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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跟蹤者

第二章 跟蹤者

沒有人再說什麼了。劉天林向高局長看了一眼,高局長點了點頭。
「好吧。昨夜黃河路發生了一起搶劫殺人案,我正在忙案件。我告訴值班的,一有消息我就找你。」
「這麼說真的有人跟蹤他?」
「閆長河這個人很老實。可惜呀,真是太可惜了!」胡印說。
陳漢雄:「鄰近地區的案件我已接到通報,但出現殺人情況的只有我們這起。特別是以持刀殺人這麼殘忍的手段來看,好像並不是一伙人所為。」
「各做各的買賣,幾乎沒有來往,也談不上得罪誰。北邊的心悅大酒店我們處得也可以,因為他家常到我們這兒買茶葉,我們也沒有得罪過他家。聽說長河出事,今天一大早酒店老闆胡印就過來安慰我。其他的商家都離我家茶莊遠些,沒有什麼來往!」
走出茶莊,陳漢雄仔細觀察了閆家茶莊的位置。這是一條僻靜的街,行人不怎麼多,茶莊坐東朝西,西面是一條寬敞的馬路,南面是一條比較窄的巷路,隔著巷路,南側是六層高的樓房,一二層是商業門店,三層以上是住宅,再向南,門面房都是些古舊的瓦房,因這裏雖蓋了一些樓房,但還沒有完全納入城建改造區。挨著茶莊北側是一座三層樓房,佔地約二百多平方米,那就是心悅大酒店。陳漢雄和白雪對一些門店進行了走訪,但沒有發現閆長河的死與誰有關,也沒有人提出對破案有價值的線索。據說,這裏除了心悅大酒店的生意很火外,其他門店由於此處流動人口少,生意並不太好。
「我看是有人在跟蹤他。」在趙強的計程車旁邊,趙強開始向陳漢雄和江濤、白雪介紹情況。
隨後,陳漢雄和白雪來到了96號樓。但馬素雲並沒在這裏,因為她的一些親戚朋友聽說閆長河出了事,找不到這座樓,就都去了茶莊,她只好也在茶莊那邊招待了。這裡有兩名親屬為她家看著房子和接待來這裏的人。
「我不知道,在我路過黃河路時,前後都沒發現行人,只是偶爾過去幾輛車。」
「大家沒有別的說的,我們就抓緊時間工作吧。有情況隨時溝通。」高局長站起身來。
這時,陳漢雄對劉天林說:「劉局,這回得給我們隊增加力量了吧?我原先和你說過,一旦江濤、白雪再分到咱刑警隊,就是我們隊的人了!」
就在這時,鄧所長和柳雲青、高岩他們從北邊的一個樓的院中走出來,他們正在走訪,但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陳漢雄決定讓江濤和柳雲青到南北邊的街面上去走訪,鄧所長和高岩繼續留在居民區中。他和白雪再找閆長河的妻子進一步了解情況。
「有人在跟蹤他,那麼是誰跟蹤他呢九九藏書?」陳漢雄不禁心頭一震。
「是的。今天一早,我發現茶莊來了很多人,一打聽才知閆長河昨夜出事了。聽說這事後,我便到茶莊對閆老闆的妻子進行安慰。鄰居嘛,有事互相幫忙吧。」胡印似乎也很悲痛地說。
趙強說:「我和閆長河是比較熟悉的,他和我父親原是一個單位的。昨夜十點四十分,閆長河下火車時,我正在站前等著拉乘客。閆長河走到我附近時,我叫坐我的車回去,他說,坐了兩個多小時的火車,想走走。他現在住的樓距車站大約兩公里,如果走著需要半小時左右,打車到他家也就五塊錢。他真是走著走的。這趟火車因下來的人少,所以我並沒有拉到顧客。等了七分鐘,又有一趟火車開來,我拉了四個顧客,正好將我的紅色夏利轎車擠滿,這四個顧客都是到城東前進路的。我開著車沿城東站前路行駛,走出約一公里多,途經黃河路時,我發現馬路北邊人行道上有兩個人在不遠不近地走著,後邊的人有意在跟蹤前邊的人,前邊的人根本沒發現。後邊的人見有車過來又故意躲藏到路邊的暗處。我開車走到前邊的人附近時,發現前邊的人是閆長河。今天一早我聽說閆長河被人殺了,聯想到昨天夜裡的事,我看昨夜是有人在有意跟蹤閆長河。」
陳漢雄向胡印詢問了關於閆長河茶莊的情況。
「都是做買賣的,又是鄰居,我們關係一直挺好的。我酒店裡用的茶葉幾乎都是在他的店裡買的。他有時來客人也到過我的酒店來,我當然是給予照顧的。」
「長河平時老實巴交的,雖脾氣犟些,但沒有得罪過人呀!」馬素雲流著淚說。
「提不出來。我想他外出深夜回家,一定是遇到搶劫犯了。這個世上真是不太平呀。」
「我看是。」
「你與閆長河認識總共多長時間了?」
路上,陳漢雄還在考慮趙強反映的情況。
「是陳隊長吧,請坐吧。」
陳漢雄:「但願如此。我會進行全面調查的。」
隨後,他叫柳雲青他們先去現場,由他開著那輛桑塔納警車,帶上江濤、白雪去站前廣場。
「按高局長的指示,我們要將此案的調查分成幾組,一組圍繞現場繼續調查,一組對小城有搶劫犯罪前科的人員和一些重點人員進行全面調查,還有一組要圍繞與閆長河接觸的人員及有利害關係的人進行調查。」劉天林說。
「你車上拉的四個人都是哪兒的?」
「不是。到前進路這四個人下車后,路邊有一個老人打車到寶山路,我拉著這個人直接向前走了,到前邊是繞到寶山路的。拉完這個客人後,我看快到午夜十二點了,就回九九藏書家了。」
馬素雲滿眼淚痕,並不言語。
「馬大姐,你好好想想吧,一定要告訴我們。」白雪語氣裡帶著安慰。
小城刑警大隊辦公室地址位於秋原小城城區中心,是一座三層的白色小樓,前面臨街,後面有一個院落,放著幾輛摩托車,其中多是三輪摩托車,還有一輛吉普車和一輛新的桑塔納車。那輛桑塔納車是當時最好的車了,全公安局都沒有幾輛。為了加強重案隊的交通設備建設,刑警大隊隊長劉天林特將這台車交給重案隊使用。
「哪位是這裏的老闆?我們是小城公安局的。」陳漢雄問這名女服務員。
「對於閆長河遭受的不幸,我們深表同情。現在非常需要你的協助,你好好想一想,近期閆長河得罪過什麼人沒有,或他以前有過仇人嗎?」陳漢雄在問。
「下面誰還有什麼要說的都可以說出來,只有確定正確的偵查方向,我們才不會走彎路。」劉天林說。
「這裏原來是瓦房,前年我花十六萬元買下這幾間房子,拆了瓦房蓋的樓。這座樓花去我三十多萬元呢!」胡印說。
大家都坐下后,高局長聽了劉天林對昨夜黃河路殺人現場的情況彙報,他同意由郝青山主抓,陳漢雄帶領他的重案隊主偵這起搶劫殺人案。並指示:「要抓緊時間,爭取主動,儘快偵破此案。據悉在鄰近城市也發生了幾起類似的搶劫案,必要時可互通情報,實行併案偵查。」
江濤和白雪當然非常高興。
「怎麼,你知道他出事了?」陳漢雄故意問道。
「一年吧,就是我來這兒開酒店后因為是鄰居才認識的。以前不認識。」
「大家都說說看法。」
「沒有了。」郝青山和陳漢雄說。
胡印將陳漢雄和白雪帶到一樓的一個包房后,為他們讓座,又叫服務員泡了兩杯茶。
「出走過,不過也就是在家的附近,每次都很快能找到的,可這次還沒有找到。我想他別是在哪兒惹了禍。要是打了誰,或被誰打了,有人報案馬上告訴我。」
陳漢雄將在座的諸位逐一介紹給江濤和白雪。
馬素雲在流淚,陳漢雄的心裏也不好受。
「沒有。」
劉天林:「昨天的案件發生后,我立即布置了對車站、道路的堵截。如果是外地流竄人員,應該可以發現一些線索。但是到現在毫無結果,看來作案人還是本地人。我們調查的重點應放在本地。」
高局長:「思路要廣些,從各個角度去考慮問題,分析問題,確定正確的偵查方向,避免走彎路。要充分發動群眾,對案發現場附近要作仔細的走訪調查,做好摸排查,不放過一絲線索,只要工作做到位,我想會找到線read.99csw.com索的。」
閆的妻子馬素雲正處在極大的悲痛之中。
「你的車是從原路返回的嗎?」
「還可以。投資大,不知什麼時候能收回來。」
「現場在92號樓西房牆下的路上,閆長河家在北邊的96號樓。此處與他家僅隔了三棟樓。」陳漢雄說。
「天林、青山,我又給你們增加力量來了!這兩位小警察你們都熟悉,就是去年在你們警隊實習的江濤和白雪。警校才畢業,本是應該分到派出所,可天林幾次向我要人,只好先充實你們了。還有,我聽百姓反映,昨天這兩名小警察協助陳漢雄抓獲兩名搶劫犯,是個好樣的!」高局長站在會議室的門口說。
劉天林笑了:「好,江濤、白雪就到你們隊。」
劉天林想了想說:「不過,白雪可是名女警呀!」
「跟蹤他的人什麼樣,穿什麼衣服?」
「我不認識,他們到前進路南的馬路上下的車,我收了車錢,不知他們往哪兒去了。」
「你最近發現過什麼不正常的情況嗎?」
「關於閆長河的事你能提出什麼嗎?」
「還有誰發現了昨晚的情況?」
「這個跟蹤他的人是誰呢?是臨時選定的目標,還是認識閆長河特意跟蹤的他呢?」片刻,他對江濤說:「昨夜已走訪了沿街的一些商業門店,但沒有人發現這個情況呀。這期間在夜裡十一點左右,沿街的一些個體商店等場所還沒有全部打烊,我們到現場時快午夜十二點了,也許這期間一些商店剛剛打烊,但願今天他們能查到這個情況。」
「生意怎麼樣?」
劉天林:「郝大隊、漢雄,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正在這時,值班室的電話響了,是黃河路派出所民警孫飛打來的電話,找陳漢雄。孫飛說,一早他和一名民警到火車站廣場去走訪,在火車站遇到一個個體計程車司機,叫趙強,趙強說他是警校剛畢業的江濤的中學同學,也是江濤的好朋友,他一早聽另一個計程車司機姜林說黃河路東側的安順小巷昨夜發生一起殺人案,又聽人說那個死者叫閆長河,他說這個閆長河他認識,是開茶莊的。據他說昨夜閆長河下火車是走著回他家的96號樓那邊的,在黃河路上有人在跟蹤他。
「漢雄分析得好,我也想過,這就需要我們在調查時擴大些範圍。也就是說作案人是事先選定了目標,還是臨時遇到閆長河才起的歹意,這個問題值得研究,這對偵破此案將會起決定作用。進一步說,要搞清楚作案人是否和被害人認識,是真的搶劫還是另有其他目的。馬素雲說她丈夫無論在江城還是在秋原都沒有仇人,但在調查中我們也不要排除這個因素。九九藏書那麼,此案是一個人作案,還是幾個人作案?我們在調查與閆長河接觸的人員時,要注意分析。」劉天林說。
江濤和白雪向在場的劉天林等刑警敬禮。
「隊長,這條路我是熟悉的,我家就在黃河路最東端。如果真是這樣,儘管是深夜,這條路也會有些行人和車輛的,車站距他家差不多兩公里路,這兩公里路說不定會遇到多少人,我想我們多查訪一些人,會查到線索的。」江濤說。
「約一米七五的個子,不胖不瘦。穿淺色衣服,具體顏色因為天黑路燈又暗,這個人又走在暗處,車是瞬間經過,根本沒看清。」
從心悅大酒店出來,陳漢雄還想到現場周圍去走訪。可就在這時,柳雲青將電話打到閆家茶莊,閆長河的親屬在街口找到了陳漢雄。柳雲青在電話里說,剛才接到群眾報案,說城西河邊上堆放的大型水泥管中,發現了一具男屍,水泥管中有血。他和江濤等人已到達現場。
警車又進入安順小巷,陳漢雄將車停在92號樓邊,他們下了車,陳漢雄將昨夜的現場指給他們倆看,地上還殘留著血跡。
陳漢雄和白雪在城南舊市大街南側一個衚衕中找到了已停業的閆記茶莊,在那裡找到了閆長河的妻子馬素雲。
陳漢雄和白雪來到了心悅大酒店,這裏似乎很安靜,只有吧台內坐著一名女服務員,她在看著什麼書。
「你們是公安局的?我給你們叫去。」
在站前,陳漢雄他們又走訪了昨夜出車的幾名司機,他們都沒有反映出與閆長河案件有關的情況。陳漢雄決定讓孫飛和派出所那位民警繼續在站前走訪,他和江濤、白雪到現場看一下,同時讓兩位新警員也熟悉一下現場位置。
「沒有。我們這是小本經營,沒多少大錢。就是誰欠我們百八十的也不至於殺人啊!」
「我想不出什麼了。現在長河離我而去,他死得慘,拋下了我們孤兒寡母,讓我們今後可怎麼辦呀?」
早八點,劉天林、郝青山、陳漢雄、鄧金彪、柳雲青、高岩相繼來到刑警大隊的會議室,高局長也來了,並帶來兩名新警員——正是江濤和白雪。高局長是個胖乎乎的小老頭,十幾年前,他是小城刑警隊的隊長,稱得上是一名足智多謀的老將。
「是和我母親在一起,昨天上午我母親上街買菜,回來時發現自家的窗戶玻璃被砸了幾塊,而我哥哥卻不見了。我母親想到一定是我哥又犯病了,就到街上找。有人遇到過我哥,發現他眼睛發直,向大街內走去了。他果然是又犯病了。我便到城內找他,卻一直沒發現他的蹤影。」
「你們現在開酒店的樓是哪兒的?」
「我認為劉大隊說得對,我會精九_九_藏_書心安排好這項工作的。」郝青山說。
「關於閆長河的死,你還能想到些什麼問題嗎?」
「怎麼又是一起命案?白雪,我們去西河現場!」
舊市大街是一條繁華的大街,街兩側樓房林立,多為商業門店。但閆長河家的茶莊在這條大街的一個寬衚衕中。衚衕中的小街也有車輛通行,沿街都是做買賣的,但此地買賣並不被看好,有時甚至可以說是蕭條的。閆家的茶莊是臨街的兩間瓦房,在茶莊營業室後邊是他們後接出來的一間小房,現作為閆長河全家三口人的住宅。聞聽閆長河被害,他們的一些親屬和朋友已陸續來到茶莊,其中有一位叫李景林的是閆長河多年的好朋友。
「但我看此案,極有可能就是一起搶劫殺人案。至於作案人是否與被害人認識,我認為不認識的可能性大。至於為什麼要殺死他,就因為他進行了反抗。」郝青山說。
陳漢雄走出會議室,和大家一起下樓,正要到現場去,忽然發現在一樓值班室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背影。
「他不是和你母親在一起嗎?」陳漢雄對宋喜春和他哥哥的情況是有一些了解的。
「有一條,我分析過,作案人是偶遇閆長河,還是尾隨跟蹤呢?他的被害,是作案人認識他,還是由於他的反抗?是否還會有其他因素?」陳漢雄一邊吸煙一邊說。
「你們的關係怎麼樣?」
不一會兒,從樓上下來一位中年男子,陳漢雄亮明了身份。這位老闆笑容可掬地把陳漢雄和白雪請到一個包房中。他就是胡印,今年三十四歲,在這裏開酒店已有一年時間了。
陳漢雄開玩笑說:「為了更方便於刑偵工作,我的隊里必須要一名女警。怎麼,你不會是懷疑女警的能力吧?」
陳漢雄帶江濤、白雪來到站前廣場,在那裡找到了孫飛和司機趙強。見到江濤到來,趙強很高興。江濤將陳漢雄和白雪介紹給他,大家一一握手。
此人是天華外貿公司的經理宋喜春,他和陳漢雄是當兵時的戰友。他見到陳漢雄后說:「漢雄,我來找你來了,有一件事你得給幫幫忙。我哥哥宋占春最近又犯了精神病,昨天上午出走了,我們昨天下午開找,到現在也沒找到他,你們一旦發現什麼線索告訴我一聲。」
郝青山:「但是,都是搶劫案,作案人也多為持刀,只是後果不同。從現場看,這起案件被害人進行了頑強反抗,如果他不反抗,也許就不會出現這種後果。」
「你哥哥以前犯病時出走過嗎?」
「你們與鄰街的商家處得怎樣?」
「他與誰有過債務糾紛嗎?」
這時高局長說話了:「大家都坐下吧,我也參加你們的案件分析會,我看讓江濤和白雪也一起參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