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三章

第三章

③指自由的共產主義,即無政府共產主義,與馬克思和列寧的共產主義不同。——譯者
還有另一個顯著的事實(這正是我們這一代的特徵)更足以證明我們的思想之正確。這便是,私人發起的事業的範圍不斷地擴大,而各種的自由組織也異常發達。在後面「自由合意」一章內我們要詳細討論這個問題。在這裏我們只說明這種事實是很多而且很普遍的,雖然一般政論家和社會主義的著作家把這種事實全然漠視不顧,只顧向我們談論政府的職權,但這類事實已經成了十九世紀後半期的主潮了。
當第十、第十一、第十二世紀的公社脫離了宗教的和世俗的領主的羈絆以後,它們的共同勞動,共同消費便立刻很快地擴張發達。都市(不是私人)租賃了船舶,組織了遠征貿易隊,把它們的製造品輸到他處,由這外國貿易得來的利益不屬於個人,而屬於全體。並且由都市購買糧食以供市民需用。到了十九世紀這種制度的遺迹還保存著,平民便把它們的紀念傳為口碑,製為傳說,異常讚歎、景仰。
①J.S.Mill(1806—1873),詹姆士的兒子,英國哲學家和經濟學家。——譯者
電車與鐵道已經發售一月或一年的長期券了,乘車的次數是不限制的。俄羅斯和匈牙利兩國的鐵道已通用「區域制度」的車票了,這種車票可使乘客以同樣的車費行五百英里或八百英里的路程。①這與郵政所採用的郵費均一制相差不遠。在這一切的改革中都有一種傾向,就是不計較消費量的多寡。一個人要走八百英里,另一個人要走五百英里。這是各個人的需要。為什麼因為一個人的需要二倍於他人的需要,他便應該付出二倍的價錢,這是沒有充分理由的。便是在我們現在個人主義的社會中,也可以看出這樣的兆候了。
①這裏的集產主義者是指社會民主黨,集產主義即是他們的「共產主義」。——譯者
從前人們所目為政府的功能的一切,現在都成了問題了,事情的處置安排用不著國家的干涉,已經是更容易而且更滿足的了。我們觀察向著這方面的進步,便一定會得著下面的結論:人類的趨勢是在減少政府的干涉以至於零:實在就是要消滅那不公道、壓制、獨佔三者的化身——國家。
我們以為無論任何社會,只要廢止了私有財產後,便不得不依著共產的無政府的方向進行。由無政府主義生出共產制;由共產制達到無政府主義。兩者都是近代社會中的主要傾向的表現:即是對平等的追求。
在聖彼得堡,假若你正從事於某一種發明,你便可以到特別實驗室里去,在那裡你可以得著坐位,一個木匠用的凳子,一個旋轉的車床,其他一切必需的工具,以及科學的器械,只要你會使用你便可以取用的;至於在裏面時間的長短也是隨你自己的意思。那裡有的是工具;又有各種技巧熟練的職工同伴,你要使他人對你的思想感到興趣,便與他們合作也可以;不然,你要是喜歡單獨工作也可以,都隨著你自己的意思。將來發明一架飛機,或什麼都不能發明,——那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從事研究來實現你的理想,那就夠了。
不消說,這種無國家的社會的思想,會引起許多的反對論的;至少那種廢棄私人資本的社會的經濟學是一定有人反對的,我們大家從小所受的教育都以為國九九藏書家之建立是出於神意。我們在學校中所習的羅馬史,後來我們習羅馬法時所研究的東羅馬法典①以及在大學中所習的各種科學,無一不使我們迷信政府和尊重神意的國家的德行。
我們已能夠大略地看出將來的世界了。在將來世界中維繫個人間的結合的,不是法律,而是社會習慣——這是我們各個人所感到的要求鄰人來幫助、合作與同情的需要之結果。
萬國郵政聯合會,鐵道聯合會,以及各種學術團體已經把自由合意足以代替法律的這個好例子指示給我們了。
我們更以為共產主義③不僅是值得願望的,便是建設在個人主義上的現社會也是不可避免地向著共產主義的方向進行的。最近三百年間個人主義的發達,是由於各個人為著抵抗資本與國家的威權,保衛自身的努力。有一個時候,他以為自己能夠完全脫離掉國家與社會的羈絆,而那些代他表示出他的思想的人也是這樣地說。他說:「我所需要的一切物品,都能夠用金錢購得」。但是他卻走上了錯誤的路,近代歷史已經使他明白,假使沒有一切人的幫助,便縱有金銀滿箱,也仍舊不會做出一件事來。
①St.Gothard隧道,在瑞士南部阿爾普斯山中,長約九公里半,在1828年造成。——譯者
①HonoredeBalzac(1799—1850),法國寫實主義小說家,《人間喜劇》(Comé-diehumaine,他的全部長篇小說的總名目)的創造者。——譯者
況且在今日的工業狀況中,一切都是互相維繫的,生產的各部門都是和其他的一切相聯屬的;在這種情形之下對於各種工業的生產品,要說是個人製造的結果,要主張一種個人主義的起源,這是不能成立的。文明各國內的紡織業和礦業之所以達到異常完美的地步,還是由於其他千百種大小工業同時發達所致;這也是由於鐵道網的擴張,海洋間的航行,勞動者的技能之熟練以及勞動階級全體的教養程度達到某一定的水準等所致;簡言之,這完全靠著世界各地的人的勞動的力量。
實在,在近代史中我們可以看見還有一種傾向,隨著個人主義的潮流前進,它一方面保存著古代共產主義的遺物,一方面在近代生活的一切發展中,建立起共產主義的原理。
近五十年的歷史便足以證明代議政體完全不能滿足我們的要求,我們所希望它做的,它完全做不到。在將來,一定有人舉出十九世紀來作為目擊著議會政治之失敗的證人。
此外尚有一種趨勢,雖然這還是極其細微的,也值得注意;這便是供給各個人的需要時,並不較量這個人過去和現在對於社會所盡的力如何。我們開始把社會看作一個整體,它的各部分是互相密切地結合著的,所以為著一個人儘力便是對全體儘力。
每一個經濟現象必有一個與它相合的政治現象。要推翻私有財產制,同時不去尋求一個政治生活的新方式,到底是不可能的。
我們根據這些兆候來推論,更考究后章中所論的充公的實際方面,我們便可以決定當革命打破了維持現在制度的勢力的時候,我們的第一個責任便是毫不猶豫地去實現共產主義。
工錢制度是由土地與生產機關的個人私有而生出來的。這是發展資本主義的生產的必要條件;即使工錢制度戴https://read.99csw.com上了「勞動券」②的面具來騙人,但也免不掉要同資本制度一齊滅亡。生產機關收歸公有以後,人人都可以享受共同勞動所產生出來的結果,這是必然的事實。
可惜現在都不見了。但是鄉村公社仍竭力保存著這共產主義的最後遺迹,只要國家不來妨害,它的結果便是成功的。
到了現在,凡散處在各地的團體,為著某一件事情要聯絡起來,也用不著選出幾個「無所不能的人」,組織一個國際議會來處置一切,並向他們說:「你們替我們議定法規罷,我們是要服從的」。他們採用另一種辦法。倘使在不能直接集談,用通信方法不能彼此合意的時候,便遣派熟悉這個問題的委員赴會討論,並且吩咐他們說:「如此這般的問題,務必要勉力達到合意的地步;我們希望你們帶回來的不是法規,而是合意的提案;至於提案之承認與否,卻由我們自己決定。」
在從前,橋樑是要徵稅的,現在卻成了共有財產,任人通行了;從前要向旅行者徵收通行稅的大路,現在也是任人通行,只有偶爾在少數東方國家中還要徵收這樣的稅。博物院、免費圖書館、免費學校、免費的兒童食堂是很多了;公園、花園、都開放了,任何人都可以去遊玩;鋪石燃燈的街衢,萬人可以自由往來了;水也無限制地供給萬家使用了。——這樣的一切設備都是建立在「各取所需」的原則上面的。
假若你走進一個公共圖書館——例如不是巴黎國家圖書館,而是倫敦博物院,或柏林圖書館②,——那館員並不問你在社會上所盡的勤勞如何,只要你要看書,一本或五十本他都會立刻借給你;假使你不會檢尋目錄,他還要來給你幫忙。你倘使有會員證書(有許多是以勤勞來代替的),還可以到各學術團體的陳列所、花園、藏書室、實驗室和每年的講演會,不管你是達爾文或平常的人。
但是我們的共產主義並不是傅立葉和共同住居論者①的共產主義,也不是德國國家社會主義者的共產主義,這是無政府主義者的共產主義,即是說沒有政府的共產主義——自由的共產主義。這是我們人類經年累月所追求的二大理想之綜合。這二大理想就是——經濟的自由和政治的自由。
然則,到了生產機關收歸萬人使用,一切事務均依共產主義而行,勞動在社會中佔著最尊貴的地位,生產出超過萬人所需要的物品的時候,這個已經如此強大的力量自然要擴張它的活動範圍,直到它成為社會生活之支配原理為止,我們怎麼還可以疑惑什麼呢?
這樣看來,即便是在這個理論上是個人主義的現社會裡面,共產主義的傾向已經在各方面勃興起來了。
我們從搖籃走到墳墓,這中間的一切行動,都是受著這種原理的支配的。試翻開一本社會學或法理學的書,我們便可以看出政府及其組織、其設施等等佔去了一大部分,因此使我們不得不相信除了政府和政客而外什麼都沒有似的。
假若我們更來觀察文明各國現時的發達,我們可以很明確地看出一種更顯著的傾向來,就是逐漸限制政府的活動範圍,而增加個人的自由。這種進化雖不免為舊制度和舊迷信的破磚碎瓦所阻礙,但是它依然進行不止。這也是和其他的進化一樣,只待著革命的爆發來掃去阻塞進路的舊障礙。那麼,進化便可以在更生的read.99csw.com社會中找到自由活動的範圍了。
議會政治的無能,眾人都明白了;議會政治的缺點和代議制度的固有弊害是異常明顯的,將它們作過批判的研究的少數思想家如彌爾①、奈渥爾德斯等不過以文字來表示一般人民的不平罷了。實在要指定少數人並且對他們說:「請你們製造法律來規定我們一切活動的範圍,縱然你們自己對它們一點都不知道,也不要緊!」這樣辦法的荒謬,並不是不容易知道的。
①法文本無傅立葉,只有共同住居論者。共同住居論者系依據日譯名,原文為Phalanstériens,即指傅立葉的信徒。傅立葉的理想社會組織是法蘭市(PhalangeouPhalanx)由四百個家族約千八百人組成的團體生活,住在叫做法蘭司德爾(Phalans-tère)的共同建築中,故傅立葉的信徒又稱為Phalanstériens.——譯者
開鑿蘇伊士運河而患虎列拉,和造聖哥塔特隧道①患關節病而死的義大利人,以及參加解放黑奴的戰爭而死於槍林彈雨之下的美國人,對於英、法棉紗工業的發達所盡的力量,並不減于那些憔悴在曼奇士脫(Manchester)和盧昂(Rouen)的工廠中的青年女工和改良織機的發明家(他也是依著別個工人的暗示而成功的。)
②AdamSmith(1723—1790),蘇格蘭經濟學家,名著《原富》(TheWealthofNation)的著者。——譯者
假若我們用一般的綜合的見地去觀察生產,我們便不能不反對集產主義者的意見;他們拿各個人對於財富之生產所化費的勞動時間為比例,來分給報酬,並且以為這可以是一種理想的安排,甚或是向著正路的邁進。在現社會中,物品的交換價值果真能夠依著生產這件物品所必需的勞動量來計算么(如亞當·斯密②、李嘉圖③所提倡,而馬克思所追從的學說)?這問題且留在後章中討論,我在這裏只略說幾句:在我們看來,集產主義者①的理想決不能在以生產機關為共有財產的社會中實現。若要根據著這個原理,則那樣的社會第一步便不得不徹底廢除工錢制度。
為了保持這種迷信起見,便完成了整個哲學的體系,並且輾轉地教授傳播;一切的政治都基礎在此種原理上面。無論何種黨派的政治家都對人民說:「把權力交給我們的黨,我們願意並且也能夠使你們脫離多年來壓在你們身上的那些困苦。」
①法文原本僅有匈牙利一國,無俄羅斯。據我所知:法國巴黎地道車也是採用這種制度的。——譯者
我們把「無政府主義」當作我們的政治組織之理想,不過表明人類進步的另一個顯著的傾向。當歐洲社會發達到某一點的時候,它們便打破了強權的束縛,而代替以一種多少建立在個人自由的原理上面的制度。並且在歷史上我們也可以看出來此等部分的或者一般的革命的時代(那時舊政府已被推翻了),也就是經濟和智力兩方面急速進步的時代。在中世紀的各公社得著自由獨立后的情形是這樣,公社的那些紀念物(由各同業公會的自由勞動產生出來的)的技巧真是千古無比;①在農民大暴動發生,隨後便引起宗教改革,動搖了教皇的權勢,那時的情形是這樣;舊世界(指歐洲——譯者)的不平者在大九*九*藏*書西洋對岸所創設的,僅有一時自由的社會也是這樣。
人類不得不去尋求新的方法,而且現在已經找到了。
③DavidRicardo(1772—1823),英國經濟學家,他的主要著作是《政治經濟學原理》(PrinciplesofPoliticalEconomy)。——譯者
同時,那些建設在這同樣的原則——各取所需——上面的新組織,也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勃興起來了;要是沒有一點共產主義的酵母,現在社會便不能夠存在。雖然現在的商業制度足以使狹隘的利己思想深入人心,但這共產主義的傾向,仍不斷地出現,並且還以各種方法影響我們的活動。
無政府共產主義
②勞動券(Bonsdetravail或Arbeitsbons)英文本作Profitsharing.——譯者
集產主義的那種緩和的個人主義決不能夠和部分的共產主義(生產機關與土地的共有)同時並存。財產的新形式也需要著報酬的新形式。生產的新方法不能與消費的舊形式並存,猶如它不適合於舊形式的政治組織一樣。
①參看著者的另一著作《互助論》(全集第六卷,朱洗譯)的第五、六章。——譯者
這種傾向存在著。當我們各人的迫切的需要滿足后,我們便會覺察到這種傾向,它的發達是與人類的生產力成正比例的。每每在日常生活的淺陋的成見被一個偉大的思想驅逐去了的時候,這種傾向便成為一種活潑的力量。
這些自由的,各種不同的組織,都是我們的文明之極其自然的結果。它們發展得很快,並且很容易團結起來;它們是文明人的需要繼續增進后一個必然的結果。它們很有效地代替了政府的干涉,結果是非常之好,所以我們必須承認它們在社會的生活中是一個重大要素。倘使它們不能擴張到生活現象的全部,這實在是因為工人的貧困,現社會中階級的區分,資本之被私人壟斷以及國家等等阻礙了它們的發展。要是把這些阻礙物除去了,我們便可以看見它們的存在遍於文明人的活動的全部領域。
在從前有個時候,農家把他們自己耕種得來的谷麥和在茅屋內織就的毛布衣服看作自己勞動的產物。但是這樣看法,也不是很正確的。即便是在那時,道路、橋樑也是公共修建的;低濕地方的排水,也要靠著公眾的力量;公用的牧場,周圍有一道籬笆,這也是要眾人共同修補的。一兩個人把織布機和染料改良了,萬人都得著利益,便是在這樣的日子里,農家也不能夠單靠著自己生活。他們在各方面都要靠著鄉村或公社的人民合力去做。
①東羅馬法典(ByzantiumCode),康士坦丁大帝于紀元前326年移羅馬都城于拜占庭(Byzantium,即現今之君士坦丁堡),是為東羅馬。故東羅馬法典稱為「拜占庭法典。」——譯者
同樣,那些駕駛救生艇的人也不會要遭難水手的身價保證,他們立刻開船,冒著怒濤狂瀾的危險,有時甚至有滅頂喪身之禍;他們犧牲一己的生命去救那些不知姓名的人。何必定要知道他們呢?「他們也是人,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只這兩句便夠了,他們的權利由此便可成立了),快去援救他們!」
假設我們的大都市中的某一個,它在平常是自私自利的,如今一旦遭了禍患——譬如說是被圍攻了,——這九-九-藏-書自私自利的都市也會最先安置城內的老人和小孩,並不問這些人平日對於社會盡過力沒有,也不問他們將來能不能對社會儘力;卻先去養活他們,然後才來照顧戰士。城內的男女都爭先恐後地去看護那些負傷者,並不以他們所表示出來的勇敢和才能來分別待遇的優劣。
人們費了許多力量想解決那個不可解的問題——建設一個「一面說是社會的公僕,一面又壓迫個人使之服從」的政府的問題——仍然得不到解決,直到後來才想到從一切形式的政府下面解放出來,單靠那些由於具著同一目的的團體和個人中間的自由契約而成立的組織,來滿足他們的欲求。於是各個小的地方單位的自立便成了迫切的需要了,以互相合意來代替法律;取消現在的國家的國境,以共同的目的和見地來調節個人的利害。
報紙也同樣地使我們相信這些,全篇都是討論國會的辯論和政治的陰謀的;至於人民的日常生活,僅僅在經濟欄,或者關於訴訟或警察局發布消息的雜聞欄中說到一點。我們讀報紙時,很難使我們想起那些生存的或者死亡的、知道悲傷的、勞動的、消費的、有思想的、有創造力的無數的生物(即全人類);我們只看到那些「偉大的」少數人,他們乘著我們的愚昧無知,擴大了他們的陰翳,把全人類都遮掩了。
這便是全歐、美的大的實業公司、學術團體及其他各種協會所採取的方法。即便是將來的自由社會也應該採用這個方法。既要實行充公,而一面又要保存國會代議制度的原理是絕對不可能的。建築在農奴制度上面的社會必不能脫離君主專制政體;建築在工錢制度和資本家掠奪民眾上面的社會必定不能脫離議會政治。然而自由社會——恢復了共同的財產的自由社會,必定要在自由的團體和各團體的自由聯合中,尋出與歷史的新經濟現象相和諧的新組織來。
我們再來觀察生活的本身,看看實際的社會,我們便知道在其中,政府所做的事是異常微小的,這是令人驚奇的事。巴爾扎克①曾描寫過幾百萬的農民一生不知道國家是什麼東西,只知道國家強迫他們繳納的重稅。每天都有幾百萬件事情進行了,並不要政府的干涉。其中最大的事,如商業貿易之類,縱使訂契約者的一方有不履行契約的意思,也不必訴于政府便可以得到解決。假若你和一個熟悉商業情形的人談談,他便會告訴你,商人間每日的貿易要不是以互相信用為基礎,便是絕對不行的。踐言的習慣和保全信用的存心,皆足以維持此種比較的誠實。即便是那種把有害的藥包裝得很精緻,出售與人,使顧客中毒還不悔恨的人,為了名譽起見,還是要遵守著他們的信約。在現在以賺錢為唯一目的和唯一誘因的社會情形之下,這種道德居然也能發達,那麼,到了社會不以壟斷他人勞力的結果為基礎的時候,對於它的急速的進步,我們還用得著疑惑嗎?
我們漸漸知道了所謂多數政治也不過是把一切的國家事務委之於一般毫無定見、只在議會和選舉委員會中佔大多數的人們的手中罷了。
②這是對法國人說的,所以舉出英國或德國的圖書館,雖然不是那兩國的公民,仍然可以在那兩國的圖書館中自由閱書。我們到巴黎國立圖書館中也是如此。——譯者
然則,我們對於這萬人的力量所積蓄下來的財富怎樣能夠計算出來其中各個人所有的實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