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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諾爾曼說:「據我方密探了解,熊金斗根本就不認識王伯仁。」
野間接過信,打開一看,只見信寫著:野間課長,之前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原諒,我需要您的幫助……
唐凌笑說:「他想保護你,只是踏進一個陌生領域,不得章法而已。」
喬治白在龔導演旁邊蹲下說:「你這不自作自受嗎?龔觀察員。」
電梯繼續下行,沃納與該隱面面相覷。
王大頂一時支吾起來說:「你、你就是他同夥,哦不、同黨,啊呸,同志!你怎麼進來了?」
王大頂說:「你覺著她現在這腦子夠用嗎?」
石原說:「我和竇警長會撰寫詳細的報告——」
陳佳影得意地說:「從解開孔明鎖,我就對恢復超強大腦充滿信心。」
肖苰說:「陳佳影又折磨你了?」
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另一段風流韻事——
瑞恩說:「是呀,蘇聯人肯定會用外交力量施壓,德國佬顯然也在使勁,但能否見效,你我的判斷都不樂觀。」
該隱說:「路德維希會長承諾第一時間就向關東局施壓,所以只管放心。」正說著電梯緩速停下,只見竇警長正陰沉著臉站在電梯外面。
王大頂在房門口面無表情地哼著《毛毛雨》曲調。竇警長與石原向王大頂走來。竇警長說:「王先生,在幹嗎呢?」
王大頂說:「你看我們洗臉?有病吧?」
日下步說:「短短几天,我們翻出了一個間諜窩,你們想過沒有?和平飯店這些住客,每個人手裡都有可能掌握著大把我方沒有掌握的情報,這裡是座寶藏,必須要牢牢地攥住啊。」
瑞恩說:「的確是個重磅炸彈!但我不希望蘇聯人看出我們放棄政治獻金一事兒只是借坡下驢。」
瑞恩慌忙上前抱住王大頂說:「您誤會了,王先生,是我讓他過來替我向您和您太太表達歉意。」瑞恩拍拍王大頂的後背,並有意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王大頂后脖頸下露出了胎記的局部。瑞恩不由得一愣。
這時,日下步與石原快步走到沃納與該隱身邊。
劉金花說:「你把我當啥了?酒吧里灌點兒馬尿,我就跟你上床?」
白秋成向大家喊:「請各位注意!因和平飯店連續出現非預見性|事件,出於對各位人身及財產安全考慮,憲警方決定延長封鎖時間,直至確定無安防隱患存在,請各位配合!」住客們頓時噓聲一片。
「給我滾開!」竇警長惱怒地要推開輪椅,不料卻被王大頂扒拉開手臂,並就勢揪住衣領拽傾了身子。王大頂惡狠狠地說:「竇仕驍,你給我聽著!我太太吩咐過了,因為無法有效合作,從現在起,她拒絕跟憲警方有任何交互關係,她隸屬的是滿鐵,不是你們怎麼著就怎麼著。」
日下步說:「這個策略必然是有效的,由滿鐵主導調查,憲兵隊進行安全方面的配合,這種合作方式給足了野間面子,他沒理由拒絕,除非他對和平飯店這個間諜窩毫無興趣。」
喬治白說:「好像德國佬也對封鎖不耐煩了,日下步要是沒完沒了,不小心掀出他們跟東北軍那點兒勾當,可就打臉了。」
此時,在316房間,唐凌正在給陳佳影拔出銀針。
石原說:「按程序,我們應做詳細的報告,移交關東部斟酌處理。」
瑞恩說:「證明給我看,他后脖頸有沒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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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瑞恩與喬治白正在房間里討論著。
唐凌訝異地端詳著陳佳影說:「病重必須送醫院治療,你又是滿鐵機要人員,憲警方不敢阻止,所以就離開這裏,這個邏輯很簡單呀https://read.99csw.com。」
日下步悶悶地說:「行啦,誰也不要急著下定論,中國有句老話,活人不會被尿憋死。」他走向洗手間,卻發現馬桶里漂浮著一些碎小的污濁物,他摸出一小抹,揉搓了幾下說:「這是膠泥?唐凌?!」
石原說:「沒錯,這些人都是間諜,在『滿洲』都有不可告人的任務。」
陳敏正說:「站前廣場騷亂后不久,這裏被憲警方封鎖,當時王伯仁夫婦正在辦理入住,可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
瑞恩點點頭說:「走,我們出去探探風。」
這時,石原拎著一個廚師走來。石原說:「那些膠泥是他落下的。」
這時,話務兵甲快步進來說:「報告,大佐,兩名德國住客闖進總機房,強行對外通話,明顯帶有挑釁意味。」

9

劉金花大吼:「我有男人了。」她抓起床頭櫃邊的男士衣褲連連向喬治白扔去,「滾!……滾!……給我滾!」
王大頂見唐凌疑惑地看過來,慌忙比說:「她腦神經損傷,中毒了。」
日下步說:「關東局已向我轉述了路德維希會長的電話,我想我有必要向二位解釋一下……」
瑞恩說:「你說王伯仁跟照片里的男人只是感覺有些相似,何以這麼上心?」
在西餐廳內,蘇聯夫婦、陳氏兄弟坐在靠窗邊的餐桌邊。
「滿鐵以陳佳影遇襲為由介入飯店,以評估事件屬性,這樣幾國外事單位就沒理由再做干涉了。」日下步對竇警長說,「從現在開始,非日籍警務人員就需要離開了,你們跟之後的事務性質不對等。」
王大頂冷笑說:「我可真佩服您這張厚臉皮,私底里幫你吧,你出賣我,事兒搞砸了又過來賣笑,您這天賦幹什麼警察呀,開個妓院多好。」
廚師說:「我今天鬧肚子呀,我……」
王大頂挑釁地說:「毛毛雨,下個……不停……」
日下步從洗手間沖了出去說:「石原隊長,你看看。」他把手中一團濕漉漉的手絹包遞給石原說:「有跡象顯示,共黨唐凌已潛入飯店!」
陳敏章說:「我們擔心憲警方大張旗鼓地要沒點兒收穫下不了台。」
王大頂湊近陳佳影說:「干點兒正事兒行嗎?這像是有情況啊。」
兩人進入臨時指揮部。日下步悶悶地說:「關東局受到蘇聯外事機構的嚴厲質問,建議和平飯店所涉問題,交由咨情機構進行觀察,呵呵,觀察,巴布洛夫向外告狀,我們卻沒監聽到相關內容的電話!」
瑞恩與喬治白也來到了堂吧,看到日下步等人後,停住了腳步。
這時,野間突然出現在堂吧。野間說:「對不起了,沃納先生!我方東亞經濟調查局高級職員陳佳影,昨日在飯店內遭遇襲擊,雖然襲擊者已經確定,但因該職員工作性質複雜,我們需要評估襲擊事件的屬性是否涉及國際安全,所以,事發場所的所有人員,暫時還不能離開飯店。」
瑞恩說:「但要日下步善罷甘休並不容易,巴布洛夫拿偽鈔模板圓了謊,並沒讓他到此為止,相反慾望更大,他現在的苦惱是沒有許可權介入國際間諜事務,可別忘了還有陳佳影,她的機構在這方面無障礙。」
喬治白說:「但總有痕迹可循。」
喬治白說:「我的事怎麼樣了?」
野間說:「合香,別讓陳佳影發現我在調查她。」
「咔啦」一聲輕響,陳佳影手中的孔明鎖忽然打開了!
陳佳影說:「你接手我的工作,也要接手王大頂,你要跟他交朋友,他很煩人,但也挺好九_九_藏_書。」
一直在不遠處觀察著的瑞恩與喬治白面面相覷。
418房間,巴布洛夫剛發完電報,收起匣式無線電收報機,藏進空調換氣口。書房門打開,諾爾曼來到客廳,陳氏兄弟正坐在沙發里。
日下步說:「久等了,二位。」
陳佳影走過來說:「我們不去餐廳了,麻煩你帶點兒回來。」
石原說:「對於國際間諜事務,我們沒有經驗,也沒有許可權。」

7

日下步皺著眉頭說:「也沒發現有人被仿製樣貌?」
王大頂慌了說:「別人下的毒,我是沒看好,當時也不能全怪我,她雙重身份我難免疑心,所以不算故意甩下她……」
竇警長說:「我們的檢查當算是滴水不漏了,大佐。」
女秘書說:「我明白,這是課長您對陳佳影的一種情感。」
日下步厲聲打斷說:「石原,我很欣慰,以職責出發你敢於跟我意見相悖,可是,這是戰爭,我不希望我們成為戰爭中落敗的那方!」
喬治白手忙腳亂撿起地上的衣褲,狼狽地走出房間。
他想了一會兒,轉身說:「立刻對整個飯店進行全面檢查!」
他狠狠瞪了日下步一眼,然後拂袖而去。
巴布洛夫說:「關於王伯仁的話題就打住吧,我厭煩了,我們的外勤也沒義務為你倆服務。」
「我必須來。」唐凌轉對陳佳影說,「我探聽到野間已電函日本,要求探訪前任課長新佑衛門,核查你的情況,所以你要立刻終止行動,離開這裏。」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鐵盒塞給陳佳影,「裏面的藥片,服用後會產生類似風濕性過敏的癥狀,起紅疹、呼吸困難,會顯得很嚴重,這樣你就能出去了。」
此時的日下步正在臨時指揮部里對竇警長與石原等人訓話。
唐凌說:「算出來了?」
唐凌柔聲說:「你自己想。」
竇警長冷冷地說:「我可以說髒話嗎?」
陳佳影也笑說:「其實我有點兒暈,真不知道該怎麼看這人才對。」
王大頂皺了下眉說:「有事兒嗎?」
諾爾曼說:「還有個情況也頗有趣味,熊老闆曾得線報,黑瞎子嶺土匪二頭目王大頂意圖劫持他周二運抵的一車皮鴉片,於是親去火車站接貨,想把暗中盯梢的此人引誘出來,結果因為憲警方圍捕要犯引發騷亂,這事不了了之,而蹊蹺的是王大頂從此再無蹤跡,彷彿人間蒸發。」
王大頂不耐煩地調轉輪椅,滑到裡間門外,抬手要敲門,這時門開了,唐凌出現在面前。王大頂尷尬地說:「我就提醒一下,該吃晚飯了。」
這時,瑞恩與喬治白也來到餐廳,找到一空桌坐下。
喬治白說:「劉金花那張合影里男子無法確認樣貌,龔觀察員提供了一個細節,該男子襯衫后領陰影中有片區域色度更深,應是胎記。」
「行了,我夠倒霉了,早知道酒會上就把事兒跟你結了。」龔導演從手腕上褪下一塊男款勞力士手錶說,「幫你取出來了,這麼機密的東西,也能落女人家裡。」
陳佳影剛要開口,卻被唐凌制止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聽你剛才的敘述,我會有種擔憂,陳氏兄弟、蘇聯人、美國人把政治獻金的事情褶過去了,而日下步,顯然是不甘心一無所獲,那雙方就會展開博弈,日下步有可能輸,這樣最好,但他若是贏了,和平飯店必將亂中生變。所以,你不能賭,無論出現怎樣的變局,以你現在的狀況,都是無法應對的。」
陳敏正皺眉說:「當時那歌女告訴我,她經紀人報出熊老闆后,王伯仁就直read.99csw.com呼其名熊金斗,以示來頭不小。當然那叫虛張聲勢,但我就是想不通,王伯仁長居山東,怎會對奉天城的地頭蛇熊老闆熟知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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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影抬眼說:「我的正事兒就是儘快恢復我的思維邏輯性。」
話音剛落,那警監從職員身後走出來,笑容可掬地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封信,將信雙手呈上說:「這是日下大佐的親筆信,讓我呈交給您。」
陳佳影說:「新佑衛門因為『327火災』事件引咎回國,之後隱居鄉野,那麼找到他問詢,直到信息反饋回來,需要多久?」
陳佳影驚異地說:「唐凌?!」唐凌看到後面的王大頂,一愣。陳佳影隨即撲進唐凌懷裡說:「沒事兒,那就是個混蛋。」
「傻逼!」竇警長罵了一句,沒好氣地按了下行按鈕。
野間說:「她暫時留在飯店裡也好,能避免不少尷尬。」
王大頂操縱著輪椅進入西餐廳,徑直走到肖苰那桌坐下,憤憤地說:「人生不過是個行走的影子!一個在舞台上指手畫腳的拙劣的伶人……莎士比亞。」
唐凌驚愕地說:「什麼?」
二人洗完臉后,白秋成把他們帶到西餐廳。廳內已坐著陳氏兄弟和該隱與沃納兩桌。陳佳影領著王大頂到一張雙人桌旁坐下,又擺弄起了孔明鎖。
與此同時,在總機房,沃納在眾人的緊張圍觀中昂首而立,右手高舉一面納粹旗幟。另一邊,該隱握著電話說著:「路德維希會長,德國公民也被同等禁錮,這是無法容忍的……」
竇警長說:「大佐這個以退為進的策略,應能解開我們目前的困境。」
喬治白說:「有人說劉金花的男人是個土匪頭子,叫王大頂。」
她走進洗手間,王大頂跟了進去,白秋成站在洗手間外看著兩人。
該隱冷冷打斷說:「不必了,大佐,我們將參加經濟研究會的重要議事,必須離開飯店,我想大佐應該清楚,研究會的作用不只限於經濟,它還在德國是否承認『滿洲』的問題上提供具有效力的意見。」
滿鐵野間辦公室,女秘書走進來說:「野間課長,電報中繼站轉來國內回函,他們會找到新佑先生,並要求他親筆回復您提出的問題。」
喬治白說:「如果傳聞不虛,王伯仁就是土匪王大頂,瑞恩,如果日下步非要挖出什麼才肯罷休,那這個懸疑夠不夠滿足他?」
喬治白說:「你怎麼了?」
下半身裹著浴巾的喬治白走出衛生間說:「準備好了嗎?寶貝兒。」話音剛落,他便看到劉金花虎著臉看著他。
巴布洛夫說:「事要有輕緩,國家既已出面,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瑞恩看了一眼王大頂說:「喬治,如果王伯仁跟土匪王大頂是一個人,會不會太瘋狂?」
陳佳影不解地說:「怎麼這樣就能出去?」
喬治白說:「其實瘋狂的事兒,我們也遇見過不少。」
陳佳影說:「野間從協調國內機構找到新佑衛門再進行反饋,最少需要七天時間。」
龔導演嘆氣說:「不是瑞恩指使,我不會男扮女裝去打那個電話的。」
說著,陳佳影抱著唐凌胳膊進了裡間,關上了門。王大頂憤憤貼近門邊說:「哎,正牌來了,冒牌的就甩了是吧?當我沒女人啊!」
喬治白晃晃悠悠走近王大頂,忽地探手鉤向他襯衫后領,不料王大頂瞬間將輪椅調轉,猛地彈起左腿踢中喬治白襠部。瑞恩見狀,忙從桌邊躥出。王大頂對捂襠倒地的喬治白補了一腳說:「他媽想偷襲我?」
該隱與沃納走進電梯里,他們每人https://read•99csw.com腳邊都有一個大行李箱。
巴布洛夫說:「還是多想想我們的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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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劉金花喃喃自語說:「難道手錶長翅膀飛了?」
瑞恩不由得眉頭一跳說:「所以你才急著弄回那塊手錶?」
竇警長慍怒地說:「王伯仁,其實剛才那些話我跟你說不著,我說是低個姿態好讓雙方都有台階下,您要不想和解就靠邊站吧。」說完,竇警長便要走向316房門。王大頂倒著輪椅攔住說:「我太太在休息。」
沃納補充說:「事實上,連日來的禁錮以及不友善的質詢,已讓我們開始質疑貴國與大德意志帝國建立良好關係的意願。」
在四樓走廊,竇警長邊說著話邊跟日下步與白秋成從一個房間里走出來。竇警長說:「從地下室到四樓,包括樓頂,所有可藏身的地方都依次做了排查,排查時,場所周圍十步一崗,應不存在有藏匿者在過程中轉移位置的可能性。」
日下步悶聲道:「和平飯店繼續封鎖,不管什麼理由!你們幾個先去西餐廳看看。」竇警長、石原與白秋成連忙走進西餐廳。
日下步沉下臉說:「移交關東部?那最終還會是滿鐵接手。」
龔導演說:「陸小姐我探過了,是平民,睡就睡了,出不了事兒。」
石原拉住竇警長說:「我們走吧。」
這時,一個職員走進來說:「野間課長,警務局警監那人先求見。」
野間說:「看來日下大佐遇到麻煩了。」
陳佳影邊擺弄孔明鎖邊說:「我說過,他低估了所有人。日下步是條瘋狂的狗,而這裏的人顯然已經激怒了他。」
竇警長大吼:「模型你去廁所捏啊?」
陳敏章說:「這你放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唐凌點點頭說:「那還好,七天時間足夠安排你不動聲色離開『滿洲』。」
白秋成說:「大佐那麼命令,我就這麼執行,沒辦法。」
喬治白湊近龔導演說:「你取表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劉金花的床頭柜上有一張合影?」
竇警長笑了笑,湊近王大頂說:「日下大佐有這樣一種疑慮,瑞恩和巴布洛夫那票傢伙會不會是移花接木,用偽鈔模板褶掉了政治獻金的事兒,他讓我們徵詢一下您太太的意見。」
日下步說:「它也可以用作易容,藤崎鯰美易容法里提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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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影放下孔明鎖,對王大頂說:「我們去洗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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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房間裡間,唐凌正在給陳佳影做針灸。唐凌說:「丈夫王伯仁是你和新佑衛門虛擬出來的角色?野間一旦聯絡到新佑,那王大頂就會露餡兒,所以情況比我在外的預估更為嚴重,恐怕你得離開『滿洲』了。」
「糾纏這些有用嗎?!」這時巴布洛夫從裡間出來,「本次對外聯絡,重點不是解答你們之前這個小疑問,而是要求我的外事部門以官方名義給日本人施壓。大家別這麼緊張,日下步已經理屈詞窮,所謂延長封鎖無非是給自己掙個臉面而已,撐不了太久的。」
王大頂捂了捂額頭說:「我問的是你怎麼進來了?你沒見花都移窗台上了嗎?佳影那就是提醒你不要進來裹亂。」
此時,隨隊醫士與便衣A剛把龔導演送回403房間,喬治白便走了進來,陸黛玲一臉憔悴地呆坐在沙發上。喬治白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遞給陸黛玲https://read•99csw.com說:「你暫時住我房間吧,老陪著個傷患不方便。」
王大頂點了點頭。肖苰又對陳佳影說:「你還不想搭理他嗎?」
廚師戰戰兢兢地說:「我我、我琢磨了個新的……雕花款式……想捏個模型沒沒……沒捏成就扯碎了沖馬桶里……」
喬治白說:「你什麼意思?是你要我跟你回家的。」
這時,肖苰、瑞恩、喬治白、蘇聯夫婦、老猶太陸續進來,並分散到各張桌邊坐下。肖苰來到陳佳影對面坐下,說:「有要求你們洗臉嗎?」
唐凌往衛生間里指了一下說:「通風管道。」
劉金花打了個酒嗝兒,轉身看到床頭柜上有一塊男款勞力士手錶,好奇地拿起手錶看了看,然後放回原處。
龔導演說:「我想它解不了你的疑惑,那男的面部暴露部分太少,無法辨析樣貌相似度。」
陸黛玲猶豫了下,起身接過喬治白手裡的鑰匙,出了門。
石原揉搓著手指間的一抹肉色黏塊說:「大佐,這是一種水溶性的可食用膠泥,通常用來製作蛋糕模具。」
竇警長說:「相互研究一下而已。」
龔導演見喬治白戴上手錶,又道說:「我查過了,裏面的微型膠片還在。」
喬治白說:「所以兩者這種相似感,才越來越讓我覺得弔詭!」
竇警長說:「大家現在可以回各自房間,但千萬別離開和平飯店!」
喬治白說:「相信我的預感,這個炸彈足夠讓日本人再顧不上和平飯店,王伯仁或者王大頂,人憎鬼嫌的誰不想報復?」
該隱對竇警長說:「告訴日下大佐,我們就在大堂等他,我們需要一個明確的態度。」
喬治白說:「所以你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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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成說:「日下大佐有令,所有住客請在憲警人員的陪同下清洗面部,然後下樓去西餐廳等候。」
石原說:「大佐,憲警人員不做無謂消耗,請考慮撤離。」
陳佳影與王大頂回到316房間。衛生間的門忽然打開,滿身臟灰的唐凌從裏面閃了出來說:「佳影……」
日下步又對竇警長說:「沒有同黨掛懷,唐凌何必潛入飯店?」

陳佳影說:「我是不捨得,費了挺大勁兒卻要放棄。王大頂要沒裹亂,情況不至於那麼複雜,恨死這混蛋了。」
此時王大頂的女人劉金花正看著與王大頂的合影發獃。合影里,劉金花笑妍如花,王大頂的臉部卻被劉金花的頭遮擋了四分之三。劉金花想起了什麼,走到床頭櫃邊摸了摸,說:「奇怪,那塊表呢?」
飯店臨時指揮部,日下步狠狠地說:「中共不存在,政治獻金純屬謠言,蘇共、美國人和南京陳氏兄弟也都在顯示自己對日親善。可信嗎?」
諾爾曼笑笑說:「其實巴布洛夫很想報復那傢伙。」
陳敏正說:「我終歸覺得,作為平民,王伯仁里裡外外地攪和,過界得有點耐人尋味。」
這時,陳佳影邊從裡間走出來,手裡擺弄著孔明鎖。
陳佳影對王大頂說:「別結巴了,外頭待著,我要跟他說話。」
門鈴聲響起,王大頂去開門,只見白秋成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外。
白秋成外裏面看了一眼說:「王先生,您太太呢?」
竇警長說:「不可信,那些傢伙把自己包裝得就像『滿洲』的守護天使,太露骨了,日本國的外交關係,還沒到誰都自發自願來捧場的地步。」
喬治白說:「我知道你在矛盾什麼,蘇聯人的概念里,我們的『財富』任務指的就是調查政治獻金,出局意味結束,既然結束,我們對延長封鎖還焦慮什麼?飯店封鎖,『財富』就進不來,而我們這任務卻有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