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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隨後就反悔啦!」石原打斷,「她看出你在下套,而且藉此拒絕問詢。先激起她嫉恨,再詐供,是好的策略,但你不應該亮出共黨的懷疑,這等於暴露我們心裏沒底,這女人不蠢,馬上就捏住你軟肋了。竇警長,識破王大頂之後,你就被私仇佔據了理性,太明顯了。」
竇警長對白秋成說:「秋成,你們走吧。」
陳佳影驚訝地看著王大頂。
竇警長說:「您這是在刺探警務,熊老闆。」
陳佳影說:「那是靈與肉的契合。我跟他很久了,從沒覺得不堪。」
「啥呀?」劉金花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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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影說:「你方之前收集的信息,有助於我判斷真偽,這件事上,滿鐵和你方可以有所合作。」
陳佳影說:「不知道,我腦子還沒恢復,很多方面只能憑直覺。」

劉金花慌忙改口說:「沒有!不對!他沒跟我在一起——」
野間冷冷一笑說:「但願劉金花可以印證你們從未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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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惱怒說:「你說什麼?」
陳佳影說:「我不知道。」
竇警長摔門而去,回到401房間,竇妻已收拾好行李。竇警長送他們下樓,白秋成也趕來送行。走到大堂,熊老闆正坐在堂吧里。
王大頂跟著陳佳影匆匆走進316房間,一把關上門。王大頂說:「我們中計了!我說怎麼就放咱倆回一塊兒呢,他們就是要好讓劉金花看到。這是離間計啊,那娘兒們要犯了渾,啥事兒都幹得出來。」
突然門鈴響,王大頂去開門,只見竇警長與石原帶著劉金花站在門外,他暗暗一驚。竇警長說:「王先生,我很佩服你幾小時不下床的好身體,但據說,我身邊這位才是你的女人。」
竇警長得冷笑說:「呵,這就是您協調的結果?暫停兩周計息?謝謝啊。」
竇警長說:「熊老闆謙虛!您是通天的人物,哪那麼容易煩心啊?」
該隱看了眼沃納,抓起電話說:「你好。」
王大頂說:「你確定這對我們有好處?」
喬治白說:「那我請求你們不要對她使用暴力,因為我憐香惜玉,也因為針對陳佳影,你們更需要沒理由翻供的證詞,而不是屈打成招的。我可以先把她保出來嗎?」
王大頂說:「起先我不知道她是干機要的,第一次見她,就挺拘謹、挺敏感那麼一職員,熟了之後才發現這是個妖孽,就像開了天眼一樣啥都瞞不住她,有時候又嚇死人的天真,分裂得讓人著迷。直到那晚出了事,她說她有特權,可以招安我,讓我免罪。說實在的,我沒那麼樂意效忠『滿洲』,但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一直追隨她。」
沃納用手指扣了扣桌上報紙的金融版面說:「猶太人發起的這個項目,最近風生水起,難道日本沒跟著納粹反猶,他們就把這裏當樂土了?」
大當家說:「我們裝扮都很普通,不會引人注意的。」
唐凌抬轉身便走,卻被大當家躥前一擋。
陳佳影說:「別小看竇警長,他恨你入骨,為讓你死,會下足功夫。」
在和平飯店臨時指揮部,話務兵甲匆匆走進來,走到日下步跟前說:「報告,青島部外勤人員對陳佳影及其丈夫王伯仁的住所進行探查后,中繼站于第一時間將其彙報轉發至我處,具體內容整理如下……」
「竇警長,你停手。」石原慌忙上前抱住竇警長,把他拉到地下室。
這時,便衣C帶著喬治白走過來。喬治白說:「恕我冒昧,如果二位跟劉女士的交read.99csw.com流如果有麻煩,我想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陳佳影說:「是,我恐懼,因為我和他的關係正在遭人詛咒。」
王大頂說:「實在沒辦法,咱就先把姦夫淫|婦的感情夯實……」
竇警長氣得一把抓起她頭髮說:「不給你用刑,你不舒服是吧?」
這時,王大頂、陳佳影、竇警長與石原也奔進了西餐廳。劉金花一見,猛就抱過喬治白的臉,嘴對嘴狠狠親了起來。劉金花拽著喬治白指向王大頂與陳佳影說:「你幫我宰了他們,我就陪你睡。」
陳佳影說:「不,我只是想表達,我要跟這個男人生死與共。你知道這裡有人鐵了心想要他死,沒事,來吧,他跟我栓一塊兒呢,他死,我也去死。竇警長對王大頂異常仇視,會千方百計冠以罪名,置他于死地。我敢打賭,劉金花會屈打成招,指認我們是共黨。」
喬治白意味深長地說:「瑞恩,這個故事越來越值得參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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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警長想了想說:「但你得保證她不能跟那對姦夫淫|婦接觸。」
大當家對煤球使了個眼色,煤球隨即貼到樓拐處,小心地探出臉去,只見遠遠的那棵樹下,警察B、C與便衣正說著什麼。煤球悄悄收回臉,轉身對大當家說:「有警察,還有便衣,不知道沖誰。」
日下步掏出鋼筆,在牆上貼的一張紙上,將「青島、陳佳影夫婦住宅」字樣畫了個叉,紙上另一排字是:六合公寓307室、劉金花。
劉金花說:「你是想詐我吧?我可吃過警察的虧,話里話外全埋著套兒,埋哪兒還不知道,反正一不留神就得被你們裝進去。」
熊老闆說:「你比我更想要他死,利國利民,又利家,對不對?」
劉金花一驚說:「你有病吧?」
劉金花說:「誰搞破鞋能招搖啊?」
劉金花大吼:「裝不認識啊?你那會兒不是想泡我嗎?」
大當家走到劉金花面前,低聲道:「快跑!」
王大頂說:「別琢磨他了,現在慘的是劉金花沒截住,咱倆咋辦?」
竇警長與石原正站在大堂里交談著。這時,兩名便衣押著劉金花走進來。便衣指著劉金花說:「王大頂的女人、劉金花。」
沃納說:「要不要告訴她,我們一直在猜測政治獻金的來源。」
日下步說:「竇警長,你簽訂借貸合約,就是認同他的計息方式。」
喬治白笑著點了點頭說:「稍等一會兒,我保證能讓你滿足。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
野間說:「知道為什麼嗎?我們共事多年,你的個性我很了解,我無法理解,你這樣極端理性的人會被情感捆縛,且落到這番不堪境地。」
劉金花直奔進西餐廳,大喊:「喬治白,假洋鬼子,你給我出來!」
陳佳影說:「課長,您要知道,能怎麼指認,竇警長完全可以教她。」
警察B看了一眼劉金花,大叫:「劉金花!」
劉金花說:「從現在起,我連個屁都不會跟你放。你這警察心眼兒忒壞,土匪就土匪,你扯共黨幹啥?他倆不是共黨就死不了啊?那你放了我,讓我捅了他們你敢不?我告訴你,捅死他們叫彪,栽死他們叫黑,我劉金花寧做彪娘兒們,不當黑心人兒。」
「哈!」竇警長勝利地看向石原。
石原不由得皺眉說:「竇警長——」
喬治白說:「我知道怎麼做了。」
「王大頂處境兇險,你也一樣,回頭我再細說,先跟我走。」唐凌說著便去拽劉金花的手腕,劉金花一膝蓋頂在了唐凌襠部。「哎呀……」唐凌捂著read.99csw•com襠部蹲在地上。
大當家說:「兄弟,您的眼睛也很毒嘛。」
野間說:「她能通過什麼指認共黨?」
竇警長說:「明白了,這半個月他沒跟你在一起。」
見此情景,劉金花頓時一怒說:「王大頂!」劉金花直奔進裡間,抄起床頭櫃的大玻璃煙缸向陳佳影撲來。王大頂大驚,擋住劉金花,一把奪下煙缸,沖劉金花大吼:「你幹嗎呀?」
竇警長說:「哼,熊金斗每月都給憲兵隊捐贈,才是重點吧?」
竇警長面色一沉。石原說:「我對你建立的友誼,我不想失去,所以我必須警告你保持自己對職業的忠誠。陳佳影身份特殊,需要真實的證據,才能對她和王大頂做出定義,要是出了差錯,後果會很嚴重。」
王大頂說:「有具屍體托底,我才敢編那姦夫淫|婦的謊,創意是猥瑣了點兒,但效果是突出的,你要從內心深處來了解我這人。」
劉金花說:「你給我走,別再糾纏我,否則咱倆牌友都別想做!」
男子慌忙駐足。劉金花說:「我再說一遍,打過牌、看過電影不代表我就稀罕你,我劉金花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淫兒!」
男子一臉哀求說:「金花……」
劉金花說:「你說什麼?」
大當家看到這情景,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去。
王大頂不屑地笑了一下。陳佳影說:「你問我們怎麼會走到一起?他沒隱瞞過自己是黑瞎子嶺的二當家,這反倒很誘惑,因為之前我沒接觸過這類人群,只有程式化的概念。我想我的地位與狼共舞也不足懼,那就試試嘛,所以……呵……我從沒在一個人身上得到過這麼多驚喜,他有時狡猾,有時卻笨得像牛,很粗魯,但又對我的感受很心細。他讓我欲罷不能。」
野間眉頭跳了下說:「後半句不是常態回答,說明你很恐懼。」
野間說:「對不起,我沒敲門,因為直接進來更能表達我的心情。他們說劉金花是塊驗金石,我不知道應該鬆一口氣,還是為你們焦慮。請原諒我,佳影,在見到足夠充分的物證之後,依舊不相信你。」
緊接著,警察B、C正快步走近一棵樹下的一名便衣。
陳佳影說:「正常。」
劉金花一臉疑惑地看著喬治白。喬治白說:「你不會無知到真的相信『滿洲』就是王道樂土吧?我也就能保你這一回,機會要珍惜,懂嗎?照他們的意思做,否則,你也回不去,何必呢?因為一個不要你的男人。」
熊老闆說:「聽說你逮了黑瞎子嶺的王大頂?」
唐凌說:「呵,姑娘,您顯然是位行家,兄弟我也不裝蒜了,無非餓極了找口飯吃,要是擋了您三位的路,兄弟我賠不是,行個方便吧。」
王大頂說:「什麼睡不睡的,你低不低俗?我這叫愛情!」
竇警長說:「大佐,是他手下威脅我家人,還要搶奪秋成的配槍。」
大當家說:「哈!溜門兒的。」
王大頂說:「我要腿沒受傷,他打不過我。不過,他招安那創意還不錯,有我的風采。姓竇的盯著我愣就沒轍,氣得都快中風了。」
王大頂說:「那你為啥不跟野間說呢?」
竇警長看著熊老闆,一時無語。
竇警長抬手止住石原,逼近劉金花說:「你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指認他們,指認這對狗男女,將功抵罪。」
說著,陳佳影抓起電話給沃納他們打去。
劉金花猶豫地說:「但終歸是兩條人命呢。」
喬治白說:「打住吧,瑞恩!情勢頂到這個份兒上,就得義無反顧往前沖,別他媽唧唧歪歪像個娘兒們,現在目標很簡單,就是要日本人滾蛋,否則我們就得完read.99csw•com蛋!『財富』是人,這比錢更具有不確定性。」
大當家帶著煤球與傻狍子匆匆走到劉金花住地附近。傻狍子說:「我跟二當家跑散那天,劉金花的公寓樓里出過事兒,聽說是日本人在抓逃犯,還摔死一個,不知道是啥情況,所以咱們都低調一點兒。」
陳佳影說:「包括改造收音機在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大家的注意力牽回到政治獻金上來。」
劉金花咬牙切齒說:「驢養的土匪!」扭頭便向外面衝去。
說著,劉金花轉身走了。男子哀怨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男子一走,唐凌便悄悄跟上劉金花,低聲說:「劉金花,我是王大頂的朋友,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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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上前抓起劉金花往外拽,劉金花罵罵咧咧地被拖出西餐廳。
陳佳影說:「那您就幫我想想,那些傢伙迫害我和王大頂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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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他們已經到了西餐廳,陳敏章向他們招手,喬治白剛一坐下,陳敏章便說:「喬治,情節到高潮了,怎麼才能再添把火?」
陳佳影說:「從別人那裡得到信息,他會更明白能夠把握局面的人只有我。」
該隱說:「對不起,陳女士,您和王先生之間的關係,大家都在猜測,我想這些懸疑沒能澄清之前,我們不能跟您交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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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白說:「讓你不安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為了職業做的很多事與你信仰相悖對嗎?可悲的宗教徒。」
喬治白不由得一愣。劉金花說:「你小看我了知道不?他們能讓你來忽悠我,就說明沒我不行。是,要死的攔不住,我劉金花再渾也沒膽兒去跟日本人執拗,可你們也別欺負我!王大頂他供我吃,供我穿,我得有點兒良心吧?不下本錢,憑啥要我當潘金蓮兒啊?」
王大頂說:「陳氏兄弟有電話、蘇聯人能發報,他們的交易從沒因為飯店封鎖被耽擱過。可你表達這個有意義嗎?我本來就不相信政治獻金那事兒,純屬謠言。」
陳佳影打斷說:「你有病吧?」
該隱皺眉說:「這件事兒不是謠言嗎?」
該隱說:「這一猜測若是正確,幫到了日滿方,德國自然能夠分一杯羹。可是猜錯了呢?我們就會被理解為純心誤導,別忘了你我那些軍火賣的可是他們的敵對方。」
王大頂說:「那就先那麼辦。」
日下步接過信紙看了一眼,狐疑地說:「王伯仁離家月余,傭人不知其蹤?」他把信紙遞給野間說,「從這份彙報來看,青島那邊未發現異常。」
竇警長說:「你也沒覺察到任何跡象,對吧?十多天來,他每晚都在你床上,直到他離開你投入另一個女人的懷抱,那麼長時間你卻看不出任何跡象?」
瑞恩不由得默然。喬治白說:「想辦法讓蘇聯人或者陳氏兄弟出錢,他媽誰出都行!給我買下劉金花的嘴。」
「趕緊!」大當家剛又開口,見警察B、C從前方樓后拐出,當即收了聲從劉金花邊上交錯而過。劉金花奇怪地轉身看了大當家一眼。
日下步對竇警長說:「熊老闆要求處理槍傷他公司職員的白秋成,那警監拿不了主意,推到我這了。經我協調,他承諾不再追究這事兒。」
大當家說:「問你的話還沒回呢,鬼鬼祟祟在這裏幹什麼?」
日下步說:「當時情況你們各有九九藏書各的說辭,在沒有第三方旁證的情況下,很難進行判斷,這也是那警監的為難之處。熊老闆表示,念你為公辦案,他可暫停兩周計息,減少你還款壓力。」
竇警長眉頭一蹙說:「沒這必要。」
說著,陳佳影掛下電話。王大頂說:「你這什麼路子?」
野間說:「脆弱才會害怕詛咒,是什麼在脆弱?沒有劉金花,你們的故事就完整無缺,但劉金花跟你在關係上有衝突,故事越完整,可能問題就越容易出現。」轉看王大頂說,「搭過積木嗎?越嚴絲合縫,就越怕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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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頂咆哮:「你聾啊?我再說一遍,我跟她是愛情,跟你不一樣。」
喬治白把劉金花從刑訊室接出,帶到409房間。
喬治白說:「王大頂和陳佳影卷進了一個陰謀,日本人想要他們死。要他們死,方法無數,帶你過來無非就是走個程序。」
喬治白說:「我知道,吱哇亂叫說宰了他們,也就是逞個凶而已。」
陳佳影說:「我多想讓唐凌打你一頓啊。」
便衣從懷中掏出一張摺疊的紙,打開說:「這是為她做的畫像。」
陳佳影說:「可是……」話音未落,「咔嗒」一聲門開,野間走了進來。
野間說:「你們是在刻意渲染情感,我很清楚,這是又一種蠱惑手段。為了破綻出現時我的潛意識還在偏向你們。」
王大頂說:「所以唐凌要掉了鏈子,劉金花落在姓竇的手裡,咱們混不過十分鐘。」
王大頂說:「你聽我說呀,咱倆謊言揭穿最怕的結果是什麼?你的共黨身份被刨出來,這也是竇仕驍他做夢都想要的,對吧?共產黨品格高,這點婦孺皆知,不容易出這種下流關係,所以夯實它,至少能在心理上給人植入一種強烈的錯位感,那麼劉金花越急眼,就越容易讓人覺得有蓄意迫害之嫌。應該至少能爭到些主動權。」
竇警長向石原示意說:「先把她弄到刑訊室里去。」
劉金花說:「他跟我在一起。」
竇警長審視了會兒劉金花,掏出鑰匙,為她打開手銬,握起劉金花胳膊,往電梯間走去。喬治白與瑞恩正好從電梯間走出,與劉金花打了個照面。劉金花詫異地看了眼喬治白,喬治白忙拉著瑞恩走開。
白秋成帶著竇妻與竇子向門外走去。竇警長冷冷地走到熊老闆對面坐下,說:「對不起,和平飯店現在不太平,請勿逗留。」
竇警長轉身打斷說:「劉金花,都露餡兒還跟我裝?我們早就識破你了,見到王大頂后,你表演出來的憤怒太過戲劇性,反倒暴露了你!在試圖掩飾更為重要的內容是什麼?是你知道王大頂早已暗中歸順了共黨,就是那個女人陳佳影!」
301房間,該隱若有所思地說:「陳佳影在暗示我們,她根本不信政治獻金這事純屬謠言,或許這也代表日『滿』方的心態。」
警察B說:「這邊什麼情況?」
王大頂說:「埋西山那具屍體,是出賣抗聯的一個人渣,我宰的,日後你要碰上抗聯,幫我拿這事兒封下他們的嘴,別老說土匪沒覺悟。」
唐凌說:「那邊有警察。」唐凌猛地扒開她的手,跑了。
在刑訊室,竇警長將一杯水遞給劉金花:「我可以這麼認定吧,王大頂和陳佳影的關係,你不知道。」
石原壓著聲音說:「你太混亂了,竇警長,我們討論過的,只要劉金花與他們的口述有矛盾,就能深究進去——」
牆拐處,唐凌忽然背貼牆轉過身去,大當家、傻狍子與煤球正站在一邊看著他。傻狍子走近唐凌說:「你什麼人?鬼鬼祟祟的九_九_藏_書。」
便衣說:「劉金花可能出去了,山本埋伏在公寓里,我在這裏。」
此時,大當家與傻狍子及煤球會到一起。大當家低聲說:「劉金花被警務局給逮了,也不知跟我哥有沒關係,我看她上的警車。」
316房間,王大頂抱下柜上的收音機,放到陳佳影的床頭柜上。陳佳影教王大頂如何操作。王大頂照著操作起來。
竇警長搶話說:「所謂合殺親夫那晚,劉金花說王大頂跟她在一起。」
話到這裏,大當家忽然看到唐凌!唐凌也看到了他們,轉身匆匆拐進一個衚衕口。大當家說:「我覺著這傢伙在劉金花那兒出現不是偶然。走,跟著他。」
「那次潛入蘇聯人房間我還有一個發現,就是收音機開著,但沒有聲音。」陳佳影邊調試著頻道邊說,「所以我斷定它也做過類似改造,一旦靜音的頻道傳出電碼聲響,就是該頻道有發報情況。」收音機的雜訊變成了無聲,陳佳影將收音機后蓋扣上,轉身說:「由此我也斷定蘇聯夫婦藏有攜帶型發報設備,用來交互秘密信息,於是我就記下了這個頻道。」
劉金花哭吼:「王大頂,我死心塌地做你女人,你他媽還睡別人?」
劉金花說:「你讓我當潘金蓮兒,總要有點兒實惠吧?」
門洞邊,便衣將劉金花拽了個轉身,反剪過雙手,掏出手銬銬上。不遠處的唐凌正悄悄探出腦袋看著這一切,懊惱地轉身離開。
陳佳影說:「我是陳佳影,我需要你跟我交流你方在政治獻金一事上關注到的信息。」
劉金花指著那男子怒道:「別再跟著我!」
陳佳影說:「在預估狀況里,這就是過不去的坎兒,甭琢磨了。」
王大頂恨恨地說:「你可真能攪屎……」話音未落,頭髮有些凌亂的陳佳影捂著睡衣胸襟、面帶錯愕地出現在王大頂身後。
熊老闆說:「黑瞎子嶺總想劫我的貨,破我的財,很煩人!」
喬治白說:「你想幹什麼?」
喬治白來到三樓,直接進入307房間,瑞恩正在做祈禱,他循聲回身看了喬治白一眼。瑞恩說:「我感到有些不安,喬治,有條件地給予幫助還說得過去,可再出手,就有些主動過頭了吧?把你挺上去,會不會是蘇聯人的一種試探?試探我們努力在掩藏的焦慮心態。」
劉金花看見警察B、C奔來,慌忙往公寓樓方向跑,便衣也堵了過去,將劉金花堵在了門洞前。劉金花驚慌失措地說:「你們幹啥呀?」
熊老闆與日下步笑呵呵地從臨時指揮部走出來。竇警長正好走進指揮部,與熊老闆打了一個照面,竇警長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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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影說:「他們拿你我做文章,是讓日『滿』方專註內患,從而脫身。說明交易進入了關鍵階段。金融版面,現在幾乎被猶太商會佔滿了。」
唐凌說:「我……我住這兒,不是賊,不是探風的……」
他們說著,拐進前方的樓拐處,一個身穿郵政制服的男子正貼著牆根躡腳向樓拐處探去。這男子正是唐凌,他也準備找劉金花。
熊老闆笑笑說:「土匪的招安政策,搞得你很膈應吧?我也一樣。咱們做個交易吧,竇警長,你拿王大頂的人頭給我,欠的錢咱們一筆勾銷。」
餐廳眾人驚訝地看著劉金花,劉金花掃了一眼眾人,發現了喬治白,當即撲了上去,一把將他拽起說:「喬治白,你跟我來。」
竇警長說:「熊金斗,憑你這話我就能抓你。」
這時,劉金花正與一男子拉拉扯扯地走來。
陳佳影搖搖頭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唐凌不會出什麼狀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