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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尋找耳下有傷疤的人

第五章 尋找耳下有傷疤的人

「是陳隊長來了,快請。」趙廣淳從他的辦公室迎出來。
凡是人員失蹤的案件,找不到失蹤人的身源是很難破案的。況且,張義已失蹤七年之久,查尋的難度更大,現已工作多日,仍是毫無線索。但是,大家都知道陳漢雄的脾氣,越是難事越向前,非把一件事搞個水落石出不可。
服務員為陳漢雄泡了一杯花茶端上來,放在他身邊的茶桌上。
「張義失蹤或是出走後,李梅的表現怎麼樣?」
陳漢雄來到火車站前,很快找到了那個神秘人打電話的電話亭。據看電話的老人回憶,在十一點十多分,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打過電話,身高一米七多一點,體態中等,穿鴨蛋皮色的短袖上衣和綠褲子,眉毛較重。那人打電話時老人正在賣報紙,無意中聽這個人說什麼叫誰注意一個右耳下帶傷痕的人。別的他沒聽清。這個人打完電話就奔火車站了。
「原來的職工現在還有多少?」
「沒聽說過。」
「近一段時間,你見過一個個不太高而且眉毛很重的男子嗎?」
「多少職工?一個總經理,一個副總經理,財務科兩個人,業務科六人。器材物資科六人,更夫、勤雜工兩人,辦公室三人,二十多個人吧。其他人都是臨時工。」趙廣淳在屈指計算。
「如果帶疤痕的人是破譯張義失蹤之謎的關鍵人物,我們還必須找到他。小城雖是近百萬人口,但右耳下帶傷疤的人必然極少,我們也不必大海撈針,只要開動腦筋,我想會很快找到的。再有,如果這個人與張義失蹤有關,也可能認識李梅。我們可找李梅或到天河興貿公司進行了解,查一查張義失蹤前接觸的人中是否有這樣一個人。」
「金萍和李梅今天都在班上。」
「也許是發現他戴著一枚梅花形金戒指。張義與李梅結婚時,李梅送張義的結婚紀念品就是一枚梅花形金戒指,梅花中間還鑲嵌著一顆紅寶石。」江濤說。
「會不會搬家時留在原來的房子中了?」
從天緣賓館出來后,江濤和白雪又到北區居委會了解情況。這時,白雪的手機響了。白雪看了一下說:「是天緣賓館十二樓的電話,可能是金萍打來的。」她看了一下手錶,此時是上午十一點二十分。她用手機給這個電話回了話,然而,接電話的卻是李梅。
陳漢雄走進趙總經理的辦公室。
「只要我知道的,絕不保留。」
「不清楚。不過我會協助你調查的,查到我立即就找你。」
「她很悲觀,一直盼他回來,但後來徹底失望了。」
「在我認識的人中,我還沒發現過這樣的人,也許有我沒有注read•99csw•com意。」李梅慢慢地說。
「這麼大城市怎麼去找這個人?」
「李梅在認識張義之前處過男朋友嗎?」江濤問。
「我向你打聽個人?」陳漢雄說。
「對,你說這我想起來了。人事檔案在,我給人事科打電話。」
「我已作了安排。但是,張義出走後,他的辦公桌一直閑著,直到將他除名,我們才撬開他的辦公桌,竟然全是空的,除些廢紙,什麼也沒有。當時是我和業務科的丁傑等人一起查看的。看來,張義在出走前就有了準備,否則,他的辦公桌抽屜怎能什麼都沒有呢?」
「趙廣淳、丁傑、韓景山、郝明武、王占江、任學珍、汪宏。」陳漢雄一邊看一邊讀著名單。
陳漢雄在看著這份名單。
「你來得還挺巧,剛才我們公司開了一個會,這些人基本都在公司。」
這時,陳漢雄的手機響了,是江濤打來的,說他剛回刑警大隊,李梅給白雪打了手機,說她沒有找到張義失蹤后從哈爾濱給她郵來的那封信,卻找到了張義的幾張與別人合影的舊照片,白雪讓李梅一會兒將這幾張照片送到刑警大隊。
夜很靜,天空有些流雲,時而遮住月光。
「沒注意。」
「可以這麼說。我們都認識張義,他是個好小夥子,可惜卻突然失蹤了,我們都覺得怪。」
門開了,一位上身穿白短袖襯衫、下穿藍裙子而且長得很標緻的女子走進來。
「好,我們馬上安排。」
下午,江濤和白雪再次來到天緣賓館。
「趙總工作也忙。我們都有工作,不要破費了。」陳漢雄感覺有些熱,用手絹擦擦汗。
「現在這些人都在公司嗎?」
「這位就是金萍。」李經理將金萍介紹給江濤和白雪,又向金萍介紹了江濤和白雪的身份和來找她的目的。
「沒問題,我的業務科長。」
陳漢雄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問道:「你們財會科的人中有認識張義的嗎?」
李經理走後,江濤和白雪詳細地詢問了李梅的有關情況。金萍和李梅是同時到賓館來工作的,她們相處十年,又一直在一起,都非常了解,她從認識李梅到她與張義相識、相愛、結婚,直至失蹤說得都很清楚,但也沒提出任何有用的線索。白雪將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金萍,叫她想到什麼給白雪打電話。
陳漢雄想到李梅送來的照片,他不能耽誤時間,必須立即回刑警大隊。
「韓明武原是業務員,現在是業務科的副科長;郝景山是後進來的,和張義接觸時間短,是高主任介紹來的司機,但那時公司還沒有小車,他在公司干雜活九九藏書。後來,公司買了一輛汽車,他就一直開車,一直到現在。王占江是器材物資科業務員;任學珍現在是倉儲科科長;汪宏是後勤兼辦公室主任。」
「你的名單中有你,丁傑是業務科長,其他人都是幹什麼的?」
江濤和白雪找到天緣賓館經理劉艷昕。據她說,李梅到天緣賓館工作已十年了,工作積極肯干,沒出過差錯。關於她和張義的事,賓館的人知道得很少,至於和賈志海的事,知道得更少,提不出什麼值得參考的事。
「在你家還能找到張義的其他東西嗎,比如說筆記本、與他人來往的信件等。」
「哥們兒感情嗎。不叫你辦案,你哪有時間到我這來?能在小城交上你這個朋友也是我的榮幸,以後用得著你的地方還請多關照。」趙廣淳從桌上拿起那包黃山煙,笑容滿面地抽出一支遞給陳漢雄,為他點著火。
「張義失蹤后在哈爾濱給你來的信找到了嗎?」陳漢雄一直想儘快得到這封信。
「我給你打個借條吧。」陳漢雄說著,從自己帶的公文包中抽出一張紙給趙廣淳寫了一張借據。
「是他,不會錯的。」憑著直覺,陳漢雄認定這個人就是幾次給李梅打電話的人。
「你的一片心意我領了,只是公務在身,請多包涵。」
「趙總,我來還是為張義的案件。有些情況還需要向你做進一步的了解。」陳漢雄邊吸煙邊說。
「沒有,從來沒有,因為那枚戒指是我想了多日自己設計的。我叫李梅,梅花的梅,所以在戒指上鑲嵌了一朵小梅花,梅花的花芯用一小塊紅寶石鑲嵌更是顯得珍貴了。這枚戒指是我設計的,別人沒有,我也沒見過其他人戴過。」李梅談到戒指,顯得很激動。
「好吧。你先抽煙、喝水,我這就給你寫。」
「什麼人?」
下午,陳漢雄、江濤、白雪在陳漢雄的辦公室,對上午的情況進行全面分析和研究。
「你到公安機關報案的事你丈夫賈志海知道嗎?」
「他的人事檔案呢?」
「金萍在嗎?」
「在北區新開發的小區57號樓。」
「這樣吧,我打電話叫她到我的辦公室來,你們和她談談。」說完,李經理打了電話。
「好,就在我的辦公室吧?」
「不會。說實話,收到這封信后,我一直以為自己在夢中。張義怎麼會這樣狠心,拋下我和才一歲的女兒與人私奔呢?他平時將女兒娟娟視為心肝,他不愛我,也會愛女兒的。我留下這封信,就是想將來找到張義,我要拿這封信好好地問問他。我再找找,一定會找到的。」李梅很有信心。
這時,趙廣淳辦公桌上的read.99csw.com電話響了,趙廣淳微笑地對陳漢雄說:「我接下電話。」只聽他對電話中說:「啊,是高主任。你好,你好。有什麼指示?近幾天廣東來幾位客人,談幾宗機械的買賣。價值多少?幾百萬。好,好,我會安排好的,你放心吧。」
「白雪打電話將此情況報告給陳漢雄。」
「他呀,叫丁傑。」
「我們怎麼找她能方便些,而且不引起李梅的注意?」
「沒有找到。我記得,我從原先住的房子搬家時將信夾在一本書中了,近日我翻了家中所有的書也沒找到。」李梅感到很失望。
「我想你一定會來的。陳隊長真是太忙了,今晚我一定好好招待招待你,順便找幾個朋友陪陪你。」趙廣淳笑呵呵地為陳漢雄讓座。
「老總馬占魁病逝了,張義失蹤。調到其他單位的有七人,更夫和勤雜工更換幾次了。提前退休一人,病故一人,還有七八人了。」
趙廣淳看了一下,並將它交給陳漢雄。陳漢雄打開檔案袋,見裡邊僅有幾頁紙,還有張義自己填寫的一些工資表之類的資料。
「這個我也不知道。」
「陳隊長,現在是晚六點,我已與酒店聯繫,一會兒和我一起去到酒店喝點兒吧。」
「我沒向他說,他這星期外出了,來電話說今天回來。」
「請進!」
「李梅,我們想進一步了解一下上午打電話那件事。這些年來在你認識的人中或與你接觸過的人中,誰的右耳下有一小塊傷疤?」江濤問。
很快,有人敲李經理辦公室的門。
「這次要問的是你公司的一些情況。你想一想,在一九九三年,你們公司有多少職工?」
當陳漢雄與這幾人談完話已快到晚六點了,他決定在晚上去找丁傑。
陳漢雄還沒有睡,他吸著煙,站在自己的辦公室窗邊,目視窗外一片星星點點的燈光。從他的辦公室還可看到全市最高的建築金龍灣大廈頂部閃爍的霓虹燈。深夜的小城不像白日那樣喧鬧了,馬路上也沒有車水馬龍了。這時,陳漢雄在思考,張義的案件下步該怎麼辦。
「你這一說我差點忘了兩個人。對,現在的財會科長兼會計姜春芳和出納員朱小華那時也在公司,不過他們二人都是女同志。」
李梅著急地說:「上次打電話的人剛才又打來電話。他說,讓你們注意一個高個子,這個人右耳下有一小塊疤痕。這個人與張義失蹤有關,此人還戴一枚梅花形金戒指。我想,他戴的戒指會不會就是我給張義的那枚?」
「你可以給我找幾個人我了解些情況嗎?」
「趙總,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給我抄份現在在你們公司與張義認識九*九*藏*書的職工名單,包括沒上班或外出的,也要寫上他的名字。」
趙廣淳從辦公桌中拿出一支筆寫了起來,很快將一份名單交給陳漢雄。
「現在就這些人了。」趙廣淳說。
「打電話的人說,他正跟蹤這個人,但在火車站卻跟丟了。不過,他說他如果再見到這個人一定能認出來。那個人可能是小城人,因為他已是第二次見到那個人了。」
「你認識一個高個子、右耳下有傷疤的人嗎?」
「請坐吧,不必緊張。」江濤對金萍說。
「好!這七八個人現在都在嗎?」
陳漢雄看了一下牆上的電子鐘,差七分鐘晚六點,他想到張義的資料,便對趙廣淳說:「上次我和你要的關於張義的有關資料?」
「我不清楚,但聽人說過也有人找過她。這些年來,她和同班的金萍比較要好,金萍是了解她的。」
「不知道,我沒見過。」
陳漢雄又問了一些問題,趙廣淳一一答覆,但仍未發現與張義失蹤案有關的線索。
「到你們單位來辦事的人有這樣的人嗎?」
放下電話,趙廣淳說:「你要問我什麼?」
「離開這個公司的人都有誰?」
「有張義,孫德林去廣州了,還有幾位是公司的勤雜人員,我都記不住名字了。再說他們和張義很少接觸。」
「七年來,我也曾收拾過幾次我家的物品,但最怕見到張義的東西,一見到就叫我傷心難過。他的衣服褲子都叫我送人了,其他什麼筆記本之類的我沒有見到過。他以前有一本,可能是被他帶走了。也有一些信,後來都叫我燒了。我再找一找吧,找到就送給你們。」
「耳朵下有傷疤的,我不認識。他是誰?」趙廣淳想了想才說。
「在你認識的人中,你見過別人也戴過和你一樣的梅花形戒指嗎?」
與此同時,陳漢雄再次來到天河興貿公司。他正要邁進趙廣淳的辦公室,一個中年男子剛好從趙廣淳的辦公室走出來,差點撞上他,此人三十來歲,身高一米七多點,中等體態,身穿鴨蛋皮色的短袖上衣和綠褲子。他見到陳漢雄,低頭匆忙走下樓梯。此人陳漢雄見過,是上一次來到興貿公司時,也是上樓,他感覺有人在注意他和江濤,就是這張面孔,這個人的眉毛比較重。他是誰呢?是興貿公司的人,還是來此辦事的人?他想到了上午在電話亭打電話的人。
「在張義交往的人中有這樣的人嗎?」
很快,一位中年婦女走進來,將一個檔案袋交給趙廣淳。
「隊長,小城這麼大,我們上哪兒去找那個右耳下帶疤痕的人?」白雪說。
「李梅說打電話的人叫我們注意一個右耳有疤痕的人,說他read.99csw.com與張義失蹤的事有關。憑什麼呢?是打電話的人見到他與張義一起走了,還是發現他害了張義,或是憑他戴一枚梅花形金戒指?」陳漢雄說。
「這樣吧,我到一些樓層看一下,你們先談著。我很快就回來。」李經理有意在迴避。
「也好。」
「這人?」
隨後,趙廣淳將在公司的老人逐個找來談話。韓景山是個爽快的人;郝明武三十齣頭,人卻挺圓滑;王占江對什麼也不在意;姜春芳是個妖艷的女子,她說她恨張義這種扔下妻子孩子出走的人。但從他們的談話中看出,他們所說的和趙廣淳反映的情況基本一致,都沒提出關於張義失蹤案的任何線索。有四個人沒在公司,出納員朱小華沒下班提前走了,任學珍、汪宏見下班時間已到就走了,業務科長丁傑去銀行辦事沒有回來。
陳漢雄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是深夜十二點半了。他掐滅手中的煙頭,喝了口濃茶,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打開筆記本。他又想起了那個打匿名電話的人。他是誰?為什麼不願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通過李梅去報案?他說張義被害,有什麼證據呢?李梅報案以來,一晃多日,卻再也沒發現他下步的行動,他還會找李梅嗎?
「有人追求過她嗎?」
陳漢雄立即請電話局幫忙調查那個匿名電話的地點。經查,那個人是在火車站前的一個公用電話亭里給李梅打的電話。
李梅從外表看很真誠,但也有些風流。從表面上看她很愛張義,但內心裡的思想又是怎樣呢?張義的失蹤真的與她沒關係嗎?再有,張義失蹤后出現個賈志海,而且是通過路見不平、英雄救美的形式出現在李梅的面前。賈志海是否認識張義,能否為奪人所愛而去害死張義呢?經查,那天張義說是下鄉,卻獨自去了南區,宇航電子公司在南區,而且是靠鐵路,他在南區找誰呢?他平日下鄉都要乘計程車,個體計程車司機鄭鐵家住南區,但那天張義並沒坐他的車,否則,鄭鐵不會說出他和一個穿紅衣裙的女子上火車的事。韓立明、王老大的家都在西區,張義那天也沒坐他們的車。
「丁傑的家住哪兒?」陳漢雄問趙廣淳。
「張義失蹤後有人找李梅嗎?」
「有兩個去大連了,估計月末能回來。公司有我,財務的兩個人,業務科有兩個人,其他人都在。」趙廣淳邊想邊說。
「剛才從你辦公室出去的人是誰?」陳漢雄悄聲地問,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樓梯口。
「可以,如果你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也可以陪我一同找他們談談,因為這些人中還有兩位女同志。」
「她對張義的感情看來是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