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母親的兒子，誰能忘了父母呢？你哥哥出事後，我也非常的痛心，也不知怎樣安慰你和你母親才好。」陳漢雄說。

陳漢雄已五天沒有回家了，他的公文包中還放著他與秦月娥辦的結婚證，他本想那天晚上就將這個喜訊告訴母親，但在那天下午江濤反映城南的毆鬥事件后，他就一直沒有回家，在忙亂中僅給母親和秦月娥各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這五天來，他日夜在對城南毆鬥事件進行調查，直到打掉這兩個團伙。今天傍晚，秦月娥卻給他來了電話，說她已下班，現正在刑警大隊東邊的路上等他，如有時間，她要與他一起回陳家，有些事要與漢雄和他母親商量。陳漢雄此時也想到應該回家看看了。於是便和秦月娥一起回家了。

陳漢雄一看，是宋占春的哥哥——老戰友宋喜春。

「月娥，還是我來吧！」陳母從冰箱中拿出肉和一些青菜，要幫月娥。

陳漢雄決定連夜再次提審佟二。

「看來我是有責任。」

「如果沒什麼特殊的事，我想就定在『八一』。」

「對不起，遇到一位老戰友，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天華外貿公司的經理宋喜春，他是個正直又熱心的人，明天要來幫忙。來先喝礦泉水！」陳漢雄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秦月娥。

「這事能少下你嗎？」陳漢雄見到老戰友似乎已從喪兄的悲傷中走出了，也很高興。

「劉大隊，郝大隊，家中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我不能因為個人的事就耽誤幾天的工作呀。」

「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宋喜春問。

「漢雄，還在審閱卷宗啊？」劉天林和郝青山走進了陳漢雄的辦公室。

「是的。好了，不談這些了。你母親身體挺好吧？」

「是的。但你的終身大事，作為戰友，我是應該盡點責任和義務的。再忙也不差這幾天，我認為情感要比金錢重要得多。」宋喜春說完，停頓了片刻，像想到什麼：「漢雄，前些日子我從電視上看到你們打掉兩個黑社會團伙，太好了。從電視上我看到一個人rｅad.99cｓw.ｃoｍ，我認識，這個人叫佟二。原先到我們公司還賣過鋼絲繩，本是一米的鋼絲繩，非要說成三米，而在其他地方一米頂多也就賣十元，他非要賣你二十元，這不是臭無賴是什麼？你不要他就當場亮刀，要不就是恐嚇，要不就是影響你做買賣，這樣的人不處理，社會怎麼會安定？」

這些日子，小城再沒有新的重特大案件發生，但陳漢雄一直在關注孫子華的動向，他發現孫子華每天除上班、下班外，竟然連酒店和歌廳也很少去了。看來他最近行事變得非常謹慎了。

「你還了解佟二什麼事？」

這天晚上，陳漢雄跑到刑警大隊，找到了江濤、白雪，又給城南分局打了電話，分局副局長老王很快也到了刑警大隊。

「我本不認識他，那次他是和原先住我家前院的孫子華一起去的。」

此時陳漢雄正在他的辦公室審閱幾本卷宗，江濤、白雪也在他身邊。卷宗是關於近階段打掉的那兩個團伙的。這伙成員現都已被批捕，但陳漢雄心裏總是覺得他們還有事沒交代完。此案已移交給預審科，陳漢雄是從預審科汪科長那裡借來的卷宗。他想要進一步研究這些人的口供。

「什麼重要事？」

「好了，這就買回來了。」

時間過得很快，再有三天就是「八一」了。由於近期小城一直很安寧，作為刑警大隊隊長的劉天林心裏也感到輕鬆，特別是陳漢雄他們會同城南分局打掉兩個黑勢力犯罪團伙的消息，經新聞媒體一公布，立即在社會中產生很大的反響，對一些犯罪人員也起到了一個震懾的作用。這段時間，劉天林心中一直惦記著陳漢雄的婚事，快到「八一」了，他決定給陳漢雄幾天假，讓他好好準備一下婚禮，婚禮的主持人就讓郝青山來當，郝青山最初曾在劇團說過評書，沒事時白話也是一套一套的，主持個婚禮一定沒問題。劉天林和郝青山說了自己的想法，郝青山也是欣然應允。

「喜春，你反映的情況很有價值。謝謝你九九藏書，我會調查此事的。」

「月娥，你看著自行車吧，我去買水。」陳漢雄望著臉上有些汗珠的秦月娥說，並轉身向公園門口走去。

陳漢雄和秦月娥騎上自行車回到陳家。陳母在樓門口接著他們買回的東西，秦月娥在居室的門內脫掉皮鞋，換上拖鞋。

「快進屋吧。你們一定是還沒有吃飯，冰箱中有些東西，我為你們做點好吃的。」陳母高興地說。

「好，那我走了。不過，明天你要早點給我打電話！」說完宋喜春便騎上摩托車走了。

「好，我回去。」陳漢雄笑了。

「是月娥姑娘來了。」因秦月娥已多次來陳家，陳母早已將她當成兒媳婦看待了。

「是結了。但人家有疑問。」陳漢雄說著。片刻，他又問宋喜春：「你哥哥犯病時會用刀亂扎人嗎？」

「是劉大隊和郝大隊啊。」陳漢雄合上卷宗。

「隊長，你還是回去吧。」白雪也說話了。

「漢雄，幹什麼去呀？」

「漢雄，這時候你要學會服從，這也是工作的需要嘛！來，趕緊放下卷宗，交給江濤他們，回家準備你的婚事去。」劉天林語重心長，又略帶幾分嚴肅地說。

這天是星期日，陳母找人來粉刷房子的牆壁，陳漢雄與秦月娥上商場買了新的彩電、衣櫃及一些窗帘、衣物等用品。江濤、白雪聞訊后也前來幫忙，他們也希望他們的老師儘快結婚成家。

「喜春！」

陳母放下手中的活來到客廳，陳漢雄從公文包中拿出來一張封面帶紅雙「喜」字對摺的結婚證：「媽，您看！」

「我問過人家，人家什麼也不要，說咱家怎麼安排都行，她家的意思也是將我倆的婚禮定在『八一』。」

「路途太遠的，我就不想麻煩人家為這事還跑一趟了。這樣吧，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明天上午我找你，我想就讓小城附近的戰友來吧。」

「大娘，我來吧。」月娥接過陳母手中的肉和青菜。

「媽，一會兒我和月娥忙活吧，您到客廳歇一會兒吧，我讓您看件東西。」陳漢雄面帶神秘地說。九-九-藏-書

這天晚上，秦月娥做了幾個菜，她到陳家感到像在自己家一樣自然。

「老戰友，你錯了。都是像你這樣的人將他們慣壞了。」

「媽，月娥今天特意來咱家是有重要事和咱們商量的。」

「不了解了。」

「正日子定在哪天？」

「以前只是用刀扎過自己，但沒發現或沒有機會再讓他扎別人，我們就將刀搶下來了。至於能不能亂扎人，他也許會有這種可能。」

「你看人家，知識分子家庭，就是開通。那你們就趕緊辦吧，要好好地準備一下。再有一個月就到『八一』了，要我說，『八一』你們就結婚。新房就在咱家，你需要多少錢，要買什麼，我這兒有。問問秦姑娘都要什麼。彩電、音響、傢具？給人家姑娘幾千元錢，讓她買些衣服，還有金首飾。」陳母說。

「是的。」

「挺好的。」

「也想報案，可這夥人很多，我們是做買賣的，不想得罪他們。花個千八百元買個平安得了。」宋喜春感到無可奈何。

「這？」陳漢雄有些猶豫。

雖說已到傍晚，但天氣仍是酷熱難耐，陳漢雄不時擦著臉上的汗，眼看再走幾步就到飲料攤了。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陳漢雄回頭一看，一個中年男子正騎著摩托車從公園中出來，隨後將摩托車停在陳漢雄身邊。

「漢雄呀，你看到了吧，你的事，劉大隊長比你都急呀。從現在開始你就在家中準備吧。再有三天就是『八一』了，我這個主持人還等著『大顯身手』呢！」郝青山滿面帶笑地說。

「『八一』？今天是七月二十九，這不就剩兩天了嗎，你怎麼還沒下通知？要不我給你下通知，我們的那些戰友得到場呀！」

於是陳漢雄便停下了自行車，秦月娥也停下自行車，二人將自行車推到路邊的樹蔭下。

「天太熱了，渴死我了。現在好了，走，我們回家。」秦月娥一氣喝了半瓶礦泉水。

「漢雄，來幫一下忙。」秦月娥在廚房叫著陳漢雄。

「我看也行。」片刻，宋喜春望著陳漢雄，懇切地說：「漢雄，https://read.99csw.com自我哥哥出事後，我本想好好地和你談談，但看到你的工作又辛苦又忙碌，簡直是沒黑夜沒白天，所以我也不想打擾你了。那天你去看了我母親，我聽說后很高興。」宋喜春說。

陳漢雄到飲料攤那兒買了兩瓶礦泉水，然後跑了過來。

秦月娥和陳漢雄來到陳家，陳母非常高興。

陳漢雄本是來買礦泉水的，如果秦月娥不喊，他似乎已經忘了到這邊幹什麼來了。

「孫子華？」

「漢雄，如果明天你叫我，我可以到你家去幫你張羅婚禮的事，順便也看看你母親。」

「這不，和她出來的，到這邊買點礦泉水。」陳漢雄一指遠處路邊樹蔭下的秦月娥說。

「真是好姑娘啊。媽同意了，明天就找人收拾屋子吧，粉刷一下牆壁，做兩套新被褥，再買些傢具、電器。之前我還得和她的家人見個面吧？」

到了室內，月娥將背包掛在門廳的衣架上，又脫下外衣，便往廚房去了。

「大娘。」秦月娥甜甜地叫著。

「月娥和我已經登記辦證了，她父母比您還著急呢，催著月娥和我儘快籌備婚事，選日子。」陳漢雄不好意思地說。

「漢雄，劉大隊不是已經給你假了嗎，你還去幹什麼？」月娥有些生氣了。

陳漢雄此時想的是宋喜春反映的這個情況很重要，這個佟二沒有交代此事。看來，還要再次提審佟二。

「有一件急事。你們先吃晚飯吧，我儘快回來。」陳漢雄說著下了樓。

「要見面的，月娥的父母邀請您和我明天晚上一同到她家做客。」

第二天，陳漢雄找到劉天林，和他說了前幾天就已辦完與秦月娥結婚登記的事，劉天林也贊成陳漢雄和秦月娥在「八一」那天舉辦婚禮。因劉天林也是位複員老軍人，對「八一」這個日子有一番別樣的感情。這天晚上，陳母和陳漢雄應邀來到秦家，雙方老人見面后都非常高興，席間談話也很默契，於是，兩家將陳漢雄和秦月娥的婚禮初步定在了「八一」。

陳母一看，喜出望外：「你們辦下來了？真是太好了！」母親九九藏書非常高興，反覆、仔細地端詳著結婚證。

「不了解。聽說他現在不是在富園公司嗎。」

「那家的妻子開通賢惠，雖在經濟上不富裕，卻在此問題上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只不過在近期，受害者的妻子馬素雲兩次找過我，說對此案有些疑問，我也感到這裏邊也許還會有其他情況。」陳漢雄說。

「這麼說他自傷的情況是存在的？」

這是七月二十九日傍晚，陳漢雄和秦月娥各騎一輛自行車到城內的宏達商場買煙、酒、糖、茶。購物完，他們走出商場，騎上自行車準備回陳家。當他們走到天緣山公園門前時，秦月娥感到口渴，便說：「漢雄，停一下，我到公園門口買兩瓶礦泉水去。我有些口渴了。」

「有這事？你為什麼不報案？」陳漢雄心頭一震。

「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他死了倒沒什麼，我母親痛心、悲傷倒也沒什麼，卻因為他犯病後殺死了無辜的人，人家妻子兒女還不知怎樣傷痛呢！漢雄，有機會你幫我好好安慰一下那家受害的人吧。如果那家困難，我願出幾萬元錢幫幫人家。」宋喜春說。

「好，明天我一定去。」陳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咱倆都忙，你也不比我有多少多空閑時間。」

「大娘，別忙活了，一會兒我做吧，您老歇一會兒。」

「月娥，你和我媽先吃晚飯吧，我到大隊有點兒事，晚點兒回來。」陳漢雄站在門外，沒有進到室內。

「她？啊，那位長得漂亮的女子就是秦姑娘吧？你們是不是要辦喜事了？怎麼沒告訴我呢，是不是把我忘了？」宋喜春笑呵呵地問。

「有這事？你還了解孫子華什麼事？」

「那麼，你是怎樣認識佟二的？」

「漢雄呀，再有三天就是你的婚禮了，我們經過研究，決定從現在開始給你放幾天假，你也好好地準備一下，這幾天就不要來刑警隊了，有大事我們隨時找你。關於你手頭沒辦完的事，我看就交給江濤、白雪吧。」劉天林說。

「漢雄，你的礦泉水什麼時候買回來？」秦月娥在那邊等得著急，便大聲地招呼陳漢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