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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染色體 第七章 退出調查

神秘的染色體

第七章 退出調查

君澤稍微放心些,「床在你的左邊。」
「打回原形了。」司徒有些走投無路的絕望,「本來以為查到十四教堂,就可以順藤摸瓜,結果摸來摸去又摸回原地。」
「我來接你的。」司徒笑著說。
「咖啡太苦了,清茶比較適合我。」司徒站起身,「我不想跟你討論安靜的事,我來這裏,是有宗謀殺案,希望孟醫生協助調查。」
君澤看著司徒,「如果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我想我們真的不適合再合作了。我承認我對孟蝶有偏見,我也不否認,這種偏見會影響到我的思考,如果上面要我退出,我可以接受,但是司徒,你對我,何嘗沒有偏見?」
「一個本身就帶有疑點的人,她的話,你怎麼能全盤接受呢?」
「你不可能整天整夜照顧我的,讓我自己來,好嗎?」安靜說。
「姐姐,我想問你個問題。」安然看著安靜的臉,想捕捉一絲情緒。
「那你呢?」
安靜摸索著過去,卻偏離了位置。
「你們幸福,我就幸福。」安靜的眼神有些空洞。
安靜的事情暫時得到解決,如今讓司徒頭痛的,依舊是案子。他坐在桌前,托著額頭,眼睛眯成一條縫,像是要硬生生地擠出一點線索。
「蝶姐說,這樣更准些。」安靜看向君澤。其實,那不是看。
君澤動動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什麼話才是有價值的。安慰、擔憂、熱情read•99csw.com、喜悅、疼惜,似乎都不合適。唯一可做的,就是離開。他與她,都需要時間。
「你放手。」安靜說。
「對於靈教,我相信你的調查結果,但對於孟蝶這個人,我持保留態度。」君澤的眼中依然有懷疑。
「你去吧,我沒事。」安靜說得很客氣,一時間,她找不回當初的感覺,找不回那份親昵,找不回那份任性。
君澤的心突然沉下去,似乎,他才是局外人。
「但至少我的偏見,不會左右我對案件的分析。這裡是警局,我是個警察。站在這裏,案子大過天。」司徒並不躲避君澤質問的眼神。他始終把君澤當朋友,當兄弟,但他跟君澤是不同的。
「我不是好好的嗎?」
司徒接過名片,瀟洒地說:「有緣再見了,孟醫生。」
君澤心中一涼。
阿靜。聽起來真的很遙遠。安靜摸索著,卻不知該往哪邊去。
安靜的目光似乎隨著他的離去挪向門角。她有些把握不到自己的情緒,等待多時的那種愛,似乎突然喪失了力量。也許,愛情就像磁石,一旦真正貼近,擁有的,只能是彼此相依的結果,而不是彼此吸引的魔力。她知道她還是愛他的,只是,她感覺不到那種強烈的渴望,感覺不到那種該有的甜蜜和美麗。
「傅君澤,」司徒有些火了,「你能不能跳出神秘宗教這個圈?」
君澤低頭看看桌上的檔案,圈圈畫九*九*藏*書畫,那是司徒熬夜的記錄。他無力地笑了一下,從司徒身邊走過,「案子是你的了。」
「你,還愛他嗎?」安然下了很大決心,才問出這個問題。
「你的事實太狹隘了!」司徒說,「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只有猜測,我們要的是儘可能多的可能性,而不是結論先行。如果你不能把對孟蝶的偏見從思考中剔除,我覺得你不適合參与這個案子。」
安靜摸到床邊,坐下,「45分鐘位置才叫左邊,這個位置,已經是50分了。」
「喂,來啦。」司徒立刻直起腰。
安然一抖,「不是,是我想知道。你是我姐姐,我希望你幸福。」
「喝咖啡啊?」孟子並不在意,「司徒sir什麼時候轉去icac了?」
「這算不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呢?」司徒其實對孟子還挺欣賞的。但這要是讓君澤知道,他就死定了。
啪啪啪。君澤拿文件夾猛敲桌面。
「我承認孟蝶的出現有刻意的痕迹,」司徒看著君澤,「但我不希望我們對她個人的主觀印象,影響我們對案件的處理。」
安然抱住安靜,她知道這九年,安靜一定過得很辛苦,君澤也是,她自己也是。
到家了。君澤很自然地去扶安靜,雙手觸碰的瞬間,他感覺到安靜壓抑不住的輕顫。似乎兩個人分離了太久,對彼此的身體有種莫名的恐懼。幸好,只是顫抖,安靜沒有縮手,君澤也九_九_藏_書沒有。他扶安靜下車,進電梯。安然埋頭處理車廂里的行李,把背影丟給君澤。
「你來的時候沒看見孟蝶出去嗎?我對她幾輪轟炸,結果炸得我一無所有。」司徒說著換了個姿勢,「靈教其實不是單一的宗教派系,而是以某種宗教思想為依託的精神療養協會,它的信徒都是精神障礙症患者,在藥物治療效果有限的情況下,靈教用更高的精神信仰來引導患者,克服他們自身的精神障礙。雖然這種方法的科學性還沒有得到公認,但我們調查了幾個患者的情況,他們對靈教全部持肯定態度。我想這件案子,應該和靈教沒有關聯。」
孟子做完手術,回到辦公室,卻看見司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第二具屍體,有一個突出的特徵,就是死者的腎臟不見了。」
安然覺得這個回答有些刺耳,沒來得及深究,就被客廳的電話鈴聲叫走。安靜放下咖啡杯,笑得有些苦澀。
安然倒了杯咖啡,送到安靜手中。安靜喝了一口,鹹的,很快,她的眼中飄過一絲複雜。
「想確認死者身份是吧,」孟子開始查電腦,「你不用強調『其中之一』這個概念,我不會誤會的。」
電梯回到五樓,門開,安然失望地笑笑,出門。門關上,安然落淚。無話可說,才是最可怕的。任何一幕戲,即使落幕,也該遺留下一筆輝煌,或是遺憾,或是歡喜,或是悲愴,至少,不該是無聲https://read.99csw.com無息的消逝,彷彿什麼都未曾存在過。不留痕迹的愛,未必是痛,但被抹去了痕迹的愛,卻是乾涸的傷口,痛,不知為何而痛,苦,不知苦從何來。
「什麼問題?」
「案子怎麼樣?」君澤拉把椅子坐到司徒面前。
「那你就是說,我們要死盯十四教堂,一條路走到底是不是?」
君澤領安靜到家裡,帶她進房間。「到家了,阿靜。」君澤說。
「稍微再往前些。」君澤的架勢是準備隨時出手的。
「他讓你問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不應該因為孟蝶幾句所謂的坦白,就自以為掌握了全部的資料。」
「我從不相信世上有鬼。」孟子看看司徒,「你拿著我的名片,去秘書處拿記錄吧。我還有工作,不多陪了。」
君澤乘電梯到一樓,電梯門開,安然撞進來。
「司徒sir?」孟子有些敵意地問,「安靜已經讓傅君澤接回家了,司徒sir還想接誰走嗎?」
電梯門關上,安然轉過身。她沒有聽到君澤叫她,她也不期望聽到。她不敢擠進那個狹小的空間,那個似乎是屬於他們倆的空間。他們拉著手,她根本躲不掉。她寧願站在外面,感受被冷落的孤寂。電梯里,沒有她的位置,哪裡,都沒有她的位置。
安靜心中被刺了一下,隨即微笑,「既然決定離開,就不應該反悔。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離開孟家。」
「沒有我,他不是也過了九九*九*藏*書年。」
「那他呢?」
「你不信她?」司徒敏銳地感覺到君澤的不信任。
司徒惆悵地握住拳頭,這是他不想看到的,卻是他預料到的。感情對於君澤,始終是第一位的。安靜對於君澤,始終是不可替代的。
電梯門又關上,君澤還來不及出去。時間像是停止了,只有電梯在黑洞般的空間里上下穿梭。
「有的宗教,有膜拜人體器官的怪癖——」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徹底砍斷神秘宗教這條線,我只是想強調,靈教不是唯一的線,甚至不是最有價值的線。」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君澤不想跟他爭執。
「我說的是事實!」
「謀殺?」孟子笑起,「扯得太遠了吧。」
不是最有價值的線?君澤抬眼,「難道你有其他線索?」
「要什麼?」君澤上去扶她。
「安然會在這裏,有事你叫她,我收工再來。」君澤出去。
「雖然安靜沒事,但不代表十四教堂可以徹底洗脫嫌疑。」
君澤一愣。
「我們發現一具被毀容的女屍,一邊的腎臟不見了。我們懷疑死者曾經接受過腎臟手術,所以需要各家醫院提供手術記錄。貴醫院只是其中的一家。」
「是不是跟安靜有關?」司徒看出君澤的感情用事。
call機響,君澤有些煩恨地看向call機。安靜,總是讓他的心沒法安靜。
「你被孟醫生他們救了之後,為什麼不回家呢?」
「患者名單是孟蝶提供的嗎?」君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