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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黑島艷遇

第十四章 黑島艷遇

芳子拿了把小刀,挑了一條魚,一剖兩半,餵給大龍吃。吃完后,大龍心滿意足地站在船舷上打理著自己的羽毛。
「快到了,還有一百碼。」芳子用手指了指前面,「請你留意點兒,要使繩子保持拉緊的狀態。這是一件苦差事!」
芳子母女很早就起床了,她們準備了清茶、米飯、豆腐,還有黃色的滷菜。早餐很簡單,請邦德吃飯時,芳子和她的父母對邦德說了很多道歉的話,表示沒有用美味佳肴招待貴客,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鮑魚是靠海草生活的,那塊暗礁生有很厚的海草,但那塊地方比較深,我們潛入水裡一分鐘不換氣,就可以捉到三四條鮑魚。鮑魚藏在很深的海草里,要完全靠手伸到海草里去摸,捉到后就穿在這個鋼鉤上。也許,你也想試試運氣?我聽說你的游泳技術很棒,我已經把我父親的潛水鏡給你帶來了。你剛潛入深水時會覺得不習慣,但很快就會適應的。你準備在黑島待多久啊?」
「在海上幹活時,有它陪著我,減少了很多寂寞。你要拿著繩子這一頭,當它浮出水面時,就得照顧它。我父親生病期間,我有三天沒有出海了。這幾天,我都是搭別人的船。現在你來了可以說是它的福氣。」
「謝謝,你和我一樣勞累了一天,怎麼能讓你伺候我呢?如果這樣我反而不好意思了。」邦德這可是說的良心話。
大龍在船舷上假寐,發覺船在左右搖擺。它看到芳子壓在邦德的身上,以為是在打架,就嘰嘰吱吱叫了起來,芳子和邦德這才如夢初醒,從美妙的幻覺中清醒過來。
「五十條就可以了,一百條最理想。但是先決條件是你必須把船划好,不要把我淹死了,否則什麼都談不上。還有,你必須善待大龍。」
「那你就該離開這裏,或是再拍部電影如何?」
「你說的大龍就是它嗎?」
芳子收拾妥當之後,就開始清點鮑魚數,她對邦德說:「今天的成績很不錯,竟然有六十五隻之多,你初出茅廬就有這種成績,前途真是不可估量呀!」
「到那時候,也許你父親的病已經好了呢!」
「我非常感謝你們全家的熱情招待,尤其是你對我這麼好。一旦離開,我不知是什麼滋味呢!」邦德好像向芳子道別似的說,「還是讓我劃到家吧!」
「今天你太辛苦了。」芳子體貼地說。
時間匆匆地流過,邦德已經熟悉了操作流程,這時也可以騰出時間欣賞一下周圍的海景。在一百碼之遙的地方,有一個青年人正在放繩子,一會兒從水下鑽出一個姑娘來,身體光滑得像是一條金色的海豚。她正和那個青年親密地交談著。
「噢,那太糟糕了,你走了以後,誰給我和大龍划船呀?」
芳子抬起頭來,向邦德淺淺笑著,又深吸了一口氣潛入水底。
「恐怕最多也不過三四天吧!」
「雷太郎先生,今天辛苦你了,謝謝啊。」鈴木老太太說,芳子翻譯成英語告訴邦德。
邦德聽到芳子的讚美,心裏自然美滋滋的,他說道:「這都是你教導有方啊!」邦德也感到很滿意,這六十五隻里有十隻是他捉到的。
邦德第一次潛下去時,因為他的速度太慢,剛潛下去,觀察了一下,就被芳子拉了上來。
「習慣了就好了!雖然累一點兒,但我感覺非常快樂。有你這麼一位九*九*藏*書好老師教導,真是三生有幸啊!」邦德說這話時確實是發自肺腑的。
芳子用來拴鸕鶿的長繩末端有一個銅環,可以套在鸕鶿的脖子上。邦德心想鸕鶿大概是日本最厲害的可以捕魚的鳥了,於是他請教芳子:「在海上能夠協助人捕魚的就是這種鳥吧?」
海上的波濤反射著夕陽的餘暉,就像千萬條金線,交織成金碧輝煌的天羅地網,遠處的歸舟,星星點點,遍布海面。邦德右手划船,左手環繞在芳子的腰間,摟著芳子的半邊身子。芳子的臉面對邦德,她那長長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翹的鼻子和櫻桃般的小嘴都在向邦德炫耀著,那神情就像一個東方的哥洛美女郎一般可愛。邦德的頭伸過來,環在芳子腰間的左臂抬起放在芳子的玉頸上,四片嘴唇又交織在一起了。
邦德正在緊張和匆忙中,無暇顧及大龍嘴裏含著的魚。唉!真是忙裡添亂,早不來,晚不來,趁著這時候來搗蛋。邦德心裏一邊想著,一邊不停地甩繩子。大龍好像看透了邦德的心事,不屑地瞟了邦德一眼,把嘴裏含著的魚吐在空盆里,然後像一支黑色的箭一般飛快地鑽入水中,消失不見了。
「當我沒看見大龍之前,我很嫉妒大龍,現在大龍看見我們的舉動,它可能對我也有醋意。」邦德很得意地說。芳子揚起手朝空中揮了一下說:「不害羞。」
「我們的秘密,被它看到了。」芳子向邦德笑著說。
「今天晚上你洗完熱水澡,我再給你按摩一次,一定可以解除腰酸背痛的苦惱。」芳子親切地說。
芳子站在船的中央,身子保持平衡,把長繩拴在腰間說:「你感到我在水裡面一抽,你就馬上將繩子往上拉,一直拉到我出了水面。這是很費力氣的活,到了晚上,我再給你按摩。我對按摩很有研究的,我父親每天都需要我給他按摩一次。」
「你們的成績很不錯啊!今天居然有六十五隻鮑魚,真是難得。」鈴木老太太笑容滿面地誇讚道。邦德將鮑魚提到市場上,芳子和市場的人過完秤、議完價,三個人喜氣洋洋地回家了。
邦德的舉止行為,也使人對他產生了一種好感。芳子一點兒也不討厭他,而且還表露出對他充滿喜愛的表情。鈴木老夫婦以芳子為中心,一是因為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千金小姐,二是芳子不僅人長得秀美,做起事來也爭強好勝,所以一切事情,兩個老人也就由她做主了。老夫婦看見芳子的表情,也就放了心。
木盆里的鮑魚越來越多了,其中還有十多條跳躍的魚。邦德也要隨時俯身從大龍的嘴裏取出它捉來的魚兒。有一次,邦德一不小心,就有一條魚從手裡滑出去掉到海里了。大龍顯現出瞧不起他的神色,看了他一眼,才又潛入水中。
芳子的臉紅得就像熟透了的蘋果,嬌羞地看了邦德一眼,立刻從邦德身上坐了起來。邦德向芳子眨了眨眼睛,芳子向大龍望去,大龍的叫聲這才停了下來。
他們又像上午一樣工作,輪換著潛水,大龍也展翅飛去。比起上午來,邦德做得熟練多了。到了下午四點的時候,天空吹來一陣冷風,溫度漸漸地降低了。芳子最後一次從水裡出來,邦德也忙著用干布幫著芳子擦乾雙臂和頭髮。芳子很輕盈地把乾衣服蓋在身上,換下那身潛read•99csw.com水服。這時大龍也破水而出,看著天空,在小船上空飛來飛去,像一架偵察機一樣盤旋了兩圈,沿著船首滑步下來,登上船舷的寶座。
邦德正在焦慮不安時,手中的繩子抽|動了一下,邦德急忙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五十秒了,趕緊拉回繩子。海水清澈如鏡,離海面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邦德看見芳子從水底向上升起。芳子從船邊破水而出,雙手高舉兩條肥大的鮑魚,示意給邦德看,然後放在木盆里,她一隻手扶著船舷,一邊喘著氣。邦德站在船上,欣賞著這條美人魚,尤其是那醉人的乳峰,在薄如蟬翼的衣衫里向邦德很自豪地展示著魅力。
「你躺下休息吧,我已經不怎麼累了。」邦德說。
「沒什麼。你幫我划船,我幫你按摩,這也是很公道的。你在我家,又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只有在精神上和心理上使你快樂。」芳子一對杏眼在邦德臉上轉來轉去。邦德好像看到,在芳子的眼睛里,有一對天使向他招手呼喚,芳子嘴唇微啟,笑著說:「你休息一會兒,讓我來划。」
芳子父親的身體很消瘦,鬍子花白,眼睛雖明亮清澈,但說話時總是有氣無力的。當邦德和兩位老人交談時,芳子在一旁翻譯。邦德將自己在東京和田中老虎發生的許多出洋相的事講給老人聽,惹得大家大笑不止。即使在陌生的環境下,邦德仍然能夠很好地處理一些問題,許多拘束和客氣,一開始就消除殆盡了。神主也曾說過:「使邦德成為鈴木家的一分子,不要像招待外賓那樣拘束。」
工作到正午,他們開始吃午飯。芳子取出在家準備好的食物:有兩盒飯糰,上面有生魚片和紫菜。這種吃法,日本人叫「壽司」,與西方的三明治有異曲同工之妙。
芳子說:「你劃得很不錯呢!快到了。」她用手一指,海上的漁人和漁船已散布在海面各處。「我們漁人的規矩是先到先佔,今天我們要到一塊暗礁處,那兒的鮑魚最多了。但有許多人知道那個地方,如果我們先到了,那裡就是我們今天捕捉鮑魚的地盤了。」
但是邦德心裏很清楚,這隻是一場白日夢。再過幾天,將事情辦完,他就要回到那齷齪的現實生活中去了。現在只是忙裡偷閒的兩天,他要把握和芳子、小船、海、海鳥在一起的機會,他要盡量使這兩天成為他一生中最值得回憶的兩天,他更要儘力幫助芳子捕捉鮑魚,使這兩天也成為她一生中最快樂的兩天。
芳子又從水裡浮了出來,她已經完成了今天第一階段捉鮑魚的任務了。她需要上船來休息一會兒,才能繼續潛水工作。她用力地爬上船,因為力氣差不多都用盡了。這時她也顧不了什麼規矩和禮貌,拿掉頭上的毛巾和臉上的潛水鏡,在船尾坐下。她向木盆里看了一下,高興地說:「今天的成績還不錯嘛!現在已經有二十一隻了。這個東西你帶上,你也可以下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管下面的情形,到了三十秒,我就把你拉上來。你把手錶給我,讓我也有個數。你要注意,千萬不要把鋼刀丟了,否則今天的工作就白做了。」
飯後,他們需要稍微休息一下,於是把小船停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芳子將船上清理了一下,把船上的一件乾衣服鋪在船板上說:「你躺下九*九*藏*書先休息一會兒吧!」邦德雖然精疲力竭,但是有芳子陪伴在身旁就不覺得那麼累了。芳子的舉手投足,都是那麼曼妙,一雙大大的眼睛閃閃發亮,微翹的嘴角,很自然地蕩漾著甜甜的笑容。
邦德確實筋骨酸痛,四肢和腰背好像被人用木棍修理過一頓。他的肩膀和腰部也被陽光灼傷,估計蛻了一層皮。
吃完早飯,芳子準備好了全套配備,但卻穿上一身潛水服,僅露出雙臂和雙腳。邦德臉上頓時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芳子嬌笑起來:「這是一件在貴賓面前穿的潛水服,我們叫它潛水禮服,神主讓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穿上它,以表示禮貌。」
「我不想那樣!我討厭拍電影,因為好萊塢那些傢伙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對待我們日本人就像對待下等動物似的。我的身體好像是大眾的。他們那些自負、傲慢、自命不凡的態度,我一個也看不順眼。我要在黑島上生活一輩子,我的問題都求神幫我安排。」她笑了笑又說,「就像今天,神已經給我安排了一個划船的人!」
邦德將繩子一圈一圈地拋出去,緊張地看了看手錶,大龍忽然在船邊出現,嘴裏含著一條有半斤重的魚。
「是的。三年前,我撿到它時,它還很小,我就給它套上銅環。現在它已經長得很大了,銅環也跟著放大了。現在,它可以把小魚吞下去,大魚就含著帶回來給我。有時候我從大魚身上切一片肉給它吃作為獎賞,它高興得不得了。
「因為你睜著眼會妨礙我的工作。」芳子笑得那樣甜。
邦德睜開了眼睛,看見芳子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正在欣賞自己胸部布滿的毛毛,好像是在猜疑西方人大概是野獸變來的。邦德同時看到芳子高高挺起的乳|房,在薄薄的衣衫下面向他炫耀著。邦德心神蕩漾,一雙眼睛移向芳子的臉,正好芳子發現邦德有異樣,眼睛也移到了邦德的臉上,看見邦德如火的雙眼,芳子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邦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環扣在芳子的玉頸上,四片嘴唇像磁鐵一般吻在一起。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正是濃情蜜意時,全然忘記了是在一隻小小的船上。由於四面受力不均,小船不停地晃來晃去。
鈴木老太太迎了過來,向邦德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邦德也急忙深深地鞠了一躬。
邦德把船槳擱在船頭,大龍在船尾伸頭蹬腿的,好像也在做準備運動。芳子把繩子拴在浮在水面的木盆上,然後如同一條魚兒一樣,滑入水中。大龍也立刻潛入水中,無聲無息。芳子和大龍潛入水中時連一個水花也沒有濺起,真是天賦的本領啊!
現在他能時刻和芳子在一起,她的一顰一笑,都能減輕他身上的痛苦。
「但願如此。我應該將父親送到城裡的醫院去治療,以便使他早點兒恢復健康。可是父親也老了,活不了多久了。為了不使他晚年太勞苦,我還是早點兒嫁個人幫我划船好。可是在黑島上找個對象,實在不容易呀!因為黑島上合適的對象太少了。雖然我拍電影存了一點兒錢,可是他們認為已經很多了,要是因為那點兒錢和我結婚就太糟糕了。」
芳子把用的東西放好,把拴船用的繩子收了回來。她一邊幹活,一邊吹口哨,那是一種低沉而慰藉的聲音。在清晨的海洋中,邦德划著小船,感到無比心曠read.99csw.com神怡。芳子有節奏地吹著悅耳的口哨,而後邦德驚異地發現在小灣的中心飛濺起一陣水花,隨即從水中飛起一隻黑色的大鸕鶿,它像一支飛矢一般破空飛來,落在船頭芳子的腳前,大搖大擺地走到芳子跟前,嘴裏還嘰嘰喳喳地叫著。芳子彎下腰,在它的頭頂和頸部輕輕地撫摩著,嘴裏還不停地和它說著話。它好像能聽懂芳子的話,跳上船舷,蹲下來,開始梳理自己的羽毛,偶爾舒展一下雙翅,有時獨腳站著拍拍翅膀,擺出一種優美的姿態;有時頭頸向天,一雙藍色的眼睛似乎在窺探宇宙的奧秘。
邦德忽然發自內心地產生一種意念,要是每天都能陪著芳子出海打魚,傍晚再划船回到那個雖小卻很整潔的房子里,幸福地過一生,也就別無他求了。
船靠近碼頭,邦德讓芳子先下船。鈴木老太太笑盈盈地在碼頭上迎接他們。邦德把船上的用具和衣物遞給芳子,他拉開船板,把一天的勝利品用木桶提了出來,然後將船的繩索扔到岸上,跳下船來,接著將船拉到早晨停放的地方,拴在一塊大石頭上,這才走向碼頭。
「你要閉上眼睛,我才好替你按摩。」芳子說。
黎明時分,海洋的景色是美麗的。邦德昨夜被安頓在鈴木家最好的房間里。一早起來,他走出房間,四下看了看。樸實的村莊,生活簡樸的村民,清新的空氣,這一切都是生活在都市裡的人無法享受到的大自然的恩賜。
「多謝老太太來迎接,我只是跟著芳子小姐學習學習。」邦德說完,芳子又翻譯成日語。
芳子對邦德的成績很滿意。她拿起船上的一件和服,幫邦德把身上的水擦乾。邦德伸著兩條腿,手扶著船舷,用力呼吸,看起來筋疲力盡的樣子。芳子將邦德身上的水抹乾后,把浮在水上的木盆拉了過來,數了數勝利品,然後倒在船底。
「大龍是誰?」邦德問道,一股嫉妒之情從心底油然升起,覺得不能獨佔芳子的芳心,有一種說不出的醋意。
邦德拉著拴著芳子的繩子站了起來,芳子從水裡伸出頭來看看他說:「這裏很不錯吧!」然後向邦德揮揮手,拋了一個媚眼。接著她閉緊了嘴巴,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頭先鑽入水中,弓著身子,很悠閑地游入水中,兩腿搖擺著,使身子迅速地潛下去。
邦德得知大龍是一隻鳥,頓消嫉妒之心,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落地了。
「芳子,我知道你這隻是一種借口而已。你覺得如果和往常一樣穿著暴露,像我們這樣充滿野性的西方人會產生一種不潔的念頭。你這是一種多餘的想法。好啦!言歸正傳,今天我們來打破以往抓鮑魚的紀錄好嗎?我們的目標是多少?」
芳子的身體長年累月泡在海里,仍然保有完美色澤的肌膚,真是一種奇迹!但是她的風姿和天真活潑最能打動邦德的心。她看到邦德汗流滿面,就很自然地取下頭巾為他擦拭。這種動作,就是她真正可愛之處。
第三次,邦德終於捉到了鮑魚。當他把勝利品丟進木盆時,芳子高興地叫了起來。他連續地潛了三十多分鐘,感到肺部有些疼痛,也感到九月的海水有些寒冷,便浮出水面,將手裡的第五隻鮑魚丟進木盆。這時大龍也含著一條魚飛了回來,它看到邦德也從海里捉到鮑魚,就躍過邦德的頭頂,落在船舷九九藏書上,看著邦德爬上了船。它向邦德展了展翅膀,對他的進步表示讚賞。
邦德聳聳肩,笑了笑。
第二次下去,邦德盡量爭取時間潛到海底。海底是一片綠色的平地,上面長著厚厚的海草,堆積著亂石,可能鮑魚就藏身在海草和亂石中。邦德感到自己的肺活量太小了,所以這次下去,拚命地搶時間,但是手剛伸進岩石里摸索,剛摸到一個平滑的貝殼,準備取鋼刀把它弄到手時,芳子又把他拉出了水面。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好!好!我閉上眼睛。」邦德真的閉上了眼睛,芳子開始從頭至腳按摩了。邦德被芳子按摩著,有的地方酸酸的,有的地方軟綿綿的,有的地方感到無限的甜蜜,有的地方也痒痒的、麻麻的,但四肢都伸展開來,無限舒暢。當芳子的手按到邦德胸部的時候停住了。
「怎麼?睜著眼睛你就不會按摩了?」邦德笑著說。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芳子將裝鮑魚的木箱和一捆長繩取出,把箱子遞給邦德,自己扛著繩子在前邊帶路,兩個人出了村子向碼頭走去。順著碎石小路,他們走下緩坡來到海邊。一艘小漁船拴在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小漁船上蓋著防日晒的蘆葦。邦德把蘆葦抱起來放在地上,解開拴在石頭上的繩子。芳子把要用到的東西放在船上后,邦德毫不費力地把小船推到了海里。船是用硬木做的,雖然體積很小,但在水裡很穩當。
邦德拿起雙槳,用力地向著回家的方向劃去。他看著遠方,尋找黑島的位置。因為海流的關係,黑島成了水平線上的一個小黑點。目標找到了,邦德放心地划著。
「是啊!因為它在海里游起來就像龍一樣快,加上我喜歡龍,所以就叫它大龍了。」
「我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只要氣不喘了,體力也就恢復了,還是你躺下吧,我給你先按摩幾下,疲勞很快就會消失的。」
邦德心裏想,就把這當作執行任務之前的一種體能訓練,不久之後的游泳、爬牆、格鬥必須要發揮全部潛能,只有這樣才能完成艱巨的任務。
遙遠的小黑點,漸漸大了起來。他們的濃情蜜意仍如烈火般燃燒著,四面八方的歸舟都向村子的碼頭聚集而來。他倆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對方的懷抱和熱吻。
邦德因划船太過用力,臉上不斷地流著汗。芳子將頭上的白毛巾解下來,俯身輕輕地為邦德抹擦,從額頭擦到胸前。她那俊俏的面孔,一雙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兩片花瓣似的櫻唇,在邦德的眼睛里閃耀著。她那玫瑰色的肌膚光潤而細膩,烏黑的秀髮自然地蜷曲著,像瀑布一般披在肩上,潔白的牙齒整齊而均勻。一般的日本女子,都是四肢粗短,身材平板。但芳子的曲線很玲瓏,她的乳|房堅挺,臀部結實而上翹,腹部則很平坦。玉|體之柔和,曲線之優美,使邦德不敢相信她是這種孤島上的海女。美中不足的地方是手、腳的皮膚很粗糙,這是因為長期勞作的緣故。海島上男女平等,他們做著同樣的工作。海女們不像西方女人那樣,向男人爭取權利,要求高度的享受,在工作上力求輕鬆。邦德想到這裏,油然生出一種崇敬之情。
芳子把手放在邦德的左手上說:「給我一支槳吧!咱倆一起划,這樣又快又有趣。」邦德只好給了她一支槳,倆人並肩向前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