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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東京之夜

第六章 東京之夜

「你如此地關心她么?」
參加俱樂部的會員,自然也有目的志在賭博的,但也有以研究為宗旨的,似乎其中學問極多。
左輪泰拾起那方手帕說:「由這方女用手帕,證明了兇手是一位女性!」
牆上掛著消防設備、滅火器,和斧頭一類的東西掛在一隻玻璃櫥內。
東京的情形更為特別,也或是它過度的繁榮所致。
左輪泰說:「一點也不錯,一些沒有教養的孩子們,我們且不去說它,幾乎出大問題的都是一些家庭頗有底子的子女;多半平日疏於管教,到最後哭哭啼啼無補於事……」
他們兩人都可以指出,電話是裝設在左側靠後街的第二間房間裏面。
「唉!代表家長方面的?」澤田苦笑了一陣子,說:「當前世界上許多的地方都是一樣,做家長的,多半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平日縱慣孩子,對他的行為不聞不問,也或是有了問題時加以袒護,一旦發生了大問題時,就悔之不及了。」
「居然你還未有脫離這個圈子?」
「那末我們就在此進行盤問吧。」
「是有人將保存的東西先行取走么?」
「我有一個假想的兇手!」
「這是辦案的程序,一定要問一番口供的。」
左輪泰決定了仍然利用「大蜀川菜館」為主要連絡地點。
「既然如此,不妨把照片交給我沖洗印發,分派給各單位實行全面通緝。」
「姓什麼?」
「嗯!好像是酒館,東京的許多酒館都有節目表演的。」
「卜小姐在東京居然也有交遊么?你可查問過來接她去遊玩的是什麼人嗎?」
「監視『梅竹菊』方面的人總應該收回來了吧?」鮑海傑問。
「我已經試探過一次,那第六層樓上面,空無一人,所有的房門都是鎖著的!」鮑海傑說。
「非常慚愧!」
俱樂部里的職員以疑惑的神色相送到大門之前,又是一次深深地鞠躬。
不多久之間,又有刑事警察帶出來兩個女人,吩咐他們在候訊室坐著。
幾經周折,他總算是找到了劉比祺。
「你有什麼線索能尋著張浩?」
「我倒希望以行動來爭取表現。」
澤田刑事課長向劉比祺招呼,說:「郵局的保管箱里是空著的,連什麼東西也沒有。」
左輪泰說:「我耽心的是風聲已經泄漏,說不定彭超已經逃亡在途中,我們若及時追趕,也許還有機會追得上,再去晚了,就全無機會了!」
「且看劉比祺和警察廳方面的連絡如何才能決定!」
卜思嘉是存了心想把劉比祺撇開的,她看透了劉比祺無法住進花費至鉅的酒店,知難而退地自行獨自發展。
東京是一個大都市,左輪泰也有不少的各階層上的朋友,找一兩個可以出力相助的人並不困難。
岩木沼次郎看了看手錶說:「這時間里宿舍不可能有人的!」
「公寓么?」
「這樣使我們非常地失望!」左輪泰說。
「啊,在左側的第二扇門之內。」劉比祺驚喜交加說。
那封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左輪泰更換了一套乾淨畢挺的西裝,風度翩翩落到樓下的餐廳。
當那人開始撥號時,左輪泰十分仔細傾聽著。
鮑海傑對朋友倒是蠻殷勤的,他臨出門之前,特別關照店內的夥計給左輪泰和劉比祺弄了幾樣小菜,讓他們打發時光。
「對不!我早說過,這時候的宿舍里不會有人的!」岩木沼次郎說。
「殺人狂么?你是指六個不良少年之中……」
一般在國外的大都市來說,所謂的中國餐館,都是以粵菜為主;但在東京,連中國菜也分門別類起來。
「我大致上察看了一番,好像每一層樓運用的情形都不一樣,其中還有著建築師、會計師的私人辦事處,第六層樓上卻像是真的沒有人留在,沒有燈光,連電話局也不知道是裝設在那一間之內……」
「該是我們運用智慧的時候了!」左輪泰說。
「我不懂你意思?」
九點鐘過去,還未有消息過來,左輪泰很不放心,又問道:「究竟怎麼回事?你派出去的人是否『老手』?」
「虛耗時間,對我們不利。」左輪泰說。
邊渡和石橋剛辦完具結手續,劉比祺不等他們走出刑事課的大門。
「除了彭超之外,還會有什麼人呢?」左輪泰吁了口氣。
「我的弟兄是絕對不會走漏消息的,問題該是你們方面的人了!」鮑海傑很堅定地指出。
左輪泰的那位江湖上的朋友,所開的中國餐館卻是川菜,因為連日本人也嗜愛吃辣椒。
「他是彭超么?」劉比祺問。
「東京是一個大都市,容有千余萬人口,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的場所多的就是,我們能到那裡去找尋呢?」
「你們看見過這個人沒有?」他問。
左輪泰忙說:「不!我們還是希望先找到了彭超再說!」
「我記不起來了……」
「查出來了。」劉比祺翻開他的記事小冊子,說:「一個叫做邊渡鐵橋,另一個叫做石橋達也,邊渡是麻將教練,石橋卻是他們的會計。」
「可有問出什麼樣的頭緒?」左輪泰問。
麻將俱樂部的「教練」,也算是新興事業中的一種職業,很受顧客們尊敬的。這其中有著中國人,也有著日本的導師,有男性也有女性。
左輪泰忽地想起來,說:「那個年輕的是『梅竹菊麻將俱樂部』的下女,就是他告訴我們說,彭超是應女友之約,離開『梅竹菊』的。」
左輪泰囑咐鮑海傑守在那棟房門前的街心上,以防萬一有人進出時可以給他們傳遞消息。
「全無印象么?」
他們搓麻將都愛跪在「榻榻米」的軟枕上面,一張矮桌子,麻將牌精緻小巧。
他在不得要領的情況之下,也只好將他們放行了;好在澤田刑事課長仍然會派人跟蹤著他們,不怕他們插翅飛到那兒去。
「父母的管教還是最重要,而且應該是由孩子時代就開始的。」
左輪泰又命劉比祺要漏夜設法和警察廳方面的關係朋友取得連絡,因為在必要時,有需要求助的地方,同時也要先澄清自己的立場,以免血案發生之後會牽連上身。
「誰?」
然而邊渡由始至終保持著一問三不知,推託得乾淨,疾口否認曾經和張浩有過什麼樣的交往。
左輪泰細看那條手帕,是女用的,還帶著花邊,手帕下面有一疊紗布,那就是「哥羅芳」氣味的來源。
「你何需要佔這些許的便宜呢?何況令兄的案子並不光彩,被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因為在古晉市我們接連失敗,所以也怪不得我,不得不改變另外的方式以試探性的做法!」
這種工作自然是很乏味的,毫無收穫。
「聽說他的麻將段數極高,我們的朋友是存了心來想和他較量一番的!」鮑海傑指著了左輪泰說。
「相當奇怪,難道說,真被他聞風逃掉了么?」鮑海傑納悶說。
「假如出了問題,由劉比祺應付就是了,他是持有公事捉拿通緝犯來的!」左輪泰說。
澤田刑事課長離開他們后,立刻通知他的部下,得要調查左輪泰的「來龍去脈」。
左輪泰說:「在這一方面我是老經驗了,連半個號碼也不會聽錯的!」
「彭超已經被謀殺了,陳屍他的房內!」
劉比祺卻隨同左輪泰一同進樓房裡去。
「什麼時候?」
樓下面沒有看守人,住戶是可以自由進出的。樓梯曲折而上,第二層樓和第三層樓差不多都是自由職業的私人辦事處,還有人留在屋子之內。
也許它著大多數的是租賃給單身漢為公寓,東京的夜生活是男人的天堂,單身光棍不到夜深時是多不肯返家的。
「何止布置了眼線,可以說是十面包圍呢!只要彭超在『梅竹菊俱樂部』出現,我馬上就可以得到消息!」
兇手是用「哥羅芳」迷|葯將死者醺昏,然後在他的咽喉上開了一槍。
「我們是否應該搜索一番,也許彭超的贓款還留在這間房間里?」
他們還需要辦具結手續,也就是以後隨傳隨到。
鮑海傑是一位熱情人,左輪泰忽然到訪,他喜出望外,那肯放過呢。
這無異是「大海里撈針」的做法,但是除此以外,好像是別無途徑了。
「也許彭超臨死之前已經供給了兇手張浩的地址呢?」
「你們持有的是什麼照片?」
「彭超沒留在『梅竹菊』也是枉然!」鮑海傑說。
劉比祺向左輪泰請示說:「調查邊渡和石橋,我們該在什麼地方進行?」
「不可能的事情,你們兩位和彭超同住一所宿舍,而這個人和彭超是密友,經常往來的,不可能沒有見過面。」左輪泰扳下了臉孔,煞有介事地說。
因之,他只好完全聽從左輪泰的了。
左輪泰看劉比祺的神色,好像至為慎重,心中暗想,莫非是劉比祺小子,竟單戀上卜思嘉了么?他還不知道,卜思嘉一直在排擠他呢!
「他們只回答電話號碼,不替顧客查地址的!」鮑海傑說:「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最好是先回飯店裡去,用那地方為連絡基地……」
左輪泰納悶不已,卜思嘉和父輩的朋友出遊,居然玩到這個時間全無消息,這女孩子也未免太放肆了。
「他住在什麼地方呢?」左輪泰問。
「什麼人?我剛到此,不會有什麼朋友!」
「那末你為什麼急切要找尋張浩呢?」鮑海傑被搞糊塗了。
左輪泰和劉比祺大喜,說:「在什麼地方見過的?」
邊渡比較精明,說:「我們已經具結了,還有什麼問題呢?」
左輪泰說:「整個形勢的發展,對我們都很不利,當前最重https://read.99csw.com要的還是要保留張浩的活命,否則張浩喪生,整個案子的線索完全斷絕,卜思仁便完全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左輪泰最後中心地點是向邊渡盤問,他本覺得邊渡是在隱瞞著一些問題。
鮑海傑說:「我的朋友是希望領教彭超先生的技術,是否可以請你告訴我宿舍的地址,彭超的房間號碼?」
石橋笑了起來,說:「你總該知道銀座區究竟有多大的地方?」
「你很擅長運用腦筋,是打算怎樣進入屋子裡去呢?」鮑海傑問。
左輪泰說:「事不宜遲,要知道,東京是一個大都市,我們得在一千多萬人口之中找尋這兩個人,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我們需要很多助力!」
「你坐的出租汽車是屬於『富山飯店』的,它有著牌號!稍查問就知道了!」
左輪泰再三反對也沒有用處,盛情難卻,鮑海傑一面替左輪泰打電話,召集各路的人馬,布置各類的眼線。
「你怎知道我在這裏的?」他問。
「那末我們不妨佯充一下賭客!」
左輪泰吁了口氣,說:「辦法當然有,但是到那一步時走那一步。」
「在古晉市,我們最後找到的是黃獨燦的屍體,抵達東京,第一個晚上,我們就找到了彭超的屍體!」
左輪泰付了車資,將出租汽車打發走。
他一招手,招呼這兩個人說:
鮑海傑說:「東京是一個不夜城,一切的活動不到子夜是絕對不會散的,特別是麻將俱樂部經常通宵達夜的,所以時間多的就是,不用慌,只要有地址,有名有姓,包保你可以拿著人!」
「你們之間沒有接觸過么?」
岩木沼次郎將腦袋一幌,說:「在俱樂部里,彭超教練的牌技不算是最好的,我們高明的角色多得很,二位真打算湊局的話,我可以吩咐其他的教練和二位作技術性的友誼賽!」
不一會,刑事警察過來,將那兩個女人帶進一間空著的訊問室去了。
「你代表K埠警方,不可以提出特別的要求么?」
「我已經在華柳町了……」
左輪泰眉宇緊鎖,說:「兇手彷佛是和我們同時行動的……」
「我嗅到『哥羅芳』的氣味!」左輪泰說。
倏地,劉比祺有消息回來了,他說:
「不知道,詢問仍在進行之中,我沒得到許可旁聽。」
「你為什麼不過去向他盤問一番呢?」
「左輪泰有老江湖之稱,難道說其真計窮了么?除了打電話尋人之外,想不出第二個更好的辦法了。」
劉比祺看完之後,大罵起來:「哈理遜真是狗屁,他的長官吩咐他和我合作的,竟然他將我瞞著,和你攀起交情上來了,這還成話嗎?……」
「你怎能證實彭超就住在裏面呢?」他問。
「我想和這兩個人談話一番,可以么?」左輪泰以極誠懇的態度請示說。
「大致上沒有問題,因為她實在很美,完全適合我喜歡的一類型!」
澤田呆了半晌,直截了當地說:「不管怎樣,你若得到任何消息,先得通知我,就算是條件吧!」
「不必搜索了,我們應該迅速離開是非之地,你應該設法和警察廳的朋友取得連絡,一方面我們設法隱名報案,將此兇案揭發出去!」
「你的心目中可有兇手的影子?」
管事先生是一位矮小的日本老頭,日本商人是彬彬有禮的,有客人進門,不管生張熟魏,先來個九十度鞠躬。
至於彭超住在什麼地方,他是否和張浩住在一起,那是另外的問題了。
「宿舍方面有電話么?」
「銀座是最好的目標,張浩正和一些脫衣舞|女交往!」
一經報案后,得立刻將電話掛斷,以免招惹無謂的麻煩。
左輪泰曾關照過,電話鈴聲響三聲,然後掛斷重新再撥。
「我曾借用公用電話亭打電話進去找彭超其人,回答的是他剛出去不久!第二次打電話進去時,裏面的人回答,彭超根本沒有上班……」
「你的事情辦妥了么?」
首先第一行動是先拿著了彭超再說,能拿著彭超,就不怕張浩會逃到那裡去。
左輪泰便作了主意,選擇了一間較為中等的觀光酒店,稱為「富山酒店」的。
「幽會以後再殺人,頗為少見!」
劉比祺唯唯喏喏,說:「我盡量想辦法!」
這時候,就該是進屋子的問題了。
這地帶的確是很接近市郊了,縱橫在市區的地下火車道,到這地方已經是露出地面之上了,不時可以看得見火車在遠處行駛,及聽得見嗚嗚鳴笛的聲音。
由於地域的關係,這地方的氣候比較寒涼得多,尤其是在降雨的黃昏。
「八八一七八九一!」
「你真了不起!」
「我要等報告才知道。」澤田回答。
「唉,年輕人每在談戀愛的時候,就連正事也不顧了!」岩木沼次郎說。
鮑海傑執拗不過左輪泰,只好繼續維持著這個局面。
「脫衣舞|女郎!」石橋口直心快地說。
這兩個人搞不懂是怎麼回事,「不怕官只怕管」,他們的職業特殊,走進了警察廳,他們不扮乖也不行。
「啊呀,不好了……」劉比祺趨至第二扇房門時就驚叫起來了。
鮑海傑很感到失望,耽擱了老半天,可說是全無收穫呢。
「到目前為止,可以說沒有!」澤田搖了搖頭,很沉重地說:「目前我們還在清理彭超的關係人物,一定要會合攏統整理之後,才可以理出頭緒。」
「不!先得探探路!」左輪泰說。
「不可能的事!」飯店裡的夥計過來向左輪泰一鞠躬,說:「左輪泰先生,門外有人找你!」
「不需要再撥電話了,我已經在房內了!」
左輪泰說:「我的目的是想救張浩一命,讓他活著,可以使K埠方面的案情大白。」
這時,是該展開「電話攻勢」了,好在「大蜀川菜館」有著好幾支電話可供應用。
「我們先離開這地方再說!」左輪泰招呼著大家,盡量迴避人多往來的地方,急切而去。
「我替你去撥電話!」劉比祺自告奮勇。
劉比祺說:「你的線索是根據哈理遜警官給你的一封信中的影印本而來的,他的這封信,可曾有向其他的人泄漏?」
「不!我連卜思嘉小姐也沒有告訴她,我想她知道內情后,或會比你更為生氣呢!」
「你有什麼線索沒有?」
針對著銀座的一些有表演節目的酒館,也或有希望能尋著張浩。
再者;左輪泰希望這一次能獨力辦案,不論是張浩也好,彭超也好,總得希望有一個人落網。
「再仔細看看,你們假如隱瞞的話,就是自找麻煩了!」左輪泰再說。
他先遞出名片,聲明是找他們的「教練」彭超先生來的。
鮑海傑先行聲明他和彭超是好朋友,彭超說過,要介紹他和他的友人參加「梅竹菊麻將俱樂部」的,因此,他特地來觀光試探一番。
左輪泰心中想,這兩間酒店都是最奢侈不過的,他個人倒是無所謂的,花費再多,他也負擔得起,只是劉比祺是一個公務員,他的主管機關給他有規定的旅費,假如超出了預算時,可就要大貼老本了。
「這樣說,你只好留在門外了?」左輪泰說。
「我寧可破案,不吃酒食……」
石橋不斷地搖搖頭,說:「我已經說過,我們之間並無交往!」
「最好留一個人看守著,說不定會有什麼變化。」左輪泰說。
左輪泰指揮下的電話尋人工作仍在進行,「大蜀川菜館」的幾名店伙連手指頭也撥酸了,嘴巴里念念有詞老是那幾句話,嘴巴也講幹了呢。
日本人玩牌,較之我國的傳統「竹戰」不一樣,他們帶著一種戰戰兢兢的態度和心理,進行得至為緩慢,因為「放炮」是一個人付錢的。
「兇手為什麼會在這時間內將他殺死呢?」劉比祺納悶說。
「你們跟我過來。」
劉比祺搖首說:「東京是一個洋場十里的都市,光怪陸離的事情多著,讓一個女孩子外出夜遊,你放心嗎?」
「這種歹徒,狡兔三窟,不容易拿得住他的行蹤的,萬一打草驚蛇……」
劉比祺說:「我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地方么?」
獨燦兄:來信收到,弟兄天各一方至為思念,假如在古晉市沒什麼發展,何不幹脆和廖富貴一起到東京來?現在東京至為流行搓麻將,麻將俱樂部應運而生,到處林立,以我們的麻將技術而言,每一個人都可以做教練,所以謀一份閑差事毫不成問題,尚且我等還可以合資自行組織一個公司,很容易賺大錢的。弟暫時在「梅竹菊」混混,搞清楚他們拉會員的方式即可進行動腦筋了,張浩兄也贊同此計劃,只看你和廖富貴二位的意見如何了!靜待佳音,祝你快樂。    弟彭超上。
左輪泰摸出由K埠帶來的張浩的照片,遞給這兩人看。
他說著,向身後面一指。那地方,還好像是新開闢的社區,除了略有幾座樓房是已經建築完成的之外,大部份的地方都是在打地基和豎起鋼筋泥柱。
鮑海傑的下屬都紛紛過來向左輪泰敬酒,一杯接一杯地,好像是不將他灌醉不會歇息似的。
「未免太恐怖了……」
左輪泰說:「你已經布置了眼線了嗎?」
「我們只要能尋著張浩,許多的事情不難迎刃而解。」
「不知道!」
是時,「梅竹菊俱樂部」方面的弟兄已經有消息傳了過來。
根據張浩的資料,他是一名花https://read•99csw•com花公子,父親服務於政界,錢勢與俱,張浩也就不學好,嫖賭飲喝什麼樣的丑嗜好全都有!
左輪泰和劉比祺都在「大蜀川菜館」等候著,在這段的時間里,他倆的心情都焦灼不安,因為開始第一個步驟時,就很不順利了。
「我要當場逮著她時始能指證!」
由筵席開始鮑海傑的電話就沒有停過,不是他打出去,就是電話打進來,真是個大忙人呢!
鮑海傑便派他的店伙去找公用電話亭,說:「相信在路口旁邊就會有的!」
「我們就這樣乾等候著么?」鮑海傑問。
「證明了我的電話號碼沒聽錯。」左輪泰很覺得驕傲。
「當然,這些許的交情,他們一定會賣的!」
卜思嘉說:「各人有各人的辦法,家父在東京多的是朋友,都是一些大商賈之流,我臨走出旅店之時,絕對會有人替我付帳的!」
鮑海傑說:「這是當然的,但是我得先找著電話局的那位朋友不可,由他去設法比較方便!」
「手法之狠毒俐落,不留痕迹,就像相同的一個人!」
左輪泰趨出門外一看,原來是劉比祺,竟被他追蹤到此了!
到這時為止,劉比祺才有機會給澤田課長和左輪泰介紹。
「嗯!也許在她的身上可以挖掘出什麼線索。」劉比祺說。
於是,他乾脆給鮑海傑引見,介紹了一番。
「一個是『梅竹菊』的下女,另一個是打掃宿舍的女傭。」
左輪泰給他們安慰,說:「耐著性子,當然是很難有收穫的,但是一有收穫,我們就尋著人了!」
「你的意思是說,殺黃獨燦的兇手,和殺彭超的兇手是相同的一個人?」
「現在問題非常簡單,干綁票案的六個不良少年,除了卜思仁被捕之外,已經有四名死於非命了,剩下還只有一名張浩,相信現在,兇手的目標也就是對著張浩去了,假如來得及,我們能搶先尋著張浩,免他落入兇手掌中,兇手也自然露面了!」
「什麼人?」
左輪泰說:「這是最後的線索了,假如再被彭超逃掉,這案子全完了……」
岩木沼次郎好像是情面難下,又無可奈何地,他一招手,吩咐他的下人打電話到宿舍里去。
「誰會泄漏風聲呢?」劉比祺問。

這棟是最新蓋成的樓房,但明顯頗為簡陋,它竟連電梯的設備也沒有。
左輪泰忙趕了過去。
左輪泰和劉比祺同時一怔,搶著說:「你怎麼知道是脫衣舞|女郎呢?」
劉比祺劈面就說:「案情的發展越來越是奇特了,刑事警察發現了彭超租用了郵局一隻保管箱,然而他自行保管的一枚鑰匙不見了。」
他們走進了訊問室,房門緊閉,不給他們一點偷聽的機會。
只見一張床上躺著一個半裸的男子,臉上蒙有手帕,咽喉處被轟了一個大洞,鮮血淋漓。
「多的是時間,我們先飲兩杯,來到東京,飯總歸要吃的!」
「張浩是花|花|公|子出身,父親服務於政界,是大富翁之家,這種人,擅長過夜生活,只有地址沒有用處,不到天亮之前,絕不會返家的!所以我們還有機會。」
「反正你有多餘的人手,多布置一條眼線又何妨呢?」
「吃在中國」。因之,世間上的任何大都市,都有著中國餐館,而且生意特別興隆。
「雕蟲小技而已!」
「說出來你不會相信,也不會知道!」
「彭超曾給我們介紹過,但是只此而已,並沒有往來。」
「可能就是那些贓款收藏在郵局裡。」
劉比祺裝模作樣,拿出紙筆,做出作筆錄的準備。
左輪泰離開了「大蜀川菜館」,雇了出租汽車,匆忙趕往警察廳而去。
「時間迫切,不要再出任何差錯了!」左輪泰說:「我馬上會趕到警察廳來的。」
「和彭超同住的兩個人的姓名查到來了沒有?」左輪泰問。
「富山酒店」櫃檯的回答是什麼也沒有。
「大蜀川菜館」的老闆和左輪泰是莫逆之交了,自然也是江湖道上的朋友,也曾受過左輪泰的恩惠的。
左輪泰長嘆了口氣,說:「我很搞不清楚鄭探長為什麼會選中你,編派你到古晉和東京來。」
「放心暢飲吧!」
左輪泰聳肩,雙手一攤,搖頭說:「毫無所獲。」
左輪泰摸索了牆壁上電燈的開關處,將吊燈啟亮了;他仍感覺到房內的藥味不對,那架電話是設在兩房間內的正當中處,左輪泰沒等到三聲鈴響完畢,即起取了聽筒,說:
「我已經告訴過二位,不容易找到他的人!」
「我們何妨進一步摸索!」
鮑海傑仍然堅持他的意思,說:「東京的情形,我比你們熟悉得多,假如你們不按照我的方法行動,萬一出了差錯,被人犯逃掉了時,可不能怪我了!」
左輪泰說:「不!這六個人的其中,有一人被捕,其餘的均已死亡,還只剩下張浩一人了。」
他們之所以呆于那地方是看該俱樂部的發展。
那人搖了搖頭,說:「毫無消息!」
「他們與兇案有什麼關係呢?」
這時,左輪泰正揭開了手帕,窺看死者的臉孔。
其實這些的「教練」,如果和我國的一般家庭婦女相比,也要退避三舍了。
岩木沼次郎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兩眼一瞬,說:「二位真箇是存心觀摩牌技而來的么?」
「聽說是有一位女士打電話來約他外出的!」站在廊下的一名女侍幫腔說了話。
劉比祺似受了刺|激的形狀,一連幹了好幾杯悶酒。
只見卜思嘉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是要赴什麼約會似的,到底,東京是一個大都市,十里洋場,華燈初上之後,多半的少女都是喜歡爭妍鬥豔,打扮得像花蝴蝶似的。
東京的繁華髮展結果,就是吃與住貴得嚇人。這一千多萬人口的都市,被稱為「東方的花都」,大部份的地方都已經洋化起來了。
「試探過沒有?」
「那我也落個人情,平白將電話費送給電話局,他們不會感激我的!」
「難道說,有誰知道了我們的行蹤不成?」
當他們會合時,鮑海傑以極焦急的心情說:
忽而,鮑海傑有電話回來了,請左輪泰過去聽。
「今晚上我們分頭進行,發現有線索時就互通消息!」
「如此的有把握么?」
「不能稱為賭客,是技術性的示範!」
鮑海傑失笑說:「居然也有不懂得搓麻將的中國人!」
左輪泰一怔,似是被劉比祺提醒了,說:「你的話中好像有因!」
不多久,和彭超同居的兩名「梅竹菊」職員,邊渡和石橋已經訊問完畢,由刑事警察將他們送了出來。
「不能不抱些許的希望!」
左輪泰說:「不,今晚上就必須要尋著這個人,否則到了明天,張浩的性命也就不保。」
「我們用什麼地方通消息呢?」
「劉比祺和警察廳方面取得連絡,恐怕還會把事情搞得更為複雜,日本人辦事認真,也很跋扈,他們若能抓住張浩,也不會將他交給你過問吧?到時候,他們將消息封鎖,你我被堵在門外,也就無可奈何了!」鮑海傑迫切地希望左輪泰展開行動。
左輪泰有了一線希望,說:「該女郎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表演?」
「日本人做事特別認真不過的,尤其這件兇案,關係到K埠的綁票案,他更要慎重處理。」
他看了看手錶,距離電話響的時間應該還有一分鐘。
「費盡了幾許工夫,終算找到了鄭探長介紹的澤田刑事課長了,他剛好得到『梅竹菊俱樂部』宿舍兇案的消息,現在我正在警察廳里,等候他們詢問關係人的結果!」
「假如彭超的確是住在這棟樓宇里,就算他今晚上不回到『梅竹菊俱樂部』,至少他也會回到宿舍里來的了!」劉比祺說。
「嗯,今晚上好像是有盛會等著我們一樣的呢!」左輪泰取笑說。
只要每層樓的太平梯都不相接,它得踏在坎在牆上的鐵環落下去,到了最下面的一層樓時還得跳躍落地面上去。
「屋子相當的大,電話是裝設在六樓之上!」
「K埠共同犯案的幾個不良少年!」
那裡面是彭超寫給黃獨燦的一封信,包括信封和信的內容,經過拍照所曬印的一份影印本。
鮑海傑一搖頭,說:「全無收穫!」
「年輕人少年氣盛,愛出誑言,其實玩牌,還是以運氣為主的!」那位老人婉言解答。
可是這女孩子根本就沒有回去過。
左輪泰吁了口氣,劉比祺既然來了,礙於情面關係,他又不能將他打發回去。
「難說,這地帶的房屋便宜,同時,一所俱樂部設宿舍也並不一定是由公司里付租錢的,也或是由幾個單身漢自己組成,將它稱為宿舍,由公司里給予他們方便,類如裝電話或是津貼水電的費用而已!」
但是到這時為止,他們始終未有發現彭超的影子咧。
「假如給你看照片,你能看得出來么?」左輪泰問。
他經過了一番考慮,即吩咐劉比祺給「大蜀川菜館」打電話,通知鮑海傑,電話尋人的工作大可以縮小範圍。
「我們在等候進一步的發展!」
左輪泰又一次又一次和「富山酒店」連絡,查詢卜思嘉的消息。
「沒肯說!」
「他在吃飯之前外出的,到現在還未有回來過!」岩木沼次郎說。
「為什麼彭超不在?」他伺機而問。
這俱樂部的規模還不算小,至少也有著五六個廂房,堂廳內還有酒吧或供茶道的各種設施。
「待會兒,你就守在太平梯外面,注意街下面的鮑海傑的動靜!」左輪泰向劉比祺吩咐說。
「這九九藏書個月的電話費恐怕不得了。」
「裝設電話總應該有個名稱的,它算是住宅?宿舍?公司行號?」
左輪泰看了看玻璃門的門鎖,它是最簡單不過的一種古老鎖扣,運用百合匙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它啟開。
「一個年輕人,身材高大……」
左輪泰需要尋著他的原因,一則;鮑海傑的地頭熟,而且手底下有人,左輪泰便不孤單了,辦起事上來時,可以有助一臂之力。
左輪泰先將玻璃門啟開,是為在緊急情況之下可以有退路。
好在左輪泰還有幾分酒量,大可以維持局面。
澤田說:「那麼就光只印發張浩的照片就行了。」
左輪泰和鮑海傑兩人便以客人的身分走進了「梅竹菊麻將俱樂部」。
「我和你同行,也許可以替你跑跑腿聽你的遣使!」
石橋即修正了語氣說:「我說其中有一個是脫衣舞|女郎,因為我曾經看見過她的表演,有深刻的印象。」
左輪泰掛上了聽筒,即請一名店伙為他領路,他和劉比祺匆忙離開「大蜀川菜館」,有著一個店伙做嚮導時是比較方便得多的。
「事情變化得十分惡劣,我們趕快離開是非之地!」左輪泰說。
「這是最後的機會,還得要運氣才行!」
左輪泰說:「我的想法和你的見解不一樣,日本人辦案認真,他們絕無逮捕張浩的必要,因為張浩絕非是兇手……」
他們三人一行,離開了「大蜀川菜館」,鮑海傑有著自備的小汽車,在東京來說,這已經是非常普遍的事情了。
左輪泰百密一疏,他倒沒想到劉比祺會如此細心的。
左輪泰忙說:「不!你的弟兄仍需要守在這裏,萬一我們離開了之後,彭超就出現了的時候,怎麼辦呢?」
左輪泰說:「總歸是她的父輩朋友,由於卜維剛過去也是K埠的一任偵緝隊長,交遊頗為廣闊,在東京方面自然也會有許多的關連朋友!」
石橋再次搖頭,說:「沒有。」
「二位的目的若是為玩牌而來,我可以吩咐其他的教練為二位湊局,若是另外有目的時,就恕我不奉陪了!」岩木沼次郎說著,禮貌鞠躬而退。
左輪泰說:「你要搞清楚,信是由彭超寫給黃獨燦的,證明說,黃獨燦和彭超有書信往來,兇手在古晉市殺黃獨燦的當兒,是否黃獨燦已供出了彭超在東京的地址了呢?」
「也可能『打草驚蛇』,已經被他跑掉了!」
那似乎很扣人心弦的聲音,左輪泰和劉比祺卻很注意聽著。
左輪泰打量了四周的環境,說:「以你在東京地頭上的行情來說,『梅竹菊麻將俱樂部』會在這個地方設宿舍給職員居住么?」
「私家偵探么?」
攔了一部出租汽車,不多久之間,他們已經趕到了華柳街。
「大蜀川菜館」的員工輪流打電話,都有了怨言,也有了倦容,仍然毫無收穫。
「好吧,我就馬上到警察廳去!」劉比祺說著就和左輪泰分手了。
左輪泰懶得回答,便將哈理遜警官交給他的一封信的影印本,原封交給劉比祺過目。
「難道說,左輪泰叔叔還吝嗇幾個錢么?」她以譏諷的口吻說。
「富山酒店」也十足的洋化,各項的設備也不差到那裡去,它附設有夜總會酒吧,有日式的餐廳,也有西餐廳。
其實電話的座機就是置在堂廳的幾桌上,岩木沼次郎就要擺這種派頭,吩咐他的下人為他接通電話。
他們通過了檢查的關口,許多撐著雨傘的旅行社職員以及酒店拉生意的人員紛紛過來為旅客服務。
左輪泰很注意邊渡的形色,這傢伙頗似有刁狡之處,他似乎還不時地在桌子底下,偷偷蹴踢石橋的大腿,制止他多說話。
「這樣我就比較放心了!」左輪泰說。
「嗯!而且還要裝作出我們也是警察廳的人員。」
「當然是這間旅店了!反正我們大家互相留話,總可以連絡得上的!」
果然的,那電話的鈴聲響了三次之後就停掉了,證實一點也沒有錯誤。
劉比祺飲了幾杯酒,終於內心留了很久的話,忍不住又向左輪泰盤問了。
「根據一連串的兇案推測,綁票案的關係人之中,有著一個殺人狂?」
「一點印象也沒有,除了記得那個脫衣舞|女郎的臉孔。」
左輪泰愣愣地說:「我好像有點管不著呢!」
「這兩個女人是幹什麼的?」左輪泰向刑事警察問。
劉比祺說:「我們能搶先尋著張浩么?」
雖然劉比祺是一名精明的警探,但是在這一方面他就不像左輪泰那樣老練了。
「等到保管箱打開時,事情就可以完全了解了。」
左輪泰猛一跺腳,招呼鮑海傑說:「事不宜遲,我們得馬上行動!」
左輪泰看完了那封信,心中不禁暗喜,因為彭超和張浩還有接觸,換句話說,就是只要能拿著其中的一個人,另外的一名不難落網。
劉比祺也打扮得很整齊,假如不知內情的人,或會以為這對年青人是一對情侶呢。
左輪泰說:「怪我不好,我原想不動聲息,按照地址就將彭超拿著了!」
東京警察廳的警車又一次駛到該俱樂部的大門前。
鮑海傑說:「只管放心,你沒看見我一直在連絡著嗎?你要找的人,曾經在『梅竹菊』出現過,但是在吃晚飯時離開了,到現在為止,他還未有回去!」
左輪泰叮囑說:「你要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換句話說,就是十分鐘之後你開始撥電話,以三響為一次暗號,掛斷之後再撥,直至到我答覆後為止!」
「郵局的保管箱應該可以設法啟開的。」
因此,預備了各種的招待,其實左輪泰心焦不已,他巴不得立刻展開行動。
「總有值日的!」
到了東京,他既有了可以找尋彭超的地址,就打算實行單獨行動一番。
左輪泰便向鮑海傑一招手,說:「既然如此,我們也告辭了!」
凡是命案發生之後,所有沾上了關係的人,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邊渡和石橋兩人連連搖頭。
「不知道,技術人員正在採取指紋。」
「據你的看法,在你的心目中已經有了兇手下落!」
「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左輪泰一搖頭,說:「我們正在等候消息!」
「宿舍里沒有人!」那職員回答。
「不過曾經有一位年老的日本紳士曾到酒店裡來找卜思嘉小姐,因為卜小姐不在,他留下名片就離去了!」櫃檯最後向左輪泰說。
「自然是在警察廳里比較方便,這些傢伙都沒什麼好來路,可能走出了警察廳,他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劉比祺暗暗焦急,向左輪泰說:「假如張浩先落入澤田的手裡,他們再把消息壟斷,那末我們到東京又是白跑一趟了。」
一面,他吩咐下人擺席,無論如何也要給左輪泰洗塵一番。
劉比祺和左輪泰都很老練,只剎時工夫,他倆都落到街面上去了,沒帶出什麼聲息,也沒有被人發現。
「電話是有的,但在這時間,不可能會有人留在宿舍里!」岩木沼次郎說。
「既然如此,今晚上我們就大家分道揚鑣了,我很希望明天能有一點成績!」左輪泰又轉向劉比祺說:「你有什麼打算?」
由於張浩的嗜好非常廣泛,所以他會在什麼樣的娛樂場所留連都不一定,尤其是他身懷巨款,足夠他大肆揮霍上一段時間的。
那店號的招牌,稱為「大蜀川菜館」,位在鬧區,規模適中。
劉比祺在戶外等候至為心焦,忙趕上前,說:「怎樣?可有什麼收穫?」
鮑海傑和左輪泰裝模作樣地順著各處觀看了一番。
「這位女兇手殺人之後,還洗了手再離去的,所以水龍頭沒有關牢!」
「共事一場,等於『同船過渡』……」
「既然這樣,你還是來一次吧!」
「兇案發生,該俱樂部一定打烊休息了,留著人有什麼用呢?」
這所房間雖然小巧,還很有一點模樣,它分隔成兩房一廳,大概客廳是公用的,兩間房間內有三張床,大致上,「梅竹菊麻將俱樂部」有三名「教練」居住在此,所以稱為宿舍了。
「『梅竹菊』的管事人說,彭超是應一位小姐之約離開俱樂部的,他們回宿舍幽會,然後發生兇案的么?」
左輪泰說:「事不宜遲,你總得要設法儘快查出這個地址,要不然事情有了變化,我們就追趕莫及了!」
卜思嘉這才無言了。
「教練單身宿舍!」
「梅竹菊麻將俱樂部」的地址已經有了,彭超既在那地方擔任教練,至少教學時間他會留在那間俱樂部里。
「可有什麼動靜?」
左輪泰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便說:「你別管卜思嘉了,去辦你的事吧!」
澤田一怔,說:「當然可以,這兩個經具結后等於是恢復自由了。」
「這需要向電話局調查,我有朋友在電話局服務,不過在這時間,他們早已下班回家了……」
「卜思嘉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她會照顧自己的!」左輪泰說。
劉比祺也皺起了鼻子狂嗅了一陣。「真的,很濃的迷|葯氣味!」
左輪泰連忙加以指示說:「你得特別注意一件事情,『梅竹菊麻將俱樂部』里當然不光只有彭超一名『麻將教練』。他們居住在同一宿舍里,就有三個人之多,人與人之間是有感情的,彭超和張浩經常有交往,彭超同居的兩名教練可能也會有接觸,也許就會知道張浩居住所在的地方,甚至於張浩經常留連在什麼樣的娛樂場所,這是重要的線索,但是卻要避開刑事課的人,暗中查問,以免被他們發現了!……」
左輪泰一笑,點頭說:「https://read.99csw.com不可能的事,你一定會派人跟蹤著他們的,我在事先加以聲明,可以免致產生誤會了。」
「怎樣稱為惡劣?」
左輪泰掏出了百合匙,在門鎖上比對了一番,將門匙配妥后,塞進匙眼裡去,輕輕一擰,輕而易舉地就將門鎖啟開了。
「彭超可有提及過?這個人住在什麼地方?」
刑事警察已經走開,是向上級請示去了。
「早已經『洗手』了,但是閣下光臨,我不得不效勞呢!」
卜思嘉拾起了桌上的手皮包,說:「那末我先走一步,假如有需要用得著我的地方,請留話給櫃檯,我會隨時和櫃檯連絡的!」
「由正門走么?」
這種情形,再焦急也沒有用處,仍然是得遵守著交通秩序,忍受紅綠燈的變換,趕往目的地而去。
左輪泰說:「向電話局的查號台詢問不成嗎?」
「我已經多種要求,人家已不勝其煩了,再多嚕羅,人家恐怕要趕我出門了。」
「你持有的是張浩或是彭超的行蹤?」
按照一般麻將俱樂部的規矩,非會員是不歡迎參加玩牌的,這是為避免讓「郎中」有機可乘的關係。
劉比祺也沒有在房外把風,他幫同左輪泰進房內察看。
「好的,我讓他們留著,有任何消息立刻向『大蜀川菜館』報告!」
「張浩要殺彭超的話,不必在他的宿舍里!」
劉比祺遵照左輪泰的囑咐,關了電燈,鎖上了房門,重新再跨進房內。
澤田課長頓時了解,當前站著的是一位精明無比的「行家」,他無可否認,便說:「你好像有打算髮掘新的線索?」
「又一件命案!」劉比祺惶然說:「我們為什麼總是到遲了一步?」
管事先生自行報告,他叫做岩木沼次郎,是俱樂部的總管事,他歡迎鮑海傑和左輪泰隨意參觀。
左輪泰說:「假如有電話號碼,你能查出地址么?」
鮑海傑有一口流利的日語,外行人聽起來還真不知道他是中國人呢。
這一千余萬人口的都市,交通流量情形至為擁擠,快慢車道上的車輛都是川流不息的,因之,在市區內行車有時候較之步行更慢的。
「唯一的線索,彭超的父親是開賭場的,他來到東京總脫離不了這方面的關係,一定會找他父親的朋友,我就由這方面著手!」
「我很快地就會有汽車來接我了!」卜思嘉說。
他說:「我們要在東京停留多久的時間還不知道,不必住太豪華的酒店了!」
「不錯,因為時間緊逼,我們極需要分頭辦事!」
「為什麼不設法和澤田課長攀些許交情?也許他會特別通融的……」左輪泰十分著急,他希望有進一步發展的。
左輪泰沒敢打電話,因為那容易「打草驚蛇」呢;他經過一再考慮,決意暫時先將卜思嘉和劉比祺瞞著。因為在古晉市時,他們的合作完全失敗,這是否有著其他的原因,左輪泰沒敢下斷語,但總覺得事情很不順利。
劉比祺說:「我不懂你的做法!」
上到了第四層樓上的時候,它就幾乎像是一座空屋了。
劉比祺說:「鄭探長說我只要跟牢你就行了。」
「地址查出來了!在一條稱為『華柳町』的街道上……」
左輪泰心中想,這也許是卜思嘉的父親的朋友,便不以為意,將電話給掛斷了。
「你或許懷疑我會泄漏消息?」
不一會,大家都可以由電話筒里聽出了對方鈴響的聲音,沒有人接聽。
「真的從未見過……」邊渡說。
「可以叫我的一個店伙給你們帶路,這地方接近市郊,還相當的不好找!」
「彭超!他在一間麻將俱樂部里做指導教練!」鮑海傑代替左輪泰說。
信封信紙是「梅竹菊麻將俱樂部」的,上面還有著地址和電話號碼。
「我曾見過這個人。」他說。
鮑海傑和他的店伙還留在路旁,分左右給他們把風。
遭此意外劇變,劉比祺也有點手忙腳亂的,他有點張惶失措。
不一會,卜思嘉和劉比祺都已梳洗完畢,他們原是相約好在餐廳見面的,卜思嘉已等候得不耐煩打電話上來催促了。
又有大批警探進門,其勢洶洶,好像是捉拿人犯的形狀。
「兇手是一名殺人的老手,他的手腳多麼的乾淨俐落!」劉比祺說。
左輪泰喝了幾杯悶酒,想起了卜思嘉,便打電話回「富山酒店」向櫃檯詢問,卜小姐可有回到旅店裡去,也或許有什麼信息留下?
鮑海傑頻頻點頭,盛讚環境不錯,那位管事先生在一旁侍候著。
「假如說,我再邀請你到銀座區去走一趟,你可能會記得起來么?」
「女士?……」左輪泰很感納悶。
左輪泰說:「我也需要找幾個江湖上的朋友,打聽一下消息!」
「他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有時對你很不了解呢!」
澤田說:「你同意我的看法么?東京的情況更令人難以想像,不良少年是一派;鬧學潮搞風搞雨的是一派;另外的一派是『嬉皮』!」
這兩個人已經是由刑事課具結釋放了的,左輪泰無法再加以留難。
「可有什麼新的發展?」
「當然!先驚動東京的警察廳,我們才方便行事!」
「大蜀川菜館」和「梅竹菊麻將俱樂部」的距離應該不算很遠,若在正常情形之下行車,頂多十來分鐘就可以抵步了,然而他們幾乎走了有半個小時之久。
「我們是否可以到宿舍里去拜會他呢?」
時間過得真快,鮑海傑的那位夥計還相當的準時,剎時之間,電話的鈴聲響了。
「我們總比獃等要好!」
「我有一種感覺,你好像是一直在想把我打發走!」
他又一次打電話回「富山酒店」去詢問卜思嘉的消息。
他們正在磋商時,已經有一位司機模樣的人走到卜思嘉的跟前,深深一鞠躬,說:「卜小姐嗎?陳先生派我來接你!」
左輪泰和劉比祺已上到第六層樓上,這樓宇的建造方式和旅社無異,它的正中央有著一條畢直的走廊,左右兩旁都是編號的房間,至於「八八一七八九一」號電話是裝設在那一所房間里時,是很難找得出來的。
「不用了解,你就按照我的方式去做,不必要等到成敗之後去論英雄,我現在全無把握,只是在盡最後的努力而已。」
「啊!曾有好幾次之多,這個人好像和彭超的關係甚好,他們曾提及過,是一起到東京來的。」石橋吞吞吐吐地說:「這個人,每次到宿舍來找彭超的時候,都帶著有兩三個女朋友,顯示得他的生活非常地放蕩浪漫。」
匿名報案的電話經打通之後,「梅竹菊俱樂部」宿舍的兇案即告揭開。
「他們和彭超的交往如何?是不是經常同出共進,一起玩樂的呢?」
「拜託你打一個電話試試看,假如真找不到人,我們也死心了!」左輪泰說。
「情況如何?」鮑海傑向一名守在街燈下假裝閱讀雜誌的弟兄詢問。
左輪泰說:「我相信鄭探長一定會有指示,你到東京之後去拜會什麼人?」
「抱著希望也許會出奇迹的!」
「是的,現在正通知郵局設法啟開之中。」
「在電話簿子上,它是一間公司行號所有的,也許持有人在租售房屋等將電話一併出讓了,再不然就是你偷聽的電話號碼有了偏差……」
「不!我純是幫助朋友的性質的!」
東京是個「花花綠綠」的都市,特別是東京的夜生活,供人夜遊的去處特別多,在夜間找尋朋友,真是很不容易呢。
「她父親的朋友請她出去夜遊,你不介意嗎?」
左輪泰說日語,還比劉比祺強得多,他說:「那邊的事情完了,我們這邊的事情未有完,問你們的問題,要好好回答。」
「你為什麼如此地肯定?」
左輪泰點了點頭,他的心中早有盤算,卜思嘉有事情先行離去最好,可以省卻許多的麻煩了,他和劉比祺起立,目送卜思嘉和那名司機離去后,劉比祺用懷疑的口吻說:
這足以說明邊渡有隱瞞之處,究竟是怎樣的秘密,不得而知。
「嗯!你有機會不妨參觀一下,車站的廣場和市區,我有時很搞不清楚是什麼樣的家長會養出這樣的兒女的?」
「左輪泰在事前,連對我都保密,隻字沒有透露!」劉比祺說。
差不多每一間的房間,都派有一名「教練」侍候著,替顧客解答各種的疑難問題,「教練」是以專家自居的。
「什麼事?左輪泰先生?」劉比祺發現左輪泰的神色有異。
「不!我需要有一個較有經驗的人替我把風!」
鮑海傑已經派有好幾名弟兄分別布置在「梅竹菊麻將俱樂部」的周圍,是為監視彭超的動靜。
「可是也有違規營業的,那才是最好的目標。」
鮑海傑回心一想,左輪泰也未嘗沒有道理,於是他同意立刻動身了,但是他的心中納悶,左輪泰的暗示是誰會泄漏風聲呢?
事情立刻就牽涉到俱樂部里去,他們的老闆,及管事先生岩木沼次郎都立刻被警方傳訊,又驅使他們趕到現場去察看彭超的屍體——稱為認屍工作。
這席既已擺開,就不是一杯可以下地的了。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左輪泰忙說。
「也許是逼他供出匿藏的贓款!」
電話經掛斷之後,左輪泰吩咐鮑海傑坐鎮在「大蜀川菜館」里做他們的總指揮和總連絡站,電話查詢娛樂場所尋人的工作不可中斷,這種方式雖然渺茫,但多少總該抱有希望的!
澤田說:「他也是為彭超案來的么?」
左輪泰說:「我是代表孩子家長方面的。」
「在他自己的房內?『梅竹菊俱樂部』的宿舍里?https://read•99csw.com
「這也簡單,附近有公用電話亭,我們分出一個人去撥『八八一七八九一』號電話號碼,該屋子內電話鈴聲響了,我們不就可以證實它就是彭超所住的宿舍了嗎?」
有幾間房間是空著的,有幾間房間內卻有著顧客。
「我持有百合匙,沒有門鎖是打不開的,我相信彭超所分得的贓款還未有花光,他若是將贓款收藏在房內時,我們能拿著贓款,其他的問題就容易解決了!」左輪泰說。
好在鮑海傑的地頭熟,又是一間飯店的大老闆,「大蜀川菜館」在東京還算是稍有名氣的。
「擅入民宅,被人誤會為小偷那就糟糕了!」鮑海傑說。
「主要的問題還是自由國家太自由了,使年青的一代誤解了自由。」
「但是我和劉比祺都是不認識路的,我倆趕過來還必需有一個帶路的不可!」
不多久,澤田刑事課長出來,向左輪泰說:「可有什麼發現?」
澤田刑事課長取了張浩的照片,立即吩咐技術組人員加工洗印,交代分發給偵緝組人員至銀座區進行全面性的追緝。
「很簡單的,我們啟開了房門就可以知道了。」左輪泰平淡說。
「娛樂場所差不多都有規定十二點鐘打烊。」
「先找出彭超住的房間!」
「剛才偷聽,全憑默記號盤旋動的聲音!」左輪泰回答。
「也等於是大海里撈著了針一樣!」
「向電話局查詢並不困難!」
左輪泰失笑,說:「一切損失,由我負擔,不過你若請我多吃兩瓶酒,多吃兩桌筵席,費耗不更大么?」
「情況怎樣?」
「就在宿舍里……」
左輪泰一聲咳嗽,忙向劉比祺說:「快將房門鎖上,熄滅電燈,以免有人衝進來,誤以為我們是兇手呢!」
「我只記得它是在銀座區,至於是什麼名稱的酒館卻忘記了,實在說,銀座區的小型酒館太多了,林立於大街小巷之間,我偶而閑逛一次,那還記得清楚呢?」
劉比祺不樂,說:「你瞞著我的原因是企圖貪功?也或是耽心我誤事呢?其實我對你一直是尊敬的,完全聽從你的指揮和調度,但這件事情真使我難過呢!」
自然,這是因為警方認為兇案有關連的人物應該先行拘訊,凡是「梅竹菊俱樂部」的上下人等,無一倖免,一律都得到警察廳的刑事課報到。
鮑海傑留守在「梅竹菊俱樂部」附近的幾個弟兄還未有回來。
左輪泰說:「這些我早有傳聞了,東京的『嬉皮』已經快成為世界之冠了。」
「梅竹菊麻將俱樂部」的地點,像是在公寓住宅區,由於東京已是寸金尺土之城市,一般的公寓,樓下面還是各類的店鋪,它就包括了有「麻將俱樂部」。
「記得酒館的名稱么?」
劉比祺皺了眉宇,說:「你們難為我了,我就是這一方面完全不懂!」
這位老闆姓鮑,曾經混過不少的碼頭,只有這一次開飯館算是搞對勁了,可以「立地生根」。
石橋是學會計的,比較老實,他接過照片細看了一番。
劉比祺還是那副緊急的形狀,說:「你有什麼新的發展沒有?」
澤田愕然,說:「為什麼如此武斷?」
「不!我只是有這樣的靈感!」
「那也不需在彭超沐浴后!」
左輪泰經過考慮,說:「局外人是否也可以進俱樂部里去作觀摩研究?」
劉比祺仍遲遲地沒有消息回來。
「但是由你帶她出來,應該負責她的安全才是!」劉比祺說。
波音七二航機降落在羽田機場的時候,天色已接近黃昏了,還降著毛毛雨。
看那兩個女人的形狀,一老一少,衣著尚還整潔,就只是像做粗工作的。

左輪泰在各分區找出東京的許多娛樂場所,他讓鮑海傑派出兩名店伙,吩咐他們按照分划的地區,逐間娛樂場所打電話,以找尋客人的方式找尋張浩,請他聽電話……
「可以說是『專家』!」
「東京市區太大,一般的住宅並不一定在東京!」
「還有一個問題,你說張浩的女朋友很多,他經常帶有女朋友到宿舍里去找尋彭超,他交的女朋友,看似像那類型的女子呢?比如說,良家婦女、女學生、舞|女、藝妓、女工……」
看地面上的水跡,說明了彭超是由浴室里赤著腳出來的,浴室里滿滿的一缸水和肥皂泡沫,他是沐浴后被殺的。
卜思嘉說:「一點也不錯,我剛才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找家父的朋友的,他們都興高采烈地有打算招待我暢遊東京!」
「我們又何妨試試看呢?」
左輪泰的心中著急,每敷衍一兩杯酒就催鮑海傑行動。
鮑海傑沒有消息回來;他的手下人也沒有消息回來。
左輪泰再次叮囑說:「千萬小心,不要留下指紋,否則以後就麻煩了!」
鮑海傑著了急,說:「你何必在老朋友面前賣關子呢?稍微給我一點線索以開茅塞!」
那扇玻璃門平時是不打開的,到了緊急情況之下可以利用斧頭將它劈開,這也是一種防盜的措施。
「你打算怎樣去做呢?」
左輪泰心中想,他能到那裡去找到那個脫衣舞|女郎的照片呢?這豈不等於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了么?
他們分別開了三個套房,各人進房去梳洗時,左輪泰始才將哈理遜交給他的一封信拆了開來。
左輪泰戴著手套,啟開了鋁窗,他讓劉比祺行在前面,外面就是太平梯,由於是背著屋子的關係,燈光慘黯,爬梯子下去倒也方便。
左輪泰離開了「富山旅店」,招了一部街車,他先行去找一個「江湖道上」的朋友。
他們的計議已告決定,鮑海傑的那名店伙就單獨離開找公用電話亭去了。
「不錯,他教我去拜會警察廳的刑事課長,但是不必如此地匆忙……」
「是在舞廳?俱樂部?夜總會?小型戲院?總該有個地點的。」
左輪泰說:「現在我想找尋這個人,也許你們可以供給我一點線索,該到什麼地方去找尋這個人?」
「你怎知道彭超在『梅竹菊麻將俱樂部』里做教練的呢?」
左輪泰首肯,說:「這是當然的!」
鮑海傑單獨外出,是為找尋電話局的那位朋友,要設法找出「八八一七八九一」電話號碼的地址。
鮑海傑雖然是江湖人物,但對這一類的事情還很不習慣。
「我就守在門外給你們做呼應吧!」
劉比祺借用了刑事課的辦公室的一角,拉了座椅,吩咐兩人坐下。
他讓鮑海傑首先打了一個匿名電話給東京的警察廳,報告「梅竹菊麻將俱樂部」的宿舍發生了命案。
「他們最歡迎的就是中國人,因為我們是『麻將王國』,每一個人都有極高的水準!」鮑海傑說。
他們仍堅守在那崗位之上,自然,這時候也不必盼望彭超會回到該俱樂部里去,因為彭超喪命了。
「那末為什麼還不展開行動呢?」劉比祺著急說。
「最使我費解的是兇手為什麼要搶在我們到達之前行兇?」
房內是黝黯的,沒亮著電燈的關係,電話的鈴聲又響了,還可以聽得到洗手間內水龍頭沒關牢的滴落聲音。
「吃飯事小咧!」
卜思嘉既沒有回過酒店去,也沒給酒店任何的消息。
鮑海傑已經在三叉路口向他們招手,出租汽車停下。
「不,我們進屋的時候沒有被人發現,現在發生了命案可不能再大意了,應該走太平梯下去,同時,不論在什麼地方,千萬不可留下指紋,否則唯有自找麻煩!」
「我認為你光靠打電話尋人,不是好辦法,應該有具體一點的線索方便進行!」
「你那來的電話號碼?」
「這兩個人,就是邊渡和石橋。」劉比祺向左輪泰招呼。
看劉比祺的外表,還相當地夠精明,但是在這時間里去談戀愛的話,就未免太過於愚蠢了。
「唉,時間上的耽誤,或許會像在古晉市時一樣,線索切斷,我們就又白跑一趟了!」劉比棋說。
走廊的盡端有著一扇玻璃門,也就是通到太平梯外面去的通道。
「很抱歉,我的日語不靈。」
鮑海傑向左輪泰說:「假如你肯定沒有聽錯電話號碼的話,那末,『八八一七八九一』號電話就是裝置在後面新蓋的那座房屋的第六層樓的上面!」
他先將手套戴上,表現出他的老練和沉著,在這一方面劉比祺自嘆不如了。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今天是假日,又是下班時間,警察廳里已沒有人了!」劉比祺說。
「唔——」左輪泰推開房門時楞了一愣。
「是的,已經死於非命!」
卜思嘉向左輪泰建議,要就是住「希爾頓酒店」,要不然就選擇「帝國大飯店」。
彭超的咽喉前後貫穿了兩個洞,槍彈射穿了枕頭,射入床墊里去了,枕布和床單上還可見火藥的痕迹。
左輪泰急著要等候劉比祺的消息,案情已發展到了官方,就必須要利用人事關係不可了。
「怎樣?你要找的人已經被殺了?」
鮑海傑深感佩服,說:「你發現了彭超所住的房間時,又打算如何呢?」
「不!是六個人之中的關係人,K埠宣布偵破這件案子時,恐怕有忽略之處!」
左輪泰便毫不客氣地說:「你帶著有多少的旅費,膽敢如此大的語氣?」
「麻將俱樂部」適應生存在住宅區,它不算做是賭博性的營業,它「冠冕堂皇」地被視為正當娛樂,而且是學術性的。
「你沒有看見嗎?這座樓房的背後都設有太平梯,有玻璃門可供通行出去的,我們上到六樓上時,就可以繞出去了!」
左輪泰認為,這是在沒有辦法之中的一種冒險的嘗試,全憑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