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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象形文字

第四章 象形文字

圖形,可以指一隻采蜜的昆蟲,也可以代表動詞「to be」(bee與be同音)——它表示存在。再進一步,它可以是動詞「become」或「be-have」的前面部分。在前面列舉的句子中,它後面的圖案是,它既可以指涉「葉子」(leaf),也可表示「leave」(離開)和「lieve」(欣然地),它們具有相同的讀音。然後又是前面見過的「eye」。
十七個世紀過去了,埃及對世人來說依然充滿了神秘。然而在1798年的時候,一個名叫拿破崙·波拿巴的法國將軍來到非洲東部,準備進攻英屬印度殖九-九-藏-書民地。他最終沒能渡過尼羅河,戰爭也失敗了,但是這場著名的法國遠征意外地解決了古代埃及的象形文字問題。
意為:「我相信我見到了一隻長頸鹿。」
這個字在千百年間經歷了這樣的變化:起初它只代表它所描摹的那種工具。後來其原始意義消失了,變成一個動詞過去式。幾百年後埃及人把這兩種含義都拋棄了,這個圖案開始只代表一個抽象字母,即S。我將用下面這個句子來進一步闡明我的意思。一個現代英語的句子如果用象形文字來表達,可能會寫成這樣:
你是知道符號語言的。美洲平原上印第安部落發生的事件幾乎都用一些小圖案記錄下來,用以代表一些特有的信息,如在一次狩獵中殺死了幾頭野牛,有幾名獵手參与,等等。一般情況下這些記號是淺白易懂的。
古埃及文字卻不是一種淺白的符號語言。尼羅河兩岸的智慧人士早已超越了這個語言的初級階段。他們的九_九_藏_書圖案的意義要比圖案所代表的物象更為抽象。我試著給你們做些解釋。
「I believe I saw a giraffe.」
你這下不用太費力就能讀出這個句子了:
現代人已經習慣了報紙雜誌和書籍,想當然地覺得人類向來就會閱讀和書寫。然而事實上,文字這個最重要的發明是相當晚才出現的。試想如果沒有文字記錄,我們就會像貓和狗一樣只能教小貓小狗一些最簡單的事情,不會書寫,也就無法利用前代貓狗所擁有的生活經驗。
羅馬人在公元前1世紀初到埃及的時候發現河谷中充斥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圖案,彷彿與這個國家的歷史有關聯。但是羅馬人對任何異域的東西都不感興趣,也就沒去追究這些奇怪圖案的來源。在埃及上下的神廟、宮殿的四壁以及許多莎草紙上,都能看到這樣的圖案。最後一位通曉圖案製作技術的埃及祭司已經在幾年前去世了。喪失了獨立權的埃及成了人類重要歷史文獻的儲藏室,沒有人能破解這些秘密,它們也似乎沒有太多實際用途。
回到剛才那個人手握鋸的圖案。「鋸」(saw)這個字可以用來表示你在木匠鋪子里看到的一種工具,同時卻還可以代表「看」(see)這個動詞的過去式。
事情是這樣的。一位年輕的法國軍官有一九九藏書天厭倦了尼羅河口羅塞塔河邊駐地中的單調生活,就到尼羅河谷的廢墟中四處尋摸以打發無聊的時間。但是你們看,他發現了一塊奇異的石頭。上面像在埃及其他地方發現的物件一樣布滿了小圖案。但是這枚黑色玄武石上的圖案跟以前發現的不大一樣,它刻有三種文字,其中一種是古希臘文。對於古希臘文大家都不陌生,於是他肯定地認為:「只要把古希臘文跟古代埃及人的圖案放在一起兩相比較,就馬上能揭開這些圖案的秘密了。」
句子最後的是一隻長頸鹿,它源於古老的符號語言,象形文字正是由符號語言發展而來。
一個流浪者從無人知曉的南方走來,跋山涉水,發現了這些歐洲大陸上的野蠻人。他來自遙遠的非洲。他的家在一個叫埃及的地方。
古埃及人的象形文字在歷史上起著重要作用,一些象形文字甚至在變形之後進入了我們的字母表。因此,你們還是應該了解一下,這些五千年前的古代人類到底用了怎樣高妙的技法來為後人保存住了語言信息。
古埃及人憑藉超凡的智慧發明了這種語言體系,並用數千年的時間加以發展完善,直到九*九*藏*書能夠隨心所欲地記錄一切。他們就是用這些「框中字」來給朋友傳送信息、記錄賬目、記載國家歷史,以告語後人。
埃及人教會了我們很多事情。他們是出色的耕者,精通灌溉。他們善於興建神廟,後來古希臘人模仿它們建造了最早的教堂(迄今為止我們還在這樣的教堂里祈禱)。他們發明了一套曆法,那被證明是有效的測量時間的工具,經過改進后一直沿用至今。但所有這些發明中最為重要的是,埃及人學會了怎樣把語言記錄下來,以流傳給以後的時代。他們發明了書寫技術。
我們這些居住在歐洲曠野中的先祖很快就學會了許多新事物。我完全可以說,只需一些時間,他們就會放棄他們野蠻的生活方式而發展出一套文明來。但是他們與世隔絕的狀態很快就結束了。他們被外界發現了。
尼羅河谷地遠在西方人夢見刀叉、車輪、房屋的好幾千年以前,就已經發展出了高度的文明。因此,讓我們暫且把我們的遠祖留在他們的洞穴里,而先去探訪地中海的南岸和東岸,那裡建有人類最初的學校。
既可以意指你臉上那兩個用以視物的網球,也可以指「I」(我),即read.99csw.com說話人(eye與I同音)。
埃及人創造了書寫的技術,於是有文字記載的歷史開始了。
假如你就是商博良,正在研究一疊寫滿象形文字的莎草書卷,突然看到一個畫著手握鋸子的人的圖案。「是的,」你會說,「它的意思肯定是代表一個勞動者在伐木。」然後你看到另一張莎草紙記載的是一位女王死於八十二歲的事件,而在其中的一個句子裏面,又出現了「人手握鋸」的圖案。顯然,八十二歲的女王是不會去拿鋸子的。因此這個圖案肯定另有他意。
他的計劃看似簡單,但真正解開這個謎卻一直等到了二十多年以後。1802年,法國教授商博良開始了比較這塊著名的羅塞塔河石頭上的古希臘文和古埃及圖案的工作,直到1823年他才宣布破譯了其中的十四個小圖案。不久他因勞累過度而死去,但古埃及文字的重要法則已經被人們知曉。我們今天對尼羅河谷歷史的了解遠遠超過密西西比河,這完全有賴於我們擁有這樣一種穿越了上千年時光的文字記錄。
法國人商博良就解開了這樣的奧秘。他發現埃及人已經開始使用「語音文字」——當然這一文字系統的叫法是我們現代人的發明,它的特點在於重現了口語的「聲音」,使一切口頭語言得以轉化成書面語言,其辦法是只要再添加幾個小點、橫線或者S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