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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讓年輕的心沒有陰霾——不要為打翻的牛奶哭泣 接受不可避免的事實

第二章 讓年輕的心沒有陰霾——不要為打翻的牛奶哭泣

接受不可避免的事實

日本的柔道大師教他們的學生「要像楊柳一樣的柔順,不要像橡樹一樣的直挺。」
「就在我清理桌子,做著辭職準備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一封我早已經忘了的信。這封信是我這個已經死了的侄兒給我寫的。幾年前,我母親去世的時候,他給我寫了這封信:『當然,我們都會想念她的,』那封信上說:『尤其是你。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能挺過去的——以你個人對人生的看法,你就能挺得過去。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教給我的那些美麗的真理:不論在哪裡,也不論我們離得有多遠,我永遠都會記得你教我要微笑,要像一個男子漢,要勇於承受一切已經發生的事情。』
如果有希望,就應把葯找,
天下疾病多,數都數不清,
如果我們不順服,而是反抗生命中所遇到的各種挫折,那我們會碰到什麼樣的事情呢?答案非常簡單:我們就會產生一連串內在的矛盾——憂慮、緊張,並且急躁而神經質。
「我反覆讀著那封信,覺得他似乎就在我的身邊,正在對我說話。他好像對我說:『你為什麼不照你教給我的辦法去做呢?堅強些,挺下去,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把你個人的悲傷掩藏在微笑之下,繼續活下去。』
在漫長的歲月里,我們難免會遇到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如果它們既是這樣,就不可能再是別樣的了。當然,我們也可以有所選擇:我們可以把它們當做不可避免的情況而加以接受,並且適應它;否則我們只有用憂慮來摧毀我們的生活,甚至最後弄得精神崩潰。
相反,如果我們因此而退縮,或者是加以反抗,或者是為它難過,我們也不可能改變那些已經發生的不可避免的事實。但是我們可以改變自己,我知道,因為我就親身試過。
哥倫比亞大學已故的霍基斯院長曾告訴我,他為自己寫了一首打油詩作他的座右銘:
我最喜歡的哲學家威廉·詹姆斯曾給過我們這樣的忠告:「要樂於承認事情就是這樣的情況。」他說,「能夠接受發生的事實,就是能克服隨之而來的任何不幸的第一步。」住在俄勒岡州波特蘭的伊麗莎白·康黎,卻是經過很多困難才學到這一道理的。下面是一封她最近寫給我的信:
有一次,我拒絕接受我所遇到的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我做了一件傻事,想反抗它,結果我失眠了好幾夜並且痛苦不堪。我開始讓自己想起所有那些我不願意想的事情,經過這樣一年的自我虐待,我終於接受了這些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已故的布斯·塔金頓總是這樣說:「人生加諸我身上的任何事情,我都能承受,但除了一樣:那就是失明。那是我永遠也無法忍受的。」九_九_藏_書
亨利·福特也告訴我一句類似的話。「碰到我沒辦法處理的事情,」他說,「我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幾年前,我碰到了一個在紐約市中心一家辦公大樓中開運貨電梯的人。我注意到他的整個左手都沒有了。我問他缺了那隻手是否覺得難過,他說:「噢,不會,我根本就不會想到它。只有在穿針的時候,我才會想起這件事情。」
如果我們再進一步,拋棄現實世界的各種不快,退縮到一個我們自己織造而成的夢幻世界中,那麼我們就會精神錯亂心神失調了。
愛爾西·麥克密克在《讀者文摘》的一篇文章里說:「當我們不再反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實之後,我們就可以節省精力,創造更豐富的生活。」
如果有必要,我們差不多都能接受任何一種情況,使自己適應它,然後完全忘了它。
要是沒法治,乾脆就忘了。
她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她的兒子站在一邊忍不住哭泣。她卻朝他揮了揮手,面帶微笑地說:「不要走開,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我這樣對自己說了好長時間,然後覺得輕鬆了些。最後,我克服了憂慮和恐懼,讓自己接受了那不可避免的事實。
我幹了12年放牛的工作,從來沒有看到哪一頭母牛因為草地缺水而乾枯,或者天氣太冷,或者是哪頭公牛追上了別的母牛而大為光火過。動物都能很平靜地面對夜晚、暴風雨和飢餓。所以它們從來不會精神崩潰或者是胃潰瘍,它們也從來不會發瘋。
在必要的時候,我們都能忍受得住災難和悲劇,甚至要戰勝它們。也許我們會認為自己辦不到,但事實上,我們內在的力量卻堅強得驚人,只要我們肯加以利用,它就能幫助我們克服所有困難。
咦,要像樹和動物一樣,
「我永遠也忘不了我第一次奉命執行任務的情形。那天又黑又冷,還瀰漫著濃霧,我奉命到新澤西州的卡文角露碼頭。我負責船上的第五號艙,和五個碼頭工人一起工作。他們身強力壯,可是對炸藥卻一無所知。他們正將重2000~4000磅的炸彈往船上裝,每一個炸彈都包含1噸TNT,足夠把那條舊船炸得粉碎。我們用兩條鐵索把炸彈吊到船上,我不停地對自己說:萬一有一條鐵索滑溜了,或者是斷了,噢,我的天呀!我可真是害怕極了。我渾身顫抖,嘴裏發乾,兩條腿發軟,心跳得幾乎從胸中蹦出來。可是我不能跑開,那樣做就是逃亡,不但我會丟臉,我的父母也會跟著丟臉,而且我可能因為逃亡而被槍斃。我不能跑,只能留下來。我一直看著那些碼頭工人毫不在乎地將那些炸彈搬來搬去,心裏https://read•99csw•com總是想著船隨時都會被炸掉。
但是這種不幸偏偏降臨了,在他60多歲的時候,他低頭看地上的地毯,色彩整個是模糊的,他無法看清楚地毯的花紋。他去找了一個眼科專家,證實了那不幸的事實:他的視力在減退,有一隻眼睛幾乎全瞎了,另一隻也好不了多少。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在他身上發生了。
對必然的事輕快地承受,就像楊柳承受風雨,水接受一切容器,我們也要承受一切事實。
很顯然,環境本身並不能使我們快樂或不快樂,只有我們對周圍環境的反應才能決定我們的感受。
為了恢復視力,塔金頓在一年之內接受了12次手術,為他動手術的是當地的眼科醫生。他有沒有害怕呢?沒有,他知道這都是必要的,他知道他沒有辦法逃避,所以唯一能減輕他痛苦的辦法,就是勇敢地去接受它。他拒絕在醫院里用私人病房,而住進大病房裡,和其他的病人在一起。他試著去使大家開心,而在他必須接受好幾次的手術時——而且他很清楚地知道在他眼睛里動了些什麼手術——他總是儘力讓自己去想他是多麼的幸運。「多麼好啊,」他說,「多麼妙啊,現在科學的發展已經有了這種技巧,能夠為像人的眼睛這麼纖細的東西動手術了。」
有些可以救,有的難治好。
「於是,我再度回去工作,不再對人冷淡無禮。我一再告誡自己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沒有能力去改變它,不過我能夠像他所希望的那樣繼續活下去。』我將所有的思想和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我給前方的士兵寫信——他們是別人的兒子;晚上,我又參加了成人教育班。我想找出新的興趣,結交新的朋友。我幾乎不敢相信發生在我身上的各種新的變化。我不再為已經發生而且永遠過去的事情悲傷,現在我每天的生活都充滿了快樂——就像我的侄兒要我做到的那樣。」
戰時,無數內心充滿恐懼的士兵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接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實,要麼在壓力之下精神崩潰。讓我們舉個例子,說的是威廉·卡賽流斯的事。下面就是他在紐約成人教育班上所說的一個得獎的故事:
一般人如果經歷12次以上的手術和長期黑暗中的生活,恐怕都會變成神經質了。可是塔金頓卻說:「我可不願意把這次經歷拿去換一些更開心的事情。」這件事教會他如何接受災難,使他了解到生命帶給他的沒有一樣是他的能力所不及而不能忍受的;這件事也使他領悟了富爾頓所說的「失明並不令人難過,難過的是你不能忍受失明」這句話的道理。
去面對黑暗、暴風雨、飢餓、愚弄、意外和挫折。read.99csw.com
我嚇壞了,立即尖叫了起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是我的手好了之後,我再也沒有為這件事煩惱過。煩惱又有什麼用呢?我接受了這個已經無可迴避的事實。我現在根本不會想到我的左手只有三個手指頭和一個大拇指。
當我問克萊斯勒公司的總經理凱勒先生,他是如何避免憂慮的時候,他回答說:「要是我碰到很棘手的情況,凡是想得出辦法解決的,我都努力去做。要是我不能解決的,我就乾脆把它撇開。我從來不替未來擔心,因為沒有人能夠知道未來將發生什麼事情,影響未來的因素太多了,也沒有人能說清楚這些影響都從何而來。既然這樣,何必為它們擔心呢?」如果你說凱勒是個哲學家,他一定會覺得有些不好接受,他只是一個很好的商人。可是他的意思,正和19世紀以前,羅馬的大哲學家依匹托塔士的理論相似。「快樂之道無他,就是不要去憂慮我們的意志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在去手術室的路上,莎拉一直在背她演出過的一場戲中的一句台詞。有人問她這樣是不是為了給自己鼓氣,她卻說:「不是,我是想讓醫生和護士們高興,他們都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塔金頓對這種「無法忍受」的災難有什麼反應呢?他是不是覺得「這下完了,我這一輩子到這裏就完了」呢?沒有,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還能覺得非常開心,甚至於還能運用他的幽默。以前,浮動的「黑斑」令他很難過,它們時時在他眼前游過,遮斷他的視線,可是現在,他卻會在那些最大的黑斑從他眼前晃過的時候說:「嘿,又是老黑斑爺爺來了,不知道今天這麼好的天氣,它要到哪裡去。」
我經常想到刻在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一座15世紀老教堂廢墟上的一行字:「事實就是這樣,而不是別樣。」
任何人都不會有足夠的情感和精力來抗拒不可避免的事實,同時又創造新的生活。你只能在兩者之間選其一:你可以在生活中發生的不可避免的暴風雨之下彎腰曲身,或者你可以抗拒它們而被摧毀。
創設了遍及全國的潘氏連鎖商店的潘尼告訴我:「就算我所有的錢都賠光了,我也不會憂慮,因為我看不出憂慮可以讓我得到什麼。我會全力以赴爭取做好自己的工作,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欣然接受。」
「我加入海岸防衛隊之後不久,就被派到大西洋這邊最可怕一個的單位。他們讓我管炸藥。想想看,我不過是一個賣小餅乾的店員,現在居然成了管炸藥的人!光是想到站在這千萬噸的TNT頂上,就會讓我嚇得連骨髓都凍住了。我只接受了兩天的訓練,而我所學到的那些知識更讓我內心充滿了恐懼。
事情是這樣的:她在橫渡大西洋時遭遇了暴風九九藏書雨,滑倒在甲板上,腿受了重傷,染上了靜脈炎和腿痙攣。那種劇烈的痛苦,使醫生覺得她的腿必須鋸掉。這位醫生有點怕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脾氣很壞的莎拉。因為他認為這個可怕的消息一定會令莎拉非常惱火。可是他錯了,莎拉只是看了他一陣子,然後很平靜地說:「如果真的非這樣不可的話,也只好這樣了。」這就是命運。
在寫這本書的時候,我曾經訪問過美國許多有名的商人。給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們大多數人都能接受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實而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如果他們不能這樣做的話,他們就會在巨大的壓力之下被壓垮。下面就是幾個很好的例子:
伊麗莎白·康黎掌握了我們所有人遲早都要學到的道理,就是我們必須接受和適應那些無法迴避的事情。這一課可不是很容易學會的。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國家元首,也常常會提醒他們自己必須這樣做。例如,已故的喬治五世在白金漢宮的宮殿牆上掛有下面這一句話:「我不要為月亮哭泣,也不要因事而後悔。」叔本華則以下面的話表達了同樣的想法:「能夠順從,就是你在踏上人生旅途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當手術完成,恢復健康之後,莎拉又繼續環遊世界,她的觀眾又為她著迷了7年。
當塔金頓完全失明以後,他說:「我發現我能承受視力的喪失,就像一個人能承受別的事情一樣。哪怕是我五種感官全喪失了,我知道我還能夠繼續生存在我的思想里,因為我們只有在思想里才能夠看,只有在思想里才能夠生活,無論我們是否清楚這一點。」
我在密蘇里州自己的農場上就看到過這樣的情景。當時,我在農場種了幾十棵樹,起先它們長得非常快,後來一陣冰雹下來,每一根細小的樹枝上都堆滿了一層厚重的冰。這些樹枝在重壓下並沒有順從地彎下來,卻很驕傲地硬挺著,最後在沉重的壓力下折斷了——然後不得不被毀掉。它們不像北方的樹木那樣聰明。我曾經在加拿大看到過長達好幾百英里的常青樹林,從來沒有看見一棵柏樹或是一株松樹被冰或冰雹壓垮。這些常青樹知道怎麼去順從,怎麼彎垂下它們的枝條,怎麼適應那些不可避免的情況。
我在好幾年前,就吟出惠特曼的詩句:
「我傷心極了。在那件事發生以前,我一直覺得命運對我很好,我有一份理想的工作,努力將這個侄兒撫養成人。在我眼裡,我的侄兒代表了年輕人美好的一切。我覺得我以前的努力,現在都得到了很好的回報……然後卻來了這通電報,我整個的世界都被無情地粉碎了,覺得再活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開始忽視我的工作,忽視我的朋友,我拋開了一切,既冷漠又怨恨。為什麼我最愛的侄兒會死?read.99csw.com為什麼這麼好的孩子——還沒有開始他的生活——卻要讓他死在戰場上?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我悲傷過度,決定放棄工作,離開家鄉,讓淚水和悔恨把自己淹沒。
「就在美國慶祝陸軍在北非獲勝的那一天,我接到了一封電報,是由國防部送來的,電報上說,我的侄兒——我最愛的一個人——在戰場上失蹤了。過了不久,又有一封電報說他已經死了。
莎拉·班哈特可以說是最懂得如何適應那些不可避免的事情的女性了。50年來,她一直是四大州劇院里獨一無二的「皇后」,是最受全世界觀眾喜愛的一位女演員。可是後來,在她71歲那一年破產了,所有的錢都損失了,而她的醫生、巴黎的波基教授還告訴她必須把腿鋸掉。
你知道汽車的輪胎為什麼能在路上支持那麼久,忍受得了那麼多的顛簸嗎?最初,有的人想要製造一種輪胎,能夠抗拒路上的顛簸,結果輪胎不久就被壓成了碎塊。後來他們做出一種輪胎來,可以吸收路上所碰到的各種壓力,這樣的輪胎可以「接受一切」。如果我們在多難的人生旅途上,也能承受所有的挫折和顛簸的話,我們就能夠活得更長久,並能享受更順利的旅程。
在我小時候的一天,我和幾個夥伴一起在北密蘇里州一棟荒廢的老木屋的閣樓上玩耍。從閣樓爬下來的時候,我先在窗欄上站了一會兒,然後往下跳。我左手的食指當時帶著一個戒指。就在我跳下去的時候,那個戒指勾住了一顆鐵釘,結果我的整根手指都被拉斷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這段經歷。現在,每當我要為一些不可能改變的事實而憂慮的時候,我就會聳聳肩膀說:『忘了吧。』」好極了,讓我們大聲歡呼,為這位賣餅乾的店員歡呼。「對必不可免的事,輕鬆地去承受。」這句話是在耶穌基督出生前399年說的。然而在今天這個充滿憂慮的世界,人們比以往更需要這句話:「對必不可免的事,輕鬆地去承受。」
這是不是說,在碰到任何挫折的時候,都應該低聲下氣,俯首帖耳呢?不,絕對不是這樣,那樣就成為宿命論者了。不論在哪一種情況下,只要還有一點挽救的機會,我們都要全力以赴;可是當普通常識告訴我們,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也不可能再有任何轉機——那麼,為了保持我們的理智,我們就不要「左顧右盼,無事自憂」了。
「在我擔驚受怕、戰戰兢兢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我終於開始運用我的普通常識。我跟自己交談,我說:『你聽著,就算你被炸死了,又怎麼樣?你反正也沒有什麼感覺了。這種死法倒痛快得很,總比死於癌症要好得多吧。不要做傻瓜,你不可能永遠活著,這件工作不能不做,否則就要被槍斃,與其這樣,你還不如做得開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