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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象大白

第七章 真象大白

布置在走廊太平門處的兩名刑警,見對方逞凶,即以日語呼喊對方投降。
不多久,飛機起航,振翅升入雲際。
「我記得你是臨登上飛機之前,在機場大廈的服務台上購買這本小冊子的,當在旅途中時,卜思嘉曾向你借閱,我與她是鄰座,發現她對箱根的溫泉旅店十分注意,我尚未考慮到她是在計劃謀殺……」
「有本事,你上來捉我,我先打掉你的腦袋!」她說。
左輪泰說:「警方在第一現場處發現有女人燃吸的煙蒂,上面有口紅的印跡,由兇手的足跡上可以看得出身材並不高大……」
「你認為卜思仁完全無罪么?」
劉比祺連聲應諾。
「櫻花……」
那兩幅廣告都很誇張,除了各項符合國際水準的設備之外,「太陽旗酒店」還有自備的游泳池。
左輪泰回顧了劉比祺,表示他的見解並無錯誤之處,然後向櫃檯說:「不用麻煩,告訴我房間號碼,告訴我怎樣走到那房間去就行了。」
澤田刑事課長的兩名手下,為了給左輪泰和劉比祺掩護,他們兩人也同時開槍射擊。
老婦人愁眉苦臉,說:「這個女人給了我五千元,吩咐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他倆沿著卜思嘉所走的道路,越逼越是接近了。
「呸!只有卜思仁最不正常!」她怪叫說:「我恨他,恨你,恨所有的人!」
旅客的登記名冊上有張浩二字,他住在第三0五號房間。
原來,這種酒店是依照山勢的長成而建造的,在正門處,看不出它的奧妙,走進了門,可以看到後窗重疊的山勢,到處架有走廊鐵橋,盤山曲幽,使人有「柳暗花明」之感覺。
這一整夜裡,警察廳都在忙碌著,彭超的被殺,兇手似乎做得乾淨俐落,連些許的線索也沒有留下。
「太陽旗酒店」屹立在一座高崗之上,有十余層之高,自遠處看去,有高入雲霄之感覺。
劉比祺跌坐在椅上,矜持說:「不可能的事情!卜思嘉出身名門,她怎麼會殺人?」
「唉,又被他溜走了!」劉比祺嘆息。
「澤田課長有命令,盡量協助兩位偵查,搜索狀十五分鐘之內送達!」
「他為什麼不早說呢?」
「走了!」左輪泰和劉比祺俱是一愕。
「卜思嘉,你已經是毫無機會了,為什麼不拋下槍械,面對法律,為你的哥哥洗脫罪名?」左輪泰大聲叫嚷說。
「這老糊塗,剛由外面吃完老酒回來,他連什麼也不知道!」老太婆說。
「張先生么?」老頭兒指著那黝黑的半片屋子,說:「他住的地方沒亮著燈,大概是外出了沒有回家!」
「太陽旗酒店是在最高的山上面。」
劉比祺露出了詫異之色,說:「恐怕不可能吧?」
劉比祺緊追隨在左輪泰的身後,他咽了口氣,向左輪泰為卜思嘉求情。
「砰!砰!」這一次,她反而連開兩槍,還是以最準確的瞄準姿勢射擊的。
澤田刑事課長並沒有依照左輪泰的意思傳令下去,他只吩咐他的手下包抄,不讓兇手逃出後山外面去。
老太婆被劉比祺這樣一抓,早就嚇得魂不守舍了。
「那末追蹤到了東京,哈理遜只交給你一份書信的影印本,上面有彭超的地址,卜思嘉並無所悉,她又怎會比你快一步?」
原來,這屋子內還是裝置著有自動電話的,張浩為什麼要守此秘密?他還另有用心么?
「開快車沒關係,假如出車禍大家都不上算。」司機說。
卜思嘉遺留在「太陽旗酒店」房間,手皮包裏面是戴滿了K幣鈔票,也足有五六萬元之巨。
劉比祺大感詫異,說:「你匆忙而行,不回到K埠去,打算到什麼地方去呢?」
「不知道!」
劉比祺不想到左輪泰的問話會這樣簡單地就結束了。便大聲說:「那個女子是誰呢?」
這時,等於說她已經沒有武器了,只要左輪泰和劉比祺繼續向假山上爬上去,不難將她活擒。
「留字警告,然後行兇,你想得太恐怖了吧?」劉比祺甚表懷疑。
左輪泰持著照片,問「梅竹菊」的下女,說:「這個人,是彭超的至好朋友,他或會經常在『梅竹菊』出現的,你仔細看看,也許曾見過面的。」
左輪泰簡直像是料事如神,果真的,在那書頁上的,是兩塊箱根大廣告,其一是稱為「太陽旗酒店」,另外的一間,稱為「熱蘆旅社」。
是澤田刑事課長後援的幹部紛紛趕到了。
至此,劉比祺開始了解左輪泰的心情,說:「你的外表強硬,內心還是軟弱的!」
「卜思嘉,我是為你的家人著想!」
卜思嘉等於全無退路,她被困在假山的山尖之上,被活擒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因為「卜思仁案」,到此為止,全案有了莫大的出入。
根據警方的特別反證,卜思仁反而可能獲得無罪。
穿和服的日本女侍已出來接待,左輪泰先趕至櫃檯處。
「事實發展到現在,已經是不容許你否認我的研判不是正確的。」
「卜思嘉……」劉比祺發自內心的高聲怪叫。
左輪泰說:「不用著急,你且看這些字跡,是男人或是女人所寫的?」
「但是這位客人並沒有來。」管事人員睡眼惺忪地說。
「告訴我,那個女人的形狀!」左輪泰再說:「她的相貌、身高、體型、年歲……」
櫃檯管事搖了搖頭,說:「本旅店沒有這種業務,不過這書到處可以買得到的。」
「抱歉,我只在奉命行事而已。」
卜思嘉不得不轉向高處爬去,她等於是走投無路了。
那是一間鋪草疊的日式房間,利用紙門,分劃出一房一廳。
「單憑這本旅遊手冊上的一幅廣告的電話號碼上劃上了紅線,你就下這樣的定論么?」
左輪泰說:「我的槍從來不打自己人!」
左輪泰否認說「沒有!」
劉比祺不懂得左輪泰的葫蘆里在賣什麼葯,只有含糊地跟著他同行。
是時,正值黎明清晨,本台和詢問處雖然都有著值夜的職員,但是在這時間,照說是不會有客人光臨的,因之,四下里燈光幽暗,兩位職員也無精打采地在打盹。
劉比祺和澤田課長都吃了一驚,他們隨左輪泰探首窗外。
「淺草湖旅店」的規模很大,然而因為「歷史悠久」的關係,它完全是日本式的,白木地板,四通八達的走廊,到處是日本圖畫裱背的紙門。
「在這一方面的判斷應該是不會錯的,一般的不良少年都愛講究面子問題,張浩和彭超都是隻身來到東京的,他們沒有不互相捧場的道理!」左輪泰說。
「這就是因為卜思嘉的父親過去是警署的探長,卜思嘉憑關係和辦案人員很容易接觸,她可以獲得消息!」
不一會,他們等的一行已來到了第三層樓,順著門牌,找尋第三0五號房間。
左輪泰說:「別理會他,反正走進門之後,你就開始打電話和『大蜀川菜館』連絡,再者還要打電話回『富山酒店』去,看卜思嘉小姐回返酒店沒有?」
「你已經沒有彈藥了,何必再頑抗到底?」劉比祺再說。
特別是劉比祺認為左輪泰沒有給卜思嘉一線逃生之機會。
那個老頭兒便怪叫起來:「赫,我向你討酒錢,你說連明天買米的錢都沒有了,原來你有外快……」
左輪泰是追蹤著卜思嘉逃走的路線一路追上去的。
劉比祺並不希望居功,只要求鄭探長認為他並沒有失職就行。
「彭超被殺之前吐露的!」左輪泰說:「只因為張浩是『夜遊神』,經常不會在家,他是被我們的電話找尋驚擾,懷疑案發,自然,他會打電話和彭超取連絡的,當他發現彭超已經發生意外時,知道情況不妙,趕返寓所,看見了卜思嘉的留字,就迅速逃亡了,殊不知道他正奔向死亡的途徑!」
她喪魂落魄地尖聲怪叫,倒使得劉比祺因自己的孟浪而感到尷尬。
「是的!簽名簿上沒有簽字,就表示客人還未有到!」
澤田刑事課長吩咐司機儘速趕上「太陽旗酒店」去。
這一來,她有點慌不擇路,由後山出去,至少她得越過那座以人工布置的假山,這時的她已完全沒有任何計劃了,完全是走一步算一步呢!
「假如我是你的導師,絕對不會讓你考試及格!」左輪泰正色說:「你且看這間溫泉旅店,完全是方型的日式的,大部份是平房,木板、『榻榻米』、紙門、扇牆,很不適合謀殺,卜思嘉不得不轉移陣地,她會告訴張浩,追蹤者逐步接近,『淺草湖旅店』不適宜久留,因此,他們轉移其他的旅店去,張浩處在旁徨境地,聽由她的擺布!」
跟著,「唰」!的一聲,連她手中持有的短槍也擲了下來,自左輪泰的肩膊邊滑過。
其實他的做作已經是多餘的了,他的身份早就被人看穿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但是張浩並不熱衷於玩牌,在他的竹戰紀錄卡上,他總共「作戰」過三次,而且每次都是贏錢的,已被列入第二段的高手了。
這位少女的心腸也未免太狠毒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態造成她會這樣地不擇手段呢?
「沒有搜索狀,我還需要請示!」
左輪泰已向司機吩咐,駛往「淺草湖旅店」。
「官式的辦案經常會有疏漏之處,我們用自己的方法進行,希望有所收穫。」
「澤田還是派人盯著我們呢!」
左輪泰對東京已無眷戀之處,他先行離去了,劉比祺尚需要留待全案調查結束,將資料攜返K埠。
「你們兩位打算『偷機取巧』,但是我派出的跟蹤人員不只是一名,隨便跑到什麼地方去,逃不出我的跟蹤!」澤田很自豪地說。
「我想,張浩十分機警的,他發覺情形不對,就立刻溜走,所以,他絕對不會再留在『櫻花酒館』,我追過去也是枉然,不過能證明他還活著時,倒大可以放心呢!」
這真是觸目驚心的一剎那呢,那座假山足有八層樓高,卜思嘉竟凌空躍下。
「所有被你殺害的人,所有的冤死鬼,都是證據!」
「左輪泰,你自命是『天下第一槍手』,現在也正是你逞威風的時候了,你能一槍打中我嗎?死在你的槍下,我三生有幸!」
「我悔恨請你幫忙……」
卜思嘉的死狀慘不忍睹,連左輪泰也不願意過去看她一眼。
到機場送行的朋友很多,包括「大蜀川菜館」鮑海傑和他所有的協同辦案的夥計。
「卜思嘉小姐還未有回酒店!」
「銀河町一一七巷一七號。」
「假如他是會員的話,俱樂部里一定會有登記的,併發給有會員證……」
看門人一無所知,可是櫃檯處有著當值的管事人員,他架起了帆布床睡在櫃檯內廂。
卜思嘉繼續往上爬,就會有危險性,因為山尖上面再也沒有橋道和人行道了,加上人造的瀑布九九藏書,到處都是濕淋淋的,假如一失足墜下山去,後果就不堪設想。
澤田刑事課長也跟著追進了浴室之內,頓時也告目瞪口呆。
「是的,處理一件案子,不得不謹慎行事,尤其我到療養院去看卜維剛時,這位老先生吐露了一句話,他說,卜思嘉找上我時她會後悔的!」左輪泰吁了口氣說。
左輪泰即向澤田說:「你可否派一名刑警進房間去查看一番!」
「兩位找誰?」老頭兒有著滿嘴酒氣,結結巴巴地問。
刑事警察一聲咳嗽,說:「可有什麼發現?」
「他們是離開了箱根,另外到其他的地方去了,還是仍然留在箱根?」劉比祺再說。
「這又會發生什麼問題呢?」
劉比祺立時臉色紙白,額上冒出了熱汗,心中難過已極。
自然,他寄存在郵局保險箱內的部份鈔票是被卜思嘉取走了。
「唉!你和澤田一樣的是老狐狸。」
「那麼就是被他們逃掉了!」劉比祺嘆息,他的內心之中,也為卜思嘉暗暗慶幸,他是很不希望卜思嘉落網的。
「希望能搶上時間……」
是時,左輪泰早已擅自進入張浩的房間里去了。
經櫃檯形容一番,正就是卜思嘉離開「富山酒店」時的洋裝完全一樣。
下望是一座鐵橋,阻絆了卜思嘉一下,她一聲慘號,倒栽蔥翻下去了,那等於是十丈深坑,最下面是噴水池,不粉身骨碎才怪咧……
張浩為什麼會選擇住到這落後的地區上來,是很難使人會了解的。
澤田課長的答覆也相同,說:「有什麼特別的收穫,最要緊是先告訴我。」
「在你心目中想像著的,究竟誰是疑兇呢?」
在這種情形之下,四面包圍也沒有用處,這名女兇手,是決定頑抗到底了!
劉比祺剛好打完電話。向左輪泰說:「卜思嘉還沒有回酒店,鮑海傑已經撲了個空!」張浩早已由『櫻花酒館』溜掉了。
「實在說,這件案子這樣收場,我是愧對卜維剛,說句不好聽的話,我打算逃避和他見面,因此,也不願意替你傳遞消息。」
「你怎知道卜思嘉沒有氣力呢?她參加過女警察的柔道訓練班!」
那失去的一角也正就是寫地址的地方,很可能是張浩臨走之前將地址撕下,餘外無用的就將它扔進字紙簍里去。
「凌晨之間,驚擾了客人,我們擔當不起!」
銀河町的確是一條頗為落後的街道,柏油路面有嚴重的損壞,到處有積水。
「是的,那是我臨登上飛機時,在機場上買的!」
「感情是一回事,事實是一回事,你身為刑事警察,怎可以感情用事?」
左輪泰說:「先說第一個被殺害的丁丕,案發之後,他匿藏在K埠的近郊,在後被人發現沉屍在蓄水池內,起因是由於他在小市鎮內購買補給,使用了官方有紀錄號碼的鈔票,女兇手恐怕全案泄漏,所以趕到了丁丕的匿藏地點,第一個將他宰掉!」
左輪泰說:「麻煩你的地方已經太多了,我們不過是繼續去摸索。」
「問題非常的簡單,彭超在『梅竹菊』任教練,張浩和彭超的關係不同,他照例應該捧場一番,參加做一個會員的花費並不多,儘管張浩對搓牌並無興趣,那是面子上的問題,我想,張浩會給彭超面子的。」
有一隻旅行袋扔在地上,可是旅行袋內,滿裝著的卻是鈔票——K幣。
下女說:「『梅竹菊』是一所交際場所,出進的人很多,我無法一一記憶。」
澤田說:「可需要我派人和你們同行么?」
那老傢伙怎肯干休,仗著幾分酒意,磨拳擦掌地對老太婆相向。
「我們若和張浩遭遇上時,他實行抵抗時,我們該怎樣處理?」
「這隻是你的猜測之詞而已。」
左輪泰回首向澤田刑事課長說:「吩咐你的手下,千萬不要開火!」
劉比祺的情緒開始有點緊張,他問左輪泰說:「這個人盯得很牢,不礙事么?」
左輪泰也怔呆了,他有心想攔阻卜思嘉的愚昧行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唰」的一聲,卜思嘉已越頭頂墜下去。
「你現在打算到什麼地方去?以後應該怎樣連絡?」
「現在,我們該去看你的那一本東京旅遊手冊了!」
這時,劉比祺也走了進門。
「砰!」第二聲槍響,彈藥擦左輪泰的頭頂飛過,牆壁上炸開了一個大洞。
左輪泰等的人已可嗔到溫泉的氣味,他們已分別停留在門前。
左輪泰已找著一本相同的旅遊手冊,付錢后,他即坐到候車處翻出被撕掉的一頁。
那位刑事警察已經和他的頂頭上司澤田刑事課長通過電話,這時走進房內,說:
浴間內的情況慘不忍睹。
他趨過去,拾起那本旅遊手冊,趕忙翻閱,好像在找尋甚麼似的。
他倆雇了街車,吩咐司機直接向「梅竹菊麻將俱樂部」駛去。
「反正這是最後的一個關頭了,只希望你別在最後的關頭將我也撇掉就行了。」
「他雖然不是兇手,卻是全案的關係人物!」
「原來在兇案未有發生的時候,你已經在向我們調查了。」
由房內的縫隙看去,房內靠外面的部份,燈光幽暗,似乎是客廳外面已經熄了電燈,它靠內部的地方還有著依稀的燈光,那自然就是寢室和浴間的部份了。
「唉,你應該警告他有關他的性命問題。」左輪泰說。
左輪泰說:「兩間都有可能性,也或許兩間都開有房間。」
彭超租用郵局的保管箱,原是繳納了保證金持有一份租用卡始才發現的。
左輪泰說:「多麼地狡猾,最後的登記用張浩的名字,這自然是在『淺草湖旅店』會面之後,卜思嘉了解了各方面的情形,所以改變主意,不再到『熱蘆旅社』去,她們到『太陽旗酒店』,並改用張浩的名字登記房間……」
左輪泰由於人生路不熟,便向櫃檯查詢赴箱根快捷的途徑。
「你認為蹊蹺在那裡?」
「我是奉命盯牢你們二位的!」
客廳里擺有書桌和沙發椅等物,很顯得與日式的房間不調和。
左輪泰唯有蹲伏走廊的扶手欄杆上,高聲說:「卜思嘉,不要傻,你已經逃不了的。」
「她需要訂房間!」
「有什麼消息不可以瞞著我!」澤田說。
「希望能趕上!」
「錢可通神,假如說,她已奪得彭超的一份贓款,必定有大量的金錢可花!」
「她的彈藥已將告用盡,我們再稍忍耐,可以將她活捉!」
「我不承認!」
「還要麻煩你們一樁事情。」左輪泰招呼說:「我需要查看你們的會員登記冊。」
「卜思嘉記錄電話號碼幹什麼呢?」他問。
「我沒有划!」劉比祺說。
「用張浩的名字登記很不聰明。」劉比祺說。
「不管怎樣,尋著他的住址總歸是好的。」左輪泰說。
也許,卜思嘉策劃干綁票的勾當,純是一片孝心,她盼望能解決父親經濟上的困境,但是許多的不良少年,由於家庭環境各異造成,是很不容易控制的。
「銀河町不知道是個怎樣的地方,假如張浩離開了『櫻花酒館』就回到銀河町去的話,我們正好可以和他碰上了。」
劉比祺照樣地拿出張浩的照片給兩名下女過目,說:「你們見過這樣的人沒有?」
「去過兩趟!」劉比祺答:「為礙在卜維剛的一點老面子,我們都十分地客氣……」
「你僅是憑推測而已,全無證據!」
劉比祺說:「你所說的,全憑推測假設!」
「卜思仁是為你好,因為他所結交的朋友,沒有一個是好孩子,都是不正常的。」
他們離開警察廳后,左輪泰發現身後有人跟著,便悄悄向劉比祺說:
左輪泰說:「別理會他,也說不定待會兒有需要利用的地方!」
左輪泰說:「可有一位姓張的客人,也是中國人。」
她躍過了左輪泰打算撲上去的地方,如飛鳥似地下墜。
左輪泰說:「也許警方會有疏忽之處,我們進行一番又何妨?」
「對的,他走得匆忙,也許會有什麼線索留下!」劉比祺已有等不及的神色。
「我們的會員登記冊是從不公開的。」岩木沼次郎說。
左輪泰將手中的鑰匙一拋,說:「沒關係,她的房門鑰匙在我的手裡!」
這座飯店,有十二層樓之高,這座假山,至少也有八層樓。
劉比祺便怔對左輪泰,吶吶說:「果然是張浩趕到了,但是他們已經離去……」
這兩人搖頭,像風擺柳似的。
「他登記的地址是在銀河町么?」
左輪泰指著一隻拉開的抽屜,指著裏面的許多火柴盒,說:「假如我們早發現這些地址,找尋張浩便不困難了!」
左輪泰說:「不管怎樣,整個的案情與事實並無差錯!」
「我們不妨找邊渡和石橋的麻煩,這兩個人在警察廳里已經有了底子,他倆知道我們是有權查案的。」
因之,整本的旅遊手冊的內容,佔百分之六十五以上是廣告,絕大部份是東京的大酒店、夜總會、大百貨公司和娛樂場所,其中也有部份近郊名勝地區的旅店廣告,比喻說,箱根地區就有廿七八間旅店都刊登有廣告的。
是時,飯店大門處來了一陣急疾的警車鳴叫聲響。
左輪泰擺手,說:「不用吵了,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你們的麻煩不可收拾!」
左輪泰和劉比祺又攔了一部計程車坐了上去,自然那名幹探又得跟蹤。
「你認為有此需要麼?」
客廳內不見有人跡,劉比祺已等不及地趕進卧室房裡去了。
「砰!」卜思嘉向左輪泰打了最後一槍,這也是她持有的最後的一發彈藥了。
「劉比祺,沒有你說話的餘地,你根本是多餘的!」她叱斥說。
這也是飯店方面的職員,聽得槍聲後向當地的治安機關報案的關係。
劉比祺喃喃說:「天都快要亮了。」
「打聽之下,發現左輪泰先生名滿天下,稱為『天下第一槍手』,我想就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問題了!」澤田說。
「至少,你還是得途經K埠……」
左輪泰已知道情況不妙了,他穿進房去,摸索了牆燈。
劉比祺猛然大悟,因為地面上的水跡顯示了是有一個人從那地方跨窗外出。
左輪泰呆了半晌,說:「好的,沒你的事了!」
劉比祺說:「你沒估計櫃檯的管事是有意打發我們離去的?也許卜思嘉早有關照。」
「左輪泰,好消息,我們找到張浩的蹤跡了。」
「希望你能儘快地趕去,我們有急事待辦!」左輪泰說。
「是的,我已儘快派人趕過去,但是我耽心他會溜掉……」
很顯然地這一對白髮蒼蒼的老人是夫妻兩人,也可能是張浩的房東了。
左輪泰說:「當卜思仁的案發時,不知道你有沒有奉命去卜公館搜查卜思仁的房間?」
「卜思嘉,再爬上去,那read•99csw.com後面沒有退路,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劉比祺叫嚷著。
「這裏可有住著一位張浩先生?」左輪泰問。
「也許我們應該搜索張浩的房間,或會有什麼發現!」左輪泰說。
「那末,除了是卜思嘉所划的以外,還會是什麼人呢?」
「是的,我在張先生房內取的!」
那是一座方型的瓷磚浴池,約有五六公尺見方,靠牆的兩側,有著兩隻石獅子頭張開了血盆大口,不斷地噴出了硫磺水。
張浩的住址,上面寫著:銀河町一一七巷一七號,未有裝電話。
這時,左輪泰在書桌旁的一隻字紙簍里拈出了一團廢紙,很小心地將它展開鋪在書桌之上。
這條巷子內,大部份多半是住戶人家,在此午夜之間,也多半入睡了,所以是幽燈黯火的,連巷子里的路燈也昏沉不已,它和東京的其他地區,完全像是兩回事例。
「不!張浩至為刁狡,他聽電話報了姓名之後,就立刻將電話給掛斷了。」
忽而,劉比祺發現那老頭兒行出來的一扇紙門處,有人影蠕動著。
空中小姐在機艙門前催促,左輪泰只好登上飛機了,他和所有的人揮手而別。
「啊,我想起來了,我的一本旅遊手冊被卜思嘉小姐借去看了!」劉比祺上到樓面上頓了一頓。
劉比祺說:「謝謝你的幫忙,但是恐怕犯人早已逃逸無蹤了!」
「看情形,我們需要用催淚彈了。」澤田刑事課長說。
「回『富山酒店』去?」劉比祺很感到納悶:「現在回去有什麼作用呢?」
劉比祺和澤田刑事課長也邁步踏進房內。
卜思嘉也許是自幼嬌生慣養的關係,她缺乏有給自己收拾房間的習慣,因此,房內是亂糟糟的,由於外出時很匆忙,所以連衣箱啟開了也沒有將它合攏,更換的內衣褲裙以及玻璃絲|襪就搭掛在椅靠之上。
「那末我們得迅速趕上去!」
左輪泰說:「字條寫完之後,是你擺在張浩的房內的么?」
「當然,我的懷疑不是由彭超案開始的!實在說,在K埠發生的丁丕命案,至到古晉市的黃獨燦命案,我就開始對卜思嘉有了懷疑,因為兇手是在他們綁票案的圈內人所為,而且是一名女性,再加上彭超之遇害,又是被色|誘所殺,案情便漸趨明朗化了……」
左輪泰已沒有時間和他鬥嘴了,他闊步走上了石階推開「梅竹菊」的玻璃大門。
左輪泰突然推門進來,他們三個人都大感意外,因為經過了刑事課的訊問又具結交保,應該是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左輪泰說:「不管怎麼,先找著一本相同的旅遊手冊,核對過被撕掉的一頁,事情很快就可分曉!」
劉比祺送行的目的,除了感謝左輪泰幫助他破獲此一奇案之外,還希望左輪泰帶一份報告給他的頂頭上司鄭探長。
「我們後面跟著的那位朋友正在巷口間盯著!」
「正如我的所料,我們快走!」左輪泰說。
「可能是的!」
「她送給哥哥一隻十字架,更算不了什麼事情了!」
劉比祺即向櫃檯詢問:「那位卜小姐穿著的是什麼樣的衣服?」
「卜維剛早知道卜思嘉是兇手么?」
「你不和我們一起到『櫻花酒館』去嗎?」鮑海傑問。
「澤田刑事課長非常精明,我相信他已經將張浩的照片給這兩名下女看過了。」
「這絕不是巧合,張浩不正就是應約逃亡往箱根去嗎?」
左輪泰沒有回答,他呆了半晌,竟抬起手來撳門鈴了,好像是訪客一樣。
「一面搜索,一面請示也無妨,要不然,犯人可能跑得更遠就追趕莫及了!」
飯店內的許多旅客被這陣槍聲和凌亂的情形在睡夢中驚醒,有人推開後窗外望。
「要注意旅店山後面的情況,歹徒可能會由山後面逃走。」
數字的問題,已很難稽核,因為已死無對證了,張浩花天酒地多少天,為什麼他會比其他的不良少年多分了一大部份?這必須要卜思仁開了口才能指證。
「你只管吩咐!」
左輪泰沒有答話,他忽地伸首浴室的窗外,那外面是一條長橋走廊。
「你想,他在壁櫥上取走的可是他分得的贓款?」
「在卜思仁的房間內,也掛有同樣的一隻十字架,也是卜思嘉所贈……」
「可能知道!可是也不太確定!」
不多久,汽車已經在「梅竹菊麻將俱樂部」的門前停下了。回顧車背後,澤田派出跟蹤的人也乘車追到了。
劉比祺立即出示張浩的通緝照片,說:「可就是這個人么?」
「左輪泰,你別多說了,卜思仁是罪有應得的,他阻止他的朋友和我戀愛,逐一破壞,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惡果。」
「我一定遵命!」
「是的,他來了一位男朋友,在房內聊了不到幾分鐘,兩人就付房錢走了。」
他們攔了一部街車,匆忙趕返「富山酒店」,先向櫃檯問話。櫃檯說:
由於那一響槍聲,飯店內很多的旅客的房間都亮了電燈;加上天色曙光漸露,那黑影已漸可看得清楚,是一位曲線玲瓏的女郎。
「你別忘記了卜思嘉的哥哥卜思仁是綁票案的主凶之一!」
劉比祺搔了搔頭皮,喃喃說:「左輪泰先生,你要找尋那本小冊子很使我費解!」
那團廢紙共撕成四片,其中的一角不見了,紙上用簽字筆歪歪倒倒地寫著幾行字。大致上可以看得出,是寫字的人,故意不讓他人看出他的筆跡,所以故意東歪西倒。
左輪泰已漸爬上了最接近的地方,他打算撲上去,將她一把擒住。
「假如這一頁同樣有著箱根的溫泉旅店的廣告……」
「我們既已被盯牢了,何不幹脆循規蹈矩,可以省卻自己的麻煩!」
「張浩的地址么?」
劉比祺一看,那些火柴盒多半是銀座區的一些大小酒館贈送給客人的,也就說明了張浩經常在那些的地方走動。包括了「櫻花酒館」在內。
左輪泰已沿著水泥鐵橋躍身跨上了一座假山,那是人工布置的小景,栽有花草樹木,還有石橋和人工溪流瀑布。
櫃檯說:「東京的近郊都建了快速公路,乘汽車去很方便!」
「字跡故意寫得歪歪倒倒的,很難看得出寫字人的性別!」
卜思嘉又朝著劉比祺的聲音發出的地方打了一槍。
「我們並無意擺脫跟蹤。」
劉比祺驚訝不已,忙伸首過去,原來,左輪泰是指著一幅箱根溫泉區的觀光酒店的廣告。
劉比祺埋怨說:「你早就不該放她單獨外出遊盪的。」
這位年輕的刑警,心腸過於仁慈,這也是因為他太過年輕的關係,他沒考慮到卜思嘉假如落網的話,也難逃死刑的。
他倆走出「梅竹菊」的大門,澤田派出的幹員立刻迴避,假扮著路邊的行人。
「好像過於武斷了!」
左輪泰說:「根據一般人的心理,他在思索一件事情猶豫不決時,會習慣地在紙上亂寫亂畫,卜思嘉已經算是沉得住氣的了,她只在電話號碼上劃了一道線,這也等於說是她下了決心去打這個電話……」
左輪泰靈機一動,立刻和劉比祺耳語一陣。
「張浩既已逃走,我們得另找新的線索,追查他的下落!」
這位年輕的刑警,做夢也想不到這件兇案,是如此地悲劇收場的。
「我們找尋一位卜小姐,她是由東京打電話來訂房間的!」他說。
「卜思嘉,你接受我們的勸告,跟我回K埠去,接受法律的公平裁判,為你的哥哥伸冤,他是你們卜家的獨子!」左輪泰繼續提出勸告。
「過度信任,也許失敗就更大了!」
左輪泰和劉比祺搶先走進了大門。
劉比祺已發現那位刑事警察已進入巷口之間,他便提醒左輪泰說:
左輪泰要離開東京,他並非就要趕回K埠,實在說,他不忍停留在東京再閱讀或聽到卜思嘉的新聞。他內心之中,不論是聽視傳聞,有關卜思嘉的問題都會讓他感到心痛不已。
「你有時候將案情搞得十分複雜,又有時候將案情簡化得使人難以置信!」
「不!我們無權胡亂搜索民房!」
「你為什麼對我如此地信任呢?」左輪泰以平淡的語氣問。
「你把一個卜思嘉說得過於殘暴一點了吧?」
老婦人惶然地搖頭。
「來不及說他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所以,我現在派人過去,希望能將他堵住。」
張浩的屍體仍泡在浴池裡,他也是被「哥羅芳」藥水醺倒的,咽喉被用剃刀割破,陳屍浴池之內,滿池的溫泉水全變成血水,死狀至慘。
「對不起,沒有!」
「我記得你有一本東京旅遊手冊!」
路程也有一二十分鐘,汽車已來至東區市郊的銀河町。
左輪泰說:「你看,這廣告上,刊登有該酒店的電話號碼,現在這幾個電話號碼都划有原子筆的紅線,我相信絕非出自你的手筆!」
硫磺礦泉應該是乳白色的,然而浴池內已經是一片腥紅,只見水下面沉著一具赤|裸的屍體,隱約可見,他的一頭蓬亂的頭髮尚浮在水面之上,雙手半張,有如投降之狀……
「張浩再逃到什麼地方去,我們就很難追蹤了!」劉比祺吁了口氣說。
登記紙的背後,分格子填寫竹戰的記錄,輸贏情形,還給他們晉級列入段數。
「一定遵命!」
「張浩在銀座的酒館發現有人打電話查詢他時,應該知道追蹤者已經抵步了。」
左輪泰和劉比祺就沒讓那兩位下女離開刑事課。
「一點不錯,在銀座的一間夜總會性質的酒館里尋著他的,張浩親自聽了電話。」
「包括你在內,連你也著迷了!」
櫃檯職員查看旅客名簿,該旅店有好幾百個房間,他逐一查之後,搖了搖頭,說:
足見他們的俱樂部辦事還是蠻認真的,每一頁是每一會員的登記,還貼有照片,註明了姓名年齡籍貫、職業、住址電話號碼、入會時日、麻將興趣的程度。
「左輪泰,你再爬上來,我會跳下去!」她已經站立在山尖之上了。
「有什麼發現嗎?」
「讓她們再看一次又何妨呢?」
左輪泰原有著旅行的嗜好,他喜愛飄浮不定,雲遊天下的生活,踏上飛機,隨便愛走到什麼地方,就在什麼地方停留。
劉比祺便透過那位刑事警察,將房東兩夫婦請進房內。
第三0五號房間是在一條走廊的末端,它幾乎是和整棟的酒店大廈脫離了關係,亦成獨立的一座屋宇了。
汽車道是直通至正門前面的,不一會,警車停在正門前。
「在三樓上!」管事先生抬手一指。
「唉,我真不敢相信……」
「既然你已考慮到張浩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逃亡,為什麼還採用電話尋人的方式到處打電話呢?這豈不等於通知張浩逃走了嗎?」
「不!只是由這一點事實上的證明,卜思嘉和幾個做案read.99csw.com的惡少年關係親切,她無法置身事外的!」
左輪泰向櫃檯索取了鑰匙,順便將名片也裝進衣袋裡。
「留字警告——這幾個字說得好,分明是這個女人曾經找到這個地址,然後才留下地址的,我們把女房東找來就可以明白了!」
「你想張浩會跑回家去么?」
「我知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需要找尋那本小冊子!」
「旅客名簿上沒有。」
「不!酒店的四周儘是旅客,使用催淚彈影響你們警方的信譽!」左輪泰加以阻止說。
櫃檯管事搖了搖頭,說:「但是那位卜小姐在十多分鐘前就走了。」
「筆跡有點秀氣,像是女人所寫,但是下筆情形很有氣力……」
「旅店刊登廣告並無足為奇!」
「唉,真想不到卜思嘉就是殺人的兇手……」
但是卜思嘉縱身一躍,她躍下假山去了。
反正一個人,不論在任何地方廣結人緣,就是「何處是家,處處是家了。」
「我們在辦案,你沒有向我們隱瞞的必要。」左輪泰說。
左輪泰說:「茫茫大海里撈針,只能有一步走一步,我最著重的是要通知張浩躲避兇手,我希望他能活著落網。」
劉比祺繼續要求左輪泰解釋案情。
左輪泰已將旅客名冊接了過來,自行查看一番,他忽而大叫一聲,說:「張浩不是在此么?」
左輪泰一眼就看見那本東京旅遊手冊扔在床畔的幾桌上。
「她繼續逞凶下去,使我們束手無策,拖延下去,恐怕還會傷人……」
劉比祺無可奈何,他敲了澤田課長的辦公室房門,提出同樣的要求,希望能個別訊問這兩個下女。
「警車在外面!」
左輪泰說:「我很著急,你能告訴我,附近什麼地方可以買得到?」
「你已經證實張浩的確是逃走了么?」
劉比祺說:「我們現在該到什麼地方去?追到箱根去么?那地方的旅店就至少有好幾百間!」
一個人影,正沿著扶梯向高處的地方疾走,那就是卜思嘉么?
彭超所持有的贓款也起了出來,他購置了一棟房產,是打算開麻將俱樂部用的,另外剩下有五六萬元現鈔,存在他的衣櫥內的一隻小型的鐵箱子內。
澤田刑事課長已命令櫃檯的職員,立刻領他們到第三0五號房間去。
第十七號門牌,似像是一間新經過裝修和粉刷的日式木屋,屋前還有著人高的院牆,墊高腳尖可以看到院內的情形,它種有樹木,還有假山魚池等的園藝設備,顯得十分的雅緻呢。
刑事警察處在被動地位,他只好跟隨劉比祺進入第十七號住宅。
「熱蘆旅社」距離「巴士站」並不遠,只剎那時間,他們已經趕到了。
「逃往古晉的一幫是以廖富貴為首,逃至東京的一幫是以張浩為首,但是黃獨燦和彭超私底下的交情仍在,他們才會有書信往來,你的疑問不也就解釋清楚了嗎?」
「你們確定了兇手是住在這裏么?」
「當然是訂房間!」
「為什麼不放她一條生路呢?」
左輪泰已咬上他的煙斗,說:「在東京地方,我們是無權使用武力的,只有臨機應變了!」
「她訂房間幹什麼用呢?」
「我不認識中國字!」她表示了誠坦。
「可有一位姓卜的小姐訂有房間,或是由東京的『富山酒店』打電話來訂房間的!」左輪泰急切問。
由一一七巷走進去,靠右側的是單號,靠左側的是雙號,所以找尋第十七號門牌也並不困難。
「最後的一條線索,是『太陽旗酒店』!」左輪泰說。
櫃檯的管事立刻查看旅客的名簿。
他已邁開了腳步向浴間內沖了進去,左輪泰呆住了。
澤田刑事課長說:「你不用多問,將房門啟開就是了。」
「你確實知道客人沒有到么?」左輪泰問。
房東兩老夫妻,擠在門邊愣愣地注視著。
「伸冤個屁,他早已經認罪了!」
不多久,出租汽車已抵達箱根溫泉區,那地方山明水秀,有著一個繁榮的市面,旅店林立,原是東京地方一般人民渡假的好去處。
劉比祺說:「在酒店的櫃檯上就有著相同的旅遊手冊出售,何不另外買一本?」
左輪泰再繼續翻搜抽屜,希望有所發現,劉比祺也幫同找尋線索。
「你們究竟要找什麼人?」櫃檯的管事先生已將該層樓值夜的下女喚了出來,吩咐她取出鑰匙啟門。
「沒有搜索狀,擅入民房,還是犯法的!」刑事警察說。
紙上寫著:
關於彭超持有的K幣贓款,連一張也沒有尋著。
劉比祺說:「刑事警察的盤問也足有個多小時,有什麼問題的話相信也早已盤問出來了,相信我們的作為也是多餘的。」
「再者,回返K埠后,整個案情在你手中,上天有好生之德,請盡情為卜思仁減罪,年輕的一代,有過失時,應該給他有回頭的機會。」
「不!我仍不相信卜思嘉會是殺人的兇手!」他喃喃說。
差不多「梅竹菊俱樂部」被傳訊的人員都已一一交保釋放。
會員的國籍還是日本人居多數,他們限制了最低限制需要會員兩人介紹始能入會,入會時還得繳納部份的保證金。
劉比棋細看那隻十字架,它是桃木雕刻的,十分精細,在它的背面,有著「願上帝與你同在,卜思嘉敬贈」等的字樣。
卜思嘉聰明過人,她經常偷看父親的公事檔案,所以學會了許多殺人的技術,又學會了許多逃亡、湮沒證據的技巧。
該職員再次查名冊。
「這個人就是張浩么?」他指著浴池內的屍體問。
左輪泰說:「張浩的性命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那是推測的方式,我們仍然不能不抱著希望。」
這所房間的內部究竟有多大?它的構造又是如何的?不得而知。
鈴聲響震了好一會兒,倏地,門燈亮了,拉開紙門,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兒,穿著日式的浴衣,蹣跚地落下石階,走出來啟開院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為什麼不把後面的那位刑事警察招過來?」
「簡單明了,兩幫人之中,一幫逃向古晉市,一幫逃往東京!」
這整座的高崗,都是整個「太陽旗酒店」的所在地,它遍植花草樹木,還築有游泳池等的布置。
最後被傳訊的兩個下女,都是鄉愚之輩,她們由鄉下進城市謀生不久,看見警察就嚇得魂不附體,怕得要死,因之,經常答非所問,支吾以對,既問不出名堂,警方也只好將她們釋放。
「你已經被包圍了,再不投下兇器,我們就要亂槍轟殺!」
那扇窗門,狹窄得可以,實在容不了三個人同時擠出腦袋去。
這所套房也真寬敞,光看它的客廳就可以了解。
澤田刑事課長敲了櫃檯,將那兩名職員喚醒,一面他出示了警證。
劉比祺的情緒至為緊張,因為卜思嘉究竟是否殺人的兇犯,很快地就會揭曉了。
卜思嘉的盤算錯誤在此,所以造成了分贓不均而告火併——誤殺肉票,變成了撕票的局面。
「你認定了是卜思嘉行兇,不覺得太武斷了嗎?」劉比祺仍然要為卜思嘉辯護。「比喻說,你在旅遊手冊上,發現箱根的『淺草湖旅店』的廣告上,有著記錄電話號碼的紅線就認定卜思嘉是匿藏在該旅店裡……」
左輪泰一笑,說:「我的意思讓你多打電話,阻擋那跟蹤者一陣子罷了。」
電話的座機設在門邊,劉比祺站立的地方,剛好在戶外的窗戶上就可以看見。
下女已擰開了鑰鎖扣。
「我們應該儘快趕到箱根去了,要不然,恐怕張浩又會赴枉死城了!」左輪泰說。
「屋子裡可有電話?」
根據左輪泰的分析,是因為她的父親卜維剛在K埠曾是一任的探長,卜思嘉自幼被父親寵慣,她的刁蠻潑辣,是由家庭引起的。
岩木沼次郎一方面還在核帳。
但彭超所持有的鑰匙卻搜遍了整個的屋子和他所有的關係人,均沒有尋著。
「可是這個人和你們的教練有著特別的交情。」
左輪泰出示手中的東京旅遊手冊,說「貴店可有這種小冊子出賣?」
「在『熱蘆旅社』么?」澤田問。
「不!我想張浩已經跑掉了,最要注意的是張浩所交的女友,也許其中會有人知道他所住的地方。」
這本東京旅遊手冊,原就東京觀光協會所出版的,他們的經費全仗拉廣告。
兩名刑事警察已分頭把守太平門的出口處。
「那末我們就先去查看那間旅店!」
左輪泰向卧房內一指,說:「逃掉了,而且逃得非常倉促,你看,床頭上的一隻壁櫥,經啟開來取物之後,連關上的時間都來不及了,床上被單上有他的鞋印子,說明他連鞋子也沒脫,走得也匆忙!」
因之,櫃檯替他們雇了出租汽車,左輪泰和劉比祺便迅速趕往箱根。
「有人在房內嗎?」他再喊了一聲,仍然沒有反應。
「她打電話的道理何在呢?」
他下意識地感覺到是張浩躲在那兒偷聽,於是,他急忙將那老頭兒向背後一推,搶過了那條石塊所鋪的狹路,衝到紙門處,伸手向內一帶,很意外地,被他拉出來竟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婆。
部份的贓款已告追回,更可以證明卜思仁無罪,因為贓款流失在海外,卜思仁充其量也不過是受人利用的從犯而已。
「作謀殺的勾當!」
警方增援的人數是越來越多了,四面八方,凡是出口地帶都倍增了人員把守。
「只要可以找著張浩,不難真相大白。」
劉比祺趨過去一看,他對左輪泰已不得不折服了。
「卜思嘉,不要傻,你根本不再會有逃出包圍的機會。」劉比祺大聲說。
劉比祺著重在那名打掃宿舍的女傭身上,說:「你經常打掃宿舍,彭超的許多關係朋友,照說你都應該見過了。」
左輪泰和劉比祺也不敢怠慢,同時追了上樓,一面,左輪泰向劉比祺解釋說:「他並不知道當前他的情況如何地危險,卜思嘉也胸有成竹,等到追蹤者能趕到『太陽旗酒店』時,張浩已經只是一具屍體了。」
「不!卜思仁表面上是這些不良少年的首腦,但是卜思仁除了體能之外,精神的領導全操縱在卜思嘉的手裡,你由全案里可以看得出,沒有一個被害者,不是熱愛著卜思嘉的!」
刑事警察說:「你們二位到那裡去呢?」
劉比祺說:「你認為是卜思嘉撕下來的……」
張浩又告死於非命,他是整個綁票案最後的人證,除了卜思仁之外。
「非常簡單,那時候正巧黃獨燦進入『沙巴賭場』,卜思嘉比我們先發現,因此,向黃獨燦提出警告,卜思嘉並幫同黃獨燦攜帶了舞|女歐娜一起逃奔近郊漁村,她讓歐娜外出接洽偷渡,伺機殺害黃獨燦,為了滅口,等候歐娜回返茅屋,一槍將她結束!」
「再會了九九藏書,左輪泰!」劉比祺默禱說。
「寫些什麼東西你可有看見?」
刑事警察便打電話請示去了。
「卜思嘉,你已經逃不掉了,快回來!」左輪泰大聲疾呼。
左輪泰萬里追蹤,到頭來只獲得如此的結局,卜思嘉之死,左輪泰甚感內疚,至少他是愧對老友卜維剛了。
「又是一條命案!」劉比祺整個人癱瘓,每次匆忙趕到了一個地方,情形大致相同,都是晚了一步。
這間旅店有著四部電梯,但是澤田刑事課長手下的四名刑警已等不及搭乘電梯代步了,他倆匆忙爬樓梯登上樓去。
「一點不錯!」
「卜思嘉!」左輪泰再次叫嚷,他乾脆就跨窗外出了。
「我早說澤田是一名老狐狸。」劉比祺說:「可需要設法將他甩掉?」
「我需要借用你們的電話。」他說著,並不徵求任何人的同意就拿起了聽筒逕自去撥電話了。
「難道說,你還需要瞞著我么?」
玻璃窗被擊中了,唏哩嘩啦的,玻璃的碎片灑滿了浴室的瓷磚地面。
左輪泰所指,就是一間稱為「淺草湖旅店」的溫泉旅店,它正是屬於箱根區的。
「朋友,不必躲著了,我們早知道你奉命跟蹤在後面!」他打趣說。
卜思嘉逃走得倉促,她可能沒有估計到左輪泰會這樣快就追蹤到了箱根,又直接到了「太陽旗飯店」。
「不必,也許多一個人反而對我們有幫助。」
「你是一位曾經受過各種特別訓練的刑事警察,不妨分析一下。」
管事先生也追了上樓,他加以指示說:「在左側的走廊最末端,是一間特大的套房!」
劉比祺傻笑,說:「那末張浩的地址又是誰吐露的呢?為什麼那名女兇手竟能先到一步,給張浩留下了字條?」
劉比祺膽裂魂飛,搖首吶吶說:「左輪泰先生,你想得太可怕了,你認為卜思嘉就是那名女兇手么?……」
「沒關係,一切由我負責。」
「你怎知道她只有一隻彈夾呢?」澤田刑事課長已等不及企圖結束這圍捕事件。
左輪泰不理會劉比祺說什麼,回頭向那名刑事警察說:「你留在這裏等候搜索狀,繼續搜查房間內各種東西!這個人和『梅竹菊』被殺的教練有著莫大的關係!將來結案,非常重要!」
「前者對了!」左輪泰蠻有把握地說。
老太婆捏了老頭兒一把,叱斥說:「酒鬼,你就只知道喝酒!」
卜思嘉已經著了急,說:「左輪泰,你休想可以拿住我!」
「的確有一位卜小姐,在此訂了房間。」櫃檯的管事說。
之後,他們就把電話掛斷了,左輪泰還是決心先赴「梅竹菊俱樂部」去。
經被喚起之後,管事人員查看旅客名冊,的確有著一位卜小姐訂有房間。
「十多分鐘么?……」劉比祺在驚訝之間又感到失望了。
左輪泰已啟開了卜思嘉的房門,推門進內。
看道路兩旁的房屋,多半是最古老的日式木造平房。
卜思嘉邀請左輪泰出馬,以為可以藉由左輪泰的功力,順利拿回贓款,但是一誤再誤,案情變成了由複雜而漸明朗,結果真兇還是卜思嘉,她竟魂喪于海外了。
卜思嘉並非是為謀財而來的,她主要的目的還是消滅證據,相信她所持有的贓款,還是收藏在K埠,包括了她殺害丁丕之所得。
左輪泰說:「最後我拜託你一件事情!」
箱根真是一個好地方,景色真美,只可惜在此時間,左輪泰和劉比祺都無暇欣賞了。
左輪泰說:「是的,『狡兔三窟』,卜思嘉打完電話到『淺草湖旅店』訂房間之後,也許考慮到要更換旅店,她就撕下了一頁,那上面也有著箱根其他的旅店廣告。」
主凶卜思嘉死在異域,全案失去對證,在過去時,卜思仁在法庭上拒絕發言,反而對卜思仁有利了。
「假如說,在『太陽旗酒店』也沒有蹤影,我就宣布完全失敗了。」
進門是自動的玻璃門,澤田刑事課長和他的手下的情緒都很緊張。
「我想她會留在房間里的!」
左輪泰和劉比祺兩人冒最大的危險,不斷向假山上爬去。
然而,該旅社的大門已降下了鐵閘,經刑事警察喊門,並出示了警徽,守門人始才將電動的鐵閘門開啟。
「狗屁的自己人,我恨你!恨煞你了!」她叫嚷著,還要向高處爬去。
「根據檔案上的紀錄,不良少年火併,以至誤殺肉票!」劉比祺說:「究竟他們是那兩伙人火併呢?」
劉比祺對左輪泰的推測很覺合情合理,便說:「那末我們還等什麼呢?只要找到張浩的地址,什麼事情都好辦了。」
場面既不可收拾,卜思仁又被他的夥伴出賣,礙在家醜不可外揚,他犧牲了個人去頂罪,以為就此一了百了。
劉比祺說:「據你的判斷,他們可能跑那一間旅店呢?」
「還是利用『大蜀川菜館』,有消息時留在那裡。」
他只要站在門外知道劉比祺在撥電話,就可以回去向課長交差。
「你有把握在『梅竹菊』能找著張浩的地址么?」
「女人並不一定就是卜思嘉!」
劉比祺的顧慮雖多,但是這看似是一條頗為有希望的線索,不容許他們錯過的。
「在萬不得已時,只有實行自衛了!」他說。
「我們再說古晉市的命案,廖富貴之死純是節外生枝;但根據廖富貴的線索,我們一直追蹤出黃獨燦的匿藏處,但到了最後,我們所發現的是一男一女的屍體,當時,我們對卜思嘉並無保留之處,試想,有誰會比我們的動作更快呢?回想起來,只有卜思嘉的行動可以比我們更快一步!」左輪泰說:「你可記得我們在『沙巴賭場』中,正當要調查兩個開當鋪的小開時,卜思嘉忽然失蹤,以後就再沒找到她的影子,直至到次晨她始回返『格蘭酒店』……」
刑事警察便出示了他的證件,邊問:「這裏可有電話?」
「又被犯人逃走了,現在需要搜索他的屋子!」
「女兇手么?」
她是臨到了追蹤者出現在走廊之上,「兵臨城下」,始才立意由後山逃走。
左輪泰說:「非常簡單,這是殺人滅口之計,綁票案既有她的哥哥卜思仁當了替死鬼,警方也含糊就此把案子結束了,我想部份的贓款仍掌握在卜思嘉的手中,因此,她不擇手段,要將所有的夥伴一一除去!張浩已經是最後的一名了,張浩一死,卜思仁繼續保持緘默,全案就死無對證了,卜思嘉將永遠逍遙法外!」
「你著實查看清楚了么?」澤田刑事課長嚴肅地問。
「你怎知道犯人剛走不遠?」
不久,他們已找到了第一一七巷,左輪泰付過車資將汽車打發后,預備按戶找。那位刑事警察所乘坐的一部汽車也駛到了,它只在巷口間停下,繼續掩飾著他的跟蹤。
「不必盯了,我們需要充份合作才對!」左輪泰說完,和劉比祺一招呼,他倆即匆忙走出了十七號住宅。
「不必再翻了,這是張浩將地址撕走了!」左輪泰說。
然而,房內並無反應,澤田刑事課長再喊了一遍。
「砰」一聲槍響。
警車風掣電馳,越過了平滑的柏油路面向盤山馬路上去。
「就在我先生的書房裡!」
「卜思嘉,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再繼續逞凶的話,就是自取滅亡了!」
左輪泰拿起聽筒時,說話的竟是鮑海傑,他的情緒頗為緊張,說話時的語氣也急促不已。
「你可有立刻派人過去?」
「左輪泰,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苦苦相逼?」她忽而叫喊說。
澤田刑事課長已通知驗屍官到場。
劉比祺說:「你真能沉得住氣,已經發現了張浩的蹤影,竟然不立刻追蹤過去。」
「可有設法將他留住?」
劉比祺和澤田刑事課長是最後趕到的。
岩木沼次郎已搬出了他的會員登記冊,厚厚的有四五本之多。
管事先生細看了一番,點了點頭,說:「很像是這個人,但是髮型不同了。」
「是你供給她紙和筆的么?」
「你不是說過張浩可能早已經由『櫻花酒館』逃掉了嗎?」劉比祺說。
左輪泰嘆息說:「現在,只有卜思嘉打算結束我的命,要不然,我早已一槍把她打下來了!」
「糟糕!」左輪泰失聲驚呼。
「現在你也無法確定張浩是逃往箱根的『淺草湖旅店』!」
澤田刑事課長即拍了拍門,他還是按照規矩行事。
過了午夜之後,馬路上的車輛也少得多了,所以盡情地開快車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假如張浩和卜思嘉離開了箱根,他們再會到什麼地方去?那就難以追蹤了。
「卜思嘉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她怎會如此殘暴呢?……」
劉比祺十分費解,他不懂得左輪泰為什麼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張浩所居住的地方已經發現,但是張浩已先行聞風逃走了,照說,應該是先追蹤到箱根去再說,不論箱根有多少間的溫泉旅店,借重警方的力量,逐間旅店查詢,也不難發現張浩的蹤跡。
這時,「梅竹菊」已不再有客人,只剩下岩木沼次郎和石橋達也,邊渡鐵橋三個人在客廳之中,他們還在討論著彭超的案情。
左輪泰和劉比祺分左右以最快的動作,繼續向山尖上爬去。
劉比祺便煞有介事地仔細在那塊碎紙上端詳了一番。
浴間的房門半掩,因之水蒸氣便由浴室內伸透出來,看似房內是烏煙瘴氣的。
「他向來是來去匆匆的,留在家裡的時間不多!」老頭兒滿嘴酒氣,說話很不清爽。
「卜小姐一直沒有回來!」
「是的,我早有懷疑,我們萬里追蹤,一直有一個女兇手跟在身旁,由K埠到古晉市……至到東京……」
他扯了劉比祺一把,向樓梯上去,邊說:
「但是她並不知道我們的追蹤是在東京警察廳協助之下,同時,那會有這樣迅速的動作呢?」左輪泰再說:「在東京或是箱根的一些大旅店,沒有身份證明,是拒絕旅客留宿的,所以,還需要登記不可!」
「替卜思嘉收屍,將她好好地安葬,若在可能範圍之內,將她送返K埠,我國人的習慣——落葉歸根,不要流落異鄉做鬼的!」
「砰!」她又打了一槍。
「你已經把煙斗手槍準備好了……」
劉比祺無奈,他重新走出了院子,那名刑事警察竟隱進人家的門框里去。
「旅客們請躲進房間里去!小心流彈傷人!」澤田刑事課長大聲地提出了警告。
「聽說左輪泰先生還從未有失敗過。」
「哈!你瞧,在這裏了,有兩間箱根旅店的廣告!」
房間內的溫泉氣味特濃,因為它和溫泉浴間是相通的。
「有!是私用的,在我的書房裡!」老頭兒指著他那方面的房間。
劉比祺反對左輪泰的論調,說:「卜思嘉是纖纖弱女子,那些不良少年,都是被家庭寵壞了的孩子,一https://read•99csw•com個個逞凶好鬥,自命是『拚命三郎』,卜思嘉單人匹馬又怎能斗得過他們呢?」
「『梅竹菊俱樂部』的主持人看似相當的老奸巨滑,恐怕他們不肯交出會員簿。」
「起來,查房間!」他說。
「進她的房間里去找么?」
「不!我們先回『富山酒店』」左輪泰說。
「劉比祺,你要小心!」左輪泰也跟了上去。
左輪泰說:「不可能的事,日本人做買賣最為誠實,卜思嘉並非是常年的客人,他無需要替她撒謊。」
「可有一位姓卜的中國女郎在此開了房間,可能是由山下面的旅社打電話上來訂房的。」劉比祺急切說。
「那裡去?」
左輪泰道謝后即匆忙離開「淺草湖旅店」,趕往「巴士站」去。
「你不妨到車站去試試看,他們有通宵營業的書報攤!」
「卜思嘉,我是為你婉惜!」
「我們最重要的還是繼續和『大蜀川菜館』連絡,也許鮑海傑方面已經有了收穫,就可以省掉許多麻煩了。」左輪泰在汽車行駛的途中說。
司機回答說,銀河町在東區的市郊,是一處新社區,路程相當地遠。
「砰,砰,砰!」一時槍聲大作。
他並不氣餒,跟同左輪泰追出窗外的走廊,只見後山的上面,到處是迂迴的爬梯。那純是東洋的新派藝術,半天然半人工的假山石上,搭有鐵橋和爬梯,四通八達的,反正是環繞在這棟建築物的後窗範圍之內。
「怎麼辦呢?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張浩的蹤跡,線索又就此斷了么?」劉比祺干著急:「據我知道,箱根是東京附近的溫泉區,是旅行的好地方,溫泉旅店就有數百間之多,我們總不能又次逐店搜查……」
「旅客名簿上沒有姓卜的旅客,也就等於說卜思嘉並沒有到此旅店開房間,那末,她離開了『熱蘆旅社』之後,和張浩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澤田點頭,吩咐一名刑警立刻趕往預訂好的房間。
於是,他們兩人向澤田刑事課長告辭,感謝他的許多幫忙。
「你為什麼看見箱根二字,就想起了那本旅遊手冊?又認定了卜思嘉是兇手呢?」
卜思嘉的行李原就是很簡單的,她除了兩隻衣箱和一隻化妝提箱之外,再什麼也沒有。
老太婆說:「很漂亮的中國女郎,身材不高,二十來歲……」
「嗯,我記得那本旅遊手冊上有著好幾幅箱根的溫泉旅店的廣告!」
「這就是直接的證據!」左輪泰自他的衣袋中摸出了一隻十字架,遞給劉比祺過目:「這是在張浩房間里尋獲的,我將它偷偷藏在身上了!」
左輪泰說:「是利用電話尋人的方式尋著的么?」
飯店內已回復了平靜,包圍在四周的警探開始了善後的工作。
左輪泰將會員冊蓋上,向岩木沼次郎道謝說:「打擾你們很多,謝謝!」
左輪泰探首向房內一看,只見那張雙人床,被褥凌亂,床頭幾桌上有著半瓶酒和兩隻酒杯,另外有紙盒裝載著的零食和糖果等物。
「不!我需要看的是你所持有的一本!」
驀地,「大蜀川菜館」方面有電話過來找左輪泰說話。
「我的假設,並無不合情理之處,除了她,不可能有人比我追蹤的線索再快的!」
劉比祺不忍見卜思嘉濺血在此飯店的後院之中,他已開始向假山爬上去。
「左輪泰的推測錯誤,線索到此全斷了。」
左輪泰再次摸出了那本東京旅遊手冊,翻閱了一陣,說:「這其中有一頁撕掉了,我想必有問題。」
他倆正打算動身時,門前已站著有澤田刑事課長,另外還有兩名便衣刑警。
郵局的保管箱「專家」給啟開了以後,裏面空無一物,指紋組經技術汲取之後,並沒有發現第二人的指紋。
「不會瞞著你的,請你幫忙還來不及呢。」左輪泰說。
不過以經驗測斷,它既是套房,必會相當地大。
「你不過是大胆假設而已!」
「呀!果然,在這裏了!」左輪泰忽地,如發現什麼至寶似的,用手在內頁里一指。
他掣亮了電燈,正在搜查房內的一張書桌。
「銀河町去!」左輪泰吩咐司機說。
「卧房裡也沒有人!」劉比祺說。
只要能證實了這是張浩所住的地方,左輪泰和劉比祺都提高了信心。
「房東說的,頂多溜掉十分鐘!」
左輪泰說:「我一向嗜愛旅行,特別在心境不開朗時,就喜歡到處走走!」
澤田即吩咐他手下的人,說:「展開堵塞,前後封鎖出路!」
「你才是主犯!」
「張浩今晚上可有回來過?」左輪泰再向那位老頭兒問。
「時間不多,快跟我來就是了。」左輪泰已領先在前面,跑出了車站,向著「熱蘆旅社」懸著霓虹燈的方向過去。
左輪泰最需要查看的還是中國人的部份,他終於找到了張浩。
「可是黃獨燦和彭超還有書信往來!」
案發,追蹤者已抵東京,彭超已經被殺,見字應迅速逃走,我在箱根等候,地址如下……
「干你屁事!」
經過刑事警察的搜查,張浩所分得的贓款還有三十萬K幣,裝載在一隻湖水色的旅行袋中。
「我想,這該是一個真實的地址!他用不著瞞彭超的,同時,誰也不會想出他參加了『梅竹菊』做會員的。」
「不承認也沒有用處!事實俱在,而且張浩的屍體還在浴池裡!」
「不!事情可能發生得十分難堪,所以,不到證據確鑿前,我無法宣布。」
「你這老兒,為什麼不早說?」左輪泰以責備的語氣向老頭兒斥罵。
劉比祺不解,說:「你說的在這裡是什麼意思?我根本不懂!」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不要亂開槍!」左輪泰呼喚。
「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先搜了屋子再說!」劉比祺催促。
澤田刑事課長對這間酒店的建築構造還是蠻熟悉的,他已關照他的兩名手下人說:
「你僅是憑一個女兇手而推測,相信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指出卜思嘉就是女兇手!」
「我想,整個的綁票案也是由她策劃的,卜思仁不過是替罪的羔羊,所以,他在法庭上保持了緘默,為的是不希望把卜思嘉牽連進去!是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因為卜思嘉和這些不良少年的醜聞太多了。」
「問題的關鍵就在那幾幅廣告之上!」左輪泰說。
「我感覺到你對卜思嘉過於殘酷,為什麼會認定她是兇手?」
「我很不明白,K埠的綁票案既然卜思嘉也參与其事,為什麼她要將所有的夥伴一一殺害?」劉比祺始終抱著懷疑的態度。
「在什麼地方寫的?」
不一會,他們已來到「巴士站」,果真的,他們的旅餐部是二十四小時服務的。靠近服務台的地方,有著各型各式的攤販,其中有著專做書報雜誌生意的。
「酒館叫做什麼名稱?」
卜思嘉發了狠勁,又向左輪泰連打了兩槍,她的槍法還挺準確的,幾乎每一槍都和左輪泰至為接近。
「替我找尋第一一七巷!」左輪泰吩咐說。
「非常簡單,黃獨燦被殺之前,吐露了彭超在東京的地址,因此,卜思嘉又比我們快了一步!」
劉比祺已趕進房內和左輪泰合在一起,他問:「可有什麼發現?」
左輪泰便加重了語氣說:「不用瞞我,這個女人留了字條在桌子上,證據俱在!」
這全案便落在膠著狀態。
劉比祺的額上掛了彩,是被玻璃的碎片划傷的。
「是的,這個女人,誘張浩到箱根之後,實行下毒手!」
「這一角不見了,連地址和留字人的姓名都失去了!」劉比祺說著,還要再翻查字紙簍。
岩木沼次郎說:「你好像已經發現了什麼樣的資料?」
所以,左輪泰告訴劉比祺說:
因之,奉澤田刑事課長追蹤到此的一名幹探就不必立刻闖進門了。
左輪泰是打算在沒希望之中求希望,他向劉比祺招呼說:「這兩個下女我們也不要放過。」
劉比祺便趨上前,剛好那人正打算探出腦後,兩人便對了一個照面。
「沒有人可以拿得住我的證據!」
劉比祺說:「你對她的情況早經過了調查么?」
「當然不會,卜思仁也參与了其事,但是他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得如此地糟糕,慘案發生后,他會被人出賣!」
「衣櫥內的西裝衣物仍都放置著,除了那是贓款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更重要了!」
「張浩果真的是他們的會員么?」劉比祺問。
「卜思嘉怎能知道呢?」
「可有什麼人來找過卜小姐?」左輪泰問。
櫃檯先生在卜思嘉的房門鑰匙處取出了一張名片,說:「有一位酒泉先生來拜訪卜小姐,只因卜小姐尚未回酒店,所以酒泉先生扔下名片就離去了!」
左輪泰朝那位老婦人說:「今天晚上,可有一位少女到這裏來找你們的房客張浩先生?」
「卜思嘉,你聽著,一個人做了事,應該自己負責,你無論如何,要為卜思仁申冤才是!」
「是的,我將它擺在張先生的書桌之上,再走出來時,那個女人已經走了!」
那老婦人說:「在我打掃的時間,是宿舍里沒有人的時候。」
左輪泰所知道,卜維剛在退休之後,並不十分得意,他將畢生的積蓄投資去做各類的買賣;然而,商場上是無情的,「隔行如隔山」,卜維剛沒有一項買賣是做成功的,因此,虧空累累。
「我無法替你傳遞消息,因為我不一定回返K埠去!」
「據我所知道,兇手很有氣力,他將屍體拖離第一現場扔進蓄水池裡去!」
左輪泰回到酒店裡來看他的一本旅遊手冊,用意何在呢?他的奧妙很難使人了解。
「唉,家門不幸,產生了逆子劣女時,做老人家的誰個會不痛心呢?但是骨肉之情仍然難以分解,卜維剛之處境我們是值得同情的!」
左輪泰矜持著,像是在運用他的智慧加以思索。
澤田刑事課長的兩名刑警已搶先堵在假山的後園出口處。
「事情會很快地就分曉了!」
「關鍵是在警方發現的抄錄鈔票號碼,此事並沒有向外界泄漏,有誰最方便探悉其中的消息呢?」
警察廳的刑事課分派出的專案小組,已盡全力偵查彭超的關係人物,但是他們還未有發現與兇案有關的可疑人物。
「我想,你不會失敗的。」
他們一行走出了「熱蘆旅社」分乘上警車。
「你無非是想利用我而已。」
左輪泰便向司機詢問銀河町的路程。
一點也沒錯,張浩是由彭超介紹入會的,也繳納了保證金。
「不!大概十多分鐘之前回來了一趟,在後,又匆匆忙忙地,由後門溜走了!」老太婆插嘴說。
那棟日式的房屋,有一半是黝黑的,另外的一邊還有著絲絲的燈光。
劉比祺說:「贈送一隻十字架,也算不了是什麼直接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