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點點頭，在筆記上記了幾筆，法庭里一片寂靜。

「我認為確實如此，法官。」

「他們的弟弟康納在一家賣酒商店偷東西的時候被逮住了。戴蒙去找店主，要他撤訴。店主叫他滾蛋，戴蒙就打得他在布芒堡醫院躺了兩星期。米歇爾給他作了不在場證明，說那天晚上他和她在一起……但是警察在監控錄像里找到了他。我進監獄的時候，戴蒙已經在那裡待了兩年。我出獄時，他還要蹲一年。」

她苦笑道：「上班遲到了。」

「迪克森先生聲稱他不知道讓他保管槍支的人叫什麼名字。我相信這是真的，法官。還有一點我也和迪克森先生看法相同……並且相信他是對的……即當時他別無選擇，只能按對方要求行事。」

「你說了算……我只是覺得該讓你作出選擇。」

九_九_藏_書「多謝，我的車就在樓下。文森特在沖澡。」

「他是否曾協助警方調查槍主身份？」

「行啊你。倒也不錯的。同時……」諾埃爾遞過來一張疊著的紙。文森特打開它，上面寫著一個人名和地址。

「迪克森先生……我理解你的兩難境地。你認為你受到了嚴重威脅，這威脅又來自一個你認為非常危險的人。但這並不能使你的行為合理化……你私藏了一件致命的武器，若不是偶然發現，這件武器可能已經被用於某種可怕的犯罪行為。盜竊罪判處兩年有期徒刑，最後一年緩期執行。窩藏槍支罪判處三年有期徒刑，最後一年緩期執行。」

克里斯蒂的辯護人站了起來。「合併執行嗎，法官？」

「既然如此，還有更進一步的調查嗎？」

總計三年，九-九-藏-書緩期一年。克里斯蒂如果好好表現，大概十六個月之內就能出來。特里克西·迪克森還坐在後排，他衝著泰迪感激地點了點頭。羅里·布倫特已經離開了。

走進法庭時，鮑勃·泰迪沖後排望去，看到了特里克西·迪克森。在特里克西前面幾排的位子上，他認出了羅里·布倫特，弗蘭克·塔克的頭號打手。他是來觀賞克里斯蒂·迪克森的軟蛋模樣的。泰迪沒跟特里克西打招呼，便轉身走開了。

「應該吧。她……你知道……」文森特聳了聳肩。

「那小子，康納……也因為盜竊罪被判了緩刑。把這種事看得太重，也是不值得的。」

諾埃爾·內勒的腳步聲在樓梯間迴響。他正要上樓找文森特，米歇爾·弗洛德下樓了。

文森特一笑。「也不是不可九-九-藏-書能。」

文森特摟住哥哥的脖子，嗓音里充滿了暖意。「我很感激……謝謝你。但我們還有大活兒要做。從現在起，只干正事，不計私仇。」

「法官，我們問過他一些問題，我認為他也儘可能如實作出了回答。我確信他知道槍主是個危險人物……他知道他的長相，也清楚他的惡名，但不知道他的名字。」

文森特從洗澡間出來時，諾埃爾已經泡好了咖啡。

「他是活該。」

「沒見過面……聽說過。」

「據我了解，被告非常配合調查，探長？」

法官是個機敏果斷的傢伙……他不威嚇，不嘲弄，不裝腔作勢。他來這裏就是為了完成工作。鮑勃·泰迪喜歡這樣的法官。

「能不能確定這把槍是否曾用於犯罪活動？」

「我踢歪了他的鼻子，他作證讓我判了刑，我坐了八個ｈｔｔps://ｒeａd.９９ｃｓw•cｏm月的牢……算扯平了。」

文森特又把紙疊了起來，放在廚房的柜子上。「也許你是對的，但這種事……你認識米歇爾的哥哥戴蒙嗎？」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

「是的。」

諾埃爾拿起那張紙。「你看著辦……不過，日子還長得很。把這個收到你錢包里去，說不定你會改主意呢。」

今天上午有好幾個案子要審理……這個法庭如同一個過濾器，案件如同發往各地的信件一樣被分類處置，有的要緩押候審，有的要延期審理，也有的已經完成申述，只差宣判了。律師們和證人們一邊聊著天，一邊等待著法官從辦公室出來。你能認出誰是被告……被告們全都神情緊張，臉色蒼白。戲一唱完，除被告以外的其他人就都可以回家了。一起起案件審理得很快，眨眼間便聽到書記官九_九_藏_書莊嚴地宣布：「現在開庭審理檢察官提起公訴的克里斯托弗·迪克森私藏槍支一案，本案己進入宣判階段。」

「我在樓梯上碰到她了。看來你倆玩真的啦。」

「他如實供認了盜竊行為，法官，」泰迪說，「我們發現槍支后，他也立刻承認槍是他的。」

「辯方律師說他是為其他人保管槍支？」

「要搭車嗎？」

有些法官不會從鮑勃·泰迪的話里聽出什麼意思，眼前這位卻並非如此。這個年輕的傻瓜已經儘可能如實招供了，如果招出更多，腦袋上免不了吃槍子兒。法官終於抬起頭，注視著克里斯蒂。

「如果是我的話……」

「謝謝，但我看不用了。」

「沒有用於犯罪，法官……技術科進行了常規測試，結果和我們在案的任何犯罪記錄都不匹配。我們詢問過北愛爾蘭警方，在那邊也沒有匹配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