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剛才說的那些，總數加起來能有多少？」
文森特·內勒開的梅甘娜停在便利店旁。他一邊在手機上輸入號碼，一邊盯著25碼外站在阿爾斯特銀行門口的特洛·麥奎根。利亞姆接了電話，文森特對他說：「只是問問情況。」
「不急。」
「庫勞克呢？」
文森特說：「就你這種人，大概還沒打過幾回架。這一記算輕的。你老婆的臉蛋挨上一下，或者兩三下……」
「那好吧，馬上再打給你。」
「去過佩里斯頓后，至少……大概有二十萬。」
後備箱關上了，特洛·麥奎根正要轉身離開，戴維·米諾格叫住了他：「喂，蠢貨……我有話要說。」
「現在我們去了兩家銀行，你估計我們能拿多少錢？」
「這裏沒有問題，一切順利。」
麥奎根轉過頭來。「什麼？」
「他們給我們的房子拍了照，他們也就這點能耐。」
米九*九*藏*書克·夏伊說：「我們可不能站在這兒……走吧。」
即便隔著厚厚的鋼化玻璃面罩，戴維·米諾格臉上的厭惡神情照樣清晰可見。「這是瀆職；這是恥辱……」
「那得看交通情況。現在還好。」
特洛·麥奎根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聽我說……我希望你們能成功……我希望你的人能離開我家，可是……」
「別擔心，米克，我說過會聽你們的，但我也要讓這廢物明白，他別想矇騙誰。」
他們轉身走向押款車。雷克薩斯的司機又坐回了駕駛室里。
特洛·麥奎根回到梅甘娜上時，文森特·內勒正握著一把手槍，槍柄抵住大腿。
夏伊注視著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他們這是最後一站，還是要接著來？」
麥奎根說：「我只想說，如果我們就這樣一家家銀行跑下去，可能會九九藏書出岔子。我的同事……」
「我沒別的法子。問題是，有個保安覺得我跟你們是一夥的……也許他們全都這樣想。他們看過照片了，但他們看見的只是自家的房子。」
「不夠。」
「站在大街上，穿著便服，跟兩個保安大吵大嚷……你以為不會引入注意？你以為警車經過時不會覺得異常？」
文森特開始減速。他已經看到了押款車，就在前面幾百碼的地方。
「剛才是他媽的怎麼回事？」
「特別是阿爾斯特銀行……書店和酒吧收的進款都存在那裡，那就是額外的三萬元……現在為止至少十二萬了。我們馬上去佩里斯頓提款……那邊有幾家超市，我記得還有三家酒吧……佩里斯頓至少能多出八萬到九萬。」
文森特打了他，用握住手機的手反手抽了他一耳光。麥奎根驚叫起來。
「再去兩家銀行。佩里斯頓，然後是庫勞克read.99csw.com……」
阿爾斯特銀行哈丁大街分行位於短短一排八座商業建築的正中。銀行左邊是羅迪斯便利店、酒吧、花店和書店，右邊是中餐館和音像店，還有主營手工婚禮頭紗的服裝店，已經歇業了。諾埃爾·內勒坐在雷克薩斯的駕駛座上，凱文·布羅坐在他身邊。
雷克薩斯的司機正從駕駛室里出來。他對特洛。麥奎根打了個手勢。
「一分鐘后，他就會再給我發一張照片。」文森特舉起手機，瞅著一張想象中的照片。「照片上，血湧出你老婆的鼻子，順著下巴往下淌。你覺得那樣總有說服力了吧？」
文森特沉默了大概一分鐘。庫房經理說得對，那是很有可能的。錯過最後一個取款處實在可惜……但你總得權衡一下。到底該去幾個取款處拿錢，這種決定總是得碰碰運氣。這樣做的話比較保險，錢也弄到了手。二十萬元……利亞姆九*九*藏*書和凱文每人五分之一，剩下的五分之三是自己和老哥的。一早上收穫這麼多很不錯了。
麥奎根搖著腦袋。「每一處的提款數額都不一樣。大概有……我不清楚……我猜能有四萬到四萬五，每一處至少都有這麼多。」
「我就跟他們關照幾句……」麥奎根轉向米克·夏伊。「米克，拜託了……」
文森特說：「佩里斯頓之後，我們就收工。」
「我發誓，我了解這些人，我知道他們正在爭論……就在此刻，大概已經有人拉了警報，這一帶馬上到處都會是警察。」他彎下腰，兩手撐在儀錶板上，扭頭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文森特，「那是很有可能的。我沒有騙你。」
「我只想說這樣下去不行。那些傢伙……這事拖的時間越長……」
「老天，戴維……他們的人在我們家裡……」
「那些保安……」
米克·夏伊說：「你他媽少說廢話，戴維。」
「再去https://read.99csw.com兩家銀行……」
「扯淡。」
「他們抓住了我老婆！」特洛·麥奎根說。
保護神公司的兩個保安正從銀行里出來，特洛·麥奎根打開後備箱，兩人便把錢放了進去。
「要不咱這樣？」文森特從短褲口袋裡掏出他的手機。「我打電話給在你家裡的夥計……吩咐他照準你老婆臉上連揍幾拳。」
「他們沒說。」
「別以為你能逃得掉。」
「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但這不打緊。我不會拿老婆孩子冒險，也不會不顧別人的。」
麥奎根指著他。「你……」
「要多久？」
麥奎根轉向米克·夏伊。「天哪，老兄，你不會……」
雷克薩斯已經上路前往下一個取鈔處。押款車也出發了。
文森特把槍塞進短褲口袋，發動了引擎。他猛地一轉方向盤，汽車插到了一輛現代前面。押款車已經開得沒影了。他踩下油門。
「待會再說。」
「老天哪，不行，這樣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