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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黛安娜的身子向前傾著。
「一個血栓。為什麼不是一輛車,一架飛機,或是一場火災?一個該死的血栓。她走了,而我只是站在那裡,空長著兩隻毫無用處、愛莫能助的手。」
「我也經常一個人吃飯。一個三十一歲的人。在辦公室那種中年同事和老醫生們中間。我是說,不像是我要和卡森約會。你也說得很清楚,你作為一個中年人太老了點。」
「當然。」戴維說。
「哪裡?」
「去哪裡,女士?」
戴維斜視著他的表。他總是亂放手錶,所以他只好帶個不值錢的,那玩意兒他家裡有一抽屜。快到夜裡11點半了。
「8點15分。你的班結束了。下一個輪班主治醫師是誰?」
好像這個遊戲里沒有什麼要緊的了。
「哦,我們準備把他從你手裡帶走。對新聞界封鎖消息了。轉移克萊德的車子在救護車停車場等著。」他把一個寫字板塞給戴維,「請簽名讓他出來。」
「不能這麼做。」
「你為什麼不讓我請你吃飯呢?去個實實在在的地方。」
一直在等著答案,到他開始回答的時候還是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我今晚留下他是有醫學原因的。有辦法讓我把他送到你那裡監護嗎?去大學警察局?」
「十足的笨蛋。」他雙手按在一起說,「那麼,就是這樣?」他便要出去。
戴維掛了電話,看著黛安娜,她正在專註地看著他。
「我只是問這個什麼時候能結束。」她說。
他猛然掛了電話,面對著黛安娜。她用頭畫了一下圈。
她帶著憂思地看了他一眼。
「那我現在還是那樣嗎?」
「一定很難受,」她說,「經歷了並不孤單的生活之後,又過著孤身一人的生活。」
這個已經是困難、複雜的決定在醫院董事會,在新聞界,在這個憤怒的城市的焦急中更加自熱化了。他感覺到重重壓力,臉也熱了。他努力要找到正確的應答。有種東西在他心裏燃燒,又亮,又強烈。他不知不覺對耶爾說:「恐怕這個病人還不能離開。」
布萊克笑得就像煙民一樣。
「這總是小事,對吧?像現在,我洗澡時都開著答錄機。」他對著自己苦笑,「我們的婚姻曾經非常美好、非常牢固,充滿了誠實、坦誠,所有的這些是絕大部分婚姻做不到的。一種真正的關係,互相關心、寬容。你知道她到急診室來的那天晚上我正在上班嗎?」
「好的,大夫。對這周圍要保持警惕。」
「實際上,沒有。他們回到救護車停車場去了。」
「還有,對詹金斯怎麼辦?如果他真的跟你想像的那樣魯莽、衝動的話,他怎麼會不跟蹤你呢?」
有個保安過來了,布萊克轉過了頭去。戴維立刻出去,隔著車頂向他望過去。他看到是拉爾夫后才放下心來。
他嗓音的痛楚讓辛酸掩蓋了,藏在一個騙子的面具後面。
「很狡猾地在偽裝,沒注意到你自己。」
「男人是很愚蠢的,」戴維說,「和聰明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有被威脅感,尤其是和尤|物在一起的時候。天知道為什麼。也許這使他們覺得大丈夫氣概受損了吧九-九-藏-書。」
「我是布萊克。就算你要對他做心理治療,他也得轉移走,而且既然他病情不危急,洛杉磯警察署就會去這樣做。但是他可以去南加州大學,而不是哈珀,因為哈珀沒有一個安全心理病房。」
「沒有人會因為鹼液灼傷而死亡。」
達什靜靜地聽著戴維向他解釋的整個情況。
「你現在能見我嗎?」
「這樣不行。」他說。
「嘿。我只是在告訴你信息,而不是在建議,知道了吧?」
耶爾很沉著,笑了一下,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他隨時會打的。」
他把可樂瓶放在旁邊的引擎蓋上。
「今天上午所有棘手的事都解決了,我怎麼能不來呢?」黛安娜說,「我想確定一下你還是不是鐵板一塊。」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也許你不想回答?」
「你是一個醫生,不行的,這是不可能的。」
「從你們的關係看,你最懷念什麼?」她的好奇心裏有一點點的弱點。
「你說過你認為他現在就能轉移出院了。」耶爾說。
「你認為布萊克什麼時候會打電話來?」黛安娜問。
「你不想談論些什麼吧?」
「他有干涉的權力嗎?他不想要這個大傢伙嗎?他能派他的人來嗎?」
「等到天明再說。」
「我不知道。讓我查一下再告訴你。今晚我的頭頭為他夫人的生日開個舞會。事情差不多時我會悄悄過去和他說一會的。」他轉過身去,這樣他就能一下看到戴維和黛安娜兩個人了,又說,「如果我在觀察這件事的時候,在我回來找你之前,你什麼都不要說。」
「把你的手機開著。」布萊克走出車子。把胳膊伸到車頂上,又往後靠。
「哇。聽起來像急診室的一段插曲。永遠不要低估復讎的力量。」
布萊克以審視的目光看了戴維一會,他的臉在街燈燈光下顯得有些粗糙,而且感覺臉皮很厚重。
「你好?」
「病人怎麼樣?」他問。
「由市裡轉移。他們會派洛杉磯的一個火災救護小組和一個穿制服的警官來帶他走。洛杉磯警察署不會讓那個傢伙插翅飛掉。他們不想失去監管權——這是他媽的大傢伙。他們想讓他在哈珀處於他們的掌握之中。」他的眼裡是疲倦的藍色,一晃而過。
「你不願意在哪兒談?」
「那應該是怎樣才行呢?」
布萊克手托著下巴,在濃密的鬍子上摸來摸去。
布萊克昂起頭,沉默了一會。
把手伸到棕色的紙包里,他暗暗地把啤酒換成可樂。他喝了一口,端詳著她說:「我一個人去的。」
「我去找我的律師朋友和桑迪。」
「五分鐘內我到那裡。」
「我們會在這裏等的。」
一陣停頓。
耶爾用寫字板敲擊著腿。
他對她的衣服掃了一眼。
「我有什麼選擇嗎?」戴維問,「法官能做點什麼?」
「早上7點。」
「我不能保證什麼,戴維。」
戴維掛了電話看著黛安娜,說:「他因神精的問題被送到南加州大學,但還是要被轉移。坐洛杉磯警署的車子。」
「就是來做一下官方的正式的精神評估。我就要求這麼多。我來解決九_九_藏_書怎麼樣讓你通過那些警察,再給你你想要的時間。你能跟他談……」
「而且他們要把他送到哈珀那個地方去做進一步審訊。在運輸車裡。」
「我會接受原先確定的方式。」
「我在懷念那種感覺。當你出去時,夜晚的燈光很柔和,你知道在微笑、左顧右盼、喝完紅酒之後你就要回家,然後做|愛。那就是我所懷念的。」
「我是戴維。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假設這樣行呢?那是別人開警車。詹金斯跟著,在下班或是上班的時候。耶爾和多爾頓在某個餐館吃飯,很容易被人看見的地方。在一個容易逃跑的小黑巷子里。一個混亂的地方。」一個人走過,布萊克轉過臉去,這樣他的臉就不會被看見。
「不用謝。」
「我想,」她不自然地笑了笑說。
「我們聯繫謝里夫體檢站怎麼樣?」黛安娜問。
「洛杉礬警察署找你麻煩了嗎?」
「第二套計劃是什麼?」
「布萊克警官,我是戴維·施皮爾。克萊德來的時候給他治病的醫生。」
「看起來不錯。我在儘力。我會盡量避免任何正式的評估。」
「你認為他們會殺了他嗎?」
耶爾張了張嘴又合上了。他用兩根手指抓了抓前額。黛安娜看著戴維,臉上表現出一種疑惑不解的表情。
電話鈴響了四聲后達什才接了電話,睡眼蒙隴地問:「誰啊?」
「胡扯,你們不會懂的。你真的認為謝里夫會幹預像那樣的蠢事嗎?那種事?不會的。」
「那麼糟糕?」他的電話響了。
「但你已經超出你的範圍了,戴維。你的工作是治療他,然後移交。你是一個醫生,不是一個治保組織成員。一群警察現在可能正在某地,把一些處於監護中的傢伙弄得焦頭爛額。這怎麼是你的事?」
炎熱的八月並不妨礙到夜晚有點涼意,他們周圍的空氣新鮮而又沉悶,只有洛杉磯的空氣是這樣的。戴維給黛安娜說了白天發生的一切,黛安娜靜靜地聽著。
「是我,」戴維說,「我們臨時在開會。」
「比克爾。」
「不,不行。他在洛杉磯警察署的監護中。他只有被送到洛杉磯警察署去。」
「一片很不錯的地方。順著路往下走有個義大利小餐館,」他指出,「我上個星期才在那裡吃過。」
「我不是說這個灼傷。」
「這個,很明顯,在沒有一個完整而且正式的評估的情況下,我是不會來對他做心理治療的。」
「我現在在醫院見你,帶你去找他。」
詹金斯和其他警官呆果地一本正經地站在大廳盡頭鍥形的角落裡。
她把啤酒上的標籤剝了下來,指甲從綠瓶里夾起了口香糖。
「也許是詹金斯的?」
「胡扯。我不是律師,但我懷疑你說的時間期限。這麼大的一件案子,會有很多的詢問與調查的。」
戴維感覺到他在流汗。他啟動車,把空調打到很低。布萊克過來轉了下鑰匙,然後看看是不是有人注意到這輛車的啟動。
戴維掛了電話對黛安娜做了個跟上來的手勢。他們謹慎地穿過休息室,從黑黑的四方院子里穿出去。
「是的,我還在校園https://read.99csw.com。」
布萊克搖搖頭。
「我沒有。」她呷了口啤酒。寧靜似乎讓她覺得不自在。
戴維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拿了出來,翻開蓋子。
黛安娜的眼睛一直看著地面。
「真正的約會我沒有過多少回。不是所謂實實在在的關係。不是因為我不想。我想我是一個……」過了一會,看來她是不想把這句話說完了。
戴維拿出手機,打給急診室,讓接線員轉給納爾遜醫生。
他微微一笑,他已經好久沒露笑臉了,感覺不錯。
「當然是不贊成的,一點也不。」她喝完酒把空瓶子放在身後的引擎蓋上。
「哦,我想和你談一次,不做正式記錄的談話。」
戴維把他的車停在這一層的遠處,離開那些交通車和過往車輛。他沒有鎖車門,他們都進去了,黛安娜溜進了後座。
「除非我是正在上班的精神病醫生,否則我不能去,不然別人會有所察覺。以書面形式,由法院出面。」
布萊克聳聳肩。
「好的。我們來一些塔科貝爾玉米卷。哦?戴維?為了防止新聞界在監視急診室的車……」她很快地笑了一下,「我來開車。」
「我理解。」
「除非……」戴維按了按嘴唇,頗為傷神,「除非你認為他很不穩定,需要四點制約。這樣的話就會要用我們的救護車。還要有一個監護醫師陪同。」
他喝完了可樂后把罐子捏扁了。
戴維搖搖頭。
黛安娜雙手插在牛仔褲後面的口袋裡,跟著耶爾後面步人大廳。詹金斯的臉發紅,和一些警官聚在下面休息室門邊。他們竊竊私語,變換著站立姿勢,眼睛直直地盯著戴維和克萊德那緊關的房門,像豺狼一樣在等待著機會。
「我要找布萊克警官。緊急……是的,麻煩你給他這個號碼。」戴維對著手機喋喋不休地說著,「不,我不能說這是關於什麼,但是請告訴他這非常重要。」
「達什早上回來做評估。如果他給克萊德做心理監控,如果他要給他四點制約,我們就不費神了。」
「不能?」他手腕一抖,露出一塊勞力士手錶。
「埃文斯大夫怎麼樣?」
「如果不這樣呢?」
「到克萊德房間來見我。」
「我的車停在公眾健康服務中心停車場頂層。是一輛綠色的賓士。那裡是不讓記者進的。」
「他有可能。」
「你說吧。」
「我能幫你什麼嗎?」
他的手瘦削而光滑,沒有皺紋,無可爭議地說是一雙從事專業的手。沒有工人年復一年辛苦勞作,用力舉起大箱子,或是農民在田裡翻地后留下的傷疤和厚厚的老繭。他是幸運的,不談任何別的了,他還有自己理想的工作。
「那就是我在想的。但我只能給我自己——和克萊德——十二個小時。我希望布萊克會有用處。」
布萊克點點頭,還是沒什麼耐心地凝視著戴維。戴維深吸了一口氣。
「你準備怎麼辦?」
「你https://read.99csw.com在懷念什麼?」她的視線穿過綠樹掩映的山谷,一直看到高樓大廈的飄忽不定的燈光。不知怎麼的,她的臉上表情沉重,充滿了憂鬱或悲哀,或許兩者都有。
「我關心的是如果我把克萊德移送給洛杉磯警察署的話,他就會被殺掉的。」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低頭進入這個空的X光室,讓接線員給他接通大學警察局。黛安娜耐心地坐在輪床上等。
「今天下午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呢?」
「而且就算我認為他只能被送到一個安全的精神病所去,也不會讓你來考慮轉移的問題。」
黛安娜開著一輛栗色的探索者,車況真夠差的。為讓戴維高興,她把車子開得很快。他們買了些食物,她從冷水溪谷跑到滿是灰塵的高地。他們坐在她的車的引擎蓋上,坐在一團玉米餅包裝紙中間喝著啤酒,隨著車前燈向世紀城朦朧的地平線望去。
「因為我能做點什麼去防正不測。」
「好的。」戴維說。
「就算你把他送出去了,他也會去哈珀的,反正是一樣。除非你用毒品或什麼別的東西把他弄倒,讓他只能滾在輪床上。」
戴維感覺到了這種進退維谷的巨大衝擊擠壓。
「病人的病情總不能像我期望的那樣。」
布萊克的眉毛隆起一下又鬆開了,然後說:「詹金斯是一張通電的電網。」
「我想詹金斯會,會是這樣。」
「如果病人情況危急,危急又危急,他就會被送到那裡,簽單到縣治安官的監護下。但是他還是要轉移。」
「我是布萊克。」
「我很感謝你今天在急診室幫了我。」
黛安娜看著他,喉嚨里發出輕微的讚歎。然後他們一起喝著酒,看了一會那模糊的地平線。
在戴維簽單給納爾遜大夫的時候,黛安娜緊跟在他周圍。納爾遜大夫是個年輕的助理醫生,在戴維跟前實習。戴維穿過醫院朝大廳走去,這樣不經過救護站,也就可以不經過詹金斯的身邊了。
「怎樣轉移?」
戴維謝過他,就把電話掛了。
「我認為我沒有力氣再去任何實實在在的地方了。」
「我肯定能,對。多一點時間。但是即使不能,我以前也給不合作的病人做過測試,戴維。」
「這是小事。」戴維說。
「明天早上8點。」
「我還不想走得太快。另外,我也在等著想更好地把握,看看這場威脅究竟有多大程度上是真的。你怎麼考慮的?我們有什麼好的方法嗎?」
「我把那當做是恭維的話。」
黛安娜慢慢搖搖頭,好像害怕任何突然的動作都會把戴維撞下去似的。
布萊克用指甲在牙縫裡挑著,鬍子都豎了起來。
她砰地打開他的第二瓶喜力啤酒,嘗了一口。
耶爾正張開胳膊,在克萊德房間外面等著戴維。
「你知道警察會認定,轉移的時候戴手銬也不會有事的。」達什長長地很用力地呼了一口氣,「我懂這個麻煩,戴維,但一個正式的心理評估是要記錄在冊的。這會被用在審判上的。他處於高度不穩定狀態,但我不知道,與監禁相比,他需要多少精神監護。」
「真的嗎?」
他們到頂樓的時候,戴維看見布萊克已九*九*藏*書經斜靠在他的賓士車身上。他很高興布萊克的警車不在。
「誰知道他會把這件事情弄到什麼地步?你正踏入一個不同的世界,戴維。」
「我想你有很多選擇。為有個伴,我是這個意思。」
「是的。一輛警車。」
「如果他去那裡的話。」
「哦。對。有什麼事嗎?」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達什?也可以看看一個心理醫生堅持的是不是言之成理。」
戴維看著她,胃都揪在一起了。
「我不會的。」戴維用兩隻手指在晃著啤酒,想知道這樣會不會看起來年輕一些。他喝了一口,想起來他不喜歡啤酒。後面一輛車駛過。
「心理控制怎麼樣?」戴維問,「如果他有七十二小時的控制,他還要轉移嗎?」
「你在這裏做什麼?今天你不上班。我不習慣見到你這副打扮。」
「所以你不贊成?」
門砰地關上了。戴維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從鼓鼓的腮幫中重重地呼出來。他從後望鏡里注意到黛安娜。
「你在幹什麼,戴維?」她說。很明顯她在竭力壓低嗓門:「比他還要嚴重的病人我們都出院被羈押了。」
「桑迪最不希望的是大失敗,但如果到天亮我還沒有一些更好的選擇,就只好告訴她頭一件事了。」
「謝謝你的回電。」
「南加州醫療中心謝里夫體格檢查站怎麼樣?我們有時送很危急的病人去那裡。那會在不同的審判權力範圍之內嗎?」
「當然。」
「如果我讓他出院,」戴維說,「他會死的。」
「噢?你和誰一起?」
透過遠處的朦朧還是能看見飛機上的燈在一閃一閃地慢慢減弱。
耶爾把寫字板丟在地磚上,聲音很大,嚇人一跳。
「你在哪裡?」
「沒有。」
「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呢?」
「你為什麼要做這一切呢?我不是要你很冷漠,但這不是你的事情。」
從她的表情來看,他一定就像一個人勉強說出的那樣。他握拳拉住脖子兩邊的聽診器,就像拉一條圍巾似的。
「那他就要死在縣治安官手裡?」
他聳了下肩說,「讀書,工作,散步,工作,自娛,」他看著她又補充了一句,「開個玩笑。」
「取決於布萊克怎麼說的,我會徵求一些其他意見。我有一個朋友在大眾總部當律師。我不想過多暴露自己,但是我確實信任他。當然,還有彼得。他處理這樣的事情非常出色。」
「是的。我會讓下一個助理醫生在不管什麼時候就克萊德病情出現任何變化來找我。如果他今天晚上病情有奇迹般的好轉能出院的話,我會立刻來簽單讓他出去的。」
「出了什麼事?」
「你在轄區嗎?」
戴維點點頭又鑽進車裡。
「如果我認為一個病人要被殺了的話,我是不會讓他離開的。」
「病人還沒有好到今天晚上就能出院。」
戴維笑了。
「他最早什麼時候能好?」耶爾問。
「今晚誰當班?」
黛安娜的聲音把他從幻想中驚醒。
「你明天上班嗎?」
「這不會與你明天下一輪當班的時間是巧合吧?」
「如果你堅持的話,我想我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那麼,你還做些什麼?我是指你有時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