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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師「說」 第二節

第三章 師「說」

第二節

沈曉敏鬆了口氣,心疼地看了韓冷一眼,然後對黃醫生說:「謝謝你,小黃!老韓在國外出差,這次多虧你了!」
在媽媽和姐姐送黃醫生出門的當口,韓冷把頭偏向一旁的項浩然。項浩然迎著視線注視著他,韓冷知道這目光里不但有對他傷情的關切,另外還有一份期待,可惜他給不了答案。
「曼曼,我好想你。」
黃醫生笑了笑,轉身握了握韓冷的媽媽沈曉敏的胳膊:「嫂子放心吧,沒什麼大事。這小子命大,只傷了點兒筋骨,不過頭部受到了嚴重撞擊,還要留院觀察幾天。」
就目前收集到孔家信的情況,他違反教育部門規定,通過一些所謂教師間的默契手段誘使學生參与補習,從中牟取高額利潤,還曾多次以污言穢語對女同事和女學生進行騷擾。他的行為與倫理道德背道而馳,違背了教師的職業準則。也就是說,他和于梅、王益德一樣,具有嚴重的道德缺陷,符合兇手選擇被害人的一貫模式。
這跟于梅的死會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兇手是于梅的前男友?或者兇手暗戀于梅?可跟王益德和孔家信有什麼關係?這兩人不會也是于梅的情人吧?幾個男人為一半老徐娘爭風吃醋?不會!這都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麼,留在孔家信被殺現場的那本淫|書意味著什麼?
項浩然走後,韓冷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聽CD。媽媽在一旁伺候著,一會兒倒水,一會兒削蘋果,嘴裏東一句西一句地嘮叨著。韓冷時而應上一句,倒也兩不耽誤。
國內的現實現象,信奉基督的主要有三種人……老人、病殘人、擁有金錢權勢之人。老人所追求的是一種「存在感」,病殘人士追求的是一種價值感,而擁有錢權之人追求的是贖罪感。說到底都是在尋求心理慰藉,尋求心靈的救贖。但是真正的能遵守教義,能聽進勸誡的恐怕只有前兩種人,而第三種人無非是想藉此擺脫現實中的罪惡感,做禮拜的時候很虔誠,出了教堂該幹嗎還幹嗎,犯了再改,改了再犯,千錘百鍊。
「傻瓜,我從來就沒怪過你。」
方宇隨後與節目製作人見了面。製作人坦陳,該節目為了吸引聽眾,加入現代元素對一些名著進行了包裝,有些詞彙確實比較隱晦、曖昧。製作人還把當時節目的CD提供給了方宇。
毫不例外的是,兩位家長在問話中都痛斥了學校的各種不正當做法。聽得徐天成只有連連點頭的份兒,想打斷他們都打斷不了。看來這些家長也是憋屈了很長時間,索性便任他們發泄。不過回到案子上,到目前為止沒有找到與前兩起案件有交集的地方。
「冷,我也想你。」
偵查人員詢問了該教堂的牧師以及大部分教眾,據他們反映,于梅和王益德在教堂里並無交往。在禮拜結束之後,教友們通常會到附近一家新華書店繼續交流,但從來沒見兩人參加過。
項浩然進來,手裡提著個電腦包。他二話不說便打開包,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到床頭桌上,又拿出一個證物袋,裏面裝著一張CD。
說話間,韓冷的媽媽和姐姐已經回到病房。項浩然知道餘下的時間應該留給家人,便識趣地退九*九*藏*書出了病房。
「嗯,好,你呢?」
黑影一驚,腳步並未停下,反而如閃電一般沖向街邊一輛車子。開門、上車、啟動,僅于轉瞬之間完成。待韓冷反應過來,對方的車子已開了出去。
韓冷睜開眼睛,四周的潔白有些耀眼。他使勁眨了兩下眼睛,才看清自己的所在。白色整潔的病房,窗邊擺滿了鮮花、果籃,床榻兩邊是媽媽、姐姐、爸爸的老朋友黃醫生、護士、項隊,那些關切的目光讓他瞬間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
項浩然也微笑了一下:「是局領導送的,知道你是知識分子,送別的怕太俗。」
他仰面躺在地上,命若懸絲,殘留的一點兒意識讓他感覺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前。他用盡幾乎是最後一絲力氣,說道:「你……你是……誰?我……我是……警察……」
「你也喜歡聽這首歌?」姐姐似乎對歌曲很熟悉。
「謝謝,黃叔!」姐姐也跟著對黃醫生道謝。
屋子裡沒有外人,媽媽和姐姐便真情流露,又是心疼又是嗔怪,抹著眼淚嘮叨了一大堆。韓冷傻傻地笑著,心底感到無比溫暖。
……
孔家信為人師表,卻污言穢語騷擾自己的學生,而且公開在電台散播低俗淫穢的言論。嘴賤……舌頭……鐵鉤……難道兇手留下淫|書是想傳遞這樣的信息……孔家信的死,與情|色言語有關?
「對啊,它是出自《Lies》專輯,是專輯的主打歌。」
「我也好,就是每天忍不住想你。你能原諒我嗎?」
教堂早年由英國人籌建,德國人設計,中國人施工,尖塔、尖窗、尖形拱門,典型的哥特風格。周圍高樓大廈林立,金融機構、旅遊酒店聚集,這座造型獨特的建築便顯得格外扎眼,所以找起來一點兒也不費勁。
孔家信講《紅樓夢》講得不錯,很生動,人物鮮活,也很有情趣。只是其中時常夾雜著一些低俗淫穢的話語,雖然貼近時代,容易理解,但經刻意渲染,一部經典名著竟讓人有不倫不類之感,猶如一部現代情|色|小|說。而作為老師,講出這種流里流氣的言語,更讓人覺得有悖倫理。
「怎麼?你知道?」韓冷皺鼻眨眼喝著淡而無味的湯,問道。
夜裡行車,速度要快很多,十幾分鐘后,韓冷將車停在了景程花園于梅的別墅門口。他從車上下來,手扶著車門欲要關上,卻發現竟有一個黑影由別墅窗戶上跳出。韓冷愣了一下,隨即大喊一聲:「誰?站住!」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別走……不……別走……求你……別走……」
傍晚,姐姐帶著煲好的湯來了,還帶來了小外甥。小外甥古靈精怪的,擺弄著韓冷的電腦,無意中又點出了那首歌。
韓冷一腳踩下剎車,車子在馬路中央停下。他掉轉車頭,奔向景程花園方向。
家長們說的情況都差不多。他們都承認孔家信曾經對孩子說過一些下流的話,後來他們找過學校,學校給孩子調了班,校長還親自出面代表學校道了歉。家長們也擔心事情鬧大對孩子的身心影響不好,就接受了學校的道歉,事情就算過去了。
韓冷拚命追趕,跑出三十多米,正當他將要放棄之時,前九_九_藏_書面的車子卻突然停住了。接著是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聲音,該車猛然掉轉車頭,朝著韓冷沖將過來。韓冷畢竟沒有實戰經驗,未及反應,人已經被撞飛,重重地落到地上。
人從事某項工作久了,或者對某件事情過於投入,就會產生一些所謂的神奇能力,比如直覺、靈感、感應等等。雖然這些能力會讓工作或者事情變得簡單,但結局並不一定都是好的。韓冷的突發靈感,就讓他幾乎陷入了絕境。
方宇在電台的官網和論壇上收集了一些聽眾的反映,發現該節目在聽眾之間引起了很大的爭論。大多數人認為該節目低俗不堪,有褻瀆名著之嫌,痛批該節目是侮辱國人文化,教壞小孩子,甚至為其扣上了淫穢、色情的帽子。
王文慧已經明確表示過,孔家信絕非基督徒,從這一點看,推論似乎不成立。不對,這樣思考未免太狹隘了,如果紐帶不止一個呢?比如:于梅和王益德是一種關聯,其餘的……如果還會繼續出現被害人的話是另一種關聯,這種可能也是有的啊!那麼,于梅和王益德會不會是在教堂被選中的?兇手本身是不是也信奉基督?帶著疑問,韓冷來到了位於中新廣場南側的那間教堂。
兇手是個追求權力型的殺手,應該處於相對成熟並且對成功、失敗尤為敏感的年齡,不會是老人;殺人手法乾淨利落迅捷,不會是病殘人士。所以前兩種人可以排除,餘下便集中精力關注第三種……階層相對較高,年齡在三十五至五十歲之間的年富力強之人。
姐姐走後,韓冷讓媽媽出去一會兒,讓項浩然進來。媽媽拗不過他,只能同意了。
韓冷「嗯」了一聲,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打趣道:「擺這一屋子鮮花幹嗎,整得我像烈士似的。」
開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已是午夜,窗外夜色沉沉,一片幽靜。突然,一個閃念鑽進韓冷的腦子裡……這樣的夜晚「你」在做什麼?會不會重訪帶給你無限滿足的地方?景程花園是「你」由人成魔的起點,對「你」來說意義非凡,不作案的夜晚「你」會不會故地重遊?
「原來兇手『故地重遊』是為了放這個!」韓冷打量著CD,CD並不是原版,是刻錄的。
原來,孔家信平日里補課,主要集中在周六、周日兩天。他帶的班一共有五十名學生,其中有四十名學生參与了補習,被分成兩個班,上午、下午各二十人。補課費每日每人二十元。這樣算下來,孔家信每個月光補課收入就高達六千多,而這個數字在寒暑假里還會翻幾倍。孔家信在寒暑假期間幾乎每天都安排補課,在剛剛過去的暑期補課中,他至少可以賺兩三萬。
整個下午,韓冷反反覆復地聽,聽得都有些耳鳴了。
對儀式的解讀終於有了突破,這讓本來就在醫院待得難受的韓冷更加躍躍欲試。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隔天一早,他便辦理了手續,一瘸一拐地出院了。
「不要緊,人沒事就好。案子早一天晚一天破沒什麼大不了,命可就只有一條。以後千萬別擅自行動,知道嗎?」項浩然說的是真心話,也是他對下屬的一貫要求。
韓冷想到九九藏書包里還有幾張孔家信在電台錄製節目的CD碟,便隨手拿來放到電腦光碟機中。
牧師聽聞韓冷的來意,非常配合,將韓冷帶入監控錄像室,與其一同研究。韓冷也希望牧師能夠談談他的看法,有沒有一些人是情緒特殊或者贖罪意願特彆強烈的。牧師真的很稱職,對於經常來此做禮拜的教徒他都有個大概的了解,除去一些宗教隱私、告誡內容不能透露之外,其餘的知無不言。
CD光碟、手術刀、淫|書,其作用在於「示罪」!
裸體、捆綁、整理衣物,到底意味著什麼?割舌、挖眼、鉤舌三種懲罰手段有什麼含義?手術刀、堆積成圈的書籍以及色情刊物想說明什麼?兇手第一次作案與第二次之間的冷卻期是七天,第二次與第三次之間是六天。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分析,兇手作案的慾望會愈加強烈,在理論上下一次作案時間距第三次間隔不會太長,那麼是不是很快就會有第四起兇案?
「天太黑……沒看到兇手的樣子……車牌號也沒看到,不過車好像是黑色的。」韓冷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
「小冷,嚇死媽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媽怎麼活啊?怎麼向你爸交代啊?你爸在國外出差,聽說你出事了,正包機往回返呢!」沈曉敏摸著兒子被划傷的臉龐,一臉心疼。
綜合各個方面,孔家信案已經可以完全被確定是本次連環兇案的第三起。這當然不出韓冷所料,不過也並沒有給案件帶來突破性進展,反而否定了韓冷先前的一些分析……儀式的含義顯然與「三不猴」無關,被害人並沒有被割掉耳朵;兇手作案的時間也並不是固定在周四。屍體的肝溫顯示,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是九月二日星期三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這就讓原本透出的一絲曙光霎時間又被烏雲遮掩住,案件回到原點,而且變得更加錯綜複雜。太多的疑問像是一把把上了密碼的枷鎖,等著韓冷去破解。
兩人約見了王文慧。可能是因為丈夫已經死了,她也不在乎了,大方地承認匿名信是她所寫。對於自己在案發現場說謊的行為,王文慧也解釋說,主要是擔心會讓自己惹上嫌疑,以及出於一些對財產方面的考慮。案發當晚,她約了幾個姐妹打麻將,從晚上七點多一直打到凌晨一點,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很充分。而當談到有關孔家信違規補課的問題時,王文慧可能是擔心警方會沒收違規所得,便開始裝傻充愣,說話自相矛盾,一會兒說補課的事情她不清楚,一會兒又說補課是學生家長主動要求的。後來經過耐心地做工作,在打消了她的顧慮之後,她才交代出實情。
歌曲的名字叫《Patience》,翻譯成中文應該叫《忍耐》,演唱者是國外一支樂隊。據網上介紹,這首歌是樂隊一位成員寫給前女友的,看完所有中文詞意解釋,寫的也確實是對一個女人的思念和愛慕之情。
「謝謝黃叔叔,讓您費心了。」韓冷的聲音很虛弱。
「跟我客氣啥,都是自家人!我那兒還有個病人,有事你們隨時找我。」
同時,關於孔家信在電台錄節目的情況,方宇也作了調查。
Lies……read•99csw•com謊言!這才是兇手真正想表達的。于梅的種種行徑已經證明了,她所謂的維護法律的公平與正義,根本就是一派謊言!
不顧患者病情盲目開藥,引進低劣醫療設備導致患者在手術中死亡……手術刀是醫人之刀,也是殺人之刀。
「你好嗎?」
「什麼?這首歌不是叫《Patience》嗎?」
于梅死於謊言。
活著真他媽好!
從下午一直研究到大半夜,從監控錄像和牧師的談話中都沒有得到太大的收穫,韓冷只能帶著失望的心情與牧師道別,而牧師則手握十字架不無遺憾地說:「宗教信仰再虔誠,終究敵不過慾望膨脹!」
CD里反反覆復的就一首歌,是首英文歌。韓冷的英文馬馬虎虎,不過聽了幾遍,大概意思還是能聽懂一些。他截取一段歌詞大意到網上搜索,很快就找到了歌曲的名字和演唱者。
現場勘察方面:由於屋子裡布滿學生和家長的腳印、指紋,想要從中找到兇手的信息根本不可能。現場沒有被大肆翻動過的痕迹,沒有財物損失。案發現場堆積在死者周圍的書本,經過甄別,要麼是學生丟在課桌里的,要麼是死者用於教學的。只有一本例外,書很新,封面是兩個擺著下流姿勢的裸體女郎,內容都是些色情淫穢的故事。簡而言之,這是一本色情的非法出版物。韓冷認為,這本淫|書是兇手故意留在現場的,和上次在中心醫院留下那把刀的動機一樣,都被賦予了某種意義。書的外表應該被擦拭過,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不過技術科在書的內頁中提取到了幾枚指紋,指紋比對工作目前正在進行中。
「也不知道你爸晚上能不能到,忘了告訴你姐豬腦湯和豬腳湯里別放醬油和鹽。好好的老師不當,下來掛什麼職啊,出院后乾脆直接回學校吧。你黃叔叔說,醫院新分來個研究生長得特別漂亮,哪天你見見。對了,咱們老房子要拆遷了。」
「是啊,早幾年有人要買,你爸沒賣,說那兒有特別的意義。幸虧沒賣……對了,那天我回去辦手續,遇見原來的老鄰居李奶奶,說有警察找他們了解你的情況。我兒子就是警察,有什麼可了解的!李奶奶眼神不好,估計是把我錯認成別人了。」
不過作為一檔節目,有爭論總比沒人關注強。再說現在人心很怪,罵的人越多,關注率就越高。網站調查顯示,該節目在電台的人氣還是很高的。可惜電台節目和電視台的沒法比,不然孔家信也可以寫幾本書出版,那可比他給學生補課賺錢要輕鬆得多。
校園清水湖畔,湖水清澈見底,魚兒穿梭嬉鬧,霧氣在湖面上升騰,猶如縈繞的白色雲朵。垂楊柳下,韓冷與王曼彼此依偎,恍若他們第一次約會時的景象。
「是啊!就像你說過的,他是個喜歡追求完美的人,CD肯定有特別的意義。你聽聽,看能不能琢磨出來。」項浩然說完又補充,「技術科說刻錄盤是日本的一個品牌,從刻錄痕迹看,刻錄機是韓國品牌,都比較常見,很難追查。另外,通過兇手在撞你時留下的輪胎印記,已經查出輪胎是來自國內一家廠商,不過國內幾個品牌的汽車都在用這種輪胎,現在九*九*藏*書只能斷定他開的是一款國產車。好了,不打擾你了,你自己聽聽吧。包里還有幾張CD碟片,是孔家信在電台錄的節目,你沒事可以聽一聽。不是讓你查案,是讓你放鬆一下,老徐說這小子講得還不錯。」
「臭小子,逞什麼能!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一天一夜,我和媽是怎麼過來的?」姐姐也疼惜地嗔怪道。
在深入調查孔家信被殺案的同時,警方對於梅以及王益德社會關係的排查也在細緻地進行著,終於找到了一個兩人有交集的地方……他們都信奉基督教,做禮拜的教堂也是同一間。
「君子之交,平淡如水」是建立在彼此充分了解和信任的基礎上的,因此兩人都清楚,現在彼此心裏最牽挂的就是案子,所以一上來沒有任何客套和矯情,話題便直接切入到案子當中。
「老房子還在?」
徐天成了解到,曾經到學校投訴過孔家信的家長共有兩位,參照學校提供的學生信息資料,很容易便找到了這兩位家長的工作單位和電話。徐天成逐一約見了他們。
病房裡,心臟監視器突然狂跳。「護士!」「醫生!」「小冷!」立馬響起一陣雜亂的喊聲、腳步聲。
那王益德手中的手術刀又意味著什麼?
項浩然將CD遞給韓冷:「是小區保安發現了你,打了急救電話,又報了警。我們去的時候,急救車已經把你接走了。我們搜查了別墅,發現客廳里CD機亮著燈,裏面正放著這張CD。」
孔家信的驗屍結果跟前兩起案件大體相似,拴著鏈子的鐵鉤也是在他完全停止呼吸之後被鉤在舌頭上的。略有不同的是,這次兇手沒有帶走任何器官。不過孔家信是高度近視,而在案發後他的眼鏡不見了。韓冷分析,應該是被兇手當做戰利品帶走了。
「我酒吧里的駐唱歌手是那樂隊的鐵杆歌迷,《Lies》里的每首歌他都經常唱。」
「不,你不屬於這裏。知道嗎?只要你過得開心,我在任何地方都會為你祈禱。」
黃醫生依次拔開他的雙眼,用手電筒照了照,拍拍他的肩膀,輕鬆地說道:「小朋友,歡迎回到地球。睡了一覺感覺如何?」
信奉基督教會不會是關聯被害人的紐帶?
「這下好了,我們終於在一起了,永遠不分開好嗎?」
孔家信曾經在半年前為電台一檔節目錄過幾次音,節目的名字叫「名著白話講堂」,顧名思義,即是用一些通俗易懂的詞彙、現時的詞彙,來講述古文經典名著。孔家信負責講解的著作是《紅樓夢》。由於電台節目的收聽率比較低,所以也只在少數固定人群中有些影響。
母女倆嘮叨夠了便開始分配任務。媽媽讓姐姐回去,姐姐讓媽媽回去。媽媽決定今天一步也不離開兒子,姐姐無奈,只得接下回去煲湯的任務。
別看他平時雷厲風行的,但是真到執行大任務時,總是不厭其煩地沖手下嘮叨「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魯莽,一定要注意避免不必要的傷害」。就像他剛剛說的,案子早一天破晚一天破沒什麼大不了,命只有一條。警察的命也是命,身後也系著幾個家庭。用一條生命抵一個案子不值得,同樣也是對生命、對培養你多年的父母和組織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