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問你，你這兩天到哪兒去了，為什麼深夜才回來？」

「是不是要與劉大隊也說一聲？」

「不知道。」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只有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這樣，我們家老閆的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了。」

「難道說還能權大於法？」

「什麼尖刀？我聽不明白。」

「放了，放人後，我們還可以繼續調查嘛！再說超過二十四小時還不放人我們也是違法的。」

「不知道，那個人沒有報上姓名。」

「誰打來的電話？」

「好樣的，我會支持你的！」

江濤和白雪直接將孫子華帶到陳漢雄的辦公室，他們要在這裏審訊孫子華。

孫子華不再叫囂，只得說：「佩服，佩服！」他恨不得借兩條腿，匆匆地走出了刑警大隊。

「這樣我們會被動的。」

「你這是小瞧我了，我有多少錢都是憑勞動賺來的，又不偷不搶。賺多少錢，有多少錢這也是個人隱私吧，不需要向公安局報告吧？」

「什麼事？」

「還是將他先放了吧。」

「現場的殺人兇器是他的，我們可以以此為由對他進行刑事拘留。」

「你好好想想。」

「你知道閆長河是怎麼死的嗎？」陳漢雄怒視著孫子華。

「但據我們掌握你可不是這樣。」

「你還聽說什麼了？」

「有。有時也許和朋友在外面吃點兒喝點兒，之後到歌廳唱歌，這樣必然要晚回家。還有時為公司外用，也許幾天才回來。」

「你和宋占春的關係怎麼樣？」

「我認為閆長河的案件一定與他有關，有些問題我們還沒有查清！」

「你平時藏有管制刀具，這是違法的事。」

「放了，這是命令！有什麼責任我承擔。你們別忘了，閆長河的案件我是總指揮。」郝青山鐵青著臉，有些發怒了。

「這？」江濤有些不情願。

「丟了？」

「你認識宋占春嗎？」陳漢雄直截了當地問。

「那是治安的事了，有人說我們管寬了。」

郝青山前來詢問審訊情況，陳漢雄作了彙報。郝青山想了想說：「將人放了吧！」

孫子華開始一一回答。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和李景林去閆長河的茶莊幹什麼去了。」

「咳，我是不是犯罪ｈｔtｐｓ://ｒead•９9ｃsｗ•ｃｏｍ了？」

「我敢。」

「就是你和李景林去的那家茶莊的老闆。」

「別瞪我，我沒犯法。我說了你們怎麼將我請來的，就會怎麼放了我。」孫子華趾高氣揚地說。

「認識，我家遠房親戚。」

「在老閆死前，他曾說有人在電話中威脅他，如果不賣房子，就殺死他。現在回想起來，這是事實了。」

「我和他認識，我們原來是鄰居，就是現在住得也不遠，能不認識嗎？過去我倆還是好朋友，只是近年來沒有來往了。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的事與我無關。」

「一把尖刀？啊，我想起來了，是不是我在七年前求我家原先的鄰居呂華製作的一把尖刀？但那把尖刀我是用來防身的，可惜前一段時間給丟了。」

「陳隊長，你敢向我承諾，一定要破獲長河的案件，抓到真正的殺人兇手嗎？」

陳漢雄怒視著他：「放了？想得美！」

「你好好考慮考慮。」

「這，我想不起來了。我愛喝酒喝茶，曾到過好多個茶莊買過茶葉，至於是誰開的我不知道。」

「隊長，怎麼將他放了？」江濤有些不滿。

「十二萬，也算高價了。」

「這不是你家，要守規矩，不准你吸煙。」江濤嚴肅地說。

傍晚，劉天林找到陳漢雄，對陳漢雄說：「關於孫子華的事我已知道了。現在我們沒有充分的證據，就是刑拘，他本人不承認，我們早晚也得放人，不如現在放了會主動些。事後我們還要對孫子華作全面的調查，獲取更多的證據。」

下午，陳漢雄再次對孫子華進行審訊，他決定將掌握的孫子華的相關違法行為拋出一部分。

「還有你和一位小姐的事。」

「陳隊長，我真的什麼事也沒幹，你們真的抓錯人了！」孫子華似乎冤屈滿腹。

「陳隊長，我認為我家老閆絕不是什麼精神病殺死的，那個精神病也許也是冤枉的。你們還是好好查一查吧，不能就這樣下結論結案呀！還有李景林領到我家的那個瘦高個，如果李景林是為他買房子，也許我家老閆的死與他有關。殺人原因可能就是因為我們不賣給他們房子呢。茶莊雖小，但它是我們全家九-九-藏-書的依託，我們不能賣，賣了之後，讓我們怎麼生存？陳隊長，這些日子我心裏很亂，今天我又想起一件事。」

「你說我是什麼樣的人就是什麼樣的人。」

「我已與他說了，你們就放人吧。」

「好吧，先問你這些，你再好好想想。」

「就算閆長河和宋占春的事與他無關，他其他違法的事也夠治安拘留或勞教他呀！」

「我不認識那裡的老闆，也沒去過心悅酒店。」

「平時你有沒有回家晚了或夜不歸宿的時候？」

就在這時，江濤從城南打來電話，說他和張英、柳雲青在孫子華家門口抓到了孫子華。孫子華趁深夜騎摩托車回家，他剛一走進他家住宅樓的院門，就被江濤他們抓獲。

「我找人製作尖刀？沒有的事。」

「是的。我們現在說孫子華殺人，沒有足夠的證據呀。」

看來孫子華是有備而答。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

「不是我知道。我家離那個精神病家住得不遠，你們去了好多次，社會上的人都知道。」

「我在家睡覺。」

「你怎麼知道的？」

「你們信就信，不信拉倒，反正我沒問題。你們有證據我夠什麼罪就定什麼罪，我說過，反正我沒犯過法。」

「你找人製作的一把尖刀。」

「公司總經理派我到三檯子水泥廠聯繫水泥去了，在那裡等了兩天。定完貨，我下火車是深夜，所以得回家呀。」

「經我們調查，你有很多問題。你所帶的那把刀就是殺人兇器。但我們還是希望你能有個好態度，坦白從寬，交代你的罪行。」

「我們找你什麼事知道不？」

「孫子華，先說說你自己的情況。」陳漢雄開始訊問。

「孫子華，我再問你一件事。」

「我再問你，六月二十三日夜間你都在哪裡？」

「我去那兒幹什麼？沒去過。」

「據我們掌握，除了每月富園公司給你的幾百元錢工錢，你沒有什麼錢。加之你好賭、好嫖、好喝酒抽煙，這點兒錢根本不夠你用的，還談買房子？胡扯！」陳漢雄怒視著孫子華，大聲說道。

經對孫子華褲兜的搜查，是找到一張火車票。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陳漢雄一字一頓地說。

「你read.99csw.com認識李景林嗎？」

「不，這是因為孫子華目前僅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日後如果有充分的證據，那是誰說也是不行的。」

「你說買他的房子，準備給他多少錢？」

孫子華從此一言不發了。

「前兩天一早我一上班公司總經理袁永富便叫我到他辦公室，讓我去三檯子，我便趕早九點的火車去的。因為到那兒打電話也不方便，就沒往家打電話。再說，我以前出門在外待個一兩天也是常事。我在不在家，我老婆根本不在乎，所以我打不打電話也無所謂，她當然不知我去哪兒了。」

「有煙嗎，給一支？」孫子華似乎並不在乎。

陳漢雄看著孫子華的樣子真想揍他一頓，怒吼道：「你別囂張，我告訴你，閆長河、宋占春的案件如果與你有關，我一定還會親手將你抓回來的。我還要告訴你，你不要得意，閆長河和宋占春的案件我一定要偵破，我現在是當警察，就是不當警察，也絕不允許邪惡在小城這塊凈土上為非作歹，也絕不允許黑惡勢力在我們當今的社會上橫行！你記著，這就是一個刑警的諾言。」

「啊，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想買那個茶莊的門市房子，想在那兒開個水產商店。我是托李景林幫我買房子，但人家不賣也就算了。買賣房子也不犯法啊！」

夜深了，陳漢雄決定找一趟江濤他們。此時，江濤和張英、柳雲青在孫子華的住處附近已蹲守兩夜了。陳漢雄感覺到這個孫子華沒有走遠，也許夜間會突然回家，因他似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完。

「在城東新崗小區是誰敲詐一個小經理兩千元錢？」

「認識，他在我家附近住。」

「放人？」江濤感到奇怪。

江濤不情願地為孫子華打開手銬。孫子華十分得意，伸展雙臂，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后說：「就當到姥姥家住了一天，串串門嘛。」

「不知道。我說過，我什麼違法的事也沒幹過，不知道你們找我什麼事。」

「我不認識什麼小姐。」

「你可真敢說啊，與你無關？那我先問你，你是找過閆長河要買房子吧？」

「這個我可以不答，交朋友不犯法，我的社會關係你們可以調查，何必要問我。」

「但不管九九藏書怎樣，我一定要將閆長河和宋占春的案件真正查個水落石出。劉大隊，請相信我，我也一定會實現我這個諾言的。」

「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丟哪了，我不就找到了嗎？這可是我的心愛之物呀！」

「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孫子華眨了眨他那雙詭秘的眼睛，看了看陳漢雄，但一接觸到陳漢雄如劍一樣的目光便又畏縮回去。

「別瞎編了，沒把你賠進去就不錯了！」

「是丟了。」

「什麼也別說了，執行。」

陳漢雄只好來到審訊室，對江濤和白雪說：「放人。」

「放人？」

「就憑這些，就可以看出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濤找了一把椅子，放在室內中間，讓孫子華坐下。

「聽人說是自己用刀把自己扎死的。」

「閆長河被害的那天夜裡你在哪兒？」

「關於一把尖刀的事。」

「彩橋口？沒有的事。」孫子華不承認。

「是的，按理說孫子華不應該放。但我聽郝青山說，抓了一個孫子華，已經有幾個人為他說情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好如此。」

「閆長河，他不就是被精神病宋占春殺死的嗎？」

「丟哪兒了？」

「這是郝大隊的命令。」

馬素雲走後，陳漢雄想，這個孫子華十有八九與此案有關，要不為什麼在調查他之時，卻突然失蹤了，也許真是逃跑了。

這天晚上，就在陳漢雄和江濤他們尋找孫子華之時，閆長河的妻子馬素雲又來到刑警大隊找到陳漢雄。

孫子華被帶到刑警大隊，他的氣焰很是囂張：「你們憑什麼抓我？我什麼問題也沒有，你們怎麼抓的我就怎麼將我放了！」

「有這事，我是找過他買房子。我想他在那裡的生意並不好，我想在那兒開個水產館，能比他賣茶葉強，但幾次他都不同意賣我，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但買賣房子不犯法呀，何況我並沒有買到他的房子。」

「大嫂，你回去吧。關於閆長河的事我們一定還會繼續調查的，一定要將此事真正弄個水落石出。」

陳漢雄思慮片刻，說道：「如果是這樣，閆長河的案件真的不能結案，我看真兇還未落網。那個精神病人也許是冤枉的。」

「這你也敢說？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你的問題吧，爭九_九_藏_書取得到寬大處理。」

「別的沒聽說。」

「那你說我怎樣？」

「好了，你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從現在起我有權保持沉默。」

「去時因到火車站火車快進站了沒有起票，是隨眾多人擠過去的，回來有火車票，在我的褲兜里。」

「什麼事？」

陳漢雄怒視著他。

審訊開始了，陳漢雄坐在正中，右邊是江濤，左邊是白雪，白雪做記錄。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談談你與社會上一些人的關係。」

二十四小時即將過去，對於孫子華的審訊毫無結果。陳漢雄有些憂慮，看來這個孫子華很狡猾，他很能對付公安人員的問話。他是否就是殺害閆長河和精神病人的兇手？目前除了那把尖刀能認定是他的，還沒有其他證據。但此案即便不是孫子華作案，也與他有關。陳漢雄又想到閆長河的門市房，孫子華經濟條件並不太富裕，為什麼能買得起閆的房子？孫子華與心悅大酒店老闆有一定的關係，他有可能是為心悅大酒店老闆買房子，但他為什麼說沒去過心悅大酒店，也不認識那裡的老闆？這個幕後主使人會是誰呢？

「那夜，你去過城東閆長河出事的現場嗎？」

「這我想不通。咱們抓他費了多少力氣，怎麼說放就放了？」

「這我可不知道。我想我帶把小刀防身也不會涉及什麼法律。如果知道我也就不帶了。還好，現在丟了。」

「孫子華，我問你。去年夏天在彩橋口你為誰要過賬，你將誰打了？」

「這你自己清楚。」

「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我們再查，如果那兩起案件再查到與他有關的證據，我們再將他抓回來。」

「你與心悅酒店老闆的關係？」

「據我們掌握，你沒有那麼多錢。」

「我以前倒騰水產賺錢了。」

「陳隊長，我真的沒有什麼事。要不你們問我什麼我說什麼。」

「你和他去過一個叫閆長河的人開的茶莊吧？」

「我在家睡覺了。」

「閆長河？」孫子華一驚，片刻他穩定一下說，「是不是那個茶莊的老闆？」

「但這事你們公司並不知道，你的妻子也不知你去哪兒了，這是為什麼？」

「你外出的火車票呢？」

第一次對孫子華審訊就是這樣。

「不要多問，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