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莉拉·牛頓，綠柳康復中心負責照顧特里·歐文斯太太的護士，我能和蘭塞姆先生說話嗎？」

特里搖頭。

特里點頭，「嗯……嗯……」

凱茜連忙說：「如果你願意，我陪你一起回家。」

「不要這麼做。」傑克說。

她甩開他的手，把雙手放在身後，大聲嚷嚷：「別碰我，邁克·伯基特，你這渾蛋！」

特里搖頭。

「T—L—S？」莉拉問。

「我打電話請帕齊·弗洛伊德來幫忙，她是牧師，應該能說通婦女會的女士們，」邁克一面說一面走進倉庫，「我帶了三個警員來，有傑克，還有五個正趕過來，他們控制人群，希望能和平地平息事態。」

邁克氣急敗壞，呼呼直喘粗氣，一把捏住洛里的肩膀，「對不起，寶貝兒，真的對不起。」他把她攬進懷裡，什麼情況，什麼危險，在這一刻統統都不存在了。

「別理她。」邁克附在她耳邊說道，一面加快腳步，把洛裡帶往停在人行道上的傑克的巡邏車。

她摟住邁克的脖子，吻了他，這個吻很快升了級，當然，升級免不了要脫掉幾件衣服。

「不知道，一點頭緒也沒有。」

「你休息一下，我來想辦法聯繫泰勒先生和蘭塞姆先生——」

「相信我們，我們絕對不會說一個字，」站在店中央的保羅·巴布科克說道，他還和平常一樣，在瀏覽店裡陳列的古董明信片，「洛里，我們不想給你惹麻煩。」

邁克大喝一聲，沖向邦納，揮拳就要打，傑克及時拉住了他。

莉拉·牛頓問道：「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刺|激了特里小姐嗎？」今天早上蘭塞姆先生沒有來，所以不可能是他的問題。

「別說了！」邁克舉起一隻手不讓她再說下去，「我覺得你最好待在這裏，不過我知道再把你這樣關下去，你就要發瘋了。」

「特里小姐，」莉拉一邊喊著她的名字，一邊走近她。特里直挺挺地坐在床上，沒有受中風影響的一隻胳膊狂亂地揮舞著，嘴裏不停地喊著些聽不清楚的話，「是什麼惹得你這麼生氣啊？」

邁克來了，怒氣沖沖地喝令警員驅散人群，街兩邊擠滿了看熱鬧的居民，有些人工作也不幹了，擠進人堆，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亂子。

洛里冷笑一聲，「我一直討厭卡爾普小姐，她也不喜歡我。像她這種人，就不該讓她去教小孩子。應該讓她待在西班牙宗教法庭，只要有人讓她折磨，她就會無比滿足。」

傑克對她說：「我需要邁克一起幫忙。」

「我來試試，看看不用藥物能不能讓她鎮靜下來，」莉拉走出及腰高的護士站，繞過警衛，小步往走廊裏面跑去，阿什莉緊跟在她身後。跑到一半，一聲凄厲的哀號從特里房裡傳來，還有白班助理護士莫妮克的聲音，在不停地好言好語地勸她。

特里緊皺眉頭，拚命搖頭，她捏著莉拉的手，眼中的神情絕望至極。

傑克說道：「折中一下好不好？我和邁克送你出前門，上我的巡邏車，我開車送你回家，但你不能罵卡爾普小姐。」

瑞安·邦納說道：「肯定值得啊。治安官，和我們說說，她的身材九-九-藏-書是不是還像《花|花|公|子》裏面一樣熱辣啊，床上功夫是不是也像《午夜假面舞會》里的一樣夠勁啊？」

邁克說：「沒必要打電話給瑪莉婭再請一個保鏢，我哪裡也不去。」

洛里說：「前門，我要從正門出去，我要當眾罵罵卡爾普小姐，然後看著她昏倒在地的樣子。」

莉拉看向桌子，桌面上的東西除了電話，都已經被特里扔到地上了。特里不能說話，因此基本不會有人打電話給她，「有人打電話來，惹你生氣了？是泰勒先生打來的嗎？」

107病房的門半掩著，莉拉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摔得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隻塑料水罐，一隻塑料水杯，還有特里的早餐盤，早飯撒得到處都是，本來整整齊齊疊好放在床腳的毛毯也被扔在了地上。

「您說得對。」

「是不是你說了什麼，惹她生氣了？」

她點點頭，瞄了一眼邁克，「在我從鮑威爾偵信社另請一位保鏢之前，如果你能派警員保護我家，我將萬分感謝，我想瑪莉婭明天上午就能派人過來。」

傑克說：「我們倆和前門聚眾鬧事的人談了談，有一半的人不聽勸。前面大概有六七個人在抗議，另外還有婦女道德會的三位女士，電視台記者也在，攝像機都架好了，瑞安·邦納剛才也到了，估計他是一路超速從亨茨維爾趕到鄧莫爾。後門有一個記者，還有五六個市民，另外還有婦女會的兩位。」

凱茜堵在倉庫門口，「太太們，求你們了，洛里在盤點庫存，她沒有回來工作，這事情你們一定要保密，好不好？」

凱茜對洛里說：「他說得對，求你了，聽傑克的話吧。」

「很高興你還能如此有幽默感，」邁克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你把全鎮居民都調動起來了，人們開始拉幫結派，親洛里派和反洛里派。我的媽媽和孩子們為了維護我，要不斷地對親戚朋友解釋，因為我在親自保護你。給你家派駐全天候的警衛花的是縣政府的錢，而政府本來不必如此。婦女會煽動起人們的仇恨情緒，叫囂著燒死洛里·哈蒙茲，今天這場鬧劇是在烈火上澆了一把油。」

她抬起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他，「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除了你和凱茜，沒人會知道我在那兒，你可以派一個警員在店門口站崗，如果你覺得這樣能讓你更安心。」

帕齊說：「這個主意不錯。」

「我就是擔心會發生這種事情，洛里在哪裡？」

一小時后，基督教婦女道德會的五個代表出現在珍寶閣外面，她們都是信奉正統基督教派的激進分子。十分鐘之後，五位女士開始雄赳赳、氣昂昂地在店外走來走去，同時到場的還有亨茨維爾兩家電視台的記者以及當地報社的記者。

凱茜跟在邁克身後，「不要責備洛里，如果要說錯的話，都是我的錯。我忙著和韋伯太太說話，沒顧上攔住送貨去倉庫的克里·沃思。」

莉拉對莫妮克說：「你看她一會兒，今天上午安排人每半個小時就來看看她的情況。」她走回護士站，撥通了蘭塞姆家的電話，雷蒙娜接起電話，ｈttｐｓ://rｅad.９9cｓｗ•ｃoｍ「歐文斯家。」

莉拉問道：「你想見泰勒先生？」

淚水湧上特里的雙眼。

洛里抬起頭，微笑著望著他，「太感謝你了，我現在需要所有朋友的支持。」

現在的洛里既心痛又氣憤，她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凱茜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帕齊這幾年來一直是她的好朋友，她應該聽她們的話，她們都是希望她好的。

特里睜大眼睛看著莉拉，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哦，邁克，邁克，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一個人撐不下去。

掛斷電話后，莉拉考慮要不要打給泰勒太太。她最終還是沒有打。以特里目前的情況，她和中心的護士們能處理得很好，特里的家人付錢給她們不就是希望她們能好好照顧特里嗎？不僅要照顧她的身體，還要照顧她的情緒。有誰能明白特里的心裏在想些什麼？可能什麼事也沒有，那就沒有必要讓她兒子或前夫趕回丹維爾了。

門被推開的時候，洛里正坐在地上清點貨架最下層的貨品，她已經把冬季商品，情人節商品，還有一些滯銷商品都打上了價格標籤。她抬起頭，克里的出現嚇了她一跳，她向邁克保證過，除了凱茜，不會讓任何人看到她在珍寶閣。

特里張開嘴想說話，卻只有一股氣流從她的雙唇間逸出，聽上去像是「夫」的音，她不斷重複著同樣的發音，一面用眼睛瞄著床邊的桌子。

「我想他是不會打電話回來的，他去了北方，為他的新書找素材，通常這種情況下，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有時候是一星期，有時候就幾天。」

洛里緊張極了，心怦怦亂跳，她從克里身後望過去，看到凱茜正攔著特蕾西·麥克利斯，不讓她往倉庫走。特蕾西是店裡最忠誠的老主顧之一，人絕對是好人，但是，上帝呀，她就是太愛說長道短。

「你不記得了？泰勒先生幾天前出城了。」

這就是信任朋友的代價，不用想，一定是特蕾西把洛里在珍寶閣的消息傳了出去，還做出一副不小心說漏了嘴的樣子，不管她是對誰說的，也不管誰聽到了她的話，洛里在珍寶閣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已經傳遍整個鄧莫爾。

「好吧，雖然這不合我的心愿，但我會把你帶到珍寶閣，然後讓巴迪多留意店周圍的情況，今天是他當值。」

洛里正要答話，傑克趕緊說道：「現在，還是讓我們把你弄上車送回家吧，其餘的事情你和邁克以後再商量。」

莉拉拉下特里的手，溫柔地拍了拍，「是不是泰勒太太打來的？還是你叔叔克萊門特？他們的話惹你生氣了？」

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外面的店堂里傳來，「洛里，是你在裏面嗎？」

整整一周，洛里一直想說服邁克讓她回珍寶閣上班，她可以在倉庫里盤點貨品，打標籤，或者製作夏季促銷品宣傳冊。她需要做事情——什麼事情都行——只要不再讓她待在屋子裡，不再讓她整天想著午夜殺手和謝利的事情就好。今天早上，她終於說服了邁克，讓他上班時把她帶去珍寶閣。

邁克的話像一個巴掌，狠狠抽在洛里九*九*藏*書的臉上。

T—L—R，T—L—R，莉拉又看了看模糊的字跡，泰勒泰勒的英文拼寫是Tyler。？「你是想寫泰勒？」

「有人在她房間里嗎？」

洛里雙手抱在胸前，眼光朝向別處，誰也不看。

洛里和凱茜站在倉庫的門口，邁克走到後門和傑克談了幾句，便打開了門，傑克陪同帕齊走進了珍寶閣。

「你玷污了你父母的名聲，讓他們羞愧難當，」多琳·卡爾普高聲叫道，「你的罪行撕碎了他們的心。」

邁克對她說：「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今天早上不該答應洛里送她過來，我應該料到的，但是……」他走進倉庫，生氣地瞪著洛里，「等我把你安全送回家，要是我還能允許你在後院散步，就算你走運。」

凱茜說：「在倉庫，巴迪守在後門。麻煩的是，還有一群人堵在那裡。我真是不明白這種從眾心理，把正常的人都變成了愚蠢的瘋子，五個偏執狹隘的煽動者，像卡爾普小姐那樣的，竟然在這麼短時間里弄出這麼大的騷亂來，我簡直無法想像。」

洛里火了，她知道邁克擔心事態的發展，擔心她的處境，可是她絕不容許他把火都撒在她頭上，「你要是這麼說，要是我還能允許你踏進我的家門一步，就算你走運。」

她放下戒備，雙手環在他的腰間，「我也有錯，我不該總是嘮叨著要回珍寶閣。」

莉拉說：「那應該不會刺|激她，泰勒先生之前也出過城，她也沒有為此生過氣。」

「啊，你想和泰勒先生說話，是不是？」

邁克深吸一口氣，轉身對洛里說：「我一會兒去找你。」他砰的一聲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沒有再看洛里一眼，也不再理會那些記者。

「哦，我知道了。」莉拉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向她詢問蘭塞姆先生的聯繫方式，但從專業上講，特里的情況並不是特別緊急，於是她說：「如果蘭塞姆先生打電話回來，能讓他聯繫我嗎？我是莉拉·牛頓。」

「沒關係，我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當然啦，我明白。」克里把門推上一些，卸下貨箱，把它們堆在牆角，「鎮上有些人做得太不厚道了，我想說我支持你，我媽媽和我老婆也一樣，我們都希望聯邦調查局能趕緊抓到午夜殺手。」

「這不是你的錯，現在也沒出事啊，謝天謝地，店裡的客人都是真心支持我的人，她們不會衝出去，嚷嚷得全鎮子人都知道我在珍寶閣。」

特里又狂躁起來，雙手亂揮，哀號連連，莉拉想讓她安靜，她就打她。莉拉只得拿出葯，和莫妮克一起給她注射了藥效緩和的鎮靜劑。幾分鐘之後，藥效起作用了，特里不再發狂，只是嘴裏仍在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就在藥物的作用下睡了過去。

邁克握在車門把上的手僵住了。

情況比她預想得還要嚴重，莉拉轉身跑回護士站，打開上了鎖的藥品櫃，取出一瓶鎮靜劑，又拿了一支注射器備用，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使用鎮靜藥物。

莉拉順著她絳紫色的指尖望去，小桌的桌面上塗著一堆葡萄果醬，顯然，特里曾經用左手的食指蘸著ｒeaｄ.99csw.ｃoｍ果醬在桌上寫字。

「沒有，我發誓絕對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就是說我想她兒子出城了，她肯定會想他吧。」

「歐文斯太太出事了，」助理護士阿什莉·懷特衝進護士站，「莫妮克在她房間，想讓她安靜下來，可她像瘋了一樣，我從來沒見過她這樣。」

「沒有，一個人也沒看見。不過在我們聽到歐文斯太太發瘋一樣地叫喚、扔東西之前，隔壁房間的病人肯定會出出進進的。」

莉拉靠近她，柔聲說道：「要不要我打電話給蘭塞姆先生？」

特里的臉上掠過一絲古怪的神情，她搖了搖頭。

洛里拿起皮包，邁克和傑克一邊一個護住她，一起走出倉庫，穿過店堂，來到大門口。邁克一打開門，三位警員趕緊護上來，攔住沖向洛里的記者。邁克先出了門，洛里一邁出大門，邁克便緊抓住她胳膊。兩人的目光電光火石般相接，邁克神情肅穆，他是在告訴洛里，他絕不會放開她的手，現在不會，永遠也不會。傑克也跟了上來，護在洛里的另一邊。

特里用慣了右手，中風卻讓她右半邊身子失去了知覺，莉拉問道：「那好吧，如果我拿紙筆來，你能用左手寫字嗎？」

「但願你說得對，應該沒事的，只要特蕾西能管住她的大嘴巴，你知道她這個人。」

「我的天哪，你怎麼不告訴我們洛里回來了呢？」特蕾西身後還跟著韋伯太太，她也是店裡的優質客戶，還是內爾·伯基特的遠房表姐，九年前洛里回到鄧莫爾時韋伯太太就待她很好。

等克里走了之後，凱茜走進倉庫，「要不要我打電話給邁克？」

為防止有人闖進來，凱茜關上了店門。她打開鎖讓邁克進來，隨即又趕緊鎖好，躲在店後面的洛里清楚地聽到他咚咚的腳步聲。

特里點頭，激動地揮揮左手。

洛里對凱茜說：「不，你留在這裏，把店關了。等我走了，婦女會的人就會走了，記者肯定會跟到我家。」她轉向傑克，「你陪我從前門出去，我保證不做傻事。」

「洛里，」帕齊輕輕喊她的名字，「邁克是縣裡的治安官，為了保護你他備受壓力，同時還要安撫他的選民，他非常苦惱。我想他的話並不是指責，他說的都是實情。」

「好吧，」洛里挺直脊背，打定主意要昂首挺胸地面對記者和婦女會的老巫婆們。

「說不準，他出城了。」

邁克拉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家。」

「我沒有要求你親自保護我，我也從沒要求過讓治安辦公室二十四小時保護我，」洛里真想大聲吼出這些話，她克制住自己，盡量說得平靜，「伯基特治安官，別再幫我的忙了！」她轉向傑克，「如果你能送我回家，我將感激不盡。如果再沒別的什麼要交代的，我準備拿上皮包，從前門出去，到街上會會那些記者和裝腔作勢的老女人。她們就是妒嫉我，妒嫉我在《花|花|公|子》里那麼漂亮，她們清楚得很，她們就是脫|光了衣服，也沒人願意看！」

「我不是想打斷你們互訴衷腸啊，不過我好像聽見我老公的聲音，他在敲後門。」

「他什麼時候能回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https://read.99csw.com。」

一切都平安無事，下午三四點鐘的樣子，聯合快遞公司的送貨員克里·沃思來了。和平常一樣，他把幾隻箱子裝在手推車上，直接推進了倉庫。

她準備站起來，克里伸手拉了她一把。洛里簽好送貨單，兩人又聊了幾句，克里推著空車，轉身準備離開。

特里點頭。

「拜託，不要。要讓他知道，他一定會小題大做，不管不顧地衝到這裏來。」

雷蒙娜答道：「恐怕說不了哦，他不在家。」

莉拉仔細看著桌上的果醬字，特里也緊緊地盯著她看。可惜所有的字都已經看不清楚了，她只能認出一個T，一個L，還有一個可能是S，也可能是R。

「謝謝你們，」邁克看了看傑克，又看了看帕齊，「我想儘快送洛里回家，現在的問題是選哪一條路最好——前門還是後門。不管選哪條路，我們都要保證不讓她接觸記者和婦女會的人。」

「蘭塞姆先生打來的？」

一小時后，邁克陪著她從後門走進了珍寶閣，詳詳細細地規定她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同時要求凱茜監督她，逼得凱茜不得不發下毒誓，承諾一定會照顧好洛里。

莉拉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生怕踩到地上的炒雞蛋和一小攤咖啡，莫妮克望著她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歐文斯太太從來沒有這樣過。」

特里盯著莉拉，安靜地看了她幾秒鐘，「某……某……是……是……不……不。」無法用言語交流讓她異常煩躁，她指了指放早餐的摺疊床上桌。

邁克說：「你們倆待在這裏，我去看看傑克有什麼事。」

凱茜說：「我認得在那兒抗議的三個婦女，一個是我們從前的顧客希拉·史密斯，一個是麗塔·馬丁，我媽媽的朋友，還有一個是我們六年級的老師，多琳·卡爾普。」

邁克對她說：「我們就要到了，別停下，別理她們。」

希拉·史密斯緊追在他們身後，一遍又一遍地污辱著洛里：「賤人！婊子！盪|婦！」

傑克一打開副駕駛的門，邁克立刻把洛里推進車裡。

「T—L—R？」

克里聳聳肩，「不好意思，我想可能是我的聲音太大了，我不是故意的。」

「馬上離開鄧莫爾，耶洗別《聖經》故事人物，以邪惡淫|盪出名。，邪惡的女人！」麗塔·馬丁扯著嗓子大喊，「我們鎮不想要你這樣的人，九年前不要，現在也不要。」

克里把推車推進房間，「下午好，洛里小姐，看到你回來太好了。」

「對不起，我沒有攔住克里，韋伯太太當時在和我說話，我沒注意——」

「求你了，我保證待在倉庫不讓任何人看見，我可以盤點貨品，整理新的訂單，和凱茜一起吃午飯，我們可以討論建茶室的計劃，還有——」

特里還是搖頭，隨即不斷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膛，「某……某……泰。」

凱茜咳了一聲，洛里和邁克趕緊分開，看著她。

「呃……你好，克里，回來是挺好的，但我現在還不能拋頭露面，」她瞥了一眼開著的門，「所以，不要對別人說我在這裏，OK？」

「伯基特治安官，為了她犧牲你的事業，值得嗎？」一個電視記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