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讓我幾乎連站立這種基本的動作都像是再也做不到。

你知道嗎，其實我多麼貪心，我想要的，是你心底最柔軟也最難抵達的那個角落。

每當我這樣想的時候，呼之欲出的那句「我愛你」就會忽然失掉力氣，像脫出水面的熱帶魚一樣，起初還會覺得有窒息reａd•９9csw•ｃｏｍ般的痛苦，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鼓起的胸腔緩慢平息下去，漸漸不再有掙扎，張著嘴巴，卻再也吐不出任何輕微的聲音。

你走到門口，將車鑰匙塞進秦枳的手中，語氣如常：「今晚天氣很好，我想一個人走一走，你先回九_九_藏_書去吧。」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羡慕他，可以那麼直接，那麼誠懇，那麼不加掩飾地，說出這句話。

我得到過，可現在，已經失去了。

他沉默片刻，卻理所當然地答了一句：「太晚睡的話，我會狂躁。」

你喝完那杯酒，付了賬，起身離開。你的動作禮貌而九九藏書客氣，從頭至尾沒有一句質問，而我知道，在那一刻，你終於推開了我。

這些年，你一直很少笑，即便偶爾露出那樣的表情，也會給人一種勉強的印象。你一直很堅強，可是我仍卑微地希望你在我面前不會設防，至少難過的時候，我能看見。

然後你點了點頭，在我的位置看九*九*藏*書不到你背對著我的表情，卻能夠看到在他的眼中，戾氣彷彿一瞬間全部都消散了去，那麼，你應該是笑了吧。

那一晚，愛麗絲離開之後，我們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那麼自然，沒有說「我等你」，卻傳遞了完全相同的訊息。

我可以給你什麼呢？

你不在的時候，想念會像藤蔓一樣九_九_藏_書瘋狂滋長，我試圖控制，但不得要領。到如今，我也只能操縱我的表情，至於行動或是意志，在你面前總是潰不成軍地瓦解成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直都隱瞞得很好。

你不是水，只是將我重新送回魚缸的那雙手，你的偶爾出現可以緩解這種瀕死的痛苦，然而如常的情況下，你從不在我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