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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竇警長說:「答案還不夠明確嗎?退一步講,陳佳影不是敵人,我出去又能怎樣?警察、土匪各憑各的渠道,我能給王大頂造成什麼干擾?」
日下步沉吼:「按我說的去做!」
陳佳影緊握著槍說:「你信不信我會開槍?」
王大頂一愣說:「煤球,我有點兒恍惚……」
喬治白對美國女士說:「珍妮,納粹會不會跟他們分這筆錢,不知道;但這案子我們追了很久,付出很大代價,我希望結局至少是公平的。」
此時,陸黛玲出現在憲兵隊傳達室,向值班憲兵說明自己身份。
陸黛玲哈哈大笑說:「你們知道情節是怎麼翻轉的嗎?」
他們剛進土地廟,卻看到大當家與劉金花雙手被綁著跪在地上,陸黛玲手握大當家的駁殼槍指著大當家的頭,似笑非笑地站在後面。
劉金花幽幽地說:「王大頂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調頭,回去,幫王大頂。」
大當家說:「煤球,去給二當家留封密訊,他說的日狗,抓到了。」
日下步說:「沒錯,就是一個感覺,但卻如此強烈在告訴我,我無比正確。所以,白秋成,你去我房間,我的軍刀在那裡,它象徵我的權力,現在它歸你了,所有憲兵見刀如見我!我要你瞞著樓下所有人,以最快速度,讓這裏發生一場意外災難,這裏所有的人都要死,包括我!」
竇警長說:「警察也有警察的線人渠道,我們的速度不見得就比王大頂慢。我方搶到錢,分不分?怎麼分?如此重要的環節,您居然在賭王大頂,您的底氣在哪兒?陳佳影的命嗎?那我再說一遍,她若是共黨,她就已經不要命了!為了這筆巨額錢款能被她的組織獲取,日本那頭即便回函讓真相大白,但有什麼用?王大頂帶著錢跑啦!」在日下步臨時辦公室,白秋成從刀架上取下軍刀,匆匆走出去。
此時,在臨時指揮部里,野間皺著眉頭說:「陸黛玲主動聯繫關東局,然後又跑掉了,搞什麼鬼?」
煤球走出廟門后,陸黛玲將目光轉向大當家與劉金花。
王大頂說:「你怎麼回來了?大當家和劉金花呢?」
煤球操縱著小機船從一片蘆葦后駛出,慢慢滑入水道。
白秋成說:「他說他和陳佳影都得有人伺候。」
野間說:「兩名德裔人士酒精中毒尚未恢復,我不希望你們之間再因為相互不透明導致誤解,發生類似狀況。」
日下步冷冷地說:「不要表演了,陳佳影,假裝自己恐懼死亡,削減不了我對真相的堅持,帶你下去,你就換回大家成就了大義,因為野間課長會在各種政治權衡之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
大家當即都抽著鼻子聞了幾下,頓時預感到了什麼,都驚慌了起來。
竇警長說:「什麼情況?」
此刻,大當家走近劉金花與煤球,說:「這個洋人,應該就是李佐吧,他給了陸黛玲一封信,貌似很重要的樣子。」
李佐說:「這就是你要的東西,你的身份函。」
大當家掰開駁殼槍保險說:「跪下!雙手背後!」
在賭場套間里,日下步滿臉譏笑地看著陳佳影說:「我很慶幸陸黛玲的出逃,能有機會證明她被你陷害。」
王大頂瞥了眼大當家與劉金花,無奈地跪了下去,煤球也跪下。
陸黛玲忽然抬腿踢飛大當家的手槍並借力空翻,把劉金花頂向大當家。大當家來不及躲閃,與劉金花一起倒在地上。陸黛玲用身體重重九九藏書地壓向她們,接著,用牙咬開了繩索……
「好大的酒味。」諾爾曼抽著鼻子說了一聲。
劉金花對大當家說:「您真能確定李佐的隱秘途徑是這兒?」

7

這時,在樓與樓的夾道內,一個白人飛行員從李佐手中接過一摞錢,收進懷中。倆人交談了幾句后,飛行員向遠處走去,李佐環視了一下周圍,也走開。李佐剛拐出夾道,便看到陸黛玲向他走來。
陸黛玲說:「你們想要怎樣?」
李佐與陸黛玲一同走出岔道到了街上,一個走向車站,一個反方向離去。大當家轉臉對劉金花說:「咱們盯誰?」
野間說:「我對陳佳影也一直都有存疑。」
話音剛落,白秋成握著軍刀匆匆進來說:「大佐,我回來了。」
陸黛玲說:「別廢話了,我的東西呢?」
陸黛玲說:「誰能想到,李佐的隱秘路線居然是最不隱秘的地方。」
煤球發矇地說:「我沒撒謊,我我……」
李佐說:「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走吧。」他領著陸黛玲向儲存箱區走去。他們進入儲存箱區后,李佐打開一個儲存櫃,從裏面取出一個信封。
陳佳影沉默了會兒,說:「或許您永遠都不會理解這份感情,但這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相信他的能力。雖然我招安了他,但我打心底里不想讓他為我冒險,我希望他沒災沒禍長命百歲,可他想讓我看到他是英雄,否則他會遺憾,為此他寧願不成功,便成仁。」
浸泡在艙底水裡的王大頂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他抓住艙梯的欄杆穩住身子,一個勁兒地往外咳水,許久,才喘著粗氣站直起身。他順著艙梯攀上艙口,順手從旁邊的工具架上抽出一把鐵杵。
內廳中一名憲兵轉身小跑過來。白秋成說:「守在這裏,只要她對大佐有一絲的傷害行為,立刻擊斃!」
劉金花眉頭一跳說:「王大頂說過,她有證明身份的信函,但沒在飯店。」大當家不由得眉頭一蹙。

6

白秋成沿著樓梯下行,便撞見疾步上行的竇警長。
陳佳影說:「合乎邏輯,我是共黨,劫持您的步驟就應是:一、放走王大頂,保他安全;二、放走所有人,攪黃您,哦不,日本帝國主義的事兒。」
陸黛玲說:「您說得太對了!」
野間匆匆走向設備台說:「打開擴音器!」
竇警長說:「德美蘇三方居然就坐等分錢了,知道嗎?」

3

劉金花說:「怎的?不信我能嫁入豪門嗎?」
竇警長對那警監說:「如果陳佳影是敵人,陸黛玲就是友人,她去哪裡王大頂就需追堵到哪裡,請通知事發地區域所有便衣,若發現王大頂,立刻拿下,無須任何顧慮,他手裡的官牒作廢了!」
王大頂說:「你找打吧?老子有那警監和滿鐵機要課長野間親筆簽寫的任務函。」
陳佳影苦笑了一下說:「您說得這麼驚悚,僅就因為一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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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影剛要開口,日下步打斷說:「這人是誰?因為什麼如此重要?也只能猜測,但我想列強爭霸的時代,這個人如果是敵人,必然就是災難。知道嗎九_九_藏_書?陳女士,我的這些判斷無論對誰都沒有說服力,屆時人走樓空,我再沒時間和機會去證明我是對的。所以我真的敬慕你,陳女士,但我更多是惋惜,惋惜你是我的敵人。」
煤球說:「一起回來了。」
白秋成邊指揮邊說:「事故原因已經想好了,是瑞恩與喬治白等人縱酒時,不慎打碎一箱白酒,並被點煙后未滅的洋火引燃,之後火勢又禍及儲存的大量白酒,加之賭場內易燃物品眾多,從而無法控制。點火后必須留守場內,包間內若有人闖出,開槍擊斃,若無此情況發生,諸位戰士亦請堅守崗位,陪伴日下大佐同赴黃泉……」
王大頂說:「什麼路子這是?」
在憲兵隊對面的小街口,王大頂蕩蕩悠悠溜達過來,一個小販正在牆拐邊坐著,胸前掛著排放香煙的木匣。
竇警長說:「那麼我和她斗到現在了,你選誰?」
陸黛玲握著話機說:「陸黛玲!打個賭吧,你、我,誰是最後贏家。」
白秋成為難地說:「大佐——」
野間皺臉眉說:「什麼?」
陳佳影一臉驚悚地看著日下步說:「日下大佐,我懇求您,給我最後一次機會,等王大頂回來,他會給你所有真相,事後我任您處置。」
海魂衫洋人聽到動靜跑過來,雙手握槍對著艙蓋,還沒來得及開槍,王大頂手中的鐵杵便「噗」地扎穿了他的脖子,海魂衫洋人一命嗚呼。
王大頂不由得一愣,往下看,只見小販藏在木匣后的右手,正握著一把手槍對著他。小販說:「我是警務局便衣,我的任務就是抓你。」
竇警長說:「野間對陳佳影可真是言聽計從啊。」
日下步說:「如果圓滿,我會當它是一場遊戲,可我擔心你會作繭自縛,因為押寶在王大頂一個人身上,賭的成分太大。」
機場外街道,一輛巴士緩緩停下,大當家、劉金花和煤球走下車。
白秋成驚訝地說:「什麼?」
在和平飯店經理室,野間正與路德維希會長、美國女士、蘇聯男士嚴肅地交談著什麼,這時,那警監悄悄走了出去。
陸黛玲驚訝地看著劉金花說:「你就是王大頂的女人?」
陳佳影頓時恐懼起來說:「白秋成,別這麼做,我求你!請相信我,他是錯的,他會把你,把野間課長,乃至整個『滿洲』都送上不歸路。」
蘇聯男士說:「我也會留在這裏,等待結果。」
竇警長冷冷地說:「陳佳影是要給王大頂贏取時間,不是我們。」
這時,王大頂正走在街道上,當他走到衚衕口時,一輛人力車攔在了他的前面。熊老闆從車上抻出脖子打量著王大頂說:「沒事吧?」
這時,在賭場內廳,憲兵也正在往包間及他處牆下傾倒白酒。
野間與竇警長轉臉相覷。野間說:「陸黛玲難道真是被誣陷?」
劉金花說:「當然是陸黛玲!」
李佐說:「最隱秘的,永遠都是人心,不是嗎?」
陳佳影微眯雙眼看著日下步。日下步說:「知道愚笨的我是怎麼忽然開竅的嗎?感覺太默契啦,所有人!納粹想瓜分錢說得過去,但美蘇也赤|裸裸介入,甚至連表面的虛偽都沒有,那就太不像話了。所以這是一個局,目的是讓我方把目光都拴在錢上!於是藏在後面的更大的秘密,就悄無聲息被掩蓋。什麼秘密比錢重要?就是那些傢伙當中,有一個人很重要,其價值遠遠超過四億日元,足夠打造一支龐read.99csw.com大的艦隊。」
日下步沉聲喝斷:「白秋成!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你嗎?因為我了解你,你充滿了野心,可惜出身低微,所以你會想要這個機會,賭一個向上的階梯,哪怕自己也有可能喪生在這場災難里。」
瑞恩說:「我們進儲藏間時,好像烈酒也都搬走了,只剩下紅酒。」
陸黛玲與大當家對視了一會兒,咬咬牙,雙膝跪下,將雙手背到了身後。煤球從龕台下抽出一根繩索,把陸黛玲雙手捆綁住。
日下步說:「連我都死在這裏,誰還會懷疑災難不是出於意外?」
王大頂一驚:「啊?」王大頂與煤球一起往土地廟方向趕去。
陸黛玲拐進岔口,發現衚衕內無人,一記關門聲傳來,她循聲走去。前面有土地廟,她上去推開木門,小心翼翼走進去。她掃了一眼未見人跡。她緊張地捏了捏雙拳,小心翼翼向神龕走去。她剛走近神龕,劉金花閃身而出,接著,大當家與煤球握著槍也從神龕後面走了出來。
日下步說:「別告訴我,他不成功你就陪他去死。當然,這很浪漫,但不負責任。很多優秀的女人,都死於盲從情感,我不希望你成為又一個案例。」
陳佳影說:「課長這麼一放話,德國佬會認為日方更願意維護猶太人在『滿洲』的投資,而美蘇會懷疑日方與納粹早有默契,有的扯皮呢。」
李佐將信封遞給陸黛玲,陸黛玲抽出裏面信紙辨識了一下后,收了起來。說:「關東局轄署跟憲兵隊在一個樓里,我直接找過去出示函件來證明身份,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陸黛玲說:「別用『日狗』這兩個字,否則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陸黛玲接話說:「我證明,他出去的時候,情境正好是相反的。」
日下步淡定地說:「我當然信,但有用嗎?我已決意去死,可你要開這一槍,無疑就告訴了所有人,我是對的。」
日下步淡淡說:「沒用了,你說得越多,我就越覺得我猜對了。」
「猜。」陸黛玲笑盈盈地說了一句,隨後掛下了話機。
陸黛玲對值班憲兵說:「請借電話一用,外線。」
日下步忽然開口喊道:「白警員!你留下吧。」
大當家說:「這問題我琢磨很久了,『滿洲』鴉片貿易和經營都是壟斷的,所以對毒品走私查得很嚴,李佐能混到現在,連南京都得托他,說明他的秘密運送途徑極為保險,最保險的途徑不在線路,而在於免檢。」
野間說:「石原遇害時,埋伏飯店的人里只有你行蹤無法確定。」
陸黛玲說:「我們是在謀求和平!和平,才能有發展,才能有機會迎頭趕上,懂嗎?」
陳佳影說:「告訴我,你在哪裡?」
陸黛玲面無表情地說:「天津那邊的翻戲黨已被我們的人幹掉,屆時我會通知我們的人今早去機場安排……」
日下步說:「毋庸置疑,你成功地贏取到了時間。」
小販說:「對不起,作廢了。」小販在木匣后的手掰下了手槍保險,這時,突然「砰」的一聲,有兩隻大手掌從后猛地合拍了下小販的太陽穴,小販暈倒在身後一壯大身軀里,來人正是煤球!
陳佳影說:「那麼,您會原諒我的劫持嗎?」
那警監說:「那她是敵人,力行社武裝再沒人落網,她得意忘形了。」
站在經理室窗邊的竇警長也帶著白秋成迎了上來。那警監說:「野間課長真乃神人也,他說如果無法證明猶九_九_藏_書太人那筆錢有反日的政治用途,就沒理由進行封繳,於是德蘇美三方果然就自己掐起來了。」
劉金花低聲說:「那個女人叫陸黛玲,跟李佐是一夥兒的。」
白秋成沒有答話。竇警長說:「你沒覺得,這就是陳佳影最想看到的局面嗎?王大頂在外搶錢,現在連一點點兒干擾都不存在了。」
陳佳影說:「白秋成,他瘋了,你給我出去,就當他什麼都沒說過!」
李佐說:「晚九點半,航班起飛,應能準時抵達天津,讓你的人準備好迎接,哦不,轉手,這筆天大的財富吧!」
陸黛玲從憲兵隊走出來,煤球向她飛奔過來,把她撞了個踉蹌。陸黛玲好不容易才站穩,煤球卻已飛奔而去。陸黛玲剛要發作,意識到什麼,摸了下口袋,臉色大變,朝煤球的方向追去。
煤球看了一眼大當家,大當家點點頭。煤球便調轉了船頭。

5

大當家說:「日狗,告訴我,猶太人海量的現金怎麼運上飛機?」
蘇聯男士對蘇聯夫婦說:「野間先生表示,如果無法證明猶太人的錢款有反日用途,日方可能不會進行封繳。」
在賭場套間里,陳佳影用水杯餵了日下步幾口水。
大當家走近陸黛玲說:「當強盜搶錢,我沒資格罵你,可搶錢是為了送日本人賣好兒,那就下賤到了極處,不叫你日狗叫啥?」
野間與竇警長四目對視,那警監怯怯說:「要不我先打電話安排吧?」
竇警長說:「所以我的任何主張都會被打折扣,對嗎?你們安排白秋成來監視我,我就不說了,而陳佳影無法自證的地方多了,你們對她要有對我一半戒心,事態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瑞恩說:「您可以直說不許我們單獨接觸。」
竇警長說:「別糾結了,野間課長,難道您還對陳佳影抱有幻想嗎?請讓我負責在外行動,晚了就來不及啦!」
日下步笑笑說:「但願不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4

陳佳影說:「大佐,我如是共產黨,我這就跟你下去,我們沒你想象得那麼智慧,請不要選擇瘋狂!」
大當家指了指前面,只見斜對面有一個場院,場院內的樓體上方用日文寫著:滿洲航空株式會社。不久,一輛人力車在場院外停下,車上一個女子走了下來,正是陸黛玲!
煤球說:「咱離開這裏再說行嗎?我們綁了個女的,叫陸黛玲。」
劉金花指著大當家說:「隆重介紹一下,黑瞎子嶺大當家,我小姑子!」又指著朝煤球,「這位人稱煤球,曾卧底扒手界兩年,溜門掏包無不精通,迎面一個碰撞,他就能瞬間掏取你懷中信函。」
竇警長急匆匆地走進臨時指揮部,野間與那警監轉頭看著他。竇警長說:「野間課長,我要求和白秋成一同出去,補充王大頂的單線行動。」
王大頂說:「我要是餵了魚,這顆人頭你就拿不到了。」
白秋成沉聲打斷說:「對不起,我只聽日下大佐號令。憲兵——」
美國女士看了眼喬治白,點點頭說:「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會留在這裏,等待日方追蹤錢款的結果。」
陸黛玲說:「我警告你,李佐,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們不是用這筆錢給德日上貢,而是為了營建一個平等、親善的國家關係!」
野間、那警監、美蘇代表及九九藏書隨從陸續走進賭場內廳,白秋成也跟在後面。野間對著包間里的人說:「裏面的各位,大家可以打消對我方的負面猜測了,我方從來都無意屏蔽你們與所屬機構的接觸。但鑒於你們與我方以及你們自己之間的種種誤會,我希望你們與所屬機構代表的接觸能是公開的。」
在總機室里,話務兵甲接通了野間電話說:「野間課長,陸黛玲從憲兵隊傳達室打來電話,要找陳佳影,我們準備接過去。」
野間與竇警長飛奔出臨時指揮部,進入總機室。
日下步說:「其實我有些心裡話想跟陳小姐說,我怕之後事情太多,這些話不再被記憶,所以要你做個見證,我竟是如此敬慕於她。她如此聰慧、料事如神,事實證明,她每一步都是對的,我們每一個逆反的舉動,都會造成麻煩,於是陷入了現在這個無奈的局面。」
在賭場套間,電話鈴聲響起,陳佳影緊張地抓起話機說:「誰?」
煤球說:「二當家,我正要去給您留密訊呢。」
在賭場包間里,老猶太突然走進來說:「包間里的酒沒了。」
憲兵剛要開口,便聽日下步沉聲說:「聽從他的安排。」
野間與他對視了一會兒,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其他人離開后,白秋成說:「大佐,您讓我留下,有什麼吩咐嗎?」
那警監當即轉身向電話機走去。「等等!」野間抬手叫住那警監。
野間頓了頓說:「說實話,我現在更傾向她不是力行社的人,甚至連力行社都是謊言。我們過多糾結在陳佳影的單線上,差點兒忽略了這個人,但回頭再想,她或許就是證偽陳佳影最快捷的途徑。」
白秋成說:「大哥,我知道你是對的,但我……唉……您盡量說服野間和那警監吧,我被大佐拴上頭做服務生了,一點兒忙幫不上你。」
那警監皺眉說:「你看,他們掐架,我們就贏取到時間了呀。」
日下步搖搖頭說:「王大頂出現說明他不想你死,不想你死唯一的途徑就是圓滿完成任務並且回來,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必要去猜測你的屬性呢?反正新佑衛門的回函一到,這個懸疑就會揭曉。」
接著,她指指王大頂與煤球說:「來,跪下說!」

王大頂快速掃視了下兩邊,湊近小販低聲說:「我是警務局的便衣。」他從懷裡掏出帶有陸黛玲畫像的告示在小販面前抖開,「有沒跟這畫像相仿的女人在附近出現過?」
設備台前的話務兵甲戴上耳機,抬手撥開一個按鈕。
巴布洛夫打斷說:「算了吧!他沒把握才那麼說的,錢款但凡能截住,就一定會被吞掉。」
「是。」煤球對大當家抱了下拳,走開。
陸黛玲饒有興趣地講述起剛剛發生的一幕。
大當家說:「算了吧,和平不是求出來的。」
小販說:「看下面,王大頂。」
陳佳影說:「知道我為什麼如此信任王大頂嗎?」
熊老闆說:「為你這顆人頭真操老了心了,李佐那貨在機場跟一女的碰了頭,然後分開走了。」話音未落,王大頂突然撒腿奔了出去。
李佐說:「這跟我無關,我只為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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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間對美蘇代表說:「既然雙方代表意見一致,那就暫且下樓,等待最終結果。」野間帶著他們往外走,經過套間時,停了一下,看向陳佳影,「只是工作方法上的爭議,何必如此,二位請盡量克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