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

「不一樣嗎？」

「很可能只是單純地出於妒忌和嫉恨而進行侮辱。畢竟傳這種消息，對其自身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我發動了汽車。

對蒲生及水野他們的批判，網路上的消息應該也是真假難辨。

「是的，基本上。」

「像這種情形，很可能只是針對她的欺凌。」

「這麼一來，就有些好玩的事值得注意了。你知道學校里都有內部論壇的吧，那個是公開的。」

「原來如此，是逮捕以前的情報啊。」也就是在那些趁狂歡之際、真偽難辨的情報湧出之前的消息。如果是這樣，或許真的可以縮小範圍。

「這是出於守護社交圈意識的正義的揭發。是警告大家『那傢伙不守規矩！』，這種正義的揭發是為了守護他們自己的規範和交友規則。但是，像這裏寫的『那傢伙很淫|亂』或者『她是和誰都能睡的女人』這種壞話，就和剛才那種不一樣。」

學校的內部論壇從很早以前就被視為一個問題了。九_九_藏_書因為有的學生在網上論壇亂寫一氣，有的互通助長欺凌的訊息，還有些聳人聽聞的回帖，這些經常成為話題。麻煩的是，這些論壇的地址是不公開的，處於成年人的監視範圍以外，也沒有審查制度能應付。就算被發現，他們也可以在別的地方再開一個內部論壇。也正因如此，這類網站才會被稱為內部論壇。然而，警方也在很早以前就採取了將計就計的辦法。我們會先行準備好一個和內部論壇一樣的地方，看起來是一處隱蔽的、在成人管理之外的廢墟，實際上卻是公開的、在管理者的掌控之中的。只是孩子們不知情，繼續在那裡肆意地互通情報。

「也可能是出自規範意識啊。諸如，行事放蕩會攪亂社交圈的和諧這樣。」

就好像無所不能的孫悟空可以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翻騰，只不過最終還是得落在如來佛的手掌上一樣。

「是學校嗎？」

「動機？」

「我在來仙台的新幹線里調查read.99csw.com過了。坐車的時候沒事可做，我就試著搜索了這次被救的蒲生義正、水野善一，還有他們家人的事。」

「之前哦。如果是在被捕之後，那作為危險人物的家屬，所受到的指責會多到密密麻麻。謠言簡直輕鬆得像早上問好一樣。」

監視一方對大部分內容都坐視不管，這也是為了讓裏面的人徹底以為在那裡擁有「治外法權」。但如果出現嚴重問題或是有與重大事件有關的情報，警方就會採取措施了。

「去了要做什麼？」兇手的郵件里要求我們不得接近蒲生義正及水野善一的家人，「去高中接觸水野玲奈子不會很麻煩嗎？」

「如果水野玲奈子曾被欺凌。」真壁鴻一郎看著我。

「欺凌嗎？那也就是說，水野玲奈子曾被欺凌。那樣的話，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要知道，如果是像藥師寺先生那樣，怎麼看都是刑警的人去，是會很麻煩。可如果不是那樣的人，大概是不要緊的。而且，九*九*藏*書不直接去接觸水野玲奈子，而是向她同學打聽，是不會暴露的。」

「差不多吧。」真壁鴻一郎點了點頭，又說，「不過……壞話，也分為幾種。比如，『那傢伙違背了和我的約定』，或者『那傢伙向老師告了我們的密』，像這一類的壞話，動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是之前就有的話，那麼水野家果然有道德方面的問題，這也可以說是他們反社會的證據吧？」

原來如此，的確可能是這樣。我上高中時，同年級的不良學生也曾抿著嘴壞笑著說：「那傢伙人盡可夫。」自然，他們這麼做與其說是在「譴責淫|亂行為」，更多的還是樂在其中吧。

「我看了雙葉高中的論壇，然後發現了有意思的事。水野玲奈子好像在不久之前被排擠了。總之，大家都在偷偷摸摸地寫水野玲奈子的壞話。唔，簡單來說就是她被一群大學生『襲擊了』、『被上了』、『真可憐』之類的話。」

信號燈轉換，我發動汽車。「嗯。」

「水九九藏書野善一的女兒好像在這裏上學。」他操縱平板電腦，調出水野善一的相關情報，「這上面說在上高二。」

「意味深長吧。既然斥責她為偽善者，那就是說明她在表面上做過些好事。那到底是什麼好事呢？」

由於前方是紅燈，我緩緩地踩下了剎車，在腦中細細咀嚼著真壁鴻一郎的話。車完全停下了，我卻沒想明白。「那麼，這是什麼意思呢？」

「怎麼樣？」我雖然開口問了，但其實基本也都想象得到。迄今為止，也有些統計與報告書寫了過去和平警察的活動對各地區產生的影響。據說，只要有人被通報為危險人物並被和平警察帶走，網上立刻就會流傳出各種有關此人的情報。比如這個人有多危險，過去做過的不法行為，謠言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當然其中有很多是出於好玩，或是通過欺負弱小來消解壓力的胡編亂造，我也能理解。而且既然是危險人物，會被這樣說也無可厚非，屬於自作自受的範圍。

「啊，是的。」九-九-藏-書

的確，憑這個真壁鴻一郎的外形，反倒是拿出警察手冊可能會被人懷疑「真的嗎」？

「唔，這還算是寫得比較好看的，還有很多言論的語氣都很怪。說她和多名大學生有關係，是淫|亂的貓之類的。還嘲諷她是淫|娃、盪|婦，再有就是，不停地指責她是個偽善者。」

「如果是那樣，批判的語氣就應該會更強烈些。說她是『盪|婦』根本起不到警告的作用。」

「去這裏看看嗎？」上車后，我才發動引擎，副駕駛席上的真壁鴻一郎把平板電腦上顯示的地圖展示給我看。他語氣輕鬆，就像單手拿著遊覽手冊決定約會地點一樣。

「偽善者？」

「所以我先調查的是和平警察逮捕他們之前的情報。」真壁鴻一郎繼續說。此時車子左轉，他的身體也順勢傾斜。

「啊……」

屏幕上寫著「宮城縣立雙葉高等學校」。

「我在想，如果是那樣的，那麼『正義的夥伴』不會來幫她嗎？二瓶君不這麼認為嗎？」

「這些是在她父親被捕之前就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