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沒必要那樣做，上士。從現在起這裏由我接管，我會把我的發現轉報給將軍。」

耳機里傳出了克蘭的聲音，雖然監聽用的麥克風是低高保真度的，但偷錄下來的聲音仍非常清楚。

科羅利斯熟知所有那些訓練手法。

「處於關閉狀態。」

「在高壓氧治療室的那頭有一個小配電房，就隱藏在兩個實驗室的中間。所有的破壞都能在那裡完成。」

「沒人看見你去取它？」

他轉臉看著沃本。「那個配電房裡安裝了攝像頭沒有？」

科羅利斯把身子轉到他的室內環境控制板上，把空氣凈化過濾器開關調到了最大。然後他在椅子里坐下，把電腦終端的鍵盤拖過來，在他的個人電腦上輸入口令，接著又輸入了一串較長的密碼，進到了研究站的軍網裡的一個只有他才能夠進入的保密區里。接下來，他運行了一個由聲音還原工程師和搭線竊聽者開發的音頻程序，再在程序顯示的一個文件列表中翻頁查看著九-九-藏-書其中的條目，直到找出了他所需要的那一個。他把選中的文件載入到程序中，屏幕上出來一個聲波圖形：那是通過一個微型麥克風捕捉到的單聲道聲音文件。

「怎麼講？」

「阿舍在死以前發現了什麼東西……我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在電話里告訴了我。他說那東西全都在筆記本電腦里。我需要拿到那台電腦，找出他的發現，因為他在彌留之際，用盡了最後一口氣想要告訴我什麼……」

「你要我們做進一步的調查嗎，閣下？」沃本問，「詢問是否有任何科研人員看見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或人？」

科羅利斯緩緩地點了點頭，「促使其每分鐘轉數達到了峰值。」

科羅利斯點了點頭。這傢伙對他要乾的事很熟練，沒錯，就像他熟知怎樣用激光切割機割破圓屋頂一樣。一個優秀的破壞分子會被訓練得幾乎能破壞和爆炸任何東西。

沃本一眼瞧見科羅利斯，就向那位技術員點了點頭，走過read.99csw.com來跟著科羅利斯進了控制室。中校一聲不吭，直到沃本把身後的門關上才開了口。

「幹得漂亮。」

然後又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經過程序自帶的聲紋分析器分辨，這個聲音是平慧發出來的。科羅利斯一聽，臉都變黑了。

「好的，閣下。」沃本隨即敬了一個非常標準而又乾脆的軍禮。

「只有我們自己的人，閣下。」

「技術員說，如果這傢伙對他要乾的事很熟練，最快的話也許只需要兩三分鐘時間。」

「請你報告一下最新情況，隊長，」科羅利斯說。

「這個秘密就在他的計算機里，」克蘭繼續說道。

他再次檢查了一下房門以確信它已經鎖好，然後他——緩慢而又謹慎，並且小心地避開他自己的計算機——把那塊磁鐵靠近筆記本電腦，在硬碟上晃過來晃過去。就算它逃過了火災這一劫，這樣的處理也能確保其中的數據被擾亂得全都無法辨認。

「內部的噴水裝置呢？」

兩https://read.99csw.com名身穿黑色軍用工作服的特工站在門外，把住了入口，那架勢就好像這裡是一個突發犯罪的現場。還有一名特工守在控制室門旁。科羅利斯發現他們的隊長沃本，正在高壓氧艙隔壁的候診室里跟一名技術員談話。進入高壓氧艙的門是開著的，沿著門的上緣有一圈嚴重燒焦的痕迹，臨近的天花板上面結著厚厚的一層煙灰。

他又轉向沃本。「你把它拿來了？」儘管門是關上的，他的聲音卻比剛才壓得更低。

在安全問題上，克蘭和平慧是嚴重的隱患——一個都不可靠。這一步只是開始，而科羅利斯非常清楚下一步該做什麼。

沃本用拇指朝觀察窗的方向迅速地指了一下。「閣下，那位技術員相信壓縮機上被人動過手腳。」

科羅利斯的住艙位於11層甲板上的一個軍官專用宿舍區內。他走進住艙，關上門，仔細地上了鎖，然後朝他的書桌走過去。艙室里的光線比較暗淡，要是換了別人，可能會在室內掛上ｈtｔpｓ://reaｄ•9９ｃｓw.ｃｏｍ幾幅加了外框的圖片，或是點上明亮的讀書燈，可在科羅利斯這裏，卻只有帶安全裝置的監視器和機要手冊。

「實施這些破壞的地點可能在哪裡？」

科羅利斯用滑鼠點了一下，停止了播放。他再點擊一下關閉了那個聲音文件，退出了音頻程序。

「火災又是怎麼回事？起火原因有什麼說法？」

「閣下。」沃本那肌肉發達的軀體的舉止，精確得有些近乎呆板。「安全電路被故意旁路掉了。」

科羅利斯把一副頭戴式耳機插|進計算機里，調整了一下音頻程序的頻譜濾波器，以把外來的雜訊濾除掉，再把增益調大一些，然後點擊了「播放」按鈕。

沃本點點頭。

科羅利斯站起身，把阿舍的筆記本電腦抱到了遠處房間中的一個角落裡，那裡的地板上有一個灰色的帶鎖的柜子。他跪在地上，鬆開柜子的鎖扣，打開櫃門，從裏面拿出一個笨重的物體。那是一塊消磁用的磁鐵。

沃本在控制台旁跪下來，伸手從控制台下取出了一個用防https://read.99csw.com彈尼龍布料做的黑色的提包。他把提包連同一把鑰匙一起遞給了科羅利斯。

科羅利斯朝他端詳了片刻，然後回了個禮，離開了高壓氧治療室。

「於是壓縮機先是過熱，然後爆炸起火。就是這樣，閣下。」

艙室里頓時充滿了一股塑料和電器燃燒過後發出的刺鼻臭味。

高壓氧治療室的地板上堆滿了垃圾：用光的滅火器筒，廢棄的包紮繃帶，一次性使用的手套。特倫斯·W.科羅利斯中校繞著彎地從垃圾中穿過，步子像貓一樣小心翼翼。

「好像是當壓縮機運行到極限位置時，自動步進降壓裝置失去了作用。」

「沒有，閣下。」

「那得花多少時間？」

科羅利斯停下來朝觀察窗里看了一眼。那位技術員這會兒正蹲伏在高壓氧艙里，脫離了他的視線範圍。除了兩名身穿黑色軍用工作服的特工，其他什麼也看不見。

他把沃本給他的那個防彈尼龍布料的提包放在桌上，用鑰匙開了鎖，再拉開拉鏈，伸手進去取出了一台一側已被燒焦了的筆記本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