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特·孟博士和她的徒弟梅雷迪思·辛克萊站在巨大的窗戶前竊竊私語。

「你的意思這是暗殺？」本問道。

大家匆匆道別，承諾要保持聯繫，互通消息，邁克趕緊拉著洛里離開，傑克和凱茜也和他們一起上了洛里的多功能車。

瑪莉婭打算坐出租回家，總算可以擺脫德里克了，她正欲開口道別，德里克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聽了幾句便答道：「我們十五分鐘後到你們那兒。」

瑪莉婭只好笑笑，今天可不是平常的日子，她不想當著大家的面發脾氣。

認識謝利的人沒有不喜歡她的。

他信步閒遊，全然一派觀光客的樣子，時不時地抓拍幾張照片。他停下腳步，兩眼牢牢盯著米斯納別墅的雕花大門。別墅位於一處緩坡之上，是一幢地中海式建築，有五間卧室，三間衛生間。他曾上網收集過資料，知道附近有一個恆溫泳池，一間健身館，一條適合漫步的小徑，還有一塊讓孩子和狗狗們玩耍的草坪。一個曾是《午夜假面舞會》的攝像師，一個是女二號，米斯納夫婦奮鬥多年才擁有今天的一切。傑夫現在導演成|人|電|影，瓊則利用色|情|網|站賺進了大把鈔票。

妮可向瑪莉婭微笑，她坐在桌子的另一頭，瑪莉婭過去坐在她身邊。德里克沒有要飲料，他在瑪莉婭的對面坐了下來。

也許她不該有這樣的想法，格里夫將要披露的最高機密，未必會引起他和妮可之間的爭執，而她也未必需要選擇立場。她瞥了一眼妮可，立刻就覺察到妮可的異樣，她的直覺沒錯，伊薇特·孟博士今晚的出現，還有她那個神秘的學生梅雷迪思·辛萊克，讓妮可倍感不安。

瑪莉婭不滿地說：「就不能等到明天嗎？」

瑪莉婭環視一圈，看了看今晚到場的人。格里夫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主位，妮可坐在他旁邊，吧台旁，芭芭拉·瓊坐在輪椅上，桑德斯站在她身邊，霍爾特·柯南靠在高高的皮椅子里，正把一瓶啤酒往嘴邊送，他的左右兩邊分別是米歇爾·阿倫和本·科比特。

他聰明絕頂，怎會輕易被發現？

簡樸而莊重的悼念儀式持續了一個半小時。兩次頌詞一次由謝利的姐姐念誦，另一次由格里夫·鮑威爾及謝利所在的浸禮會教堂的牧師領著幾位誦禱者共同念誦，教堂唱詩班演唱了三首頌歌。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謝利已是偵信社第二位遇害的人。

格里夫神色嚴峻地盯著瑪莉婭，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瞬，瑪莉婭有些後悔自己失言了。

瑪莉婭盡量保持冷靜地坐著，「為什麼有人要僱用職業殺手來暗殺鮑威爾偵信社的成員？」

這就是謝利。

凱茜問瑪莉婭：「要我們送你回家嗎？我看你是和鮑威爾一起來的。」

瑪莉婭知道格里夫並不想讓她留下，當妮可要求讓她參加時，他很可能反對過。不過他自己也讓桑德斯和伊薇特·孟加入了機密會談，因此很難拒絕妻子需要朋友支持和擁護的想法。當然芭read.99csw.com芭拉·瓊也是妮可的好朋友，但芭芭拉首先會支持桑德斯，而桑德斯總是支持格里夫。

一個月之內接連為兩名員工舉辦葬禮，恐怕不止對瑪莉婭，對所有鮑威爾偵信社的員工，都猶如一場夢。格里夫讓辦公室通知下午放假半天，要求必須通知到每一個人，包括參加悼念會的，以及因在外執行任務無法趕回諾克斯維爾的。

格里夫說：「有這可能。我們已經加強了鮑威爾大廈和格里芬憩園的保安措施，我們將聯繫每一位偵探，提醒他們格外注意人身安全。謝利·吉爾伯特的遇害讓我們知道兇手接受過嚴格的訓練，非職業殺手是不可能贏得了謝利的。」

「我們目前能做的只有這些，」格里夫對她說，「先把我們已知的查清楚。下周一，也就是四月的最後一個周一，我會分派各位跟蹤調查這幾個嫌疑人的日常行蹤。同時，為保證安全，我們會給三位可能的受害對象，特里·歐文斯、瓊·米斯納和洛里·哈蒙茲各派一名偵探。」

謝天謝地，晚餐時的話題都很輕鬆，大家似乎心有靈犀，絕口不提午夜殺手的事，也不談論謝利和克麗絲蒂的案子。

米歇爾問道：「也就是說有人以鮑威爾偵信社的成員為殺人目標，而動機與社裡著手調查的案件完全無關？」

從公司創立之初，偵探們的安全便是重中之重，在瑪莉婭的記憶中，僅有兩名偵探在執行任務時遇難。所有的偵探都年富力強，通過嚴苛的身體和心理測試，接受過超強度的體能訓練，就連諾克斯維爾辦公室的後勤人員都接受過嚴格測試及基礎的自衛術訓練。

室內一片靜默，人人都在思考著自己的命運，作為鮑威爾偵信社一員的可能的命運。瑪莉婭覺得格里夫僅僅說出了自己很小一部分的看法，因為是妮可的朋友，她知道不少格里夫過去的經歷，這些事情是其他人無法了解的。假設的確有人把偵信社成員作為殺人目標，此人必然要有一個動機，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動機就是格里芬·鮑威爾。

這男人頭腦壞了嗎？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假如表情可以殺人，德里克早就死在邁克衝天的怒容下。

「你們倆留一下。」

霍爾特問：「殺害社裡員工的動機，你怎麼看？」

瑪莉婭狐疑地轉了轉眼睛，壓低了聲音：「她們發現什麼了嗎？有沒有確實的信息能幫助我們找出殺害克麗絲蒂和謝利的兇手，找出兇手的殺人動機？」

格里夫停了幾分鐘，讓大家找到德里克的報告，接著說道：「大家可以看到，根據社裡對犯罪嫌疑人的行蹤調查，以及我們所能查到的全部個人資料，現在名單縮小到格蘭特·勒羅伊及他的兒子希斯，泰勒·歐文斯及蘭塞姆·歐文斯，還有凱西·勞埃德。」

「這個也在資料里，」格里夫用手指輕叩自己面前的那份文件，「兩個案件屬於同一類型，殺手的犯罪手法完全九*九*藏*書一樣。在一個月之內，兩個不同的殺手用相同的方式謀殺兩位鮑威爾偵信社的成員，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們繼續討論午夜殺手案件吧，」妮可插了一句，明確中止了霍爾特的問題，「希望大家認真閱讀最新資料，把你們認為有用的信息添加上去，我們明天上午10點還在這裏碰頭，謝謝大家。」

「德里克，我們需要你的專業意見，」格里夫說完，看著瑪莉婭，「你是妮可最好的朋友，她要求你也加入這次機密會談。從現在開始，在這裏所談論的一切都是高度機密，決不可外泄，你明白嗎？」

瑪莉婭已經習慣了德里克的陪伴，哀悼會舉行時，兩人一直坐在一起，即便如此，她對哥哥在儀式結束后邀請他一起吃晚餐依舊感到不滿。天天和這個男人一起工作已經夠倒楣的了，雖然用不著說些違心的話應酬他，可是別人都把兩人當成是一對兒，傑克和凱茜是一對兒，邁克和洛里是一對兒，她和德里克是第三對兒。這讓瑪莉婭很惱火，德里克卻覺得有趣。這該死的傢伙，好像讓她尷尬能帶給他莫大的愉快似的！

「也就是假定她們是被同一個人殺害的嗎？」霍爾特·柯南問，「有事實支持這個假定嗎，還是——」

瑪莉婭說：「這個『我們』不包括我吧？今晚我想回家，好好地泡個澡，睡在自己的床上。」

看來她和德里克是最晚到的，大家都已經圍坐在會議桌旁，桑德斯在給大家上飲品，今晚他就是吧台服務生。

德里克搶著回答：「別擔心，我送瑪莉婭回家。」

妮可的話果斷而有效地結束了會議，大家都明白箇中原因。霍爾特、米歇爾和本連忙起身，往電梯走去，德里克和瑪莉婭也跟了上去，格里夫叫住了他們倆。

「還有嗎？」伊薇特·孟提示她的徒弟繼續說下去。

他不能流連太久，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等今晚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回來觀察地形。明天早上，他會換一輛車再來，也許換輛卡車，穿一套工作服，扎一條工具帶，假扮成木匠、油漆工，或者是水管工。他需要了解保鏢換班的時間及進出別墅的人員，廚子、女傭、花匠、髮型師、按摩師，等等等等。

「伊薇特說她天賦異稟，身具數能。」

瑪莉婭和謝利·吉爾伯特共事了幾年，卻並沒有合作過一起案子，只是在鮑威爾總部大樓和調查會議上見過幾面。

瑪莉婭問道：「謝利和克麗絲蒂的案子和午夜殺手之間的關聯性，有沒有定論？」自從謝利出事以來，這個問題就一直困擾著她，她也和德里克討論過。

兩人停住腳步，轉身面對格里夫。

他于太平洋時間今天上午11點鐘到達這裏，先是把租來的車泊在瓊和傑夫的房子對面，觀察了一個小時，然後把車開到路盡頭，停在那裡。他在脖子上掛了一台數碼相機，襯衫口袋裡插上一冊旅遊指南，如果有人盤問他的身份，他就九*九*藏*書謊稱自己是觀光客。從這裏可以俯瞰日落大道，坐落在這山上的大片大片的房子屬於各路明星，不管是過了氣的，還是當紅的，然而，真正意義上的豪宅僅有屈指可數的幾幢，米斯納夫婦的就是其中之一，那正是對他們的罪惡最公然的昭示。

「就我的理解，神入心理學中的神入/共情是一個把客體人性化的過程，感覺我們自己進入別的東西內部的過程。通俗地說，是穿另一個人的鞋，戴另一個人的眼鏡，去感覺、體會世界。並不能和死者進行交談，這一點只有靈媒才能做到，」妮可輕聲說，盡量不讓別人聽到，「你知道，伊薇特的能力就是神入。」

格里夫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不是嗎？我要找到答案，不再讓社裡任何人遭遇同樣的命運。」

瓊肯定有全職保鏢。也許在他發送第一封恐嚇信之前就有了，但最大的可能還是在收到信之後。一個保鏢也好，兩個、三個也好，都不可能阻止他完成使命。他是復讎者，是罪惡的終結者，他要懲治罪行，還原清白世界。超越在此過程中產生的一切困難，比如一個訓練有素的職業保鏢，將會讓成功的滋味更加甘甜。

米歇爾·阿倫說：「還有五個嫌疑人，而且這些僅是我們已知的嫌疑人。」

「我認為有這個可能。」格里夫肯定了他的看法。

梅雷迪思緊張地說：「她們不認識那個殺手，殺手也不認識她們。」

格里夫站在桌前，面對著幾位最值得依賴的朋友，好幾分鐘沒有說話，似乎在斟酌該說些什麼，該說到什麼程度。

「我們該走了，」邁克冷冷地說，「看樣子，我們不到11點是到不了家了。」

格里夫向兩人示意，「進來。」

「伊薇特和徒弟單獨與克麗絲蒂和謝利待了一會……在克麗絲蒂做防腐處理之前，謝利火化之前。」

「是，我明白。」

瑪莉婭靠近妮可，小聲問道：「孟博士怎麼在這裏？」

格里夫看著梅雷迪思。梅雷迪思很年輕，個性靦腆沉默，一頭蓬亂的紅色鬈髮，臉上布滿了雀斑。她低著頭，眼睛不看格里夫，也不看其他人。

「雖說鮑威爾偵信社和聯邦調查局之間的是非官方接觸，但二者力量的結合將會所向無敵，我們遲早會抓住他。」德里克插了一句，瑪莉婭生氣地瞪著他，這是她和洛里之間的談話啊，他還是老樣子，完全無視瑪莉婭譴責的眼神。

飯店離鮑威爾大廈很近，感謝上帝，德里克沒再和她說些不著邊際的廢話。等他把跑車在地下停車場停好之後，兩人向電梯附近的保安出示了工作證，從地下室乘電梯直達頂層。在這幢翻新過的1928年的建築中，整個十八樓都是格里芬·鮑威爾的私人辦公室，頂層的套房可讓他將都市燈火輝煌的夜景盡收眼底。

在瑪莉婭看來，洛里的這個動作不過是朋友間的友好表示，不過邁克·伯基特顯然不是這麼想的。邁克明顯變得緊張，不滿地瞪著德里克read.99csw.com，似乎在說：離我的女人遠點，可實際上是洛里主動的。德里克似乎看出了邁克的不友好，他攬住洛里的肩，低頭在她頰上印下一吻。

令人不安的沉默籠罩著整間會議室，瑪莉婭清楚地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瑪莉婭正欲再問，格里芬·鮑威爾宣布開會了。「今晚我們討論兩個議題。」他向芭芭拉·瓊示意，瓊打開膝上的手提式文件夾，取出一沓材料，將文件夾放到地板上，「芭芭拉·瓊會把午夜殺手的最新資料以及在謝利和克麗絲蒂案件上我們掌握的全部資料都發給大家。」芭芭拉開始分發一份份訂好的材料，格里芬繼續說道：「請大家看看德里克·勞倫斯的最新側寫，這份側寫縮小了犯罪嫌疑人的範圍。根據他的專業猜測，這是他自己的原話，」——格里夫瞟了德里克一眼——「午夜殺手就在這份名單之中。」

梅雷迪思說：「他殺人的時候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悔恨，沒有情緒，對他來說，只是完成了一件工作。」

他有三天時間摸清瓊·戈因斯·米斯納的日常生活規律，會去哪些地方，會有哪些人進出她的家。他會找到接近她的方式，結束她的生命。

本·科比特問：「如果我們碰上溫賴特特工和他的人，會不會有麻煩？」

「我和瑪莉婭討論過這個可能性——午夜殺手和殺害社裡偵探的殺手沒有關聯。兩者的作案手法沒有相同點，而且，午夜殺手沒有殺害克麗絲蒂·阿里安斯的動機，她和調查完全沒有關係。」

她十萬個不情願地坐進德里克車子的副駕駛座。這是一輛流線形的銀色科爾維特，看著坐在駕駛座的德里克，她忽然發現他的長腿和寬闊的肩膀和這輛小型跑車很不相稱，更有趣的是，出身名門的德里克竟然和她老派的哥哥一樣對科爾維特跑車情有獨鍾。在去年的硫磺縱火案中，兩人結成莫逆之交，這是最讓瑪莉婭生氣的事情。

瑪莉婭擁抱了傑克和凱茜，又對洛里說：「我很抱歉，我們還沒能破案，抓到午夜殺手，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堅持到底。」

格里夫說：「沒有確切的想法。」

下午6點15分左右，他們走出切薩皮克海鮮酒家，瑪莉婭對哥哥說：「你們今晚都到我家住吧，我有兩間卧室，沙發也可以睡人。」

每一次執行死刑，都會暴露出一些問題。坦白地說，現場的景像是他故意製造出來的煙霧，比如每次都在午夜時分動手。他就是喜歡複雜，喜歡迷惑，不喜歡被一眼看透的明了，他喜歡這種心智上的較量。如何幹掉瓊·戈因斯，也就是從前的飛芙，如果幹掉守衛森嚴的保鏢，將是一次最高端的挑戰。

假如到明天下午，他依然無法制定出有效方案讓自己能在午夜時分與瓊面對面，他將啟用備用方案，他只需要打一個電話，告訴她他已在此地，很想見她。

如果他離開的時間太長，人們會追問他的去向。為實施懲戒和復讎，他已經離開了小鎮四read.99csw.com次，他為每一次的離開都製造了無懈可擊的借口，這一次也一樣，他的離開完全合乎情理。當然，他絕對不會出現在他編造的地點。他總是謹慎小心，從不泄露自己的行蹤，使用的是假身份，並且做些簡單的易容。

「沒有證據顯示兩者之間有關聯，」格里夫答道，又看了看德里克，「對此，你的專業猜測是什麼？」

「伊薇特和梅雷迪思，大家都知道，她們的能力常常給予鮑威爾偵信社莫大的幫助，當然不是在所有案件上，僅是個別極特殊的案件。在克麗絲蒂和謝利的屍檢之後，她們獲准可以進入檢測中心，伊薇特沒發現有用的線索，不過梅雷迪思看到了一些東西。」

德里克和瑪莉婭重新在會議桌前坐下，伊薇特和梅雷迪思也在會議桌的另一頭坐下。桑德斯關上了雙扇大門，挪開桌前的一把椅子讓芭芭拉·瓊把輪椅搖了過來，自己則坐在她的身邊。

「那梅雷迪思·辛克萊——她的能力是什麼？」

他架起雙筒望遠鏡，仔細觀察瓊位於好萊塢山上的房子。想到即將結束她生命的快意，他不禁微笑。這次行動不僅會出乎瓊的意料，更會讓盤問過他的聯邦調查局和鮑威爾偵信社的偵探們大跌眼鏡，他們都以為下一次案件要到五月才會發生。這個意外將會大大地對他有利。

格里夫問：「你能告訴我們，你和克麗絲蒂還有謝利在一起時，感覺到了什麼嗎？」

瑪莉婭只覺背脊發冷，毛骨悚然，這太離奇了，太不可思議了，他們真的相信梅雷迪思·辛克萊可以與死者溝通嗎？

「過會兒我就送你回家，我們先去鮑威爾大廈繞一下，」德里克說，「是格里夫的電話，他和妮可讓我們過去，還有幾位偵信社的法師。」

洛里伸手輕拍德里克的胳膊，「我希望很快就能抓到他。」

瑪莉婭多少有些無神論的觀點，算半個無神論者吧。她並不相信超自然生靈的存在，但也不是完全不信。會不會有些人的確比大多數人擁有更強的心靈感應呢？那當然可能。這就是她的底線，她的無神論止步於此。

「謝謝你，」格里夫說完，把目光轉向德里克，「我想讓你和梅雷迪思一起完成殺手的側寫，他很有可能是個職業殺手，那樣的話，我們將很難發現他的真實身份，如果我們有側寫，會對我們的調查有幫助。」

格里夫看了一眼妻子，妮可答道：「非官方的，希克斯·溫賴特會給予我們最大限度的合作，只要我們不公開違規。他很清楚，鮑威爾偵信社能在這起案件上調配的人手遠多於聯邦調查局，比如監視五個嫌疑人。目前社裡的案件很多，但這兩件是重中之重——找到午夜殺手，阻止他的殺人計劃，還有」——她環視在座的每位偵探——「找到殺害克麗絲蒂和謝利的兇手。」

傑克說：「謝謝了，我們要趕回去。我今天是請假來的，凱茜也把珍寶閣關了，所以我們才能和邁克與洛里一起來。我們都想來，為表達我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