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山之卷 二連木之戰

山之卷

二連木之戰

「先不管菅沼新八郎封閉居所的事,當他們策馬前驅吉田時,碰到家康眾的防禦工事——二連木城寨。總軍沖向大門,而由三河山家三方眾、小笠原掃部大夫、山縣三郎兵衛尉的五部軍兵沖向側後門,結果攻陷城寨。(《甲陽軍監》品第三十七)」
從二十九日到翌晨,在二連木城寨附近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這個時候阿茜坐著花轎,和奧山莊兵衛以及十名左右的部下一起越過戶越峠,朝瀨戶前進。戶越峠在西加茂郡和東春日井郡的邊境,峠的北邊就是美濃國了。這個峠道是連結三河與尾張的邊境之地,冬天沒有甚麼人通行。
家康接到固守吉田城的酒井忠次的報告,就率領三千軍兵去吉田城。由於與具壓倒性優勢的武田軍正面作戰是不利的,因此他計劃進入吉田城,與酒井忠次的軍兵合力迎戰。
「甚麼?德川家康的家臣大久保七郎左衛門?沒聽過這個名字。德川公的家臣為甚麼要守護花轎通過此地呢?」
阿茜看著鄰接三河的北部、信濃的伊那郡附近。鄰接信濃下伊那的部份是設樂。
(家康這傢伙幹得好!)
元龜二年(一五七一年)四月十五日,武田軍勢如破竹地進攻三河。十九日攻陷鈴木喜三郎重信守護的足助城(愛知縣東加茂郡足助町),接著,淺賀井(旭町)、阿須利(足助町)、大沼(下山村)、田代(下山村)等東加茂的城寨紛紛落入武田手裡。
進京后的信長視本願寺派如眼中釘。信長想包圍並攻擊石山本願寺,以及想攻打長島的一向宗,這些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本願寺顯如當然想阻止信長的暴行,希望對外界公開信長的野心。因此顯如親筆寫了一封信給信玄,請求他牽制信長。
奧山莊兵衛說著,就告訴阿茜山家三方眾是三河國內有力的土豪集團,連德川家康也對山家三方眾另眼相看。現在飯田城主秋山信友已經對山家三方眾伸出拉攏之手,因此可以把山家三方眾看成武田的勢力。
諸角助七郎的家臣罵原甚四郎的手下。
甚至連假裝心向武田、其實私通德川的人,是藉著甚麼人與德川往來的,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在報告書的最後,寫著:
「武田好像要攻打三河了。」
「夫人,此後應該怎麼做比較好呢?」
「啊!盜頭人!」
「大概吧!」
信長認為只可以把三河和遠江給家康,其他不能多給。他允許家康搬進濱松城的背後,隱藏著這個企圖。
阿茜坐花轎越過戶越峠,突然折回,攻打中村伴之允的軍隊,並指揮密探,在信玄進攻三河的過程中擔任嚮導隊的監督。除了信玄之外,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這個年輕的武士就是阿茜。
武田軍圍攻二連木城寨,在攻打吉田城時,這種城寨就成了一種阻礙。
阿茜清清楚楚的記住了自己要離開古府中時信玄所說的話——先去打開進攻三河之道——這個命令就是本著這個想法才發出的。
這是信玄給與阿茜的任務,信玄之所以給阿茜這個大任,不只是因為阿茜對東海方面的民情比較清楚,而且她過去所展現身為諜報機關人員的非凡手腕,也是深被認可的。
「是的。」
「信玄終於出來了啊!」
信玄預測自己不久就會和信長斷絕友好關係。信玄進攻三河的目的九九藏書之一,是想順便窺伺尾張。而如果信玄真的窺伺了尾張,信長也一定會延後攻打本願寺的計劃,如此一來,就可以達成與本願寺的約定了。
可是,這一次大將諸角助七郎太過生氣,以致於不想這麼做。
也就是說,信玄派諜報機關中的奧山幫先去三河探路,並把其指揮權交給側室阿茜。
家康在一個月前,就是三月時,接到內藤修理亮昌豐的軍力包圍遠江高天神城(靜岡縣小笠郡城東村)的報告,就預計武田的大軍接下來會由駿河侵入遠江,逼近濱松。家康大胆的不派援軍去高天神城,只是強固濱松城的守備。可是,武田軍竟從意外的方向攻擊了過來。
武田軍發覺有兵自城寨逃出,就想殺這些逃兵以立功。
如果要從武田的領地下伊那攻打三河,非要先壓制設樂不可。這一部份用紅筆圈了起來。
「我認為可能是比奧山莊兵衛公更有手腕的人。」
田村助左衛門突然靈機一動,認為這可能是武田家嫁甚麼新娘。現在武田和德川正在交戰中,而且武田與織田斷絕邦交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因此,在這種時候,武田家嫁新娘當然想秘密進行了。
中村伴之允率二十個騎士,八十名隨從去雲興寺。可是當他抵達時,那可疑的一行人已經不在了。聽說新娘的病情加重,因此暫時回去了。
花轎一行本來打算翌日出發,可是由於新娘感冒了,就暫時停留在寺里。
山縣昌景比較性的看看兩張圖后說。他想稱讚武田的諜報機關——所謂的諸國使者的調查,既正確又專精。
「是奧山莊兵衛。」
信玄稍稍降低聲音說,他似乎不想讓山縣昌景以外的人聽到。
「這是山家三方眾的領域,所謂山家三方眾,是指北設樂段嶺(設樂町田峰)的菅沼一族、南設樂長筱(鳳來町長筱)的菅沼一族,以及南設樂作手(南設樂郡作手村)的奧平一族。由於三方眾從以前就很團結,因此行動完全一致。」
花轎被棄置在距戶越峠很近的地方,可是附近沒有人,中村伴之允正叫家臣小心四方時,不知何人從暗處發射槍彈,打到他的右手腕,有三名騎馬武士被打死。伏兵假裝是密探,其實是武藝高強的人。中村伴之允被逼下山峠。這件事發生后不久,三河和尾張的國境到處引起騷動。一群不知是密探還是野武士,攪亂了尾張領地。
武田軍南下攻打野田城(新城市野田)的菅沼新八郎定盈。菅沼新八郎定盈自認不是敵人的對手,就撤退到吉田城。
「不相信嗎?」
和尚自言自語地說:
奧山莊兵衛似乎了解了阿茜的意圖。
只是一日之差,家康的三千軍兵就進入吉田城了。
「這一回三河的事,完全聽阿茜的指示。」
「到了這個時候該怎麼辦?」
信玄的內心很矛盾。而能體會信玄微細的心,去進行諜報活動的,只有阿茜一個人而已。奧山莊兵衛固然是個優秀的諜報機關的首領,可是他的任務有限,當他想超越既有的任務時,都必須去古府中,一一接受信玄的直接指示。
中村伴之允一行朝戶越峠追去。
山縣昌景終於忍不住的問了。
奧山莊兵衛也知道信玄為甚麼要派阿茜的原因。阿茜在第一回合進攻駿河時,展露出活躍九九藏書的實績,她在伊豆以及小田原作戰之際,所表現出來的機敏行動,是奧山莊兵衛等望塵莫及的。奧山莊兵衛很清楚阿茜是名副其實的諜報機關指揮者。
信玄第一回侵攻三河的事件出現在各種文獻里,可是有關二連木的會戰,德川方面並沒有資料,而武田這邊則有《甲陽軍監》和《孕石文書》。所謂《孕石文書》,是參加這次戰爭的山縣昌景手下——孕石源左衛門所寫的。他寫德川軍被追逐包圍至吉田城,一共死了兩千人。至於《甲陽軍監》則沒有記載死傷人數。
信玄進攻三河的目的之一,是想利用武田兵進入家康的根據地三河時,使在濱松的家康覺得坐立難安。另一個大目的,是為了答應本願寺顯如的要求。
「要打開通往吉田城之路,或者監視山家三方眾的動向,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而且這種事也不難。困難的是敲開往尾張之路,我們要採取各種方法,使織田公相信武田軍要西上了,因此,不但需要相當的人數,也需要很多金錢。主人要拜託你的,就是這件事。」
可是,德川軍並不是流血的進入吉田城。由於一日之差,酒井忠次的軍隊在二連木(豐橋)布陣阻擋武田的先鋒,家康才得以平安進入吉田城。
「可是,山家三方眾的一族當中,有像防守野田城(新城市)的菅沼新八郎定盈那樣不聽從武田的;也有發誓對武田忠誠,但背地裡私通德川家康的人。」
「甚麼是盜頭人!你們才是哪!」
「想知道這個頭目的名字嗎?」
不過,他並沒有追究下去。小和尚喜念聽到和尚的自言自語,就把這件事告訴在赤津的伯父田村助左衛門。助左衛門是個浪人,碰到戰爭時,他會成為有力者的友方,沒有戰爭時就無所事事的在家裡閑待。
德川家康做夢也沒想到信玄會率本營殺進三河。
信玄默默的把這兩張進攻圖交給山縣昌景。
奧山莊兵衛表示他手下的人數已經夠用了,只要清楚的決定目的,人數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軍資。阿茜聽了馬上拿出奧山莊兵衛所要求的金額。
阿茜問山莊兵衛何以只有這一部份用紅筆圈起來。
二十九日夜,酒井忠次看到吉田城上冒出狼煙,就下令:
他之所以向阿茜請求指令,是因為信玄下令過:
好久沒有下雪的下伊那郡根羽下雪了。阿茜所停宿的寺廟庭院被白雪覆蓋,可以聽見庭院中央水池裡的鯉魚跳躍的聲音。
「不明白嗎?主人馬上就要進京了,到時會通過尾張吧?」
「我明白了,這麼說,出征的時機馬上要到了。」
酒井忠次的軍兵出二連木城寨迎戰,結果遭受了很大的打擊。
「這是?」
(由山家三方眾帶路進吉田城的一切手續都安排好了。)
當時信長的腦子裡矛盾極了,如果和信玄聯合,採取遠交近攻的方式,對家康是不太有利的,可是也不能對相當於屬國關係的家康不利。信長從這個時候起,開始對家康產生了警戒心。家康以幾近於不流血佔領的方式,漂亮的取下遠州列入他的勢力範圍。而且今川氏真雖然昏庸,卻有一些很有骨氣的部下,家康厚待這些武將,並且讓他們擁有原來的領地,然後讓北條氏政牽制同樣覬覦今川氏真領土的信玄,而自己在北條與武田展開浴九九藏書血戰時,很快的固守住遠州,這些手腕實在高明極了。
家康在去年搬到濱松。姉川會戰時,德川軍立下了大功勛,信長半是酬勞他們的意味,就允許家康搬進他所想望的濱松城。
諸角助七郎旁若無人的誇口,原甚四郎聽了也無法保持沉默了。
田村助左衛門傳授喜念一個主意,讓他去打聽新娘的身分與夫家的名字。喜念送酒給那一行隨從中的一個人,問出新娘是武田家的人,要嫁去織田信長的家臣佐久間信盛一族。確定新娘不是信玄的女兒,不過是武田一族的女兒,嫁的對象是佐久間的一族。信玄與信長目前尚未開戰,因此信玄一族的女兒嫁給信長的家臣,也沒甚麼奇怪的。但是,假裝是德川的家臣這件事卻很奇怪。
信玄的目光停在很遠的地方。
這個年輕武士監督是阿茜,她騎馬的技術高超,又可以用男人的聲音說話。
又過了幾天,秋山信友與奧山莊兵衛對山家三方眾的調查報告書送到了。
由於有花轎的行列穿過這個峠道,因此吸引了不少附近人士的目光。轎子有兩張,除了阿茜坐的一張之外,還有一張坐著女侍似的隨從。
奧山幫的諜報活動開始了。
這一天夜裡,喜念來到田村助左衛門面前,告訴他新娘是個很漂亮的美女,而且所拿的物品上面有武田家的代表花紋。對方堅稱是德川家的家臣,但是從他的口音來推測,似乎是甲州人。
山縣昌景露出疑惑的表情,據說奧山莊兵衛的確是諸國使者當中最聰明細心的頭領,可是這一回的報告實在太過詳細周到了。
助七郎和甚四郎都是三十多歲的壯年大將。
「武田的軍勢好像要大舉攻入尾張了。」
(這一回進攻三河是機密,而且必須迅速才行。可能的話,我甚至想親自去現場指揮。)
信玄於五月五日回到古府中。
而奧山莊兵衛的報告書比秋山信友的厚上好幾倍,從以圖示山家三方眾血統關係開始,敘述三家各別的利害關係,並且列出一族的名字,分成由衷追隨武田者、以及假裝追隨武田者和效忠德川者,還有不偏向任何一方的中立主義者。
在信長行動的同時,信玄也開始進攻三河。
謠言四起,尤其有人傳說靠近三河國境的尾張土豪中有人與武田私通,更使得民眾覺得不安。
(只要武田的軍隊踏進三河一步,消息就會馬上傳入家康的耳里。把這種消息急送給家康的,是山家三方眾,另外,擔任武田軍嚮導的也是山家三方眾。)
「我不太明白夫人所說的話。」
「啊?」
這些情報也陸陸續續送到信長那裡。
充當武田軍嚮導的是山家三方眾的兩千名軍兵,而有一個年輕的騎馬武士擔任山家三方眾的監督,他是個矮小的美男子,山家三方眾當中,有人懷疑他可能是個女人,可是聲音是男人的聲音,從他騎馬的方式看來,應該是個熟悉戰術的武士。
「主人(家康)進吉田城羅!這麼一來,沒有必要守這個城寨了。大家各自散去,看要回吉田城,還是在附近躲藏一下。」
目前會阻擋信玄西上的固然是家康,可是最大的阻擋者還是信長。
(進攻三河有兩個目的,其一是與家康所率的三河軍競力,另一個則是牽制信長。)
二連木是個固守吉田城四周的城寨,既然九-九-藏-書不是城的形態,也就不能長久持有。
助七郎和甚四郎於二十九日夜裡在陣營中碰面。
「喂!對方是服部鄉左衛門啊!殺了他!」
走這種山路去京都很奇怪,而且三河國領主德川家康的家臣為何要採取這麼隱密的行動,也很令人費解。
「如果不是原甚四郎插手,我早就殺了服部鄉左衛門了!」
「請馬上派人去三河與尾張的國境,散布武田軍西上的謠言,並且集合當地附近的密探去襲擊土豪。如果人數不足,我可以寫信給秋山信友公請求救援。」
庄兵衛把目前的情況報告完畢后,向阿茜請示今後該如何行動。
年輕的武士監督帶了十騎左右的家臣,自由的賓士于山家三方眾當中。這個監督熟悉道路,也通曉附近土豪之事,不允許山家三方眾有稍微的延滯。
山家三方眾因他們的根基二郡與信濃境鄰接,因此不得不加入武田的勢力範圍,可是如果武田的勢力弱了下來,他們隨時可以倒向德川家康那邊。
信玄就在此地整肅陣容,準備向吉田城出發。
秋山信友的報告書里,附有從山家三方眾那裡取得的宣誓書,並寫著山家三方眾確實加入了武田的旗下。
「諸角助七郎不會作戰卻很會鬼叫哭嚎!」
信玄急急的去進攻三河。這一回很難像永祿十一年(一五六八年)十二月進攻駿河時那樣以電光石火之勢席捲三河,可是卻可能闖入三河的中心,分離岡崎和濱松,使家康膽顫心寒。
這句話又經由別人的口傳入諸角助七郎的耳里。助七郎恨得咬牙切齒。
阿茜覺得很糟糕,不知道該不該把信玄的心意詳詳細細的轉達給奧山莊兵衛,因為如果不說出來,對方或許真的難以明白。
原甚四郎的手下回嘴。這是暗夜的混戰,根本分不清敵我。碰到這種情形,到了翌晨雙方的首領會互相道歉,請對方原諒部下因天太暗而造成的失誤。這是戰場上一般的作法。
奧山莊兵衛再問一次。
「對!我們必須做隨時可以出兵的準備。」
「秋山公似乎稍嫌小看了三河,比較起來,還是這邊調查得比較仔細……」
一行人來到瀨戶前赤津地方的雲興寺投宿。他們對寺里的和尚說,這附近一帶沒有適當的住宿之處,因此無論如何請借宿一晚。當寺里的和尚問及指揮這一行列的武士名字時,他們答稱是德川家康的家臣大久保七郎左衛門,帶著君命正要上京都。
信玄下令由四郎勝賴的領頭和山縣昌景的領頭各派一千名軍兵攻打二連木的城寨,其他的部隊則去攻打吉田城。
當阿茜派人快馬送進攻三河的詳細路徑圖到古府中時,飯田的秋山信友也派人送同樣的進攻路徑圖到古府中。秋山信友派人送過來的圖,還附有信,上面寫著:
諸角助七郎的手下紛紛叫著,並追逐服部主從二十多人。服部鄉左衛門一面逃一面奮戰。戰爭的行列拖得很長,這時,原甚四郎盛胤的手下殺了過來,奪走服部的手下當中三、四個逃得慢而被殺死的首級。
諸國使者奧山莊兵衛是奧山派的頭目,擁有很多手下。庄兵衛派他的手下潛入各地,然後再把所獲得的情報向阿茜報告。
如果是年輕時的信玄,會在這一天當中就包圍吉田城,可是對戰爭熟練后的他,就不會馬上包圍吉田城了。這可以說是信read.99csw.com玄常用的手段。當初攻小田原城時,他也是讓本營袖手旁觀了一天。攻箕輪城時也是這樣。反正他在攻打新城時,若沒有先見過城的外觀、地理,就不會開始攻擊。更何況酒井的部下發誓要死守二連木城寨,如果對二連木置之不理,就無法包圍吉田城。由於信玄的謹慎,才使得家康這條大魚逃走了。
信玄是不許家康移進濱松城的,他一想到家康只是信長的屬將,本來辛辛苦苦固守三河一國,就力不從心了,沒想到不及兩年的工夫,就不流血地佔領了遠江一國,實在令人生氣極了。
「應該做的事情很多,像打開去吉田城的道路,嚴密監視山家三方眾,以及敲開往尾張之路……」
信玄和顯如從以前就保持親密的關係,信玄曾借顯如的手,牽制越中一向宗,也就是上杉謙信的勢力。這一回輪到顯如來向信玄求助了。
四郎勝賴的屬下有一個武將諸角助七郎,他是戰死於川中島的諸角豐后守的嫡子,率領了五十騎與三百名步卒。山縣昌景的屬下則是原美濃守虎胤的次男——後來繼承虎胤的原甚四郎盛胤。原美濃守是個勇將,綽號「鬼美濃」,甚四郎繼承父親成為一個武將,這次率領八十騎,四百名步卒。
「不久要進攻三河了,在這之前要打開道路。」
「敲開往尾張之路?」
信長暫時停止出兵石山本願寺,派一部份去岐阜和尾張,以免信玄的軍兵來到美濃時措手不及。
「對!支使奧山莊兵衛的人是阿茜。」
不愧是山縣昌景,眼光很銳利。
田村助左衛門急急派出使者,把這件事稟告在春日井的織田代官——中村伴之允。
「真奇怪啊!」
首先完成進攻吉田城的地圖,上面畫得相當詳細,連如果採取甚麼路徑進擊,會在甚麼地方遇見甚麼抵抗都畫得清清楚楚。
諸角助七郎的手下發現服部鄉左衛門率領一隊人馬從二連木城寨出來,就把他們包圍起來。服部鄉左衛門是酒井忠次的家臣中知名的一位。
「過去從來沒有送過這麼詳細的報告書。指揮如此用心的諜報活動,究竟是誰呢?」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奧山莊兵衛展開三河國的地圖給阿茜看。地圖上除了畫有山、河、湖沼、田圃、道路、城鎮、村子、聚落等之外,還有各地的城寨,以及土豪的名字與勢力。
信玄這麼想。因此,阿茜以諜報機關的指揮者身分先行出發,就等於是信玄的替身出發了一樣。
田村助左衛門認為這其中必有隱情,就給喜念一些錢,命令他去向隨從打聽更清楚的消息。
武田的軍隊除了有秋山信友、下條信氏等率領的伊那眾八個部隊之外,還有山縣昌景所率的五部,小笠原信嶺所率的兩部,以及四郎勝賴所率的三部,再加上信玄自己所率的六備本營,總數約一萬二千,浩浩蕩蕩由伊那路進入三河。
天亮了,二連木城寨陷落,酒井忠次這邊一共犧牲了五百餘人,最後總算逃回了吉田城。
由這個局勢看來,武田軍似乎可以從西加茂進攻尾張,因此信玄就指揮軍隊下三河南部的吉田城(豐橋)。
信玄也不想強攻吉田城,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個容易攻陷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