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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襯的故事敘述人

陪襯的故事敘述人

「不,約翰,」我說道,「這不是我們當中的一個,這怎麼會呢?」
由某個特定人物來敘述故事,同樣具有上述諸多有利因素,尤其真實感和直接抒發感受,優勢是顯而易見的、不過,在散布迷霧,製造疑團方面,比起由偵探助手來敘述故事,是會有不方便之處的,這是因為「我」本身不介人案子,不像偵探助手那樣,隨時可以對案增及偵察線索發表結論性的見解,以迷惑讀者。
「哦!其實,不!」波洛坦率地回答說,「這次是個巨大的想法,了不起的想法!這是你——你,我的朋友,給了我的!」
「是的!在你一次大發雷霆的時候,你記得嗎?是在你發現英格里桑太太卧室里那隻公文箱的鎖被撬開的時候。你站在壁爐台的旁邊,照你的老習慣擺弄著上面的擺設,這時你的手顫抖得就像一張葉子!我得說——」
陪襯的故事敘述人,主要有兩種類型。
他一面搭一面斷斷續續地說:
我敢說,我這個人並不比我的朋友們愚鈍。但是,在我和歇洛克·福爾摩斯的交往中,我總感到一種壓力:我自己太笨了,就拿這件事來說吧,他聽到的我也都聽到了,他見到的我也都見到了,但從他的談話中可以明顯地看出,他不但清楚地了解到已經發生的事的,而且還預見到將要發生的事情;而在我著來,這件事仍是混亂和荒唐的。
於是,突然,一種可怕的可能性在我的腦際一閃,我暗自希望並祈禱,但願約翰不要也產生這種想法,我朝他瞟了一眼,他正迷惑不解地皺著眉頭,於是我寬慰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我腦際掠過的可怕念頭是:鮑斯坦醫生可能有一個同謀。
「我知道,但另外還有誰呢?」
然而這還不能肯定!的確,沒有一個像瑪麗·卡文迪什這樣漂亮的女人(約翰的妻子),會是個持刀殺人的兇手。但是漂亮的女人下毒,過去是時有所聞的。
小說中的「我」,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作者派進故事中的代理人。當故事敘述到某個緊要關口,作者為增強故事的複雜性、曲折性,避免平鋪直敘,便由「我」出來散布迷霧,製造疑團,充當熱心的但並不高明的嚮導,把人們帶進五里霧中,使之辨不清方向,以至誤入歧途。哈斯工向周圍人傳播鮑斯坦有嫌疑的論調,正是作者有意藉助「我」散布的一團迷霧。
當優,「不方便」只是相對而言,在高明的小說家看來,這種「不方便」並不是不可克服的,《羅傑疑案》是阿加莎的第六部小說,它的問世使阿加莎的聲名大振,從而確立她在偵探小說領域的第一流作家的地位,《羅傑疑案》中的「我」是被害人羅傑先生的「好友」謝潑德醫生,也是波洛所要追查的兇手,由兇手「我」充當故事敘述人,又能瞞過讀者的眼睛,在推理小說史上是絕無僅有的,請兇手來講述故事,不要說製造疑團多麼不方便,恐怕連敘述的語氣也會彆扭得讓讀者無read.99csw.com法接受,然而,我們讀《羅傑疑案》,並沒有故弄玄虛的感覺,只是隱隱約約地感到「我」似乎有點兒什麼難言的苦衷,但決不會意識到這是作者玩弄的花招、面對錯綜複雜的實情,輕信的讀者稍不留心,就被狡猾的「我」引人「歧途」。可見,對於阿加莎這位小說大師來說,由特定人物「我」來講述故事,並不存在什麼「不方便」;任何敘述上的局限,她都能想出妙法,順當地跨越過去。
由偵探助手來講述故事,這是小說家最常用的一種手法,由於敘述人是偵探助手,因此,觀察事物時,帶著助手的眼光;評議案情時,站在助手的角度;敘述故事時,採用助手的口吻,這種敘述手法,有下列幾個有利因素:
「可是他和我母親的死究竟會有什麼利害關係呢?」
三、便於用布迷霧,製造凝點,在小說里,「我」以偵探助手的身分出現,偵探到現場偵查,找證人詢問,「我」總在身旁陪伴,偵探掌握的案增,「我」基本上也掌握了;但偵探分析案情的思路,「我」並不完全理解,因此,「我」在向讀者講述案情時,難免要帶進「我」的觀感或結論,而這些觀感或結論,往往是作者在小說中散布的迷霧,製造的疑點,用以讓人們在思考案情時產生指覺,迷失方向,以使最後由偵探做出的結論能使人大吃一驚,滿足人們的好奇心。
敘述性文學作品,除集中刻劃主要人物外,一般都要寫一兩個次要人物做為襯托,使主要人物更加突出、這些起襯托作用的人物,我們稱之為陪襯人物。
「遇到什麼麻煩了?」我向道。
一、波洛似乎對他有所暗示;二、女主人是被毒死的。鮑斯坦是公認的世界上最著名的毒物學家之一;三、醫生有作案時間;而其中第一條是他的王牌,後來,鮑斯坦被警察逮捕,似乎更加證實他的推測。由於有這些根據做支柱,「我」的結論也就具有一定的迷惑力,井影響著人們思路的進程。
這裏,我想摘引《斯泰爾斯莊園奇案》中的一段精采描寫,以饗讀者。
柯南道爾創造的華生醫生,就是一位善於在敘述故事時加以評點的陪襯人物,如《波希米亞醜聞》,福爾摩斯接受國王的委託,準備打入女歌手府第,偵察相片藏於何處,出發前,華生有這樣一段描述和議論:
由小說中某個特定人物充當故事敘述人
「你猜得到嗎?」
柯南道爾和阿加莎的小說,為後人提供了這方面成功的範本,前者採用華生醫生的回憶以及讓華生直接參与偵查的手法,使讀者覺得像聽他講故事一樣愜意,並對華生敘述的事件感到真實可信,讀《巴斯克維爾的獵犬》,我們彷彿跟著華生乘上四輪馬車,來到巴斯克維爾莊園,觀賞山村的岩崗,瞭望嫩綠的草原,呼吸泥潭的氣息,傾聽沼地上野獸的吼聲,有如置身於神秘、恐怖而又迷人的荒原沼地。後者則通過行伍出身的哈斯丁的敘述,把波洛從事偵探的輝煌業績https://read.99csw.com介紹給讀者,使人覺得娓娓動聽,親切有趣。
「不可能!」
「不,不」他氣吁吁地說,「這是——這是——我有了一個想法!」
「你的手穩極了,」我發表意見說,「我相信迄今為止我只看到過你的手顫抖過一次。」
「猜不到。」
再如華生——《巴斯克維爾的獵犬》里的「我」,受託于福爾摩斯,獨自前往巴斯克維爾莊園偵察,到那裡后,華生就發現兩個疑點;一、莊園管家白瑞摩深更半夜站在窗前,手擎蠟燭,鬼鬼祟祟地向漆黑的沼地上的什麼人打火光訊號,華生和亨利爵士經過兩夜的偵察,後來才弄清真相:白瑞摩同淚地上的一名逃犯(自瑞庫大大的兄弟)用燈光聯絡,準備送去衣服、食品,幫他逃脫軍警的追捕,逃犯與本案無關。二、華生和亨利爵士深夜去沼地追捕逃犯,罪犯沒捉到,卻發現岩石崗的絕頂上站著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的身影;轉眼間那影子便消失了,可疑的人影!三天後,華生獨自上岩石崗偵察,在那裡意外地遇見了福爾摩斯,從而解開了岩石崗頂的人影之謎。
再如《紅髮會》,一位紅頭髮的老頭告訴福爾摩斯和華生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有個「紅髮會」高薪聘請他到一座樓房裡抄寫《大英百科全書》詞條,每天抄寫四個小時,上班時間不許離開樓房、八個星期後,「紅髮會」突然宣告解散,僱主也不知去向,格爾摩斯聽后,認為有人正在密謀策劃一樁重大罪案,訪華生裝好手槍,準備晚上行動、華生疑惑不解。
「無疑,是在我發怒的時候。」波治十分平靜地回答說。
「波洛?他這麼想?你怎麼知道?」
我謹慎地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
我尾隨著他,他仍然皺著眉頭,走到寫字自旁,取出一小盒紙牌,然後拖了把椅子到桌邊。而且使我感到十分詫異的是,他竟然一本正經地搭起紙牌房子來了!我無意中拉長了臉,他立刻說:
「不,朋友,我不是處於老年智力衰退期,我是在穩定我的神經,如此而已,這買賣要求手指的精確性,用手指的精確來達到腦子的精確,這一點我從來都沒有比現在更需要過!」
他隱沒到卧室里。過了幾分鐘再出來時已裝扮成一個和藹可親而單純樸素的新教牧師,他那頂寬大的黑帽,寬鬆下垂的褲子,白色的領帶,富於同情心的微笑以及那種凝視的、仁慈的、好奇心的作態,只有約翰·里爾先生(英國著名喜劇演員)堪與比擬,福爾摩斯不僅僅是換了裝束,連他的表情。他的態度,。甚至他的靈魂似乎都隨著他所裝扮的新角色而起了變化,當他成為一位研究罪行的專家地時候,舞台上就少了一位出色的演員,甚至會使科學界少了一位敏銳的推理家。
我看著這座紙牌房子在他手下升起來,一層疊一層,他從不猶豫,也沒動搖,這真差不多在變戲法。read.99csw.com
在這段議論里,華生把自己和福爾摩斯加以對比,以便引人矚目:對於這件事,「我」忻后仍訪覺界混亂和荒唐,理不出頭緒來,這並不是因為「我」笨,而是事件本身大複雜、太離奇了。但是,面對這樣複雜、有奇的案情,相爾摩斯卻是胸有成竹,並能預見未來,其聰明才智,怎不令人佩服之至!
一、可增強故事的真實感。偵探的助手,顧名思義,是協助偵探辦案的左右手。助手講述的故事,既然是「我」親身的經歷,自然是真實可信的,而巨,「我」在敘述所聞所見時,總是連同自己的感受一起傳達給讀者,從而打動讀者的心。
「鮑斯坦醫生!」我低聲說。
在小說里,「我」不是偵探助手,也不是案件參与者,「我」只是小說里(注意:不是故事里)的一個特定人物,或偵探的朋友,或案子的委託人,事文字工作者,他們在小說里專事傾聽偵探講過偵破疑案的故事,並把它筆錄下來,公諸于眾,如美國愛倫·坡的《毛格街血案》,法國嘉斯東·勒魯的《黃室奇案》,日本江戶川亂步的《黑手幫》,等等,這些小說中的「我」,都是偵探的朋友,有的當律師,有的靠賣文為生,「我」敘述的故事,主要來源於偵探的回憶,有時「我」也陪偵探去過現場,耳聞目睹一些實情,但大都屬於背景材料,而重要案情還得靠偵探親自口述。
這段描寫充分發揮了偵探助手——「我」的優勢,把波洛「有了一個想法」的過程具體生動地表現出來、這裏值得注意的是,波洛的「想法」是在特定條件下產生的,首先,「我」看見波洛一本正經地搭著紙用房子,覺得不可理解而「拉長了臉」;波洛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偵探,自然要進行解釋,他想「用手指的精確來達到腦子的精確」,這是引起話題的特定場合,其次,「我」看見波洛搭紙牌樓房時的手穩極了,並無意中提起曾經看見他的手顫抖過一次;波洛是個思維十分敏銳的人,立即受到啟發,腦子出現解開「最後一環」的「想法」。這是激發偵探智慧的特定時機、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因為缺少其中任何一個,波格就無法完成思想的飛躍,尤其後一個條件,在波格的整個思考過程中起著關鍵性的作用,「我」是波洛的助手,波洛在現場偵察,「我」也在場。波洛的一舉一動,「我」全看在眼裡,波洛的手顫抖過一次,只有「我」才覺察得出來,因此,啟發波洛產生思想飛躍,便出無旁貸地落到「我」哈斯丁的身上,從這段描寫里,我們看到的波洛並非一個超凡越聖的仙人,他時而苦悶:時而歡樂,時而沉靜,時而激怒、他之所以能找到「最後一環」,是因為「我」的啟發,並非自已「心血來潮」憑空想象出來的,波洛把這一非常僥倖的發現歸功於「我」,不是過謙的客套話,是出自內心的真意。阿加莎把故事寫得如此生動,如此自然、真實、可信,同採用由偵探助手充當故事敘述人這種手法是有密切關https://read.99csw.com係的。
約翰覺得不太可能。「我」又進一步指出,鮑斯坦是個毒藥專家,也許能使毒藥唱起來無味,約翰仍有疑間,杯子在樓上,醫生怎麼能夠得著呢?
這類既是偵探助手又是故事敘述人的陪村人物,在小說里肩負著多種使命,如講述親身經歷以增強故事真實感;隨時發表評論以幫助讀者認識事件的意義和偵探的品格;散布迷霧以顯示故事的曲折性;同讀者結為知心朋友以揭示事實的真相,但是,我們不應當忘記,作者設計這類陪村人物,最終目的還是為了突出主要人物——偵探,比方說,「我」散布迷霧,製造疑團,從增節發展來看,是增添了曲折性和複雜性;而從塑造人物形象的角度來看,卻是一種表現手法——鮮明對比,以「我」的迷惑不解來襯托偵探的出明強幹,以「我」的誤入歧途來對比偵探的明辨方向,這才是這類陪襯人物最主要的使命。
「毫無疑問。」
波洛在桌子上狠狠地捶了一拳,捶翻了他小心翼翼地搭起來的「大廈」。
「是這個,朋友!我都夠搭起一座七層高的紙牌大樓,可我沒能」——捶了一拳——「找到」——又睡了一拳——「我對你說過的那最後一環!」
福爾摩斯善於演奏提琴,也精通化裝技藝,作者通過華生的眼睛,描繪出福爾摩斯裝扮成牧師的模樣,並且。藉助華生的感想,點出福爾摩斯不僅化裝技藝高超,還是個出色的演員呢,正因為福爾摩斯有如此高超的化技術和演技,才能審過成天同化裝打交道的女演員的眼睛,順利地被請進她的府第。
要說哈斯了想象力貧乏,那是不公平的,瞧,他從破洛的激動情緒和一句話,立即聯想到的斯坦醫生可能是凶引又從鮑斯坦夠不著杯子,想到他必須有個助手與之配合;再從鮑斯坦平日與瑪麗·卡文迪什頻繁交往,聯想到幫手可能就是她,哈斯了的推測井不全是憑空猜想,多少是有點根據的。
我確實不知說什麼才好,因此我默不作聲,接著他又開始慢慢地搭起紙牌來。
四、「我」——讀者的知心朋友,儘管「我」在小說里是位不太高明的嚮導,但畢竟還是稱職的「導遊」。雖也走了不少彎路,但終究還是把讀者從五里霧中領出,到達風光旖旎的勝境,如上例,「我」把鮑斯坦的結論塞給讀者后,造成了錯覺,使讀者老用懷疑的眼光注視著這毒藥專家,可是,當「我」見到波洛時,一場對話,疑團便消釋了;鮑斯坦是由於間諜案被捕,與毒案無關。
「好——就這樣以上去——一張牌——放到另一張上——用數學上的——精確性!」
通過「我」來酸布迷霧,這是阿加莎的拿手好戲,《斯泰爾斯莊園奇案》里的許多疑團,就是「我」——哈斯了製造出來的,有一次,「我」和約翰議論誰是兇手,約翰認為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會於這種事的。
推理小說的陪襯人物,比起一般小說來,有著更特殊、更重要的作用,https://read.99csw•com以故事敘述人——「我」作為陪襯人物,乃是推理小說家一種傳統的表現手法。
對於華生醫生的才能和價值,槽爾摩斯曾有過多次的評論,其中最深刻的一次,是在研究一根手杖時說的:「我不能不說,在你(指華生)熱心地為我那些廠小的成就所作的一切記載裏面,你已經習慣於低估自己的能力了,也許你本身並不能發光,但是,你是光的傳導者,有些人本身沒有天才,可是有著可觀的激發天才的力量。」(《巴斯克維爾的獵犬》)這話說得準確、深刻而形象,確實,作為一位偵探,華生是沒有天才的。但作為偵探的助手,他卻十分稱職,在小說里,華生有自己的位置,正如哈斯了,本身缺乏想象力,但是,他卻能激發波洛實現思想的飛躍,華生是福爾摩斯的陪襯人物,在講述槁爾摩斯偵破疑案的故事時,能不失時機地加以評點,幫助讀者去認識大偵探的才能和價值,使自已成為福爾摩斯這一發光體的「光的傳導者」。
二、便於從各個側面進行評論。用第一人稱來敘述故事,有許多長處,其中突出的一點是,「我」可以隨時就所見所聞發表評論,褒貶是非,以加深讀者的認識和印象。
「啊!」我高聲說,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你的一個『小小的想法』嗎?」
我告訴他,波洛聽到那個不幸的晚上的斯坦醫生在斯泰爾斯時,非常激動,我還進而說:「他說了兩次:『這改變了一切』,我,直都在想,你知道的,英格里桑不是說把咖啡放在過道里嗎?咳,恰恰就在那時,鮑斯坦到了,是不是有這種可能,當英格里桑帶他經過過道時,他把什麼東西放進了咖啡?」
「天哪,波洛!」我叫了起來,「怎麼啦?你病了嗎?」
他突然緊緊地擁抱住我,熱烈地吻著我的雙頰,同時還沒等我從吃驚中恢復過來,他已一頭跑出房間。
由偵探助手充當故事敘述人
但是我突然停了下來,因為波洛發出一聲嘶啞、含糊的喊叫,再一次弄用自己的傑作,又把雙手按在兩眼上來回挪動,顯然是受著極大的痛楚。
「這我還弄不清,」我承認,「不過我得告訴你;波洛是這樣想的。」
小說中的「我」,無論散布多少迷霧,製造多少疑點,終究還是讀者的知心朋友,我們在小說里看到的華生或哈斯丁,雖然他們在某種知識方面各有各的長處(前者的醫學,後者的軍事),但在分析案情這點上,能力都屬於平庸之輩,比讀者高明不了幾分。讀者感到迷惑不解之處,「我」也同樣覺得頭緒茫然。因此,在迫切要求告知事情真相這點上,「我」和讀者結成了親密的朋友,讀者的心事,「我」最了解,當讀者被某個起因來評的事件弄得暈頭轉向的時候,「我」就會在適當時機或場合,請出偵探或當事人,向讀者透露點真借或揭示謎底,由此可見,「我」,其實是作者派駐小說中與讀者結為知心朋支的故事敘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