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妃感到難堪，她無言以對，氣呼呼地站起來，奪門而出。

龍飛開著汽艇來到對岸，上岸後走了約有兩里路來到院牆前。只見那裡有個後門，用鐵鎖鎖著。

是女人的影子。

一忽兒，她站起身，哭著撲出門去。

龍飛看了電文，只見上面寫道：

和尚驚恐地瞪大眼睛：「你饒了我吧！」

「我先不進去，給我找個有浴室的房間。」她不緊不慢地說。

「你的母親？是蔡若媚嗎？她曾是軍統殺人不眨眼的女將軍。」

黃妃問：「還是坐專列？」

她容光煥發，穿著一件寶藍色鑲滿梅花的旗袍，裸|露出一側白皙的大腿。她雲鬢疏鬆，慵散地插著一支銀色寶釵，耳垂吊著一杖心形的翡翠耳環，質地透明。她的一雙活靈靈的大眼睛左右顧盼，長長的彎彎的黑色長睫毛也隨之飄搖。高高翹起的小鼻樑一顫一悠，嘴唇鮮艷動人，不時露出雪白的榴齒。她兩條腿交叉，穿著一雙黑色鑲金黃色梅花的繡花鞋。

黃妃唰地飛起身，將他制服了。「說，你究竟要幹什麼？誰給你這麼大胆？」

那軍官一回頭，蔡少雄用消音手槍一槍將他擊斃。

旅途寂莫，總要互相交流。

小紙條上寫著：

白薇招呼金陵梅坐下，她拉過金陵梅的一隻手，「好妹妹，你可能還沒經歷過情感的波瀾，沒有找到真正的感覺。我看過你的掌紋，心中有數。你不會理解一個經歷過刻骨銘心的愛情生活的女人的心，情感這種東西有時會把你推上快樂的巔峰，有時會燒毀一切……」

龍飛決定再次入洞，他點燃了一個火把，徐徐搜索。他進入一個深邃的洞龕，下面是水池，水幾乎漫過池沿，地上濕漉漉的。忽然，他發現水面上漂浮著一隻繡花鞋。

龍飛見到蔣介石的畫像，怒從心起，一把撕了下來，他又去撕國民黨黨旗，然後又撕梅花旗。

黃妃嬌笑道：「我與他是老朋友了。昨夜我還參加了他的新聞發布會。」她見這個解放軍軍官不以為然，又說：「你不信？昨夜我還採訪過他呢！」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那軍官看。

龍飛靈機一動，忽然有了主意。

老蔡擺擺頭，「沒有，很快就要南下。」

龍飛和黃妃走進來，龍飛一見，險些叫出聲來，這不是自己的妻子南雲嗎？她如何到了這裏？！

黃妃笑道：「龍飛同志，真是失禮了！」

二人靜靜地坐在一塊山石上。

他顧不上許多，立即跑到門口。

「你胡說，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黃妃透出一絲冷笑，「我們準備處死你，因為你的存在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但是卻有人為你說話。」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大家都累了，龍飛也昏昏欲睡。但他不能睡覺，黃妃如果要去武漢的話，很可能在鄭州下車，他必須作好準備。

黃妃按了鈴，一忽兒走進一個彪形大漢，黃妃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大漢點點頭出去了。

龍飛若有所思地離開了三進院。

黃妃厲聲道：「只要敢想，辦法總是有的。發報機和定時炸彈不是也帶進來了嗎？」

那四個惡漢魚貫而出。

門開了，黃妃走了進來。

龍飛聽了，只覺得一陣暈眩：果然是自己的妻子南雲，她如今落在敵人手裡。自己臨行前知道妻子調到國外工作，沒想遇此厄運。

那個香港女記者也由衷讚歎：「好一個文武雙全的龍大警官！」她舉起照相機，為龍飛搶拍了特寫鏡頭。

白薇雙眼緊緊盯住龍飛，「我可以放棄我的追求，但是你也要放棄你的主義，咱們一起到第三國去，過一種真正舒適的安定的愛情生活，白頭偕老，不問世事。中國東晉大詩人陶淵明的詩云：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寺日高僧未起，算來名利不如閑。」

白薇有些黔驢技窮，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小飛，說真話，我是希望你生活得更好，不希望你就這麼默默無聞地死去。上峰明令要處死你，就連我的母親也在千方百計要殺掉你！」

傍晚，大漢回來了，帶著那個藥瓶。龍飛心想：反正這個名單也是偽造的，你們隨便拍攝好了。

鬧表和炸彈是用粘和劑固定在地板上，拿不下來，連接鬧表和炸彈的線，也被穿在鋁帶中用粘和劑牢牢地粘在地板上。

不知是誰，粗心大意忘記關水龍頭了。

奇迹出現了。

「二姐還是那麼瀟洒，二姐辛苦了！」黃妃顯得有些激動。

他想移動雙腳，雙腳已分別銬在席夢思床尾的兩端床腿，床腿是黃銅製作。

二人走下汽車，走入故宮博物院；博物院屬北京故宮風格，龍飛恍若置身北京故宮。博物院旁邊覆蓋著濃密樹木的雄偉陡峭山勢，又令他宛如站在南京紫金山麓。建築平面成梅花形，有演講廳、畫廊等。米蘭指著第三層樓後面的一個長廊天橋說：「這天橋通向後山之腹，那才是藏寶之所。那裡有空氣調節、防潮、防火、防盜系統，保安極為嚴密。這裏珍藏的珍貴文物有25萬件，價值連城的極品數以千計，如銅器中西周的毛公鼎、散氏盤；玉器中翠玉白菜，辟邪雕刻；書法中王羲之《快雪時晴》《七月都下》貼，顏真卿、宋徽宗等大書法家的手跡；畫卷中自唐至清代名家代表作；瓷器中的宋、明、清名家的製品等，還有當局秘而不宣的國寶級文物。另外，還有一部完整的《四庫全書》、一百多卷敦煌寫經、二萬五千多片商代甲骨等。有人粗略估計，以現在展出場地，若把全部文物，不包括古代典籍一一展出，每季度一換，要三十三年才能展覽完。」

「這裡是你們的特殊保密單位。龍飛同去，一會兒，咱們在一起喝個餞別酒吧。」黃妃掏出煙盒，用纖纖玉指彈出一支香煙，叼在嘴裏，用打火機點燃。

翠屏比以前富態了，孔雀藍的旗袍緊緊裹著她豐腴的身體，圓潤的臉上薄薄地搽了一層粉，小姑娘的雅氣已完全消逝了。

龍飛隨她走了出來。

這簡直是一幅人體藝術的佳作。

蔣介石道：「飛虎，你的長女為黨國捐軀，我已令人在山中立一石碑，供人瞻仰。梅花黨的梅花爭芳鬥豔，都是暗香浮動，光彩照人。」

軍官禮貌地：「謝謝，部隊有紀律，不可以。」

下午，老蔡說上街買肉，徑直出門走了。

龍飛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他躺在一個舒適的席夢思雙人床上，穿著一身寬大的帶有藍格白底鑲銀邊的睡袍。

說明水池挺深。

「你是想尋找世外桃源的生活，可是桃源望斷無尋處，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二的人民在受苦，受奴役，受剝削，共產主義就是要在全世界徹底消滅人剝削人人壓迫人的現象。借用孫中山先生的一句話就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黃飛虎哈哈大笑，說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和尚說：「小姐饒命！我此來是要督促你們今夜炸橋，這是上司的旨意。」

蔡少雄帶龍飛來到一架軍用飛機前，小聲道：「你朝西飛，超低空飛行，一般雷達發現不了，多加保重！」

「你說呢？有什麼新的發現？」楊副部長問。

龍飛還是有些不相信屏幕上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於是問黃飛虎：「這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關在水牢里？」

和尚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

「沒想到吧？龍飛同志。」楊副部長握著龍飛的手，「怎麼？不想來上海？」

白薇幽幽地說：「政治是最骯髒的，你難道就不能放下你那個主義……」

龍飛轉過一片樹林，來到寬闊湛藍的湖畔。他極目而望，湖對面是一片圍牆，那裡可能是黃飛虎的別墅的後門。

喊叫聲驚醒了楚秋曉、小黃、老蔡和楚雄飛，他們先後趕來。

「對，是楚雄飛自創的太極拳，養生保健用的。秋涼，那天夜裡春曉沒嚇著你吧？」

無人回答。

黃妃小心翼翼地來到白薇面前，仔細地審閱著每一朵梅花。

黃飛虎道：「這是共產黨的探子，被我的人抓了來，現關押在馬來西亞的據點里。沒想到她寧死不屈，死活不肯講共黨的情況。」

龍飛與老蔡保持一定距離，不讓他發現自己。正值暮冬，沒有其他遊人。

奇怪！這既然是梅花黨的一個秘密棲身處，可是黃妃和老蔡藏到哪兒去了？

「因為他們已經搞到了梅花組織在大陸的潛伏名冊。」黃妃倒了一杯茶遞給龍飛。

黃妃毫無表情地回答：「我們需要你，米蘭那個混血女人受了重傷。」

楊副部長正在等著他。一見到他就打趣地問：「龍副局長，新聞發布會開得好嗎？」

那女記者是香港公民，奉行的是「自由世界」那一套，隨便慣了。此刻語出驚人：「我說的『實質性目標』當然不是小魚小蝦啦，聽說現在台灣敵特組織在大陸活動頻繁，前幾天想炸毀武漢長江大橋，沒有成功，他們在上海會不會炸毀楊浦發電廠呢？」

龍飛道：「可惜已經塗去了。」

白薇走進浴室，朝黃妃嫣然一笑，徐徐脫去旗袍，露出了身上的朵朵梅花，直至一|絲|不|掛，讓黃妃目瞪口呆。

原來梅花黨兩大派系白系和黃系都派來了殺手，這是老蔣的一貫伎倆，互相拑制，殺機四伏。

「龍飛，你看，上面來了指示。」白薇把電文遞給龍飛。

「浴室在哪裡？」白薇問黃妃。

走在一群人前頭的，正是龍飛的主管領導楊副部長，上海市公安局的局長、副局長也全來了。

龍飛憤憤道：「一個大叛徒，不齒於人類的狗屎堆，有什麼可以自豪的？一個人的職務不論高低，年歲不在大小，資歷不在深淺，關鍵要看他的思想境界。」

黃妃道：「我饒了你，你不會饒了我。你認命吧！」說著就將針頭扎進他體內。

軍官說：「話可不能這麼說，上海是什麼地方？國際大都市，中國經濟的命脈所在，你好像很了解他？」

行動結束后已近半夜，那些中外記者要求採訪。這是意料中或可以說是事先安排的事；因此在福州路會堂，龍飛代表上海市公安局首次亮相新聞界。

那個匪首叫胡飛，聽到黃飛虎的聲音，立即命今停止對南雲的侮辱。

她沒有問睡在她上鋪的旅客，也許是看不見不方便的緣故。

蔡少雄把汽車隱到叢林里，帶龍飛走進機場，一個警衛上前詢問，被蔡少雄一槍擊斃。

龍飛脫去上衣趴在床上，大漢把藥水塗在龍飛的背上。一忽兒果然出現字跡。黃妃叫人拍了照，然後帶著龍飛興高采烈地來見黃飛虎。

龍飛決定到水池中探索。他脫了外衣，只剩下內褲，把手槍塞入一個塑料袋中，用嘴刁住槍，躍入水中。

龍飛想往前走幾步，試圖能聽清他們壓低聲音的對話，不小心踩響了一塊石頭。

黃飛虎對著一個話筒講了幾句，然後把話筒扔給龍飛。

黃妃呵呵笑道：「龍飛同志，你幹得不錯呀！」

和尚發出絕望的慘叫：「啊——」。

汽車馳往東北方向，山林連綿起伏，清澈的雙溪曲折迴轉于山岩，幽雅的小河時見溪谷，這裏遍植茂林修竹，間有梵宇清磐，環境幽美，故宮博物院隱藏於北側一座陡峭小山下。

這時，鐘乳石下一塊高處，現出一個妙齡女郎，雖是冬季，她裝扮入時，身穿一件綴滿暗色梅花的風衣，斜挎一個小包，俯視下面。她面容嬌好，膚如像牙，兩眼深嵌，似鑲寶石，芳唇榴齒。

龍飛笑道。「他為什麼要幹掉我？」

不一會兒，躍進旅社發現綠色屍體，而且死的是號稱新中國第一神探龍飛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一忽兒，她飛快地從一個三角架上取下照相機，圍著白薇，瘋狂地拍攝……

龍飛思忖：敵特是什麼時候潛入我的房間的呢？大概是我洗澡的時候，我洗澡共用了20多分鐘，也就是說在這20多分鐘內，敵特溜了進來。

龍飛假裝不知道底細，問道：「跟黃先生和白先生https://read.99csw.com干，有什麼不同？」

龍飛望著窗外蒼茫的山峰，沒有說話。

「我這已是開恩，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黃妃注射完針液，哈哈大笑。

台灣台北陽明山裡，蔣介石正在召集白敬齋、黃飛虎等人開會，蔣介石的長子蔣經國也在座。

龍飛對上海的地形並不熟悉，兩次到上海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還沒有好好玩過。剛才開車的市局李處長特意繞道外灘，讓他走馬觀花，看了看外灘，江邊那一幢幢高樓大廈風格各異，鬼斧神工，令他大開眼界。龍飛感慨之餘，想到武漢長江大橋是我們中國人自己設計製造的標誌性建築，絕不能讓敵人破壞的陰謀得逞。

柯原道；「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正好有機密文件讓龍飛帶回去。」

「我想磨銅剪。」

後來據楚春曉說，接她的那個年輕女子是金老師。

小黃打電話叫來精神病院的急救車，一個醫生和幾個護士把楚春曉帶走了。

她笑吟吟地站在那裡，就像一個美麗的天使，穿著一條薄如蟬翼的雪白的衣裙，蓬鬆的烏黑的頭髮上盤了一個髻，扎著一個彩色大蝴蝶結，腳穿一雙淡粉色拖鞋。

楚雄飛正在三進院內打太極拳，看到龍飛，朝他點了點頭。

地下室內。藤椅上坐著一個老年男人人；他戴著一副眼鏡，身穿洗得泛白的中山裝，約摸六十多歲；他頭髮全白，面容慈祥，雙目炯炯。

說著她拿出綠色針劑：「認識這東西嗎？」

龍飛連叫幾聲，無人回答。

他思忖：楚春曉正在精神病院、金陵梅正在通緝之中，楚家除了楚雄飛、老蔡、小黃、楚秋曉，已無女人，於是壯著膽子走進浴室。

龍飛對米蘭說上廁所；他來到廁所后，迅速打開紙團，只見上面寫著：危險！敵人要幹掉你。明日中午一時在龍山寺后古榕下見面。一個戴白象徽章的人。

「我覺得一位香港女記者不簡單。」龍飛說。

黃飛虎道：「我女兒黃櫨去年在大陸遭人殺害，死得不明不白。」

龍飛悄無聲息地推開窗戶，一看有個陽台，從這裏的陽台到隔壁204的陽台對他來說不費什麼勁兒。204的窗帘沒拉嚴實，有條縫兒。

龍飛欲坐起來，只覺腰部一陣疼痛。

「你別奉承我了，白家人別再鬧內訌了，去年我姐姐黃櫨死在白家三小姐的手裡，她是那麼精明的人，當過金三角訓練學校的教務長，太可惜了。白薇有消息嗎？」

白薇說：「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不然，你就會成一個血窟窿，我也無能為力，我能做到的就是在你的墓前撒點花。」

「不——是……」龍飛激動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龍飛嘆道：「燕雀安知鴻鵠志，井娃豈恥枉天羞？你們國民黨反動派陣營里的人，哪裡知道共產黨人的情操和胸懷？！」

龍飛見湖邊停著一隻小汽艇，於是跳到汽艇上，開動汽艇。這時岸上鑽出一個待從，高聲叫道：「先生，可別走遠啊！」

十二時，只差5分鐘，屆時就會接通表中的乾電池，引爆炸彈。

「估計不會，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呢！她訂機票可能是虛晃一槍。」

龍飛心頭一熱，眼淚就忍不住要掉下來。

龍飛從楚秋曉房間出來回到自己房間時，已是晚11時了。他幾天沒有洗澡，於是拿了毛巾肥皂去浴室。

「楚式？」

和尚拿出委任狀，丟給黃妃：「你自己看吧！白主席對你的工作很不滿意。」

白薇道：「羅密歐是唱著《國際歌》倒下的，朱麗葉不知所措。」

蔣介石擺擺手，說：「不可輕敵，不可輕敵，我跟毛澤東打了40年交道，深知此人的韜略，當年百萬大軍圍剿瑞金，毛澤東大權喪失，可是輕而易舉地逃脫。胡宗南幾十萬大軍進入延安，毛澤東在他的眼皮底下溜之大吉。中共在大陸掌握政權后，有不少人算計他，但結果都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生命，不可輕敵喲！聽說那個龍飛已落在我們手中，他號稱中共第一神探……」

深夜，龍飛的睡夢被驚醒。

黃飛虎正坐在監視室里看電視，屏幕上，一間水牢里，一個血肉模糊的女人正掙扎著，一忽兒鏡頭裡出現她的面龐。

和尚掙扎幾下就不動了，瞪著一對死不瞑目的大眼睛，漸漸變成一具綠色的屍體。

龍飛不忍再看下去，感到一陣心酸。

黃妃想了想，點了點頭，她朝那四個照像的惡漢努了努嘴，示意他們出去。

「可惜龍飛的身份是中共南京地下黨員，受共黨赤化的進步青年學生，一旦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他會毅然決然地掉轉槍口，毫不猶豫地對準你的胸口；如果他的父母也列入敵對陣營的話，他也會毅然決然地把槍口對準他的父母，這主是共產主義思想教育的結果，這就是所謂的『親不親，階級分！』二小姐，龍飛是一塊又尖又硬的石頭，你休想把它融化掉……」

屋內漆黑一團，只見有個白鳥般的身體環繞著他，軟軟的，柔柔的，貼住他，一股香氣和酒氣徐徐襲來。

黃妃扶他坐起來，說道：「請你原諒部下無禮，不過你只受了點輕傷。」

龍飛掏出香煙湊了上去。

「您就是郭師傅吧。」

龍飛問：「你到哪裡去？！」

國際飯店高二十四層，是上海的標誌性建築，坐落在最繁華的南京路，正門對面是人民公園的大門：左邊有全國最大的上海第一百貨公司；右邊有氣派非凡的上海圖書館。

黃妃陰沉著臉說：「那這頭功可不能讓白家人搶了去，據說她們已搞到了炸藥。」

黃妃白了他一眼，「這是你該問的嗎？這是軍事機密，兵不在多，在精。」

「什麼？作客？」龍飛驚疑地望著楊副部長。

黃妃不甘寂寞，開口道：「聽說這位新上任的上海市公安局副局長龍飛，是新中國第一神探，讓他去管上海的治安，打擊地痞流氓，不是高射炮打蚊子？」

龍飛朝她瞥了一眼，「你別高興得太早，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機未到，時機一到，立刻就報！」

都說白家的二小姐美麗絕倫，可是因為白薇一直在大陸潛伏，黃妃生於美國，從小在美國舊金山長大，只見過白薇的照片，如今頭一次見到真人，更欣賞到白小姐的胴體。

龍飛一縱身，躲過菜刀。

「咱們從哪裡出境？」龍飛問。

「楚老，咱們部隊炊事員一般不配槍吧？」

第二天早上，旅社女服務員發現204號房間有一具綠色屍體，一聲驚叫，驚動了整個樓面的旅客。

如今這個黃妃經過整容，又出現在南京瞻園的岩洞鍾乳台下。

黃妃接過一看，長嘆一聲：「大敵當前，臨陣換帥，大傷元氣，內訌爭鬥，兩敗俱傷！」

中午1時整，龍飛來到寺后，果然見有一高大如傘的大榕樹，樹下站著那日見到的年輕空軍軍官。那軍官穿著筆直的呢軍服，胸前飾著一枚白象徽章。

飛機在漆黑的夜空飛行，飛行了一陣，龍飛猛覺兩側有飛機發動機的聲音，那聲音愈來愈近……

三輪車在一座美麗的園林前停住了。龍飛一看，原來是瞻園；瞻園曲水潺潺，奇石壁立，花樹亭石，幽靜典雅。此園原為明初中山王徐達的後花園，距今已有六百多年歷史；清朝乾隆皇帝南巡時，曾駐蹕於此，並賜名瞻園。太平天國定都后，這裏曾是東王楊秀清的王府。解放前被國民黨特務機關佔為雜院；瞻園僅8畝，假山就佔三分之一。

他明白，這是死路一條。

龍飛心下一驚，但立刻鎮定下來。

龍飛將紙團嚼碎，咽進肚裏，然後走了出來。米蘭迎了上來，兩個人走出孔廟，米蘭提議到故宮博物院遊覽，龍飛同意了。

這時，從房屋裡奔出來一個空軍軍官，他來到蔡少雄面前，說道：「空軍司令部有命令，任何飛機今晚都不能起飛！」

龍飛說：「憑直覺。」

這時，那轎車又返回來，子彈又「嗖嗖」地射來，在龍飛伏倒的周圍揚起陣陣塵土。龍飛已看清轎車殺手的面孔，那是一個大鬍子青年，額上有一碗口粗的亮疤。

蔡少雄說：「敵人正在大搜捕，龍飛同志的身份完全暴露，據大陸敵特提供的情報，敵人已經知道真的鄭雲亭已被我們逮捕，台灣派去的阮明也落在我們手中，而且敵人還得知公安部專案組的龍飛近日不知去向。」

白薇問：「這裏安全嗎？」

黃妃帶他來到一間大廳。黃妃按了一個電鈕，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據點，白色的小樓門口有兩個便衣特務正在晃蕩。龍飛清清楚楚看到那門牌上寫著：崗山路22號。

記者們熱烈鼓掌。

外面漆黑一團，沒有發現人跡。

他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

殺手斷斷續續地回答：「白小姐……」說完便斷氣了。

黃妃道：「我帶你到一個不憋悶的地方瞧瞧。」

老和尚嬉皮笑臉地說：「今日老夫艷福不淺，竟然撞見黃二小姐的身體，真叫老夫大開眼界！」

黃妃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請問龍副局長，」在龍飛對答如流地回答了不少記者的提問后，記者群里站起來一位二十多歲操著廣東話的女記者。

龍飛問：「白小姐來看我有何貴幹？」

房間四角擺好了有腳手架的照相機，每架照相機前有一個大漢準備照像。

影子消失了。

龍飛望著涌動的水面，怔怔地思索。

老蔡有點茫然。

「小飛，想不到在這裏見到你。」她向龍飛走來，舉步翩翩。

「三把。」

晚上，這座神秘的小白樓終於來了一位神秘的女士，她乘坐一輛上海牌小轎車；開動機關，院牆陷入后，小轎車風馳電掣般駛到小白樓前。

龍飛不知敵方有多少人，他想向南京軍區借一個特務連，前來圍剿，因為他在離開北京前，公安部有關領導已向他說明這個意思，如果需要兵力，可能向南京軍區司令部請求支援，一是他手中有特別證件，二是上面已經打了招呼。他也可以要求南京市公安局增派警員，但是不到萬不得已，龍飛不願走這一步，何況敵情複雜，內部又藏有內奸，萬一走漏風聲，對破案極為不利，因為這是關係到保衛中國人民的最高領袖毛主席的安全。

一般植物都有向陽的特徵，莖和葉都面朝太陽光線照射的方向生長，而第2盆梅花都面朝屋內開花。

龍飛走過去，只見那殺手仰身倒在車裡，頭部流血不止，龍飛見他還有一口氣，於是問道：「誰派你來的？！」

黃妃道：「我們的三民主義也是以民生作為根本的。」

金陵梅在一旁也看呆了，她也是第一次領略白薇裸身的風采，一覽無餘。

龍飛道：「人間正道是滄桑，我不只一次告誡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蔣介石反動派失道寡助，縱有八百萬軍隊，最後如喪家之犬，逃到一個小島，苟延殘喘，你為什麼還死心塌地地為他賣命？」

白薇洗浴後用毛巾擦凈全身，便來到地毯中央。

黃妃從懷裡摸出一張照片、只見是龍飛的全家照，照片上是龍飛，南雲和孩子小雲。

「哦……」柯原沉思著。

「你放心，我有殺手鐧！能不能搞到轟炸機？火箭筒也行。」

龍飛醒來時，只覺眼前一片金碧輝煌，不是圓山飯店的房間，而是一間講究的卧室。兩盞白玉燈照著房間；房間是圓形的，沉靜的天藍色牆壁，紅花和鳳尾草圖案的綠窗帘；桃花心木的古玩櫃，放滿了各種小玩意兒；玻璃珠的腳墊；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的大佛手。

「楊副部長，這是怎麼回事兒？」龍飛可真急了。

這位老人正是原南京地下黨負責人柯原同志。

老頭帶他穿過一個院子，走進西廂房，挪開衣櫃，裏面是一個地下室，裏面透出燭光，老頭read.99csw.com示意龍飛下去。然後將衣櫃移好。

龍飛已進入駕駛艙，飛機徐徐起飛……

白薇站定了，朝她說道：「黃小姐，照好了吧。」

兩個人匆匆進入樓內。

黃妃道：「科學沒有國界，我認為，愛情能夠逾越一切，包括金錢、事業、政治和所謂階級，當然也包括地域、膚色、國界和形象。」

楚雄飛眉毛一揚：「炊事員的武器就是撖麵杖！你沒聽說在朝鮮戰場上，咱志願軍一個炊事員用撖麵杖俘虜了3個美國鬼子嗎？」

黃妃拍了一卷又一卷，她已經香汗津津。

龍飛想到，如果炸彈爆炸，也會傷及隔壁的楚秋曉，還會造成極壞的影響，敵特是衝著我來的。躊躇之際，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原來她是梅花黨副主席黃飛虎的小女兒黃妃，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冷美人，公開身份是香港某報的記者。

記者招待會結束以後，龍飛回到住處。他被安排住在楊副部長隔壁。

小白樓四周有高高的院牆，牆頭布滿了鐵絲網。

原來鐵絲網有電流，電流不高，要不然龍飛早已一命烏乎。

龍飛失去了知覺。

白薇穿上旗袍，笑道：「黃小姐真是大方，你們好安頓嗎？」

走來走去，看到山間有一處白色的小樓，樓內出現黑黝黝的窗口，只有最左面的二樓窗口隱隱漏出光亮。

後來據醫生講，夜裡查房時發現楚春曉不見了，窗戶大開。門口守衛說，她被一個年輕女人接走了。

黃妃趁他起身沒有防備時，飛起一腳踢中了他的命|根|子。隨著「啊呀」一聲慘叫，和尚往後便倒，急忙本能地雙手護住痛處。

她就是白薇。

「最近她失蹤了，共黨盯他很緊，她處境危險，何況追蹤她的龍飛又是她的舊情人，對她的生活習性了如指掌。」

龍飛道：「這個狡猾的狐狸在大陸潛伏了十幾年，一直不敢露面。今年才開始露面，我們也一直沒有與她正面交手。」

蔣介石正色道：「如今要振作精神，不能有悲觀論調。陳立夫雖是黨國老臣，又是CC頭目，可是萎靡不振，退隱美國。我曾幾次託人告訴他，要他回來看看。他都託詞拒絕。他說：『已經失敗了，還說什麼呢？』他在美國把養雞作為一大樂事，不問政治，專攻儒學。他這種消極態度，怎麼能完成反共復國的大業呢？」

黃妃一直麻木的臉上此時現出一絲笑容，她撫了一下頭髮說：「你已經無用了，他已派殺手埋伏在你的房間里，準備今晚幹掉你，米蘭在你的茶里下了葯，你還蒙在鼓裡。」

「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北歐的丹麥、芬蘭、瑞典也行，那裡風景如畫，寧靜又美妙。」

龍飛思索片刻，突然計上心來。在炸彈將要爆炸的一分鐘前，終於用打火機將鬧表錶盤的外殼燒化，因為外殼是塑料的不耐熱，很快就溶化出一個洞，而用速干膠從洞里伸進去將錶針固定住，這樣表就會停；只要錶針不動，就到不了十二時，炸彈就不會引爆。

黃妃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她問：「龍飛，你相信人間有真情嗎？」

「你先睡個好覺。黃妃住在國際飯店1108房間，有人盯著呢。她已訂好明天上午飛往廣東的機票。」

「不是據說，已經搞到了大批炸藥，咱們要先下手為強。」

龍飛想進入小白樓探個究竟，於是攀上牆頭，只覺身體一陣酥麻，不能動彈。

後面槍聲大作，有幾輛轎車追來。

龍飛再朝前望去，黃妃和老蔡都不見了。

「磨幾把？」屋內人小聲問。

第二天一早，龍飛醒來，一個侍從起來對龍飛說道：「黃小姐出去一趟，臨走時囑咐你在這裏歇息，可以游游泳、玩玩檯球，千萬不要出去，以防撞上白敬齋的人。」

龍飛說：「好吧，開槍吧！」

窗口的5盆花引起了龍飛的注意。

這時上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衣櫃挪開，蔡少雄急匆匆走了下來。

金陵梅說到這裏時，白薇的眼眶裡已涌滿了眼淚。

「我是大陸派來的龍飛，情況緊急，我已經暴露了。」

白薇也不會走遠。

屋內豪華奢侈，梅花形的高大吊燈，有個壁爐，爐內余火通紅。壁上有一幅高2米的油畫，油畫上的圖案是法蘭西皇帝拿破崙在清鐵盧戰役。乳白色的組合櫃內有電視機、攝像機等；右側有一個寬大的寫字檯，也是乳白色，台上有一個雕花鑲嵌大花瓶，斜插著一大束干枝梅。筆筒內斜插著毛筆、鋼筆等。牆角梨木花架上有一尊鍾馗打鬼的木雕，有一米多高，鍾馗的腳下踩著兩個求饒的小鬼。寫字檯的一側有一排歐式沙發，淺黃色，鑲金邊。席夢思床旁有一排組合書櫃，乳白色梅花形把柄，透明玻璃，書框內書籍林立；龍飛仔細看了看，只見是《彼得大帝傳》《華盛頓傳》《林肯傳》《武則天傳》《慈禧西幸記》《俾斯麥傳》《我的奮鬥》《金陵春夢》等。

龍飛發出震耳欲聾的大笑。

龍飛眉毛向上挑了一下，說：「當年的羅密歐死了！」

黃妃徐徐道：「這當然是有條件的，交換的條件就是，她要為我們黃家獻出那幅梅花圖！」

黃妃簡真陶醉了，她沉醉在欣賞的遐思之中。

汽艇在平靜的水面上緩緩前進，縱目兩岸，湖山相接，山上五顏六色的樹木，層層疊疊，由半山一直延伸到湖邊。

這時樓內竄出幾個惡漢，個個端著手槍，只有一個頭目端著長槍，看到龍飛，瞄準好，「砰」的一槍，射中了龍飛的右臂。

房內壁爐生得正旺，烈火熊熊，十分暖和。房內陳設豪華，都是古銅色傢具；地上鋪著印有大朵梅花圖案的地毯，一個寬大的搖椅上鋪著一個完整的虎皮，四周擺滿了沙發，都是駝色，有五顏六色的靠墊，沙發前是一排排茶几，這是匪徒們開會用的房間。

翠屏道：「他是地下黨員蔡少雄同志，現在是國民黨海軍的上校艦長。」翠屏望了望周圍，小聲說道：「我們進洞里談，少雄在洞口望風。」

白薇回頭一看，是一個風塵僕僕的老太婆。

龍飛道：「就寫在我的背上。」

「我已經把它甩掉了。」龍飛回答。

5盆梅花。

白薇嗔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趁勢坐在龍飛的床前的椅子上。

寒風襲來，龍飛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黃妃問：「毛澤東沒有改變計劃嗎？」

炊事員是不配槍的，何況是部隊首長家的專職炊事員。

想不到她忽然嬌叱一聲：「外面的朋友，怎麼有膽量偷看，卻沒膽量進來？」

白薇停住腳步，拉開一道門縫，往裡望了望。她的心情複雜，臉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下來。

黃妃為什麼要在這裏下車？為什麼住進這家旅社？這裡有沒有梅花組織的特務接應她？如果有的話，自己的處境就危險了。退一步說，黃妃隨時可以離開這裏。

梅花旗後有一個洞，僅容一個人彎腰鑽入。

「那你就對姑奶奶強行施暴？就憑你這一條，足以判處死刑！」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著。

龍飛走上階梯，進入一個密室，密室的一側放著武器彈藥，有輕重機槍，迫擊炮、卡賓槍等，彈藥裝在箱內，有十多箱。龍飛打開箱蓋，只見有的箱內裝著炮彈，有的箱內裝著子彈。對面有個辦公桌，破舊不堪，桌上有發報機、唱片機等，桌前有個破椅子。壁上貼著蔣介石的頭像，已經泛黃，還有國民黨黨旗等，其中一面旗子上印有一個碩大的梅花圖案。

原來那假扮解放軍軍官的特務一直尾隨黃妃和龍飛，他在黃妃居住的右側的203號房間訂了房間，龍飛住在左側的205號房間。當龍飛在涼台監視黃妃時，那特務在門口正偷看呢。此時，他已換了一身和尚的裝束。黃妃因走得匆匆，沒有鎖門。這胖大和尚便溜進屋來。

「楊副部長，黃妃住在哪裡？我要不要馬上盯住她？」龍飛已坐不住了。

是夜，上海市公安局為迎接國慶節的到來，做好節日的安全保衛工作，出動上萬名公安幹警，對全市各個飯店、旅社、公共場所和角角落落進行了拉網式大檢查，收容與抓捕無證與犯罪人員幾百人，群眾拍手稱快。

「向祖國人民，向黨中央問好。」蔡少雄低聲說道。

老蔡回答：「他不坐飛機。」

步入迴廊，曲折前行，一步一景，絕妙成趣；過玉蘭院、海棠院，出迴廊，往西進入一片假山之中，假山氣勢雄渾，山峰峭拔，洞壑幽深，假山上伸下縮，形成蟹爪形的大山岫，鉗住水面，岫內暗處，懸墜了幾塊鐘乳石。水池伸入洞中只能貼壁穿行而上，崇岩環列，直下如削，乳泉急流，如鼓琴瑟。

黃妃出去了。

眼見黃妃進了6號軟卧車廂。開車后，龍飛去8號車廂補了6號車廂的軟卧票。六十年代的中國，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軟卧票的，至少要處級以上的幹部，才有資格坐軟卧車廂。當龍飛戴上假髮套，粘上假鬍鬚，化裝成一位老幹部，進入8號軟卧車廂時，只見黃妃已躺在1號下鋪悠悠地看著書。車廂里只有四張床鋪，睡在2號下鋪的是一位解放軍軍官，高大威武。龍飛的鋪位是2號上鋪。這個鋪位可以清楚地看到1號下鋪的情況，有利於監視黃妃，但不利於行動。過了一會兒，又走進一位西裝革履的商人，一開口便是廣東普通話。龍飛心想，這個商人是什麼來頭？聽口音也是黃妃那邊過來的，如果他們是一夥的，就麻煩了。

黃妃的計程車將到中蘇友好大廈時，本應往延安西路去虹橋機場，忽然拐向北京西路。

龍飛冷冷地說：「你等著接受人民的審判吧。」

龍飛笑道：「一幅小小的梅花圖能夠挽救你們日薄西山氣息奄奄的命運嗎？有句話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況且梅花圖上有的特務已經落入人民政府布下的天羅地網；有的已主動自首，棄暗投明；有的已隱姓埋名，洗手不幹，改換門庭了！」

龍飛一怔：怎麼會是楊副部長？緊走幾步迎上前去：「楊副部長，我……」

「白薇，我腳上有鐵鐐，咱們怎麼逃走？」

黃飛虎喜形於色地說：「鐵桶政策，毛澤東插翅難逃！」

蔣介石道：「如果在此次行動中，一舉刺殺毛澤東，震驚世界，勢未釀成中共內亂，美國也不會小看我們，我們乘機反攻大陸，豈不是天助我也？！」

蔣介石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危襟正坐，振振有詞：「我們要有田單復國精神，不但要有其毅力，而且要學習其策略。我近日到金門視察，對官兵發表了講話，通過對大陸形勢的分析，激勵部下勵精圖治。第一是採取持久消耗戰略，以時間改變戰力的劣勢。第二是以心理戰、情報戰配合謀略戰，以削弱共軍的鬥志。在戰局轉趨穩定以後，即行反攻，號召忠義，光復全國。從這些出發，又有七點啟示。」

「老柯，原來是你？！」龍飛失聲叫出來。

柯原道：「小龍，不要激動，自從那次我們分手后，我們便和敵人的摩托部隊遭遇了，經過一場激戰，游擊隊的同志都犧牲了，我的右腿受了重傷，被敵人抓去。白敬齋一夥把我押解到台灣，關在牢獄里。1953年，地下黨的同志把我營救出來，以後我一直在阿里山裡活動，最近才來到這裏。」

龍飛此刻已不必多問。上面早就有成竹在胸，那當然穩操勝券了。

楊副部長笑了：「路明已經掌握，你放心吧。那只是小角色，你就對付大魚吧。但要小心，不能低估了對手的能量，見機行事吧。」

那軍官一見龍飛下車，也緊跟在後面下了車。

白敬齋樂得合不攏嘴，「承蒙總統厚愛，小女受些委屈，意志堅定，不負眾望。」

前面有兩條路，他不知是向左還是向右，這是一個三岔口，沒有人煙，天空像墨汁一樣。

梅花組織想借https://read.99csw.com楚春曉之手在睡夢中將龍飛殺死。

龍飛受過此種訓練，點點頭。

「您老都聽說了？」

「龍飛同志，看來你的任務難以完成了，號稱中共第一神探的你已落入我的手中！」

龍飛盡量不說話，但又不可能不說話。

和尚是梅花組織在大陸潛伏的另一個頭目，代號「山雕」，也是少將軍銜，是白敬齋委派的人，一直藏身於深山老林的寺廟裡，平時從不現身。

記者們一陣騷動，竊竊私語。

「你是誰？」龍飛問。

「誰呀？」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來。

「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裏？米蘭小姐呢？」

龍飛以為是夢裡。

這真是個安置炸彈的老手啊！

黃妃道：「有句古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女人的一生當然是為了金錢，男人的一生還多了一個美女。我知道你有你的政治信仰，可是人總不能靠信仰活著，信仰能給你金錢嗎？能給你洋房、汽車嗎？能給你真正的自由和快樂嗎？人的一生是短暫的，來去匆匆，轉眼就是百年；你為了信仰而死，不覺得遺憾嗎？」

黃妃答道：「要你也提供一份梅花組織在大陸的潛伏人名冊。」

這隻鞋已經精濕，他把鞋放在桌前聞了聞，有一股脂粉氣，還有人奶的氣味。

「龍副局長，我是香港記者，請問貴局今夜的行動，有無實質性的目標和實質性的收穫？」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姓黃，是香港某報的記者。此行的任務是要採訪新中國建國十四周年的建設成就及慶典活動。

李處長啟動轎車，悄悄跟在後面。

解放軍軍官拍手稱快：「好，地痞流氓是要打擊！我弟弟就是被他們打瞎了一隻眼睛。」

龍飛隨老蔡進了瞻園，穿過靜妙堂、鴛鴦廳，東臨邊廊，北瀕石磯，西連石壁，南接草坪，曲折而富於變化，草坪已經荒蕪；北部的水池比較開闊。

這時屋內燈光大亮，黃飛虎帶著一群惡奴闖了進來，有的握著手槍和自動步槍。

蔣介石露出一絲笑容，「你的小女白薇表現甚佳，潛伏大陸15年，歷盡艱難，吃盡苦頭，可是高舉反共義旗，卧薪嘗膽，精忠報國，真是可佳！」

黃妃扭動沙發上一個按扭，一幅立地的巨大油畫《睡著的維納斯》徐徐移開，露出一間華麗的浴室，有鴛鴦浴池和噴頭。

龍飛扭開鐵鎖從後門走出去，只見是一條盤山公路，這時從樹林里飛快地馳出一輛乳白色轎車，朝他撞來，有人從車窗內伸出槍筒，拚命向他射擊，砰、砰……

影子不動了，顫顫悠悠。

黃妃的臉色蒼白，冷冷地說：「龍飛同志，未必吧，據我所知，梅花圖上還有60%的兄弟姐妹還在不屈不撓地作戰，他們是自由世界真正的英雄衛士……」

黃妃問：「還有藥水嗎？」

「中緬邊境，對面有我們的部隊，好幾千人呢！」

龍飛愣了一下，猛然悟道：妻子南雲被派往國外工作，如今落在敵人手裡；敵人在她身上搜出了這張全家照。

黃妃咯咯一笑：「大材小用嗎！」

柯原與龍飛緊緊擁抱在一起，熱淚奪眶而出。

龍飛說：「我是職業習慣，一直沒有查出水落石出，總想知道結果……」

黃妃燒了和尚的委任狀。

暗語對上了，門開了，一個老頭將龍飛帶了過去，然後將門關好。

龍飛回到黃飛虎的別墅，黃妃還是沒有回來，吃過晚飯後，龍飛回到自己的房間翻看報紙。

「我是梅花組織的另一個首領黃飛虎的女兒黃妃。」少女咬字清楚，普通話說得很好。

池裡的水是泉水，是從山上流下來的，但是由於經歷洞壁，水池裡的水比較渾濁，望不到底。

黃妃說：「正有此意。」

龍飛一聽，心頭一震，心想：難道敵人發現了自己。她怎麼叫出自己的真名實姓。

龍飛道：「我想你是會出現的，因為你是這部戲的主角。」

白薇萎縮在地毯上嚶嚶地哭泣著……

這個問題得很大胆，說起來也是給警方提個醒。

龍飛聽到一人吼道：「女共黨，你招不招！」

他忽然聽到耳邊有一種刺耳的聲音，起初還以為聽錯了，仔細一聽，是時鐘走動的聲音。他立刻翻身下床，看看床下。

緊接著黃妃附在老蔡的耳邊面授機宜。

黃飛虎見龍飛進來，高興得一拳擂在他的肩上，呵呵笑道：「好小子，以後跟著我們干吧，有你小子香餑餑吃！」

龍飛叫道：「楚老，你又打太極拳，你這是陳式，還是楊式？」

黃妃帶著白薇、金陵梅來到二樓另外一個房間。

「寫在背上？」

龍飛往下一看，蔡少雄還在頻頻向他招手……

那麼，敵特是誰呢？

「什麼英雄衛士？不過是一些糞土罷了！」

夜幕籠罩著小城。龍飛跟蹤黃妃，見她走進了一家兩層樓的躍進旅社，他在門外又重新換了假髮套和衣服，裝扮成農民，也進了這家旅社。在登記住宿時，他看到黃妃住204，他就在205住下了。

那軍官小聲地說：「龍飛同志。」

白薇正要說出來，忽聽背後有人吼道：「誰也不準動！」

黃妃不迭地回答：「好了，好了，謝謝你的寬容。為了感謝你，我的人馬撤出去，這座住宅暫時交給你使用。」

白薇見沒有說動龍飛，耐著性子出去了。

「那個人對你還抱有幻想，想最後挽救你，讓你歸順自由世界。」

龍飛一見那貴婦人，不禁大吃一驚，失聲叫道：「翠屏，原來是你？！」

龍飛道：「白敬齋先生知道會責怪你們的，我是他請來的客人。」

一個匪徒氣得吼道：「剝光她的衣服，給她點顏色瞧瞧！」

黃妃在兩個大漢的簇擁下迎上前來。

上海市公安局局長說：「歡迎你來上海作客。」

白薇說到此時，兩隻眼睛似乎要噴射出火焰。

黃妃又自然地轉頭抬眼望著龍飛，問：「這位同志，你是市政府的官員吧，在哪兒高就？」

南雲將一口血水噴在他的臉上，罵道：「匪徒，畜牲！共產黨早晚要和你們這些劊子手算總賬！」

一隻鑲有金色梅花的繡花鞋！

龍飛瞄準殺手，接連射出一梭子子彈。那殺手被擊中，轎車撞進灌木叢里。

龍飛一搖手，高聲說道：「放心吧！」

「龍飛，先坐下。」李副部長說：「我這次來上海，就是要與你在上海見個面，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老蔡試探地問：「黃小姐這次帶了多少人過來？」

龍飛見他說出自己的真名實姓，感到一陣溫暖，於是問道「你是誰？」

龍飛也叫來一輛三輪車，緊隨其後。

蔡大頭難道也是白薇一夥的？他在這裏到底充當什麼角色？

龍飛一躍而起，跟了出去。

黃妃冷漠地說：「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金老師把她帶上一輛三輪車，在車內金老師遞給她一把菜刀，讓她去殺秋涼，除掉那個「負心」的男人。

正值暮冬，水池中的水卻是溫溫的，他沿著池壁摸索著，忽然觸到一個洞口，有一米多高，左右也有一米長。他游入洞內，遊了有七八米，見有個階梯，水流依舊向前流去，階梯上由於地勢高卻沒有水。

翠屏繼續說道：「後來我和蔡少雄結了婚。」

楚雄飛點點頭，嘆了口氣：「我那丫頭命苦喲，當初應當讓她到邊疆當兵鍛煉鍛煉，要不然不會這樣脆弱。」

台下一陣哄堂大笑，眾記者鼓掌。

他驚喜地把準備好的白旗徐徐伸出機艙……

「我是惦記她身上的梅花圖，那上面是梅花黨大陸潛伏人員名冊，誰掌握了它，誰就駕馭了梅花黨！龍飛真是棋逢對手，去年我想幹掉他，讓他跑了。幾派勢力都千方百計想殺他，他經常逢凶化吉，真有點天不滅龍！他長得那麼英俊，難怪白家二小姐愛上他。蔣總統這次叫嚷反攻大陸，是要弄出點大動靜。要是能刺殺毛澤東，真是全世界爆炸性的新聞。老蔣除了派白黃兩家殺手來這裏，不知另外派人沒有？這次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瞻園和你見面嗎？」

他向右走了一段路，看到漫山遍野都是黑羊，有一個頭羊，高出眾羊一頭，它們向龍飛湧來。沒有發現牧羊人。

龍飛見時間還早，慢悠悠踱進大殿：只見殿內的藻井和神龕非常講究，木雕精細排列，連人物服飾的衣褶細紋，鳥獸的羽瓴趾爪，花木的葉瓣都清晰可辨。殿內所祀諸神，釋、道、儒萃聚一堂；中段主拜觀音，側有文殊、普賢；左右廂堂有四海龍王、十八羅漢、山神、土地爺等；後殿中祀媽祖，左右享堂則祀城隍爺、關帝、送子娘娘等。龍飛看見許多香客、信徒正在那裡頂禮膜拜，人來人往，香煙繚繞。

白薇呻|吟著說：「他就是一塊鐵，我也要把他熔化。」

「要殺就殺，要砍就砍，我不和反動派在一起喝酒！」龍飛氣哼哼地望著她。

龍飛反問：「如果我們沒有實質性的目標，又怎麼開展這麼大範圍的行動？如果我們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又怎麼會舉辦這麼大規模的新聞發布會？」

那貴婦人正是龍飛十四年前在南京紫金山梅花組織總部遇到的那個丫環。

「蔡太太，他來了。」軍官小聲地對那貴婦人說。

老頭點點頭。

蔣介石用眼角掃了一眼白敬齋和黃飛虎，「第一，就是堅忍不拔的精神、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有決心和毅力。要有必死的決心，才會不惜用盡全力，這樣，反攻大陸才有希望。第二，就是精誠團結，軍民須團結一致。第三，就是研究發展的精神。在政治戰、謀略戰、情報戰和武力戰中求得虛實奇正的極致。第四，就是以寡擊眾的精神，也就是要以『小小台灣之寡，打敗大陸之眾。』第五。就是主動攻擊的精神。在關鍵時刻先發制人，先下手為強。在當年離開大陸前，我就作了精心布置，埋伏大量特工人員，包括新成立的梅花黨。」

龍飛端著手槍鑽入洞內，洞內一片漆黑，只能趴著前行，如果有心臟病或高血壓，根本就難以爬行。

這個蔡大頭大有文章。

龍飛不再多問。

白敬齋道：「那當然，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龍飛將花盆恢複原狀，然後走出老蔡的房間。

楚春曉被楚秋曉捏住。

白敬齋道：「真是精闢之見解。」

龍飛急忙閃到石壁後面，不讓黃妃發現自己。

龍飛大聲喝道：「你們敢動一動，我就打死她！」

「我們到哪個國家去？」

蔣經國道：「家父說得極是。」

龍飛想起去年赴台灣與黃妃相識的一幕幕情景……

「哦，你還懂太極拳，我練的這太極拳既不是陳式、楊式，也不是孫式、武式、吳式和郝式，是楚式。」

黃妃說：「我還要問你到哪裡去了？」

龍飛不忍看下去，大聲喝道：「黃飛虎，你快命今他們停止這種暴行，不然我開槍打死你的女兒！」

在一個小站停了下來。黃妃突然拎起行李朝車廂出口走去。

「哦？」楊副部長來了興趣，「說說看，她怎麼個不簡單？」

龍飛說：「對不起，我們國家公務員，不能私下接受境外記者的採訪。」

龍飛鑽進床下趴在地上，用指尖輕輕敲動表字盤的外殼。外殼是透明的塑料，不是玻璃制的。可並非輕易就能取下來。萬一不小心，接通電流，有引爆炸彈的危險。

楊副部長說：「為讓敵特相信你已調離武漢，今夜上海市公安局有個大舉動，屆時你可以露面並接受記者採訪，明天的報紙、廣播會報道出來。記住，你現在是上海市公安局沒有任命書的副局長，只能給你過一天的副局長癮。」說罷他哈哈大笑。

龍飛在朦朧中拚命推開她。

楚雄飛衝過來奪過楚春曉手中的菜刀，「啪」地打了她一個巴掌。

楊副部長笑了笑，還沒開口，只聽那局長又說：「如果我們的中國第一神探真的調到上海，我這個局長就該讓位了。」說得大伙兒都開心地笑了。

桌上的九_九_藏_書煙灰缸是美國貨，玻璃缸，缸沿是一個裸體洋女的造型，缸內有一堆煙灰。

白薇迅速用鑰匙開了龍飛腳鐐，龍飛滑下床來。

楚春曉哭道：「秋涼，你害得我好苦！」

第2盆梅花吸引了龍飛的視線。

「你，同意了！我太高興了！」白薇高興得發狂，上前吻了一下龍飛。

龍飛覺得走了有幾里路，才發現前面有亮光。他扒開頭頂的一塊石板，亂石嵯峨，雜草叢生，原來已進入山區。

蔡少雄點點頭守住洞口，龍飛隨翠屏走了進去。洞內潮濕，充滿了霉味，藉著洞口|射進的陽光，彼此還能看得見。

晚上十點多鍾，龍飛正要入睡，忽然黃妃走了進來。

這時，四面的圍牆開始下沉，一直沉入地下，鐵絲網與地面平行。

龍飛拾起煙灰，有的煙灰已經陳舊，有的是新煙灰，其中有半截煙頭。龍飛拿起這個煙頭聞了聞，也有女人的脂粉香味。

「二姐真是太美了，怪不得當年龍飛那麼喜歡你；像他那樣風流倜儻的英俊男人，是漂亮女人追逐的偶像，真是慧眼識珠，慧眼識珠啊！」

列車在京滬鐵道上轟隆隆地向前飛奔，過南京、徐州，又拐上隴海鐵路向鄭州馳去。

白薇道：「我在國外有大批存款，這個你不用發愁。」

「我們靠什麼生活？」

這是一間18平方米的居室，陳設簡單，單人床上有軍隊用的被褥，大衣櫃內只有寥寥幾件衣物，壁上接著毛主席和劉主席的並排相片。寫字檯也很簡陋，只有一排有抽屜，抽屜內有煙斗、煙絲和舊報紙。

金陵梅顯然也被白薇的真情感染，她動情地說：「我雖然和許多男人有過親密的交往，但是確實沒有姐姐那樣高處不勝寒的感悟，但是我意識到了，感染到了，我理解姐姐的心。姐姐，你受的苦太多了，在白主席的眼裡，你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如此培養你，看重你，想讓你接班，執掌梅花黨的大印。他忍痛割愛，把你放在大陸15年，這15個年頭的風風雨雨，你潛伏于最底層，放下貴族小姐的架子，棲身於一個平民之家，和一個你不愛的男人共同生活了8年，在那個貧窮的台懷鎮，在那群山峻岭之中，你和一個平庸的男人朝夕相處，皺著眉頭打著冷戰與他作|愛，把如花似玉的身體無償地奉獻了他。而每當這時，你卻傷心地想到另一個男人，那個夢中的男人，那個不同的戰壕里的階級敵人！他是你的初戀，雖然你沒得及為他獻出你少女的貞操，一個女人一生最寶貴的東西，但是他完全佔有了你的靈魂，佔有了你的青春，你為他意淫。二小姐，你飄蕩人間的只是一具軀殼，你的靈魂已經死了，它早就死了。它消失在一九四八年，那座名牌大學的校園裡，消失在山東大海之濱的夜色中。你是為幻想而生活，為感覺而生活，為太虛幻境而生活。你應當明白，那時的龍飛並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他認為你是一個書香門第的賢良女人，一個豆蔻年華楚楚風韻的少女，一個傾國傾城的佳人，這種性格氣質容貌的吸引，使你們走到了一起，過了一段羅曼諦克的生活，給你編織了一個美麗的夢，你倚著夢生活，溫著夢生存，撫著夢前行，你太可憐了，我的二小姐……」

龍飛笑著道：「這杯茶莫非也下了葯？」

龍飛把殺手拖入灌木叢中，駕駛汽車飛快下山，朝台北市中心駛去，他要去龍山寺會見地下黨的同志。

忽然，他發現門口出現一個女人的投影，那影子愈來愈大，愈來愈長。

龍飛正神遊長江大橋，忽聽偵察員報告：「她出來了。」

龍飛起床后，來到樓后的花園裡。草坪中央有一座噴水泉，用大理石築成，上面鏤著精緻的雕刻。池子中央有一尊美人魚像，把水花噴射到半空；水花從高處落下，就像雨點般打著水晶似的池子，只聽得琮琮的一片悅耳的聲音。花園裡長著許多火紅和深藍色的樹林，樹上的果實亮得像黃金，花朵開得像燃燒著的火，花枝和葉子不停地晃動。

他決心返回，可是沿著原路又走了回去，一忽兒又來到那三岔口，於是又往左走。

龍飛聽出是白薇的聲音，她的身體里酒氣和香氣混雜在一起。

黃妃作為記者，當然善於交際，問那解放軍：「請問你是去西安嗎？」

他把她推下床。

蔡少雄道：「我倒有一個辦法，老龍，你會開飛機嗎？」

床下安了定時炸彈，是一顆接在鬧表上的定時炸彈。這是一種常見的老式鬧表，定時指針正指著十二時。龍飛看一下自己的手錶，只差5分鐘就是十二時了。

楚春曉揮舞著菜刀說：「孩子，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蔡少雄用手一指旁邊一個方向：「你瞧，那架飛機怎麼起飛了？」

「有人為我說話？當我投身於共產主義事業的那一刻起，我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龍飛也一怔，這個女記者不簡單。但他平靜地說：「國際國內的反動勢力亡我之心不死，我們早就嚴陣以待，就怕它不來。搞什麼爆炸大橋、發電廠等卑劣的行為，將危及人民的生命財產，屬於恐怖活動，不得人心，必將遭到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的反對，他們的陰謀是註定要失敗的，因為歷史事實不止一次地證明，中國人民是不可戰勝的！」

龍飛坐入蔡少雄的汽車，來到台北東郊山裡一個秘密軍用機場，路上雖有關卡，但蔡少雄手持秘密通行證，暢通無阻。

黃妃陪著龍飛與黃飛虎交談，她見龍飛神情恍惚，便扶龍飛回去歇息。

龍飛說：「在機電一局工作。你不是想採訪我吧？」

白敬齋附和道：「總統言之有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老蔡嘆道：「黃小姐以一抵百，一夫擋關，萬夫莫開。」

黃飛虎道：「聆聽總統一席語，勝我十年螢雪功。」

黃妃向他招手道：「隨我來。」

蔣經國插嘴道：「梅花黨比起當年中統、軍統，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冰出於水而寒於水！」

龍飛已聽不清他們的話語。

和尚是行伍出身，長年蟄居深山，還要受清規戒律的約束，早就饑渴之極，他哼哼冷笑：「我有白主席的手令，白主席已委派我為此次行動的總指揮，你也歸我管，不服從號令者，只有死！」

龍飛生疑：老蔡一早已上街買菜買肉，如何下午又匆匆出門，此行一定有問題。於是他尾隨其後出去。

「她會不會逃往境外？」

「你，你……膽敢犯上作亂！」黃妃氣得花容失色，叫道：「給我滾出去！在外面候著。」

白薇看到這些男人，皺了皺眉頭。她回頭對黃妃說：「讓男人都出去。」

黃妃還沒來得及穿衣服。一見那和尚竟敢闖進來，大怒，說：「你怎麼敢敢闖我的房間？！」說著拉過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軍官朝四外看了看，小聲說道：「隨我來。」說著帶他穿過一片竹林，來到後面一個洞前，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貴婦人正悠然坐在山石上作畫，四外靜悄悄的。

一會兒，門開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龍飛到了？」

三輪車停在楚家後花園門口，金陵梅付了車錢，用鑰匙開了門；金陵梅帶她走進龍飛的房間，然後消失了。

龍山寺位於台北市龍山區廣州街，坐北朝南，廟宇宏大，雕飾尤精，是台灣四十多座寺廟中最負盛名的大寺廟，也是台北三大古剎之一。

龍飛道：「愛情當然有階級的屬性，《紅樓夢》里，賈府上的焦大是不會愛林妹妹的，林妹妹當然也不會看上焦大的。」

黃妃高興地說：「已經準備好了。」

龍飛追隨黃妃到了北站之後，與李處長握手道別，跟著黃妃跳上了開往西安的列車。

「我請你來上海就是要你會會她。她就是梅花黨副主席黃飛虎的小女兒黃妃，因為她整容，所以你沒有認出她來。她是條大魚，對她不可輕率行事，而是要掌握確鑿證據。她明天就會離開上海，你親自去送她一程。如果她是返回武漢，那說明他們的主要目標仍是長江大橋。你如果跟到武漢，先不要去專案組，這裡有個地址。記住……」

「誰在裏面？」

「像你這樣的人才何必給共產黨賣命，你應該衝破鐵幕，到自由世界來。」

「隨我來。」黃妃說著，帶著白薇、金陵梅匆匆上了二樓，來到龍飛居住的房前。

翠屏道：「十四年前你從地道逃走後。我掏出手槍打傷了自己的胳膊，以苦肉計消除了敵人的懷疑。不久，敵人開始大撤退，我也隨梅花組織總部轉移到台灣，可是在轉移中，我發現白薇失蹤了；我想可能她沒有撤走，留在了大陸。」

楚春曉癱坐在地上，更加凄涼地哭泣。

他回到房間，睡不著覺，於是翻開一本雜誌看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

老蔡沉吟一下，「這個難度比較大，毛澤東十分厲害，全國就是調動一個連，也要經過中央軍委批准，由他本人簽字。國防部長林彪也沒這個權力。中共對武器控制十分嚴。白家在楚雄飛的大兒子身上下那麼大的功夫，丟了夫人又折兵，也望洋興嘆。」

黃飛虎見狀，驚恐萬分，走到一個擴音器前，大聲喝道。「胡飛，快把女共黨押下去，不要胡來了！」

第二天一早，老蔡出去買菜，龍飛趁機溜進了老蔡的房間。

龍飛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兒，滾到灌木叢里，迅速掏出手槍還擊。

龍飛來到第2盆梅花前，伸手扒土，竟在盆底摸到一支白朗寧小手槍。

龍飛一聽大吃一驚。

龍飛送走楊副部長，已是半夜過後，大腦皮層異常興奮，不想睡，他在腦海里像過電影似地，將這一個星期的案情梳理剪輯一番后，打了個盹兒，天已蒙蒙亮。

楊副部長語氣凝重：「看來鬥爭的複雜，出乎我們的預料呀。」

龍飛見床邊坐著一個少女，她是中國舊式女人打扮，兩隻光潔的膀子優雅地垂在細腰間，三朵小枝櫻花跟著她光輝的柔發，優美地垂直到她瘦削的肩頭；一雙聰慧的大眼睛里閃出幾分狡詐。她穿著一件寶藍色旗袍。

楚春曉一邊哭叫，一邊揮刀猛砍。

龍飛義正辭嚴地說：「你們的所謂自由是建立在窮苦人民的白骨堆上的自由，是保護富人利益的自由，這種自由有何意義呢？」

龍飛站在懸崖邊，往下面一望，深不見底。

白薇問：「這個重要嗎？咱們都快成出籠鳥了，還管他鳥籠子里的事嗎？」

列車廣播喇叭里正在廣播新聞：「昨夜，上海警方為保衛節日安全，出動大批警力突擊檢查，抓捕了一批罪犯逃犯，收容了一批地痞流氓，據市公安局副局長龍飛介紹，這次行動非常及時、很成功……」

和尚一邊動作一邊念叨：「寶貝！沒想到我老人家能讓你這麼過癮吧？」

「把她送回精神病院！」楚雄飛一揮手，氣沖沖離開了屋子。

龍飛巧妙的回答贏得了主動，乘勝追擊：「這位香港同胞，我不知你的『實質性』，究竟是指什麼？」

說到這裏，蔣介石乾咳一聲，拿起宜興小泥壺，呷了一口茶。

軍官問：「此話怎講？」

白薇調侃道：「可惜不是當年在學校演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白薇顯然感到失望，「小飛，你不要用赤化宣傳來脫離現實。你聽說過蔣孝干吧？他是1945年由中共派遣來台灣擔任地下黨總書記，在台灣發展了近千名地下黨員。台灣方面1950年1月29日將蔣孝干逮捕，他很快與台灣方面配合，供出所有的名單資料，400多名中共地黨員被逮捕，招供者活命，堅貞不屈者則送往馬場町刑場槍決。蔣孝干是中共蘇區的中央執行委員、中華蘇維埃政府內務部長，參加過紅軍長征，是八路軍總政治部敵工部長，他比你們資歷老不老？可是怎麼九-九-藏-書樣？很快投奔了自由世界。蔣孝干後來成為我情報部門的少將軍官。」

搞什麼名堂？看來黃妃真是虛晃一槍，訂了飛機票，卻趕往火車站。

龍飛看了，心頭一熱。心想：莫非是台灣地下黨的同志，臨行前首長說會有地下黨同志幫助我。龍飛感到了一陣溫暖，在這裡有自己的同志，他頓時信心十足。

「當然有，人間最重是真情，人間有三情：親情、友情、愛情。親情有血緣關係，友請往往地久天長，愛情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情感，它是由男女異性雙方的感覺、悟性、心靈形成的，是高尚的刻骨銘心的一種情感。」

解放軍軍官仔細看了照片，還給黃記者，說：「神探就是神探，你瞧他那雙眼睛，多麼厲害；眉毛也生得與眾不同，他可是我心中的偶像啊！」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旗袍，胸前綉了一大朵金色的梅花，穿著一雙紅色鑲有梅花的繡花鞋，挎著一個小皮包。

只見黃妃坐上一輛計程車，往南京西路開去。

老頭鎮靜地點點頭，說：「我們已經知道了。」

龍飛嘆道：「想不到台灣的故宮也珍藏著不少文物。」

晚上，龍飛吃完金陵梅親手製作的兩餐以後，白薇出現在門口。

他高興得發狂。幾步竄過去攥住了那隻鞋。

他清楚地看到帶有紅五星標記的噴氣式飛機，啊，自己的飛機！他頓時感到一股熱浪湧上來。

龍飛走進龍山寺，只見全寺建築布局以大殿為中心，結構嚴整，雕刻裝飾集中，全寺是由萬件石雕、木雕、瓷雕、浮雕所組成的宏偉雕刻集合體。

黃飛虎等人一動不動，氣氛十分緊張。

「就地處決！」蔣介石說完，一揮袖子，宣布散會。

「還不錯，開始我還真有點緊張。」龍飛說，「下一步我該怎麼辦？」

龍飛下了飛機被接到上海市公安局內，安排在小會議室坐下，辦公室的同志給他泡了茶，說：「您先休息，領導同志開完會就來看你。」

黃妃又問：「可以採訪你嗎？我是香港《明報》記者。」

解放軍軍官看了她一眼：「是的。」

龍飛望著門口，他怔怔地望著黑暗處。

龍飛化裝成華橋，乘上由市公安局排的上海牌「計程車」，悄悄駛離福州路，來到南京路國際飯店門口。

龍飛點點頭，侍從出去了。

這說明敵特手裡掌握有定時炸彈，那麼她們怎麼會有那麼多炸藥？這些炸藥如今藏在哪裡呢？

惡奴們撲上來，狠命地剝著南雲的衣服；南雲拚命掙扎、反抗、呼叫，可是哪裡里敵得過那些壯漢。壯漢開始輪流侮辱南雲，南雲拚命反抗……

他來到後花園小亭邊，見筒內果然有一張新的小紙條。

「先生，借個火。」

龍飛笑著說：「在這裏憋悶得慌，因此出去兜了一圈。」

「因為解放前我家就住這裏，那時我剛七歲。」

「我把老龍帶到秘密軍用機場，讓他駕駛飛機返回祖國大陸。」

水龍頭的水仍然嘩嘩作響。

黃妃只能自我解嘲地說：「也難怪，大陸還沒有言論自由嘛。」

第一天一早，白薇手中拿著一紙電文匆匆走進龍飛的房間。

白薇很久沒有這樣痛快淋漓地洗浴了，何況熱水器里添加了許多新鮮的人奶。原來黃妃有用人奶洗浴的癖好，她是沿用蔣介石夫人宋美齡用人奶洗浴的習慣。

「還剩有半瓶，丟在白敬齋的廳堂里。」

龍飛指了指那空軍軍官，問道：「這位是？」

黃妃搖搖頭：「不會的，我們需要你。」

憑龍飛的經驗判斷，這岩洞內肯定還有洞口，裏面有暗道機關，剛才又聽黃妃說這瞻園在解放前是國民黨的特務機關，是黃飛虎的住所，那麼這種可能性極大。

「當然安全，這裡是特別保密單位，院牆外有牌子，軍事禁地，請勿靠近，不許拍照。你的人儘管進來。」接著，黃妃握了握白薇的手，說：「二姐，後會有期！」

龍飛見裏面亮著燈，透過縫隙朝里一望，「啊呀！」差點失聲叫起來，只見黃妃剛剛洗完澡，正對著鏡子自我欣賞呢。

老蔡迎了上去。

翠屏望了望洞口，又說下去：「黨內有特務，蔣介石前幾年搞了一次大清洗，台灣地下黨的許多同志被捕，有的慘遭殺害。現在梅花組織內部的兩派，自系和黃系，白敬齋一夥是蔣介石的嫡系，黃飛虎一夥的後台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另外，白敬齋的小女兒白蕾與蘇聯克格勃有聯繫，她可能是雙重間諜身份。以後，你的聯絡地點是台北市洛陽街王麻子刀剪鋪，那裡有一個姓郭的刀剪匠，暗號是，『請問，你們這裏磨銅剪嗎？』他答，『磨，要磨幾把？』你答，『磨三把。』記住。今後千萬不要與我和蔡少雄同志直接聯繫……」

「後面有尾巴嗎？」老頭問。

龍飛沿著院牆走了一圈，奇怪，這院牆沒有院門，都是圍牆，猶如一座死陣，無人能進，無人能出。

龍飛不甘心，索性守住洞口，期待黃妃和老蔡出來。直到天黑，也沒有見到黃妃和老蔡出來。

他無法在浴室逗留，迅疾穿好衣服，關了浴室的燈，走出浴室。

黃妃把8個照好的膠捲放入一個小口袋，莞爾一笑，「別忘了，我們黃家在南京也是老住戶了，狡兔三窟。」

龍飛隨米蘭走進孔廟，只見大成殿巍然坐北朝南，後有崇聖祠、明倫堂、聖祖祠等建築；大成殿內奉祀孔子，其側附祀顏子、曾子、子思、孟子「四配」；東西兩座庶廂奉祀十二哲、七十二賢和歷代大儒。孔廟採用古宮殿式，以黃琉璃瓦蓋頂，莊嚴中透出華麗，檐、梁、牆柱等裝飾著五彩鮮艷的瓷磚或精細的雕刻。重檐翹角上雕龍欲飛，流雲舒捲；山背上寶塔挺立，雙龍戲珠；下面石柱居中的一對蟒龍盤繞，雲彩流動。

金陵梅還在南京城內活動。

龍飛疑惑地瞧著黃妃。

「小飛，你難道不是肉長的？而是鐵打的嗎？你就不能憐香惜玉嗎？我的愛，我日思暮想的愛……」

米蘭與龍飛來到故宮博物院外的一家餐館用過飯後，驅車回圓山飯店。汽車開上山道，迎面來了一輛旅遊車，山道崎嶇狹窄，那旅遊車橫衝過來，竟把龍飛和米蘭乘坐的轎車擠下山道。

這時有人揪了龍飛衣角一下，龍飛轉身一看，是一個國民黨空軍軍官；那軍官把一紙團塞在龍飛的口袋裡。龍飛再去看他，只見他繞到後面去了。

「可惜已經變味了，你們的蔣總統當年就是利用這個口號，蒙蔽世人，偽裝自己，當年他給孫中山先生當侍衛，以後當軍埔軍校校長，曾也慷慨激昂地大講革命，在實際上是唯我所用；1927年他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政治野心就大暴露了！」

浴室內果然無人。

屏幕上出現那個水牢，出現了南雲的特寫鏡頭。她衣衫破爛，兩隻手扶著鐵柵，頭髮散亂，面容慘白，兩隻眼睛射出憤怒的怒火。

龍飛已意識到是白薇，這個一心一意為蔣介石政權賣命卻又對他痴迷的女人。

翠屏微微笑著：「想不到吧？一晃十四年過去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昨天夜裡是不是他在我床下安放的定時炸彈？

龍飛驚喜地說：「想不到您還活著？我還以為您……」

龍飛突然想到後花園小亭邊的情報石。

龍飛押著黃妃從旁邊一個側門出去，穿過游廊，來到外面，只見門前停著三輛轎車。龍飛押著黃妃來到一輛紅色轎車前，猛地一推黃妃，趁勢鑽入轎車，飛似馳向南道，馳向門口，撞開警衛，開入山道。

龍飛仔細看這個岩洞，也沒有發現黃妃和老蔡的蹤跡。

這隻鞋很可能是黃妃穿過的。

「原來組織上是在聲東擊西，瞞天過海！那麼說我還得回武漢去？」龍飛喜出望外。

龍飛知自己已經暴露，猛地一縱身，上前扳過黃妃的身子，將她的左胳膊擰到背後，右手掏出手槍，頂住黃妃的右太陽穴。

那商人好像一夜沒睡，很累，一上床就睡著了。

龍飛沒有鎖門，褪盡衣物，把衣物放于吊鉤之上，於是洗起來。

和尚把眼睛一瞪：「你敢放肆，你才是犯上作亂！這些年我受夠了氣，你們根本不把我和尚放在眼裡。你一個小黃毛丫頭，憑什麼指手畫腳，對我老人家發號施令？今日我倒要煞煞你的威風，讓老夫也開開葷！」說著撲上前來。

黃飛虎滿臉橫肉，身披一件黃色綢衫，散著紐扣。龍飛想不到這麼一個粗魯醜陋的人竟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庄美美和黃妃。

白薇微笑著盤旋著，作著各種優美的姿勢。

龍飛一驚，他已看清那是自己的放大的面部特寫，是她昨夜在新聞發布會上搶拍的，不愧是記者，照片拍得非常清晰；稜角分明的嘴唇上方是厚實而挺拔的鼻樑。尤其是一雙銳利的龍眼閃閃發亮。龍飛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因為自己的右邊眉毛生有兩根特別長的「彩眉」，民間傳說彩眉是運氣的象徵，剪不得。現在雖然化了裝，卻不一定能瞞過黃妃的眼睛。

「那武漢公安局內部的隱患也必須清除，您心中有數了？」龍飛還是關心這個問題。

龍飛忽然問：「我挺佩服你們的手段，我想問，你們從劉二嘎那裡搞到的那一批炸藥藏在哪兒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龍飛猜測：這水池內可能有文章，但不知這池中水的深淺。

浴室的門開著，水龍頭嘩嘩地流著水。燈光昏暗。

實際上那綠色屍體不是龍飛，而是那個假扮解放軍軍官的另一個梅花黨潛伏大陸的頭目。我反諜部門為了迷惑敵人故意放出風聲。

「對。」白敬齋點點頭。

白薇淡淡地一笑，問道：「人在哪裡？」

龍飛正在觀賞，米蘭遇見一個熟人，於是走過去攀談。

龍飛故作鎮靜，問道：「龍飛是誰？」

老蔡叫了一輛三輪車，坐了上去。

緊隨白薇下車的是金陵梅；她穿著一件白色旗袍，後背綉著一朵碩大的紅色的梅花，也穿著一雙繡花鞋，是粉色的，鞋頭鑲有一朵金黃色的梅花。

龍飛已醒來，正倚住床頭望著窗外。

懸崖上有一塊石碑，上面寫著：死亡谷。

龍飛問。「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龍飛返回大陸不久，他的妻子南雲也被我特工人員營救出來。

黃妃道：「好，我派人去找。」

「龍飛同志，我們又會面了，真是千里有緣來相會！」

他拾起一塊石頭，投入池中，悄無聲息。

龍飛駕車疾行，很快進入台北市車流中，他趁著夜幕的掩護很快甩開了後面追蹤他的轎車，來到洛陽街附近，將轎車停在一個小巷內，找到了王麻子刀剪鋪。

龍飛笑道：「你大難不死，從那麼高處跳下去，絕處逢生，奇迹，奇迹！」

刀剪鋪已經關門，龍飛輕輕敲門，一忽兒屋裡透出亮光。

龍飛一見這老太婆，非常面熟，他暗自叫一聲：不好，走不掉了！

還有一次，龍飛奉命去武漢，以粉碎梅花黨企圖炸毀武漢長江大橋的陰謀。為了迷惑敵特，上級讓他暫離武漢，到上海市公安局任副局長，為的是放線釣魚，製造假象，麻痹敵人，消滅內奸。起初，龍飛還不知道真相。

他爬行了有十多米，才是一米多高的洞，可彎腰前行。

那人嘻嘻笑道：「瞧瞧，這是多麼平和的一家子。可惜呀，照片上的這個小崽子見不到媽媽了！」

那一天，白敬齋的女秘書米蘭陪龍飛驅車前往台灣孔廟遊覽；一路上，夾在基座河和淡水河之間的十里平川上，儘是古老傳統的閩式民房，台北孔子廟建在圓山動物園西邊的大龍街里。

水溫溫的，順著龍飛的脊背，胸前慢慢地淌下來。他在毛巾上打了肥皂，在全身狠命地搓著，他一直喜歡狠搓，這樣全身舒服，頭腦更加清醒。

龍飛躲開黑羊，走來走去來到一個懸崖前。

龍飛一見這女子，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