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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竇警長瞪了他一眼。陳佳影說:「行了,還是我去吧。」
諾爾曼試探地說:「你呢?」
陳佳影說:「巴布洛夫,騎虎難下吧?就算是騙局也要繼續,但畢竟拿到錢還能有個交代,否則,戲耍了斯大林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陳佳影說:「你們沒走掉是天意呢?還是人為?」
陳佳影說:「恐懼可能有人洞悉全局並黑吃黑,對嗎?所以急切想利用我來搞清陸小姐的情況,因為她的大變臉的確容易令人遐想。」
陳敏正說:「我們騙的是猶太商會兩名總裁,他們攢了個眾籌項目洗錢,並承諾在約定時間將匯總的財款轉出銀行,但具體出口真不知道,只說會主動聯繫李佐,所以跟李佐斷了線,我們真的很恐懼。」
該隱說:「陳先生,您離題了吧?」
王大頂說:「只要使點巧勁兒,就能讓他們自己斗自己,很容易就瓦解掉了。」
陸黛玲說:「即便找出兇手,你方也不會解除封鎖吧?」
在賭場外廳,該隱與沃納小聲說著話。
竇警長說:「我是老警察了,還怕這個嗎?」
竇警長吁了口氣,向室外走去,沿著樓梯上行到四樓,沒走幾步,看到不遠處的403房門敞開著,白秋成正與女保潔員說著話。不久,一名憲兵進來把女保潔員帶走。白秋成隨後走出房門,與竇警長碰到了一起。
白秋成說:「跟王大頂說得差不多,那個保潔員沒看到兇手。堵截那些傢伙逃跑時,樓內警力不多,您卻去403房間,結果被襲,結果龔導演被槍擊,為什麼?怕他逃跑?還是您認為他就是疑兇?」
陳佳影說:「美國佬要帶走的那人是老猶太,李佐確定就是所謂政治獻金的運送人,但失聯了。這就是我判斷錢款輸出的狀況,但蘇聯人,確切說是諾爾曼,似乎在絕望里找到了曙光,但曙光肯定不是我。對,是諾爾曼,她截斷了我敵視陸黛玲的引誘。」

7

喬治白說:「我們得證明石原被殺跟這裏的人都沒關係。」
巴布洛夫眉頭微微一跳。
陳佳影說:「這你跟我解釋不著,現在該想的是怎樣把主導權再奪回來!目擊證人一死,無法證明石原被害是個獨立案件,而且日下步也不在乎這個,現在我們想從死局當中勝出,就得另找途徑。」說話間,他們到了總機房外,陳佳影推門進去,拿起電話打了出去說:「A級調查令到底下來了沒有?野間課長,你跑一趟,就直接說猶太銀行涉嫌洗錢,對,立刻!」
瑞恩說:「你們假裝撤離,卻布置暗哨,不就想求證你的猜測嗎?」
陳敏正忽然抬手示意大家噤聲。隨即,傳來白秋成的喊話:「都聽著,三樓的人——全都到窗邊——都到窗邊——」
陳佳影在賭場里,與圍坐一張賭桌邊的眾人分析關於石原之死的案情:「案發前喬治白與龔導演在一起,然後回307房間找了瑞恩……」喬治白點了點頭。
陳敏正接話說:「可問題是,謀殺者若就在我們中間……」
陳佳影抱著劉金花胳膊匆匆走進經理室,王大頂隨後關上門。
陳佳影說:「鬧那麼大動靜蓋不住的,你們的外事機構估計現在都快瘋了,如果日下大佐對你們純屬誤判的話,他能頂住多大壓力?」
而此時的賭場外廳,陸黛玲正跟諾爾曼聊著天。
日下步說:「北樓的頂層是賭場,下面是四國商場,這倆區域都備有小型柴油發電機作為應急之需,賭場儲存的柴油可供發電一百小時。」
老猶太說:「所以你們要小心。」
這時,沃納匆匆進來說:「陳佳影來了,還有王大頂,說要代表日『滿』方與我們談判,並自願換走人質。」
野間說:「日下大佐,我很不理解你這種合作態度。」
說話間,老猶太大聲喊:「上賭場去,那裡只有一個出口,好守!」
陳敏正read.99csw.com嘆氣說:「李佐是我們在『滿洲』的唯一聯絡人,但他失聯了。」
陳佳影、王大頂及竇警長也陸續走了進來。陳佳影湊近野間耳邊悄聲地說:「A級調查令沒能獲批,我們這條線卡住了。」
歌舞廳內,陳佳影閉著眼睛靜靜坐在椅子上,劉金花推著王大頂匆匆向她走來。王大頂說:「佳影,北樓的圖示結構有問題。」
該隱說:「我方高層若否定這個德意日中的意向,你們就曝光了。」
陳佳影說:「李佐失聯,你們又困在這裏,還怎麼拿得到這筆錢?」
陳佳影說:「錢款離開猶太銀行的出口是誰?」
該隱與沃納跟喬治白及陳敏章一同守在案板的後面。
喬治白看向該隱說:「你前次賣給東北軍的槍支,樣品還藏著呢。」
王大頂忽然抬手說:「行了,打住吧。」他轉對陳佳影,「去年幾家綠林豪門排查一告密的,結果也變成了這德行,幾撥打一撥屁效率沒有。湊一塊兒查不靠譜,拆了,分撥兒來吧。」他拉起陳佳影說,「走,我們去旁邊的雪茄室對他們逐一問話。」
陳佳影看向該隱說:「陸小姐聲稱案發前後跟你們從游泳館一同回了房間,但她和沃納都想不起有誰可作為第三方證人,所以想讓您也回憶一下,整個過程中有沒遇到過別人或者被別人看到。」
王大頂說:「之前捅破所有窗戶紙,是基於各方逃散一了百了,誰知出了意外,那之前她一手遮天的所有秘密,就都成定時炸彈了。」
竇警長說:「那有什麼新的收穫嗎?」
這時,蘇聯夫婦走進了雪茄室。陳佳影仰著臉對蘇聯夫婦說:「掠奪不屬於自己的財務是強盜行徑,這種事兒你們也幹得出來?」
大家跟著該隱與沃納走進301房間。該隱與沃納從書房吊頂取下幾支雨布包裹的長槍和一個皮箱。陸黛玲上前打開皮箱,箱體內插放著三把手槍,箱蓋上鑲著兩排彈夾。
王大頂對日下步說:「我一起去,好做保護。」
陳佳影與瑞恩他們談話的時候,王大頂出了雪茄室,到了賭場內廳里轉悠著。
接著,陳佳影也走出雪茄室。她瞥了眼不遠處的老猶太,轉身走向王大頂。在賭場的一個套間里,王大頂輕輕掩上房門,對陳佳影說:「這個套間結構有問題,但我還沒查出玄機在哪兒,你進展怎樣?」
陳敏章大喊:「擋不住他們,跑啊!」
竇警長說:「你什麼意思?」
野間說:「他們要自查謀殺石原的兇手?」
日下步點了點頭。
老猶太說:「以前我是這裏的常客,後來錢輸光了。」
日下步話音剛落,兩名憲兵便將桶中汽油潑在了龔導演身上,日下步放下話筒,舉起一個打火機。打著了火,向龔導演身上扔去,「轟——」頓時火焰躥起,火焰中,龔導演「嗷」地嘶喊了一聲。
陳佳影仰臉對上方說:「現在的局面其實雙方都不願見,雙方都會讓自己陷入麻煩,其實坎結兒在哪兒大家都清楚,誰謀殺了石原?我跟王先生自願換走人質,就是為了證實我們對日下大佐曾經做出的判斷,謀殺石原並非你們所為或你們所有人集體所為。」
陳敏正說:「其實,陸黛玲是最可疑的——」
眾人慌忙都奔向窗口,只見兩名憲兵一人拎著一桶汽油隨著日下步向龔導演走去。白秋成繼續喊話:「你們將要看到,任何要挾,只能換回一個下場——」
陳佳影朝上面說:「我們沒帶武器,放心吧。」
陸黛玲與諾爾曼從內門出來說:「柴油都移到電機房了。」
野間說:「如果財款逃離銀行出口不能鎖定,我們就只能押寶在那個嫌疑運送人李佐身上,可這名毒販行蹤隱秘,現在連影兒都沒見呢。」
王大頂抬手示意劉金花停步,舉起手中的逃生示意圖看了會兒,又抬頭看了一眼北樓,扭臉就沖一邊喊道:「憲兵——來一個九_九_藏_書!帶我們去看下北樓外側!」
唐凌驚訝地看著大當家說:「你要幹什麼?」
陸黛玲說:「現在談條件毫無用處,只可能激怒他們!」
王大頂說:「你的行為痕迹分析又起作用了。我也能看出來,美國佬對陸黛玲也很警惕。」
諾爾曼冷漠地說:「不管誰來,石原這事兒也要查清楚。」
陳佳影笑笑說:「那個毒販負責把猶太銀行錢款秘密運送出境。」
日下步說:「你錯了,我是要親眼看到他們戰慄地跪倒在我面前。」
陳佳影說:「其實那些傢伙比我們更想找出謀殺石原的兇手,因為若能證明兇手另有其人,他們的外事機構就有底氣說話了。他們分屬不同陣營,即便湊在一起也不過散沙而已,我敢打賭只要暫得安生,他們就會忙不迭地對石原的死展開自我排查。」
瑞恩說:「我說過,選擇三樓是因為這裡有槍,有槍就有話語權。」
陳敏正說:「日本人不會給我們時間的,他們之後必定是要強攻了。」
陳敏章說:「媽的,我們怎麼抵抗?」
日下步對野間說:「上報他們武裝暴動,會招很多麻煩。我希望24小時內,徹底瓦解他們。」看向陳佳影,「請針對我的要求,給我有效建議。」
陳佳影說:「都暴露是騙子了就別戲謔了,都坦誠一點兒,好嗎?」
陳敏正頓時就噎住了。
陳佳影說:「我說了,坦誠。現在我拿不到錢跟蘇聯人拿不到錢,對你們來說,後果是一樣的。」她忽然看向陳敏章,「是李佐?」
陳敏章說:「誰也不會因為發現石原是暗哨就下殺手,石原也不會隨隨便便跟人起衝突,被殺必是滅口!」
「防火門被破了!」諾爾曼喊。
巴布洛夫不屑地說:「彼此彼此吧。」
在315房間,該隱對巴布洛夫說:「我們手裡只有這一張牌,難道隨隨便便就交出去嗎?」
賭場里,老猶太正把蒸餾水倒進水杯,在他身邊,靠牆摞放著兩排儲水的木桶,而在案台內側摞放了很多盛放零食的紙箱。
竇警長怔怔地看著白秋成,鬆開了他。
竇警長說:「實在是慚愧,我接觸的高檔環境太少,以致都想不到房頂和吊頂之間,會有這麼大空間可以藏物。」
在飯店空場,日下步冷冷地說:「各班組做好準備,我們強攻上去!」
「砰砰砰」幾聲槍響,幾名憲兵向他們這邊開槍。
陳佳影笑笑說:「我有職業病,是秘密就必須解開,陸小姐居然騙過了我,這很丟人,我必須扳回。我有預感信嗎?陸小姐會是我控局關鍵。」
瑞恩皺眉說:「不知為什麼,相對陳佳影,我更害怕陸小姐洞悉我們的秘密。或許是因她跟納粹在一起,也或者是她一直都隱於暗處。」
喬治白和瑞恩從雪茄室走出,陳氏兄弟走進了雪茄室。
日下步笑笑說:「對那麼多外交身份的人動用了武力,情勢終歸是微妙的,你們若在外頭,我這邊的性質就隨你們渲染了。」
陸黛玲說:「那就找出來,交給日『滿』方,這樣更能說明我們群起抵抗並無敵對之心,只是為了自查自清。這會讓各方的外事機構能有話說。」
這時,瑞恩與喬治白走了進來,坐到陳佳影對面。
陳佳影說:「不知道,但我知道要鎮不住,我們就等於作繭自縛了。」
大當家說:「分些人手在各區兜著憲警方轉悠,黑瞎子嶺主力,干他娘的和平飯店!」
該隱剛要開口,陸黛玲抬手止住說:「相信我,別把秘密吐給陳佳影,雖然她和王大頂一副日狗嘴臉。綁架他們,讓日本人氣急敗壞強攻上來,然後乘機投降。」話音剛落,便見雪茄室門開,蘇聯夫婦正向他們走來。
瑞恩說:「想讓各自國家力量介入干涉,就只有把這裏變成戰場。」
女秘書說:「我剛要出門電話就來了,A級調查令不予批辦,說是猶太銀行已有抗議,要求關東部履行保護金融規九九藏書則的承諾。」
劉金花說:「那你琢磨琢磨,現在出賣她還來得及不?」
在賭場外樓梯口,陳佳影與王大頂高舉雙手,然後轉身。
日下步對竇警長說:「那些住客藏過電報機,私拉過外線,居然還有槍支,而你曾彙報說,每套客房都做過徹底的搜查。」
日下步說:「軍方不能完全掌控情報體系,就會存在這種問題。」
陳佳影說:「劉金花,你聽著,現在事態非常複雜,隨時會有危險情況發生,我有我丈夫、你有你男人,所以用不著盯那麼緊,踏踏實實在這裏待著。沒招呼你,就別出來。」
兩名憲兵攙扶著便衣C慢慢走進臨時指揮部。
日下步搖搖頭說:「不!現在所有事務由我主導。」
巴布洛夫轉身對大家說:「實際上,我們現在手裡握著的是一個半活人,既然陳佳影與王先生來要換他,我看沒什麼問題。」
一個婦女奔進門來說:「大當家,城內各區都分別派出人手了。」
陸黛玲冷冷開口說:「真是逗了,什麼就叫同一陣營了?」
「是的,他們準備逐個排查。」便衣C接過便衣D遞來的水杯,「每個人都要證明自己不在現場。」
此時,憲兵們紛紛擁了上樓梯,悄悄往上爬去。五樓的案台後,喬治白等人一同舉著長槍往下射擊,槍彈封鎖了樓梯,憲兵們幾次想沖都被堵了回去。憲兵B掏出一顆手雷便要拉線,憲兵A慌忙將他按住說:「不,要盡量少傷亡,這是大佐的命令。」

1

陸黛玲走到大廳對大家說:「我們自己要做排查,證明石原被殺跟大家都沒關係,這樣才能表明暴動是因遭受不公正對待被迫而為。」
該隱猶豫了一下后,說:「大家跟我來吧,槍在我那裡。」
陸黛玲一邊給手槍上著彈夾一邊出門,該隱給眾人分發槍支。
白秋成接話說:「警長,去了就得用自己交換人質。」
諾爾曼說:「無關石原的調查就打住吧,我們沒心情跟你聊這些。」
野間無聲地點了點頭。
老猶太做了個OK的手勢。諾爾曼說:「你好像對這裏很熟。」
陸黛玲說:「西北樓梯快被打通了,怎麼辦?」
陳佳影說:「喬治白到三樓時一名飯店職員正好經過,可做第三方證人。老猶太在西餐廳,有服務生作證,陳氏兄弟、巴布洛夫及夫人都在418房間,那個女保潔員可以作證。」
話音未落,陸黛玲忽然一高彈腿,正踢中王大頂的下巴,他當即後仰著身子踉蹌著往後栽倒在地。陸黛玲與沃納及該隱一起,把陳佳影與王大頂關到一個套間里,將一根鏈條纏上房門把手。
陳佳影說:「可你們已經暴露『財富』是誰了。當然不可能是蘇聯人和陳氏兄弟,更不可能是一夜變身的陸黛玲,還剩誰了?」
陳敏章看向對面的巴布洛夫說:「您跟諾爾曼也有一樣的疑問吧?一個貌似尋求上位卻很不得其法的小演員,被毆打,被利用,受盡委屈可憐死了,忽然被發現原來受過特殊訓練,在跟德國佬走到一起之後。」
白秋成說:「你對陳佳影與王大頂的判斷真就是錯誤嗎?可我到現在都認為你是對的,日本人不是傻逼,但他們太迷信自己、迷信理論上無懈可擊的背景審查,以為他們的機要單位固若金湯,所以才被陳佳影繞得團團亂轉。低眉順眼的你㞞啦?你必須重新被正視明白嗎?我費老勁又擠進來,就是為了這個,他媽誰說我內傷好了?有那麼快嗎?」
劉金花看看陳佳影,又看看王大頂說:「你們想甩了我?」
在賭場外廳,陸黛玲小聲對該隱和沃納說:「你說得對,陳佳影這麼玩兒下去,秘密也藏不住,行為痕迹我能控制,但你們不行,這傢伙防不勝防。跟日下步和野間表明身份,讓他們把我引薦給高層。」
王大頂說:「要不放心,九九藏書我就脫|光。」
陳佳影說:「我也有問題,那些傢伙當中,有多少人會愛上我?」
老猶太撇撇嘴說:「我早就後悔了,當時我應該投降才對,莫名其妙就被大家拽上賊船,沒事兒也變有事兒了。」
王大頂抬手一擋說:「交給我,陸黛玲,我告訴你——」
三人進臨時指揮部。日下步說:「賭場還有調兌飲料用的蒸餾水和多種零食,夠用一個星期。所以掐斷水電供應,在短期內還困不住那些傢伙。」
在廢棄船塢內,大當家正跟唐凌炫耀:「王大頂,我哥,他是一個夢想家。身為綠林中人,這種性格會給他一生都造成困擾。早年為了隊伍能有更先進的管理水平,我媽就讓他去念軍校,誰知混了半年他就跑了,改學什麼電影。後來我媽跟人私奔,我接掌黑瞎子嶺,他回來了,他曾夢想光榮,制定了一整套劫富濟貧的規章,幸虧被我及時廢除,才讓整個隊伍擺脫了捉襟見肘的窘境。我讓他不到萬不得已少招惹官府,他偏就一會兒宰個漢奸,一會兒綁個惡警老婆!文學里俠盜揚名立萬,可現實當中,走黑道兒的最怕的就是這個。我很清楚他為什麼會對你們言聽計從,但事實表明,聽你的之後,我們除了傻賣力氣,一點兒好處沒有,我哥依舊被拎回去了。所以,別再發號施令,指手畫腳了。從現在開始,按我的方法來!」
日下步一把抓過喊話筒說:「樓上的人聽著!你們的行為,已被視為敵對,必須給予懲罰,你們只有一條路,就是放棄抗拒,走出來——」
在賭場外樓梯口,與喬治白一同握著槍守在樓梯口案板后的瑞恩眯著眼睛琢磨著什麼。喬治白說:「瑞恩,在想什麼?」
陳佳影說:「您再想想,該隱,現在陸小姐莫名其妙跟你們在同一陣營,如果缺少第三方,而僅是相互證明,是不夠取信的。」
該隱說:「我越來越覺得,我們跟日『滿』方衝撞是個錯誤的舉動。」
大家跟著老猶太跑上五樓賭場,瑞恩扛著便衣C放在賭場門口。肩挎長槍的喬治白和陳氏兄弟拖著兩張賭桌案板出來,擋住了樓梯口。
陸黛玲說:「賭吧,總比在美國佬和蘇聯人面前曝光要強。」

2

陸黛玲說:「你不覺得陳佳影和王大頂來得很蹊蹺嗎?」
王大頂說:「那些傢伙都跟日本人幹起來了,咱還鎮得住場嗎?」
白秋成壓著嗓子道:「我去博日下步的歡心,是因為你博不到!」
隨即,她指著一個套間說:「給我在裡邊好好待著!」
後門,王大頂眯著眼睛仰著臉看著前方,他身後,劉金花推著輪椅緩緩前行。劉金花說:「我咋覺著陳佳影現在是沒轍了呢。」

5

王大頂對問話做了順序安排,然後拉著陳佳影向雪茄室走去。一進門,陳佳影便「呼」地轉身說:「針對陸黛玲時,陳敏章和巴布洛夫瞬間協同,說明謊言被戳穿了,但雙方依舊還在合作,而他們對陸黛玲的多疑源自於恐懼,說明那筆財款出問題了。」
野間點點頭說:「所以,僅是調查石原案就比較容易被他們接納。」
竇警長看著日下步說:「我負責去跟他們談判。」
陳佳影接話說:「那筆錢出了什麼問題?」
巴布洛夫盯視陸黛玲說:「沒錯,石原他到底發現了什麼?令人恐懼被發現的秘密……」
諾爾曼說:「你少在這裏叫囂,你到底是什麼人還不清楚呢!」
後門右側的值崗憲兵伸手示意他們過去。
三樓消防通道防火門前,幾名憲兵在清理堵塞通道的傢具。四樓西北樓的樓梯間,便衣D正用電鋸順著樓梯間門的中縫切割著。
瑞恩剛要開口,陳佳影搶話說:「你們明知我不是為了排查兇手卻同意我上來,說明你們對我相當好奇,也說明你們心裏九九藏書還有希望,所以之後我做什麼,請盡量順應。」
看著這一幕,陳佳影扭身走出房門。王大頂跟了上去說:「佳影,我剛才親劉金花純屬局勢需要,你不要介意。」
白秋成說:「石原誰殺的,我一點兒興趣沒有!我只想告訴你,大哥,你只有一條路,就是證明你是對的!」竇警長的臉不由得微微抽搐一下。
此時,日下步、野間與白秋成邊走邊說著。
陳佳影說:「怕的就是這個,洞悉全局的人最後是納粹。我們一起給他們做問詢,看看他們到底藏了什麼玄機。」
陸黛玲說:「你對我這態度就是他們希望的。其實誰殺石原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排查可以離間我們,讓我們自亂陣腳。」
野間說:「你沒採取殺傷性的強攻方式,說明談判還是第一選擇。」
陸黛玲剛要開口,喬治白說:「陸小姐,有這疑問的可不止他一人!」
陳敏章脫口而出說:「你怎麼知道?」
野間說:「我想我們應該分工,我和佳影外線調查就差臨門一腳。」
諾爾曼說:「我想排查是必需的吧,僵持在這裏沒有意義,對嗎?」
陳敏章說:「別告訴我你們忽然就同進同出,是出於桃色原因。」
陳佳影說:「微型膠捲里那個毒販。」

4

沃納說:「沒錯,困在這裏,難免會被陳佳影挖出我們的秘密。」
陳佳影說:「我的目的是搶錢,現在被阻斷了,別讓我絕望到把重心調轉在你們和老猶太身上。我說得夠明白吧?告訴我怎麼找到李佐。」
「啊?」劉金花與王大頂瞠目相覷。
喬治白說:「我就知道你不是來排查兇手的。」
喬治白說:「要告訴你,我倆恐怕就再沒抵禦你的籌碼了吧?」
王大頂點點頭,兩人走了出去。他們走到大門邊時,陸黛玲突然指向他們說:「雙手抱頭,蹲下!你們被拘禁了!」
陳佳影懊惱地說:「好吧,合香,我轉告野間課長。」
喬治白愕然說:「李佐?」
陸黛玲盯視巴布洛夫說:「明白了嗎?蠢貨!這是我們做不到的事。」
巴布洛夫與陳敏正走進賭場,便衣C正捆在大廳一把椅子上。

6

諾爾曼說:「陸黛玲真算是高手了,深藏不露,我懷疑大家的秘密都被她窺在眼裡,這很可怕。」
擠在窗邊看著下面的眾人都是瞠目結舌,臉色煞白。
該隱低下眼帘想著說:「出遊泳館時,前台服務人員正巧沒在,回房間過程也沒有遇到過其他人。」
陳佳影一把抱過劉金花捂住她腦袋,野間與王大頂都瞠著雙眼。
不一會兒,三樓消防通道的防火門被卸下,裏面的傢具隨即稀里嘩啦地滾落出來。隨即,上、下樓梯的憲兵們分別擁了出來。
白秋成說:「既然拿石原案為由頭,那當時在樓里的人就都得避嫌。」
白秋成笑了笑說:「性格使然,總擔心有什麼遺漏,所以問了又問。同時我也擔心王大頂對她問詢的角度,會跟我有不一樣的地方。」

3

陳佳影說:「好了,你的動態痕迹已經向我說了實話,在你們放棄政治獻金之前,他就失蹤了,對嗎?」
王大頂說:「你不覺得陸黛玲跟德國佬形成組合的時機很蹊蹺嗎?」
話音未落,王大頂上前抱住她的臉,狠狠地照嘴親了下去。
野間對日下步說:「這跟陳佳影判斷的一樣。」
陳佳影說:「陸黛玲,你想幹什麼?」
空場中央,日下步、野間、竇警長及白秋成默默地等候著。野間的女秘書合香走進大門,陳佳影從前台迎了上去說:「情況怎麼樣?」
竇警長揪起白秋成衣領將他重重抵到牆上說:「白秋成,我警告你!不管你怎麼博到日下步歡心,你永遠都別跟我用這種腔調說話,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