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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冬瀑 11.即將面對難關

第六章 冬瀑 11.即將面對難關

「我都明白……」
凜子點點頭,先上了車,目送汽車尾燈漸去漸遠,久木知道漫長奢華的性|愛盛宴終於結束,不由得閉上眼睛。
現在回到東京去參加會議嗎?要麼乾脆不參加會議下午再去上班?還有,該跟太太怎麼解釋?凜子回去以後的煩惱更大,她不去參加婚禮,外宿不歸,該怎麼跟先生說?
凜子臉色有些蒼白地梳理著頭髮。就算洗過澡化好妝,也消除不了和男人歡愛的餘韻。久木也一樣,即使穿戴整齊,性|愛之後的倦怠仍沉澱于全身各處。
「你呢?」
但馬上又害怕地別過臉去,眼中盈滿淚水。
並沒有積極的做|愛慾望,只是互相撫摸戲耍為樂,度過這無日無夜的逸樂時光,而必須回家的念頭不時閃過腦海。
還是感到不安嗎?久木掏出手帕為她拭淚。
凜子像是感應到久木的祈盼,她像下定了決心,說:「走吧……」
昨晚是那麼擔心交通中斷,一心想要回去,現在聽說公路開通放行,反而不願意回九-九-藏-書去了,甚至希望交通能一直封鎖下去才好。
「到澀谷去吧!」
即便到這個時候,久木仍不願處在催促她回家的立場。
會議當然趕不上,所以久木在上車前給公司打了電話,說有點兒感冒請了假,但是卻拿不定主意是否跟太太聯絡。凜子也一樣,似乎無意一早打電話回家。
久木像要擺脫阿部定的話題似地站起身,披上睡袍,拉開陽台的窗帘,眼前的中禪寺湖在晨曦中湖光粼粼。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現已完全放晴,陽光照在剛下的積雪上,反射出眩目的光。
這句話讓凜子稍稍定下心來,她恢復了平靜,戴上帽子,對視著點點頭,然後走去。
「這下就和阿部定與吉藏沒什麼兩樣了。」
淺草到澀谷不要一小時,兩人跌跌撞撞跨進房間。
「那說不定還活著呢。」
「如果她現在還活著的話大概多大年紀?」
只此簡單一句凜子立刻明白是問回家的事。
兩人不時看著電視閑聊,卻隻read.99csw.com字不提回家這一關鍵話題,吃完飯,兩人又自然而然地貼在一起。
終於準備完畢,凜子穿好黑色高領毛衣、酒紅色短大衣,正要戴上灰色帽子。
久木因為編纂昭和史,當然也想見她一面細問端詳。
是夜,久木夢見了阿部定。
茫然中,八點才開始吃早飯,九點離開旅館,搭計程車到山下的車站,轉乘電車,估計回到東京時應已接近中午。
「她本人若是不願意露面的話,旁人也不能勉強,而且她的心聲都已充分地表達在刑事筆錄上了。」
此刻他無話可說,只想一直用力抱緊她。
現在還到兩人愛的小屋耽擱不歸,情況會更加惡化。明知如此久木仍問「好不好?」凜子迫不及待地點頭。
「我是想留下不走,但總不能真的不回去吧!」
兩人都看得著了迷。這時女侍進來告訴他們說:「道路已經沒問題了。」
這種一廂情願的搖擺不定,定是因為知道回去后必定會襲上全身的現實鬱卒而來。read.99csw.com
久木回家后也有難題等著他去解決,向來寬容的太太也許會生氣,也許就在今晚突然發作釋放出憤怒的火焰,鬧得不可開交,但是無論如何久木都將遵守和凜子的約定。
阿部定昭和十一年三十一歲,現在差不多九十歲吧!
「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我今晚都醒著。」
看,卻被警官趕了出來。兩人難得同時夢到同一個人物,久木在夢中的淺草大街上看到阿部定也不是毫無根據,他記得老一輩編輯說過,戰後不久,阿部定在淺草附近開過小餐館,即使上了年紀,但依稀有當年風韻,消息傳開后,她受不了好奇的目光,沒多久就失蹤了,從此以後消息杳然。
十點了,久木有些尿意,上完廁所回來后問道:
彼此都知道那分鬱卒,卻不想觸及,因為他們太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你怎麼樣……」
凜子好像也夢見了阿部定,聽說有個像她一樣的女人,周邊圍著一群人,她也擠過去
雖然不是遠行,但旅遊歸來的安適感九_九_藏_書和輕微的疲勞感,讓他們直接倒在床上,在熟悉的床上肌膚相親,心境自然而然平和下來,一直沉沉入睡。
看到凜子的表情也顯得那麼脆弱,久木終於下定決心。
「怎麼辦?」
久木突然一下子抱住凜子。
「你呢?」
十點多了,公寓走廊一片靜寂,外面放著一個紙箱,他們經過紙箱旁,坐電梯下樓,走出公寓。
是從日光返回的途中吧,久木搭電車回到淺草時,阿部定就站在通往商店街的巷口望著這邊。她看上去上了些年紀,但白皙而有風韻,久木正看得入迷時她卻消失在人群中。
昨晚在知道回不去后,一直和凜子陷在激|情與阿部定的混沌世界里,正因為如此,這美麗的自然風景看來宛如另一個世界一樣。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三點,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關上窗帘的房間里暗黝黝的,相依相偎中再度燃起慾望,但不像昨夜那樣激|情。久木不經意地撫摸著凜子的私密處不斷輕輕愛撫著,而凜子在這種刺|激下漸漸欲|火燃起,也抓過九九藏書久木的陽物撫弄著。反覆著這樣簡單的動作,直至雙方都忍受不住而結合在一起。忘記公司,忘記家庭,就為了忘記這些,他們耗盡僅余的力氣陷溺在快樂之中,再度昏昏睡去。
現在直接去公司的話,就算只請半天假,但要不要去,久木茫無所從。
「你看!」
兩人再次重複著白天在淺草時的對話。
萬一她先生髮火痛罵甚至打她,也希望她能挺過去。度過這個難關后,希望還能再見到她。
十一點半時到達淺草,二人捨不得馬上分手,於是先到附近的喬麵館吃午飯,出來時已十二點多。
「我不會只讓你一個人難過……」
再次睜開眼時已過下午六點,外面已經黑下來了。凜子弄了些簡單的飯菜,兩人對飲啤酒。
對持續耽溺在愛情極限的兩個人來說,沒有比別離更令他們難過傷心的事了。
他們都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如果同坐一輛車又會離不開,於是各叫一部車,等車時彼此緊握雙手。
攔了輛計程車坐上去,他輕握凜子的手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