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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二之八

第二部

二之八

我看了看一旁的真壁鴻一郎,他伸出大拇指,滿臉的成就感,嘴角含笑,彷彿想說:往前進了一步!
這已經是在用謊言粉飾謊言,我都不知道要從哪裡辯解了。不過我當然沒有否定,甚至都沒有想去提問或是確認,我神情嚴肅地「嗯嗯」、點頭、告訴自己「這是工作」。
「額?」
「吶,有些難以啟齒,就是品行不佳的傳聞。說她和年輕的大學生怎麼怎麼的,道德九-九-藏-書敗壞什麼的……」
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不覺得自己是在詢問高中女生了,而是感覺成了以審問危險人物為工作的和平警察。
和預定的一樣,我們沒有說自己是警察。
就這樣,他找到了水野玲奈子的同學,又或者說是知道水野玲奈子的人。「實際上我這個朋友,」他指著我說,「似乎是很久以前在某個英國搖滾樂隊的來日演唱會上見過九_九_藏_書水野玲奈子。當時兩人約好要交換盜版音源的,之後卻聯繫不上了。」
不論學年高低,被問到的學生全都知道「水野玲奈子」。一定是因為她父親是危險人物,她在學校里也被廣為談論。然後,他們多半標榜她和自己無關,說完「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后就離開了。
「是嗎……話說,我剛才聽到了些奇怪的說法,說水野玲奈子同學……嗯,之前有些不好九*九*藏*書的傳聞?」
「就是你吧。」真壁鴻一郎說,他顯然是在試探,「你就是那個散播謠言的人吧?」
「不,我什麼都……」她先是搖頭企圖否認,然後閉口不說話了。
「玲奈子沒來上學。」她目光游移地看向真壁鴻一郎,然後掃了我一眼,彷彿要掩飾自己的目光游移,最終視線落在了鞋子上。
「道德敗壞?」
真壁鴻一郎和我坐在雙葉高等學校到最近的在來線車站九九藏書的馬路邊的長椅上。他說要觀察那些放學回家的學生,找到合適的女學生——當然,我不知道要看哪裡才能得出「合適」,不過他會主動上前問:「你知道水野玲奈子小姐現在在哪裡嗎?」或者問:「有誰是水野玲奈子小姐的朋友嗎?」
其中,我們找到了一個嬌小的穿校服的女生。一張圓臉、看起來挺活潑的她在聽到水野玲奈子的名字后,表情微微一沉。這一點雖然和其他學生一樣,九九藏書但可以感覺到她似乎有些窘迫,像是要隱瞞什麼。
「除了去她家,就沒辦法和她見面了嗎?」
「大概吧。」她無力地嘟囔了一句。
但我們得知,自她父親被捕后第三天,她就沒來學校了。
女學生哇地哭出了聲,當場用手掩住了臉。
人在想要掩飾罪惡感的同時,也會想要消除內疚。不然懺悔和告解機制也就沒用了。
「你有聽到過嗎?」真壁鴻一郎這麼一問,女學生的臉色明顯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