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學生的聲兒，青春、靚麗，用准了。」高翔囑咐。

「小王，大上海下線了嗎？」

午夜情郎沒有再說話，發過來一把帶血的刀，然後就下線了。

「小楠，該上課了，趕緊走吧。」高翔故意在一邊說。

「小王，把手機號留給他。」小王把他們預先準備好的一個手機號碼發了出去。

「看看他和這個午夜情郎的IP地址是不是一個？」

與此同時，仝思雨一案的偵破工作再度陷入僵局。自從警方以「寂寞有時是一種毒」httｐs://ｒeaｄ•99ｃsｗ.ｃom的身份與網名叫「大上海」的網路大款聯繫之後，小王就將一個女同事的照片和編好的個人簡歷發到了「大上海」的QQ郵箱中。

「嗯？這麼快你就網路躥紅了？」鄭德開玩笑地說。

「看來他把奶油甜心拉黑了。」

「高隊，我看就是這小子沒錯。」小王說。

「他這演的哪出啊？」鄭德有些費解。

小王打完這幾個字，高翔和鄭德都緊緊盯著屏幕。

大上海又掉頭對奶油甜心說：我有事，再見。說著頭像就變成了灰色的。

大上海發過來一枝玫瑰，高翔回復給他一個熱吻，大上海發來一顆紅心，高翔回復給他一個擁抱。

正在這時，小王手邊的手機響了，正是他們為了案子需要準備的手機。幾個人對視了一下，高翔立刻叫屋裡的一個女民警接電話。

女民警吐吐舌頭，接了電話。「喂？您好。」聲音清麗、悅耳。對方沒有說話。高翔示意她繼續。

「大上海」很快就有了回復：劉楠你的個人簡歷和照片我看過了條件還可以我可以考慮還有一些情況需要了解需要多接觸合適的時候咱們見見面我們的聯繫不要對任何人說。

幾個人圍住電腦，還是由小王來操作。

「大上海」對「寂寞有時是一種毒」的回復速度明顯減慢了。

高翔的口吻像一個放蕩、輕佻的小姐。

「午夜情郎」卻已經和「奶油甜心」開始了淫穢色情對話。知道彼此在一個城市后，「午夜情郎」的言語更加不堪人目，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雙方達成了協議。

高翔打葉子的手機，葉子把手機遺落在了陸天成的汽車裡。晚上再打，葉子已經關機。高翔開車到葉子家，葉子不在。葉子之後的幾天一直住在陸天成的別墅里。高翔就在車裡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回市局和鄭德簡單研究了一下案子，就又趕到天成大廈。空蕩蕩的大廳，處在假日的清冷中，只有值班的保安在裏面晃悠。高翔再次返回葉子的住處，葉子仍舊不在，手機仍是關機。

「大上海」沒有拒絕，直接通過了好友添加。看起來這小子的審核並不嚴格，對「寂寞有時是一種毒」說的話不過是障眼法。這更證實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高翔總是慢一步。十一長假，當所有的人開始度過歡樂的假日的時候，公安機關卻總要進入最為忙碌的時刻。二姨去世的當天，市局召開緊急工作會議，他抽不開身。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葉子已經在陸天成的陪伴下離開了醫院。

沒過兩天「大上海」上線了，高翔和鄭德正好都在局裡。IP地址是不同於上次的本市另一家網吧。時間是中午，很難說這個「大上海」究竟是上線的時間本來就不規律，還是也再用其他號上網。追九-九-藏-書查到IP地址還遠遠不能揭示網路的全部神秘。

「沒錯，高隊。他奶奶的，這小子還玩狡兔三窟的把戲。」

小柯看著跑了滿頭大汗的高翔，咬咬嘴唇輕聲說已經走了，陸天成一直陪著她呢。她還想跟高翔再說些什麼，最終卻沒有，只是默默地從高翔的身邊走開了。

鄭德看高翔連磕巴兒都不打地胡說八道忍不住哈哈大笑，「哎，我說，你聊天這麼溜兒，不是經常干這個吧？」

高翔也搞不懂他和葉子之間究竟怎麼了？原本默契的兩個人，突然間跑上了完全背離的兩條軌道，不斷錯過，不斷錯過，越跑越遠。

不等回復，大上海也下了線。

「這傢伙很可疑。他好像對下雨情有獨鍾啊。」鄭德說。

小王他們幾個也伸過腦袋來看，都樂了hｔtps://ｒeａd.９９ｃsw•ｃom。「高隊，你這十足一資深小姐啊。」

「小王，繼續和他聊。」高翔剛說完，有人加奶油甜心好友。

「好。」鄭德說著給氣象局打了電話，得到的回復是本周天氣基本晴好。有一股暖濕氣流大約一周後到達本省，到時局部地區可能有雨。

雨，真的就快要來了。

高翔和鄭德對視了一眼。

看上去很一本正經、很謹慎的樣子。

葉子的手機再次關機，葉子回老屋整理二姨遺物的事情高翔根本不知道。葉子像一隻傷了的、累了的小舟，輕輕地停靠進陸天成的港灣，高翔卻不知道那個港灣在哪兒。

回復是半夜留的。高翔他們有點兒懊惱，錯過進一步摸排「大上海」的機會。為了防止再次發生錯漏，高翔、鄭德還有小王他們幾個年輕的幹警輪流值班，確保一天24小時有人在線。

「確實有門兒。鄭德，打個電話到氣象局，問問最近的天氣情況。」

「他要行動了。盯緊網路上的消息。」高翔說。屋裡每個人的表情都既緊張又興奮。

後來高翔接到了葉子打過來的電話，葉子問明天你有時間嗎？高翔正和鄭德研究案子，他稍一猶豫，葉子就輕聲說算了，我也沒什麼事，你有事就先忙吧，回頭再說。然後就掛斷了電話。高翔連一句簡單的問候都沒來得及說。後來高翔才知道，葉https://read.99csw.com子說的「明天」是二姨火化的日子。

「沒有啊，也沒有隱身，高隊，還這兒聊著呢。」

高翔示意小王繼續和大上海對話。

高翔點擊了好友添加，同時發過去一句很曖昧的話。

寂寞有時是一種毒：您看您有時間嗎？我是真的很希望到您的公司發展，待遇我不是很在意，可以從基礎做起。

「沒有，高隊。」

「說話呀，喂，喂，請講話。」

電話斷了。高翔他們立刻查詢了電話來源，是市區一個IC卡電話。

「小王，大上海有沒有下線？」

趁小王拖住了「大上海」，高翔和鄭德打開了另一部電腦，登錄了另外一個事先準備好的QQ號。他們沒有直接添加「大上海」，因為如果對方使用了查詢設置，貿然添加會露出馬腳，一旦被對方察覺而脫逃就麻煩了。他們通過查詢框查找，網名叫「大上海」的人多達十幾頁，很幸運，這個傢伙的QQ並沒有設置成隱藏或知道號碼才可見。

「看樣子挺謹慎。不過純屬畫蛇添足，讓咱們逮了個正著。」

高翔通過了對方的申請，並將對方也加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