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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我付錢給那個人時,珍選了一把槍,拿在她手裡看起來有點不搭,但是我忍住沒糾正她的拿法,畢竟這隻是好玩而已。
然後公證人說:「我現在宣布你們成為夫妻,史密斯先生和太太。」
可憐的傢伙。她聳聳肩把槍交給我時,我忍住不笑。
我慫恿她再試一次。
「最好是,」約翰說,「因為我自己去擠的羊奶。」
然後門打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是約翰,就像昨晚一樣真實又耀眼。
我看到潔絲敏咬著舌頭,我做了個鬼臉要她別鬧了。
我猜他是來此地出差的美國商人,或許是觀光客,他用一本很舊的南美洲旅遊指南當杯墊。
約翰抓著我的手臂,好像他整個下午都在等我一樣,我回應他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後帶他走向樓梯。
好比做一頓晚餐,我可以在廚房裡一邊切菜、甩鍋,一邊起舞,就像成龍一樣。我能籌備一個五十人的晚宴,讓白宮都不得不汗顏。
約翰
我們肩併著肩靠著門,心臟都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外面充滿了尖叫聲、槍聲和咚咚作響的腳步聲,我們希望自己能僥倖逃過。
警長相信了,甚至看起來有些嫉妒,然後繼續去恐嚇其他無辜的人。
我提醒自己:記得你是誰,你很聰明、很堅強,什麽事都難不倒你。
這是我當天聽到最好的消息。
千言萬語突然湧上心頭,但是我很會玩心理戰,所以我得保持輕鬆、調情的氣氛。
就在那時候,警長衝進酒吧,他們把可疑人士圍住,開始囂張起來,只要一時興起,他們就可以把我們抓去坐牢,我們可能永遠也出不來。
我坐起來蓋好被子,是警察又回來了嗎?
也許從來沒有這麽快樂過。
我扣下扳機——打中紅心。
「太好了,」潔絲敏諷刺的說,「所以他是鋪水泥的。」
舞池裡擠滿了忘我的人們,騷莎的音樂氣氛高昂,舞步熱情又狂野,性感無比。我雖然沒跳過,但是我很喜歡看。
第二天,我和艾迪去拳擊場練習,我一直告訴他關於珍的事,他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
然後我又拿起報紙,努力不要愛上這個不可思議的男人。因為我一直認為,好事就像頭髮上的野花一樣短暫。
我又蜷回被窩裡,試著找回一點我的美夢,這時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懷疑這和我跟約翰一起做的「運動」有關。
我笑了:「不是只有這樣。」
管它的,可能我真的是。
我們離開波哥大后飛回家。嗯,這麽說吧,我們保持聯絡,很密切的聯絡。
好吧,寫下自己的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我還是寫了。
但是我還能做什麽呢?我必須繼續努力。
「你昨晚看著我睡著?」我隨口問。
警長跟隨著我的目光,「你們是一起的?」他質問。
我注視著她的灰眼珠,從那一刻起,我的目光就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我感覺她的心跳得很快,甚至可以聞到她肌膚曬過太陽的味道。
天啊,這比想像中的還要難。
這是我一生當中喝過最性感的一杯酒。
這很詭異。
管它的,反正我已經知道,這可能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晚上,所以我盛裝打扮,好像要慶祝什麽事似的,雖然最後我可能會舉杯道別。
「山裘瓦隆?」
「我想,初學者的運氣比較好。」她邊說邊拿著她的獎品走開:一隻和真人一樣大小的玩具熊。
艾迪看我的眼神,彷彿我頭上挨了很多拳一樣,「你才認識她多久,六個星期?」
我已經爬到頂端,景色非常的壯觀。我一直都很愛運動,這份工作讓我必須保持體力,但是我從來沒覺得這麽有活力。
五發,全部命中紅心。
她致命的雙唇展露一抹微笑,考慮了一下說:「好啊!」
「我戀愛了。」我說。
「他也像我一樣常常旅行,」我解釋道,「所以這不成問題。」
我們就像遠離塵世的天使,歇息在高高的雲端。
約翰
九-九-藏-書「四個。」我說,「那你為什麽來波哥大?」
某個下午,整個城鎮突然陷入瘋狂,人們走上街頭大聲嚷叫,我聽到有人用西班牙語說:「有人殺了梭魚!」
砰地一聲!我使出一記如雷的揮擊,把我的拳擊同伴打倒在地。
唉,算了。
好吧,開始吧。
黃昏時刻,白天的混亂隨著夜晚平息下來,我們離開酷熱的旅館走到街上。
當我的眼睛適應了涼爽黑暗的大廳,我看到一個男人坐在吧台,他正冷靜的看著外頭的騷動,好像在看遊行一樣。
我想這兒應該有音樂,應該有人跳舞。
約翰……
「陌生人,你好。」我說。
六年前,我在哥倫比亞波哥大市的一間亞美利卡那旅館,去那兒(刪)暗殺(刪)
「沒有。」我笑著說,把花插在我的耳後。
「什麽?難道我應該為工作犧牲我的私人生活?」我問艾迪。
我們的下方有一小群人聚在街上,一部黑白老電影投射在彈痕累累的牆壁上,剛好是我最喜歡的電影之一,佛雷與金姐跳著舞,有如天造地設的一對。
無論如何,至少在當時是美好的,但已經隨著黎明消失了。
結果她開始咯咯笑了起來,像個小女孩玩一場刺|激的捉迷藏一樣。
我聳聳肩,「我想,初學者的運氣比較好。」
沒錯,天造地設,當約翰把我拉入懷裡時,我就有這樣的感覺。
我往前一步走向他。
當他把戒指套上我左手的無名指時,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我們的確這麽做了,心裡什麽也不想,只想著這一刻。
我嘆口氣打開報紙,看到一樣東西,讓我倒吸了一口氣。
揮擊,鉤拳,閃躲……揮擊,鉤拳,閃躲……我覺得我可以持續好幾個小時。
她低頭看了一下,「那他是做什麽的。」
這一回不用再躲子彈逃命,我和珍一邊閃躲擁擠的人群,一面分享著粉紅棉花糖,一路上逛著賣食品、手工藝品、玩遊戲的攤子。
「先生,你一個人嗎?」我看到他聳聳肩表示同意。
我看似完美的生活……並不全然完美。
當公證人詢問是否有人反對我和珍結婚時,我真怕艾迪會克制不住,要他默認這場婚禮彷彿要了他的命。
「任何事。」我說。
她瞄準,發射——砰!這槍的後座力很強,珍有點不穩,沒打中。
我和約翰是在市政府公證結婚的,我們一分鐘都不能等了。潔絲敏當我的伴娘,約翰的朋友艾迪當伴郎。
她的微笑說明她也注意到我了。
在龍舌蘭的酒精影響下,我們歪歪倒倒的在街上攔了一部計程車,車後座的空間很寬,但是我爬到約翰的大腿上,隨著騷莎的節奏繼續扭動。
我告訴自己要鎮定,我露齒一笑做為回答,然後把被子拉到下巴,「而她在想,他會不會喜歡自己做的檸檬派呢?」我調皮的說。
性就是性,這是她的態度,為何要把它和愛情扯上關係?
「唉,」我心想,「不服輸是吧?」我喜歡女人有這種特質。
「艾迪,」我招了,「我向她求婚了。」
那天晚上我見識了騷莎的魅力,這種舞蹈彷彿在對你說:「別管今天,別管明天,今晚我們來跳舞吧!」
我不想讓她難過,因此決定下一發不要太認真,另外一個原因是,我不想在大庭廣眾下表現我的好槍法。
我是一個人,我總是獨自一個人,這就是我的生活。
他朝床邊走來,目光始終凝視著我,他帶來一份禮物。
第二次,她幾乎把小販給弄瞎!
「要試試手氣嗎?」我建議。
「她是做電腦業的,」我告訴艾迪,「華爾街一有伺服機故障,她就不分晝夜隨時要到現場,像電腦界的蝙蝠俠之類的。」
她已經把我吃得死死的,只要她用力一扯就可以結束我的生命。
那是個美麗的早晨。
但是,一陣槍聲讓我們改變心意,我們躲進房間並關上門。
「你了解我的,」我說,回頭往下看,「我做事從不莽撞——注意你的腳。」
珍倒吸一口氣,看起來很佩服。
史密斯先生和太太,我喜歡這種稱呼。
「你不擔心……你的工作時間可能會搞砸一切?」她問。
read.99csw•com已經習慣孤獨了,我總是一個人,這就是我的生活,自己選的。
艾迪剛好走到我的拳擊手套前面,砰!我的消息讓他大吃一驚,他重重地倒了下去。
「這種感覺真美好。」有一半的我這麽想。
我幾乎把熊掉在地上。
我們一到旅館,便毫不猶豫的衝進我的房間。
「你不覺得這樣有點快?」
我以為她會尖叫、昏倒,或是至少哭出來。
我會證明給她看的。
報紙裡面夾著一朵花,很簡單的一朵花,是那種從人行道裂縫裡費盡氣力長出來的雜種野花。
「旅遊。」
他突然逼近我身旁,原本開玩笑的聲音變成一種咄咄逼人的語調:「他猜想,若和其他夜晚比較,昨晚是否是獨一無二的呢?」
我把槍拿到我手上,掂掂重量,轉動一下脖子放鬆心情,然後瞄準。
梭魚——山裘瓦隆。
雖然根本沒有絕對完美這種事。
我把她從岩壁邊拉上來,假裝沒看到她擔心皺眉的表情。
她是誰?是怎樣的女人,在面對危險時還笑得出來?
我是……
「你怎麽了。」
我們在這兒很安全,這是個買醉的好地方,沒有人會記得你叫什麽名字。
我們繼續裝下去,一直走到她的房間,我以為就到此結束。
我胡亂的想著如何才能讓這個夜晚不要結束,也許我們應該用繩索套著月亮,穿梭星空,永遠拉著它,這樣美夢就不會結束。
「而他認為,」約翰又接著說,「在陽光普照的星期日早晨,第十八洞的果嶺上,或許會有比一桿進洞更棒的事。」
自從小學二年級上鋼琴課後,我就沒有任何超過六個星期的關係,鋼琴課只維持了七個星期。
她的眼睛睜得好大,好像我剛剛吃了她豆腐。
我坐在亞美利卡那旅館裡的酒吧,看著這個城市突然暴動成無政府狀態。這時服務生衝過來告訴我:「有人殺了梭魚!」他用西班牙語大叫著。
「有嗎?」他問,假裝一臉無辜。
也許我來寫寫昨晚的事好了。
這時候,約翰把手伸進他的口袋,我猜他是為了找筆,還是淤?
他一定感覺我在盯著他看,因為他抬頭看了我一下。
現在他要帶我到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共進晚餐。「穿漂亮點。」他說。
但是艾迪不相信,對他而言,性可以分成早餐、午餐和晚餐分別進行,但是千萬不要變成同樣的一餐。
但是她把我拉近,給了我一個……致命的吻。
我們倆之間的距離,只剩下——衣服,我們得穿著衣服才行。
警長推了我一下,提醒我他的存在。
真是天殺的,她是我的夢中情人。
我喜歡的女人類型。今天晚上該如何劃下句點呢?我心裡已經有數。
約翰
我很害怕。自從我和約翰在波哥大相遇,至今已經六個星期,六個星期了!
「但是打擊沙袋對我來說比較有效。」我開玩笑的說。
「向右走,女士先生們!」
然後警長衝了進來,他媽的我一點都不意外,仗著身後的一群鼠輩,他用槍嚇唬每個人。接下來他走到我面前,對我吼叫著。
於是我順利的完成了結婚儀式。
「警察到處在搜查落單的觀光客!」男孩說,「你一個人嗎?」
她點點頭說:「這星期已經有三個暗殺行動了。」
他的回答讓我很驚訝,我很感動,很快的便已經被他俘虜。
對,沒錯。我們把場景換過了——從一個充滿謀殺和暴力的地方,換到一個洋溢著歡笑、音樂和慶祝活動的地方。
「他看到什麽……?」約翰轉過身靠在窗台上,然後開始研究起我,好像我是他從富比士拍賣會上買來,剛剛拆封的一幅名畫。
接著我又射了幾發,這次放低身段,很有節制的失手幾次。
嗯,我是為我的工程公司去進行一項任務,我常常出差。
昨晚我像平常一樣下廚做晚餐。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約翰,從那一刻起,我就沒辦法再移開我的目光。
我聽到車開進車庫的聲音,看到頭燈照亮了窗戶,為什麽最近我總是在約翰回家時開始神經緊繃?我覺得很read.99csw.com奇怪。
當時天空被暴風雨的烏雲所籠罩,正好反映了民眾的情緒,我覺得留在室內是較明智的選擇。雖然我的髮色很深,而且西班牙文很流利,但我的穿著看起來絕對像是「外國觀光客」,今天不太適合站在群眾裡。
「瓦隆已經在這裡當權很多年了。」我們在一個雨蓬下躲雨時,我向她解釋。
我穿過驚慌的群眾回到旅館后,眼睛的餘光似乎瞄到什麽,於是迅速躲進了門廊。
當我把戒指戴到珍的手指上時,我的手顫抖了一下,但是她滿心喜悅。
艾迪一直覺得我瘋了,不過他答應我一個字也不說,所以我才讓他當我的伴郎。而且我還警告他,他要是敢說的話,我一定會揍他。
但是我眼裡只有他。
「出差。」我等待著,但是她沒有再多說什麽。也許我應該繼續問,但是管它的,我不是真的很在乎她為什麽在這兒,只要她在就好了。
「那你們的性生活呢……?」潔絲敏問。
他太不了解眼前這位女士了,我不認為珍會怕任何事。
我覺得很困惑。
「你呢?」她問。
第二天,我和我的好朋友與好同事潔絲敏去攀岩。
我彈了一下手指,我們的桌上就滑過來一瓶龍舌蘭酒,還有鹽和杯子。
她什麽話也沒說。她用眼神回答我:「廢話,是啊。」
報紙充滿了昨天死傷慘重的照片,這個地方不安全了,我的工作已經結束,早就應該要離開了。
但是就像當時在波哥大一樣,我們身處暴風圈的中心眼,周圍的世界正狂風暴雨,
衛斯樂醫生給我的功課並不是很難,所以我決定來試試看,這個好好醫生要我寫下現在的生活,所以開始吧!
但是我該怎麽向艾迪解釋?他換女朋友比換襪子還勤快。「艾迪,這個女孩很……狂野,她很堅強,又不服輸,我不知道怎麽形容,我覺得……」
「她看到自己走過中國城,」我說,「想知道他對爵士樂有什麽看法。」我想這是一個機靈、性感的回答吧。
這一眼讓我屏息,他有著會讓女人迷失的藍眼睛,藍到不能再藍了。
「什麽?」
我轉過去,手伸向床的另一邊……
我們一直吻,吻到下一對要結婚的新人抱怨才分開。
我微笑,眨眨眼掩飾眼中突然的一陣溼潤。
我嘆口氣。昨晚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嗎?或者,只是一場美夢?
對,我可以做好任何事,但是除了拯救我自己的婚姻。
我們喝著香檳看著河景,但是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凝視著對方。我們點了菜,但是菜就放在我倆中間,動也沒動過。我覺得很餓,但我只想吃他。
我不知道一個像這樣的女人到底在這種地方做什麽,但是我不在乎。
房子、院子、食物。我投注在家務事上的野心和好勝心,和工作時完全沒兩樣。
我帶著珍走到一個角落的桌子,白天經歷的危機似乎突然湧上她的心頭。「我當時正在街上,」她說,「我覺得真的很幸運。」
既然我已經完成當天的任務,我就迷失一下吧。
當約翰把戒指滑進我的無名指時,我們的手都在顫抖,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對我許下承諾。
但我們已全然忘我。
再乾兩杯后,珍拉著我到擁擠的舞池上,我向她哀求說我不會跳舞,但是當她把手環繞在我身上,開始扭動她的臀部時,我很快的就改變了主意。
雖然我會說西班牙文,但是突然間,我卻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約翰
我想,我看起來一定很震驚。她開心地笑著,把玩具熊脖子上的圍巾繞在我的脖子上。
「警察四處搜查落單的觀光客!」那個年輕人用西班牙文警告他。
看來我們倆都很害怕,發現這一點之後,我開始想偷笑。
我是這樣遇見約翰的。
我也利用這個機會,仔細端詳被窗外晨光襯托著的他。我歸納出一個結論,這個男人會讓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雕像都自卑。
但是珍阻止了我,「嗯,我可以再試一次嗎?」
他是個男人,應該很清楚,男人對這種事情都很放不開。
我又蜷伏在被窩裡https://read.99csw.com,雙臂打直伸了個懶腰,「你看到什麽?」
艾迪吹起了口哨:「有那麽好,是嗎?」
好事從來不長久,而我和約翰之間進行得很好,非常非常好,所以,一定會很快的結束。
約翰
他把報紙丟到床上時,我啜了一口咖啡:「嗯,咖啡加牛奶,很好喝。」
我和約翰……
我們四目相交。然後……這樣就足夠了,真的。
「這就是重點。」他說,他認為那些困擾我的事,我逃避不去想的事,不想處理的事,都像是宿便一樣,處理這種問題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它全部宣洩在日記裡。
約翰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打開盒子。
我忍不住笑了,你可能覺得我和珍會把對方搞得精疲力盡,但這是運動員舊有的迷思,事實上反而有加乘作用,我比以前更有活力和衝勁。
我真不懂他們為什麽這麽做,也許他們是從美國電影裡學來的。
突然下起雨來,人們四處逃竄躲雨,我們用西班牙文報紙遮著頭,衝過人群跑到一個我熟悉的小巷子裡。
「利用你左邊的峭壁,」我建議她。沒錯,我考慮過這件事,這份工作的確有一點……複雜,但是我相信天下無難事。
「他從事建築業,是最頂尖的工程承包商。」
我們走上樓時,我捏了捏約翰的手——看來我們逃過一劫。
這不是我平常會有的念頭,但是和約翰在一起竟然讓我變成這樣。
我不確定我是否做得來。
但是另一半的我卻覺得:「這真是太危險了。」
稍晚為了乘涼,我們用皺巴巴的床單包裹著身體,一同爬上屋頂坐下,讓腳懸在屋頂邊緣晃著,微風讓我們有如置身天堂,萬點繁星穿透過雲層閃閃發亮。
對我而言,寫往事已經夠困難的了,只有波哥大那段回憶是個特例。
「你醒了。」
我就是這樣遇見珍的。
我對這個名字很熟悉,他是掌管當地的政客,不是個好東西,我曾……聽說他被人暗殺了。
約翰給了我滿天星辰——和一個永遠不會結束的夜晚。
我倒了兩杯,舉起我的杯子,「敬躲過子彈……」我說。她微笑著和我乾杯,「敬躲過子彈……」
我私下猜想,搭計程車會讓他回想起我們在波哥大的第一個夜晚。
我的天!我轉過身面向她,把手摀住她的嘴,一不小心(才怪),把我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
我正在為我服務的電腦公司進行一項任務,只是些例行公事。波哥大真是一個混亂的城市,政治人物常常被殺,軍隊三不五時侵入民宅抄查,警察肆無忌憚搜索每個房間。
「來吧,年輕的女士,別害怕!」射擊場的小販對珍這樣說。
砰!砰!砰!砰!砰!
這件事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的。
因為一個絕美的女人剛剛走進門,那一刻,我完全沒注意到其他的事。
六年是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事情會改變,人也會改變。
他有一頭金髮,黃金般的膚色,體型削瘦但是有肌肉,像拳擊手一樣,長得很好看。
但是他掏出一個小盒子,淺藍色,蒂芬尼珠寶的經典色調。
這男孩點點頭。
我什麽話也沒說。我用眼神問她:「我們是嗎?」
約翰
我帶她到一家地下室的酒吧,是個很受當地人歡迎的小地方。
我繼續和訓練師對打,我的耐力比從前都好。
但她不是在說我的攀岩速度,而在講我和約翰的關係。
你可能會問我,我在怕什麽?
我們倆一動也不動。
五年前,我在哥倫比亞波哥大市,去(刪)暗殺(刪)
我笑了:「為一杯咖啡冒生命危險的男人,你很難不愛上他。」
約翰
他們看起來都一肚子氣,但我們一點兒也不在意。
約翰
她的消息還蠻靈通的。
衛斯樂醫生沒有反應,所以我只好寫蘿。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我們可以走去餐廳,但是約翰堅持坐計程車,因為我穿著高跟鞋。
https://read.99csw.com早就知道了,但是我沒必要告訴他。
嘉年華會的氣氛、身邊的女孩,加上手上這把槍,讓我忍不住想表現一下!
這次的共舞比任何一次的性|愛都還棒,我一向很欣賞會跳舞的男人。
她的髮色有如融化的巧克力般,一對灰眼睛絕對能在男人的心上烙下一個印記,還有看起來亦柔亦剛的完美曲線。
那是我看過最美的一朵花。
珍的腳步慢下來,似乎被玩具槍所吸引。
然後他說:「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什麽都沒有……除了亂七八糟的床單。
約翰說他不會跳舞,但是那天晚上跳過之後,我覺得如果他靠直覺就能跳成這樣,那麽他受過訓練后很可能會變成舞王。
「相信我,」我喃喃的說,一邊坐下來把她拉到我身旁,「我才是最幸運的。」
這是我自己用想像翻譯她的眼神。
砰!我朝沙袋上重重打了一拳。
但是潔絲敏還落在後面有段距離,她還在懷疑。
我一直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健身運動,但是今天我覺得特別輕鬆,必須刻意放慢速度,讓潔絲敏不至於落後太遠。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他輕聲問。
一個服務生告訴他關於暗殺的新聞。
約翰低下身來,他的臉距離我只有幾吋遠,一對藍眼珠充滿戒心。
「報紙裡有什麽新鮮事?」約翰頭也沒回的問我。
這次她像行家一樣拿起槍,舉高至她的眼睛,一次連射五發。
總而言之,對一般人來說這已經算不錯了,我甚至故意打不中。我贏了一個小玩具熊,很自豪的轉身離開,把獎品獻給我的女友。
我怕的就是這「六個星期」的部分。
就像昨晚,我煮了一頓美味的佳餚,擺好餐桌,還冰了葡萄酒,讓每一個細節都絕對完美。
「他看到自己坐飛機回家,心裡猜想著她的全名是什麽。」約翰說,「那她看到什麽呢?」
第二天早上,晨光叫醒了我,昨晚的騷莎和其他經歷讓我全身很愉悅的痠痛,我伸個懶腰,很高興知道自己還活著,很久沒有這麽快樂了。
我一把抓起刀,在指間轉了幾圈后插|進刀架裡。
我每天都準備兩人份的晚餐。即使辛苦工作了一整天也不例外。
他像隻餓虎般低吼著,我們彼此擁抱在一起,這一個吻,似乎永遠也不會結束。
他的眼睛試探著我,是否敢從之前玩笑式的對答中跳出來。我心裡雖然害怕,但卻誠實地作答:「她同意。」
我們把手上的鹽舔掉,乾了龍舌蘭酒,咬下多汁嗆鼻的檸檬,我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她。
「如果有任何人反對這對新人的結合,」公證人說,「請現在提出意見,否則之後不得有異議。」
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和早報。
叮!計時器響起,我探頭看了看烤箱,每一樣看起來都很完美。
我只是覺得很慶幸,在這麽多的酒吧裡,她走進了我的這一家。
「停!」我的好朋友與好同事艾迪大叫。
我們很快就到了河畔咖啡廳,我提議喝龍舌蘭回味一下,但是約翰點了香檳,「香檳是慶祝用的。」他說。
這個眼神——彷彿為我們在這場動亂中找到庇護,我和約翰就在一起了。
但是衛斯樂醫生要我寫下最近發生的事……關於婚姻生活的種種。
「什麽?」我捨不得把眼光從這個美女的身上移開,深怕她就消失了。
我對警長點點頭,這個絕世美女給我一個性感的擁抱,然後帶我往樓梯走,警長看起來有一點嫉妒。
我和珍漫步在聖吉那羅街頭的慶典中,這是紐約市最悠久也最盛大的街頭集會,由曼哈頓的小義大利舉辦。
約翰看起來很驚訝,他走到窗戶旁把窗帘拉開看著街上,昨天玻璃被打破了,遠方看得到黑煙升起,把天空染成漆黑一片。
但是能有一個不一樣的晚上也不錯。
她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我覺得頂多維持六個月,」他說,「不可能超過了。」
這就是我喜歡這個地方的原因,服務好,酒也便宜。
當警長注意到我的時候,我的心臟砰砰的跳個不停。他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又看了約翰一眼,用推測的語氣說:「你們是一起的?」
「我想服務生可能都跑了,」他說,「所以我儘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