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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們想見你……關於……一件婚事。」
梅森略略發笑。
「不知道,十點十五分左右,也許晚個幾分鐘。」
「你說道格拉斯打過電話給你。」
「我是個律師,」梅森說:「很少費心鎖門。這傢伙應該對人性有十足的信心,卻把自己深鎖在一道道的防盜小玩意兒後面。」
「我先來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我們想知道你主持艾迪絲·狄瓦和法蘭克·歐夫利婚禮的確切時間。」
「那跟這件婚事有什麼關係?」彌爾頓問道。
「對不起。你們藉故進來。你們說你們想要結婚。我不想回答任何有關歐夫利先生的問題。」
「你並沒那樣說。」
梅森讓到一旁而戴拉·史翠特走進玄關;然後他和德瑞克擠進去。德瑞克一腳把門踢關上。梅森移到玄關和穿著睡衣、睡袍和拖鞋的男人之間。
「那有什麼不同嗎?」她反問。
一會兒之後,他看見走道盡頭一點散漫的燈光射過來,然後是溫妮柔軟的身影,穿著一件流暢的絲質睡衣,向他滑行過來。她推開門閂把門打開。
「我不認為你想……等一等,保羅。不用馬上打電話給警察局。這個人可能是無辜的。」
德瑞克悲哀地說:「舉行婚禮的時候為什麼要笑?婚姻是件嚴肅的事。」
「那就是我們來找你談的婚事。」
溫妮潛向字條。派瑞·梅森左臂投伸出去把她擋回來。
「他會看到報紙。他會看到我在代表他。他會看到我親自保證今晚五點要他自首。他會知道我代表你行事。他會出面自首。」
「當然,我並不知道那個女的有個活著的丈夫。你在暗示什麼?你的意思是不是暗示說我主持了一件明知是犯了重婚罪的婚姻?」
她拉開枕頭,取出一個外頭寫上她的名字的信封。信封上沒有其他的字跡,沒有地址,沒有郵票。她打開信封,取出摺疊的一張紙。猶豫了一下后,她把那張紙遞給派瑞·梅森。
梅森大步跨向衣櫥的門,一把打開,走到有蓮蓬頭的房間,打開門,四處看看。他深思地皺起眉頭,搖搖頭,說:「她太聰明了,不會把他藏在警方可能查看的地方。保羅,忙一下,去看看有沒有放箱子和東西的貯藏室在這附近。」
門打開兩三寸。一條安全鏈拉緊。一個男人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凝視著他們。
當門廊的燈光以令人昏眩的亮度傾瀉在三人身上時,她爆出了一連串輕快響亮的笑聲。
「你不能那樣做!」她尖叫。「你不應該。你……」
「在我離開之後?」
溫妮狼狽地低叫一聲。「我不知道我會見到別人,」她說:「而且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你愛他?」
「上次我來這裏時你並沒有讓我看這個,」他說。
派瑞·梅森手指按下門鈴。戴拉·史翠特輕推保羅·德瑞克的手肘說:「說說話還有笑一笑。我們全都太嚴肅了不像是私奔。你帶支獵槍看起來還比較自然。站近我一點,老大。他可能打開玄關的燈向外看。」
「我們會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九_九_藏_書我們要過去,」梅森說。「也就是說,我會告訴她我要過去。我們到那裡以後我會介紹你們兩位。」
「哦,我們現在說了。」
「他們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麼他們非常想保守婚姻的秘密?」
「而且,」梅森繼續說:「當你不叫他那個小名時,你仍然不是叫他道格拉斯——你叫他道格。」
「隔壁有幾個男人在……呃……小聚。我想他們也許在玩牌。歐夫利先生過去要他們為婚禮做見證。」
「有證人嗎?」
「我沒出賣任何人,你要我代表他。好,我會代表他。這孩子在出洋相。他只是個孩子。他嚇得逃跑了。某人出賣了他。我要把他擺回正路上去。
戴拉·史翠特呻|吟一聲。「我怎麼笨到跟兩個道道地地的王老五演出私奔。你們這麼怕魚可能把餌偷吃掉,你們連釣線都不敢接近水面。」
溫妮·賴克斯特沖向電話。「不,不!」她尖叫。「不!你不能……」
「是的。」
梅森食指嚴厲地指向她。「說吧,」他說。「不要對你的律師撒謊。如果你開始隱藏事實,那我怎麼能幫助你?」
他把門推開,當他的同伴進門時,小心地把門關上。溫妮帶頭沿著走道走向卧室,卧室顯然跟派瑞·梅森上次所看見的一模一樣,除了床被睡過。
「你什麼時候收到的?」
「是的,當時我沒收到。」
梅森,站在室內中央附近,兩腳張開,雙肩擺正,面無表情地讀著。當他讀完時,他說:「我要把它念出來,」然後以單調的聲音念道:「『親愛的:我面對的是我無法克服的複雜情況。我昏了頭犯下了一個錯誤,我將永遠沒有任何更正那個錯誤的機會。請相信我沒有犯任何罪,不過當證據出現時你將需要很大的信心才能相信下去。我將永遠離開你的生活。警方永遠抓不到我。我太聰明了不會掉進逮住一般逃亡的人的那些陷阱里。我會搭飛機,沒有人能找到我。亞希頓把那些科爾斯朵夫鑽石藏在他的拐杖里。他挖空一個藏它們的地方。那些鑽石還在那裡。匿名通報警方,讓他們搜查那根拐杖。我將永遠愛你,不過我不想因謀殺審判而玷污了你的聲名。想辦法讓亞希頓出來說話。他能說出很多來。愛你的——道格拉斯。』」
「是的。」
梅森說:「你認識保羅·德瑞克。他在我第一次來這裏時跟我一起,這位是戴拉·史翠特,我的秘書。」
戴拉·史翠特走到溫妮身旁,手臂攬住女孩的肩膀,安慰她說:「難道你不明白,親愛的,他在儘力幫助你?他板起臉孔只是因為時間寶貴,他必須先知道事實才能計劃出行動來。」
「你有沒有想到過,」德瑞克緩緩問道,「這項婚禮差不多正好在亞希頓被人殺死在他房間里的時候舉行,因而給了歐夫利和艾迪絲·狄瓦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
她沉坐在床緣,開始哭起來。
「他在電話中並沒有告訴你關於這些鑽石的事?」
「我可沒說這種話,」梅森反駁說https://read.99csw.com。「我們告訴你說我們想見你,關於一件婚事。那就是歐夫利和艾迪絲·狄瓦的婚事。」
派瑞·梅森走向門去,踢開一個破包裝盒,沿著通道過去,進入溫妮的房間,拿起電話撥號。「我想跟伯格檢察官講話,」他說。
「是的。而且那個公寓房間是她的名字,『艾迪絲·狄瓦』。」
「相當不少;相當不少,的確。」
「雙方非常想要保守婚禮的秘密,不過我沒懷疑到是重婚。我大概九點接到電話,要我到某個地址去。打電話給我的一方說是非常重要的事,可是不說出是什麼事。但是,他確實說,我會得到很好的報償。我到那個地址去。我見到歐夫利先生,我先前見過他,還有一個他介紹說是艾迪絲·狄瓦小姐的年輕女人。他們有一份合法簽發的結婚證喜,身為牧師,我莊重地為他們主持婚禮。」
「規律的教友?」
「是重婚嗎?」
「他上過我的教堂幾次。」
「一張字條,」他說:「別在那條毯子上。」
「付你不少錢吧?」派瑞·梅森問道。
「如果我們再坐一趟你的車還能活命的話,我們就去見溫妮。」
「是的。」
「沒。」
「我們不想到那裡大吵大鬧。那裡會有自衛巡邏隊還有……」
彌爾頓的聲音氣得顫抖提升。
「因此,」梅森無情地繼續,「道格拉斯·金恩同意待在你連絡得上的地方,直到警方揭開一切事實,而我到時候已經將那些事實說明開來證明他的無辜。但是你想擺脫警方的追查;所以道格拉斯·金恩就留下這張字條讓你拿給我,然後接下去打算給新聞記者。」
他們擠進德瑞克的車子。梅森一度要車子停下來打電話告訴溫妮他正要過去,然後,當德瑞克把車子停在烙餅店前時,把他們安置在門口附近的陰影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而他自己站在玻璃門前,用指節敲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字條上所說的。」
「彌爾頓牧師?」派瑞·梅森問道。
一道門打開。露出雜亂的破箱子、舊桶子、幾罐油漆、一些剩餘的備用品、破椅子以及各種烙餅店累積下來雜七雜八的東西。角落附近的空間清理出來,用一些破包裝盒和椅子堆起來遮掩住。地板上鋪著兩條毯子和一個把紙塞進麵粉袋裡做成的枕頭。一條床單跟毯子別在一起。
她皺起眉頭,說:「我所知道有關他的一切都已經告訴過你了。」
「它被塞在門下。」
「大約十點。」
「等一下,小姐,」他說。「你太擅作主張了。這一張我先看。」
「那張字條是障眼術。道格拉斯打電話給你,告訴你他陷入了困境。他不會不見你一面就離去。他過來道別。你說服他留下來。你告訴他你已經聘請了我,而我會澄清一切。你要求他留下來;他拒絕。你要求他如果他不答應,至少留在你可以連絡上他的地方,直到我完全調查過之後。」
梅森念完字條,摺起來對戴拉·史翠特說:「扶住她,快。她read.99csw.com要昏倒了。」
玄關的燈亮起。戴拉·史翠特用鞋跟踢保羅·德瑞克的小脛說:「快笑。」
她轉向溫妮·賴克斯特。「來吧,寶貝,換張面孔。」
德瑞克大步跨向電話機去。彌爾頓作了個苦臉,緊張地用舌尖舔濕雙唇,驚訝地說:「警察局?」
「親吻新娘,我想,」梅森笑一聲插嘴說。
彌爾頓牧師看不出這有什麼幽默之處。他非常嚴肅地說:「事實上,我並沒有。新娘在我要離開時親我。」
「讓我們看一下字條。」
梅森朝保羅·德瑞克點點頭,手伸向外門的把手。「就這樣了,」他說。
「噢,抱歉,」戴拉·史翠特說。「我不該那樣說。」
保羅·德瑞克的手電筒亮光投射進角落,一張方正的字條落入光圈的中央。
「你在出賣我們。」
派瑞·梅森站近戴拉·史翠特,一把把她攬近他。「我們的麻煩是,我們甚至連釣線都沒有,」他說。
「你並不叫他道格拉斯。」
「無辜!」彌爾頓冒起火來。「當然我是無辜的。我只不過是主持了一項婚禮而已。」
梅森跨出門到餐台和攤架之間的走道上,四周看看,然後走到餐台後面,開始查看角落和餐台底下。
她兩眼張得大大的看著他,雙唇緊抿,彷佛在忍住哭泣或是某項危害性的聲明。
「你什麼時候離開那裡?」
梅森緩緩說道,「你認識法蘭克·歐夫利多久了?」
「很抱歉,各位,可是我沒什麼好說的。」
梅森意味深長地注視著保羅·德瑞克,朝廳門邊的電話機點點頭,「好,保羅,打電話給警察局。」
梅森從口袋裡取出錢夾,抽出一張五元鈔票,然後又一張五元鈔票,然後第三張,又第四張。「抱歉,」他說:「我們吵醒了你。」
梅森臉上露出完全不相信的表情。「而不知道那個女的有個活著的丈夫?」他問道。
彌爾頓現在太樂意回答了。
「再下去幹什麼?」保羅·德瑞克問道。
梅森平穩地凝視那封信一會兒,然後突然轉身面向溫妮·賴克斯特。
「不,」她說:「那不是真的。那……噢!」
「你今天晚上接到一通叫歐夫利的傢伙打來的電話,」梅森說。
「按照你所告訴我的來看,」梅森說:「我不認為是。不過我正在查。你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舉行的婚禮通常都引人懷疑。」
戴拉·史翠特,兩腳腳跟一併,發出清脆的聲響,行了個嘲諷的軍禮。「是,老大,」她說。
溫妮身體歪向戴拉·史翠特防護的手臂,然後站直起來。她的眼睛微弱無光,楚楚可憐。「我不該留下他自己一個人,」她說。「我早該知道他會那樣做。」
「婚禮什麼時間舉行的?」
派瑞·梅森雙眉訝異地拱起,然後皺起眉頭好勇鬥狠地說:「聽我說,你說什麼——藉故進來?」
字條字跡潦草,好像是在黑暗中寫成的。上面寫著:
「那個人,」律師頭點向德瑞克說:「是偵探(刑警)。」
「我知道,」戴拉·史翠特緊張地吃吃笑說:「九_九_藏_書可是新娘不用跟你到門口去吻你。」
她的臉上毫無表情,不過她的右拳緊握,慢慢抬高,直到拳頭肌肉緊貼在雙唇上。
「老大?」彌爾頓兩眼鼓起說。
「祝新娘、新郎,還有我身體健康。」
「你是什麼意思?」
「只是這樣不同!」梅森說。「如果道格拉斯寫下那張字條給你,他會署名『道格』或是某個小名,而且那會悲慘多了。其中會有一些深情款款的話,而且他會向你道別,而且說他愛你。那張字條不是為你而寫的;是為大眾而寫的。那是張給你拿給別人看的字條。」
溫妮頭伏在戴拉·史翠特肩膀上,開始啜泣。
「你知道你離開的確切時間嗎?」
「他把你介紹給那個年輕女人?」
「我已……經……換……換……了,」溫妮強忍住淚水說。「管你自己的事……事……事去,回……回……回他的辦公室去。」
「是的,我想大概是吧。如果你出去時沒看見那就一定是了。」
「我們本來打算要結婚。」
「跟他訂了終身。」
保羅·德瑞克已經在探查旁邊一條小走道。突然他吹起了一聲尖銳的口哨。「在這裏,派瑞。」
「不。不是規律的教友。我不認為他是,不過他去過,我見過他。」
她眼睛低垂,臉紅起來。
「他怎麼知道鑽石在什麼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擊杯祝福新娘和新郎?」
「二十分鐘后。大家和和氣氣的笑鬧了好一陣子。那些男人非常好,非常熱誠,非常……呃,歡樂。有個小小酒會……當然,我自己什麼東西都沒碰,我不能說是贊成當時的氣氛,不過,無論如何,他們是有趣的人,而且我也不可能馬上離開。」
派瑞·梅森把她推開。「五點,」他說,然後掛斷。
「知道。她住在烙餅店後頭。」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彌爾頓問道。
「老大,」戴拉·史翠特懇求說:「假使他不跟你連絡;假使他看到報紙仍然繼續躲起來呢?」
她迅速眨動眼睛,彷佛快要哭了,然而平穩地面對他們,說:「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我只知道他留下一張字條說他要離開,到沒人找得到他的地方。」
「聽我說,我不想為這件事惹上麻煩。」
他轉向戴拉·史翠特。「你留在這裏直到那個女孩鎮靜下來。不要讓她變得歇斯底里,而且不要讓她自己出醜。你一能離開她,就馬上到辦公室去。」
「你是什麼人?」彌爾頓問道。
「你說你們想要結婚。」
戴拉·史翠特抓住女孩一條手臂。保羅·德瑞克抓住另一條。她跟他們掙扎,她的眼睛帶著全然恐懼的神色固定在派瑞·梅森臉上。
聽筒傳來呶呶不休的噪音,派瑞·梅森厭惡地叫了一聲,掛上聽筒。他撥通另外一個號碼,說:「警察局嗎?……能不能找何坎警官聽電話?……喂,何坎警官?我是派瑞·梅森……是的,我知道晚了……不,還沒過了我上床的時間。如果你是在想開玩笑,你可以省省了,如果你是在說俏皮話那你可九九藏書以去死了。我打電話來告訴你我親自保證道格拉斯·金恩今晚五點會向警方自首……不,不是到警察局。那會給你機會在路上逮捕他,說他是逃犯。我會從我選擇的地方打電話給你。你可以過去把他帶走。不要想瞞住報社這個消息,因為我會告訴他們……是的,我會在五點要他自首……」
溫妮搖搖頭,在戴拉·史翠特的肩膀上滾來滾去。
派瑞·梅森聳聳肩。「走吧,」他對保羅·德端克說。「我們最好回辦公室去。報社的記者將要問我們問題。」
我辦不到,溫妮,親愛的。他們可能永遠找不到我。但是如果他們找到了那你就難受了。我會感到我是躲在你後面,拿你當擋箭牌。也許如果一切沒事了我會跟你連絡。但是我知道他們會監視你,還有檢查你的信件,所以你有一陣子不會有我的消息。無數的愛和親吻,甜心。你的道格。
「你不告訴我們嗎?」戴拉問道。
「你給他某個小名。」
「我想到的很多,」梅森說:「我現在不打算談。我們走。」
溫妮尖叫一聲跳起來,奔向走道盡頭,她的睡袍在她身後拖出波浪。梅森迅速過去,幾乎像奔跑的女孩一樣快速地擋住空間。戴拉·史翠特步履比較悠閑殿後。
戴拉·史翠特趨向前去,挽起他的手臂安慰說:「沒關係。不要發脾氣。那不是老大的意思。」
「道格拉斯·金恩人在那裡?」梅森問。
「沒關係,」梅森告訴她。「根本沒有別人知道什麼。我們想跟你談談。」
「你知道晚上這時候去什麼地方找她?」德瑞克問道。
「我不想讓你認為我在出賣任何秘密,」梅森告訴她,「但是有必要讓這兩位知道情況,因為他們得幫助我們。保羅·德瑞克是為我工作的偵探,而戴拉·史翠特是我的秘書,她知道一切事情。你可以完全信任他們。現在我想知道道格拉斯·金恩在什麼地方。」
三人匆匆溜出門進入夜色中,留下彌爾頓困惑地暗自思量,眨動眼睛看著他們離去。然後他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他們聽見安全鏈條扣上的清脆聲音,然後是門閂的摩擦聲。
「我說我要做,」派瑞·梅森緩緩說道,「而且,我發誓,我會。」
「沒有,他們沒告訴我。據我了解有親戚方面的反對。我想那個年輕女人是個護士,而歐夫利先生,我相信,是出身相當富裕的家庭。但是,我沒怎麼注意那方面。我主持了婚禮然後……」
男人眼睛露出極不以為然的神色。「這不是結婚的時辰,」他說。
「什麼事?」她問道。
「當然,」梅森說。
梅森大步走向床去,掀開鋪蓋,摸一摸,點點頭。「只有一條毯子,」他說:「她把一些毯子拿掉給他了。」
過了一會兒,彌爾頓把保險鏈條退開,打開門說:「進來。你們有沒有證書?」
偵探痛得作了個苦臉,揉揉小脛,「哈,哈,」乾笑兩聲。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是派瑞·梅森。我有重要的事情得見他。哪裡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