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欲回電話亭去。只見西摩爾把裝了木柴的口袋朝二人一扔，縱身撲向普萊斯頓，一手鉗住他的喉嚨，又朝他的後背一膝蓋頂上去。他狂吼狂叫，像一隻野獸。伯格站起身，用槍托朝西摩爾的后腰上砸下去。大塊頭痛吼一聲，鬆開普萊斯頓，又發力直取伯格。這一撲之下的兩個人滾進門，跌進鋪子，又撞壞了旁邊的一個展示櫃檯。

「還能說話吶，」普萊斯頓說，「奇迹到處都有啊。行了，把他跟其他人集中到一起。」

他也沒敲門，直接踢開廚房門，徑自背著一reaｄ•99ｃｓｗ.coｍ麻袋木柴走進去，結果跟坐在桌邊喝咖啡的丁特爾和伯格遇個正著。面面相覷之下，這兩個人比西摩爾還要驚訝萬分。

西摩爾陰沉的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說話要注意，你這當兵的臭小子。」

「找繩子去，」普萊斯頓說，「把他綁起來，否則下次就沒這麼走運了。」

西摩爾的眼睛動了動，強自跪坐起來，發現兩隻手已被縛在背後。「這下滿足了吧？」普萊斯頓朝他後背一腳踹過去，又把他拽起來，「快點兒，大猩猩，一九-九-藏-書腳前一腳后邁開步子走。」

普萊斯頓撿起伯格的M1步槍，從後面摸上去，高高掄起槍托砸上西摩爾的頭上。西摩爾大叫一聲，四處亂撞。「你這個大猩猩，」普萊斯頓吼道，「不讓你知道知道規矩不行，是吧？」

「我讓奧爾特曼過來。他的英語說得很不錯。在此之前，丁特爾和伯格可以盯一下。」

阿瑟·西摩爾的大多數時光都花在斯塔德利村東邊的小種植場里。他砍樹到村子里或者附近賣掉，這就是他的營生。正是那個早晨，特納太太向他訂了些木柴ｒｅad.９9ｃsｗ•ｃoｍ。他把砍下來的木柴裝在幾個口袋裡放上手推車，順著田間小路推進村子，進了特納的店鋪的後院。

他一槍托砸上了西摩爾的肚子，趁他痛得彎腰時又一槍托掄在脖頸上。西摩爾踉蹌連退，試圖抓住什麼東西站穩，卻只颳倒了一個書櫃。他跌倒在地，書柜上的陳設也砸了他個滿頭滿臉。

「把賬單給溫斯頓·丘吉爾寄過去吧，萬一你交好運了呢。」普萊斯頓幸災樂禍道，「你需要的話，我找他談談，專門催辦你這件事兒。」

施泰因納和李特爾·諾依曼恰在此時端著九*九*藏*書槍奪門而入。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罐頭、糖，還有麵粉。哈維·普萊斯頓把步槍還給伯格。丁特爾也出現在門口，走路還有些晃，額頭上淌下一攤血。

「交換機怎麼辦？」

丁特爾橫過胸前的斯登衝鋒槍對準目標，伯格也馬上抄起M1步槍。與此同時，哈維·普萊斯頓走進門。他手叉著后腰站住，打量著西摩爾。「上帝啊，」他說，「能直立行走的大猩猩啊。」

伯格雖然甩脫了槍，但勉力站起身來退開了。西摩爾朝他奔過來，一把將櫃檯上堆成了小山的罐頭和雜貨全掃到地九九藏書下，喉嚨里陰沉地咆哮著。櫃檯後邊有把特納太太常坐的椅子。伯格掄起來甩過去，卻被西摩爾在半空中架開，變了方向飛出了鋪子的窗戶。伯格抓起刺刀，西摩爾蹲低了身子。

「怎麼回事兒？」他問道。

老特納在電話亭的門口急得團團轉，看到亂七八糟的一地慘狀，涕淚橫流道：「這麼多東西，誰來賠我啊。」

老人可憐巴巴地癱坐在電話亭的一把椅子上。施泰因納說：「好了，普萊斯頓，這裏用不著你了。到教堂去，把櫃檯後邊兒那個傢伙也帶上。你跟勃蘭特換防。讓他找諾依曼中尉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