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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二之二十

第二部

二之二十

真壁鴻一郎「哦」了一聲,笑得露出了牙齒。「那麼或許可以試試金子研討會戰術。假裝用『一起與和平警察鬥爭吧』引誘他試試。」
「辛苦啊。」
「二瓶君,跟他沒關係的。」真壁鴻一郎站起身,「向藥師寺先生好好報告,說郵遞員是無辜的。」他拍了拍三好的肩,「吶,你仔細看看阿龜,他像是拿著武器闖到和平警察大樓里殺害刑警的英雄嗎?」
五島又說姑且通過卡上的銀行賬號調取了交易信息。
「是。」五島回應后又說道,「說起來,和我同期的一個人如今正作為支援加入到和平警察隊伍,從事搜查工作。」
「然後,五島,你們有收集在市內行駛的計程車的車載監控的數據嗎?」
「是的。強大的磁力會破壞卡片,這一點不會有錯。所以,如果鷗外君外出時隨身攜帶著磁鐵的話,或許就會影響到周圍。」
「這是什麼意思?」我忍不住問,「但是,被殺的敵人都是壞人啊。」
「他在打聽情況的時候,似乎發現了值得留意的居民。」
「咦?」
「磁性嗎?強力磁鐵之類的。」真壁鴻一郎瞭然地點了點頭,「大概是鷗外君不小心把磁鐵放到錢包附近了吧。」
「啊,對不起。」貝塚萬龜男一個哆嗦,「不,大概,就是這些人。」
「鷗外君九*九*藏*書?」五島看我的表情似乎在要求我「簡明扼要地解釋一下」,於是我就粗略地說明了他是重要知情人。真壁鴻一郎大概是覺得,能從監控攝像頭拍到的視頻里追查到下落不明的他的行蹤吧。
「不,實際上這兩張卡都沒了磁性,沒法讀取。」
「你被公交車上的乘客救了呢?」
貝塚萬龜男正垂著頭、縮著肩膀。他的頭髮有些稀薄,大概年過五十吧。四方臉上戴著副眼鏡,雙頰圓圓的。
「還有……」
就理髮店來說,和尊貴的顧客之間的對話會被警察聽到,即使只是閑聊,店主也不會愉快的吧。而計程車司機對自己說的公司壞話被保存下來也會感到不舒服吧。即使合約上強調了「僅限和目標事件相關的信息,無關信息將全部作廢」,但實際對我們來說,幾乎不存在可以判斷為「和目標事件無關的信息」。即使這件事用不到,很多情況下,在篩選其他危險人物時又會用到。
由於保存監控攝像頭的錄像數據會佔用硬碟容量,因此一般都是隔天覆蓋。或者就是只保存從發生糾紛開始往前倒推幾分鐘的數據,以前有許多人採取這個方法。但為了配合和平警察制度,國家方面向各業界提供了用於保存監控錄像的補助金后,情況就改變了。雖然也九-九-藏-書有人批評說「由民間承包了警察的職能」,但實際上因為民間的承包而使得治安變好,也就不能對此吹毛求疵了,我是這麼想的。而且視頻由各行業保管,他們只是根據要求提供相應視頻,對他們的業務也並不形成障礙。
「向藥師寺警視長報告一下比較好吧?」
「然後結局會是主角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可喜可賀。但在我看來,主角也殺了許多人,就這麼結束,總感覺不太對。」
「二瓶,這個。」他遞來的,是我之前拿去調查室的那兩張卡。
「啊,你這就幫我調查了啊。」真壁鴻一郎攤開雙手表示迎接。
「已經不能當銀行卡使用了。」
「有什麼新的關於『正義的夥伴』的情報嗎?之前那個高中生佐藤君很有幫助。」
「啊……」
「有的。我們要求他們像便利店和理髮店一樣,提供監控攝像頭的記錄。」
貝塚萬龜男當即深深地低下頭,開始道歉:「是我乾的,請饒了我。」他的身體在顫抖。
「等會兒能把那些信息弄成在平板電腦上可以閱讀的格式嗎?發給二瓶君就好。」
「什麼意思?」
「想什麼?」五島和我異口同聲地問。
為了得到和危險人物有關的情報,需要費勁地調查監控攝像頭拍攝到的視頻。不過更重要的是,各行業九*九*藏*書的顧客信息都會流入我們警察手中,這是事實。
「簡單來說,『正義的夥伴』迎來大圓滿結局就和戰國武將殺害一大批敵軍士兵後仰天大笑是一樣的。哦,我會忍不住遐想光讀教科書時感受不到的殺戮現場。」
真壁鴻一郎準備進審訊室,他腳步輕快地就像是去員工休息室一樣。那裡正在審問郵局員工貝塚萬龜男。我們走進房門時三好正好從裏面出來,他向我打招呼:「哦哦,二瓶。」
三好雖然看起來不太愉快,但還是保持著不和從警視廳派來的優秀搜查官對抗的冷靜。
「值得留意?」
「啊,就那樣。」他說得含糊,並皺起了眉,「不知道他是不是兇手。」
我們走在走廊上,身後傳來追趕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五島。
「然後,你就對這些傢伙心存感恩,是吧?」三好剛說完,貝塚萬龜男就回答「是」。
「那麼,能通過鷗外君的臉部照片,從視頻中識別出他來嗎?」
「磁鐵?」
貝塚萬龜男沒有回答。
「是。」五島或許會在心裏嘀咕怎麼還有,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
「這樣嗎?」
我正在想這是不是對和平警察的揶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真壁鴻一郎以完全相反的肯定語氣說:「這麼一想,我也就不認為和平警察在乾的是壞事了。read•99csw.com
「最長的,有公司會保留一個月,但大多是三天或者一星期。理髮店和美容院的協會比較啰唆,一般是三天。便利店相對比較合作。」
「是。」五島表示了解。
真壁鴻一郎卻說:「啊,沒事的,不用勉強。」他手心對著他說,「就剛才我的感覺來說,阿龜,你大概是真的不記得了吧?當時你根本沒注意是誰救了你吧?」
「吶,在電影里,主角都會打倒敵人吧?不僅是打倒,還會要了他的命。」
「好像是的。」
「阿龜,初次見面,我是真壁。」他呼啦呼啦地在椅子上坐下。
「會花上些時間,我試試。」
「喂。」身旁的三好發出低沉的聲音。
「你去跟藥師寺先生說一下,立刻就能拿到鷗外君的臉部照片了。如果能查一下就幫了我的大忙了。」
「你們讓他招了?」真壁鴻一郎在一旁問。
「那個是……」我確認道,「磁鐵影響的嗎?」
真壁鴻一郎對此卻毫不在意。「那個,你能一條一條地回答我嗎?」語氣親密得簡直就要和他勾肩搭背,「半年前,你開車撞上了一輛公交車,這是事實嗎?」
「比如,現金卡突然出問題消磁了,於是不能用了之類的。」
「剛才我也回答過了……」貝塚萬龜男顫悠悠地伸出手指指向照片,他食指的指甲上浮著血絲,是九*九*藏*書三好用針刺的吧,「我記得這個蒲生先生的事,然後是……」
「舉例來說,比如在地鐵里,鷗外君身旁的乘客的現金卡也會因為磁力而無法使用。我只是從可能性上分析。去搜集這方面的情報,或許就能搞清楚他的行蹤。」
「啊,是的。那個,嗯。」
「貝塚怎麼樣?」
「保存期大致有多久?」
「是的。第二大樓被襲擊那晚,他似乎跟蹤了一名可疑男子。調查后發現有多處特徵與連體服男吻合。」
「這種芝麻綠豆的事就不用告訴他了吧?有結果就好。」
當然我也知道,這隻是表面上的。
「就是這樣的。」真壁鴻一郎一臉滿足地點了點頭,「說起來,我經常會想……」
打開門走進房間,裏面有張桌子,和平警察的搜查員正坐在桌邊。他留意到真壁鴻一郎,倏地站起身。
「雖然有許多情報,但篩選后都不太對。全是和連體服男無關的。」
「就算是敵人,頭目也就算了,手下們卻……怎麼說,或許不過是在踏實地工作,他們也有他們的思想和使命感。」
「那麼,就朝磁鐵的方向進軍吧。」真壁鴻一郎的視線刷地掃向我。
「啊,是的。是,嗯。」
「是這裏面的人嗎?」桌上排列著蒲生義正和草薙美良子的臉部照片,大概是從駕照信息上得來的吧,都是面朝正前方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