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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強普為什麼搖尾巴

第十章 強普為什麼搖尾巴

大家都笑了,等再次平靜下來之後,馬丁警督繼續說:「本船長,斯皮亞和貝克爾兩個人跟你們說的『笨蛋』,好像是之前就在某個地方認識了的。溫內老先生把生前攢下的錢埋在了湖北岸老冰庫一帶,『笨蛋』把這個消息賣給了那兩個傢伙。他們同意出錢來搜尋寶藏,如果能夠搜出來,他們答應把其中的三分之一給『笨蛋』。」
「這孩子就是這樣!」胖坨說,「我不來,他是不會擅自行動的!」
「我起來后,給湯米留了一張便條,用針別在了枕頭上,因為鬧鈴響後他會過來喊我起床。」杜納說,「我跟他說了,我會在冰庫的圓頂塔上給他發信號。如果沒有發,就一定想辦法去找本船長和警察,到圓頂塔來找我。
「是什麼?」杜納大聲問,「裏面是什麼?」
「當時我也不確定啊!」杜納說,「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瓊斯和鮑爾溫發往拉里坦的鋸屑根本沒人接收。其他的就都是猜測了。」
胖坨沒再說什麼,直接用行動回答了杜納的問題。他在杜納椅子後面彎下腰,直接拿出了一個又長又重的金屬箱子,看上去有點兒像機械師用的工具箱。
「那你為什麼不過來跟我們說這些呢,杜納?」馬丁警督嚴厲地問。
「沒有!」安妮姑媽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我……我……反正我帶著曲奇是沒錯的,否則,那一天我就真的沒東西可吃了!」
有綵帶,有花邊,送給你們的心上人,送給你們的夫人,映襯她們的嬌媚和甜美。
「所以我們就回家了,自己做了些午飯,」杜納繼續說,「然後去了麥凱爾維家裡,準備借用安迪的日光反射信號器。」
「你是覺得我太木訥,所以,沒辦法——」本船長打斷了杜納的話。
「我爸爸會修好的,很簡單,」安迪說,「如果只是鏡子碎掉的話。」
「我想在杜納摻和進去之前,把他們都嚇跑。」安妮姑媽說,「我跟他們說大家已經懷疑是他們放火燒了本船長的船了,因為我知道至少杜納已經懷疑了,我還建議他們最好在警察把他們都抓住之前,離開銀湖。」
「沒錯,我也是從那個時候才真正開始擔心的。」躺在長沙發上的安妮姑媽說,「我知道,杜納會摻和進去,所以,半夜我都沒敢睡,想著應該阻止他去惹麻煩!」
「『笨蛋』呢,他怎樣了?」安妮姑媽問道。
「不,不是因為這個,」杜納真誠地說,「幾分鐘后我就接到了胖坨弗隆的電報,說他和麥克哈切特先生——」
「然後,我就用盡全部力氣,繼續拚命往前划,可是,趕到之後,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老冰庫都快燒光了,可惜啊,我還沒進去過呢!」
「接著沒什麼了呀,」杜納說,「我們都睡了一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六點二十了。我拿起日光信號發射器,對準湯米——當時他正站在碼頭等我的信息呢——藉著陽光,給他發送了信息,告訴他安妮姑媽在圓頂塔,讓他去找本船長和警察,要小心,因為那幫傢伙有槍,很危險。
這時,本船長、警察局局長阿特·霍薩普、警督馬丁以及另外兩名州立警員拎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一瞬間,整個屋子裡滿滿都是人了。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從斯佳特利的店過來的溫內女士,克拉貝爾·史密斯和她的媽媽,還有麥凱爾維夫人、安迪、唐和貝琪·麥凱爾維。
「哎呀!真的像一個驚喜派對。」杜納話音剛落,前面走廊的門就開了,一個胖乎乎的年輕人進了屋子,他滿臉笑容,朝安妮姑媽有禮貌地鞠了鞠躬,然後又拍了拍杜納的後背。
「哼!」安妮姑媽依然一副嚴肅的樣子,不過,臉卻微微紅了,「話說回來,那幫人哪怕嘗一塊我做的曲奇,他們也不會惹這麼多麻煩的。」
「天哪!我們還是不要提這個了,」杜納滿嘴都是冰激凌,「我——」
「不過,到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擔心您了,所以,我走著去了斯佳特利的店,問溫內女士是否見到您了。她說,你走了有一會兒了,而且留了一張便條給我,上面寫著『敏捷的棕狐狸從懶狗身上跳了過去』。」
接下來湯米確實沒再提這個,可也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因為大家都隨著克拉貝爾唱起了歌:
「結果,強普追著一隻像是兔子的小東西跑個不停,就在戶外廚房那片地方,沒一會兒,強普就卡在了廚房底下。」湯米繼續說,「由於冰庫失火,戶外廚房也是一片濃煙,我當時擔心那兒可能也失火了,所以就慢慢爬到下面,準備把強普弄出來。到跟前才發現,它是卡在一個土撥鼠挖的洞里了,把它從裏面抱出來之後,我發現土裡面似乎埋著一個木箱子,當時我覺得那個地方有木箱子挺奇怪的,所以就把箱子的蓋子打開了。用手一摸,我發現外層的木頭已經完全腐爛,裏面居然還有一個箱子,是金屬的,金屬箱子里呢,還有一個木箱子。」
「好啦,」等大家停下來之後,馬丁警督接著說,「杜納,你過來,現在該你發言了!」
本船長和警官們把帶來的東西放進了廚房,胖坨弗隆則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他搖身一變,像個儀式的主持人一樣,開始給大家相互介紹。
「哦,一點兒也沒錯!」安妮姑媽說,「真難想象,你居然還記得那個!」
「這個,」杜納顯得很尷尬,因為屋子裡一雙雙眼睛都充滿敬佩地盯著他呢,「我覺得大概就這些了。」
「我還以為那天下午他們離開之後,我再也見不到杜納了呢。」安妮姑媽一邊說,一邊欣喜地看著杜納。
「後來,我們一起做了些晚飯,等著八點半的火車到站。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了,胖坨他們卻沒有來,所以,我們倆只好上床睡覺。湯米把安妮姑媽的鬧鐘設定在早晨五點半,我們準備一早起床后就去拉斯威利找弗隆先生和麥克哈切特先生。
「沒錯,強普,」杜納彎下腰,拍了拍它,「你確實抓住了狐狸!」
「什麼幫助?」克拉貝爾問。
「其實,我們應該把現場交給小杜納才對,」馬丁警督從剛才的笑聲中平靜了一下,「不過,我得先把今天一天得知的部分事實跟大家交代一下,然後咱們再請杜納發言。
「哎呀,我爸爸九*九*藏*書在冰庫里埋藏的錢怎麼樣了?」溫內女士突然打斷了胖坨的話,大聲喊道。
「我敢說你上床之前就知道自己還會起來!」湯米責怪杜納,打斷了他的話,「你為什麼不把我也喊起來?」
「唉!」本船長說,「他們生怕我看到了內幕,其實我什麼也沒看到。今天下午他們跟保險人員通了電話,說會全額賠付我的損失!」
「別擔心,安妮女士,」馬丁警督果斷地說,「他們仨都會因為謀殺未遂受到應有的制裁的!」
胖坨弗隆、桑迪·麥克哈切特、警員以及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加入其中,大聲唱著歡快的曲子,聽起來真是太棒了!
「一開始,那個人不願意發電報,可是,聽到我說這個可能對尋找安妮姑媽有助,他就答應了。結果,拉里坦的貨運代理說根本沒有人接收鋸屑,而且地址欄里提供的那個公司,在電話簿里根本找不到。到那時我就非常確定,那兩個人已經從樹林里偷偷溜回了冰庫,繼續尋找寶藏了。」杜納解釋說。
「安妮女士,你建議他們離開銀湖時,他們怎麼說的?」胖坨弗隆問。
「沒,沒有,」杜納說,「上床睡覺時我並沒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只是,我總覺得自己一定要採取行動了。我知道,要是把你也叫醒,你就會和我一起去,那樣我們倆就都有危險了。再說了,如果他們把咱們倆都抓住了,不就沒有人往外報信了嘛。」
「哎呀,別的我也做不了什麼啊,麥克哈切特先生。」杜納聽到誇讚從這樣一個人嘴裏說出,不自在地扭了扭。
「沒……沒錯!」她說,「我本來不打算說這個的,因為我覺得這實在沒什麼用。當時,我手裡也沒有別的東西,所以,就把長內衣脫了下來,向外面求救。剛好風特別大,內衣被風吹得飄了起來,一下子從通風口裡飛走了。糟糕的是,被那個名叫『笨蛋』的人看到了,所以,他們就上來,把我的手腳捆了起來,還把我的嘴塞住了。不過,」安妮姑媽對杜納說,「你是怎麼知道那是我的長內衣的呢?」
「把強普救出來之後,我就把那個金屬箱子也拽了出來,然後喊弗隆先生。他過來后,拿著刀子把金屬箱子的蓋子撬開了,當時,他的表情真的很奇怪。」
「他們不知道,」本船長打斷他的話,「『笨蛋』今天下午承認放火燒了我的船,而且是聽從了那兩名罪犯的命令!」
「我的老天!」湯米說,「我根本沒做什麼,這是強普的功勞!」
來買巴特卡普的東西吧,她多可愛呀;
「那我不清楚。」杜納對於克拉貝爾的信息表示懷疑,「好在麥凱爾維夫人把日光反射信號器借給我們了,於是,我和湯米就準備回到家后練習一下,因為怕之後會需要。就這樣,我們倆反覆嘗試,最後他終於能準確無誤地接收到我發的信息了。
「可是,上床之後,我總是忍不住想安妮姑媽,根本睡不著,」杜納繼續說,「我擔心瓊斯和鮑爾溫得逞後會做出對安妮姑媽不利的事情。想到這兒,我一分鐘也忍不了了,索性從床上爬了起來。」
「五萬七千三百八十二美元!」馬丁警督說。
「那個嘛,」胖坨弗隆說,「聽聽湯米接下來說的就知道啦。」
「我們和史密斯夫人聊天的時候,本船長來了,他把我們帶到了拉斯威利去發電報。」杜納繼續說,「在去拉斯威利的路上,我看到本船長的船上放著很長的一卷線,然後,我就想到從圓頂塔把安妮姑媽救出來時可以用到,於是,我就問他是否可以借用一下,但並沒有說明借用的原因。我把電報發給弗隆先生之後——」
「他只是臉部受了些輕傷,因為一心想要鑽到地里藏起來。」馬丁警督說。
「斯皮亞?」杜納說,「哦,對,瓊斯的真名字是斯皮亞。哎呀,我覺得我們還是叫他們瓊斯和鮑爾溫比較好,因為這兩個名字我更容易記住。」他稍微想了一下,繼續說,「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因為當時我只匆匆瞟了一眼。不過,他們的臉都挺黑的。
我有鼻煙、有煙葉,有上等的杜松子酒,有剪刀、手錶和刀子,
「看到裏面的東西,你臉上的表情也很奇怪啊。」胖坨說。
「他們沒有把梯子再次扶起來嗎?」馬丁警督問。
「在我看來,」霍薩普先生,也就是警察局局長,發言了,「這個請求似乎有些偏離正題啊。好了,我——」
「杜納!」安妮姑媽聲音嚴厲,此刻,她正在長沙發上躺著,背後靠著枕頭,身上搭著一條自己做的輕便針織軟毛毯,「你不能過去!醫生說了你得休息,所以,你就只能安安靜靜地休息,還非得我——」
「你還是好好當你的局長吧,霍薩普先生。」胖坨說,「這件事情結束之前,你一定會學到很多從前根本不了解的知識。」
「對我來說,」這時,本船長打斷警督的話,「不在『笨蛋』屁股上踢幾腳,根本解不了氣!」
「您那天下午去冰庫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安妮女士?」馬丁警督問。
這時,大家的目光紛紛轉向了安妮姑媽,看得她一下子臉紅了,她開始結結巴巴地解釋。
「太棒啦,太棒啦!」一片混亂中,湯米一邊對杜納說,一邊偷笑,「這個夏天安妮姑媽確實讓我們遠離了麻煩!」
「裏面有多少錢?」本船長總算感覺呼吸順暢了,可以說出話來了。
「就這些?」馬丁警督說,「怎麼會?你這才開始呢。快說說,到屋頂后發生什麼事了?」
一曲唱完,黑色的蘇格蘭小獵犬強普更加興奮了,邁著小短腿,不停地跳上跳下,汪汪直叫,得意極了。
「我和強普到那兒之後,他們已經把安妮姑媽和杜納接上了船,準備帶他們回去了。」湯米說,「於是,我們就決定四處轉轉。弗隆先生在為他的報紙做記錄,也在四處轉悠。」
「一個字都沒提。」杜納問,「當時鮑爾溫出來了,告訴我們說他們以前會在老冰庫里放冰塊,如此這般,不過,我們能看出來,他急著想打發我們走,結果確實如此,沒幾分鐘我們就被打發走了。雖然他態度很好,可我還是想知道他為什麼急著把我們打發九九藏書走。當時,我想起了剛到拉斯威利的第一天,本船長就跟我們說起了老冰庫、瓊斯和鮑爾溫,他說:『他們真像一對瘋掉的狐狸。』所以,我就懷疑他們一定是不希望別人看到他們在忙活的事情。」
接著是一陣沉默,大家都在想象著安妮姑媽爬上長梯以及被囚禁在圓頂塔的情形,這時,馬丁警督說了句「謝謝您,安妮女士」,就轉向了杜納,繼續問道:「接著呢?」
「剛才你說的這些,有很多都沒有告訴我。」湯米說。
「然後,」杜納看著胖坨弗隆,咧嘴笑了笑,繼續說,「為了弄清楚瓊斯和鮑爾溫找的東西是不是和運走的鋸屑有關,我就讓那個貨運代理幫忙往拉里坦發電報,問問那邊的代理,他們運走的鋸屑是否有人接收。」
「繼續說,杜納,」胖坨弗隆搖了搖頭,「快把你想說的都告訴我們。我們能經得住。」
杜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平靜之後,他接著說:「然後,又過了幾天,本船長的船就被燒了。這個事情之後,我就總是忍不住想到灌木叢中那張黝黑的臉,還有『笨蛋』對本船長的威脅。當時我就懷疑『笨蛋』和那件事多少有些關係,可是,安妮姑媽說,這不關我的事,讓我不要胡思亂想。我就盡量試著不去想,不過,那天下午,我和湯米還是一起去了老冰庫。我們把船停在了赫里克家的碼頭旁邊,然後沿著木排路和以前運送冰塊的車子走的那條路到了冰庫前面。剛剛到那兒,瓊斯就出現了,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鑽出來的。接著,他問我們倆想幹什麼。
「不是!」克拉貝爾生氣地說,「我在創作一幅油畫,畫面上是湖北岸的老冰庫!」接著,她用困惑的眼神看了看杜納,「是不是我的畫對你有什麼幫助?」
「哦,很好,弗隆先生!」杜納說著忍不住偷偷笑了,「哎呀,今天早晨我是差點兒變成火球了!」
「只要你願意,以後任何時候都可以幫我猜測啊,杜納。」胖坨弗隆打趣道。
「對了,」湯米說,「我問警察局局長霍薩普先生該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卻說:『你們回家,別礙事就行了。』」
「那你是怎麼做的呢?」桑迪·麥克哈切特小心翼翼地問杜納,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
「對,一部分是你的,」杜納說著朝安迪和唐笑了笑,「只是,『笨蛋』用子彈打碎了鏡子。」
「哦,不是的,先生!」杜納趕忙解釋說,「我……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跟您說才能顯得不那麼荒唐。」
「我只不過在這兒躺著,又不要做什麼,醫生不是這麼說的嗎?」她微微一笑,安慰杜納說,「這確實是一場訊問,但同時也算是一次派對吧。警察局局長和州立警局的警督說他們必須弄清事情的真相,所以,我就讓他們過來了。弗隆先生說他會帶一些冰激凌,還有其他吃的東西,這樣,我們就可以開派對了。本船長也帶了不少東西。嗯——太棒啦!咦,什麼聲音?」
「真是荒唐!」溫內女士打斷了他們的話,「我父親去世前根本沒有把什麼錢埋起來啊。他上了年紀之後,因為幾筆失敗的投資,錢都浪費光了。」
「哎呀,我透過圓頂塔的通風口小聲喊安妮姑媽,可是,她根本沒辦法回答我,因為她的嘴巴里塞著東西,手也被綁起來了。不過,聽到她小聲呻|吟,我高興極了,想辦法抽掉了兩根板條,爬了進去,發現安妮姑媽就在地板上躺著呢。因為被綁的時間長了,她手腳都有些麻木,所以,我把塞在她嘴巴里的東西拿掉,把捆住她手腳的繩子割斷後,我們都沒動,只是坐在那兒,相互擁抱著。能找到她我真是太高興了!」杜納說完,對安妮姑媽微微一笑。
此刻,一雙雙眼睛又盯著湯米不放了,其中最最著急的當屬杜納。現在,輪到湯米不自在了,他也不好意思地扭了扭。
「天哪!」杜納說,「之前我就想到了是他乾的,但是,我又不太確定。」
「好的,」杜納猶豫了一下,「我覺得最好還是從我們到這兒的第二天早晨說起。當時,本船長駕駛著汽船,也就是『小巴特卡普號』,帶我們在湖上轉了轉。我們到達老冰庫附近的時候,『笨蛋』正在平台上睡覺,本船長跟我們說了一些他的情況,也提到了那兩個從溫內女士手裡買鋸屑的人。接著,我就看到了一個膚色黝黑的人在灌木叢里盯著我們,好像不想讓我們在那兒似的。」
「瓊斯和鮑爾溫在門上蓋了一塊帆布帘子,防止燈籠的光晃動,我透過帘子往裡偷看,發現他們在冰庫光禿禿的地上挖著什麼。然後我就沿著冰庫前面躡手躡腳地前進,聽到了『笨蛋』在平台上打鼾。就在那時,月亮剛好從雲層後面露了出來——」
「很好!」胖坨弗隆一邊說一邊掃了一眼馬丁警督和桑迪·麥克哈切特,同時,自己又搖了搖頭,假裝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你繼續吧!」
「儘管嚇得要命,可你還是選擇繼續前進了,」胖坨弗隆說,「這個最重要!」
「害怕啊!」杜納說著閉上了眼,身體不禁發抖,「沿著冰庫前面那架快要散架的舊梯子往上爬,然後沿著梁木上圓頂塔的時候,我真的很怕,感覺心跳得特別快,整個冰庫都要跟著搖晃了。」
「史密斯夫人真是一位睿智的女性,」胖坨說著咧嘴笑了,「不過,我覺得我們來得有點兒遲啊。」
「接著,幾天之後的一個晚上,本船長帶我們去釣鯰魚,回家時天已經黑了。不巧的是,本船長的船沒辦法發動了,我們只好慢慢漂到了冰庫旁的碼頭。當時,『笨蛋』還指責本船長鬼鬼祟祟,說他連引擎都不開,怕別人聽到。他威脅說要對本船長開槍。要不是當時鮑爾溫出來了,讓『笨蛋』進了冰庫,並向本船長道歉,我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哎喲,我的小火球!」他對杜納說,「你這把『老骨頭』還吃得消吧?」
「是一面你可以用來發信號的鏡子,」杜納說,「今天早晨我就是用這個給湯米發信號的。」
「胖坨,喊我胖坨!」胖坨說。
「沒有,」馬丁警督說,然後,他朝胖坨弗隆笑了笑,「我們稍後再說這個。」
「好的,是這樣,」湯米說,「今天早晨我到拉斯威利之後,九_九_藏_書拚命跑著去找本船長。找到本船長之後,我把杜納的信息跟他說了,然後他就馬不停蹄地去找州警,還有住在賓館的弗隆先生和麥克哈切特先生了。馬丁警督和五六個警員上了一輛車,沿著老木排路搜尋,生怕瓊斯、鮑爾溫和『笨蛋』從那兒逃跑。我就趕緊帶著強普回到了碼頭,因為這樣的話,本船長只要開著船過來,我和強普立刻就能上船了。」
「好吧,其實我自己也有些懷疑是那些傢伙放火燒了我的船,不過,我不想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指控誰。」本船長說,「你當時是否懷疑安妮女士去了冰庫?我是說,那天下午我們一起去冰庫,問那幾個傢伙是否看到安妮女士的時候。」
一個小時之後,溫內女士終於醒過來了,也確信自己真的變成富人了,大家這才開始忙著享受雞肉沙拉、冰激凌以及胖坨弗隆特地從斯佳特利的店裡帶來的各種美味。
霍薩普先生一貫不苟言笑,這時哼了一聲,看到一屋子人都在笑他,也忍不住羞怯地笑了。
胖坨弗隆朝州立警局的馬丁警督揮了揮手,他和桑迪·麥克哈切特差不多,都是大塊頭,只不過眼睛是棕色的,臉上總掛著笑容。馬丁警督走上前去,胖坨嘭嘭嘭地模仿擊鼓的聲音,大家被他逗樂了,跟著一陣歡呼。
「首先,得說說你們都認識的兩個人,瓊斯和鮑爾溫,他們一直在老冰庫里找寶藏,而且,據我們口才好、性格好的記者胖坨弗隆查證,他們倆真正的名字是尼克·斯皮亞和巴爾迪·貝克爾,一對兒獲准假釋的罪犯。下午我們已經證實了這個消息。
「我只能等著,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杜納說,「結果,『笨蛋』衝到了冰庫里,告訴他們我在圓頂塔。他們說要儘快離開,否則,警察就到了。可是,他們決定離開之前先把我們處理掉,所以就把梯子搭到了平台邊上。瓊斯手裡拿著槍,開始往上爬,我趕緊沿著短梯躡手躡腳到了平台,然後把他正在爬的梯子踹倒了。梯子倒下后,瓊斯嚇得魂都飛了。鮑爾溫和『笨蛋』把他扶起來,讓他先走,他們稍後就去。接著,鮑爾溫讓『笨蛋』到戶外廚房拿一罐煤油,他要把冰庫給燒掉。鮑爾溫說如果我們和冰庫一起化成火球,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了,等事情過後他們可以再回來找溫內老先生藏的錢。」
「哇,我的老天!」溫內女士驚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剩下的內容,除了杜納和湯米要說的之外,你們就都清楚了。」馬丁警督說,「他們三個到這兒來,給了溫內女士一百美元,要把鋸屑從老冰庫里挪走,然後用船裝去做玩具娃娃的填充材料——至少他們是這麼說的。過去幾天發生的事情,有一部分你們也都知道了。」
「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你看,我剛一提本船長的名字,他就說起了放火,這太古怪了嘛!」杜納繼續說,「我就覺得,應該是他們自己放的火,否則,頭一天晚上本船長的船在拉斯威利失火的事,他們根本不會那麼快就知道!」
「我覺得明天就能給你做一些了,寶貝兒。」安妮姑媽微笑著說。
「說他和桑迪會儘快趕到拉斯威利。我就問車站人員他們會乘哪班火車到達,對方告訴我說昨晚八點半有一班,今天凌晨一點還有一班。我知道,弗隆先生和麥克哈切特先生會猜到我已經弄清楚了一切,因為……因為我們之前就合作過,而且我覺得要是我還沒辦法證實,就把猜測的情況,還有安妮姑媽夏天的長內衣告訴您和本船長,以及其他人,大家一定會覺得我瘋了。」杜納說。
「那您難道忘了我們回家時,您把洗好的衣服掛在外面了?我和湯米笑得不得了,因為您那件夏天的長內衣被風一吹,看起來就像是在跳舞。」杜納說。
「你的聲音,就是透過板條小聲跟我說話的聲音,真的是我聽過的最美的聲音了,杜納。」安妮姑媽特別激動,現在說起話來還有些發抖,「我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在圓頂塔的,他說,他猜到了我一定在那兒。」
「因為他害怕你會插手,把計劃給打亂唄!」胖坨弗隆嘿嘿地笑了。
「可是,『笨蛋』看到湯米在碼頭上揮舞胳膊,他以為是安妮姑媽又掙脫了繩子,往外發求救信號呢。他就去了碼頭,看到是我在發信號,就用手裡的來複槍打碎了日光反射信號器的鏡子。我顧不得多想,趕緊從板條縫裡往外看了看,發現湯米和強普已經脫身,去拉斯威利了,就在那時,『笨蛋』又開了一槍,子彈挨著我的頭頂飛了過去。我當時真的嚇壞了,覺得他們既然已經知道我在圓頂塔,所以,等本船長和警察過來救我們恐怕就已經遲了。」
「日光反射信號器是……是什麼?」克拉貝爾·史密斯問。
「因為我覺得您可能跟我的想法不一樣啊,」杜納說,「我這些解釋都顯得有些牽強,有些古怪,尤其——」
「謝謝你,朋友!」胖坨弗隆打斷了杜納的話,「這是我這麼久以來聽到的最最好聽的話了。」
「哦,夥計!」胖坨弗隆不禁感嘆,目光掠過桑迪·麥克哈切特、馬丁警督,最後落到了兩名州警身上,「我真希望你們這些愚笨的傢伙能好好學學!」
「我的天哪!」湯米站在房子前面走廊的「瞭望台」上大聲說,「他們來了!本船長的船里一共有六個人,他還拖著兩隻小划艇,裏面也都是人。我要去碼頭接他們!」
「你繼續,再說些好玩的,杜納。」胖坨命令道。
「我希望您能儘快恢復,安妮女士。」貝琪·麥凱爾維也跟著發言了。她一直安安靜靜坐著聽大家說話,雖然還不太懂其中的意思,可她隱約覺得這個時候輪到她了。「因為,」貝琪還有一句話沒說完,「我的曲奇都吃光了。」
「我的老天!你不害怕嗎,杜納?」史密斯夫人眼睛都瞪圓了。
一時間,滿屋子裡的人都轉向了杜納,他的臉一下子紅了,不好意思地在椅子上扭了扭。他試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時,胖坨弗隆讚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開始吧,孩子。不用擔心,跟大家說說吧。」
「沒有,」杜納說,「我跟他們說,我手裡有槍,如果他們再敢上來,我就開槍。當然,事實https://read.99csw.com上我根本沒有槍,還好,他們信了。把冰庫點燃后,他們就跑了。沒辦法,我只能蒙住安妮姑媽的眼睛,幫助她來到平台上,然後把本船長的繩子在她胳膊下面圍著腰部系好,接著,我又把繩子從平台旁邊的滑輪里穿過,讓安妮姑媽坐在平台邊緣。確定繩子可以滑動之後,我就把她輕輕推了下去。」
「說吧,湯米。」馬丁警督說。這時,黑色的蘇格蘭小獵犬強普聽到有人叫它的名字,昂首闊步地走到了屋子中央。它往四周望了望,然後坐在了杜納腳邊。
「那也是我的!」坐在屋子一角的唐一直豎著耳朵仔細聽,這會兒忍不住了。
「她還帶著一包曲奇呢,」杜納嘿嘿地笑了,「以為他們吃了就會心情大好!」
頓時,整個房間里都沒了聲音,一會兒之後,溫內女士打破了沉默,哭著問:「被那些人找到了嗎?」
「沒錯,」杜納說,「我猜到他們已經得知警察就要來徹底搜查整個村莊的消息了,而且他們也知道,自己會受到很多關注,所以,就假裝離開了城鎮,並且故意跟車站人員交代說他們不會回來了。可是,火車在側軌那兒停下之後,他們就下了車,偷偷地從樹林里回到了冰庫,這樣,他們就可以完全不被打擾,繼續尋找溫內老先生埋藏的錢了!」
「可是,本船長、州警、麥克哈切特先生和弗隆先生準備出發時,卻不讓我跟著了!我當時急得都要哭了。他們說怕我中彈!」顯然,說到這兒的時候,湯米仍然很氣憤,「所以,他們走後,我就和強普一起上了小划艇,我拚命往前划,當時感覺胳膊都要累斷了。馬丁警督和州警逮捕瓊斯和鮑爾溫的時候開了槍,當時我都聽到了。」
「一開始我怎麼也不明白,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那就是,您是想告訴我您去了哪兒,而且這個信息您又不想讓溫內女士看到。那天後半夜,我已經上床準備睡覺了,突然又想起本船長說過瓊斯和鮑爾溫就像一對瘋掉的狐狸。而且他還說『笨蛋』是他認識的生物中最懶的了。我猜,您很可能也記得本船長說過的那些話,然後才用便條上的句子告訴我您去了哪兒,以防發生意外。」
來找巴特卡普購買吧!
「他們什麼也沒說,」安妮姑媽回答道,「感覺把我當成了啞巴。然後,他們小聲嘀咕了幾分鐘,就把長梯子架在了圓頂塔下面的平台邊上,讓我爬上去。我跟他們說,我從來沒有爬過,結果,那個自稱為『鮑爾溫』的人就拿著槍抵著我的肋骨,惡狠狠地擠了一句話,威脅我說:『快爬!』所以,我就硬著頭皮爬上去了!」
「好啦,」弗隆說,胖胖的臉上洋溢著可愛的笑容,「我們先請州立警局的馬丁警督講幾句,等他忙完了,咱們再好好放鬆,享受一下廚房裡的美食。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有請馬丁警督!」
「我帶著繩子、日光反射信號器、獵刀,還給安妮姑媽帶了兩塊乳酪三明治,沿著房子後面老舊的木排路去了冰庫。
「那您給我一包曲奇吃吧!」杜納打斷了安妮姑媽的話,偷偷笑了。他只好坐回到椅子上,摸了摸臉上用膠布固定著的繃帶,繃帶底下就是「笨蛋」用來複槍射擊日光反射信號器時留下的傷口。
「聽我說!」另外一個年輕男人身材魁梧,那架勢就像是一輛大貨車,不笑的時候,一雙眼睛就像寒冰一樣,看上去冷颼颼的,現在也是如此。「你幹得很不錯,杜納。」他說。
「怎麼說你也趕上了故事的尾巴呀。」胖坨笑著說。
「哦,我明白了,」克拉貝爾說,「希臘人過去用過這個。」
「好的,」杜納說,「湯米跟我說了霍薩普先生的原話之後,我們就請求溫內女士轉告本船長,問問他是否可以去車站接胖坨和桑迪。她同意了,所以我和湯米就把本船長船上的繩子帶回了家——當時他正和一個搜尋小隊一起尋找安妮姑媽呢。當時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從哪兒入手,因為我很清楚白天肯定沒辦法靠近冰庫,最後就決定等弗隆先生和麥克哈切特先生到了再說。」
「是克拉貝爾和本船長!」杜納一邊說,一邊聽著柔和的夜色中《我叫小巴特卡普》的優美旋律在耳邊飄蕩。
「那天,我和湯米釣完魚,準備回家,路上看到了安妮姑媽掛在外面晾曬的長內衣,而且還看到兩隻獵狐犬在追趕一隻狐狸。狐狸在兩隻獵犬的前面,跳過一堵石牆之後,它就沿著牆邊一直跑,到了一個交叉口才停下來,接著又跳上了牆,往回跑,從兩隻獵犬身邊逃走了。可是那兩隻獵犬甚至都沒看到它,因為它們正低著頭忙著往前找呢。狐狸回到了一開始跳過牆的地方,按照原路回到了樹林里。當然,獵犬根本不知道它跑到哪兒去了,所以,就這麼把狐狸跟丟了。」
「他們提到本船長的船了嗎?」馬丁警督問。
「什麼也不會發生,」本船長說,「頂多就是我把『笨蛋』打成蝴蝶結,系在脖子里用唄!」
強普上躥下跳,一連叫了五聲,似乎在問:「你們興奮什麼呀?」確實,一屋子人都很興奮,似乎覺得它很了不得,個個都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搞得它也覺得自己的確是一條非常聰明的小狗了。於是,它就不停地搖著又短又粗的尾巴,看起來足足搖夠五萬七千三百八十二次呢!
「哎呀,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等下去!」溫內女士很著急,說著便拿起雜誌使勁兒扇起了風,一不小心把眼鏡都碰掉了。
「哦!」胖坨弗隆說,「要是我的阿姨瑪蒂爾達還在該多好呀!」
「是啊,是很簡單!」胖坨弗隆說,「如果我有一百歲、一千歲的話,是簡單啊,可是,孩子,我永遠也不會——」
「這個時候討論我的長內衣似乎不太合適吧。」安妮姑媽有些難為情,打斷了杜納的話。
「我也去!」杜納本來正坐在寬大舒適的椅子上,聽到湯米的話一下子跳了起來。
「幸好我記得,」杜納說,「而且我還記得同一天在伊登伯勒發生的其他事,所以昨天才沒有掉進陷阱。」
「一開始我還以為這是個好消息呢,因為如果真是那樣,我就可以去冰庫把安妮姑媽從圓頂塔里救出來了,而且不會有什麼危險read•99csw•com。」杜納激動不已,繼續說道,「可是,那個人碰巧又提到說,九點十八分那班從拉斯威利來的火車正在湖北岸側軌上停著,要避讓一下從另外一個方向來的九點半的那班車。這讓我想起了在伊登伯勒時有一天我看到的情形,就是安妮姑媽跟我們說她要帶我們來銀湖度假的那天。
「你為什麼不把這些跟我說呢,杜納?」本船長有些生氣。
「好吧,我把電報發給胖坨之後,」杜納按照胖坨的意思糾正了一下,「我們就去了車站的月台,看到那兒有一個運貨的箱子,是瓊斯和鮑爾溫發到拉里坦的一個公司的。我回到火車站,問貨運代理那個箱子里是不是裝著鋸屑,之前他們有沒有發送過。那個人告訴我說,箱子里確實是鋸屑,而且他們之前已經運送了五箱了。不過,他還說,瓊斯和鮑爾溫不會再運送了,因為他們兩人那天早晨就已經搭乘九點十八分的火車離開拉斯威利了,而且不會再回來了。他說是『笨蛋』用那輛舊車把他們送到車站的,之後『笨蛋』就走了,說是晚上到那個城市裡和他們碰頭。
「是這樣,但也不完全是。」杜納慢慢說道,「我知道,安妮姑媽很清楚我懷疑那幾個人燒了您的船,而且她不想讓我摻和進去。但是,一開始我並不確定,您想啊,如果她到冰庫那兒,究竟能做些什麼呢?直到晚上躺在床上看懂了她的便條,我才恍然大悟。咱們到冰庫之後,把里裡外外仔細看了個遍,我覺得他們可能把安妮姑媽藏到圓頂塔了,可是,究竟怎麼做到的我就不知道了,梯子也不夠長,到不了平台上面。最後確定安妮姑媽就在圓頂塔上,是第二天早晨的事了。」
「我必須說,確實如此!」杜納偷偷笑了。
「那真是不夠,他應該再多受些罪!」安妮姑媽憤怒地說,「要是沒有鏡子,他的子彈就會擊中杜納,杜納可就沒命了!」
這時,杜納環顧了一下屋子,有些害羞地說:「我猜只要學過如何使用打字機的人,都知道這個句子,因為它包含了字母表中的所有字母,只要把這句話在打字機上一遍遍練習,你就會熟悉每一個字母的按鍵。不過,要是溫內女士沒有跟我解釋,我也不會知道,而且,到那時我依然不清楚為什麼安妮姑媽給我留了一張那樣的便條,那句話似乎根本沒有什麼實際的意思!
「安妮姑媽跟我說,那天下午她消失后,我和本船長去冰庫找她的時候,那幫人並沒有把她的手腳捆起來,也沒有往她嘴巴里塞東西。」杜納說,「她跟我說,她並沒有向我們求救,因為她知道瓊斯和鮑爾溫有武器,如果我們去救她,他們可能會殺了我和本船長。」
「不,情況不是那樣,溫內女士,」馬丁警督平靜地說,「他確實在冰庫附近埋了一筆財富!」
我有糖蜜,有太妃糖,有茶,有咖啡,有新鮮的麵包,有多汁的肉排,有雞肉、兔肉和美味的香腸,還有最最好的薄荷糖。
「我跟他說,我們是幾天前的那個晚上,本船長的引擎熄火,跟本船長一起到冰庫前的那倆男孩。然後他就說:『哦,那你們就是本船長的朋友了,嗯?從你們鬼鬼祟祟的樣子來看,我還以為你們是放火的人呢。』
「怎麼回事,霍薩普先生?」胖坨弗隆假裝出一副嚇壞了的樣子,「你要是這麼不謹慎,可真的會丟了工作哦,他們會讓杜納和湯米當警察局局長的!」
「好的,」杜納繼續說,「看完那幅圖之後,我和史密斯夫人聊了聊,她建議我給你發電報,弗隆先生,讓你和麥克哈切特先生一起過來幫我們找安妮姑媽。」
「哎呀,我覺得您說的對極了。」杜納說,然後,他不安地盯著安妮姑媽,又問,「馬上會有很多人到這兒來,您真的覺得沒關係嗎,安妮姑媽?」
「哎呀!」杜納偷偷笑了笑,然後說,「您記不記得有一天下午,我和湯米在迷失湖釣魚,回家時,您跟我們說要去銀湖的房子里度夏?」
「你覺得那個人是斯皮亞,還是貝克爾?」馬丁警督問。
「安妮姑媽夏天穿的長內衣啊!」杜納一邊說,一邊朝克拉貝爾笑。大家都一臉茫然,盯著他看,等待下文,「在你的畫上,圓頂塔是冒著煙的,可是,我知道,那兒不會有煙。幾分鐘后我就明白了,一定是安妮女士在圓頂塔里,她在用長內衣當作暗號求救呢。」
「記得啊。」安妮女士認認真真回答說。
「太好啦!」湯米和杜納歡呼起來,其他人也都高興地拍起了手。
「她在畫什麼——碼頭嗎?」胖坨弗隆問。
「安妮姑媽沒有跟我說她把長內衣從通風口塞出去求救,」杜納說,「我——」
水手們,別害羞,快來買巴特卡普的東西吧,她多可憐呀;
「你們知道,早晨我就帶著幾名巡警去了湖東邊的木排路。當時他們正想逃跑,結果被我們當場擊中。警員都沒受傷,只有斯皮亞和貝克爾受了些輕傷。他們——」
「再接著,我自己沿著冰庫前面的梯子迅速到了地面,然後進了冰庫。因為那天下午和本船長一起去冰庫的時候,我看到了裏面有螺釘,於是就把繩子另一端穿過螺釘。接下來就很容易了,安妮姑媽從平台邊緣滑下去之後,我幫著她安全落到了地面。那個時候,本船長的船也到了,我就扶著她上了船。」杜納總算敘述完了,咧著嘴笑了笑。
「我知道,第二天早晨您睡過頭了。」杜納一臉嚴肅,「後來,我和湯米準備去釣魚,您特地出來跟我們說再見,當時我就有點兒懷疑您可能會出去,所以,得知您給我們留了便條,讓我們自己準備午飯時,我就沒太驚訝了。
「嗯,第二天早晨,」杜納繼續講述事情的經過,有那麼一會兒,他看上去似乎很不舒服,「我和湯米去找克拉貝爾和她的媽媽,想問問她們我們該怎麼辦,途中卻看到幾個人用抓鉤在湖裡尋找安妮姑媽,當時我都快瘋了。後來,我們到史密斯家的碼頭之後,看到克拉貝爾正在碼頭邊上畫畫。她——」
「因此你就想到了,」桑迪·麥克哈切特聲音中略含敬畏,「瓊斯和鮑爾溫選擇了和那隻狐狸一樣的方式?」
「是桑迪,喊我桑迪,小夥子!」桑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