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就是陳漢雄隊長了？」

「孫子華？這我了解一些。你想知道他的什麼情況？」

「我們是公安局刑警大隊的，我姓陳，這位是我的助手江濤。」陳漢雄直接自我介紹。

「莫非是幫你抓獲那兩名搶劫的歹徒？」江濤邊開車邊想著。

「沒什麼，我知道當公安的非常辛苦，看來想表示表示我的心意也沒機會了。」

「剛才這位是？」

「看來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了？」

「保管員值夜班嗎？」

「是的，我沒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他是幹什麼的？」

「對，我是。你們是？」

「那我們在她下班的路上等她吧。」

「袁總，我們找你談，就因為你是這個公司的總經理，孫子華是你手下的員工。我們既要對他負責任，也要對法律負責任。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供些有關他的情況。」

「馮大偉？這個人我沒聽說過。不過有什麼話你可以和我說。我們公司誰認識他，我可以給你了解一下。」

「我們再問你，孫子華到你們公司是怎麼來的？」

「這個嘛，我還真不了解。」

為解開這個謎，陳漢雄帶著江濤來到了富園公司。

「好吧，我不能駁了陳隊長的面子。」袁永富喝了一口茶后說，「我們公司因為做的是季節性的工作，所以現有正式職工不到二十人，其中包括倉庫那邊的幾個人；但到有工程時，全部是僱人。看工程情況，最多要雇上一百多人。」

「我曾幾次在城內見過他，所以隨便問一下。袁總別多心。」其實，陳漢雄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只不過他立刻察覺此人與袁永富的關係非同一般，所以想問一下這個人是誰。

「久仰，何止是聽過，還在電視上也見過你呢。年輕有為，能破大案，了不起，了不起呀。」他為陳漢雄和江濤讓座，然後對外叫了一聲：「秋月，來客人了，給泡兩杯茶。」

「按理說，他有足夠的錢，社會威望也可以。但我們看一個人不能看他的表面，而要看他的本ｈｔtｐｓ://reａd•99csw•ｃｏｍ質。社會是複雜的，人也是多種多樣的，往往是你認為不可能的事，卻最會在人們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出現。如果袁永富真是孫子華他們所說的二哥，那他恐怕脫不了干係。」

「公司效益怎樣？」

「不。但我要了解些情況，希望袁總給予配合。」陳漢雄嚴肅地說。

「哦，是這樣！但為什麼她見到你不說話？」

「這個不知道。不過如果需要我做工作，事後我可以給你調查一下。」

「你們公司是哪年成立的？」

就在這時，一名中年男子走進袁永富的辦公室，他並沒有在意室內的陳漢雄和江濤，可能因為陳漢雄和江濤穿得都是便衣，並且顯得有點兒土吧，所以這名男子以為又是誰來找總經理賣樓或談工程的。

「好，我們就這樣辦。」

「社會招工，這個人很有能力。我們認為行，就留用了，簽訂合同。如果你想看合同我叫人給你找出來。」

「不用了。」陳漢雄吸著煙，片刻后又問道：「你知道孫子華平時都和誰關係比較好，常在一起嗎？」

「是那個姓曾的男子嗎？」

「關於你知道他的所有情況，包括他的為人，他的接觸人員和朋友。」

「姓曾。怎麼，陳隊長對他感興趣？」

「不是，但這個人我感到也非同一般。我問你一件事。」

「不多，夜間有兩個更夫，白天兩個保管員，平時需要人時隨時派。最多時也要十幾個人到那兒幹活。」

兩天過去了，馮大偉的案件毫無線索。

「我們先避開孫子華找找他也沒什麼。富園公司里也許有人會參与犯罪，但總不能人人都犯罪吧？他們都有家有口，還要生活，誰也不想拿自己的一輩子和家庭作賭注。」

「倉庫那邊誰負責？」

「那我們找誰去？再找倉庫的負責人嗎？」

「是城南城管中隊的隊長，也管一些城建佔地工作。」

儘管富園公司倉庫的更夫證實孫子華在七月三十日值夜九九藏書班了，但陳漢雄總覺得馮大偉的死也與孫子華有關。此外，他還想到馮大偉和孫子華的關係很好，但那麼馮大偉和富園公司是否也有某種關係呢？

「別忙，多坐一會兒吧！如果你肯賞光，晚上我做東，我請你們到大酒店撮一頓。」袁永富站起身來。

前一段江濤曾來過這家公司，但那次沒有見到總經理袁永富。今天陳漢雄和江濤來到這裏，人稱「老八」的門衛見過江濤，對江濤微微一笑，一擺手。老八今年約四十來歲，他實際上姓巴。今天院內樓前停著一輛寶馬轎車，看來這是袁永富的車了。車在，人一定也在。

「你們這個公司現在有多少人？」

陳漢雄觀察著這個總經理室，室內裝飾得很豪華，一張老闆台，一張大轉椅，真皮沙發，茶几，還有空調。裡邊還有套間，從門口看有彩電、錄放機，那裡邊應該會有一張大床。

「二哥，你讓我辦的事我辦完了。」那名男子徑直來到袁永富辦公桌前說。

「對！被搶劫的人叫林秋月，她就是今天為我們倒水的那個女子。」

江濤開著警車先說了話：「這個袁永富雖然表面客氣，但從他的眼神看得出來，其實並沒有將咱們放在眼裡。」

「是的，兩天前的夜間被人殺死在鳳凰歌舞廳所在的衚衕內。你了解他嗎？」

「陳隊長的意思是要調查我的公司？」

「孔尚夫。」

「一般情況下是不值夜班，只有在夏季有時要貪些黑，因為夜間進貨要有人，有時太晚了，有的人就直接住在倉庫那裡了。」

「我們對她還不了解，下一步我想找個可靠的人開展工作。咱們先了解一下林秋月的底細。她能在袁永富手下當秘書，想必和袁永富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她應該也知道孫子華他們說的二哥是不是袁永富，袁與馮大偉是否有什麼關係。」

「你是袁總？」

陳漢雄和江濤他們下了樓，走出富園公司的辦公樓。就在他們準備上警車時，陳漢雄發現二樓一個窗口有個人ｈtｔｐs://ｒｅad.９9cｓｗ.cｏｍ正從窗內在注視著他們，這個人就是剛才到袁永富辦公室的那個姓曾的人。直到他們上了警車，警車駛出富園公司的院門，那個人仍在窗口注視著警車遠去。

「你知道他和你們公司誰關係比較好嗎？」

「既然已經認識了，那麼來日方長。」陳漢雄意味深長地一笑。

「倉庫有多少職工？」

「你是說孫子華他們說的二哥可能就是袁永富？」

「那我們什麼時候找這個人？」

「他在你們倉庫那邊多長時間了？」

「年頭不多，大約在一九八七年吧，至今已五年多了。」

「請進吧。」

「是這樣。如果讓我說我知道的情況，我看這個孫子華還是不錯的。可以這麼講，他到我的公司后，一直是積極肯乾的，我到倉庫那邊去過多次，每次他都堅守在崗位上。有時派他催催貨，要要賬，任務完成得都很好。至於他有什麼違法的事，我還沒發現。上次聽說你們曾抓過他，我打電話問過你們的人，說他是幹了一些違法的事，那是應該管教管教。那次他幾天沒在家，是我派他去三檯子催水泥去了。但這一段還沒聽說再有什麼事。如果你們發現他有犯罪的證據，隨時可以將他抓起來。」

「還記得你到刑警大隊前的那個星期日和白雪幫了我什麼忙嗎？」

「對，要樹立公司形象，職工的行為很重要。」說完這句話，陳漢雄沉默片刻，隨後，他望著袁永富，微笑著問：「袁總在家排行老二？」

「沒幫什麼忙呀。」江濤有些不解。

「是我們公司的秘書。陳隊長，今天有時間到我們公司來不知有何貴幹？」袁永富坐在沙發上問。

「這有可能，但現在我們還對林秋月一點兒也不了解，也許她會說的。下一步我們找些熟人，哪怕是富園公司的人，對袁永富也要作些調查。」

「我在什麼場合見過他，不過既無交情也無來往，我也沒找過他辦過什麼事。根本對他就不了解。」

「要說這些，我還真沒有掌握。九_九_藏_書我這也是對他負責任，沒有的事、不知道的事，你們讓我怎麼說？」

「江濤，對這樣的人不必太在意。我想這次並沒有白來，咱們有了很大的收穫。」陳漢雄說。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林秋月也不會向我們講任何事情的。」

望著林秋月的背影，陳漢雄隨即問道：「這位是？」

「我們公司的一位業務員。」

「好了，你出去吧。我在和公安局的人談事情。」袁永富瞪了他一眼。

「好，慢慢說吧。」袁永富一笑，看起來很溫和。

陳漢雄認識這個女子，這不是六月他在天緣山公園路為其追回被兩名歹徒搶去背包的林秋月嗎？她怎麼會在這裏？看樣子她應該認出了自己，但為什麼卻連個招呼也沒打呢？

陳漢雄說：「兩天前的夜間，城東發生了一起殺人案，死者叫馮大偉。據我們調查，這個人生前與你們公司一些人很熟悉。不知袁總是否認識這個人？」

「什麼事？」

「陳隊長，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袁永富笑呵呵地問，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

袁永富將陳漢雄他們送到門外，並很客氣地對他們說：「歡迎常來坐坐！」

「了解誰？」

「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好，打擾你了。我們告辭。」陳漢雄看看手錶，站起身來。

那人不識趣地出去了。

「從她的眼神看得出來，她應該認出我了，也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便當著袁永富說吧，所以有意迴避認識我的事實。我想如果單獨找到她，她應該會向我們反映一些孫子華或富園公司的情況的，畢竟曾經為她追回被搶走的錢物。」

「對。此外還有一件事，我們發現一個熟悉的人，也許能為我們提供些情況。」

坐在一張豪華的老闆台後的大轉椅上的這個中年人一定就是袁永富了。

「大概有三年了吧。」

隨著叫聲，一位容貌俊秀、扎著髮髻的女子走進袁永富的辦公室，她為陳漢雄和江濤各泡了一杯龍井茶，然後抬頭望了陳漢雄一眼——目光中似乎含著憂鬱，但ｈｔｔｐs://ｒｅａｄ•９９csｗ.coｍ很快又低下了頭，走了出去。

「是的，我想你也聽說過。」

與袁永富對視的瞬間，陳漢雄明白不必再多問，有些事自己心裏已經看得很明白了。不過此時，陳漢雄還想知道一下剛才進來的是什麼人。

「我想今天晚上就找他，但不知他的住址。這樣吧，我們先回刑警大隊食堂吃晚飯，晚上六點咱倆到他們的倉庫，一面通過那裡的更夫了解情況，一面了解孔尚夫的住址。你想辦法找他們公司的副總經理丁煥生陪你一起去倉庫，因為你們上次見過一面，這個人我打聽過，他的本質是好的，是個正直的人，我們可以相信。」

「可以坦率地說，我們正在調查幾起案件，從目前的有關情況看，有些事是涉及他的。」

「再好好想想。」

陳漢雄和江濤沿著樓梯上了二樓，直奔二樓東側的總經理室。他們來到門邊敲了一下門。

「不必了，我們的事很多，多謝袁總了。」

「他貴姓？」

袁永富馬上站了起來，滿面笑容地說：「稀客，稀客，快請坐吧。」

「啊，這麼說我想起來了。挺高個，四十來歲，面色有些紅。這個人很好交往，但也很霸氣。他死了？」

「你們倉庫的職工孫子華。」

「陳隊長，有些情況我可以告訴你，但不知孫子華有什麼問題？」

「這個就不必了。此外，我們還要了解個人。」

「像袁永富這樣有錢的人，他有必要參与社會這些犯罪嗎？」

「是的。」

「挺好的，一直挺好。」

「沒什麼。要說這個人，可是個老實人，建築業務精通，對做買賣很有研究。還是個守法的好公民，從來沒發現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好了，陳隊長，不談這些了。對於孫子華，我現在就了解他這些。如果陳隊長真想調查他，不如到我們倉庫那邊，找那裡的負責人了解一下，他一定比我清楚。如果真發現孫子華有違法犯罪的行為，你們立即抓他，我們絕不姑息。平時我對我的員工的思想作風教育也是嚴抓的，誰要給我們公司抹黑，那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