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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冬瀑 9.瀕死感覺

第六章 冬瀑 9.瀕死感覺

凜子也在聽那風聲,隔了一段時間再問:
凜子又咳了幾下,等到呼吸平穩后才悠悠地說:
久木回想當時的新聞報導。
「我是喜歡你才勒你,因為太喜歡,反而有些恨……」
凜子這意想不到的強烈語氣讓久木有些愕然。
凜子突然抓住久木的手肘,久木不自覺地收縮一下手臂。
剛開始時確實很難受,但接著就有這樣也好的豁出去感覺。
「阿部定是做什麼的?」
「據說她在那之前也有幾次一邊做|愛一邊勒男人的脖子,就像你剛才一樣。」
「他大概也無意回去吧!」
「可是在她自殺前不是把他的那個切下來了嗎?」
「可是,把他勒死不就都完了?」
「勒你的脖子?」
「他沒老婆嗎?」
「不是某一方主動要求的吧?」
「當然知道,所以他們不想回去,在外面住了好幾天,事件發生時也是在荒川的旅館連續住了一九*九*藏*書個禮拜之後。」
久木說著,感覺像在說自己一樣。
突然一陣風聲吹過陽台,燈籠光影微微搖曳,外頭雪該停了,但風勢還是很強。
「雖然難受,但挺過去之後就好了。」
「才不會,先前不是半開玩笑地勒過你嗎?剛才是想起了那件事,才又想試試看。」
「她是用繩子勒的吧?那一定更難受。」
「明白我說的好可怕是什麼意思了吧!」
凜子對他的話好像很感興趣,懶懶地問:
「可真那麼使勁兒勒不就勒死了?」
「阿部定三十一歲,吉藏雖大她十一歲,但長得很英俊,是個很有品位的帥男人。而阿部定十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當藝妓,比較早熟,而且皮膚白白的很性感。」
「誰是吉藏?」
以前這個說法是指做|愛時凜子的激|情模樣,現在卻是久木自身的體驗。
「她剛開始的時候也是覺得好玩。一九九藏書邊做|愛,一邊相互勒對方的脖子取樂。」
「吉藏說過同樣的話。」
「果然。」凜子低聲說,接著又撒嬌地說:「下回勒我吧。」
「那男的叫石田吉藏,是東京中野餐館『吉田屋』的老闆,阿部定是他店裡的女侍。」
那可愛的驕態惹得他再用些力氣,摸到她的喉骨,感覺到頸動脈的鼓動。他繼續用力,凜子的下巴緩緩挺起,緊接著劇烈咳嗽起來,久木趕忙鬆開手。
「是用繩子,據說使勁兒勒會使男人情慾高漲感覺很好。」
凜子似乎只記得事件詭異的部分,但在詳查過昭和史事件的久木看來,那是深深相愛的男女之間所發生的極具人情味的非常事件。
「她也是愛那個男人愛得太苦,不想讓給別人,才情不自禁地勒住他。」
「是她勾引他嗎?」
慢慢地溯尋記憶的同時,久木緩動四肢,手腳膝蓋都無異常。再看看燈九_九_藏_書籠,想起這是在可以眺望中禪寺湖的一個房間里。這時,凜子翻身靠過來。
「當然有,據說他老婆很成熟穩重,但是他對阿部定卻一見鍾情。」
「大概是不想把男的交給任何人。」
阿部定和吉藏連續外宿而失去回家時機的心情,對久木和凜子來說,不像是完全與己無關。
「好厲害……」
「為什麼?是因為愛他嗎?」
「當然,彼此都分不開,就一直住下去。對女方而言,現在回去,就等於把心愛的男人還給他老婆。」
凜子到達高潮時說的「好可怕」,就是這種感覺嗎?久木再次追尋自身的記憶,突然想起別的事來。
「阿部定勒死的那個男人。」
凜子急急搖頭,緊靠在久木胸前。
疾風再度呼嘯過陽台外面。
久木是半年前看過有關阿部定的資料,去年底時又有閱讀當時報紙的機會,大概情形都記得。
「所以住過許九*九*藏*書多旅館。」
「女人心都一樣。」
「是工作后認識的。」
久木照她指示雙手輕扼她的脖子,纖細的脖子完全包在指頭中,他緩緩用力,凜子靜靜閉上眼睛。
「事件發生的前一晚,兩人就用繩子勒鬧著玩兒,結果用力過度,男的差點死掉,而且脖子上留下了勒痕,面部紅腫起來,女的幫他冷敷,還買了鎮靜劑給他吃,這才暫時穩定下來。但是那天深夜,男人藥性發作,迷迷糊糊地對女的說,你今晚肯定還要勒我的脖子吧!如果勒住了就不要放手,一直勒到最後好了,因為半途停止我反而痛苦。」
「或許也是想回去,但卻失去了回去的時機,而回不去了吧!」
「她確實切下了男人的那個東西,但那是在勒死他之後。」
久木摸著剛才凜子勒過的脖子。
凜子點點頭。
「那不算怪事。」
「她把男人勒死了?」
「我也一樣。」
九九藏書他像假託吉藏的心情為自己辯解,凜子似乎接受了。
「阿部定就是做出那件怪事的……」
「是男的先挑逗女的,但女的對他也有意思。」
「她不是切掉了男人的那個,然後把那個男人殺了嗎?」
「那就像是殉情!」
久木的腦中緩緩浮現出他在昭和史中讀到的阿部定和另一個男人。
久木把燈籠推開一些,在更增暗色的被褥上低語。
「是啊,勒死了。」
「是嗎……」凜子輕纏著他的腿,「你呢?勒的時候舒服嗎?」
「的確,阿部定殺了吉藏后本打算自殺的。」
「雖然可怕,但總覺得可以了解那種心情……」
「一個禮拜都沒有回去?」
「她被各種傳聞誤解了。」
「或許他們是想做個了斷。」
「可是他們在店裡不能獨處吧!」
「他老婆沒有發覺?」
「我也差一點。」
「差點死掉呢!」
她的眼神如夢似幻。
「是用手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