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二十章 滅口

第二十章 滅口

「今天是幾號?」陳漢雄想到曾萬發他們接頭的日子。
「看來胡印還挺有錢?」
老八真的將林秋月看得挺緊。林秋月非常生氣,躲在南卧室睡覺、看書,老八勸她吃中午飯和晚飯,她都沒吃。
「她以前就說住在城東一個小區的出租房內,但具體的地址她就是不說。我要求到她的住處去看看,她說等到以後請我去,現在不行。城東那麼大,我上哪兒去找去?」林春月含著淚說。
「沒有。我相信你們。有你這樣的警察,我相信老閆的事早晚會水落石出的。我想你也不會忘記對我許下的諾言。」
「你想辦法去找姓陳的刑警,說袁永富可能與什麼茶莊、馮大偉、孫子華的案件有關。還告訴他,富園公司的老曾有重大問題,他要離開小城,八月二十七日夜裡十一點半至十二點袁永富派人到美國加州牛肉麵館給他送錢。但千萬不要讓公安局姓汪的知道,他們是一夥的。自從我許身袁永富,開始是認為他有錢,人不一定就壞;然而幾個月後,我發現這個人行為鬼鬼祟祟。而且是靠賺取不義之財發家的,他倚仗他在小城當城建局副局長的哥哥開了一個開發公司,靠行賄和黑社會那一套獨攬承包一些建築工程,其中有多處建築並沒有達標,反而卻被評為優質工程,他們撈取了不知多少不義之財!」
「她現在住在城東仙鶴園小區一單元的西四。」
「漢雄,你的電話!」在客廳中,陳母接過電話,叫著仍在床上睡覺的陳漢雄。
「不坐了,我們是路過此地,順便看看你。」陳漢雄說。
「隊長,會不會是劉梅將地址記錯了?」白雪說。
「醫生對她的傷勢怎麼看?」陳漢雄問秦月娥。
這夜,袁永富和林秋月睡在一張床上。袁永富似乎很累,很快就睡著了,但林秋月卻一夜難以安眠。
「老八,辛苦點。我走了。」
白雪回到刑警大隊后,立即打電話找陳漢雄,后在楓橋派出所找到了。接了白雪的電話,陳漢雄立即和江濤開車接白雪,三人一起往城東趕去。
「是的,袁永富是這樣叫的。」
「有兩名是服務員,其他人都是後來的。」
「有四名在這裏,她們在後院的宿舍中休息,其他人要到中午才來。」
在茫茫的雨霧中,寶馬車駛出小城,林秋月只看到外邊一片漆黑,她不知袁永富和老八要將她帶到哪裡。袁永富說去他的月湖山莊,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他們真的是去叫月湖山莊的這個地方嗎?但想到這伙惡魔,林秋月知道落入他們的手中肯定會凶多吉少,說不定他們將會把她害死,最後連屍首都找不到。她想到逃跑,但那個老八看她看得一直很緊,她一個弱女子能逃出兩個強壯男人的魔掌嗎?車燈照耀著前邊的路,林秋月發現寶馬車已駛入林木叢生的山區。她想一會兒說要解手,趁著到樹林中的機會躲到樹林中,他們肯定找不到她。
林秋月見此,悄然走入路邊的樹叢中,她蹲在樹叢里,從空隙中看見老八手持手槍正在看著她,而後又轉身看向遠處。見此,林秋月悄悄起身,貓著腰,沒有弄出一絲聲響,向深林深處慢慢移動。
「汪科長?」
「秋花,你怎麼能找到這兒來?」
「你們結婚多少年了?」
「好,就這樣辦。」
范秋花看了看床邊的人,她認出了陳漢雄和江濤:「你是陳隊長,這位是江警官。」
「我也不清楚。她們在本店唱歌,沒有與我們簽訂任何合同,只要有身份證我就會留的,而且來去都自由,特別是像她這樣的歌女,也作陪唱,流動性非常大。范秋花在我這兒幹了快一年了,也算時間夠長的了。」
「電話斷了?」陳漢雄在思考。
「好,我這就到隊里。」
陳漢雄和江濤、白雪來到刑警大隊,劉天林將手槍交還給陳漢雄。
「做了檢查,除有一些外傷,現在是由於輕微腦震蕩造成的昏迷,也許很快就會清醒,不會有生命危險。」
袁永富在幹什麼?什麼茶莊、馮大偉、孫子華,這次又讓老曾去辦,辦什麼?林秋月聽說過茶莊的事,那個老闆已被人殺死;也聽說過馮大偉,也被人殺死了。難道這些事都與袁永富有關?原來袁永富不讓她再待在公司是怕她泄露有關袁永富的秘密。林秋月想她堂姐,她想到她堂姐那兒去看看。她也想范秋花,她希望到她堂姐那兒打電話找到范秋花;她也想到逃走,或是回青山鄉她的老家,守在父母的身邊,但為了父母和弟弟,她不能走,一旦走了,袁永富真會派人去殺他們。她要打電話,便操起客廳茶桌上的電話,但這部電話今早已被袁永富停機了。
「是的,眼看中午快回來吃飯了。老閆這麼一走,我這個茶莊也是強挺著,里裡外外一個人。本想雇個幫手,可現在的買賣不如從前了,賺得少,孩子上學正用錢,我只好自己挨累了。」
「能。我感覺到她現在很危險,你們快去救林秋月。」范秋花很著急。
劉梅說,她來心悅酒店已半年多了,與范秋花是好朋友。就在范秋花突然離開酒店的頭天晚上,范秋花單獨和她說,胡印似乎與袁家大哥有特殊的關係,但具體什麼關係不清楚。在小城,有很多人來過這個酒店,其中有小城各個階層的人。在這些人中,劉梅能認識的人很少,但袁家大哥、二哥她是認識的,還有公安局一個姓汪的科長。曾有人懷疑這個酒店有賣淫嫖娼的,但有汪科長關照,沒人到這裏調查。二哥今年就來過一次,而原來幾乎看不到大哥來,但近期好像來得多一些。范秋花突然離開后,胡印向大家打聽過誰知道範秋花的下落,但無人知道。看來,范秋花是自己突然走的,胡印真的不知道。昨天下午,劉梅無事到城內逛商場。在商場竟然遇到了范秋花,范秋花告訴她,有人要謀殺她,她不得不逃離心悅酒店,但究竟是誰要謀殺她,她也不知道。因為https://read.99csw•com那天范秋花從街上回心悅酒店的宿舍,有人跟蹤她。夜裡酒店打烊后,她回自己的宿舍,並沒有開燈,無意中向後窗戶外看了一眼,發現外邊有兩個人影在周圍轉悠。於是,范秋花走出宿舍,關好房門,躲到酒店後院的一個倉庫中,從倉庫的前窗裡邊觀察自己的房間。半個小時后,她發現有兩個黑影弄開了她的房門,也許是認為范秋花已跑了,二人在室內待了有半個多小時,出了房門,跳出后牆走了。天亮了,范秋花趁酒店的人都沒有起床,便拿著自己的東西,從後院的門悄悄地出來,發現沒有人再跟蹤她了,便打了一輛計程車,逃到城東隱居起來。
「媽,我到隊里去了。你在家注意點兒安全。月娥晚上會到咱家來的。我也許要幾天才能回來。不過我會給你和月娥打電話的。」
那天清早,袁永富離開仙鶴園小區林秋月的住宅后,林秋月對袁永富接完電話的行為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好,要快。」
車停下后,林秋月要進路邊的樹林中,袁永富卻說道:「不準進樹林子,就在路邊上吧。」
茶莊中有幾名顧客,馬素雲正在忙活著,見到陳隊長和白雪來了,微微一笑說:「是陳隊和小白來了,你們稍等,我這就忙活完了。」
「還有誰在這兒幹得長些?」
「她跑不遠,我到林中再找找。」老八跑到樹林中,仍然沒有發現林秋月的影子。
「你那天見到林秋月,她對你說什麼了?」陳漢雄問。
吃過早飯,她想下樓到堂姐那兒去。就在這時,袁永富回來了,並帶來一個人。這個人林秋月認識,這不是富園公司的門衛老八嗎?
「我不會忘。我也正在實現我的諾言。請大嫂放心。」陳漢雄堅定地說。
但山林中仍是一片寧靜。
秋月獨自坐在沙發上流淚,老八在看著她。
「我這是在哪兒呀,是在做夢?」
「秋花,從樓下走來不及了,你先上樓上的樓梯,快,快!」
老八到衛生間仔細地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也沒有發現衛生紙中林秋月留下的文字。老八走出衛生間,袁永富又到衛生間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
當日上午。陳漢雄相繼與這裏的幾名服務員和陪侍女談了話。她們沒有反映出重要的問題。至於范秋花什麼時間從店裡走的,為什麼突然走了,以及現在去了哪兒,她們誰也不知道。聽老闆娘說范秋花一早就走了,因范秋花自己住一個房間,沒與姐妹們打招呼,也沒有人看到她走。然而在詢問這些女子時,有一名叫劉梅的女陪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又不敢說。見此,陳漢雄沒有往下問。劉梅家也是外地的,她現就住在酒店後院的宿舍中。白天她幾乎很少有陪侍,大多是在晚上陪侍。
「他來小城有十多年了。原先自己做買賣,倒糧食的。」
「沒有。」
「她逃跑了!」袁永富說。
山路靜得可怕,林秋月也不知走了多遠,忽然聽到身後有汽車行駛的聲音。她想是不是袁永富又將車返回來追她了?她趕忙驚慌地躲到路邊的樹叢中。很快,有一輛車慢慢地駛來,林秋月發現這輛車不是袁永富的寶馬車,而是一輛藍色吉普。就在這輛車從她眼前開過時,林秋月想到可以搭這輛車去小城。
「胡印來小城多少年了,他原先是幹什麼的?」
不知又走了多遠,前邊仍是樹叢。外面的雨也好像停了。
「黃老闆,我們找你還是了解范秋花的下落,希望你講真話,否則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江濤上次來過,他直截了當地對黃秀英說。
「一天沒什麼事,不睡覺幹什麼。組織上不是讓我在家反省嗎?我這是在家反省呢。」
陳漢雄和江濤、白雪來到林秋月的堂姐的花店,想從此打聽到林秋月的消息。但仍是一無所獲。
雨仍在下著,很快交警和醫院救護車都到了。這名女子頭部在流血,仍處於昏迷之中。醫護人員將她抬上了救護車,送往醫院。
經局黨委再次研究決定,恢復陳漢雄重案隊隊長的職務和工作。劉天林得知這一消息后,便立即給陳漢雄打電話。
一女子披著塑料雨衣騎著自行車走在馬路的邊道上,背後有車從遠處開來。這名女子聽到背後開來的汽車似乎離她很近,她回頭看了一眼,車燈很亮,沒有看清是什麼車。她怕哪個冒失鬼開車撞上她,便小心翼翼地將自行車向右側的邊路轉了轉,都挨到馬路的邊線了。然而,後面那輛車還是像發瘋一樣從背後向她撞來,她感到事情不妙,驚慌地將自行車騎到人行道上,但躲閃不及,車子還是將她颳倒了,她和自行車被拋出很遠,當即摔得昏了過去。遠處有兩個行人目擊了這一情景,看到肇事的是一輛白色吉普車,沒有牌照。這輛車撞人後不但沒有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了。
「我知道你在此講話不方便,如果有什麼話要說,過後找我們也可以。」陳漢雄小聲說。雖說在包房中,但他也怕有聲音傳到包房外。劉梅看著陳漢雄,點了點頭。見此,白雪悄悄寫了一張紙條,上面留有能聯繫到自己的電話,遞給了劉梅。劉梅迅速把紙條放進了自己的長襪筒中。陳漢雄他們走出酒店已快到中午了,然而胡印還沒有回來。陳漢雄和江濤、白雪決定回刑警大隊食堂吃飯,下午繼續調查。但路經閆長河的茶莊時,陳漢雄決定和白雪到茶莊中看看,讓江濤等在警車中。
陳漢雄藉此機會仔細地觀察著店中吧台內掛的營業執照,店主是胡印。隨後他問道:「你和胡印是夫妻?」
「這也有可能,我們再在這一帶查尋一下。」
袁永富來拽林秋月:「快,乖乖地和我走,不準喊叫,否則我整死你。」
「二哥,你放心。」
「秋月姑娘,穿好衣服,帶上你的物品,走吧!」老八說話了。
「女服務三個,歌女也叫歌手現在就九-九-藏-書範秋花一人,她這麼一走,也是我們酒店的一個損失,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歌手。女陪侍有幾個,都不固定。如果這裏晚上沒有客人,她們都會走的。」
「這孩子。」母親望著門口,眼中儘是慈愛,不自覺地念叨著。
「她以前說住在哪個小區?」
陳漢雄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將手伸過頭頂,去接床頭串聯的電話。
「林秋月,快出來!」老八跑向林秋月方便的樹叢。然而此處,哪兒還有林秋月的影子?
老八手中提了一大堆菜。
「她說是城東哈吉路912號樓,住在一位叫田燕的朋友租的房子里。」
老八下樓了,迎面遇到一名女子,這名女子打著一把紅色雨傘,老八似乎在哪兒見過這名女子,但一時卻想不起來了。也許這名女子就是與林秋月住在一個樓里的。他顧不得多想,趕快去買煙,好快點回林秋月的住宅。
「他在倒糧食時賺了一些錢。」
「有兩年了。」
那輛車開著車窗,已開出十幾米遠,此時似乎聽到了她的喊聲,車停下了。藉著夜色,林秋月發現從駕駛室下來一名男子,在向林秋月探望。
樓外正下著雨,樓院中沒有一個人,老八手裡握著一把手槍,將林秋月推進樓院中的寶馬車。袁永富提個保險箱,內裝有上千萬元人民幣,他坐在駕駛員的位置,由他開車。寶馬轎車快速駛出了這個小區的樓院。
「你和他原籍是哪兒的?」
由於警力緊張,醫院由白雪和兩名交警對范秋花進行看護。
「秋花,認識我們不?」陳漢雄看著她,問道。
「她去哪兒了我真的不知道。」黃秀英說。
「漢雄,關於閆長河和馮大偉的案件,還是由你們重案隊負責,我和郝青山任總指揮。至於下一步怎麼工作,我想你心裏一定很清楚。」
「謝謝陳隊長了。」馬素雲說。
「大嫂,我們向你打聽點兒情況,看你了解不?」陳漢雄說。
林秋月什麼也不說了。
「是這樣。那上車吧。」
「你小子這幾天一定是累了,今天在睡懶覺吧?」劉天林洪鐘般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
陳漢雄不語。片刻,他說道:「我們再去心悅大酒店。」
「她為什麼從你這兒走?」江濤繼續問。
「那讓我去趟衛生間,我就和你們走。」
「你是老八!」林秋月想跳車,但不可能了,她已被老八按在車中,綁上了手腳——她又落入了魔掌。
「什麼情況你說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們。」
「好,我們這就去救她,你說她的住處吧。」
范秋花脫鞋到室內,將雨傘放在門邊,看著豪華的裝飾,羡慕極了。
晚上,袁永富真的回來了。老八卻沒有走,而是住在北卧室。
第二天一早,由老八做飯,袁永富吃過早飯就走了。這時天下起了小雨。上午九點多,老八想吸煙,便拿走林秋月的門鑰匙,到樓下對門的小賣店去買煙。這是個很大的樓院,林秋月住的是南樓,老八要去買煙的樓在進樓院門的北樓,儘管他下了樓,仍可以完全看到南樓林秋月住的單元樓門口的情況,哪怕林秋月下樓逃跑,他也完全可以看到。
「這個酒店白天基本很安靜,除非有包席的,但為數不多。到了晚上客人很多,有時到下半夜還能看到酒店中有剛走的人。喝酒、唱歌,買賣很是興隆。我就看到這些,至於來的什麼人,走的什麼人,我都不認識。」
「是的。你是冤枉的,你給孫子華抽的煙是正常的。經省技術部門檢驗鑒定,孫子華是服一種特製的慢性毒藥而死。郝青山和柳雲青正在對此案繼續調查。其實那事出現后,我們都清楚。讓你回家反省,只是緩和一下事態的發展。現在你快歸隊吧,你的重案隊隊員都等急了,江濤和白雪已開車到你家樓下接你去了。」
老八走進林秋月的住宅后,范秋花在樓梯上穿上鞋,匆忙地跑下了樓。外邊還在下著小雨,她顧不了這些了。她想去找姓陳的刑警,但又怕遇到姓汪的,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猶豫。想了想,她還是先回心悅大酒店,等時機想辦法找到姓陳的刑警。她本不認識那位陳刑警,但那天她在心悅大酒店陪平城來的陳老闆和跟班的江大哥,在送走他們之後,胡印看到了這兩個人的背影。胡印說,這兩個人怎麼看都像公安局的陳刑警和江刑警。他問范秋花這兩個人來幹什麼來了。范秋花說這兩個人是平城來的老闆,是來酒店喝酒的,並找她作陪。席間除了談什麼哥呀妹呀的,並沒有談別的事情。他們要將范秋花帶出去干那種事,並答應多給錢,范秋花沒答應。其實這是范秋花瞎編的。聽后胡印認為是自己認錯人了。由此,范秋花想到這兩個人真是警察。
袁永富正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她,見她走出衛生間,便對老八說:「你到衛生間去看看。」
「關於你家老閆的事你又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要聽話。我晚上會回來的,只是怕你悶屈,特讓老八來陪陪你。」
「大嫂,不,大姐,我們走了,你多保重。如果你想起什麼,隨時可以找我們。」見此,陳漢雄決定還是走了好。
「有人將我帶到這裏,我是逃出來的。師傅麻煩你將我送到小城去吧!」
「你知道她的同鄉范秋花的下落嗎?」
「秋月!」
打發走幾名顧客,馬素雲從櫃檯中搬出兩個木凳說:「你們二位請坐。」
咚,咚!敲門聲仍在繼續。
母親攔住了他:「漢雄,你還沒有吃早飯。」
經過幾個小時的查尋,三人在哈吉路82號樓找到了范秋花的住處,她住在這座樓的三層,與原是心悅大酒店服務員的田燕在一起。田燕說,范秋花在昨天下午就出去了,說有個什麼事,要找一個姓陳的。但至今也沒有回來。她是騎自行車出去的。
「我想死你了。」
「從表面上看是個熱心的人,老閆出事後,他幾次來我家,很是關心。說有read•99csw•com什麼困難鄰里住著,願意幫忙。倒沒看出他有什麼問題。」
林秋月穿好衣服,又打開衣櫃找了自己常用的衣服,帶好化妝品和背包,和他們下樓了。
林秋月走入衛生間,在裡邊裝作解手。她想到,也許袁永富要逃跑,帶上她,也許是當作人質,也許是真的捨不得她。總之這一去不可能再回到小城了,而且是凶多吉少。她想到范秋花應該和姓陳的刑警聯繫上了,但他們為什麼沒找到這兒來?難道是范秋花出了意外?她真盼望范秋花帶領刑警們快點找到這來。她本是想將袁永富的有關情況送出去,哪怕告訴她堂姐也可以。但這幾天,袁永富已不滿足於將她軟禁,而是一直派老八監視著她。室內的電話早被袁永富停了,她不可能將任何消息送出去了。但她抱著一線希望,范秋花一定會找到姓陳的刑警的。如果范秋花找到姓陳的刑警,姓陳的刑警必然會找到這裏。她想到雖然她已不在這個住宅了,但要給刑警們留下袁永富可能去的地址。於是,她打開牆壁上的手紙滾筒盒,拿出裡邊那捲手紙,打開很長一段,用化妝台上的口紅在手紙中寫上四個大字「月湖山莊」,然後又將手紙卷回到原狀,放回到捲筒盒中,將口紅蓋好蓋,仍然放到化妝台上,最後放水沖了一下便池,以便給外邊的袁永富造成她在用衛生間便池的假象。
然而,就在這天下午,袁永富回到林秋月的住宅,發現門口有一把紅色雨傘,問林秋月是否有誰來過。林秋月不承認來過人,說不清楚這把傘的來歷,可能是老八外出拿誰家的忘了。老八看到雨傘,想到出樓門口遇到的那個打紅雨傘的女子,想起這名女子好像是心悅大酒店的人,他想到了范秋花。袁永富想到林秋月有可能向范秋花泄露他們的秘密,於是派人去「解決」范秋花,但沒有找到范秋花。
夜間,在客廳中,袁永富和老八談著一些事情。林秋月聽到他們說,孫子華已死;老曾很忠誠,又幹了幾件好事,不過讓他走,他要一筆錢,五十萬;先前派人與他接頭一直不安全,也沒敢接上頭;現在給他二十萬,八月二十七日,午夜十一點半至十二點在美國加州牛肉麵館,派人給他送錢。公安局已注意富園公司,大哥沒有暴露,但都要做好離開的準備。
「范秋花現住在哪兒?」
陳漢雄和江濤、白雪來到心悅大酒店,這裏還沒有營業。胡印沒在店中,他的老婆,也是這裏的女老闆黃秀英說他去市場買菜去了。
「秋月,不要傷心。我帶你出去玩幾天。穿好衣服,外邊下雨有些涼,我們這就走。」
下午,陳漢雄和江濤出外去調查。白雪在隊里等候劉梅,她想這名女子也許會給她打來電話。果然,內勤小周叫白雪,說一位女子打電話找白雪。白雪接過電話,是劉梅的聲音,對方說:「白警官,你能到丁香公園來嗎,我有話要對你說。半個小時后,我在公園西湖邊柳樹下的長椅上等你,你一定要著便裝。」
「好,你挨個都給我們找來,我們要向她們了解些情況。因為我們在調查案件,公民有出證的義務,請你按法律要求,給予配合。」
「她說她現在正想辦法找公安,說找姓陳的刑警,但不知他在哪兒。」
「不是讓我在家反省嗎?」
「孩子上學了?」
「我也是。」
「你們鄰居心悅大酒店有位叫范秋花的姑娘你認識不?」
但林中根本就沒有聲音,袁永富感到奇怪。
「今天就是八月二十七日。」白雪說。
「你們店中現在有多少女服務員,包括歌女和陪侍。」
「是的。我想這些案件與袁永富和他的富園公司脫不了干係,但會不會牽扯他哥哥袁世德還不好說。現在關鍵是必須儘快找到林秋月和范秋花。不知為什麼范秋花會突然離開心悅大酒店,也許這個心悅大酒店以及那個老闆胡印有什麼問題。我想先從這裏入手,同時通過與袁永富有關聯的人和與心悅大酒店有關聯的人進行深入調查。」
「隊長,我看是有人要故意謀殺她。」白雪說。
「這是你的住處?太豪華了!簡直是宮殿。」
傍晚,天下起了雨。昏沉的暮中一片蒼茫,昏暗的路燈在細雨中顯得朦朧。這條馬路此時已很少有行人和車輛了。
「好,停車,我也方便方便。」袁永富停下了車。
「不,我哪兒也不去。」林秋月說。
「秋花,你受驚了。你能回憶起你被撞的經過嗎?」
「你知道也好,一旦我發生什麼事你好能找到。不過此地不是你久留的地方,袁永富隨時會回來。而且現在就有人看著我,他就是富園公司的門衛老八,他下樓買煙去了。你現在到這兒很危險,趕快離開這兒。」
「我想不會,我一會兒出公園便打車到商場,隨便買點什麼回去,誰也不會過問的。因為她們都知道我愛逛商場。」
就在這天雨夜,袁永富來到仙鶴園小區林秋月的住宅。
「你問這個。自老閆出事後,我一次也沒有去過這個酒店,原先也不認識那裡的女人,你說的這個姑娘我更不認識。」
門鎖響了,老八用鑰匙打開了房門,見林秋月仍然倒在南卧室的床上看書,放下心來。
「快通知交警和醫院吧!」
好長時間,林秋月蹲著的地方根本沒有半點動靜,袁永富感到不妙,便叫道:「秋月,怎麼這麼半天?出來吧!」
范秋花來不及穿上鞋,只穿著襪子,提著她的一雙鞋,快速跑到樓上的樓梯。林秋月悄悄關上了房門。
「我已經找過你很多次了。知道你在這一帶,但具體地方找不到。那天聽說你給我打了電話,可惜我到商場去了。今天一大早我到這一帶來找你,經過詢問這個樓院的人,說了你的體貌特徵,有人說你可能在這個樓,我就貿然地敲門了。」
「看到了,大嫂確實不容易。」
陳漢雄一看表,現在是深夜十一點十分。再有五十分鐘就是曾萬發在加九-九-藏-書州牛肉麵館與袁永富派來的人接頭的時間了,之後,曾萬發就會遠走高飛。情況緊急,陳漢雄當即將此情況用醫院的電話向劉天林作了彙報,劉天林指示他們一定要保護好范秋花的安全,同時組織刑警連夜分組行動。陳漢雄和江濤立即去城南加州牛肉麵館抓獲曾萬發和與他接頭的人,這邊將會派柳雲青、張英去支援他倆;郝青山則帶領幾名刑警立即到仙鶴園小區解救林秋月;劉天林帶領一組刑警去逮捕袁永富。
「我看,再讓你在家待幾天,你就得待出病來了。我知道你在家待不住,說不定會給我惹出禍來。從今天起,你別在家待著了,快給我回刑警隊來。」劉天林嚴肅地說。
「我知道林秋月大致居住的地區,我曾多次去找她的住處,終於有一天上午找到了她現在的住處,是一處裝飾講究的住宅。在那裡我驚喜地見到了林秋月。當時就她一人在室內,但林秋月說有人在看著他,這個人剛下樓買煙去了。她告訴我說茶莊、馮大偉、孫子華的事與袁永富有關,有個叫老曾的有重大問題,他要離開小城,八月二十七日午夜袁派人到小城城南美國加州牛肉麵館給老曾送錢。她說她跟了袁永富,開始認為他雖有錢,人不一定就壞,然而幾個月後,發現這個人行動鬼鬼祟祟,是靠收取不義之財發家的。他倚仗他在小城當城建局副局長的哥哥開了一個開發公司,在城東靠行賄和黑社會那一套獨攬承包建築工程,其中有很多建築不達標,卻被評為優質工程,撈取了很多不義之財。還有,公安局汪科長是和他們一夥的。」
「她這幾天也沒來,我也不知她去哪兒了。不過,昨天晚上九點多,我的電話響了,我去接,只聽秋花在電話中說『春月姐,我是秋花,現在……』沒等講完,電話卻突然斷了。我等了好長時間,直到今天再也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你反映的情況非常重要,我們立即去城東找她。不過,你來找我沒有人知道吧?」
有兩名交警一直跟隨被撞的女子,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她的家人,也無人認識她。秦月娥為這名女子查了體溫和血壓,為她掛上了吊瓶。在護理這名女子時,秦月娥向交警詢問了這名女子被撞的經過。聽后,秦月娥感到是有人故意行兇。一個女子能和誰結仇?為什麼要這樣害她?秦月娥很疑惑,她感到應該將此情況向陳漢雄反映一下,也許陳漢雄能查明撞這名女子的人。於是,秦月娥安排好對這名女子的護理,暫時將女子交由交警看護,趁機到值班室給陳漢雄打了電話。半個小時后,陳漢雄和江濤、白雪來到了病房,此時被撞女子還未清醒。陳漢雄見到這名女子,大吃一驚,這不正是他們尋找多日的心悅大酒店的歌女范秋花嗎?
袁永富聽老八說林秋月一天沒有吃飯,很是關心。一再勸林秋月吃飯。林秋月就是不吃,她一直待在南卧室中。
「我們再找找。」袁永富和老八在叢林中搜尋著。此時,林秋月就蹲在距離老八僅一步遠的一個茂密的樹叢中,她連大氣也不敢喘。很快,老八從她身邊走過,並沒有發現她。
「這……你看好嗎?深山老林,難道你還怕我跑了嗎?」林秋月望著袁永富撒嬌地說。
陳漢雄點點頭說:「前幾天我和江濤去找的那名女子就是她。只是她後來就失蹤了,誰想到現在輪上她了。」片刻,他問那名守候在此的交警說:「是誰發現她被撞並報的警?」
當日,天空有片片陰雲。
林秋月起身到門邊,從門鏡一看,原來是范秋花。她非常驚喜,便打開房門。
陳漢雄穿上鞋,推開門下樓了。
「老八,給她多帶點兒衣服,我們走。」
「袁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林秋月有些生氣了。
「我和他是二婚,結婚有五年了。」
「你是誰,怎麼回事?」那人問道。
「誰叫我命苦,老天爺就是不公平呀。」
「難道不是老八?是誰找錯門了?」
「她說的姓陳的刑警,就是今天上午與你談話的陳隊長。」
「是這樣!我不知范秋花得罪了什麼人,真的會有人謀殺她嗎?我希望你們快一點到城東找到她。」
「我相信你,你就是我的親弟弟。」馬素雲很激動,流淚了。
「鑰匙不是在你自己手裡?你自己開吧。」林秋月想老八已拿走門鑰匙,怎麼還敲門。
袁永富走了。
此時,天下起了濛濛細雨。三人乘車來到城東哈吉路。但這段路根本就沒有912號樓,也沒有叫田燕的姑娘。
林秋月上了車,發現後邊還有一個人,沒等她看清這個人的面孔,那個人便說話了:「林秋月,你想不到吧,又上了我們的車了。哈哈哈!」
「你小子在家是沒待夠呀!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經局黨組研究,從今天起恢復你的職務和工作。」
袁永富和老八走後大約半個多小時,林秋月悄悄走出叢林,因對這裏的情況一點兒也不熟悉,她決定還是走到山路上,沿來路向回走,一旦遇到車或人就求救。再說,如果山裡真有豺狼和老虎,她的命就真沒了。林秋月又冷又怕。希望眼前能看到村莊或山民的住宅。
就在這時,范秋花醒了。范秋花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白紗布,左臂和左腿也都纏著白紗布。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眼角淌著淚。
林秋月已跑到這位開車人的身邊,他見這個男人大約四十多歲,她不認識。
看來袁永富要將林秋月看起來,現在她連走出住宅的自由也沒有了。
「不,我不去!要去你們去吧。我要自由,我要歡樂!我要回家看我的父母和弟弟!」
「不了,我們回隊里還有事研究。」
折騰半天也沒有找到林秋月,袁永富和老八隻好失望地上了寶馬車,他們的車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半個小時后,白雪來到了丁香公園,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劉梅。因為陰天,晚上可能有雨的緣故,公園中遊人很少。
放下電話,陳九-九-藏-書漢雄一骨碌下了床,迅速穿好褲子,到洗漱間洗把臉,提著衣服就要向外跑。
「你了解心悅大酒店什麼事?」
「是司機喝醉了,還是故意來撞人的?」
「你認為胡印這個人怎麼樣?」
「是兩個行人。當時馬路上沒有其他車輛,在這名女子的前面有兩名行人,他們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城東區委幹部,女的是城東小學教師。他們看到是一輛無牌照的白色吉普車撞的她,車中有幾個人,長的什麼樣誰也沒看清。」交警小劉說。
范秋花想了想,斷斷續續講述了那場可怕的車禍,但是什麼車撞她,車中是什麼人她根本沒有看清。她認為,這個開車的人是有意撞她,她沒有仇人,看來此事只可能與袁永富有關,極有可能是袁永富派人來謀殺她。因為袁永富似乎已知道林秋月向她透露過袁永富的一些秘密。
林秋月小聲說著。房門一直打開著。
「要是以往,她會給我打個電話。但現在已有一周了,她的電話我一個也沒接到。」
那次她從林秋月的住處出來,便回到了心悅大酒店。她回想起林秋月向她說的事,本想找刑警陳漢雄,但又有些憂慮。就在這天晚上,她正在三樓唱歌,一女服務員讓她接電話。她來到三樓的吧台,接過電話,只聽電話中說:「你是范秋花吧?」范秋花說:「我是。」對方說:「小丫頭片子,你給我聽著,我知道今天你去了林秋月的住處。但無論誰問你,也不準向別人說出她的住址,更不準向別人特別是公安說出半句林秋月和你講的話。否則我會派人立刻殺了你。」放下電話,范秋花感到非常恐懼,她無意中也捲入了這場旋渦之中。那天夜間,她逃出心悅大酒店后,找到了田燕的住處,在她的住處躲了起來。想到近幾天的事,她考慮到此事已到這種地步,怕也沒用,不如將此事報告給陳漢雄。她暗中打聽,卻聽說陳漢雄因犯錯誤被停止工作了。她有些絕望了,不知如何是好。前天晚上九點,她出來準備找陳漢雄的助手江濤,但又不知他在哪兒,便到街上的一個公用電話亭給林秋月的堂姐打電話,想讓她想辦法找到江濤,但剛講了一句,就發現遠處有兩名男子向這個電話亭走來,從他們的外形看,很像那天到她宿舍的那兩個人。於是范秋花立刻趁著夜色機警、快速地溜出電話亭,跑到暗處騎上自行車逃走了。那兩名男子到電話亭中沒有找到她,便向她逃走的方向追來。范秋花穿過幾個衚衕,終於甩掉了這兩個人。但她不敢再回田燕的住處,怕給田燕惹來麻煩,便在站前一家小旅館躲了一天。今天晚上出來,本是想去刑警大隊找江濤,卻被車撞了。
「為什麼?」
「這個酒店開業多長時間了?」
「師傅,停下!停下!」林秋月拚命地喊著。
「是的。」
「那麼你現在能說出清林秋月的住處嗎?」陳漢雄問。
「現在都在嗎?」
「姓汪的,我們公安局就一個姓汪的,難道說是預審科的科長汪元德?」陳漢雄思考著。
「別生氣了。我帶你到我的山莊去。你沒聽過吧?那兒叫月湖山莊,有山有水,美極了。如果你在那兒玩夠了,咱再回來。我給你找個好工作。」袁永富一直是笑呵呵地說。
「這個小狐狸精,倒挺鬼道。林秋月,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袁永富吼叫著。
她們聽到樓下有開樓門的聲音。
老八走後,林秋月仍在南卧室內的床上看書,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這麼說我的事兒清楚了?」
「隊長,會不會是范秋花正在打電話,突然遭到不測,她的電話沒有機會講完了?」江濤說。
「我原籍就是小城的。聽說他原籍是河南小李庄的。」
「我會滿足你的,不過現在不行。你必須和我走,否則我派人殺了你們全家!」袁永富一見林秋月不從,立刻凶相畢露。
「多謝你了。」林秋月望著開車人,那人為她打開後邊的車門。
「好,我半個小時內一定到。」
「你是被車撞了。」白雪站在她的床邊說。
「你去過嗎?」
「小陳、小白,在我家吃午飯吧。」馬素雲見已到中午,要挽留他們。
「秋月呀,這幾天公司的事多,我要忙幾天。為了照顧你的生活,我特派老八來伺候你,你要聽老八的。你在室內幹什麼都行,願意做飯就做飯,不願意做,老八來做。但不準離開這個房間,我說過,咱們好一回,你聽話,我會讓你幸福快樂的;你要是不聽話,跑出去或到外面喊叫、逃跑,我不但要殺死你,還要殺死你在青山鄉的父母和弟弟。你要知道,我在公安局有人,你就是找到他們,他們也要聽我的。這不,老八買來了一大堆菜,夠你們吃幾天的了。好了,我走了。老八呀,受點兒累。如果要休息,秋月是住在南邊的卧室,你呀,就住在客廳里吧。」
「師傅,快救救我!」林秋月像見到了救星。
醫生對這名女子進行了搶救。好在她的傷並不太重,左臂骨傷,腿部有些外傷,頭部有些外傷,是輕微腦震蕩,但因搶救及時並無大礙。醫生對她進行治療后,便把她推到住院部的三樓七號病房,那裡正是秦月娥值夜班。
「秋花!」
「好吧,這山中有老虎,還有豺狼,你就是跑掉也得被它們吃了。老八,看著她點兒。」袁永富在路邊上撒上了尿。
「隊長,她真的是范秋花。」江濤也認識范秋花,因前一段時間他和陳漢雄到心悅大酒店找過她。
「如果這不是一起偶然的交通事故,那必定是有人要謀害范秋花了。誰會想謀害她?這事會不會與袁永富有關?」陳漢雄思考著。
已是早八點半,陳漢雄還沒有起床。陳母在收拾客廳。秦月娥的傷早已好了,她這幾天經常來陳家,無微不至地照顧陳漢雄的母親,利用早晚的時間幫陳母幹些家務。
「啊,是劉大隊呀。」陳漢雄一激靈地坐了起來。
「老袁,你停一下車,我要方便。」林秋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