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說：「從場院的部署，以及樓外哨位來看，憲兵有兩個班，至於什麼便衣、話務兵之類的，算不算都無所謂，準備戰鬥吧！」

野間說：「但他客觀上導致喬治白他們冒出頭來，也算不錯吧。」

野間對陳佳影低聲說：「司機在備停卡車與返回檢查之間有四十分鐘左右的離開時間——」

大當家說：「你還不了解黑瞎子嶺的實力，五年前，我們搞過一次進城突襲，順暢得手，未傷分毫並全身而退。」

劉金花將手錶塞進石原手裡說：「啥貓膩我不知道，你們自己查吧。」

石原盯視著他說：「你有沒有跟他們合謀？」

陳佳影說：「我現在真的不行，我的大腦根本就沒恢復，而且已經很疲倦了。讓日下步找別人吧，這事我幹不了。」

陳佳影說：「讓她來吧。」她看了一眼劉金花說，「你不是很想知道王大頂為什麼對我俯首帖耳嗎？來吧，今天我讓你見識見識。」

野間說：「我們一起端了這個間諜窩，不管陳佳影干不幹凈！」



肖苰眼前浮現出與文翰離別的一幕：她與撐著傘、拎著旅行箱的文翰站在雨中，文翰將傘遞給肖苰，轉身離去，漸行漸遠……

陳佳影轉看野間說：「野間課長，您現在有較為清晰的概念了吧？」

大當家得意地說：「煤球，當然是去叫人啦。」

唐凌察覺到了什麼，說：「哎，煤球呢？他跟我們一起來這兒的。」

陳佳影閉著眼睛聽著。野間說：「便衣、保潔、廚工應該都可排除，或因離車距離較遠，或因與便簽所貼方位相悖。你說呢？」

就在這時，竇警長突然帶著幾個憲兵走了過來，大當家慌忙團了紙團勾手到后腰，並摘下別在後腰帶上的兩枚手榴彈，連同紙團一起偷偷扔進了大糞桶里。竇警長與憲兵走近煤球與大當家。竇警長說：「我懷疑你們潑糞的動機，雙手抱頭，我們要對你們搜身檢查！」

喬治白說：「他是誰？為什麼現在才冒頭？」

野間說：「喬治白他們想要恢復自由的目的絕不是為了離境跑路，所以石原懷疑是真正的潛藏共黨在對外傳訊，應屬合理。」

野間說：「莫名其妙，整個場院都在憲兵視線內，誰看見她出來過？」

王大頂抽了幾下鼻子后，頗為陶醉地說：「這是家裡的味道啊。」

「這不對！」竇警長大吼，「大佐，這不對，這是他們串通好的。」

竇警長疑惑地看著劉金花。劉金花說：「咋回事兒啊？肯定是偷偷上我家取回來的，見著我了怕我看見，又不戴了，為啥呀？落我家他要回去就是，偷偷摸摸地幹啥呀？當時我就覺著這裏頭有貓膩，乘喬治白出去，哦，應該是去拿籌碼，我就把手錶翻出來了。」

日下步滿臉不解地說：「傾倒糞車？」

日下步怒說：「問題嚴重到這個程度，你還要混淆視聽！喬治白等人陰謀為其謀事尚可理喻，而你，害他人命圖獲私利，實屬下賤！」

日下步突然感到一陣噁心，大怒揮手說：「滾！快滾出去！」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日下步接起電話。

大當家說：「沒、沒、沒說不讓過呀……」

這時，喬治九_九_藏_書白想起了什麼，慌忙打開一個柜子的抽屜看了一下，頓時臉色就變了。瑞恩說：「怎麼了，喬治？」

大當家說：「別亂說呀？誰是姦細？我還嫌倒霉呢，那人力車招呼不打就掉頭，害我們勒不住騾子翻了車，一車糞老值錢了，知道嗎？」

土地廟裡，唐凌、大當家與傻狍子三人圍坐在一起。

瑞恩說：「這要看陳佳影和王大頂是否真就劫數難逃。」

此刻，她眼前浮現出一段情史，她與一個叫文翰的男子的往事歷歷在目……

唐凌說：「我們的關係，說來複雜……簡單概括，應該是朋友。」

大當家說：「我清我清……我們這就清掉。」

喬治白怔怔地說：「我那塊手錶不見了！我們上劉金花的當了！」

此刻，日下步正走向車頭，對駕駛室揮了揮手后，司機將卡車倒至先前的位置。野間、日下步及陳佳影走近，王大頂、劉金花也跟了過來。

王大頂撲向窗邊往外看，見煤球在低頭擦地，大當家轉著圈兒地往糞車方向退，隨著舞動畫出軌跡，給王大頂傳遞暗語。王大頂一驚說：「樓下是我的人，唐凌跟我的人在一塊兒！」

野間猶豫了一下說：「那一起走吧。」

在飯店大堂，野間邊走邊對日下步說：「竇仕驍跟熊老闆的人頭交易若是屬實，我們很可能從一開始就被騙了。」

竇警長正好拎著大當家與煤球走到大堂，日下步與野間對視了一眼。野間對竇警長說：「我們正要找你呢。」

話音剛落，日下步、野間、陳佳影，以及操縱輪椅的王大頂與劉金花陸續從通道口出來。竇警長目送著他們說：「哼，德國佬隨便進出總機室，而做個排查還跟著姘頭，和平飯店的封鎖可真是寬鬆啊。」

陳佳影說：「我也知道我們會贏，因為你說她可以信任。」

野間皺眉說：「你不要搗亂！」

唐凌說：「這次與以往都不同了。」

竇警長怒吼：「廢什麼話呀，趕緊給我清乾淨！」

「竇警長！」陳佳影打斷說，「你不用急於澄清自己，你做了什麼，我想一點兒都不重要，你們不謀而合是因為有一樣的動機，但為的是什麼？你跟喬治白那票傢伙相比，實在是太低端了，低端到我都沒工夫搭理。」

竇警長說：「大佐，我懷疑這是陳佳影的圈套。」

野間說：「司機之前把車挪到這裏，是便於給水箱加水，司機離開過程中，先後有一名便衣、一名保潔員及三名廚工經過車輛，以及竇警長、陸黛玲和肖苰於此處發生爭端……」

日下步點點頭。野間說：「你我合作就是為了挖出這些間諜，他們顯然是在對抗，不管陳佳影干不幹凈，至少在這點兒上，她是正確的。」

竇警長指著大當家快步過來說：「你幹什麼？」

陳佳影睜大雙眼說：「或許是你，迫使我的大腦出現了超常恢復。」

陳佳影猛地看向車身下的油箱。

日下步補充說：「熊金斗聲稱你——」

土地廟，傻狍子看守著被捆了手腳的唐凌。大當家與煤球走了進來。傻狍子聞到了什麼，掩鼻說：「煤球，你掉糞坑兒啦？」

日下步說：「若是這樣，就等於我們在被戲耍，而真正的共黨卻在若無其事地看著戲等著退場。」

大當家與煤球隨即奔出飯店。這時，石原匆匆走過來，低聲對日下步說：「大佐，有人試圖對外傳訊，疑似飯店內的潛藏共黨。」

竇警長猛將大當家與煤球拽到日下步面前說：「我懷疑這倆是姦細，在用傾倒糞車的方式與陳佳影他們接頭。」

憲兵把陳佳影與王大頂送進刑訊室，王大頂看著陳佳影，笑了笑說：「之前我真的驚悚過，劉金花像極了要害死我們，可一聽她說明信片，我就知道我們贏了，她在幫我們，方法很市井，卻打在了要害上。」

「別說話！」陳佳影又閉上了眼睛，喃喃地說，「便簽背面……塗有固體膠水……塗抹在頂邊……」陳佳影「呼」地睜開眼睛。

陳佳影睜眼說：「竇警長、陸黛玲、肖苰，他們操作可能性最大。」

大當家與煤球慌忙照做。憲兵上前搜身，但沒發現什麼。

喬治白說：「但願事態能隨我們預料。」

土地廟裡，大當家轉身對著唐凌說：「弟兄們彙集的電影院跟和平飯店隔一條街，之後我將跟煤球會合併設法進入二當家視線。如果確證飯店沒有特別加強武裝，我就會用你那兩枚手雷製造混亂。第一聲響，弟兄們出影院，到第二聲響時，奔至飯店後門，從那裡衝殺進去。」

日下步說：「你什麼意思？」

日下步轉對石原說：「石原隊長，查出這個傳訊者。」

陳佳影冷冷地說：「謝謝你之前的煽情。」

王大頂說：「那你還急眼子？」

煤球從騾車邊一水桶里撈出蘸濕的大布糰子，撅著屁股雙手壓著地面推擦著。大當家點燃一把乾草，甩滅火苗令其冒煙，對空揮舞著。

此刻煤球正高喊著「五族協和，共榮共存」沿著衚衕飛奔而過。不久，在一家電影院里，聚起了幾十名觀眾，他們都是擦鞋匠、夜點攤主和夥計……這些人是黑瞎子嶺的土匪，平時分散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一有需要，就通過「五族協和，共榮共存」的信號集結在一起。

話音剛落，唐凌轉身便走。傻狍子慌忙拽住他說：「你幹什麼？」

唐凌說：「大家可以放鬆些了，劉金花進去之後，並未導致太大的危機，否則日本人會有不小的動作，至少會導致憲兵們在部署上發生改變，但從場院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沒有。」

熊老闆上了人力車，車夫拉起人力車，轉身便走，這時，一輛騾車拐出街口快速奔來，見人力車掉頭橫在街面，趕車人慌忙勒停騾子，不料一側車輪因扭力脫軸，車身便向一邊傾斜，車上大桶里的糞漿頓時淌了一街。熊老闆捂著鼻子說：「個癟犢子，快走、快走！」

陳佳影說：「當然，我恐懼的是我們的調查會因此終止。」

飯店後門空場里reａｄ.９９ｃｓw•ｃom，日下步等人正圍著一輛軍用卡車勘察著。日下步手裡握著一張便簽，寫著「吾將脫險，速安排離境」幾個字。

大當家說：「為了二當家，我們死也不怕。」

409房間，瑞恩對喬治白說：「指示上說『財富』會來找我們，沒想到他一直就在飯店裡，至少封鎖前就在了。」

大當家說：「閉嘴吧，有我在就得聽我的，別說什麼情況還算樂觀。二當家那是我親哥，現在他身陷險境你讓我樂觀？」

老猶太微微皺了下眉。肖苰說：「我跟他們最靠近……是故意的，是觀察他們，挖他們的底兒，他們覺得我無害，所以防備就少，哈哈……不會騙人的作家不是好間諜。」

竇警長冷冷地說：「你有什麼指教嗎？」

竇警長匆匆向飯店門口走去。熊老闆與兩名保鏢站在一輛人力車前。熊老闆對竇警長說：「那個王大頂，你好像拿不下來，對嗎？」

劉金花瞪著陳佳影說：「打頭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倆屁都沒幹過，這方面誰也沒我眼毒。」

老猶太說：「肖女士，你應該知道我對這類話題從來都不感興趣。」

在設備台前，話務兵甲正舉著話筒說：「大佐，十九點零四分有一則外部電話打入301房間，全程德語，涉及敏感話題，內容翻譯如下……」

陳佳影說：「我現在頭很疼啊。」

剛走出地下室的野間轉身對日下步說：「你中斷對質，是因為竇警長與喬治白他們合謀陷害，讓所有的調查結果都作廢了，對嗎？」

王大頂寫好字條揉成紙團，從窗戶探手扔下，紙團正好落到煤球跟前，煤球看了一眼四周，他迅速撿起紙團，悄悄塞給大當家。大當家接過紙團，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止戰，聽唐凌號令，否則無後。

日下步說：「野間課長，你主觀上在偏向陳佳影。」

肖苰突然朝老猶太傻笑起來。

劉金花一記耳光掃向王大頂。「哎！」王大頂從輪椅上躥起身。「噓……噓……」劉金花慌忙豎起食指示意噤聲，並指著外頭示意門外有人。

竇警長說：「但這並不代表她無人脅從。」

「給我住手！」肖苰從斜刺里撲到陸黛玲身前，一把頂開了竇警長，在頂開竇警長的瞬間，右手往油箱底部拍了一下，便簽已貼上。肖苰隨即俯身護住陸黛玲說：「竇仕驍你打一個女人，算什麼東西？」

野間說：「陳佳影，我還做不到因為他們有栽害動機就停止對你和王大頂的調查，畢竟你是機要人員，一點點的疑問都需要反覆求證。」

唐凌說：「你們這是去送死。」

趕車人正是煤球，他旁邊坐著的是大當家。竇警長走過來大聲呵斥說：「你們怎麼回事兒？這什麼地方你們過糞車？」

唐凌一驚，說：「你瘋啦？現在狀況還算樂觀，應該進一步觀察……」

野間說：「不是你一個人，佳影，整個過程我會跟你一起做分析。」

王大頂對劉金花說：「這回……咳，真得謝謝你。」

熊老闆說：「指教個屁！拿不下王大頂腦袋，債就認認真真還吧。」

ｒead•９9ｃsw•ｃoｍ一樓通道口，竇警長拽著石原說：「石原，你還不明白嗎？野間提議陳佳影來挖傳訊人用意非常清晰，他要的不是陳佳影的分析，而是要分析陳佳影，如果還是為了掩護她的同黨，那她每一個毛孔都會透出恐懼，野間要的是這個，事實上他更認同我的判斷。」

日下步說：「呵，竇仕驍這個混蛋，讓我感到很恥辱。」

「我去寫張字條……」王大頂慌忙撤身走開。

竇警長囁嚅了一下。石原說：「如果有，你就做了蠢事，即便陳佳影和王大頂都在說謊，也會因為你們合謀陷害，讓我們再也無力追擊。」

這時，王大頂、陳佳影及劉金花回到了316房間。

316房間，陳佳影打開了窗戶，隨即便被外面透進來的氣味熏得一個皺眉，劉金花也被熏得直掩鼻說：「誰家燒糞呀。」

「不用翻譯了，我來說吧。」沃納突然闖進通訊室，他從話務兵甲手中搶過話筒，「日下大佐，我方截獲了蘇聯人的一則密電，內容是抽調一些人手待命。我希望——」

竇警長突然上前拖著他們向飯店大門走去，說：「跟我進去！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們的貓膩。」陳佳影與王大頂看著這一切，驚呆了。

劉金花舉著手錶說：「這塊手錶，幾天前喬治白落在我家，後來找不著了，後來又戴在他手上，可跟我在一塊兒時又不戴它了。」

日下步說：「這個無恥的傢伙，必須清理出去。」

竇警長大聲搶話說：「你們怎麼可以放陳佳影那仨回房間？」

野間說：「怎麼？能做辨析嗎？」

肖苰說：「陳佳影就是共產黨，還有王大頂……也是……哈哈……」

王大頂點了點頭。劉金花「噌」地躥起身說：「他去，我就得去！」

野間柔聲說：「佳影，那些混蛋和竇仕驍沆瀣一氣，反倒讓政治獻金的秘密再度現身，而且如你所說，它一直在推進而我們卻一再錯過，所以我希望你永遠都是對的，挖出對外傳訊的潛藏共黨，就再沒人敢對你有任何指摘了。」

316房間，王大頂從窗戶看到大當家與煤球從裏面走了出來，吁了一口氣說：「他們沒事兒了。」

肖苰突然展開了雙臂說：「以為愛情，既是燃燒的生命，然後寧靜地死，無關任何信仰的涅槃歷程，或者就是純凈星球癌變前的嘶喊，最終隨葬靈魂，臣服於人類的不安的共性。」

「我不是故意的，嗚嗚……」陸黛玲指著竇警長說，「是他讓我去幫喬治白，然後喬治白就讓瑞恩告訴我，假裝王大頂要我誣陷他們，嗚嗚嗚……他還打我，說必須假戲真做，嗚嗚嗚……」

陳佳影別開臉琢磨著說：「從時間上看，他們甚至都沒遭到盤問，難道有什麼新情況很重大，以致顧不上他們了？」

喬治白說：「所以一直藏著直到現在，他也相信日本人快離開了？」

陸黛玲說：「是瑞恩，他跟喬治白打電話說的，當時喬治白沒在，就他跟龔導演在一起，他們也是一夥的，瑞恩叫他龔觀察員，嗚嗚……」

陳佳影與劉金花也走近窗戶往外看。王大頂邊看著大當家煙九九藏書熏的軌跡，邊對陳佳影說：「放煙是土匪的一種傳訊方式，他們要突襲飯店奪人，下面的兩人是先鋒，大隊人馬在後待命。」

野間說：「我恐懼過，或許這就是喬治白這些個傢伙想要的吧。」

石原冷冷地說：「若僅是仇恨，嫁禍他們我尚可同情，可以此來做交易太無恥了。」

大當家將駁殼槍抵在了唐凌頭上，說：「黑瞎子嶺做事兒從不畏手畏腳，別跟我嘰歪，表現好，你的人我們也順帶著救。」

刑訊室外，竇警長對石原低聲說：「石原，這是王大頂他們的詭計，他們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就能把視線轉移到喬治白他們身上。」

日下步驚愕地說：「什麼？」

日下步打斷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之前你們跟我提過，我會考慮的，謝謝。」日下步掛斷電話，轉身跟野間耳語，「德國人希望在政治獻金的調查上與我方合作，封鎖之下這件事兒居然一直都在推進。」

劉金花說：「因為你說愛她是真的，我看得出來，誰也沒我眼毒。」

想到這裏，肖苰拉開抽屜，將一張寫滿字的紙頁放進抽屜里，只見上面寫著「和平飯店涉諜事務調查報告」。合上抽屜后，肖苰靠到椅背上，喃喃自語：「原諒我，文翰！我本想等到見你一面之後，悄然離去，安靜地死，但對不起，來不及了……」

陳佳影焦慮地說：「天啊，我們的坎兒都過去了，讓她別亂來！你快告訴她，硬拼只會起到反作用，一切都聽唐凌安排。」

野間說：「竇警長可排除嗎？」

這時，便衣A、C架著哇哇大哭的陸黛玲進來。

唐凌甩開他說：「阻止你們自殺！」

「別欺負煤球，我跟他一個味兒。」大當家邊說邊蹲到唐凌面前，幫他解開繩索說：「告訴我，二當家怎會那麼信你？居然威脅我說不聽你號令，就跟我翻臉，你們究竟啥關係？」

石原說：「這輛軍車，原是為押送王大頂而在此待命，司機進行常規檢查時，在油箱底部發現了便簽。」

「行了，別鬧了。」陳佳影看了眼劉金花說，「總之，謝謝你了。」

大當家說：「拿艾草熏熏，去味兒啊。」說著，大當家轉過身，舞著燃草對空熏起了濃煙，竇警長盯視了一會兒，轉身走進飯店。

陳佳影打斷說：「你不是想幫助我分析，而是想分析我，對嗎？」

後門場院內，臨時探照燈陸續打亮，車輛、憲兵站位都清晰可見。

野間說：「大佐，我建議這個傳訊者讓陳佳影來查。」

野間噎了一下說：「我說過，這不只是你的思維恢復訓練。」

413房間，肖苰正在回想著她剛才貼便簽的一幕。

瑞恩說：「早早就來飯店，說明這個人極為謹慎，他要先做觀察確定行動絕對安全，然後飯店就被封鎖了。」

野間走進316房間，對陳佳影低聲說：「日下步要求你調查飯店裡對外傳訊的潛藏共黨。」

野間問陸黛玲說：「你剛才說瑞恩？」

西餐廳里，肖苰拿著一瓶白酒醉醺醺地走到老猶太桌邊坐下。

陳佳影無奈地吁了口氣，對王大頂說：「我需要你的幫助，之後我要出現暈眩、眼高壓等用腦過度反應，你要及時幫我進行頭部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