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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938年8月~1942年6月 第十七章 中國實在太大了

第二卷 1938年8月~1942年6月

第十七章 中國實在太大了

隨棗會戰就這樣突然終止了。
中國瓊崖守備司令王毅率殘部退入海南島腹地的深山中。
而在中國方面,戰爭進程至此,執政的國民政府認為,戰爭爆發以來中國軍隊一退再退,已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從「國民精神」的角度上講,此種狀況不但是這一代國民的恥辱,也是這一代國民的罪惡。
中國軍隊第三十一集團軍,即中央軍嫡系部隊湯恩伯部。
第一七四師撤退時,遭到日軍坦克部隊的重創,師部副官何偉豪被俘。第一八九師撤退時,副師長兼第五六六旅旅長李寶鏈竟然陣前叛變,而當李寶璉與漢奸取得聯絡后,第五六六旅官兵因不願當偽軍將李寶璉扣押,由於沒有看管嚴密,李寶璉逃脫后隻身投敵。
步兵前往中國的西部地區實施佔領顯然不可能,只有靠空軍。
日軍大本營命令第二十一軍和海軍「中國方面艦隊」聯合對汕頭地區發動攻勢,陸軍作戰代號為「華號作戰」,海軍代號為「J作戰」。
岡村寧次的作戰部署是:第三師團集結于孟畈店地區,攻擊發起后突破中國軍隊的防線,向隨縣以北的高城鎮、唐縣鎮前進,牽制中國軍隊主力于棗陽東南;另一部兵力則向棗陽東北方向迂迴,負責切斷中國軍隊撤往桐柏的退路。第十三師團和第十六師團集結于湖北中部的鍾祥附近,作為進攻主力在作戰開始后並列北進,向棗陽以南的吳家店和棗陽以西的雙溝前進,切斷棗陽與襄陽間的聯繫。同時,軍直屬騎兵第四旅團向棗陽西南的新野、唐河迂迴,對棗陽形成第二重包圍。——總之,須把中國第五戰區的部隊割裂開,然後將湯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團軍包圍並殲滅。
日軍第十六、第十三師團主力以及第四騎兵旅團發起攻擊的時間稍晚,在第三師團突破中國第五戰區左集團軍防禦陣地,並把湯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團軍主力牽制在襄花公路一帶后,五月五日,第十六、第十三師團以及騎兵第四旅團才從京山、鍾祥、黃家集出發,分多路向大洪山西南麓直至襄河左岸間的中國軍隊第五十九軍劉振三的一八〇師、黃維綱的第三十八師和第七十七軍吉星文的第三十七師發動進攻。
三、打算把將來的反攻目標置於廣州及江西。這個計劃需要三十萬兵力。但萬一陷入危機,戰局出現不利怎麼辦?或者改變抗戰計劃,這些大家可以討論。
三、第十六師團在大洪山北麓,「消滅西新集以北地區」的中國軍隊后,「迅速轉向棗陽一帶前進,準備向江北德安方向前進,一部分向安陸前進」。
二日上午九時,日軍對第八十四軍塔兒灣陣地發動攻擊,遭到第一七三、第一七四師的拚死阻擊。塔兒灣是由隨縣直達唐縣鎮以至棗陽、襄樊捷徑上的一個要點,如被日軍突破,向北可以席捲第一七三師的陣地,向南可截斷第一七四師和第一八九師的後路,還可以對左翼的第三十九軍形成包圍之勢。因此,雙方在這個要點上展開了殊死戰鬥。日軍攻擊的主要方向是第一七三師的主陣地。該陣地前面是寬三十米左右的蔣家河,水淺可以徒涉,兩岸的麥苗僅數寸,沒有任何隱蔽物可資利用。因此,第一七三師構築在低矮土丘上的陣地,很容易被日軍炮火所覆蓋。武器處於劣勢的中國守軍,官兵們在戰鬥中積累了經驗,他們在土丘上做出很多偽裝工事以吸引日軍的炮彈,而在距離偽裝工事不遠處挖了許多散兵坑,並在炮火不能及的死角構築起能容納一個班的隱蔽部,散兵坑和隱蔽部可以輪換著休息。同時,在偽裝工事的兩側,還設置了機槍陣地,以形成阻擊日軍步兵衝擊的火網。
漢水是長江的重要支流。漢水流域被稱為「江漢平原」,是中國著名的豐饒之地。漢水從襄陽到漢口段被稱為襄河,襄河以東,西依荊山,東據大別山,北有桐柏山,南是大洪山以及長江,一片沃野被四面天塹緊緊環繞。這個區域內公路縱橫:自襄陽到沙市的襄長公路、襄陽到漢口的豫鄂公路、漢口到唐河的漢唐公路、棗陽到唐河的棗唐公路、漢口到宜昌的漢宜公路以及從平漢路上的花園車站經安陸、隨縣、棗陽直抵襄陽的襄花公路。這些公路蛛網般將鄂北與豫南交界地帶的隨縣、棗陽和襄陽等重要城鎮連接起來。襄陽、隨縣和棗陽地區,自古便具重要的軍事意義:東可以俯瞰武漢,西可控制商洛,北可進至南陽,南可威脅江陵。
國民政府將振作中國人精神的運動,叫作「精神總動員」。
襄花公路沿線都是平原,日軍發揮機械化部隊的威力,坦克在公路上橫衝直撞,導致撤退中的第八十四軍傷亡極大。
這支由駐守台灣的混成旅團為基幹組成的部隊,因旅團長波田重一的名字而被稱為波田支隊;後來的新任旅團長名叫飯田祥二郎,於是支隊又改稱為飯田支隊。一九三九年二月,飯田支隊接到的作戰任務是:攻佔中國的海南島。
甲:鍾祥以北情況即趨變化,希即妥籌對策,予輕舉妄進之敵以嚴重打擊,牽制敵人于漢水以東地區。如狀況萬不得已時,須照下列要旨部署實施:一、劉汝明、劉和鼎兩軍,仍留置桐柏、大洪山內,擔任游擊;二、湯恩伯集團可轉進樊城迄老河口地區,覃連芳軍轉進至老河口以西地區;三、張自忠集團轉進襄河布防。
湯恩伯發現自己已經成為日軍圍殲的目標。
乙:已令孫連仲集團先在南陽集中候命,其餘可斟酌處理,具報為要。
襄東作戰所指目標明確:「此次作戰的主要目標,是敵人的重點兵團第三十一集團軍。」
蔣介石複電表示同意:
中國軍隊除隨縣之外,跟在往回打的日軍的後面,先後收復了新野、唐河、棗陽、桐柏等地。
一九三九年一月,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賦予第五戰區的任務是:「應以一部保持大別山游擊根據地,積極向鄂東、豫南、皖北游擊。主力守備荊沙(漢宜公路)及襄樊(襄花公路)各地區,極力保持現在態勢,盡量吸收敵人多數兵力而消耗之。」二月,蔣介石又頒發《國軍攻勢移轉部署方案》,其賦予第五戰區的任務是:「以一部約兩師攻擊武勝關方面之敵而牽制之,以主力約五師指向孝感、花園間,與鄂東、豫南遊擊部隊相冊應,求平漢南段之敵而殲滅之,並徹底破壞敵交通線。」到了四月初,日軍將對第五戰區發動攻勢的跡象日益明顯,可蔣介石依舊命令李宗仁遵從原定部署:
還在指揮南昌作戰的時候,岡村寧次便收到一份來自重慶的情報,情報顯示蔣介石在軍事會議上提出以下建議:
五、騎兵團要儘快向白河右岸移動,消滅駐在之敵後沿襄陽—新野—沘源公路地區向沘源方向挺進,切斷敵軍的退路。
隨棗會戰是中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的第一場戰役。
四月十七日,日軍第十一軍下達作戰指導策略:。
一九三九年一月十九日,大本營發出「大陸命第二六五號」:
雙方再次回到了戰前的對峙態勢。
作戰目的
四月三十日,日軍發動了正式攻擊。
日軍按照預定方案,採用錐形突進、鉗形夾擊的戰術,從鄂北和鄂西兩個方向多路進攻,極力在戰場上尋找中國軍隊主力,特別是湯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團軍,企圖進行殲滅作戰。
儘管日本陸軍和海軍戰前作了大量的現地偵察,秘密測量航道水情並設置隱秘標誌,還提前在海南島西北方向的潿洲島建起一個臨時機場以提供支援。但是,進攻海南島的作戰真正打響后,日軍這才知道他們準備多日的作戰更像是一次海陸聯合登陸演練。
汕頭在華南是僅次於廣州的大港,是外國船舶出入較多的商港。廣州失陷后,敵人把汕頭作為對外聯繫的重要地點,經潮韶公路(潮州—韶州)運送了相當大量的軍用物資。汕頭地區是南洋華僑的主要出生地,這一地區的僑匯款額很大,所以它又是滋潤中國抗戰力量的源泉。大本營感到強化封鎖華南沿岸的同時,還有獲取對華僑進行謀略工作據點的必要,於是在昭和十四年(一九三九年)六月六日下令攻佔汕頭一帶。
此時,在棗陽的西面,日軍第三師團追擊糾纏著湯恩伯的部隊;於是,日軍第十三師團開始迅速北進,以期對湯恩伯部形成合圍。
岡村寧次動用了三個師團:第三、第十三和第十六師團。
第十三師團編成於日俄戰爭中的一九〇五年。一九三七年九月從上海吳淞口登陸中國,參与了淞滬會戰、徐州會戰和武漢會戰。轄步兵第二十六、第一〇三旅團,騎兵第十七聯隊、炮兵第十九聯隊、工兵第十聯隊和輜重兵第十三聯隊。現任師團長為田中靜一。
五、對軍的全面意圖要盡量保守秘密,並且應採取一切佯攻、宣傳、迷惑等手段,以期擴大會戰戰果。
岡村寧次很清楚,中國軍隊的戰略是強化大洪山、桐柏山陣地,https://read.99csw.com并力圖以此為依託不斷地向日軍發動攻勢,以達到牽制和消耗日軍的目的,威脅武漢並逐漸縮小日軍的佔領區。而第十一軍要想在武漢站住腳,並且在擴大佔領區上有作為,就必須把中國軍隊趕出大洪山和桐柏山,控制隨棗地區,並趁機殲滅這一地區中國軍隊的主力。
日軍騎兵第四旅團七日推至長壽店以北地區;八日抵達鄭家崗、方家集;九日從蔡陽、張集渡過滾河后,沿滾河北岸快速向新野、唐河推進。日軍第十三師團則從黃家集、坪壩鎮向中國守軍第四十五軍發動攻擊,六日突破王志遠的第一二二師陣地,該師因傷亡巨大退守張家集。七日,日軍晚上偷襲了陳離的第一二七師師部,佔領雙河。與此同時,在戰場的北面,日軍第三師團開始迂迴棗陽的東北地區。騎兵第四旅團佔領新野后,向東移動攻佔唐河,與第十六師團會合。第十三師團則在棗陽東北地區與第三、第十六師團會師。
二十七日,在潮州西南郊的楓溪,后藤支隊再次突破中國獨立第九旅的阻擊,于午前佔領潮州。
誰也沒想到的是,中國軍隊的後撤,客觀上反而對前出的日軍形成了反包圍之勢,這令岡村寧次感到不安,他決定不再進入戰場縱深,命令部隊原地掉頭往回打:「到五月十二日,軍計劃對中央直系軍的作戰已基本上達到使之潰敗的目的,因此決訂立即折回,從大洪山東北地區消滅彷徨中的敵人雜牌軍。」
第十六師團也是編成於一九〇五年的老部隊。一九三七年從中國天津塘沽口登陸,參加平津地區的作戰後,又在上海長江口岸登陸,轉隸華中派遣軍,參加進攻南京的作戰。轄步兵第十九、第三十旅團,騎第二十聯隊、炮兵第二十二聯隊、工兵第十六聯隊和輜重兵第十六聯隊。現任師團長是藤江惠輔。
李宗仁這一作戰計劃的重要前提是:讓湯恩伯打衝鋒。
成立於一八八八年的第三師團,是中日甲午戰爭中攻擊平壤的部隊。一九三七年八月從上海吳淞口登陸中國,參与了淞滬會戰和徐州會戰。武漢會戰後編入第十一軍序列,轄步兵第五、第二十九旅團,騎兵第三聯隊、炮兵第三聯隊、工兵第三聯隊和輜重兵第三聯隊。現任師團長為山脅正隆。是日本陸軍中戰鬥力極強的師團之一。
六、第三十九、第八十四軍未撤回之出擊部隊,仍保持已佔領之前方要點,與敵保持接觸,不得已時,逐次撤回原陣地。
公正地說,就這個方向的作戰而言,湯恩伯並沒有明顯的避戰意圖。日本方面戰史的敘述是:「最初敵人的抵抗是微弱的,但隨著戰況的進展,湯恩伯集團的全部逐次向東南方向推進,抵抗變得頑強起來。」退一步講,即使湯恩伯按照李宗仁策劃的「大殲滅戰」去打,能否取得「與台兒庄相埒的戰果」也很難說,因為此時打「大殲滅戰」的條件並不具備。日軍是三個師團的多路進攻且為向心突擊,如此態勢下,在一個方向上要吃掉其精銳的第三師團,不要說正面至少要集中十萬以上的中國軍隊,且四面還要有二十萬以上的兵力頂住日軍第十三、第十六師團的猛攻。李宗仁哪裡有這麼多能戰而不退的部隊?其實,如同蔣介石一樣,李宗仁的劍鋒所指也不言而喻:作為戰區最高指揮官,他指揮不了湯恩伯的部隊;可蔣介石偏偏總把湯恩伯的部隊放進他的戰區,這不是居心叵測又是什麼?況且,從台兒庄戰役到徐州會戰,再到武漢會戰以至隨棗會戰,日軍始終在戰場上尋找著湯恩伯部以求將其殲滅。日本人認為,蔣介石之所以還是不肯屈服,就是因為仍掌握著龐大的中央軍部隊,如能給一個個中央軍部隊以重創乃至將其殲滅,就等於掏光了蔣介石不屈服的底氣。可是,由於湯恩伯每一次都能避鋒而退,日軍終是沒能達到殲滅湯恩伯部的目的。
無論在哪個方向上,中國軍隊都無法遏制日軍的猛攻。
三、有關細節由參謀總長指示。
然後,日本海軍和陸軍南北對進,迅速佔領了海南島全境。
一、據一八〇師劉師長報稱:當面之敵以優勢兵力,五晝夜以來,向我猛攻未停。因飛機、炮火轟炸過烈,致陣地悉為摧毀,賴我官兵舍死爭奪,往複血戰,致迄今尚阻該敵于馬服集以南地區,惟傷亡頗重。虞(七日)早后,敵復增加車六輛,向我猛攻猛撲,刻尚在激戰中。二、據吉師長報稱:連日與步炮聯合之敵約兩千人徹夜激戰,雙方傷亡奇重,我幹部犧牲尤多,刻尚在姚家集以東與敵血戰中。刻我一三二師之張團,現正由賀家集向洋梓、長壽店攻擊,我五十五軍即派兩團,由沿山頭方面渡河北進。職現親率三十八師兩團渡河,攻擊北竄之敵,如任務不能達到,決一死以報鈞座。
日本沿用殖民主義者的一貫伎倆,把任何他們認為需要佔領的土地一律稱為「無主的土地」——南沙群島自古以來為中國所有,是中國領土的一部分,這已經得到國際社會的公認。日本人不但宣稱南沙「是無主的珊瑚島嶼」,而且給自己找了個「走在其他國家前頭投下巨額的資本和永久性設施」的理由,且這一無賴邏輯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日本政府的官方文件中,其侵略行徑令人髮指。
即使是蔣介石的命令,對於只想逃生的湯恩伯也沒有用了。
李宗仁不死心,見到湯恩伯時還是把他的設想說了,誰知李宗仁話未說完,湯恩伯便說:「不行,不行,你不能胡亂拿我的部隊來犧牲!」李宗仁解釋道:「你以桐柏山為後方,有什麼危險?」湯恩伯不再答理李宗仁,竟然「拂袖而去」。李宗仁不禁感嘆道:「在任何戰爭中,當前線危急之時,部將不聽主官約束而擅自行動,都是犯法的。可是抗戰期中,所謂嫡系的中央軍如胡宗南、湯恩伯等,皆習以為常。當時作戰區司令長官的困難,也就可以想見了。」
蔣介石遷怒於張軫的原因不言而喻,而李宗仁對湯恩伯的指責是消極避戰:「縱在這種劣勢下作戰,敵我在隨縣大洪山一帶激戰經旬,大小二十余戰,我方正面始終未被突破。此時湯恩伯軍團如接受我的命令,自桐柏山側面出擊,必可將敵人包圍,獲致與台兒庄相埒的戰果。無奈湯恩伯一意保存實力,不願配合友軍作殲滅戰。故當敵軍向襄花公路正面突擊時,其掩護右側面的少數部隊曾與湯部接觸,而湯部竟全軍迅速北撤,退往豫西舞陽一帶。」
二、本集團軍固守現陣地線,阻敵西進,長久保持襄河左岸地區;以主力集結襄花公路北側,適時轉移攻勢,擊破當面之敵。
隨棗作戰,日方的戰果統計是:中國軍隊「遺棄屍體約一萬五千具,俘虜約一千六百名」,「我方戰死約六百五十名,負傷一千八百名」。關於日軍的損失,中國方面的統計為:「敵之傷亡達一萬三千人以上。」
日軍在鄂北的襄花公路上已經突進來時,鄂西方向的日軍也在同時向北突進,當面的中國軍隊儘管頑強阻擊卻無法阻擋其攻勢。
蔣介石稱日軍佔領海南島是「發動了太平洋上的滿洲事變」。
四、第八十四軍固守現陣地線,拒止當面之敵,務縱深配備,增強工事。
各路日軍對棗陽的包圍基本形成。
一、第三師團在突破高城附近敵主陣地后,以一部將當面之敵向棗陽方向追擊,以主力經合河沿西新集一湖陽鎮一湖家鎮公路突進,切斷敵軍主力向北的退路。以信陽部隊的主力擊敗當面之敵,首先佔領桐柏一帶。
這是一個把襄河以東全部放棄的決定。
參戰部隊除第一八九師是奉命有計劃地自動撤退之外,所有第一七三師的兩個團和第一七四師的三個團,都是由戰場潰敗下來的,情形相當狼狽。因此全軍不能集中作統一的行動,三個師分成三路轉進。各師的團、營以下亦有因中途被敵擊散而分數路退卻的……全軍凌亂奔逃,一瀉幾百里,停腳點竟超過戰區指揮部後方甚遠。
五、第三十一集團軍以第十三軍固守現陣地線;軍主力集結于青苔鎮、太山廟、唐王店間地區,準備由高城南北之線相機為攻勢轉移,向馬坪、應山、廣水間求敵主力之側背攻擊;對桐柏附近友軍須https://read•99csw.com直接切取聯絡;對萬和店、唐王店之線預備陣地工事,應努力增強之。並以第八十五軍集結于袁家堂、馬家集間地區,對桐柏方面掩護本集團軍之左翼;積極準備與第十三軍成梯次向敵施行攻擊。
從積極防禦上講,蔣介石是對的。
日軍對中國隨棗地區發動的攻勢,被稱為「襄東作戰」。
此時,駐守廣州的日軍突然發現,還有一個「滋潤中國抗戰力量」的漏洞,那就是中國東南沿海的汕頭:
湯恩伯下令全軍迅速撤離戰場。
湯恩伯集團在桐柏迄棗陽以北山地,自五月七日起,敵由三合店、唐王店、倒峽流、江頭店等的包圍,積極進攻,我湯部仍與敵徹夜鏖戰,肉搏相拼。迄十一日,敵終未得逕。復以戰略上無固守之必要,更無其他部隊能相互冊應,為保持戰力,應付而後戰鬥起見,湯總司令恩伯遂留張軫率兩師兵力,于桐柏山內擔任游擊,並掩護主力之撤退,親率四個師向唐河轉進,沿途遭敵之輕快部隊及我之潰兵襲擊,已分成數段,於十二日到達泌陽以北之二十里鋪地區,迄十四日始收容完畢。
中國守軍獨立第九旅倉促應戰,稍事抵抗后便撤離防禦陣地,日軍當日佔領汕頭。
日軍第二十一軍決定出動的部隊規模不大:由第一〇四師團第一三二旅團旅團長后藤十郎少將率第一三七步兵聯隊和獨立步兵第七十六大隊,配屬山炮兵兩個大隊、工兵兩個中隊、輕裝甲車一個小隊和渡河材料一個中隊,組成后藤支隊。海軍參加作戰的是海軍第五艦隊司令官近藤信竹派出的第九戰隊、第五水雷戰隊、第十二和第二十一掃海隊以及第四十五驅逐隊、第三聯合航空隊、佐世保第九特別陸戰隊等。
為呼應軍的作戰,在信陽方面應儘力用佯攻牽制敵軍。
日本陸軍認定,凡是與水和炎熱有關的作戰,非波田支隊莫屬。
一、在抗戰第二階段,要排除萬難,為把抗日戰爭進行到底而努力。
日軍的試探性攻擊,採取的是猛烈衝擊后再撤回出發地的模式。無疑,這是即將開始大規模作戰的戰前預演。
日軍佔領武漢后,隨棗地區的戰略位置顯得格外突出。中國的東部地區已基本都被日軍佔領,中國軍隊主力被迫轉入西部山地和高原地帶。這時候,在長江以北,通往中國西部的主要交通要道有三條:北路是沿隴海鐵路向西進入潼關;南路是上溯長江沿水路進入四川;中路便是上溯漢水進入江漢平原轉向西北進入陝北。日軍想在中國的國土上繼續西進,無論走哪一條路,扼守中路的隨棗地區都至關重要:如日軍沿長江西進直取重慶,隨棗地區是必須控制的右翼;如日軍沿隴海鐵路西進,隨棗地區是必須控制的左翼;如日軍直接走中路,那必須拿下隨棗地區自不待言。由於中國軍隊控制著黃河以南、平漢路以西的河南地域,以武漢為軍事基地的日軍如想北上攻取中原,也要首先攻佔擋在其正面的隨棗地區,因為中國軍隊控制下的桐柏山和大別山是嚴重威脅日軍的第一線陣地。還有就是,隨棗地區的大洪山距離武漢很近,即使從鞏固佔領的角度講,日軍也要將隨棗地區據為己有,以保證軍需補給的安全。最後,更為重要的是,此時中國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位於老河口,戰區主力大多部署在老河口以東的隨棗地區。日軍得到的情報是,中國軍隊的絕對主力湯恩伯的六個師,已從江南移至江北,集結在棗陽以南。那麼,攻佔隨棗地區的作戰,必將消耗中國軍隊的主力,摧毀中國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的軍事前沿。
值得慶幸的是,湯恩伯的迅速撤退,使日軍的作戰目的沒能達成。
三、第十六師團進入滾河附近后,以幾個梯團向湖河鎮方向突進消滅駐在之敵。以一部留駐白河下游地區,面對襄陽方面掩護軍的左側背,並援助騎兵團在白河的渡河。
汕頭地區的中國守軍僅有隸屬第四戰區的張蘭蓀的獨立第九旅,另有一個保安團和地方自衛隊。
二月八日,飯田支隊的兩個步兵聯隊、一個炮兵聯隊和一個工兵聯隊,在海軍第五艦隊的護衛下,從中國萬山群島錨地起航,向西南行駛約二百三十海里,于第二天夜晚十時抵達海口以西約二十公里的澄邁灣拋錨;海軍和陸軍聯合指揮部則乘坐第五艦隊旗艦「鳥海」號重巡洋艦在海口北面的瓊州海峽停泊。十日凌晨二時三十分,日軍開始在澄邁灣的東北角登陸。
二、第十三師團進入滾河一線,向棗陽東北方向迂迴突進消滅敵軍。在新集、平林店、吳家店、梁家集等交通要地上,各以一部擊敗向西面逃脫的敵軍。
為了確保作戰地區、加強安定和進一步挫傷敵軍繼續抗戰的意志,軍決定乘新兵團的到來,大概在五月上旬于江北地區消滅企圖向我西北正面採取行動的敵軍。
鄂北方向——中國第五戰區的左翼——負責牽製作戰的日軍第三師團由應山出發,攻擊之前因圍攻日軍而突前的中國軍隊,並採取向隨縣進攻和向棗陽東北地區迂迴之勢。第三師團第五旅團猛攻郝家店、孫家寨一線的中國守軍第八十四軍的陣地。覃連芳的第八十四軍,下轄鍾毅的第一七三師、張光瑋的第一七四師、凌壓西的第一八九師等部隊,全軍共三萬餘人。日軍攻擊的第一天便投入了大量的火炮、戰機乃至毒氣彈,大有長驅急進的態勢。五月一日,孫家寨一線陣地完全陷入日軍的火炮轟擊下,毒氣彈的煙霧四處瀰漫,中國守軍傷亡慘重,陣地丟失后最前沿的一個連僅倖存八人。
三月三十日,日本政府聲稱中國的南沙群島「作為自古以來無主的珊瑚島嶼」從現在開始歸日本所有了:
一、軍決定利用新兵團到來之機和敵軍正在準備進攻的間隙,大概在五月初一前,秘密將江北各兵團及軍直轄部隊的主力集結在應山及安陸附近,做好會戰準備。在會戰準備期間,要避免局部的、單獨的積極行動,必須貫徹和認真執行會戰指導。
儘管第八十四軍官兵已經付出巨大代價,但第一八九師師長凌壓西仍對部隊撤退時的混亂不堪極度不滿:
按照日本陸軍的編製,甲種師團定員為兩萬餘人,但此時這三個師團的編製都沒有滿額,每個師團約有一萬三千餘人左右。因此,日軍投入隨棗會戰的兵力,約四萬人左右。
一、「第三師團以一部東進掃蕩大別山北側」,主力西進隨縣以北的厲山、塔兒灣附近,「配合第十三師團進入環潭鎮一帶」,向南面的洛陽店方向攻擊前進,消滅沿途的中國軍隊。
反應最激烈的是美、英、法、荷等國,因為列強意識到日本已將對華戰爭延伸到了他們利益所在的南太平洋。英、法政府責成各自駐日大使向日本政府提出詰問,高度關切日本佔領海南島的目的和性質。美國則把派往大西洋的艦隊調回太平洋以牽制日軍南進。面對與西方列強的矛盾激化,日本外相有田八郎宣布:「攻佔海南島是出於加強華南沿岸的封鎖,加速蔣政權崩潰的軍事上的需要,並沒有領土野心。」
戰後,在會戰總結中,軍令部對湯恩伯不顧蔣介石讓他暫留戰場以牽制襄花公路方面的日軍並冊應張自忠部作戰的命令而擅自撤退是這樣解釋的:
指導要領
這時候,守衛塔兒灣的第八十四軍因無力支撐開始全線後撤。
李宗仁綜合所得情報,判斷日軍此次西犯,其主力將沿襄花公路西進,作中央突破后,直搗襄陽和襄樊。李宗仁決定「在敵軍主力所在的襄花公路(襄陽至花園)上布一陷阱,預備來一個誘敵深入的殲滅戰。」具體設想是:待湯恩伯部抵達桐柏山之後,用正面防禦部隊把日軍誘至隨棗地區,然後湯恩伯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桐柏山衝出,一舉截斷襄花公路,會同正面我軍,將敵人包圍而殲滅之」。
這三個師團都是日本陸軍中的甲種師團:
儘管日本人意識到,攻佔海南島很可能會觸及英、法的利益從而引起國際爭端,因為海南島距離法屬越南和英屬緬甸已經非常近了,可日本海軍還是認為機不可失:「佔領海南島是基於軍事需要這種解釋,終究難以取得是等諸國的諒解。而且,佔領海南島還將間接的影響美國及荷蘭等各國,彼等當然會疑懼日本的領土野心……海南島的佔領可否,不應依據對歐美諸國的影響來判斷,考慮我方的南洋政策,此時佔領海南島,對我方來說是千載一遇的良機,此點要予以考慮。」
方針
此次隨棗之役,暴敵豕突北進,狡焉思逕。吾兄指揮若定,動合機宜,終予敵以意外莫大之打擊,使其狼狽退竄。正念賢勞,所請處分一節,應毋庸議,仍望為國珍重,爭取最後勝利為盼。
至少第八十四軍照此命令連夜完成了陣地配置。
日軍又佔領了中國的一片國土,特別是從東南沿海的角度看,日軍似乎把中國的外援補給線全部截斷了。但是,讓日本人感到很無奈的是:中國不但有漫長的海岸線,還有更為漫長的陸的國境線。不要說在中國的雲南方向還存在通過印度、緬甸通往印度洋的通道;僅就蘇聯援華的西北通道而言,日方就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
李宗仁因第五戰區沒能阻止日軍長驅直入向蔣介石請求處分:
二、第十三師團在隨縣與棗陽之間,「迅速掃蕩吳山店一唐縣鎮公路以西地區」的中國軍隊,然後西進,「向吳家店、資山、新集(吳家店南二十公里)前進,掃蕩大洪山東北地區」。
一、為建立對華南進行航空作戰及封鎖作戰的基地,九*九*藏*書大本營計劃攻佔海南島重要地方。
二、派黨政人員去戰地,加強各縣游擊隊及正規軍的政治工作。目前,各縣在訓練方面雖不十分徹底,但應該承認兌現在的日軍後方的擾亂已收到百分之六十的成功。
湯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團軍,是蔣介石絕對嫡系的一支戰略別動隊,之所以被調入第五戰區,是因為這裏扼守著進入四川的門戶,如果讓日軍長驅直入便可直接威脅重慶。因此,雖然調到了第五戰區,可湯恩伯並不是來為李宗仁打頭陣的,而是要作為總預備隊使用的。長期與桂系勾心鬥角的蔣介石也知道,只要湯恩伯到了第五戰區,李宗仁肯定會讓他承擔最重要的作戰任務,而李宗仁也會為他的部署找到最合理的借口,因為湯恩伯部是當時中國軍隊中極少數的精銳之師。於是,蔣介石三令五申:沒有得到軍事委員會的批准,第五戰區不得擅自動用湯恩伯的部隊。第五戰區參謀長徐祖貽專門打電報給軍令部次長劉斐,稱隨縣、棗陽南靠大洪山,北依桐柏山,戰略位置極其重要,守住這兩個要點,中國軍隊于南北東西皆能進能退;一旦守不住,不但會增加以後作戰的困難,且因襄河以西不產糧食,第五戰區的數十萬軍隊「將成餓殍」。目前第五戰區部隊兵力單薄,不得已時是否可以動用湯恩伯的部隊?還是無需死守隨縣、棗陽要點以保存實力?——徐祖貽的意思很清楚:要麼可以動用湯恩伯的部隊,要麼大家都保存實力算了。劉斐立即回電稱:只要保住大洪山和桐柏山,其他要點沒有死守的必要,湯恩伯部絕對不能輕易使用。為了堵住第五戰區的嘴,蔣介石專門從第一戰區將下轄兩個軍的孫連仲部調給了李宗仁。
江防軍司令郭懺指揮蕭之楚的第二十六軍、周碞的第七十五軍、廖震的第四十四軍、郭懺兼任軍長的第九十四軍以及曹勖的第七游擊縱隊,擔任宜昌以下長江北岸、襄河以西及宜昌、當陽、江陵各要點的防務;以王纘緒的第二十九集團軍和張自忠的第三十三集團軍組成右集團軍,由張自忠統一指揮,轄馮治安的第七十七軍、張自忠兼任軍長的第五十九軍、曹福林的第五十五軍、陳鼎勛的第四十五軍、許紹棠的第六十七軍和柏啟元的第六游擊縱隊,擔任大洪山南麓、京山至鍾祥的公路以及襄河兩岸的防務,重點防禦漢陽西出至宜城的公路;以孫震的第二十二集團軍和李品仙的第十一集團軍,組成左集團軍,由李品仙統一指揮,轄劉和鼎的第三十九軍、覃連芳的第八十四軍,擔任鄂東北大洪山至鄂豫交界處的桐柏山之間的防務,重點在襄陽至花園公路的隨縣到棗陽地段;以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團軍轄張義純的第四十八軍、張淦的第七軍和沈光武的第二游擊縱隊、黃瑞華的第三游擊縱隊,在鄂東與院西南交界處的大別山開展游擊作戰,以牽制日軍。加強到第五戰區的湯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團軍,轄張軫的第十三軍、王仲廉的第八十五軍、孫震兼任軍長的第四十一軍和石毓靈的第一游擊縱隊、傅光鹹的第五游擊縱隊。第三十一集團軍加強到第五戰區后,接替第二十二集團軍在隨縣與棗陽間的防禦任務,第二十二集團軍調到襄樊附近擔任戰區總預備隊。同時,第一戰區孫連仲的第二集團軍奉命調至桐柏山區,下轄池峰城的第三十軍和劉汝明的第六十八軍,協同第五戰區作戰。
早在日軍攻佔武漢后,日本陸軍部就達成了這樣的共識:雖然蔣介石政權受到重創,其勢力範圍被嚴重壓縮,但也不能就此對之採取放任態度,「需要適當進行各種工作促其崩潰」,而為了配合這些工作仍有必要進行局部作戰。僅就武漢地區而言,岡村寧次的第十一軍作為一支「強大的作戰軍」,被賦予了壓制洞庭湖、長江方面中國軍隊的任務,同時還要尋找這一地區中國軍隊的主力予以殲滅,以不斷重挫重慶國民政府的抗戰意志。只是,無論指向何方的作戰,都「應力求避免擴大戰局」。
可能考慮到這樣的處置過於悲觀,蔣介石很快又改變了主意,來電補充了幾點要求,其中要求之一是張(張自忠)集團攻擊鐘祥以北之敵,應令劉和鼎部協助之。左集團及湯部轉移態勢后,可暫在棗陽以北地區,牽制襄花公路方面之敵,使張集團之作戰容易,並相機予該方面敵人以打擊。——蔣介石的意思是,部隊不要全速撤退,要適時採取積極進攻的態勢。而且,蔣介石甚至改變了庇護湯恩伯部的初衷,要求第三十一集團軍暫時留在襄花公路一帶牽制日軍。
因為即使在抗戰期間,蔣與桂系之間的矛盾依舊存在。
后藤支隊於六月十四日在黃埔港登船出發。出發時實行了嚴格的保密措施,除將領之外誰都不知道船開往何處,以至於不少官兵以為是讓他們回國而「引起了不小的興奮」。但是,艦隊到了澎湖列島的馬公島不走了,開始了換乘以及登陸訓練,官兵們這才明白是讓他們繼續打仗。二十日,日軍從馬公島起航,二十一日凌晨一時抵達汕頭港外。先遣小部隊於二時二十分在濠島東岸登陸,主力的一部分在新津港附近登陸,另一部分沿韓江支流西溪逆流而上,八時三十分左右于汕頭以東浮州登陸。日軍登陸后,迅速向汕頭以北地區分路迂迴,二十二日向汕頭髮起正式進攻。
岡村寧次決定先發制人。
到底是佔領,還是不佔領?日本方面因國力和軍力不足而產生的糾結,終歸無法戰勝其不斷膨脹的擴大佔領區的野心。
二、第二十一軍司令官應協同海軍,以軍的一部兵力佔領海口附近的要地。
中國第五戰區的其他部隊也都相繼撤出戰場。
日本陸軍第二十一軍司令官安藤利吉和海軍第五艦隊司令官近藤信竹商定:在未來海南島佔領區內,陸上警備由陸軍負責,海上警備由海軍負責,機場、港口等由陸軍和海軍共同管理和使用。「攻佔海南島作戰稱『Y作戰』,與陸軍協同進行的海口方面的作戰稱『甲作戰』,海軍單獨進行的三亞、榆林方面的作戰稱『乙作戰』」。
但是,戰局並不是張自忠拚死所能挽救的。
中國戰史所稱的「隨棗會戰」開始了。
日軍的試探性進攻已經開始。
軍令部的敘述令人疑竇叢生。首先,說湯恩伯部曾與日軍拚死鏖戰,但卻「無其他部隊能相互冊應」。那麼,到底是哪支部隊拒絕冊應湯恩伯?友軍不冊應湯恩伯的證據是什麼?接著便說湯恩伯部在撤退時之所以「分成數段」以至需要收容,是因為他不但受到日軍的襲擊,還受到「我之潰兵」的襲擊。那麼,襲擊湯恩伯部的是哪支中國軍隊?中國軍隊為什麼不去阻擊日軍而要襲擊他?——在蔣介石統領下的中國軍隊中,嫡系和雜牌間的恩恩怨怨,永遠是一筆離奇古怪的糊塗賬。
日軍的突然掉頭,出乎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的預料,因為當日軍集結于棗陽周邊的時候,中國方面仍認為日軍即將發動新的攻勢。因此,儘管第五戰區立刻下達了追擊命令,但除了日軍第十三師團在長岡地區遭到堅持在大洪山裡的中國第十一集團軍劉和鼎的第三十九軍兩個師的阻擊外,其他各路日軍均未受到嚴重阻擊和追擊先後回到了原出發地。
第五戰區敵軍增兵,無論其為防為攻,我軍應仍照預定計劃進行。正面部隊更應利用氣候、地形與民眾等有利條件,分路出擊,只要應用無孔不入之要領,繼續不斷予以打擊,以粉碎其進攻企圖。而總預備隊應仍控制相當地點,作為最後使用。以敵既增加重兵,則我軍更應控制有利預備隊為之備也。此時只要第九戰區努力反攻,向武漢方面挺進,則敵當不敢進犯襄、宜(襄陽、宜城)。
日軍的企圖是:縮小包圍圈,把中國第五戰區主力,特別是湯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團軍,壓縮在桐柏至棗陽間的狹窄區域內予以圍殲。
五日,日軍第十六師團步兵在炮火和坦克的支援下,當晚突破了當面張自忠部的陣地,之後分兵向北和西北迅速突進。中國守軍第一八〇師退守長壽店,第三十七師退守姚家河,第三十八師退守流水溝。六日,跟進的日軍突破長壽店、流水溝一線,儘管張自忠部主力仍堅守著主陣地,但日軍留下部分兵力牽制第一八〇師和第三十七師,主力沿著襄河以東地區繼續急促北進。面對已經惡化的戰局,張自忠命令第三十七師佔據肖家沖高地,第三十八師在清水橋一帶集結,命令王長海的第一三二師渡過襄河向日軍實施反。
一、我右集團軍河防部隊,竭力防止敵由鍾祥附近渡河,並以其右翼軍有力部隊渡河攻擊,牽制敵北進;並增強襄河左岸部隊拒敵北進;掩護本集團軍之右翼;我廖集團軍(第二十一集團軍)與本集團軍相互冊應夾擊敵人;第一戰區以孫集團軍(第二集團軍)主力在桐柏一帶,冊應本戰區之作戰。
只是,岡村寧次策劃的攻擊區域,超出了東京大本營對第十一軍規定的作戰範圍。經向華中派遣軍請示,獲得了大本營的同意,但大本營同意的前提條件是:「要儘快返回現作戰地區內。」——發動大規模的攻勢而不允許佔領,也就是說打了還要回來,這樣的限制自中日開戰以來從沒有過。而東京大本營之所以明確這一限制,只能理解為:即使日軍有軍事能力攻佔更多的中國國土,但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和戰爭資源來統轄這些地方了。號稱「中國通」的岡村寧次自然知道大本營的無奈之處:無論日本有多大的野心,「中國實在太大了」!
日軍終於衝到第三十一集團軍的陣地前,湯恩伯只有命令部隊與日軍接戰。五月二日,日軍第三師團第二十九旅團由徐家店向北進攻,與防守塔兒灣以北高城附近的張軫的第十三軍發生激戰。日軍在炮兵和空軍的支援下,向第十三軍陣地數次投放毒氣彈,第十三軍第八十九師官兵毫無畏懼,不但守著陣地,還連續發動小規模的反擊,雙方一直混戰到五日。日軍一部強行向橋頭方向推進,馬read.99csw.com勵武的第一九三師和張雪中的第八十九師一起對日軍形成夾擊之勢,但是,中國官兵苦戰多時沒能擊退日軍。六日,日軍攻陷高城。七日,日軍數千人增援橋頭,王仲廉的第八十五軍第二十三師在師長李楚瀛的指揮下猛烈側擊日軍。
昭和十四年(一九三九年)三月三十日,政府把曾有日本人在那裡進行過開採磷礦的南中國海的新南群島(香港以南一千三百公里,現在的南沙群島)作為自古以來無主的珊瑚島嶼,宣布歸日本領有,按台灣總督府令屬高雄市管轄。新南群島位於法屬印支北部灣以東三百二十浬的海面,法屬印支以地理上的理由也想爭奪領有該島,因此,三月三十一日外務省召見了法駐日大使安利,將本件通知了他。四月十八日以官報明確地向內外發出公告。我國是根據自大正六年(一九一七年)以來日本人走在其他國家前頭投下巨額的資本和永久性設施,從事對該群島的經濟開發的歷史事實而宣布領有的。執行本宣言的是海軍。
三、第三十九軍固守現陣地線,置主力於左翼,拒止當面之敵,並徹底破壞阻絕通敵方之主要道路,攻勢轉移時,向平林市方向攻擊。
第八十四軍的撤退使得鄂北中國守軍的防線被日軍撕開。
武漢會戰後,中國第五戰區的作戰範圍包括安徽西部、河南南部和湖北北部。其東面是第三戰區,北面是第一戰區,南面隔著長江是第九戰區,位置居於各戰區的中央,控制著長江上游進入四川的門戶,戰區司令長官是李宗仁。除了調入該戰區的湯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團軍外,第五戰區所轄部隊有六個集團軍、十八個軍、四十四個步兵師、兩個獨立步兵旅、兩個騎兵師、一個騎兵旅和六個游擊縱隊。以上部隊,除隸屬於江防軍的十三個師和第三十一集團軍的兵力和裝備較為完整外,其餘的師都尚未整補完成,人員裝備多數不足二分之一。因此,第五戰區的總兵力約為二十萬,且部隊戰鬥力已不如武漢會戰期間。
敵陣后忽升起一隻艇形氫氣球,觀察我方陣地,為其炮兵指示目標。天破曉后,敵炮數十門循其氣球指示,對我陣地連續轟擊了兩小時。其炮彈落在我陣地上,自右而左,復自左而右,循回不停。敵炮停射時,隨派大隊步兵,用密集隊形,向我陣地蜂擁而來。敵軍以為我守兵即使未死傷殆盡,也已被嚇跑,豈知當敵接近我陣地四百公尺內外時,即遭到我散兵坑中和各掩體內輕重機槍的突然交織射擊,敵死傷累累,逃脫者為數寥寥……如此戰鬥情況,持續五日之久。敵人每日所耗炮彈,約六千多發,在七天戰鬥中,總數在四萬發以上。
在湯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團軍方向,王仲廉的第八十五軍在東嶽廟給日軍極大殺傷後退往江頭店。九日,日軍向江頭店猛攻,第八十五軍頑強激戰一整天,日軍的進攻沒有取得成效。十日,從河南信陽出擊的日軍在戰場的北面攻佔了桐柏,湯恩伯鑒於他的部隊面臨腹背受敵的危境,決定將主力向西面的唐河方面轉移。湯恩伯的第八十九師在戰鬥中傷亡很大,而該師一直是湯恩伯部的基本隊伍,為此湯恩伯指責軍長張軫有意犧牲第八十九師,導致蔣介石最終將張軫免職。
張軫,湘軍將領程潛的愛將,歷史上曾跟從程潛與蔣介石作戰。
李宗仁在日軍內部安插有間諜,這個名叫何益之的間諜是日軍僱用的翻譯。何翻譯又與日軍內部反戰軍官逐漸結交,於是能夠「在日籍友人私寓內設一秘密電台,與我五戰區的情報科通訊。其情報的迅速正確,抗戰初期可說是獨一無二」,以至於日軍「圍攻武漢的戰略及兵力分佈,我方無不瞭若指掌。其後應驗也若合符契。每當我五戰區將此項情報轉呈中央時,中央情報人員尚一無所知」。
當天,日軍參謀本部指定:陸軍以飯田支隊為基幹,海軍以第五艦隊為基幹,登陸時的航空作戰也由海軍擔任。預定的攻擊時間是一九三九年二月上旬。
岡村寧次的部署如下:
九日,李宗仁命令各部隊迅速撤退,並規定了撤退方向和路線。
鑒於這次會戰的特殊性,岡村寧次對他的部隊作了如下訓示(要點):「不考慮城鎮的攻陷,立足於單純作戰,專心致志消滅敵軍。」無論岡村寧次是否情願,侵華日軍的作戰不再「考慮城鎮的攻陷」,作戰目的從擴大佔領區轉變為殲滅中國軍隊的主力,這是日本侵華戰爭在戰略上的重大變化,也將帶來中國抗日戰爭形態的重大變化。
四、為配合廣州及江西的反攻,擬以六十架飛機的犧牲,轟炸日本國內及散發傳單,使日本國內發生動搖。
作為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並沒有看到第九戰區有任何「向武漢方面挺進」的意圖和行動,他得到的確切情報是岡村寧次要向第五戰區大舉進攻了。
國土的廣大並不代表著民族精神的強大。
在以後漫長的戰爭進程中,縈繞在日本人心頭無法根除又無法排解的最大心結是:「中國實在太大了!」儘管國土面積大並不意味著國家絕對強大,但是相比中國而言,日本又實在太小了。
日本海軍的單獨作戰,是把八百六十人的橫須賀特別陸戰隊、七百三十人的吳港特別陸戰隊、八百六十人的佐世保特別陸戰隊合編在一起,乘坐艦船繞島向南,於十四日凌晨抵達海南島南端的三亞港。五時,日軍開始登陸,沒遇到任何抵抗就佔領了三亞、榆林和崖縣。
四月二十二日,張自忠的第五十九軍在鍾祥以北、長壽店以南,與日軍第十三師團和騎兵第四旅團接戰。清晨五時,第五十九軍第一八〇師五三八團陣地突然遭到日軍的炮火轟擊和飛機轟炸,雙方戰至天黑,一營的陣地被日軍步兵突破。日軍向長壽店繼續攻擊時,受到五八團和五三九團的夾擊,日軍被阻止在長壽店以南李家畈地區。二十四日早晨五時,日軍再次進攻時出動了十余輛坦克,向五三八團與五四〇團的接合部猛衝,兩個團的陣地均被日軍突破。張自忠命令第一八〇師把當面日軍引誘到田家集、流水溝地區,並計劃親率第三十八師、第三十七師、騎兵師等主力部隊在流水溝一帶截擊日軍。與此同時,命令馮治安的第七十七軍北出側擊日軍的後方,第二十九集團軍王纘緒部南下攻擊日軍側背,並派出一部在京鍾(京山至鍾祥)公路上阻擊日軍的增援部隊。二十五日晚,第三十八師經過一夜的頑強激戰,頂住日軍的猛攻,日軍因為傷亡嚴重被迫後撤。張自忠當即命令部隊追擊。第三十八師將日軍追至田家集地區,日軍受到了中國軍隊的四面夾擊。二十六日,日軍大批增援部隊抵達,十余門重炮也參加了戰鬥,中國軍隊經過兩個晝夜的交戰漸漸無法支撐。張自忠命令部隊堅持最後五分鐘,並派出騎兵部隊衝擊日軍的側背,日軍攻勢漸弱,分路向花園車站以及鍾祥地區後撤。張自忠命令第五十九軍猛追,並親率部隊渡過襄河側擊日軍,截斷了日軍的補給線。
三、軍決定以強有力的一部在主力發動攻勢之前從大別山南麓地區突破敵軍左翼,把敵人的主力牽制在這深長的東南面,主力概由安陸及其以東地區前進,向棗陽南側地區及該的西北地區一線迂迴突進。同時,以機動兵團向縱深的沘源以南地區迂迴,切斷向南陽方向的退路,在棗陽附近捕捉敵軍的重點兵團,予以殲滅。
湯恩伯即刻發了脾氣。
國民政府認為,生活在廣大國土上的中國人精神必須強大起來。
二、軍所要發動的攻勢,固然要盡量利用敵軍進攻的沖勢,但如果我主動準備的一切就緒,則不管敵人是否來攻,概自五月初採取攻勢,以快速奔襲,突破各自當面之敵陣地。
此時,海南島上的中國防禦部隊已全部被調至廣州作戰方向,島上只剩下少量的地方部隊,包括瓊崖守備司令部保安第五旅一團的九百多人、二團的七百多人、獨立自衛隊的三百多人以及守備隊新徵集的壯丁一千多人,還有秀英炮台守備隊二百五十人,總計約四千人。登陸的日軍擊退中國守軍微弱的抵抗,迅速擴大登陸場,並向縱深迅猛發展。天亮后,秀英炮台向日艦開炮,但炮台很快就被日機炸毀了。十日中午,日軍佔領海口,下午佔領瓊山,黃昏佔領海口以南的安定以及東南的清瀾港。
七、第四十五軍歸本集團軍區處,集結于茅茨畈地區,準備冊應第三十九軍及第三十三集團(屬右集團軍)方面之作戰。
湯恩伯有足夠的膽量「拂袖而去」。
可是,這也正是日軍所希望的,因為岡村寧次的作戰目標就是在棗陽一帶「擊敗和追擊頑強抵抗的湯恩伯兵團的三至四個師」。
日本空軍第一次轟炸蘭州,是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十五日,日本空軍第十二戰隊的五架重型轟炸機從包頭機場起飛,前往蘭州實施轟炸,但是,中途遭到中蘇聯合空軍的截擊,日軍轟炸機損失慘重。為了解決「中國實在太大了」的問題,日本空軍決定儘可能地向中國內地轉移,尋找距離蘭州更近的機場,最後選擇了山西南部的運城。運城距蘭州直線距離約六百八十公里,符合日軍轟炸機作戰半徑的要求,但卻在日軍戰鬥機的作戰半徑之外。一九三九年二月十二日,在沒有戰鬥機護航的情況下,日軍二十架轟炸機冒險飛往蘭州,轟炸了蘭州機場和市區。二十三日,日軍二十一架轟炸機再次出動轟炸蘭州,導致大量的中國平民傷亡。但是,日本人很快就發現,對蘭州的遠程轟炸,不但對蘇聯的援華行動沒有絲毫影響,而且由於沒有戰鬥機護航,在中國空軍的截擊和反擊下,日軍的重型轟炸機大多毀傷,於是得出了「無戰鬥機掩護的重型轟炸機單獨攻擊至為困難」的結論。或許,日本人這才初步意識到中國抗戰「以空間換時間」的真正含義。九九藏書
岡村寧次將下一個進攻目標指向了湖北腹地。
第十一集團軍總司令李品仙判定,日軍的主要攻擊方嚮應是隨縣北面的塔兒灣地區。五月一日晚,李品仙下達了部署命令。左集團軍總指揮李品仙同時也是第五戰區副司令長官,他不但給本集團軍部隊、右集團軍部隊、江防軍以及從第一戰區調來的孫連仲部下達了指令,且在日軍發動攻勢的第一天就動用了湯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團軍,這嚴重違背了蔣介石「不可過早使用」湯恩伯部,「使用必須得到軍事委員會批准」的嚴令。
第八十四軍不得不再次向西退向唐河、白河西岸。
未能拒止敵之北進深入,惟我部署未周,致敵得逕,除各部獎懲另電呈察外,擬請予職以處分,以資惕勉。
在鄂西方向防守的中國軍隊是張自忠指揮的右集團軍。
蘇聯援華通道的要點,是甘肅省會蘭州。
中國方面改變了戰爭初期以陣地戰為核心的防禦作戰樣式,相機以攻為守,以期打擊和消耗日軍的有生力量,這在戰略上是可取的。但是,無論如何,在日軍的強悍攻勢面前,中國軍隊仍不能徹底阻止對手實現作戰預想,也不能對日軍實施真正意義上的攻勢作戰。日軍第十一軍各路部隊長驅直入,儘管沒能圍殲中國軍隊的核心主力,但卻可以順利地推進到事先預謀的任何作戰位置。此次戰役呈現出的最明顯的特徵是:至少在中國內陸,儘管擴大佔領區的慾望依舊強烈,但日軍也只能採取「攻而不佔」的作戰方針,即打一仗便撤回來,因為他們實在沒有鞏固所有佔領區必須的額外兵力了。只是,無論兵力多麼捉襟見肘,為了令國民政府屈服,日軍必須繼續攻擊中國的戰略要點,特別是進入一九三九年後,日軍一直企圖將中國與世界完全隔離開來。
日軍攻佔汕頭的過程簡單而迅速。
無論情報中所說的中國軍隊的「反攻」有沒有根據,但為了牽制和消耗武漢地區的日軍,蔣介石確實已向中國第一戰區和第五戰區的將領下達指令,命令他們面向河南信陽以及湖北應山做好進攻的準備。自一九三九年四月上旬以來,中國第五戰區不斷地向隨縣以東和安陸、應城、天門等地出擊,同時頻繁地襲擾平漢鐵路的南段。為了加強第五戰區的進攻實力,蔣介石將湯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團軍調到了隨棗地區,布防于大洪山至平漢路之間,與日軍第三、第十三師團對峙,並有隨時大舉出擊殲滅第三師團主力于信陽、廣水一帶,以重獲武漢以北平漢路這一區段鐵路控制權之勢。
四、第十三、第十六師團的作戰地區境界暫定為連接蔡陽鋪、隆興寺、三關店、草店、清涼寺一線。
張自忠所轄的部隊,大多剛從武漢戰場上退下,尚未來得及休整和補充,連續的作戰使得本來就已殘破的部隊遭到進一步損失。儘管官兵疲憊,裝備低劣,但張自忠照例對部隊進行了強硬的戰鬥動員:「現在國家到了危亡時期,我們應下定決心為國家、為民族的存亡,不顧一切犧牲,與日寇一拼。打日本鬼子,死了也是光榮的。如果敵人發動進攻,我們當以全力將其消滅在襄河地區。」
敵飛機、坦克和遠近射程的大炮,一齊出動,一開始戰況就十分劇烈。但右翼地區的第一八九師方面的情況無甚變化,敵只增加一些兵力,作佯攻的牽制。第一七四師對當面之敵,仍作頑強的抵抗。每一個據點都戰至被敵機及炮火轟炸到無法立足,轉移第二線陣地繼續抗擊。在敵人攻擊點縱深只有一公里的地區內,作了四線對敵決鬥,堅持了兩個星期之久,戰況之烈,犧牲之大,極為罕見。
但張自忠部作戰意志堅定。張自忠給蔣介石發去電報,說他將親率兩個團北渡襄河去攻擊日軍,「任務不能達到,決一死以報鈞座」:
四、「騎兵團在擊敗沘源附近之敵後,向唐河南岸轉移,經棗陽附近向安陸前進」。
第三八師追到灌子口南,田家集東北地區,在亭子山附近向敵猛攻,敵軍傷亡五百人左右,俘敵戰馬八十余匹和彈藥很多。同時,一八〇師在不到三小時內,將長壽店東北十五里黃泥坑攻破,當天中午佔領了長壽店,敵人向鍾祥縣和洋梓鎮潰逃;我軍尾追,至二十八日到達洋梓鎮北,收復了上洋梓地區原陣地……這次作戰勝利之後,第三十三集團軍受到重慶統帥部和戰區長官部嘉獎,併發給獎金十萬元。張自忠將軍當即將獎金分配給各部隊,並將功勞歸到全體官兵身上,將各單位有功人員各升一級。
我方部隊,久經戰鬥,無充分補充,本已殘破,又缺乏平射炮等武器,對衝來的坦克簡直無法抵禦。所幸士氣尚盛,士兵據壕死守,即以血肉之軀與敵人的坦克相搏鬥,官兵中的勇者,竟攀登上敵人的坦克,以手榴彈向車內投擲。作戰的勇敢與犧牲的壯烈,筆難盡述。然血肉之軀終究難敵坦克、大炮,以至敵人坦克過處,我軍的戰壕每被壓平,守壕士兵非被碾斃,即被活埋于壕內。坦克過後,敵方步兵隨之蜂擁而來,輕重機槍密集掃射,彈如雨下,銳不可當。
蔣介石的回電很客氣:
第五戰區各部隊擔負的防禦任務是:
四、軍在完成作戰目的后,迅速回到大概原來的態勢,整頓警備的最前線。有關細節隨後規定,但必須確保隨縣一帶。
「海軍對佔領海南島所抱的遠大企圖,其構想堪與陸軍對滿洲所抱的企圖相匹。」日本海軍始終對南太平洋抱有極大野心,他們不甘心跟在陸軍後面經營沒有海軍施展餘地的北方。這也是日本軍部和內閣對於亞洲擴張的總體「藍圖」究竟是「北上」還是「南進」長期爭執的根源。就日本人制訂的「東亞新秩序」而言,「東亞」所指的地理範圍十分廣泛,包括了東北亞和東南亞。早在一九三八年四月,日本陸軍準備發動武漢作戰時,海軍就在台灣總督府設立了海軍武官府,專門研究「南進」的相關策略和計劃。到了九月,以台灣總督府名義擬定的《南方外地統治組織擴充強化方策》和《海南島處理方針》相繼出籠。這兩個文件,把佔領海南島與控制東沙、西沙和南沙群島聯繫起來,同時也與向南太平洋擴張的戰略聯繫起來:「鑒於海南島在軍事上和經濟上的重要性……應著眼于帝國對外擴充統治的精神,確立對該島的全部統治實權」;「確立對以海南島為中心的東沙群島、西沙群島和新南群島的堅強支配權,使之與台灣相結合,作為帝國南方政策的前進據點,以圖強化遂行我國既定國策」。日本海軍堅定地認為,海南島必是未來日本向南太平洋延伸的前沿據點,因此在大本營研究廣州作戰時就希望一併佔領海南島。「另外,海軍表示特別關心獲取海南島的地下資源」。——對於資源萬分匱乏的日本來說,海南島不但令官方和軍方垂涎欲滴,就連「工商界」都已「非常關心此一天然資源寶庫」。
七日,岡村寧次認為合圍棗陽附近中國軍隊主力的態勢已經形成:
軍以江北兵團秘密做好準備,捉住敵軍準備進攻的態勢,採取快速奔襲給予反擊,一舉在棗陽附近捕捉和殲滅敵軍。
海南島,面積三萬三千多平方公里,是僅次於台灣的中國第二大島。海南島南隔南海與越南相望,北隔瓊州海峽與廣東雷州半島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