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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F本部長室,AM 8:58

2F本部長室,AM 8:58

就連藤卷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一定也覺得椎野的驚慌失措有點不合常理吧!
「到底是誰看到的?」
「關於五號球杆這件事,大家有什麼看法?沒有在汽車後備箱的球袋裡,反而出現在宿舍的沙發底下,大家難道不覺得事有蹊蹺嗎?」
「電話不要打太久,否則都沒有辦法跟你聯絡了。」
藤卷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昨天還是紅色的疙瘩,今天已經變成黑色的結痂了。
「他說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一千五百人。當地的水、電、瓦斯、通信等管線,似乎都已經被地震摧毀得支離破碎。」
即便是冬木,被逼問到這個地步也只有詞窮的份了。
藤卷啐了一聲,聲音故意大到讓倉本也聽得到,然後便又開始上樓梯。心裏越想越不爽,於是又叫住向他行了一個禮、正準備走回自己位於四樓的辦公室的倉本。
「我懂你的意思了。」冬木打斷藤卷的話頭,「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會請大谷監察官再去不破家一趟,針對這個部分仔細地問個清楚。」
「那當然。」
椎野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他這個問題。經過大腦的判斷,這應該是邀請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暫時槍口一致對外的意思。
「就沒有其他的情報了嗎?」
「目前正在挨個詢問同課的警察,不過目前還沒有得到任何與失蹤原因有關的情報。」
藤卷再次受到他的挑釁,一副想要打架的樣子,也許是為了制止他繼續離題,椎野又提出另一件事:
得意揚揚的臉。他心裏一定在想,再加上五號球杆這一條,非得派出鑒識小組去調查不可了。
從這個角度來切入的話,藤卷一定會正中冬木下懷,繼續提出反對的意見。
「目前還沒有得到新的線索。」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所以才想問你嘛!想要我幫忙的話,總得先讓我知道來龍去脈吧!」
「在提到米粉頭的時候。」
「好的。」
「沒錯。除了取證以外,我還想把所有上鎖的抽屜都打開看看。」
「不是,被目擊到的那個女人留的是米粉頭。」
藤卷靜靜地說道:
「以後報告千萬不要再有疏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官舍是歸警務部管沒錯,但是車子的停放現場則是刑事部的工作範圍。再這樣兩頭分管下去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集中由一個部門調查。」
裡頭特別記載著兩種看起來比較像是女性所特有的毛髮特徵。一種是燙成大|波浪、比較細的黑色頭髮,長約三十厘米;另一種則是染成咖啡色、比較粗的直發,長度大約五十厘米……
「我也很想這麼做啊!問題是我完全聽不懂你們在講什麼,警務部長說和東部署有關的到底是什麼事啊?」
藤卷乘機話中帶刺,反將他一軍。
兩旁的五人座沙發上,一邊坐著藤卷刑事部長、倉本生活安全部長、間宮交通部長非特考組三人組,臉上皆掛著沉思的表情。電視機已經被關掉了。
椎野一臉苦澀地說道。彷彿是要附和他的話似的,藤卷也開口說話了:
這是種一面顧全藤卷的面子,一面又叮嚀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說法。畢竟椎野十分害怕刑事部的搜查觸角會伸到書桌的抽屜裏面。
「我可沒這麼說,反正監察官只有調查內部關係人的經驗。」
「這樣的話,只要請她把梳子交出來不就結了?」
「咦?」
只要警務部真心想要從中作梗,還是可以把縣內最大的肥缺,也就是那個空降的職位讓給別人去坐。不對,read.99csw.com只要讓他查出一絲風評不好的傳聞,隨時可以把那個職位還回去,讓藤卷的下半生沒有著落。
「夫人不也是內部關係人嗎?」
「我不是一直說不要這麼做嗎?你們都聽不懂人話嗎?」椎野氣極了,「這事關不破的隱私問題,別輕舉妄動,還不到時候。」
「這傢伙到底上哪兒去了?」
椎野撅起了嘴,似乎十分不滿意的樣子,那種表情簡直就跟小孩子沒兩樣。
冬木故意再踩一腳。因為他認為只要一口咬定藤卷這個漏報跟他的米粉頭事件根本是五十步笑百步,就可以再為安倍的調查爭取一點時間。
事實上就是本大爺我沒錯啊……
「我知道了。地震的事等下午再說。」椎野打斷冬木的報告,轉頭看著藤卷,「在那之後打昕到了不破的下落嗎?」
藤卷面無表情地盯著桌面說道:
這麼說來,藤卷這次之所以會這麼積極地參与辦案,可能也是注意到那一層利害關係了吧!他知道,如果被警務部查出這件事跟四年前的縣議員選舉有關的話,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所以才想由刑事部來主導這整件事的調查,最好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保住自己將來要吃一輩子的肥缺。
「少裝蒜了。關於米粉頭的事,你知道多少?」
「堀川警備部長剛剛打電話回來,說他因為在搜集地震的信息無法離開,所以希望能夠缺席本次的會議。」
「雖然目前是以毛髮的比對為當務之急,但除此之外也得比對指紋和掌紋。」
藤卷出乎意料地以十分強硬的口吻說道。顯然是看到冬木已經因為「米粉頭」的失言落居下風,所以想要一鼓作氣地把整個主導權搶到刑事部手上吧!
背後傳來的聲音令藤卷正在上樓的腳步停了下來。間宮搖晃著他那碩大無比的身體跟了上來。
不管跟他說什麼,倉本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這就叫做沒戲唱嗎?
一看到勝負已分,椎野點了個頭說道:
「……是我的一個部下。」
「除掉短髮不計的話,是這樣。」
「不需要做到那個地步吧!」
藤卷臉上的笑容已不復見,額頭和太陽穴附近都暴出了青筋。整張臉變得十分嚇人。
「如果你得到什麼情報,一定要向我報告……知道嗎?」
「你說什麼?」
「不是你們這樣說的嗎?」
冬木悄悄地觀察著他的側臉。看樣子他並沒有打算要把四年前的縣議員選舉可能跟不破的失蹤有關的事說出來。刑事部到底掌握了什麼情報,又打算做些什麼呢?
「原來是放在沙發底下啊!」
耳邊傳來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是倉本嗎?還是間宮?
「這件事我也會請鑒識小組確認清楚的。」
「我認為首先應該要派鑒識小組去不破的宿舍取證。」
冬木在緊鄰著椎野身旁的固定位子坐了下來。兩人的身體雖然靠得很近,但是卻充滿了距離感。
「我只是不小心講漏了而已,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倒也不是。」藤卷說道,「最近短頭髮的女性也不在少數,所以在鑒識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之前,我也不敢斷定。」
臉頰明顯地感受到藤卷尖銳的視線。
「你知道些什麼嗎?」
既然對象是本部長,藤卷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了。
沒多久,倉本便走了上來,一看到藤卷的身影,臉上的肌肉馬上繃緊起來。
「除此之外……」椎野翻開昨天稍早時討論的資料,「被折彎的後視鏡到底https://read.99csw.com是怎麼回事?」
「都沒有情報的話,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麼重要的線索怎麼可以漏掉呢?」椎野先是這麼說了他一句,然後便喃喃地說道,「惡作劇啊……」
椎野避開他的視線,將所有與會人士看了一圈。
「換句話說,以女性的頭髮來說,是咖啡色的直發比較有問題,對吧!」
「如果你的線索都這樣一次只講一點點的話,很容易讓大家疑神疑鬼的。」
「你說這話就有點奇怪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應該要儘可能在私底下處理,不是嗎?如果鬧得滿城風雨,一旦消息走漏,可是會變成無法挽回的大事的。」
聽見藤卷毫不留情地這麼說,間宮連忙諂媚地點頭哈腰。
藤卷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藤卷彷彿就是在等這句話似的挺身而出:
「那是警務你吧!明明就做不到的事還是不要逞強比較好!」
「可是,這又不是什麼案件。」
「有兩種女人的頭髮,也就是說,剩下的都是男人的頭髮嗎?」
而提供這項情報給他的佐和子的身影,還停留在冬木視野的一角。這或許是可以直接揪出不破的外遇對象的重要線索,卻在目前這個階段就被刑事部整個知道了,還真是有點可惜。他就是因為想要留一手,所以昨天才故意不說出米粉頭這個具體的特徵。也算是對藤卷的一個小小的報復,誰叫藤卷也是被問到之後才肯說出N系統的事。然而,冷不防被突然這麼一問,就不小心說漏嘴了。都怪他自己太在意藤卷的一舉一動了。不對,這都要怪他自己被佐和子的香水昧攪得分了神。
椎野的眉頭打了一個死結,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不信任的氣息。藤卷則是氣定神閑地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也許心裏正因為冬木的失言讓自己佔了上風而竊笑不已。倉本依舊板著一張臉,剛才看到他的笑容莫非只是自己的錯覺嗎?間宮則是露出完全不知所以然的白痴表情,絲毫沒有察覺到椎野、冬木和藤卷三巨頭之間的明爭暗鬥,不過,或許他也只是故意裝作不知情而已。
「但也有可能是案件,不是嗎?」
「米粉頭?你是指那種卷卷的髮型嗎?」
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把視線落在手邊的資料上,那是昨晚搜查一課分發到各部門的資料。
冬木也是這麼想的。不管怎麼說,這個線索的確可以加強不破是基於本人的意願才失蹤的可能性。事情越來越不可能朝案件的方向發展。
「你只是想把這件事情當成刑事案件來處理吧!我說錯了嗎?」
「你應該是和我站在同一邊的吧?」
「你這裏寫著燙成大|波浪的細發有可能是不破太太的頭髮。」
「我說……」
倉本和間宮馬上點頭。但冬木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是對藤卷說:
「如果你真那麼想的話,偶爾也該幫腔幾句吧!」
椎野把所有的人輪番看了一遍之後說道:
「請恕我直言,我認為既然要查的話,就應該一次查個徹底。」
「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也犯不著這麼急吧!」
「因為要進行毛髮的比對。我昨天報告過的,我們在不破車上的副駕駛座周圍採集到十幾種毛髮。所以我認為應該要取得不破和他太太的毛髮,才能夠進行比對。」
「目前還不能斷定這件事一定跟女人有關係。因為在不破的車上也採集到許多看起來可能是男性所有的短髮,我的想法是,採集不破及其長子的頭髮來進行比對絕對是有其必要read.99csw.com的。順便藉著這個機會把整個宿舍搜查一遍,看看有沒有跟車上相同的毛髮。」
冬木用眼神向藤卷示意。
「難道有什麼原因是不需要著急的嗎?」
冬木當頭潑了他一盆冷水。
冬木一時無言以對。
椎野的臉色一變。
他的目的果然還是這個。
「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吧?」
「嗯……那是我後來又仔細地問清楚之後,才知道是像米粉頭那樣的髮型……」
「我知道了。那麼抽屜就暫且不查好了。」藤卷老老實實地退了一步,話鋒一轉,「那麼,為了取得一些足以代替手冊的信息,請讓我們問不破的太太一些問題。」
「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但是,藤卷卻步步緊逼:
「嗯,因為現階段的確只有女人這條線比較具體。」
椎野臉上開始露出焦躁的神色。
「藤卷部長,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盤問我的部下吧?」
藤卷也把視線放在資料上,輕聲地啐了一聲。
「沒有,我沒有笑。」
要怎麼樣才能牽制住他呢?正當冬木的腦筋開始快速轉動的時候,一杯咖啡從背後遞了過來。刺|激著鼻孔的並不是咖啡的香味,而是佐和子散發出來的味道。
「他說了現在的情況如何嗎?」
還輪不到藤捲髮難,旁邊的椎野已經先他一步跳了起來。
所有人的動作全在一瞬間停了下來。
「你心裏應該也很清楚吧?就算不去討椎野和冬木的歡心,只要再過兩年,你就可以自動升上刑事部長一職。」倉本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藤卷也絲毫不肯退讓。
太陽穴旁邊的神經幾乎都要燒斷了。
冬木沉默以對。
椎野馬上就抓住他的語病。
「所以我才說要由警務部全權處理嘛!」
冬木之所以還認為自己並沒有完全失去冷靜,是因為他在腦子裡的角落盤算著,只要儘可能地拖延眼前這一來一往的攻防戰,就可以絆住鑒識小組出動的時間。
「請不要搞錯了。我的意思是說,由我們這邊來指揮,刑事部只要負責執行就好了。」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冬木拚命地想要讀懂現場的氣氛。
椎野輪流端詳兩位秘書的頭髮之後,說道:
「這我可是第一次聽到呢!」
「不破太太的筆錄由我們這邊負責重新做,因為那種漏洞百出的筆錄簡直就跟沒做一樣。」
怎麼看都像是昨天爭執的重演,只不過對象從冬木換成藤卷罷了。
「這還用問嗎?從不破車上採集到的毛髮可以看出有直發和米粉頭女子的影子。再根據昨天監察官的筆錄,不破太太似乎也注意到他有外遇的跡象。只要能針對這個部分再加以突破的話……」
我還沒有神志不清到跟你合作——藤卷用眼神這麼示意之後,便加快了上樓梯的腳步,冷不防又想起一件事,於是便站在三樓和四樓的樓梯間,等著下面的人跟上來。
藤卷完全不為所動地說:
「失蹤的人可是警務課長,所以這件事當然是要由警務部負責調查。關於這點,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那是指以目測的階段來說。」
「這句話剛好也是我想說的。」藤卷的兩隻眼睛里充滿了憤怒的神色,「你還不是故意把米粉頭用誇張的髮型一語帶過,我看警務部提供的情報才不足以採信呢!」
「知道。」
「警務課這邊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嗎?」
「那麼就算取得他太太的頭髮也完全沒有意義,不是嗎?說什麼要比對毛髮,可是這兩種毛髮光從外表九-九-藏-書上來看就知道完全不一樣,不是嗎?」
椎野繃著一張臉望向冬木。
藤卷故意強調「第一次」,間宮也故意在臉上堆滿了問號。
但是,藤卷也絲毫沒打算退縮。
話才剛說出口,冬木馬上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因為他在昨天開會時明明是用「誇張的髮型」一詞含糊帶過的。瞬間,他似乎看到倉本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
「還請千萬不要逾越鑒識的範圍。可不要趁亂連夫人的筆錄也一起做下去了。」
就連話也講得十分蹩腳,一看就知道是為了要避開鑒識作業。
冬木說道,目光直視著藤卷的眼睛。他決定要開始反擊了。
「哎呀呀!警務部長還真是難纏啊!」
椎野微微地露出了動搖的表情。可能是想到抽屜里的東西了吧!
「你的意思是說,監察官所做的筆錄不足以採信嗎?」
藤卷的目的根本不是不破的女性關係,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縣議員選舉那件事。他只是想要從靜江那裡追根究底地問出東部署時期的事情罷了。
「你也認為原因出在女人身上嗎?」
「夫人可不是我們內部的警察,以前也不是女警,當然可以被視為是刑事部的調查對象,而不是監察官的調查對象。」
藤卷露出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怕的樣子。在縣警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警察生涯中,他已經爬到最高的王座,整個出人頭地的競爭至此告一個段落,就連兩年後在退休的同時轉任建築業協會的專務理事一職,也已經可以說是內定了。然而……
冬木總算搞懂了整件事情。一定是大谷監察官告訴他這個情報的。他把昨天向冬木報告的內容也同樣跟椎野說了一遍。
「和東部署有關的案件嗎?」
椎野砰的一聲把資料放在桌子上。一副做戲的樣子。
「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等一下。」冬木忍不住加入戰局,「大谷監察官昨天就已經去給夫人做了筆錄。筆錄內容應該也分發到了貴部門才是啊!」
「那份筆錄根本就不夠完整。」
「那麼,可以請教那名目擊者叫什麼名字嗎?我想再請他來問個清楚。」
「是指四年前的縣議員選舉嗎?」
「那你對冬木的態度有什麼看法?」
「根本沒有那回事。」
「我有嗎……」
「你的意思是要把這件事當成案件來處理嗎?」
冬木望著間宮的臉。只見他完全沒有要發言的意思。看樣子,他也不打算把前幾天和不破密談的事讓大家知道。
以目前的狀況來說,要在前往宿舍採集毛髮一事上和藤卷唱反調,其實是困難重重。但是也不能讓他的人馬上過去。因為安倍調查官此時此刻正奉冬木的命令前往調查不破的宿舍,或許正在威逼利誘地逼迫靜江打開書桌的抽屜也不一定。
「那麼,和不破一起在車上的女人就是那個留著咖啡色直長發的女人了!」
「我也覺得很遺憾。」
「……是的。」
藤卷故意擺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
椎野本部長就坐在正對著門口的一入座沙發上,表情完全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不過,也許是看到冬木進來之後,才變成那種兇惡的表情的。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那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同樣的話要我說幾遍?」
怎麼可能讓你稱心如意?冬木把心裏的惡意改用另一種方式表達:
「問題是,既然知道裏面可能有一本寫著日記的萬用手冊,那就應該……」
從椎野的這種語氣聽來,似乎已經不再有想要袒護不破這個心腹的決心了。
「完全九九藏書沒有嗎?」
威脅。昕在冬木的耳中就是這麼回事。
「不好意思,我忘了跟大家報告……關於被折彎的後視鏡一事,目前雖然還不能肯定,不過從沾上指紋的方式來看,似乎只是醉漢或一些小鬼的惡作劇罷了。」
「你什麼時候變成本部長了?」
冬木心想,這麼快就亮出底牌啦!
「可是你昨天只說是『誇張的髮型』,不是嗎?」
冬木一邊在心裏回答,一邊瞪著藤卷。對方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來,眼裡滿是反抗的神色,跟那種死請活催都不肯準備文化祭的叛逆學生,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就讓鑒識小組過去吧!只不過,千萬不要把事情鬧大。畢竟不破失蹤也才不過第二天,而且問題也不見得就是出在宿舍里。」
「咖啡色的直發和米粉頭,不破到底有幾個女人啊?」
「還有一件事,你是不是總在打電話?」
「警務部可以做筆錄或採集指紋嗎?」
椎野雖然設法要自圓其說,但是表情卻表明他已經發現自己的失言了。紅暈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逐漸擴大。
總而言之……忍耐一點……
冬木點了點頭。
確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後,椎野對藤卷下了指示:「總而言之,你就忍耐一點,先進行鑒識吧!」
「為什麼你這麼堅持要做夫人的筆錄呢?」
「所以只能用排除法來一個一個過濾了。我這就派鑒識小組前往官舍,大家沒有意見吧?」
椎野插話進來緩頰,眼中還帶著些微的笑意。可能是因為話題的重心已經不是抽屜里的東西了,所以他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地表現出內心深處十分樂見冬木和藤卷吵得你死我活的樣子。
「我沒打算盤問他,只是想把他列入參考人,聽取他的意見。」
此時,秘書課的秋吉佐和子和前田美子悄悄地打開部長室的門,走了進來。兩人手裡皆捧著托盤,托盤上放有五人份的咖啡。
「也就是說,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絲毫進展了?」
椎野把目光轉向冬木這邊問道:
「還是由我們來調查比較好。如果交給警務部的話,可能會被私下處理掉。」
「把發現他車子的那一帶好好搜索過一遍了嗎?」
「萬一發展成案件的話,又該怎麼辦?到時候,別說不能好好地調查了,就連面對媒體也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不是嗎?」
藤卷的腳步又停了下來,由上而下地看著間宮。
「什麼?」
「別在我面前演這種假惺惺的爛戲。藤卷部長,你不如趁這個機會把話跟大家說清楚吧!」
冬木雖然說得十分斬釘截鐵,但藤卷卻只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現場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冬木直勾勾地盯著藤卷。他只不過是想要利用毛髮這件事作為突破的借口,把這件事變成「刑事部的案子」。他的目的恐怕不只是鑒識這麼簡單,可能還會要求派出搜查員對靜江再做一次筆錄。
「那當然,我們正在對車子停放的東山市內的空地周圍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只不過,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得到任何與不破有關的目擊情報,或曾出現過什麼特殊狀況的信息。」
冬木橫眉豎目地瞪著藤卷。
「你似乎從昨天開始就一直緊咬著東部署不放,但是這件事跟東部署到底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你知道的話,還請你告訴我!我一定會仔仔細細地調查的。」
朝陽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聽到這個敷衍到了極點的裁決,不只是藤卷,就連冬木也無可奈何了。
「什麼?」
「你剛才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