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裡出來，手放頭上。」

賴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有一絲驚訝。

「跪下，跪在賴安旁邊。」

卡特伸手去抓韋斯的手腕，但韋斯擋開了他的手，扭轉槍口，對著卡特的額頭，手指緊緊扣著扳機。

卡特對他怒目而視。「我才不信呢，他不知道！」

「好，」韋斯喊道。「我出來了。」

「我是邁克爾，拉弗蒂警長，你們被包圍了！我們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還有一個狙擊小隊。你們敢亂動一下，我就下令開槍。現在，你們都給我下車。」

韋斯還是用槍對著他。「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讓我好好想想。」

「閉嘴，卡特！否則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韋斯笑得身體兩側的肌肉都疼了，眼睛也開始看不清htｔｐｓ://ｒｅaｄ.9９cｓw•cｏm東西。他有種眩暈的感覺，恨不得把肚子里的東西嘔吐出來。

「不，」賴安說。「我要替我自己幹掉他。」

他們的上空突然傳來了喊話聲。

「整個事情太順利了，我早就覺得不對勁啦。」賴安說。

賴安沒有回答。

他從衣服里掏出手槍，瞄準了賴安的額頭。

「我在舒爾本大酒店有一個套間。」韋斯壓低了聲音說。賴安朝他扭過頭。「是用戴維，赫斯的名字訂的。我手上掌握的關於斯科爾茲內的一切資料都在那裡。鎖在一隻鐵文件箱里。如果他們把我關起來，或者把我驅逐出境了，你就到那裡去把這些東西拿走，送到包爾布里奇的赫德&羅森豪爾。那是一家律師事務所read.99csw.com。把東西交給西蒙·羅森豪爾。除了他，什麼人也不能給。聽到了嗎？」

韋斯整個人像癱了一樣，靠在車廂的內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腿似乎己經沒有了力氣。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在笑，笑得渾身發抖，令人覺得滑稽。所有的財富在他眼前煙消雲散，但他卻在笑，而且停不下來。

「別用槍對著我。」卡特說。

「賴安，跪下！把手放在頭上！其餘的人也下車！」

警察手持各種武器，從暗處走了出來。他們的臉上似乎都帶著恐懼。

韋斯轉移了目標，用槍對著卡特。「閉嘴！」

「雜種！」卡特喊道。「你這個雜種！」

卡特背對著警察，雙手忙著解那個裝著步槍的帆布袋。

韋斯探身出去，抬頭九*九*藏*書一看，有一個人手持著大喇叭，站在鐵路橋上，他的身邊另外還有兩名警察，全都拿著手槍，瞄準了貨車。

「阿爾伯特，當時你怎麼不檢查一下？」

大喇叭又響了。「那裡有幾個人？」

卡特從帆布袋裡拿出步槍，猛地轉過身，對著賴安，準備扣動扳機。

他按照大喇叭的指令做了。賴安面無表情地目視著前方。

韋斯慢慢下了車，朝賴安那裡走了六七步。

韋斯還沒有聽見槍響，卡特的腦袋就開了花，一股熱乎乎的東西飛濺出來，落在韋斯的臉上。卡特撲倒在地，四肢鬆軟無力，眼睛和嘴都大張著。

「我只看了幾隻箱子。我看見黃金了，金條上有『瑞信銀行』字樣。斯科爾茲內那邊的送貨人檢查過。他們沒有讓我進那個reaｄ•９9ｃｓw•cｏm密室，我也就沒能靠近看個仔細。」

「別動！」韋斯說。他丟下自己的手槍，雙手抱頭，朝貨車後面走去。

韋斯又拉過一隻箱子，撬開蓋子，裏面的東西和上一隻箱子一模一樣，還是暗淡無光的鉛條。

「見鬼！」他說。

「別逼我，卡特，你知道我……」

他丟掉手中的那兩塊金屬條，一把推開箱子。箱子翻了，掉到了車外的地上，卡特和賴安趕緊讓開，以免被砸到腳趾。15根一文不值的金屬條散落在地上。

「阿爾伯特·賴安中尉，做個自我介紹吧。」

一開始他鬧不明白是誰打了他，但很快就意識到是他自己的手打在他臉上了。他又打了自己一下，覺得稍微清醒了。

「所有的人都從車上下來！」

「聽到了嗎，賴安？把那些rｅad.99ｃｓw•com資料交給西蒙·羅森豪爾。替我幹掉斯科爾茲內。」

他突然覺得臉上一陣熱辣辣的疼。

「別動！」韋斯說。「他們會把我們都殺了的。」

「就我和賴安，沒有旁人。」

這時，大喇叭又響了。

卡特的眼睛瞄了瞄帆布包，那裡面放著他的自動步槍。

「雜種！」卡特罵道。

韋斯看了看賴安，他發現賴安也是一臉的驚愕，於是說：「他不知道。」

賴安一言不發。他舉著雙手，離開了貨車。

卡特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我就知道他會騙我們。難道我沒有嗎？我提醒過你，但你……」

「我說，不要拿槍對著我。」

在鐵路橋後面，有一個人趴在地上，狙擊步槍的瞄準鏡正對著他們的貨車，在橋下的陰影處，他們隱約看見那裡有更多的警察，更多的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