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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編 猴子問世

前編

猴子問世

「與往常無異。」
(對,還買什麼胴丸呀?)
一邊唱著還一邊編著線球。
「簡直就是個瘟神。」
「我女婿在清洲的日常生活如何?」
他一邊走一邊大聲喊著,馬童趕緊牽了韁繩過來,信長一言不發地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說來也巧,牆板上有個小孔。他把陰|莖插在孔里,對著外邊嘩嘩地尿了起來。
據說出生在尾張中村,小時候由於家境貧寒而四處流浪,甚至當過小偷。
他只是在前一天夜裡突然跑到侍衛的房裡,喊了一聲,「明天去清洲」,第二天清早匆匆召集了人馬便像一陣疾風似地搬走了。
城下很是繁華。
他用那些錢買了舊的麻布衣服和腰刀等物品,瞄準信長外出的時機,翻身跪在路邊,臉埋在地上痛哭流涕,再三請求,信長終於同意收他做小廝。
不遠的下游處,有棵巨大的柳樹。樹下正在捕魚的是守山城主織田孫十郎信次和手下幾名家臣。
家財、武器和軍糧都被留在了名古屋城。就連濃姬,他都沒帶走。
清洲的須賀口耍女人
(那傢伙,看來也是條蝮蛇。)
他生性溫和老實,只有一點酷似信長。就是喜歡騎馬,經常獨自出城。
孫十郎信次立即上了河堤,一路趕回自己的居所守山城。
猴子並未跪下,而是半屈著膝,揪著自己的前胸:
信長搬到清洲后的第二個月,六月二十六日這天,喜六郎又隻身一騎出了城。
一天,嘉兵衛把藤吉郎叫到院里,從走廊上問道:
然而,他的奇異舉止卻並未停止。
信長恢復了一貫的嚴肅表情,心裏卻偷著笑。
懷著對京都的向往來想象這座城市。畢竟,這裏作為尾張的國都已有了將近二百年的歷史。
正說著,信長的家臣九-九-藏-書們趕了過來,四下搜索后發現確實已經人去城空。
「說是人卻是猴,說是猴卻是人。」
面對對方的憤慨,信長也自覺理虧,他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他打聽到,小時候住在尾張中村時人們口中的「呆瓜公子」信長,如今卻是如日中天。
清洲。
道三心想,他用欣賞得意弟子成長的眼光來看信長,絲毫沒有惡意。
「那個小鬼,好像全國的人都怕他怕得要命。」
信長勒轉馬頭,踏上回城的路,和來時不同,這次是不緊不慢的。
「要不讓猴子我去尾張買兩套回來吧。」
信長年少時也和村裡的孩子們一同邊唱邊逛。
眾人一片歡呼,等到下河打撈起喜六郎的屍體,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織田家的公子。
這裏要提到駿府今川家奉公的一名叫做松下嘉兵衛的武士,他住在遠州濱松附近的久能村。他手下有個身材矮小的男僕。
「孫十郎發現大事不好馬上就逃跑了。家臣們也四處逃散了,只剩下一座空城而已。」
「天啊,這不是喜六郎嗎?」
「敵人已經不在了。」
猴子蹦起來,抓住門邊的梯子就噌噌地往上爬。一看,竟然是織田上總介信長。
即便他的身份低賤,他的智慧卻提醒他,人的命運會因自己委身之人而好轉,反之則會惡化。首先,讓所有的步兵都穿上胴丸這麼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這名大將都辦到了。
城腳下面向街道的須賀口,號稱是尾張最大的妓院街。
「備馬!」
嘉兵衛給了他幾塊金錠,讓他即刻動身。
他從門縫向外看去。由於在二層,四周的景色還是不錯的。
大家都叫他「猴子」。
信長每天都要訓馬。武士們的馬不僅素質低,再加上平常在馬廄里餵養,跑了一里便跑九*九*藏*書不動了。貼身侍衛山田治郎左衛門的馬便折了前腿,倒地斃命。
「總算長大了吧。」
「只是,您也要為對方想想才是啊。」
「好了,」信長主動講和道,「從明天開始,你來給我提鞋吧。」
(長得還真奇怪。)
「還是那副打扮嗎?」
武士們的家屬卻無法迅速搬離,等到全體人員都搬過去,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不,好像戒了。到了清洲,再沒聽說他出城偷百姓家的柿子,或是潛到水裡之類的事了。」
「就算是殿下您也不行。」
(清洲看來很是熱鬧啊!)
信長很快就把此人忘得一乾二淨。
「你們好自為之吧。我得趕緊逃走。」
(有意思。每天有這個猴子做伴,應該很有趣吧。)
總之,當上了清洲城主的信長,愛玩惡作劇的天性並沒有改變。
「回去!」
信長來到守山口的矢田川河畔,下了河灘洗了洗馬嘴,又跳上河堤,這時附近的鄉士犬飼內藏從城裡趕了過來,跪在馬前道:
這裏離守山三里地。
「你是哪兒來的傢伙?」
(看來此人將來必能統一尾張乃至鄰國。)
(不知道二樓是什麼?)
織田孫十郎信次嚇得面無人色,他眼前似乎浮現出死者哥哥信長激怒的樣子。
信長一邊把男根塞回褲襠,皺著眉頭,仍然是平時那副嚴肅的樣子。
藤吉郎懷揣著金錠,沿著街道一路疾行,到了尾張清洲城后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
信長暗想。
他座下是寶馬。
而且是從遠在鄉下的名古屋城。鄉間的豪族搖身變做了國都的主人,照理說應該無比興奮,然而在這個奇妙的年輕人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
他滿臉漲得通紅地喊道:
道三向尾張回來的姦細打聽道:
這裏地處矢田川和玉野川的兩條河流九-九-藏-書之間,有一片低矮的丘陵連接著龍泉寺山。這片矮丘陵上建著一座城,叫做守山城。同為織田家族的孫十郎信次作為附近的小領主駐守在此,他的輩分相當於信長的叔父。
「往男人的臉上尿尿實在是太過分了。士可殺不可辱!」
即便都是小廝,能給大將提鞋的話,意味著有更多出人頭地的機會。
他善於分析聽來的消息。當他聽說攻打清洲城一事後,左思右想。
他時而縱馬飛奔,時而歇息,或是練習水中的騎術。到了龍泉寺山下的松川渡時,他策馬下了水。
「不知道下回,女婿又會做出什麼事來讓我高興呢。」
信長伸腿去踢他,犬飼躲開了,他抓住韁繩道:
道三也聽說了這件事。
有關信長的各種傳聞中,道三對這件事最感興趣了。
甚至讓人以為是「連夜出逃了」。
「見過,方便得很呢。有了它,桶皮胴就派不上用場了——您看,」藤吉郎用手比劃著自己的腋下,「把四塊鐵板綁在這兩處,便可伸縮自如,不影響活動。那玩意兒太方便了。」
搬遷到清洲前後,發生了不少事情。
「那這次就算了吧。」
這麼一來,正好濺了迎面而來的猴子滿臉。
關於胴丸還有個神奇的故事。
(有機會也要拿下守山城。)
「尾張比起咱們這兒來,大小諸事、物品工具都要先進。聽說最近織田家出了一種叫胴丸的步兵盔甲,你見過沒有?」
信長搬進了清洲。
道三的評價卻是截然不同。他認為,身為國君就必須要有威望。深得人心又不失威嚴者,恐怕一萬名將領中也就一人而已,普通人是絕對沒有如此器量的。在這個亂世當中,再沒有比將領的一聲號令如雷貫耳更具有現實意義的了。
「滾開!」
這時有人走過來了。是個九_九_藏_書拿著掃帚的小矮子。
他只好引用了《祖父物語》中的話來作答。
信長有個弟弟也住在清洲,深得信長的寵愛。名叫喜六郎,年紀尚幼,容貌俊美得傳遍了國內。信長一家本就被譽為美男美女的血統,喜六郎尤其突出。
信長的速度快得驚人。後面跟著兩騎、五騎、二十騎,卻無法追上他。
上次提到了胴丸。道三派人送來,信長作了試驗后,作為步兵配備的盔甲大量進行生產。
他有此預感。
信長想起來了,此人長得尖嘴猴腮,卻偏偏一本正經,引起了信長的興趣。
「正是。」
箭被射出二十米開外,不偏不倚穿透了喜六郎的胸膛。喜六郎一聲未發就落下馬去,掉到水裡時已經氣絕身亡。
「我經常這樣。」
信長聽到喜六郎被殺的消息后,立即奔出大殿的正門,從家臣們的頭頂上飛躍而過,出了大門:
「每天都練馬。把頭埋在馬脖子上繞著馬場狂奔,要不就突然和家臣們比試摔跤,或是出去獵鷹。總之,白天根本就坐不住。」
道三雖然嘴裏這麼說,心裏還是有所防備,派出大批探子潛入到信長的周圍以及清洲城下、尾張境內。
這天,信長像個淘氣的孩子般在這座剛奪到的新城中閑逛,來到一座叫做「松木門」的城門旁。是座低矮的兩層建築,屋頂上蓋著茅草。
「哪個混蛋竟然騎馬下水了?」
後世的傳記作家如此評論此人的長相。
「這就對了。」
「什麼事?」
藤吉郎答道。信長被他的表情逗得直樂。
雖然他自己取了一個叫藤吉還是藤吉郎之類的名字,不過他的身份低賤得讓人忽略。
「噢。」
「此乃見汝心之故也。」
猴子很是機靈。
「大人的箭法真准啊!」
「也好。」
信長確實再也不獨自出城了。也許https://read.99csw.com他生平第一次攻打清洲,自己成為加害人後才領悟到,作為大名,再也不能大意地獨自出去了。
長大了嗎?
這麼一想,他頓時興奮起來,想捉弄一下此人。心急之下脫下短馬褲,掏出了男根。
他爬上樓一看,不過是一間普通的二十貼大小的木板房。
他笑著對堀田道空說。
「您是說為了試探我的心才尿在我臉上的嗎?」
之後,他就留在城裡打雜。
猴子驚得大喊一聲「天啊」,跳了起來。他用手臂拂去臉上的液體,順著小便灑下的方向看去,發現眼前的牆板上露著一條男根。
有個地名叫做尾張春日井郡守山(現名古屋市東北郊,同市守山區)。
「對不住了。」
「有事稟報。」
「怎麼說?」
「我就說他是個瘋子嘛,」堀田道空一向對信長沒有好感,「這人只要一興奮就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凡是不服從他的,哪怕是近臣也格殺勿論。」
喝酒上酒館,喝茶去茶鋪,
美濃鷺山城的道三聽到這一消息。「小鬼還挺能幹」,他頗感滿意地喃喃自語道,還說,「我果然沒有錯看了他。」
他們為水流被攪亂感到氣憤,由於離得遠,也沒認出對方是喜六郎。「看我怎麼收拾你,」其中的須賀才藏跳上岸取來弓箭,上了弦瞄準對方,嗖地就放了一箭。
他牽出馬翻身騎上,立即逃往外國。此後下落不明。
「你是尾張人嗎?」
(哦,原來是他。)
道三眼珠朝上翻了翻,很是愉快。
(真沒勁。)
叔父如此害怕自己的侄兒,可見信長的性格過於激烈。
當時,尾張的孩子們都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