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安返身走過來，注意不踩到被鮮血浸泡著的地毯。他在韋斯身邊蹲下。

韋斯手中的槍垂在身體的一側。也許他覺得沒有必要動真格的，至少目前還不必如此。

「也許吧。」賴安說著，原本伸到夾克衫胸前口袋的手又移開了。

「我想你知道。」

「你讓他們折磨我。」賴安說。「他們折磨我的時候，你袖手旁觀。」

「你找到了嗎？」

「好。」韋斯說。「這些東西現在對我來說毫無用處。你會去找斯科爾茲內嗎？」

賴安站在那裡，沒有回答。

「阿爾伯特，如果拿不到那個包，我就死定了。我的上級知道了我乾的好事。他們會以叛國罪把我抓回去。我沒有辦法，只有亡命天read.99csw.com涯這一條路了。我需要那些金條。我請你設身處地地替我想想，那些金條對我很重要。阿爾伯特，你知道，我是不會放棄那些金條的。現在，你告訴我，皮包放在哪裡了。」

「是的。」

賴安在他身上搜尋了一番之後，離開了房間。韋斯平靜地注視著賴安做完這一切。

「逼你？我可沒有這個能力。」他說。「你扣動扳機與否，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賴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回答說：「我想要你和我說過的那些文件。」

「但是，我的確需要你的一樣東西。」韋斯向前走了一步，抬起了槍口，說。

「阿爾伯特，我需要得到那隻皮包。你九九藏書覺得那裡面值多少錢？就是他們用來蓋在箱子上層的金條。我估計值15000或者16000美元吧。也許還不止。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韋斯雙腿的力量似乎流淌到了地板上。他低頭一看，看見了賴安手上的螺絲刀。如果他的腦筋轉得更快些，也許會扭轉槍口，一槍打爆賴安的腦袋，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覺得螺絲刀又一次扎進了他的體內，這次的位置抬高了，就在他的胸骨下面。

「皮包不在這裏。」賴安攤開雙手。「不在我手邊。」

賴安朝旁邊走了一步，讓開了卧室的門。他的左手高舉著，右手依然在身體一側放著。

「阿爾伯特。」韋斯還想再說些九九藏書什麼，但他眼睛後面似乎正經歷著一場巨大的風暴，那些想說的話被吹得無影無蹤。他覺得腦袋越來越沉，最後，他把腦袋枕在了地毯上。

賴安的臉上明顯緊張起來。「什麼東西？」

韋斯又向前走了一步，手槍對準了賴安的額頭。

「不，」賴安說，「我不會告訴你的。」

韋斯笑了起來，手槍對準了賴安的心臟。「這我早就猜到了，阿爾伯特。我並沒有問你包不在什麼地方。我問的是包在哪裡。朋友，現在可不是裝瘋賣傻的時候啊。」

賴安的右手慢慢移到夾克衫胸前的口袋上。

這時，韋斯的腹部先是一熱，接著是一陣劇痛。

「阿爾伯特。」韋斯弱弱地說。

「阿爾伯特，給我https://read.99csw.com喊醫生。我不想死啊，求你了，阿爾伯特。」

「祝你好運。」韋斯說。

賴安手上的動作極其輕微，韋斯幾乎來不及察覺，他手腕內側被賴安的手推了一下，子彈打飛了，沒有射中賴安的腦袋，而是打到了牆上。

「該死的，阿爾伯特！」韋斯扣著扳機的手指更加用力了，因為已經打開了保險，子彈隨時可能射出。「你這個該死的……」

韋斯的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他用手捂著肚子，感到整個腹腔都熱乎乎的。這股暖流慢慢向他的大腿上流去。左輪手槍落在他身邊的地上，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而且，他也夠不到了。他整個人癱軟下來，倒在地上，因為此時他的腿已經撐不住了。

賴安hｔｔｐｓ://read.９9cｓｗ•ｃｏm正在朝門口走去，聽到韋斯喊他，就停了下來。

賴安搖搖頭。「不在這裏。」

韋斯向前走了兩步，左輪手槍離賴安的胸口只有十幾厘米遠。他打開保險，扣著扳機。

賴安後退著走到窗戶旁，把螺絲刀上的血跡在窗帘上擦乾淨之後，重新放回口袋中。

「我打賭皮包就放在布斯威爾斯酒店的房間里。我說對了吧？房間里除了包，還有你心愛的姑娘，那個紅頭髮姑娘。如果你逼我的話，我就一槍打死你，然後走到酒店，進入你的房間，從你女朋友手裡搶走皮包。你知道，我是不會讓她活命的。阿爾伯特，你不要欺人太甚，逼著我動手。」

「我也是這麼想的。包在哪裡？」

「他們給了你一隻皮包。裏面裝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