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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光復 變臉

第十五章 光復

變臉

這時吉頊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趕緊跪在地上求饒,武則天暫時放過了他。然而事情還沒有完,一直痛恨吉頊擁立李顯的武三思抓住了這次機會,他想把吉頊徹底趕出朝堂,以泄心頭之恨。
吉頊看著武則天說:「把水和泥土和在一起成為泥,它們之間有爭鬥嗎?」
這個破綻經過武三思放大,很快成為壓在吉頊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武則天將吉頊由天官侍郎貶為安固(今浙江省瑞安市)縣尉,天官侍郎為從三品、副部級,而安固縣尉為從九品、副股級。
談話過後,吉頊離開洛陽前往安固,不久便在安固病逝。
接著武則天講述了「獅子驄」事件https://read.99csw.com,她講這次事件,是有深意的。
武則天點了點頭說:「有了。」
武則天糾結了起來,有些無奈地對吉頊說:「朕也知道,可是已經這樣了,不這樣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公元700年,武則天七十六歲了,儘管她還在追求長壽,但是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在這不多的日子里,她還是需要清理一些隱患,她不能把這些隱患留給兒子,也不能留給侄子。
事實證明,只要用心找,就一定能找到政敵的破綻。不久,吉頊的破綻被武三思找到了。
武則天說道:「太宗有一匹馬叫作獅九-九-藏-書子驄,沒有人能駕馭得了。朕作為宮女在一旁陪侍,對太宗說:『我能制服它,不過需要三樣東西:一,鐵鞭;二,鐵鎚;三,匕首。鐵鞭擊之不服,則以鐵鎚敲它的腦袋,還不服,則以匕首斷其喉。』太宗對我很讚歎。」
此時的吉頊已經不再是一般的控鶴府官員,他已經升任天官侍郎(文官部副部長),而且參与政事,已經是宰相之一。武則天知道吉頊很有才幹,因此有這樣的任用,但是她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兩年前的一幕,這一幕讓她揮之不去。
吉頊繼續說:「如果把泥一分為二,一半做成佛像,一半做成道教的天尊像,他們之間有九-九-藏-書爭鬥嗎?」
吉頊靜靜地聽著,以他對武則天的了解,他知道武則天下一句肯定不是好話,便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武則天提高了聲音,怒喝道:「今天難道你認為有資格弄髒朕的匕首嗎?(想逼我殺你嗎?)」
由此,武則天雖然繼續重用吉頊,但是她心中的陰影揮之不去,總有一天會在不經意中迸發。
吉頊站了起來,一邊向武則天叩頭,一邊說:「宗室和外戚各得其所,天下就能安定。如今太子已經複位,而外戚還被封為親王,這就是陛下逼他們爭鬥,他日必定兩不相安。」
圖窮匕見,殺機頓起。
陰影發作之前,毫無徵兆,當時吉頊還在滔滔不絕地九-九-藏-書向武則天陳述事情,他旁徵博引,觸類旁通,自我感覺非常好。
武則天的腦海中,閃現過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擁立李顯有功的吉頊。
然而,吉頊贏得了口舌之爭,卻丟掉了武則天的信任,從此在武則天的心裏留下了陰影。對於這一幕,武則天大為惱火地說道:「吉頊在朕面前還看不起武家,一旦到了某一天,這樣的人怎麼能依靠?」
那是兩年前的一場廷爭,爭辯的雙方是武懿宗和吉頊,雙方在爭論一場戰役,他們都在為自己表功。
吉頊的弟弟為了當官,居然偽造過證件!
數年後,吉頊的預言成為現實,武則天畢生追求的和平共處,還是沒能實現。
爭論的九_九_藏_書現場很熱鬧,身材魁梧的吉頊反應敏捷,措辭激烈,身材矮小而且還駝背的武懿宗相對口拙,被吉頊擠兌得應接不暇,疲於招架,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在看武懿宗的笑話。
武則天回應:「當然沒有。」
公元700年的一天,武則天內心的陰影終於發作了。
武則天給吉頊賜了座,說:「還有什麼話?說吧!」
吉頊就此倒了,不過在上路之前,他跟武則天還有一次談話,這次談話讓武則天坐立不安,手足無措。
就在這個時候,武則天發作了:「夠了,你這一套我早聽得太多了。」
吉頊對武則天說:「臣今天遠離朝廷,恐怕有生之年再無面見聖上的機會,請允許我再講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