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陳佳影說:「對此我只能建議,放下一切猜忌,抓緊時間,現在只有德國發難,要等美蘇摻和進來,那就真的無法收拾了。」
路德維希說:「我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敏章接話說:「你倆跟陳佳影暗中合夥了對不對?」
白秋成湊前些身子說:「野間本就是被迫押注,又一次一次對她言聽計從,其實心裏比你我都忐忑。所以殺了陳佳影,一切豁然開朗。」
喬治白說:「老猶太,你有那麼開心嗎?亞細亞號已經開走了,我倆只能祈禱外事機構能來保人。但他們即便擺出最強硬的姿態,也不會要求連你一起帶走,否則日本佬馬上就能明白你是一個意義非凡的人,然後結局只有兩個,要麼終身禁錮在日本人的實驗室里,要麼死。」
竇警長對設備台前監聽的話務兵甲說:「有暗語交流嗎?」
陳佳影說:「你讓我心情變得很複雜,知道嗎?我生氣你亂賣弄本事甩掉盯梢,開心的是很多傢伙為此緊張到半瘋,這讓我好解氣。」
該隱說:「怎麼可能?陳佳影,她劫持了日下步,她肯定是共產黨,她跟納粹合作?」
那警監說:「唉,你怎麼還不明白呢?即便是這結果,你不出頭,就跟你沒關係,懂嗎?『滿洲』的老大不是咱們。」
王大頂說:「等我回來。」
陳佳影說:「我知道你擔憂什麼,路德維希來了,蘇方、美方也會派人來,屏蔽他們跟那些傢伙接觸難以持久。早晚都會見面,早晚紙包不住火,而且一旦各方哄搶,猶太人就會驚覺,從而隱匿掉那筆巨款。」
王大頂說:「我拿人頭跟你交換!」
他又對劉金花說:「我也有預感,找到李佐,一切都會改變,相信我。」
巴布洛夫低聲說:「算吧,不過這回你的確夠朋友。」
這時,竇警長與白秋成走到套間門外,陳佳影握著槍坐在日下步身邊。看到竇警長與白秋成,冷冷地說:「沒能殺掉我,你們很難受吧?」
竇警長說:「到現在這當口一切都變簡單了,搶在陸黛玲之前找到李佐,萬事大吉。幹掉陳佳影,救出日下大佐,你我可以理直氣壯接過這任務,誰也別再廢話。」
王大頂湊到大當家面前說:「誰告訴你的?」
王大頂一走,熊老闆便對手下說:「儘快給我找到那個李佐。」
王大頂說:「你說你發誓要殺了帶走咱媽的人,為什麼他出現在面前了,你卻放棄?」
大當家說:「哥,你遇事行事太過夢幻,你明白嗎?」
他們衝進總機房的同時,話務員甲已經接通了賭場里陳佳影身邊的電話,兩人正在通話。
「什麼情況?幹什麼?回去!」三名憲兵呵斥著奔來。巴布洛夫從邊上酒箱抄起瓶酒大吼:「砸扁他們!」隨即包間的窗戶全都打開,蘇聯夫婦、陳氏兄弟、老猶太、瑞恩紛紛向憲兵們與竇警長扔出酒瓶……
熊老闆說:「王大頂!我總算見著活人了,誰給你的膽子?竟單槍匹馬就敢杵我面前。」
陳敏章說:「那她成功,我倆不就露餡了?我去,剛幫她騙了日本人。」
在西餐廳,竇警長與白秋成在喝著咖啡。
王大頂從懷中掏出兩個信封扔到他身邊說:「滿鐵和警務局的官牒,看看我現在有多屌。」
竇警長邊上樓梯邊說:「我再複述一遍,進到賭場后我貼牆隱蔽,你敲門,九*九*藏*書就當是一個人送水。大佐的位置正對房門,你進門后,俯身放下水罐,並就勢將日下大佐連人帶椅扳倒。然後,我會讓陳佳影一槍斃命。」
瑞恩放下酒箱說:「來吧,朋友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暢飲。」
白秋成敲了敲門說:「陳女士,我是白秋成,給你們送些水來。」
陳佳影在裏面喊了聲:「進來!」
瑞恩說:「老猶太說,你倆是好人,雖然我不那麼認為。」
不久后,在某公館內,李佐與一個中年猶太人在商量著。猶太人說:「除我之外的其他人,會藉由布魯塞爾世博會組團離開『滿洲』。」

3

8

大當家說:「什麼?」
老猶太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句中國諺語能讓人活明白,如果結局只剩這兩個,我就選擇後者。懦弱一輩子,總得豪氣一回。」
大當家說:「是還有希望嗎?」
王大頂說:「借輛車唄。」
賭場包間里,陳氏兄弟、蘇聯夫婦、喬治白與瑞恩把沃納和該隱緊緊摁住給兩人嘴裏灌著白酒,老猶太一瓶接一瓶地開著瓶塞。
竇警長拉開槍栓,猛地躥出身子離開牆根。就在這時,包間里,該隱突然抱起酒箱猛地砸向窗戶,玻璃碎了一地。竇警長急忙轉身,只見該隱剛跑到包間門口,便被瑞恩與喬治白從後面猛地拖回。
王大頂說:「找到李佐的下落,最快速度,都是販毒界的,不難吧?」
陳佳影說:「你怎麼又打電話進來?」
日下步長長地吁了口氣,不再說話。

7

竇警長說:「有便宜賺就一定有遺憾,王大頂的人頭只能記下了。」
他又看向大當家說:「老妹,我的確無法保證一定能活著回來,但我保證,我現在一定比過去更強大,利眾生者無敵,她說的,我想試試。」
路德維希說:「您渲染他們的過錯,是希望我什麼都不要過問就打道回府嗎?」
這時,服務生抱著水罐走近說:「竇警長、白警官,蒸餾水灌好了。」
巴布洛夫說:「這就是她把大家弄上來的原因,一旦出現最壞局面,那倆納粹就是人質。」
那警監說:「沒事兒,都是陳佳影搞的鬼,跟咱屁關係沒有,屆時咱還能說咱們早已識破陳佳影是共黨,甚至不顧個人安危試圖營救日下大佐,阻斷其陰謀。」
竇警長搖搖頭說:「別這麼說,我們是營救日下大佐。」
竇警長瞪著野間說:「如果搶不到錢,談何共享?那時德國人只會把你當騙子!」
聽到「乒鈴乓啷」的碎瓶聲后,路德維希會長及其秘書、野間與那警監等人慌忙追了上去。野間說:「路德維希會長,上面危險!」
王大頂說:「我不能拋下……」
王大頂說:「佳影……」
熊老闆笑笑說:「王大頂,滾吧,把控不住,保不齊我也會失手殺人。」
野間說:「四樓的破壞最嚴重,而您所見都已是清理和整修之後的了。可想如此放浪的對抗,若非我方竭力克制會是怎樣的傷亡程度?」
日下步說:「但你們若是敵人,那結果正好相反。我不可能杜絕這樣的猜九-九-藏-書測,因為王大頂已經失聯了。」
竇警長說:「我要求對日下大佐公然展開營救,並以安保措施為借口,將幾方外事人員一同安置於飯店,其間由我和秋成出去尋找李佐追截錢款,這麼做,或許還有希望。」
白秋成說:「我們是想救出日下大佐——」
喬治白說:「陳敏章,當時你就逮著竇警長砸酒瓶子,是因為看到他手裡握著槍,你怕他要殺陳佳影。」
熊老闆說:「王大頂,我惦記著你的人頭呢,這事就這麼定了。」
熊老闆對手下們咆哮說:「趕走!」
在賭場套間里,陳佳影對日下步說:「節奏忽然被打亂,無法彌補,與德國共享恐怕是唯一辦法。課長他電話上來,不是商量,只是告知。」
那警監低喝:「他是你爹啊?日本人不缺大佐,日下哽兒屁,還有日中日上呢,你們瞎積極個啥?現在步驟亂了,責任全得算你們頭上。」
陳敏正說:「管她呢,反正被拎上來,至少不會在地下室被打死。」
竇警長說:「你真沒看出來?從劫持大佐那刻,她就不要命了。」
竇警長說:「陳女士,我們不是來跟你道歉的。」
日下步盯視著陳佳影說:「又接到他電話很意外嗎?」
陳佳影對竇警長說:「你的邏輯是若沒有王大頂那個電話,我現在就該以大佐為要挾,放走所有住客,讓他們各找各的主子,各用各的途徑去搶錢了,對嗎?於是猶太人驚覺了、錢飛了、共產黨又揚名立萬了,問題是我怎麼保證猶太人就一定能驚覺?你個蠢貨!」
竇警長說:「沒錯,他一跑,已讓大家對陳佳影的判斷更偏於反向。」
「八嘎!」日下步對竇警長大吼,「你的愚蠢已讓形勢無法收拾了!」
王大頂有些懊喪地皺了一下臉,轉身就要離開,身後忽然躥出一個穿海魂衫的洋人,猛一槍托砸在了王大頂後腦上,王大頂暈過去。海魂衫洋人正是李佐,他拖著不省人事的王大頂扔進積水的艙底。
陳佳影說:「估計受到了其他人的威脅,要求路德維希會長帶他們下去。他們下去,路德維希會長分分鐘就得知道我們的事。」
竇警長與抱著水罐的白秋成走進賭場大門。他們走到套間外面,竇警長掏出手槍雙手握著,貼到套間門邊的牆根處。
竇警長說:「在現在的窘境中勝出的希望。」
王大頂說:「你要是她,孤軍奮戰之時,會不會渴望一個英雄披荊斬棘幫你打開一片通途?」
瘦子帶著王大頂進入一家會所,熊老闆正在這裏悠閑地抽著大煙見了王大頂一愣。他的那些嘍啰準備衝上去,被熊老闆制止。
陳敏章說:「我倆被她套牢啦,當然是怕她死咯。」
陳佳影說:「他當然會打電話的,他要確定我是否已被蠢貨們弄死。」
野間若有所思地看著竇警長。竇警長繼續說:「猶太人敏感得就像狐狸,聲浪一大,錢就飛了,陳佳影若是敵人,這就是她的策略,不但放走了王大頂,還用王大頂耗死了我們所有人。」
王大頂走進鴉片館,拉開一扇門,躺在軟榻上抽著鴉片的熊老闆手下瘦子驚惱地翻起身來。
陳佳影說:「我願意為你而改變。」
話務兵甲說:「聽著有些怪怪的,但應該沒有暗語交流。」
在賭場包間內,瑞恩對蘇聯夫婦嘆了口氣說:「呵,反倒九*九*藏*書讓德國佬跑了,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這時,野間皺著眉頭走了進來說:「我跟關東局通了電話,他們認為,以現在的情況,只能送個順水人情,跟德國共享這筆錢,好在美蘇還未介入,尚能暗箱操作。」
大當家說:「為了救你,也因為他是在負疚中度日的可憐蟲。」
在臨時指揮部,那警監壓著聲音數落著竇警長與白秋成:「你倆二不二啊?野間本來已經可以跟德國大佬喝茶扯淡玩兒拖字訣了,你們非搞那麼一檔子事兒,非讓該隱和沃納跟主子會上面兒,有病吧?你們!」
劉金花嘶喊著就要扣下扳機,大當家猛地勾腳挑起條凳砸中劉金花手腕,槍掉到了地上。隨即,劉金花「哇——」地哭了起來。
包間內眾人這才紛紛停了手。
白秋成說句「謝謝」,接過服務生的水罐。
白秋成點點頭說:「我會配合好您的。」
劉金花說:「你一定要回來啊!」
巴布洛夫帶著諾爾曼從邊上湊來說:「你們還沒明白嗎?布爾什維克才能為肩負的責任不惜性命,我敢跟你打賭,陳佳影是中共的人。」
王大頂說:「你願意我也一樣嗎?」
野間說:「不,我反倒希望您在這裏久留一些。我希望您能更多了解到,在這些時間里,日方為了保護住客們,尤其是德裔住客的安全付出怎樣的努力,然後帶他們回家。」
竇警長喪眉耷眼地將手槍收回腰間,不知該說什麼。

6

會所檯球房,王大頂與熊老闆正在打檯球。熊老闆的一手下匆匆奔進門來說:「熊老闆,我們查出那個李佐在六安漁港有藏身場所,是一艘中型漁船,編號078,今兒一早,有人看到他去了那裡。」
熊老闆對手下說:「給王老闆備車。」
瑞恩、喬治白、老猶太抱著酒箱走過來。
陳佳影說:「好。」
王大頂說:「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
諾爾曼瞥了眼不遠處獨自喝酒的老猶太,笑了。
煤球一愣,看向大當家。大當家嘆了口氣,對煤球點了點頭。
喬治白對該隱說:「讓你倆上來就是為了蒙蔽大家對嗎?你們肯定來人了,路德維希會長?然後德日雙方靜悄悄談判怎麼瓜分那筆巨款。」
竇警長說:「那警監,王大頂都失聯了,他跑啦,誰最想拖?陳佳影啊!拖到確定王大頂徹底逃離高蘭城后,再以大佐為要挾,放走所有住客,然後大家去搶錢,然後猶太人驚覺了,錢飛了,共產黨於是揚名立萬!」

4

套間內日下步對陳佳影說:「該隱怎麼啦?」

2

在經理室里,野間、路德維希會長與剛剛進來的蘇聯男士及美國女士正在激烈地爭執著。
竇警長說:「但日方陰晴不定,黑白不分——」
巴布洛夫看向在賭場另一邊悶悶不樂的該隱和沃納。
王大頂說:「老妹,這不算我行我素,我有信念了。」
日下步說:「不,他只是因為內心忐忑,其實關東局的這個意願讓他非常為難。因為這個意願建立在我們成功的基礎上,但他卻把賭注押給了你的王大頂,而王大頂卻已不知去向。」
野間看向read.99csw.com竇警長說:「竇警長,這是怎麼回事?」
熊老闆連忙抬手止住手下們說:「誰的?」


1

陳佳影柔聲說:「你這個混蛋。」
王大頂說:「我會找到李佐,幫你把事做圓滿,放心吧。」
這時,話務兵甲奔來說:「快通知野間課長,有王大頂電話進來!」
不一會兒,一輛轎車就停在會所的門口,王大頂上車,司機一踩油門,直奔漁港開去。轎車到了漁港附近,王大頂下了車,朝著漁港方向走去。他四處尋找著,一個船頭畫著編號078的小型漁船映入眼帘。王大頂登上船,裏面卻空無一人。
大當家幽幽地說:「哥,咱媽死了你知道嗎?她帶著夢跟人遠走他鄉,結局卻是異常的殘酷!」
劉金花突然上前從大當家腰間拔出駁殼槍對向自己的太陽穴大吼說:「王大頂,你要是不跟我們走,我就打死自己!」
巴布洛夫低聲說:「我左思右想,找不出別的解釋,王大頂出去不是搶錢,而是阻止錢款成為綁架南京投靠納粹和日本的繩索。」
王大頂說:「我是黑瞎子嶺二當家王大頂,你們熊老闆很想要我的人頭。」不一會兒工夫,王大頂就將瘦子制伏。
王大頂說:「李佐,一毒品販子,白洋人,求熊老闆幫忙,替我找出他的下落。」
熊老闆看向王大頂說:「山裡,是你的地盤;城裡,是我的,怎麼樣?」
陳敏章與陳敏正小聲嘀咕著。陳敏章說:「陳佳影劫持日下步,放王大頂出去搶錢,那圈我們上來幹嗎?真的是陪綁嗎?」
劉金花咆哮說:「我要你跟我一起走,你走不走?」
王大頂說:「有夢,生命才有光彩,你這輩子沒有過夢嗎?」
「八嘎!」日下步懊惱地罵了一聲。
就在這時,該隱猛地頂翻喬治白,踉蹌著向包間門口撲去,大喊:「野間課長,救命!」他這時已經看到了路德維希會長,哭了起來,「路德維希會長,救我們下去——」
竇警長、白秋成與那警監驚愕地相覷一眼,朝總機房方向奔去。
另一端,陳敏章、陳敏正與喬治白在喝著酒。陳敏章說:「還好灌酒時咱舉的是政治大旗,否則德國佬下去,我們暴露,陳佳影也暴露。」
那警監慌忙打斷說:「反正陳佳影沒跑了就還好辦,到時候一槍斃了怎麼說都行。」
王大頂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金花兒,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我對陳佳影的感情,我只想說因為有她,我學會了怎樣愛你;因為有她,我漸漸發現,我有太多牽挂的人,讓我想為他們去拼,甚至像她一樣,拿了命拼。」
那警監說:「什麼希望?」
大當家眉頭一跳,唐凌的形象一閃而過。王大頂說:「如果陳佳影死了,我將變成一輩子負疚煎熬的可憐蟲,這個結果,你願見嗎?」
王大頂笑笑說:「我就說嘛,熊老闆不是㞞貨。我走了,等您的信!」
在賭場的套間里,日下步抬頭看了陳佳影一眼,說:「這些傢伙湊在一起,應能很快推測出政治獻金一事目前的狀況。」
在賭場里,老猶太興奮地從木條箱中抽出一瓶白酒,說:「伏特加、紅酒,對抗的時候大家就顧著水和食物,都沒心情享用它們。」
竇警長說:「陳佳影得逞了,現狀已被多方獲悉,接https://read•99csw•com下來有能力搶錢的去搶錢,沒能力搶的就給你毀,最後就是竹籃打水的一場鬧劇。」
喬治白低聲對巴布洛夫說:「灌翻他們,多省事。」
野間皺眉說:「什麼?」
李佐說:「重複一遍,晚上九點半離境,別晚,我一分鐘都不會等。」
白秋成笑了笑說:「只要成功,事後也無須多加解釋。」
煤球操控著一艘小機船靠到岸邊,王大頂說:「你跟大當家、嫂子一起回黑瞎子嶺。」
白秋成說:「王大頂失聯之前,還像回事兒似的封了陸黛玲的路。」
王大頂說:「熊老闆,聽說這瘦子是一悍將,誰想才打幾下,他就告訴我您在這兒了。」
陳敏章一驚說:「她真的是……」
在公館外的牆拐處,陸黛玲悄悄地走開。
諾爾曼說:「同仇敵愾會顯得大家只有政治獻金這一件事兒,其他的就能被掩蓋掉,對嗎?」
王大頂說:「陳佳影的事我都跟你說過,你想想看,還有希望的情況下,我卻害怕冒險,放任她自生自滅,我這一生將背負多大的歉疚?」
在廢棄船塢,王大頂對大當家說:「你哥我雖貌似不太靠譜,但在綠林界小有名聲也不是毫無原因的,沒有通盤考慮怎可能決心出手?」
王大頂說:「你是不是該改變風格了?」
王大頂說:「我的,你最想要的。從現在起,我王大頂人頭就掛你賬上,找到李佐辦完事兒,我自己登門兒,你隨便取,若有食言,雷劈祖墳。」
野間皺著眉頭說:「可真若如此,屆時她又該如何脫身?」
熊老闆打開信封看了看,抬頭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竇警長與白秋成站在經理室外監視著裏面的動態。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野間沒來得及傳達關東局的意圖,結果德國佬嘴就沒把門兒地罵起了大街,什麼都漏了。」
日下步疑惑地看著陳佳影。陳佳影說:「關他們上來不是為了永久屏蔽,而是要拖延出一個時間差,先於各方勢力搶錢的時間差,我們已經在行動了,不是嗎?只要搶先得手,您擔憂的一切都不會出現。」
竇警長盯視著陳佳影,腮幫子咬得直響。陳佳影說:「告訴野間課長,設法讓樓下的各方勢力相互扭打,直到王大頂回來。」
大當家把從老猶太那是聽來的一五一十地跟王大頂說了。
這時,便衣D匆匆進來,對野間說:「蘇聯領事館、美國滿洲事務觀察組,都已派人前來。」
白秋成看了眼牆根的竇警長,抱著水罐小心翼翼頂開門走進去。
野間帶著路德維希從樓梯間處往回走,那警監跟在後面。
陳佳影喊道:「把水放下,然後自行離開。」
王大頂點點頭說:「等我。」

5

王大頂說:「你他媽要反了?」
野間帶著緊握手槍的那警監、路德維希會長與其秘書奔進賭場內廳。野間沖包間里大吼:「我們是來跟大家講和的,趕緊停手!」
白秋成說:「王大頂跑了,對您來說是件好事,當然,對我也是。」
最後,大當家悶悶地說:「這些都是老猶太親口對我說的,所以別做夢,你願為愛赴死,你愛的人卻未必會與你共長眠。」
野間一下子衝到路德維希會長前面,朝著賭場里大喊:「都給我停止!」
巴布洛夫說:「是朋友的話就一條心,看好那兩個納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