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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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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步說:「沒問題,野間課長,你現在帶她去通訊室。」
陳佳影說:「反正新佑前輩那邊的調查函很快就能回來,在此期間信任我又何妨?至少案子在不斷推進。」
便衣打開布卷,上面寫著血書「日狗下場、死無全屍、中共鋤奸、以儆效尤」等字樣。白秋成說:「日下大佐如是布置,實屬英明,百姓最為厭憎地就是恐暴殘虐之手段,身處『滿洲』,誰都難免與日籍人士有所接觸,以共黨之名製造血腥場面,他們將徹底失去民心,終成過街之鼠!」
野間說:「還沒批複,但已承諾儘快。」
蒙面人繳下白秋成及警察、便衣們的槍械,把他們捆綁起來,並往每人口裡塞了布團,接著,唐凌抱起肖苰的屍體跟著大伙兒走了。
大當家說:「那你呢?」
唐凌笑笑說:「時間不早了,去跟王大頂和劉金花會合吧,沒判斷錯的話,他倆該回家了。記住,日本人反應很快,會合后以最快速度出城。」
「我懂。」劉金花接住話茬,「王大頂貪財是忽悠我,那就是我貪財唄,該討厭依舊討厭,討厭我一人成就大傢伙。」
龔導演正趴在床上打著電話:「對,我右臀部前天遭遇創傷,可能已經感染了,需要入院治療,需要救護車。」
唐凌說:「大當家,先讓她入土為安。」
陳敏章哆嗦著說:「李佐,聯繫不上了。」
諾爾曼忽然眉頭一跳說:「巴布洛夫,政治獻金是騙局,但錢存在,這點兒陳佳影也很清楚。」
陳佳影說:「我要借用貴部的發報設備通知外勤,篩查那個眾籌項目的最大金主,收集包括近期資金流動在內的所有材料。」
王大頂與劉金花同時放下了飯盒。陳佳影說:「他是在試探,他們又有了什麼新的懷疑點,但我也發現他們並不矯情,說明這個懷疑點並不算重,至少沒有影響到搶錢的慾望。」
該隱說:「你是汪精衛的人?」
竇警長說:「錢,深夜兩點放到歌舞廳音箱後面,之後取情報也在那裡。」竇警長掰開槍的保險,「別回頭,子彈會飛。」
王大頂說:「其實現在離開也不是最好的時間點。」
白秋成笑了笑說:「哈,像是要劫屍啊,就你倆呀?」話音未落,左邊的三名警察呼地調轉了槍口,只見同樣黑巾矇著口鼻的傻狍子和煤球一人一槍從隔壁一道中縫現出身來,與唐凌及大當家站成一條直線。
瑞恩說:「我是摸不透日本人的套路。難道日本人真就為了搶錢不顧一切了嗎?還是欲擒故縱,好確知『財富』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陳氏兄弟從書房裡走出來。
劉金花說:「我當然明白啦,對了,我們出去后,你倆就分了?」
劉金花罵了一句,推起輪椅就走,便衣甲推著自行車在後跟著。
唐凌說:「我倆有秘密訊號,藏在每間隔句的中段,挑選出來即可組成內容。」
陳佳影說:「大佐,這不是您該操心的事兒吧?共黨唐凌到現在還沒落網呢,別被搶錢的慾望搞得那麼亢奮行嗎?」
竇警長說:「跟在蘇聯人和陳氏兄弟屁股後頭,你們將一無所獲,還有可能會被帶到溝里,最後向華盛頓送上一份誤事、誤國的假情報。跟你的搭檔們商量一下,一萬日元或者『滿洲』元,我給你們最新的情報。」
這時,飯店經理向他們走來說:「恢復正常了,二位先生。我的辦公室又是我自己的了。」
陳佳影笑笑說:「所以,我應該感謝您的信任。」
這時,白秋成猛地看到黑巾擋著口鼻的唐凌與大當家從鋼筋區的一道中縫裡現出身來。白秋成一驚說:「你倆什麼人?」
「咣當」一聲值班室門重重摔開,陳佳影擦著滿臉滿胸飯菜殘渣出來,兩名憲兵正好經過,看到這個情景,都是一愣。
大當家說:「我明白這個道理,行,我們現在就行動九九藏書。」
不久,一名握著文件夾的警員帶著幾名記者匆匆趕到工地,他們看到眼前的景況,都瞠目結舌。警察慌忙奔過去拔出了白秋成口中的布團。
唐凌說:「你思維跳躍得令人費解。」
瑞恩疑惑地說:「連夜撤離,一點兒動靜都沒察覺,搞什麼鬼?」
沃納說:「還是要想辦法吧,沒有卓越的業績,我倆很難長期駐留『滿洲』,我可不想回去。」
這時,一名士官匆匆進來說:「日下大佐,肖苰的屍體在東窪地處理時,遭遇不明武裝劫持!」
野間幽幽地說:「情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憲兵隊里,那警監低聲說:「熊老闆懷疑王大頂還有同夥在城裡,就設了個套想誘敵入瓮,結果人來了,臉都沒露就把套兒給破了,就像故意挑釁一樣。」日下步與野間相覷了一下。
在值班室內,王大頂掀開窗帘的一道小縫往外窺看,並低聲與邊上的劉金花說:「陳佳影製造事務條件,我們製造情感騷擾,就是分工不同而已,不在誰高誰低,更不是故意要咱倆丟人現眼,明白嗎?」
唐凌說:「放心吧,劉金花可不是省油的燈……」
大當家手一揮說:「行動吧。」
諾爾曼說:「我總是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喬治白說:「我也奇怪呢,陳佳影都知道我們的秘密了,不會輕易放過吧?」
石原說:「努力做事,債務總會還清的。」
陳氏兄弟看到巴布洛夫夫婦,都愣住了。巴布洛夫推著陳氏兄弟回到314房間。巴布洛夫狠狠說:「你們這就想跑了?真是無恥,甚至都懶得弄清日本人為什麼撤離!」
唐凌與大當家在和平飯店對面的街道暗暗觀察著。
大當家說:「要真是你女人,就算跟我哥私奔了也會給你留訊。」
龔導演說:「連累你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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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隱說:「陸小姐,您約我們過來這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嗎?」
「你讓他打探這個是想劫屍?」大當家驚愕地看著唐凌,「日本人都懷疑我哥在城裡有同夥了,還撲騰啊?」
諾爾曼說:「要不然呢?」
陸黛玲說:「政治獻金交易就是騙局,是翻戲黨攢出來的騙局。但現在因為我,它已真的成為了政權間的交易。我才是南京方的代表,事實上,我們一直希望這個騙局成真,但必須調整方向。」
一名憲兵推著王大頂快步走出大門,劉金花在後面跟著,接著,便衣甲推著一輛自行車,來到他們身邊。劉金花說:「你誰啊?」
進入通訊室,陳佳影坐到一台收發報機前面調試起來,野間站在旁邊看著。不久,陳佳影說:「這是二級外勤的通訊專用頻道,請您核查。」
日下步眉頭一跳說:「毒販有隱秘的運輸渠道。」
土地廟門前,傻狍子剛挖好一個大坑,唐凌抱著肖苰的屍體往坑裡放。待放好后,幾人一鏟接一鏟往坑裡填土。唐凌說:「把她葬在這種地方,憲警方想不到的。」
唐凌說:「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幫我們就是幫你自己。」
便衣甲說:「管你和他的。」
陸黛玲笑了笑說:「我還幫著王大頂做了回間諜呢,間諜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說著,陸黛玲長長地吁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陳佳影說:「他們若沒在我視線內,做什麼一概不知,我會很忐忑。」
陸黛玲點點頭說:「政治獻金這件事兒,我接手了。」
話音未落,唐凌忽然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個萬金油瓶。唐凌一愣,當即撿起萬金油瓶藏於手心,對大當家說:「回去吧,這裏面有情況。」
陸黛玲說:「蔣系勢力在國際關係上一直猶豫不決,所以汪系有必要幫它邁前一步,兆銘先生希望德國願意並能夠主動約束日本對中國短視的野心,逐步建立以德國為主導、德日意中為構架的良性利益體系。」
唐凌與大當家沒有https://read.99csw.com答話。
喬治白說:「蘇聯人肯定不會放過陳氏兄弟,他們要假戲真做弄到那筆錢的,稍作觀望之後,他們就會出去,我跟他們同步離開飯店,然後老猶太跟你一起走,都在外交公寓會合。」瑞恩點點頭。
日下步說:「陳女士,之後我們工作內容密集,讓王大頂走人吧,還有他那個劉金花。」
白秋成退開幾步說:「警戒線從那邊開始拉,方案是斬首后移屍到這裏的,所以勘查現場不用太大。」他抬手看了看表,隨即吩咐左右兩邊的警察,「十五分鐘后,負責報聯的警員會帶記者過來,屆時,大家要表現出正忙於勘查現場的樣子,現場分析記錄,我也事先都準備好了。」
這時,在憲兵隊值班室里,暫時安置在這裏的劉金花與王大頂焦躁地看著窗外。劉金花說:「我咋有一種剛出虎穴又進狼窩的感覺呢?」
陳佳影開始操作,不同節奏的「嗒嗒」聲隨即響起……
龔導演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此時,緊貼在防火門邊的石原皺了下眉頭,悄然退去。
幾人走近值班室,突然便聽「砰」一聲巨響,只見門口暖壺碎在地上,屋內王大頂正大叫著抱下脖子里套了一根繩吊在頂樑上的劉金花。
巴布洛夫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坐起說:「我們被人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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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頂說:「你有病吧?這是憲兵隊啊。」
陳佳影又將另兩張照片移到桌面說:「眾籌項目的金主和一個毒販,該怎樣聯想他們的關係?」
野間走近收發報前,查對了一下,隨後對陳佳影點點頭。
老猶太低聲說:「我不喜歡『財富』這個代號,真的,我只是在原子核理論上與愛因斯坦有些小小的分歧而已。」
王大頂往外看了一眼,一愣,連忙小聲對劉金花說:「有戲演了。」
日下步說:「陳女士,我順應你,並不代表就能隨意被你指摘,肅正方面,我當然有我自己的安排。」
陳佳影對野間說:「對猶太銀行的A級調查令申請了嗎?」
巴布洛夫臉皮一皺說:「你是說日本人悄然撤離,是想搶我們前頭?」
日下步對野間與陳佳影說:「事發突然,而且局面已是被動,我必須鋪下大量人手進行搜捕,但請放心,我和警務局會統籌調配,保證和平飯店有效監視,你們儘管去猶太銀行調查,有發現我們再做研究。」
大當家狐疑地看著唐凌。
野間說:「能幫助財款隱秘出境的人?」
「哎呀!」陳佳影驚叫起來,王大頂也躥出了輪椅。
門外,滿臉滿胸飯菜污漬的陳佳影站在當下,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
陳佳影氣得臉色通紅,大吼一聲:「滾!給我滾!」
瑞恩與喬治白剛要上樓梯,卻見老猶太從樓梯下來,在錯身之際,老猶太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張美鈔,瑞恩不由得低聲驚呼:「Gosh!」
王大頂對劉金花又掐人中又拍臉,沒多會兒,劉金花一口氣捯出,號哭說:「我不想活了,嗷嗷……我男人他沒良心啊,嗷嗷……他傍上有權有勢的女人,他陳世美,我怎麼辦呀?讓我死了算了,嗷嗷嗷……」
竇警長說:「你幫我留下,讓我還能繼續跟在這裏,我很感激。」
劉金花「呼」地回身指著他說:「我還以為土匪腦袋別褲腰上得多橫呢,合著在她面前你就是個跑龍套的。」
唐凌說:「撤離是策略,他們跟去也是策略,之後會有更詳細傳訊。」
王大頂說:「我就去打個開水,誰知道她就上弔了。」
傻狍子說:「別蒙我們,我對這玩意兒很懂,這不像是給我們發的。」
陳佳影說:「政治獻金交易若要成功,人員布置會更立體,想想金主以外,他們還需要些什麼人。」
蘇聯夫婦驚悚地看著他們。陳敏章說:「他負責運送財款。」
大當家說:「悄然撤九*九*藏*書離肯定有大事發生,你發毒誓,陳佳影真的是你女人?」
這時,防火門開,陸黛玲從門裡出來,走到該隱與沃納身邊。
瑞恩與喬治白走進西餐廳。喬治白說:「從來都沒這麼尷尬過,飯店恢復正常,而我們卻不敢邁出一步。」
白秋成戰慄著說:「十多號人全都有槍……我們中埋伏了……」
巴布洛夫說:「解決迫在眉睫的事兒吧,現在我顧不上他們。」
龔導演說:「你是誰?」
唐凌抬手指了指前方,白秋成轉身一看,另一端站著一排黑巾蒙面的人,全都握槍指著他們。白秋成頓時呆了。
喬治白說:「可我們要帶走的人價值超乎想象,陳佳影是有判斷的。」
這時,竇警長上到了四樓,見喬治白正從403房間走了出來。竇警長進入401房間,接著,又從401房間的陽台爬入隔壁的403房間。
竇警長無聲地退到陽台,又爬回401房間。龔導演見已無人,當即翻下床,捂著屁股追到陽台,只見一個身影瞬間從陽台消失。
諾爾曼與巴布洛夫正在收拾行李。諾爾曼說:「飯店解除封鎖,按道理美國佬至少會跟我們打個招呼,探探我們會有什麼動向。」
日下步大怒說:「一定是唐凌乾的!立刻分出兩個班組前往東窪地,一組配合追蹤不明武裝,一組封鎖東窪地以北及東北的兩處離境道路,警務局增派人手布查所有公共場館以及流動人員密集的場所。」
日下步說:「他們佔用了我的值班室。」
瑞恩說:「難道日本人只想追蹤那筆錢?雖是騙局,但巴布洛夫已騎虎難下,把錢拿到才能有所交代,所以日本人想要搶在他們前頭?」
巴布洛夫說:「那別人呢?」
在廢棄船塢內,唐凌對大當家說:「陳佳影的策略是要跟你哥,還有劉金花接近同步地離開憲兵隊,一旦出去,就要徹底脫離敵人的視線範圍。他們轉移去憲兵隊,已算成功近半,但他們還需要一個條件,就是讓敵人在他們身邊布的眼睛儘可能少,這個條件,我得幫著他們創造。」
野間淡笑了下說:「您用不著旁敲側擊,我還是那句話,新佑前輩回函便見分曉,在這之前,多慮無益,多聚焦在急迫的事上吧。」
陳敏正說:「大家都知道這是騙局了,還揪著我倆幹什麼嗎?」
瑞恩說:「怕的就是被他們知道,你以為核物理這門新興學科只在醫療和探測上有展望嗎?有理論說,它能發展出超級炸彈,當量超乎人類想象!希特勒是個蠢貨,因為自己的意識形態,讓愛因斯坦跑了路。」
劉金花說:「唉,其實我挺想在你面前表現我溫柔一面的。」她忽然將飯盒猛地一抖,裏面的剩飯剩菜當即潑到了陳佳影臉上。
陳佳影說:「不管那麼多了,先去銀行,查出二十三名金主中誰是這筆錢款的最終出口。」
巴布洛夫說:「四樓崗哨不見了,搞什麼鬼?」他們進入電梯,電梯卻在三樓停下,陳氏兄弟每人手裡拎著一個旅行箱準備進入電梯。
「是。」野間起身就走,陳佳影跟了出去。
早上起床后,喬治白走出大門,到了街上,他往左邊看,沒人;轉個身再看另一邊,也沒人。他轉了轉眼珠子,匆匆返回飯店。
野間接話說:「佳影,他倆待在憲兵隊里有點兒不尷不尬的。」
陳佳影正在通訊室接收著電報。不久,陳佳影摘下耳機,合上文件夾,起身走進會議室,野間與日下步正等在那裡。
「咣當」一聲門開,野間一臉怒容走進來,大吼:「你們太放肆了吧?這裏可是憲兵隊!」王大頂與劉金花愣愣地看著野間。
唐凌點點頭說:「她還說日本人在拿你哥試探她,可能還有新的懷疑,我想他們已經得知城內還有黑瞎子嶺的人。」
該隱、沃納與陸黛玲正在游泳館里密謀。
劉金花說:「我要走,屁油水沒有,我囚這兒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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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導演剛通完電話,竇警長便用槍頂在了龔導演的後腦門上。龔導演頓時整個身子都僵硬了。竇警長一手握槍另一隻手壓著喉間,發出沙啞的變聲說:「政治獻金的事兒已不如你們所知了,龔觀察員。」
唐凌說:「你要沒把握事後隱藏,就不會讓他們冒頭,對不對?而且你們的路子我了解太多,也不太好吧?」
野間說:「我也有同樣的猜測,那些金主通過金融眾籌項目洗錢,而洗出銀行的錢款,通過這個人的隱秘渠道運送出境。」
這時,石原貓身躡腳摸到防火門邊,貼耳竊聽著他們說話。
陳佳影打開文件夾說:「眾籌項目的最大金主包括猶太商會副會長亞伯拉罕、鑽石商比雅閣在內共計二十三人,皆需進行賬戶調查。」
白秋成掃視他們說:「就四個人,你們勇敢得近似有些愚蠢了吧?」
沃納頓了頓說:「下午四點,路德維希會長會在他的公寓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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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影點頭說:「討厭到我歇斯底里要你滾蛋,這樣會顯得自然。」
王大頂說:「你踏踏實實地相信我,更要相信陳佳影,她說能出去,就千萬別逆反,這方面我吃過虧。」
陸黛玲說:「決定了嗎?給我一個能與最高層對話的人。」
不久,石原從走廊另一端的牆拐後走出,眯眼看著陸黛玲的背影。
兩名憲兵看她的樣子,匆匆趕到會議室,向日下步彙報。
陳佳影說:「這個時間點不會太久,唐凌以及你的人,會在外配合製造機會,所以我們可以鋪墊離開這裏的方式了。」
「給我閉嘴!」王大頂一把將劉金花拽回屋裡。
與此同時,「嗒嗒」聲在棚戶間隱約回蕩,唐凌坐在一台箱式收發報機前操作著,不一會兒,他摘下耳機對大當家說:「陳佳影傳訊,他們很快就會外出行動,屆時會有脫身機會。」
他走到在一樓後門的瑞恩身邊說:「應該是都撤了。」
陳敏章說:「我們斷線了!」蘇聯夫婦面面相覷,臉色煞白。
陳佳影說:「我們必須獲取對猶太銀行進行內部調查的權力,找出資金流動的規律,鎖定最大宗款額的最終落點,如果那個人是運送者,我們最好在他的前一步就做截斷。」野間點點頭。
說完,飯店經理向一樓后通道口走去。瑞恩與喬治白悄悄跟了上去。
巴布洛夫說:「這印證了我的判斷,日本人已獲知到我們的動向,忽然撤離就是為了搶在我們前面。」
喬治白說:「瑞恩,他們並不知道『財富』是核物理學專家。」
「就是這樣,我們得分路走。」陳佳影指著三張照片中未查清身份的那人,「查出這個人,調查猶太銀行,密切跟蹤陳氏兄弟和蘇聯人,我想他們之後會同進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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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說:「虧你未得逞,王大頂陳佳影若被誣陷,這裏就被放棄了。」
在403房間,陸黛玲站在門邊看著龔導演說:「房間包了一個月,且沒到期呢,你願意的話就住著吧,反正我得走了,離開這個鬼地方。」
野間說:「我在思考照片中還沒查清身份的那個人,假設他跟政治獻金有關,就多半與發起眾籌項目的兩名猶太人在一個圈兒里,應該是不難查的。」
日下步看著野間說:「這份三角關係,對陳佳影來說可算雞肋啊。」
唐凌說:「飯店樓南和正面的便衣與憲兵都已撤去,相信其他區域包括樓內的崗哨也都走了,但這並不代表周圍就沒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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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討厭!」野間罵了一句后,轉身走了。

在四樓樓梯口,該隱對沃納低聲說:「日本人悄然撤走,顯然是把我們甩了,陳佳影這個不講信用的傢伙,虧我還https://read.99csw.com同情過她。」
在憲兵隊,野間走到陳佳影身邊說:「或許昨天是你的狂歡,但你太過強勢,難免會讓日下步懷疑,你為了攥緊主導權,隱藏了一些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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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正說:「我們所有對外電話的對方都是他扮演的,偽滿境內我們就他一個人,天津那邊只負責錢到之後的事兒。」
大當家說:「也就是說,陳佳影給別人發報,就等於在跟你說話?」
建築工地,白秋成正跟一名日本便衣在肖苰的屍體邊比比畫畫地說著,六名警察三三一組,隔著些距離分站兩邊。白秋成說:「一會兒咱們把屍體弄坐起來,腦袋放邊兒上,這個布蓋身上。」
巴布洛夫說:「走,出去看看。」他們走出門去,卻見四下無人。
野間走到值班室窗口,往裡看去,王大頂與劉金花正在廝打著。
該隱說:「陸小姐的脾氣很急嘛。」
在418房間,諾爾曼對巴布洛夫說:「日本人走前拔掉了312房間私設的外線,這說明他們早有發現,之前留著純是為了監聽我們。」
喬治白從床頭柜上抓過電話,擺在龔導演身邊說:「給仁愛醫院打電話,屆時會有聯絡員過去找你,布置完任務,你就留那兒療傷休養吧。」
唐凌說:「讓陳佳影把接力棒傳遞給我。」
陳佳影發完電報,回到值班室,只見王大頂與劉金花正捧著飯盒吃著。陳佳影說:「會上,日下步提出讓你們走人,但被我否了。」
眾人將劉金花抬到床上平躺下來。日下步說:「這是怎麼回事?」
在蘇聯人的房間,諾爾曼猛地睜開眼,並把巴布洛夫叫醒。諾爾曼急切地說:「平時睡眠我一小時醒一回,可這次持續了六小時。」
大當家說:「我那票兄弟怎麼分散隱藏?你是不也得關心一下呢?」
他攤開手,讓大當家看了一眼萬金油瓶,大當家疑惑地跟著他調頭回去。回到土地廟,唐凌把萬金油瓶打開,裏面有一張小紙條,寫著:我們已撤離飯店去了憲兵隊,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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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文件夾里取出那張未知身份人照片推到中間說:「此人身份已經查清,他叫李佐,奧地利人,從事海上貿易,但有機構懷疑他背地裡在做毒品販運的勾當,只是找不到證據。」
諾爾曼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大當家說:「我忽然發現,你們共產黨很難對付。」
陸黛玲說:「你們心裏很清楚,那個構架,最高層一直都在討論,舉棋不定的原因或許就在南京方一個決心,否則,你們不會那麼緊張陳氏兄弟和蘇聯人有怎樣的交易。」她轉對沃納,「現在,我讓你們看到這個決心。中國很弱,但它是個大國,爭取到誰都有可能,急的應該是你們。」
巴布洛夫說:「你們跑了,我跟諾爾曼就成了戲耍斯大林的壞分子!等著被槍斃嗎?混蛋!政治獻金是騙局,但錢卻存在,我們必須拿到這筆錢,這樣還能交代。否則,我現在就宰了你倆。」
劉金花邊罵邊追到門外說:「我噴死你個臭娘兒們,我沒錢掙,我男人跟你混屁啊?你還真把自個兒當日本人啦?我呸!」
這時,傻狍子大汗淋淋走進來說:「唐先生,打探到了,那個肖苰的屍體正送去東窪地。」
在403房間,喬治白對趴在床上的龔導演說:「我跟瑞恩得緊緊盯住陳氏兄弟和蘇聯人,他們離開,我倆才能動身,你先出去,把其他人員調動起來,在外若有針對我們的盯梢,盡最大可能干擾。」
唐凌笑了笑說:「最好的隱匿,就是用不同的面貌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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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警長低聲說:「走了眼了,沒想到這三流影星還是個大人物,和平飯店果真沒一個是乾淨的。」
在游泳館隱蔽處,竇警長與石原正在監視著陸黛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