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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沙巴賭場

第五章 沙巴賭場

「我句句實話,為什麼指我撒謊呢?」卜思嘉瞪大了眼,好像十分堅決。
越向山上走,所見的房屋更為破爛,依賴打魚為生的漁民,連平地都住不起,貧苦的情況就可想而知了。
左輪泰忽地揪了劉比祺一把,說:「好像不大對勁!」
「到什麼地方蹓躂去了呢?」
「只傳了一次,她就聘請了三個律師作各種的防範工作,顯然是做賊心虛了!」
「內行人的做法!」
「我沒看見卜思嘉!」劉比祺回答。
驀地,劉比祺有電話回來了。他說:「我和王弓苦苦搜索了一夜,毫無黃獨燦消息,這時候,應該怎麼辦?」
「這種工作我早就已經布置好了,還需要你們去費心思么?」
左輪泰兩眼炯炯,思索了半晌,說:「你在古晉市會有什麼熟人不行?有誰會打電話給你呢?需要有這種關照么?」
這一來,左輪泰豈不等於把他們一併害了嗎?
「不!這種古老房屋的內部相當地大,裏面供住家足足有餘的!」王弓說。
「這個人怎麼又來了?」譚老二壓低了嗓門問。
不過他的態度已經有了極大的轉彎。
劉比祺得到左輪泰的暗示,先行闖進門去。
左輪泰是跟同那兩個女人由側門飯食攤處外出的。
左輪泰說:「黃獨燦落網了么?」
左輪泰說:「被警方逮捕了的舞|女美美身上也藏有不少的K幣,此案在未有搞清楚來龍去脈之前,是很難下斷言的!」
「嗯,絕非良家婦女,雖然她倆未施脂粉,但我十足懷疑她們的身分!」
左輪泰已經無暇去理會哈理遜了,想必他一定會找「華晉金號」的麻煩,完全是一種不合作的方式。
左輪泰說:「你不會驗出什麼名堂的!殺人者是一位老手,經驗老到,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
劉比祺再問:「你可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看房屋呢?」
「假如說,罪犯是很容易逮捕的話,任何國家都無需花費龐大的經費資金去養大批的警探了!」左輪泰說。
傢俱也十分簡單,廚房是土磚砌造的,廚具倒也周全,屋子的正中央部份有著一副木桌椅和一隻破爛不堪的櫥櫃,靠末后的一段,就算是卧室了。
「那數十萬元的K幣,你以為尚會留在這棟陋屋內么?」左輪泰以譏笑的口吻說。
「她什麼名字?」
左輪泰說:「阿添和阿壽兩人,同出共進,其中一個沒有返家,我相信另一個的情形也相同!」
「你已經搜查過了么?」哈理遜不悅,認為劉比祺超出範圍外行動。
「你有什麼事情嗎?」左輪泰平淡地問。
「嗯,我明白了!」其中有一個人說。
傻大姐在貪生怕死的情況之下,連什麼也招出來,所以哈理遜持有一紙「黑名單」,只要按照名單拿人就行了。
這一嚷叫可不大好,那條狹巷內的一些門戶紛紛有人露出頭來。
「左輪泰先生在這一方面,你也可以說是一位『行家』了,假如做了這樣的案子,在這種環境地利之下,你會一走了之么?」
房門上的鍵鈕自動擰開,推門的竟是卜思嘉。
劉比祺說:「你想錯了,我們是外來的警官,哈理遜害怕我們搶了他的頭功而已!」
「現在也該是客人離開的時候到了!」
半途上經過路邊的電話亭,左輪泰下車去打電話。
「你既不高興我,為什麼我還要聽你的電話!」她已經是一口咬定了。
「他姓吳……」麥炳鴻倏地翻了白眼,說:「嗯,我明白了,『水蜘蛛』和我的案子屁的關係也沒有,你就是藉此以對我要脅!」
「我們可以在什麼地方尋著這兩個人呢?」左輪泰問。
雖然,在此午夜時,屋子內的每一個人都是喜形於色的,他們正樂得接受這筆暴發戶的大買賣。
「柳太太被傳訊過沒有?」
「不會的!這個人的手上有數十萬元K幣之多,短時間之內還花不光的!」劉比祺說。
「王弓!」那傢伙爽快地回答。
左輪泰沉思了一陣,搖首說:「不!你一定有著什麼事情在隱瞞著我呢!」
反正是,左輪泰的內心之中,對戚省三等的一夥弟兄有了內疚。
「對!我認為這間娼館頗有問題!」劉比祺同意左輪泰的看法。
哈理遜已經擺出了一副大偵探的模樣,高張雙手向大家招呼說:「不要把現場弄亂了,我們需要呈報檢察官來驗屍!」
「事前我並沒考慮到貴地的營業司機如此的不守法!」
自然,他的目的是為找尋黃獨燦所持有的數十萬元K幣的贓款。
「歐娜關照我們不要惹禍上身,各給我們兩千元K幣暫避風頭!」她已經開始招供了。
哈理遜含笑,說:「這倒是聰明辦法,你們是可以相信我,一定會將案情搞個水落石出,完全不用二位費心!」
那名幹員,表現出了他是行動的老手,至為機警俐落。
那棟房屋的建造也是極其沒有規格的,木柱、石塊、草蓆、棕欄葉、茅草、破鐵皮……反正是可供擋風遮雨的東西全都用上了,並且有股子特別難聞的氣息。
「哭也沒有用處,我早已經告訴過你了,假如告訴我黃獨燦在什麼地方?我就會把你釋放!」左輪泰說。
「根據言行、舉止,應該可以加以研判斷定的!」左輪泰說。
「當然,只要傻大姐還留在水邊路她新購買的那棟房產里時,她就逃不了的!」
左輪泰沉默著,眉宇緊皺,忽說:「黃獨燦聞風而逃,並非沒有可能的事情,問題是這個人,不顧生死之交,僅為爭風吃醋就把共同逃亡的至友出賣,將他置之死地,足以說明這個人膽大包天,見利忘義,也說不定他會留在市區內賭運氣!」
左輪泰一笑置之。
牆壁上裱糊著的全是廢報紙,布滿了蛛絲塵垢,夠骯髒的!
經此一吼,大部份的姑娘反而沒有肯說話了。
劉比祺感到納悶,說:「你打電話給什麼人?」
「他倆常帶朋友來玩的,阿貓阿狗,什麼樣的人全有!」
那是一棟獨門獨院的高級花園洋房,看似十分華麗,是時燈火輝煌,像在辦什麼喜事似的。
「我不知道,他和歐娜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回答。
哈理遜非常敏感,左輪泰的一舉一動,他都十分注意。
「他們需要的人就交給他!我自有分寸的!」左輪泰又說:「假如劉比祺回返酒店,就命他休息,藉以恢復體力,要不然,累垮了反而不妙!」
也因為有著這個原因,所以在鄉間難得看到有高聳的樓房。一般的平房茅舍還在屋背上多壓上了石塊,是為防風之用的。
左輪泰嘖嘴說:「看情形這兩個女人並非是黃獨燦的同居人,她倆所持有的K幣,想必是黃獨燦打發她倆逃避躲風頭用的!」
「你已經很對得起自己的職責了,最著重的一點,就是不要把自己拖垮,維持體力,繼續辦還沒有了結的案子!」他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這樣才好逼使劉比祺迅速回酒店休息。
「我也累極了,真好像是在大海里撈針呢!」他說。
「我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情形不對!」
戚省三說:「我知道了!」
「你認為有人在內嗎?」劉比祺問。
「那末現在我們趕到水邊路去還來得及!」
劉比祺早就過去翻尋電話簿子了,他根據引索,很快地就尋著了南天地產經紀公司的電話號碼。不久,他就將電話撥通了。
「是什麼人下的毒手呢?」
大比海灣是著名的漁港,也是私梟至為活躍的一個海灣。
左輪泰說:「捉著了黃獨燦和捉著了張浩或彭超,又有什麼兩樣呢?」
左輪泰和劉比祺無奈,只得立一旁,他倆唯有憑眼睛去觀察了。
哈理遜還是他的那股子威風,說:「不錯,反正是一句話,我向你要人!」
「不干你們的事,我是抓逃犯來的!一部警車還停在對過的馬路上!」左輪泰向那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提出警告說,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他也只好冒充警探了。
哈理遜一笑,說:「我們在玩官兵捉強盜的把戲,後果情形如何?不得而知,我從來做事,有備無患!有準備工作,不怕臨時變故!」
戚省三點了點頭。
「已經好久沒看見這個人了,聽說最近他很落魄!」
「但是你可能使我的幾個『線人』失業!」
他們決定跟隨那位船長上半山來,找尋「水蜘蛛」曾住過的那間破屋子,希望能在那地方獲得些許線索。
「訂妥了,明天上午九時卅分起飛!」
驀地,機場大層的送客台上有大夥的人集體呼喚:「左輪泰先生!」
左輪泰舒了口氣,摸出煙斗,裝上煙絲,悠然地吸著。
左輪泰是江湖上聞名的人物,經常一個問題,他會有不同的看法,這也就是傻大姐很順利地就落網的原因。
劉比祺大聲說:「我是來找阿添和阿壽的,他們可回來了么?」
「你認為已經被兇手取走了么?」他反問。
譚老二忙下令說:「注意,關鎖前面的鐵閘!」
哈理遜一跺腳,追出門外去,但那裡還有左輪泰和劉比祺的蹤影呢?
「是否劫財卻難說了,哈理遜禁止我們移動現場任何的東西,無法蒐集證據加以證實!」
「水蜘蛛?」麥炳鴻幾乎自他的座椅上跳了起來。「這傢伙卑鄙無恥,我已經有好幾年了沒和他打交道!」
「那是阿添和阿壽!」那人口直心快地說。
「是的,你忽然溜走,到什麼地方去了?」
「美美!」
左輪泰惱火之下揚手就是一記耳光,將美美摑得「七葷八素」的。
隔著那座花園的短牆鐵柵枝向屋內窺看,只見那些窗戶上人影幢幢,似是有著不少的人在屋子內打轉,忙得團團轉的。
哈理遜很難找得上左輪泰和劉比祺的麻煩,除非是他倆真犯錯,但是必需要買帳的還有一個王弓。
「四千元么?」左輪泰低聲問。
左輪泰心思重重,他真的再也睡不著了,爬起來飲了一杯晨酒,又進洗手間以冷水洗了臉藉以清醒。
「泰昌鍾錶鋪的張望張師爺么?」

這封信想必是張浩或是彭超所寫,希望他們兩個人都在同一地址,這樣要抓他們的話可就簡單了。
左輪泰說:「我要抓的兩名人犯,都已經變成冤死鬼了,為了不打擾你辦案起見,我想回返酒店裡去睡覺!」
「加快腳步,會比坐汽車更快!」王弓已開始在前面領路了。
左輪泰一語道破說:「傻大姐突然暴發,可能房間內有K幣,但是拿著她的本人更為重要!」
「什麼人?」他怔怔地問。
「什麼理由呢?」
「已經關店了,要上當鋪,明天請早!」忽地樓上有人推窗叫喚。
劉比祺說:「你什麼路線得來的線索?」
「南天地產經紀公司!」左輪泰很快地又把這名稱記下來了。他邊說:「只要有這間公司的名稱,應該很快地就可以把那位經紀人查出來的!」
「也許是輸得太凶了呢,我還從未有看見他贏過錢!」
美美已經是啞口無言了,她唯有俯首就擒。於是,哈理遜將皮包連人,一併交由武裝警察帶走。
「不過在我的方面而知,廖富貴死了,黃獨燦也告喪生,整個線索全斷了,我好像沒有再在古晉市留下去的必要了。」
劉比祺說:「我已經和哈理遜妥協過了,兇手逮捕之後,將全案所有資料,直接寄到K埠,我的任務也到此作一個交割!」
戚省三已經看清楚了帳冊上的註明,那兩個女人所調換的共是K幣四千元,她們每人兩千,正在數點鈔票呢。
「他住在什麼地方?可以告訴我嗎?」左輪泰再說。
「你看著這個女人,不要讓她逃掉了!」左輪泰向那名司機關照著,一面推開車門,高聲呼喝說:「美美,不要傻,快回來!」
「哈理遜是代表官方的,所有出境的機場、碼頭全都封鎖了,只要黃獨燦出現,他就休想再逃得出去了!」劉比祺說。
「在碼頭街,有著一間『添運當鋪』和『財運當鋪』,就是他們兩人的父母開的,你們不妨去問問看!」管事先生說。
「哈理遜警官很容易就可以證實的,他只要將美美押過來認屍!」
正危急間,巷口方面有人叫嚷著讓路,走進來的卻是那最難惹的哈理遜警官,他的身後跟著兩個武裝警察。
「為什麼說是廖富貴案破了呢?」哈理遜顯然地不服氣。
「我想和你商量一樁事情!」
哈理遜搖了搖頭。說:「我以為你們幾位會等到案破之後始才離去的,想不到你們來去匆匆!」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像抱病似的跑來向我報告?」左輪泰問。
他的心中惦念著的是劉比祺、王弓之行,為什麼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傳遞迴來?最好是不要發生了意外的事情!
遼闊的海灣一望無際,各類的漁船沿岸而泊。
黃獨燦和廖富貴爭風吃醋的「導火線」起因在那裡?他們是怎樣串通謀害廖富貴的?這許多的問題都是左輪泰急需要知道的。
「金號幾點鐘開門?」
戚省三重新落下樓梯,來到左輪泰的身畔,伸出了四隻手指頭,暗示兩個女人調換K幣的數字。
「案也具結了,人犯也交給了你們,為什麼還未了呢?」麥炳鴻氣急敗壞地說。
左輪泰重新坐上了汽車,兩人又匆忙趕赴「沙巴賭場」去了。
左輪泰說:「這傢伙必然是死有餘辜,你不必為他耽憂!」
「『龍燈咖啡館』剛收到寄給黃獨燦的一封信,是由東京方面寄來的,那上面有地址,我想,對你會有用處,所以給你一份影印本!」哈理遜笑口盈盈地說。
哈理遜匆忙追出巷口外去,那還有什麼出租汽車的蹤影呢?它早失蹤了!
「對了!兇手必然是為謀財而奪命,『水蜘蛛』該是第一疑犯了!」
戚省三在汽車上就不斷地在打盹,左輪泰忙推了他一把,說:
「好像進屋沒有多久就溜走了!」
「兩個女人已不在門前了,也許她們是剛進門去了,假如趕上時間,也許我們還來得及!」
「誰知道呢?」
哈理遜說:「我並不打算為難你們,問題是現在留在這屋子裡的人,我並不想全部帶回警局去問話,誰給我一個保證,隨傳隨到?」
原來是一名已經熟睡了的工友,被電話鈴聲喚醒,他回答問題時還是迷迷糊糊的。
「為什麼呢?他們應該共患難……?」
「什麼黃獨燦?我們不知道這個人!」其中一個女人說。
劉比祺見左輪泰一直沒有做聲,感覺到有點旁徨,便說:「你以為怎樣?」
哈理遜嚇了一跳,這事情卻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的。
左輪泰便加以恫嚇說:「要知道,現在事情已演變得非常嚴重,剛才在這裏亮刀子的招賴已經畏罪墜樓自殺了!『莎樂美』的老闆傻大姐已經被捕,假如說你們不願意惹禍上身,應該盡情設法合作才是!」
「全憑碰運氣了,無論如何,我們總應該搶在哈理遜之前逮住黃獨燦!」
「假如有需要,兩位不妨到敝局去看看傻大姐的口供,不就完全了解了嗎!」哈理遜慢條斯理地回答,煞有介事似的。
驀地,馬路外面一陣急疾的警車鳴叫著自遠而近,似乎是在附近的地方停下了。
「什麼開當鋪的小開?」那位管事先生好像有點裝糊塗,實在說,他們是不願意得罪客人的。
左輪泰一想再想,由於他對古晉市的地方不熟,簡直是無從下手呢。
「差不多,我們做裝潢生意,接觸總比較廣一點,比喻說,地氈啦、窗帘布啦、傢俱擺飾……那些的買賣都是獨立的……」
傻大姐頓時臉如紙白,這一次她是真的傻了,一場榮華富貴的美夢也付諸雲煙了。
左輪泰勸告他靠車座上閉目養神,打個盹,藉以此恢九九藏書復疲勞。
「唉,剛才你們在此一鬧事,動了刀子,膽小一點的客人,都被你們嚇跑了咧!」管事先生說:「你且看,現在場子里的客人,少掉了一半有多,我們吃這一行飯的,就是害怕出岔子……」
第三條路線,是供第三者逃出是非範圍外的,也等於說,是網開一面了。
「不!我也認識好幾位走私大王,也曾幫助好幾名通緝犯偷渡出境;因此,我們不妨到幾個走私基地去打上一轉,假如說,發現了黃獨燦的蹤影,那就是需要『錢大壓錢二』了,我們所出的錢一定要比黃獨燦的『偷渡費』多出一倍,這樣就可能他們會把人交出來!」王弓煞有介事地說。
「你那來的消息?」
「美美究竟給你提供了什麼樣的線索呢?」他詰問的範圍,就在上面打轉。
「那末你們為什麼要逃亡呢?」
左輪泰重新躺到床上,這時,那還能再進夢鄉呢?
於是,他真的派了一部警車,專程送左輪泰和劉比祺兩人回返古晉市。
「我還有不解之處!」
驀地有警車急疾駛到的聲響,是檢察官抵達了。
這分明是一派胡言,廖富貴和黃獨燦兩人持有鉅額的K幣來到古晉市,該會像暴發戶一樣地,揮霍無度,自然他們就不會去收購流當品了。
立時,一名矮小腦袋半禿穿西裝的商人打恭作揖趨至哈理遜的跟前。
劉比祺經接洽后,那位署長就將全案交由哈理遜處理。
空中小姐已經在催促他們登機,這已經是最後的一次呼喚了。
「K幣?」王弓似乎還不大懂。
「相信一經驗屍,案子就等於破了!」
「這樣說,我只有先恭喜你了,一連好幾件案子都是你的功勞,唯一的要求,是黃獨燦的蹤跡,若有消息時,通知我一聲!」
可是劉比祺也提著行李追下樓了。
左輪泰做了一次「黃牛」,揮手登進機艙,空中少爺匆忙關上了艙門。
哈理遜說:「我剛踏上樓,就發現有人奪房門向天台的樓梯逃跑上去,我立刻追趕,就此而已!」
那位船長姓丁,他行在前面領路。
他們還真以為左輪泰是一個搶皮包的賊,一些年輕力壯的傢伙還打算管閑事上來幫同抓強盜呢。
「這樣說,你也打算離開古晉市了?」
「總有辦法回到古晉市去的!」左輪泰便和哈理遜磋商,要求他派一部警車相送。
「米文」漁船公司還算是略有規模的,大小船隻共有十余艘之多。
左輪泰多去了兩個地方,「華晉金號」和姚三姑的娼館,不知道他是否有另外的發現?
「不管你到什麼地方去,明天上午十時之前,向我報到!否則,我發出通緝令,教你吃不完兜著走!」哈理遜說著,又轉變了笑臉向左輪泰說:「非常抱歉,抓著了這麼多的疑犯,我還非得趕回警署里去,不眠不休地訊問不可,只好和兩位暫時告別,有什麼需要兄弟效勞的地方,只管電話吩咐,反正我是一定會在警署里的!」
左輪泰說:「卜思嘉已經替我訂妥了飛機票,我們直飛東京!」
管事先生為怕沾惹麻煩,早就迎上來了。
因此,左輪泰和劉比祺溜走,很可能就是去找黃獨燦的下落去了。
這時候,街坊間有人把附近的崗警找來了。哈理遜正好讓那名崗警看守屍體,封鎖現場,禁止閑人接近。
哈理遜再喊了一遍,同樣的沒有反應,似乎已可說明了那只是一間空屋。

「他的姘頭那個稱做傻大姐的老鴇可在娼館里?」左輪泰問。
「總歸是不外乎『風花雪月』的地方!不過,假如是走漏了風聲,他必然是在逃亡的途中,哈理遜警官剛才已經說過了,他的房間內連一個錢的K幣也沒有發現,足證他是拿了錢逃掉了!」王弓說。
「我們不妨再試試看!」劉比祺說。
「不!並不是盡然,那位裝潢專家徐蓋先生是我介紹的;餘外的是他的介紹,還有介紹者的介紹……誰都以為接了一筆大買賣,但是誰想到會出這樣的岔子?」謝經理愁眉苦臉地說。
「我是登報紙招來的生意,誰知道她竟會是刑事犯呢?」
「你的意思是舉一把火,將它燒光,毀屍滅跡么?」
櫃檯的進口處置有一把藤椅,那是供招待顧客歇息用的。
「事情已經鬧開了,黃獨燦假如得到風聲,他自然會躲避起來的,但是我們已經掌握了全部的線索,也或許搶先了一步,搜出了黃獨燦持有的K幣,他在本市沒有朋友,也沒有金錢,就插翅難飛了!」哈理遜蠻有把握地說。
劉比祺一聽之下,喜形於色,責備說:「你為什麼不早說呢?要不然,你早就把獎金取到手了!」
哈理遜手底下的警探開始緊張起來,煞有介事似地,紛紛掏出槍械,還展開了包圍陣勢。
「只管放心,我有我的辦法,『水蜘蛛』逃不出我的掌握的!」
「你只管說!」他連眼睛也不瞟過去。
守在街口間的一名便衣已經發現左輪泰和劉比祺了,行過來招呼說:
「閑著無聊,外面蹓躂去了!」
左輪泰和劉比祺又第二次走上了「莎樂美」,經此一陣大亂,到此狎游的客人哪還有不溜走之理?剩下群雌粥粥,鶯聲燕語,凌亂得一團糟,一些好管閑事的姑娘,七嘴八舌,反而要詢問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龍燈咖啡館」的招牌已經在望,它是在鬧街旁的一條岔巷中。
她怏怏地雙手捧著腦袋,搖幌了一陣,往後退了幾步,坐落在窗戶台上去了。
「前面的那位小姐為什麼跑得那樣起勁呢?照說你們的問題並不怎麼嚴重!」
「你可知道,張望已經被捕了!」譚老二說。
左輪泰要找尋傻大姐,但是這名老鴇根本就沒留在娼館里。
黃獨燦的案子看似簡單,但是到目前為止,他簡直是一籌莫展呢!
左輪泰沉吟著,他「單槍匹馬」地,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要如何重新設法找尋阿添和阿壽的下落呢?
戚省三所指的那兩個可疑的女人,她們是爬上了扶樓到了樓閣之上。
「請你派一個領路帶我們去好么?」左輪泰故意向那個愛說話的打手一指,暗示就是要這人領路了。
「不!也許我們要對付一個私梟幫!」
「我們不妨研究!你只管說出你的懸疑!」
哈理遜一皺眉宇,心中暗想,水邊路是全市第一級的住宅區。傻大姐不過一間「半開門」下級娼館的老鴇,在短短的時間轉變之下,她能發什麼大財,有資格去水邊路購買房屋么?簡直不可思議!其中必有蹊蹺呢!
「廖富貴既然被殺,難保黃獨燦沒有人會殺他的,因此,我們不如及早趕到東京去,那地方還有著兩個證人……」
「唉,拿不著錢事小了,我的麻煩已經上身了!」他說。
「我們快回到『華晉金號』!」戚省三跨上座位時吩咐說。
他疾步走進西洋賭的賭間,眼睛向場內一掃,糟糕得很,那兩個浪蕩子弟已經不在場子里了。
「我搞不清楚,不過她和歐娜的交情比較深厚一些!」
「不會的,漁船都已經出海,他再愚蠢,也不會在這時間停留在海邊,況且哈理遜在沿海都布置了眼線!」
劉比祺指著停泊在路邊的好幾部汽車,說:「真是暴發戶置產!你們看,裝潢公司也來了,傢俱店的人也到了,大概那間南天地產公司的謝經理,除了做房產生意之外,還包括介紹裝潢與傢俱,所以,連地氈商、冷氣商也都上了門,傻大姐似有意要一步登天,把這棟屋子布置得像皇宮似的一樣!」
左輪泰說:「傻大姐發了什麼財?」
「她因為曾經和廖富貴要好過一陣,恐怕事情會牽連上了……」
於是,他們一行人蜂湧向屋子內闖了進去。
想必這位老人還是阿壽的父輩呢,老頭子守櫃檯夜以待旦,兒子卻「風花雪月」四齣亂灑金錢,這年頭就是這麼的回事。「老父賺錢兒享福」正是最好的寫照。
「湊巧趕上了時間,這個女人剛好趕到一起送死了!」
譚老二已經降下了扶梯向戚省三厲罵。說:「看!又是你的那個朋友給我們帶來了麻煩!」
所以,大部份的店伙,都在幫同指揮客戶逃出是非圈外去。
街車已漸追上那名喚做美美的女人了,只見她慌裡慌張的,已經轉身穿進了一條狹巷。
左輪泰說:「也許劉比祺需要和我們同行呢?」
哈理遜正洋洋得意呢。他看見了左輪泰就吃吃笑著說:「你們想不到吧,我會比你們先到一步!」
左輪泰見哈理遜自衣袋之中摸出了一隻信封,交到他的手中時,感覺到裏面是綳硬的,像是照片一類的東西。
哈理遜說:「根據醫生所開出的死亡證書與事實不符,這完全是你提供的資料呢!柳瑞亭原有著一位常年看病的醫生,但是出具死亡證書卻是另外的一位醫生,一經警方傳訊,他立刻招供,說是死者的家屬給他賄賂,至於柳瑞亭的死因,他一概不知,問題的癥結就在此……」
哈理遜有著一種貪功妄想的做法,他只希望能像在「莎樂美」娼館一樣,拿住了黃獨燦所持有的贓款。
「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還算是鎮靜地吶吶說。
不一會,「莎樂美」的許多瑣碎事項都交待完畢,他即邀同左輪泰乘警車出發,一路上風掣電馳,已來到水邊路,也尋著第一千零二十五號住宅所在的地方。
「屋內只見有一個女子的人影,除了她以外還會是什麼人呢?」
哈理遜在採取行動之先,還先和警局取得連絡,聲請逮捕行動及請求支援。
「奇怪,他怎會比我們先到了一步呢?」劉比祺納悶說。
驀地,一個女人推開了車門,向外就跑,左輪泰急忙喝止,說:「不要做傻事,快回來!」
「不!有重要消息報告……」
劉比祺再次鄭重地說:「我們是為查案而來的,剛才兩個開當鋪的小開,我們該在什麼地方找得到他們呢?」
左輪泰剛好有些睡意,又被哈理遜吵醒了,他只好起來接電話了。
左輪泰說:「我耽心的還是卜思嘉,她突然離去,我不知道她會單獨溜到什麼地方去?希望她是自己回到酒店裡去了!」
忽地,房門上有人拍門。
「赫,偷渡是需要門路的,不是任何人輕易可以辦得到的!」
街車司機滿以為左輪泰是警署方面的人員,立刻啟動了引擎窮追。
「他們是『沙巴賭場』的常客,經常來的,凡是熟客人我們都特別客氣……」王弓回答。
另外的一個特別出口,卻是在二樓上的,有一扇用磚牆封堵了的小門,但是它仍然是可以移開的,供疏散者通過。鄰屋是住戶,其實就是「華晉金號」的單身員工宿舍,他們自是會幫忙掩護客人順利逃出是非之地,是為維護店鋪的信譽。
「有此需要嗎?」
「有需要背給你聽么?」卜思嘉露出了她的刁蠻形狀,又像是撒嬌地說。
「但白跑一趟時可不能怨我!」
「目前還沒有!」
「這就是所以我要求你鼎力合作的原因,你對地頭上的事情並不熟悉呀!」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半山上面的那棟破屋子,大家不妨去碰碰運氣,除此以外,我無能為力了!」麥炳鴻說。
還有和黃獨燦同居的那名舞娘,為什麼也同時失蹤了呢?他們是雙雙逃亡,還是「勞燕分飛」?
趁在此一時間,左輪泰始才有機會瀏覽古晉市郊的鄉野風光。
王弓半信半疑,呆了好半晌,由他的神色可以看得出,他的心中念念不忘的,還是那筆數字極其可觀的賞格,王弓仍在考慮該如何去得到它呢。
不一會,他們溜進了一條橫巷,在那幽暗的巷子里已經可以看到一幅高懸的招牌,有著「財運當鋪」幾個大字。
「那你們就是自討苦吃了!你們向『華晉金號』調換的K幣是那裡來的?」左輪泰嚴肅地說。
「你們二位找誰?」管事先生問。
「不成理由!」
王弓搖頭,說:「古晉周遭多的就是走私港口,凡是逃亡的罪犯,他們怎會那樣地傻?乘飛機輪船出境么?最方便的莫過於是乘走私船或是漁船出境……」
這小夥子伏在駕駛盤上不斷地打呵欠,顯然是他也沒有睡醒呢。
左輪泰大為驚訝,說:「你怎會已經回到『華晉金號』去了呢?要不然,你怎會知道那兩個女人?」
「二位來得正好,哈理遜警官正等候著!」
這時,旅客們大部份都已登上飛機了,只有劉比祺和卜思嘉停留在登機的梯口之間。
哈理遜哈哈大笑,說:「左輪泰先生,你不愧是『專家』的說法!但是呢,這個問題我早就已經考慮到了,我派有專人封鎖所有的走私路線!只要黃獨燦出現,最早得到消息的是我,他插翅難飛呢!」
「案情好像是越來越是複雜了!」
左輪泰說:「別忘記了有賞格等著有人去領賞的!」
劉比祺等不及地問左輪泰說:「哈理遜究竟和你談了些什麼?」
不一會,汽車已駛至「華晉金號」的門前了。是時,金號的鐵閘門剛好推開,有連繼不斷的客人進內,但是戚省三所指的那兩個非良家婦女的可疑女子已經沒在守門前了。
美美被捕之後倒是蠻合作的,她已經供出了那個在逃的舞|女藝名小萍,她們的確是住在「龍燈咖啡館」二樓的寓所上。
劉比祺彈指輕敲了櫃檯一下,將那位老先生喚醒。
街車司機回過頭來向他們問,要到什麼地方去?
左輪泰將她推開,說:「任何事情明天再說了,我倒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呢!」
事情的起因,戚省三難逃責任,也說不定譚老二在事情平息之後,就會把戚省三等的人一併開革。
「可不就是一名惡劣份子么?!」
一個高瘦個子,蓄著長發,似有幾分藝術家的氣息,立刻給哈理遜遞了一張名片。
哈理遜也是承辦此案的人員之一,因此也有隨時找麥炳鴻的麻煩的權利。
不一會,左輪泰和戚省三已經走出了「格蘭酒店」;戚省三的那部老爺汽車停放在門前,置在違反交通規則的位置之上,幸好這時沒有交通警察發現,否則一定會抄牌號給罰款單!替戚省三開車的是一名年輕的小夥子,也是戚省三的小弟兄之一,只是昨晚上狂歡買醉,沒他的份兒。
劉比祺愕然,說:「怎麼回事?」
「她沒有在酒店裡么?」
「抓私梟也並非易事,這種人經常就有著『狡兔三窟』的能耐,光只有一個綽號,恐怕還是不容易尋著人呢!」劉比祺說。
「美美……」左輪泰越是叫喚,那個女人越是跑得更快,臀波七扭八扭,竟將高跟鞋扭斷了一隻。
黃獨燦不落網,也等於說是「卜思仁案」沒有活口對證,他和卜思嘉也等於沒到古晉市來一樣。
「財運當鋪」左輪泰是已經去過了,據阿壽的父親說:他的寶貝兒子不到天亮之後是從不會回家的;另外還有一間「添運當鋪」,不妨去試試看。因之,左輪泰又重新走進那條當鋪小巷,但在這時間,已經不對了。
「你下的斷定未免言之過早了吧?現場上的資料你還未有全部蒐集呢!」
左輪泰大喜,這真是求之不得的呢,在東京方面,逃走過去有兩名不良少年,一個叫做張浩,一個叫彭超。
「光只對付一兩個不良少年,就已經使『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感到惶恐了么?」
「她到那兒去了?」
王弓大喜,笑得連嘴也合不攏了。打躬作揖地說:「我一定盡全力!」
哈理遜將左輪泰拖在一旁,說:「感謝你多天以來的合作,我無以為報,這裡有一份小禮物,相信會對你有用處的!」
「既然宿酒未醒就趕快回家去睡覺!」左輪泰說。
卜思嘉倏地,雙手如水蛇般勾住了左輪泰的脖子,含媚說:「這樣的小事情會惹你如此生氣么?」
九*九*藏*書時,兩個女人已經在大馬路旁攔住了一部路過的街車。
再者,同居住在該層樓上的舞|女,全都不見了,舞場打烊的時間已經過了許久,不可能一個也不回家的!
「至少是千元K幣以上!」左輪泰立刻為他開出了價錢。
「當然,我們只會替你說好話的!」劉比祺搶著說。
詢及她和廖富貴的關係,她說:「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劉比祺定眼看去,真的不錯,哈理遜正站在該咖啡館的門首,指手劃腳地,像是在指揮一些幹員布置實行拿人。
他說:「左輪泰,你甩我不掉的,我跟牢你是跟定了!」
根據兩個姑娘所說,她們所得到的K幣是在賭場之中分紅所得。
哈理遜看了看手錶,皺眉說:「在這個時間么?已經是快接近午夜了!」
左輪泰急切需要知道,那兩個開當鋪的浪蕩子弟是否仍留在賭場里。
左輪泰無可奈何,他很感到納悶,卜思嘉的行動很使人費解呢?
「這個女孩子真是不可思議,我覺得她挺神秘的!」劉比祺說。
大致上,哈理遜在盤問口供時,瞞著傻大姐說是招賴早已經全盤招供,她再隱瞞也是多餘的。
左輪泰說:「不必打那個電話,我們最好是趕過去,也說不定傻大姐還在那地方呢!」
左輪泰經電話撥通了之後,搖了搖頭說:「她還未有回酒店去!」
那間咖啡館的兇手是全部逮著了,可是二樓上的寓所,他們卻撲了一空。
「是的,在東京方面還有兩名逃犯,也許我可以在那一方面獲得線索!」
劉比祺說:「偷渡的問題會比較嚴重,他一旦離境,我們就無從追蹤了!」
古晉市的面積雖不小,人口卻不算多,而且事實已經證明,黃獨燦的確是曾經逃亡到此,但是能到什麼地方去將他找出來呢?
原來那是駐當地的警察分署的幹員,哈理遜早和他取得連絡,吩咐他看牢這間「米文」漁船公司的。
「你一點線索也沒有,難道說,我們按海灣逐一攔截搜索么?」
「他們都是你介紹來的么?」
在半途的路上,遇有冷飲店時,他們就稍為歇息了片刻,各吃了一杯冷飲,又繼續趕路。
「我的手腳向來很快的!」劉比祺說。
左輪泰指著廚房的方向說:「兇手已經做過了,你沒看到許多的稻草和柴枝堆疊在板壁之上么?它也有著部份經過了點燃燒焦了的地方,但是並沒有著火,可能是這間屋子漏雨,所有的稻草和柴枝都濕透了,不容易著火的關係!」
旅客們通過檢查站后,紛紛踏上了機坪的出口處。
「我需要看看她倆調換是多少數字的K幣?」戚省三說著,偽裝著走去向譚老二報到,爬上了樓去。
「這個人你可曾看見過?」他問。
左輪泰早就看出來了,他掏出皮夾,抽出了一張百元的美鈔,遞交給王弓,邊說:
「我的人正在搜索,假如說,黃獨燦仍住在這寓所里時,他逃不了的!」哈理遜得意地說。
那破屋子內並沒有反應。
天色已經亮了,開始了有汽車在馬路上行駛,屋檐上築巢的小鳥唱出了黎明的交響曲。
戚省三苦笑,說:「我們的收入有限,不能每夜都胡亂揮霍,古晉市的夜生活場面至廣,我怎能認識每一個舞|女?」
他們曾拜左輪泰為師學習槍法,然而,左輪泰連皮毛技術也沒有教授給他們。
左輪泰暗喜,就和劉比祺兩人夾著那名打手走出「沙巴賭場」。
於是,他改變了語氣,說:「你怎麼能證實這兩個女人就是『龍燈咖啡館』溜走的舞|女呢?」
「所以我說,兇手是一名行動老手!」
哈理遜說:「既然你鄙視這個人就將他交給我吧,這也等於是給你出了一口氣!」
「戚省三,你酒醉醒了么?」左輪泰說。
「這個男子,可能會是黃獨燦么?」劉比祺摸出黃獨燦的通緝照片加以核對,但是屍體的形狀已大為改變,他的臉目猙獰加上已略見浮腫,很難辨認了,除了他的髮型,和臉上痕疤的特徵之外,誰敢證實他就是黃獨燦呢?
王弓先時搖了搖頭,倏地又抓了抓頭皮,說:「呀!有了!這個人像是個花|花|公|子,揮錢如土,出手非常大方!可是和這張照片的形狀稍有不同……」
「為什麼表現得那樣嚴重?只為抓一個黃獨燦么?」劉比祺有點吃驚地問。
這間地下錢莊,除了前後門之外,另外還有兩個特別的出口,在平時根本是封起來的。
究竟他為什麼看見黃獨燦的照片調頭就跑,還不惜亮刀子傷人,這不就成一個謎了嗎?!
「很好!」哈理遜昂然闖進屋子裡去。自然,那不會是一間規模至大的建築物。
王弓說:「我們的管事先生已經吩咐過,除了替你們二位帶路之外,禁止我多生是非!」
「我說贓款在此,果然不出所料吧!」哈理遜洋洋得意。
幾個船長的意見都大不相同。
「據我知道,最近風聲甚緊,所有的私梟幫都停擺了!『水蜘蛛』在圈子裡又很不得人緣,所以說不定他根本沒留在大比灣上!」
「既然如此,我倒是歡迎你同行的!」
戚省三等於是說溜嘴了,這時想收也收不回去,只有含糊說:「道路傳聞,我是聽來的!」
那警探遲疑了一陣,說:「那兩個是什麼人我不知道,只見他倆交頭接耳了一陣就匆忙離去了!」
「我還有什麼事情可值得瞞你的呢?」她憨憨地說。
「不管怎樣,不得不防!」哈理遜說著,便對著了屋子喊話:「水蜘蛛!姓吳的!你聽著,有十多名警察包圍在屋子外面,你放聰明一點,舉起手走出門外來,否則,就等於是自討苦吃了!」
「汽車就停在巷口間!」
這位少女,可說是自幼嬌生慣養,是家庭將她寵壞的,任性慣了。假如說,左輪泰不是看在上一代的交情,早就應該揍她了。
那個女人哭著,好像真受了什麼委屈似的,圍睹的人越是忿忿不平。
壁櫥內另有著一隻小皮箱,裏面裝載著的全都是鈔票——K幣。
「連我的飛機票也給訂了么?」
黃獨燦和廖富貴來到古晉市之前,他倆幹什麼的?為什麼逃亡海外,美美全然不知道!自然,詢問人員的重點還是在於黃獨燦和歐娜的行蹤,他們希望美美自口供中提供出些許的蛛絲馬跡。
「我封鎖了出入境的機場港口,他難逃我的掌握!」
他便在床沿坐下,輕推卜思嘉的胳膊,將她搖醒。
「不怕官只怕管!」左輪泰和劉比祺到底是幹什麼的?沒有人知道;然而,他倆沾上了哈理遜的光,一個管區下的警探可以「吃」定管轄下的賭場,不由得他們不服貼。
天色漸亮,忽地警署方面有電話過來,是哈理遜警官找左輪泰說話。
這時,在場內的客人和職工都是亂糟糟的;自然,店鋪要為維持他們的信用,給予客戶安全的保障,讓每一位進門的客人在發生意外時逃避是非圈外。
他不肯痛快吐露,這也是對左輪泰和劉比祺的一種責罰,懲戒他倆沒有通盤合作的結果。
左輪泰倒沒想到哈理遜會趕到送行,他的神色略見憔悴,顯然是昨晚上為黃獨燦案徹夜未眠。
哈理遜大聲說:「張望已經被傳訊三次了,但是此人至為刁狡,說什麼也不肯招供。因此,只有開棺驗屍,檢察官已經有扣押人的準備;所以,我是邀請你看熱鬧去的!」
空中小姐已宣告飛機將行起飛,請旅客繫上安全帶。
「能否拜託你查一下?」
劉比祺說:「酒店也替我訂妥了機票,和你們一起直飛東京!」
一般開設當鋪的習慣多半是在橫岔巷裡的,是為方便一些見不得人的傢伙溜進去。因之,大門前還深垂著竹簾,是給進門的人遮羞用的。
「你也絕非善男信女,經常『風花雪月』場所跑跑的,應該有幾分把握的!」
「在『莎樂美』你的房中搜出了有好幾萬元K幣!你的姘頭招賴因為畏罪已經墜樓摔死了!」哈理遜一板正經地說。
好在哈理遜早申請了搜索狀,他只要會同了當地管區的證人就可以實行全面的搜查。
左輪泰和劉比祺兩人,無可奈何,硬著頭皮也得趨上前去。
在哈理遜的記憶之中,他奉命開始和劉比祺接觸之後,第一個目標就是搜索到「沙巴賭場」去,招賴的線索就是在那地方發現的。
「貴國多的就是走私的海岸,風聲緊急,難保他不會走私出境!」
距離街口不遠的地方還停置著一部警車,有武裝警察正在管制交通。
大比海灣的漁村小鎮並不見得繁榮,但是它的面積至為廣闊就是了。
左輪泰暗看他的形色,很可能王弓就會知道黃獨燦的下落,要不然,他不需要盤問得那樣詳細的。
「這是案外之案,我對它並無興趣!黃獨燦可有什麼消息?」
他倆匆忙趕返「沙巴賭場」,希望那兩個小子仍還未有離去。
麥炳鴻為了推卸責任,讓他的手下擔當了罪責,一方面又不斷地以人事活動,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結案了事。
「還有一間添運當鋪,就在隔壁的巷子里!」王弓說。
「唉!鼎鼎大名的左輪泰居然也會有疏忽的時候!」
左輪泰看那老人說話的神態,內心似有極沉痛的感受,由此測斷,他所說的可能是真話。
哈理遜固然吩咐左輪泰和劉比祺不要亂動現場上的各物,但是他個人卻繞著屋子團團轉,什麼地方也搜過了。
「剛才和我同來的兩個人呢?」
這時,已接近漁船歸航的時候了,但見海面上「星羅布棋」似的。
三部警車魚貫疾駛。過了午後,艷陽高照,不習慣這熱帶氣候的人,就會覺昏昏沉沉的。
左輪泰吁了口氣說:「這不過是廖富貴兇案破獲了!」
劉比祺頗表不解說:「你認為傻大姐購置產業忽然致富的原因是持有大量的K幣?她縱然有這些的贓款,也未必會收藏在房內!」
老人嘆了口氣,說:「我從就沒打算過找尋這個寶貝,你們幾位又找尋他作甚麼呢?」
「這是公開的秘密,傻大姐一連著好幾天,到處在看地皮房屋,假如一個人沒有錢,她看地皮房屋幹什麼呢?不相信,你進她的房間里去看,全都是地皮房屋的廣告,她忙個不休,有時候還和我們商量呢!」那姑娘回答。
哈理遜說:「那不干你們的事!」
兩個女人愕然,慌張說:「你是幹什麼的?」
那位管事先生似已覺得事情嚴重,便向那名打手一偏首,讓他領路。邊說:
「你沒看見他有多久的時間?」左輪泰問。
「黃獨燦的贓款可有發現?」劉比祺搶著問。
左輪泰抬頭說:「我是找阿添來的!」
地產公司的謝經理和裝潢專家徐蓋都已具結,保釋了其他的商人,等於交保釋放了。
「救命哪,強盜呀,搶我的皮包……」美美竟拉大了嗓子叫嚷起來。
左輪泰說:「誰?」
左輪泰已經自那張簡陋的床上拾起了一隻枕頭,指示給劉比祺看,說:「你看,行兇的兇手是一位行家,他的作為非常老練,是利用枕頭掩著槍口藉以滅聲的,枕頭的前後有著貫穿的兩個洞,還帶著有燒灼的氣味呢!」
他們最近出了紕漏,一艘滿載違禁品的漁船被緝私船當場逮著。
像戚省三等的一伙人,干打手出身的,和做無賴無異,一旦被開革,他們還能到什麼地方去找「金飯碗」?那除非是走邪路,淪為更下流社會的工作。
再者,就是美美和小萍逃亡的問題,假如她並不犯法,又因何需要躲避風頭呢?至於他倆是否與廖富貴的謀殺有關連?也在訊問人員的懷疑之中。
這是一記突而其來的嚴重打擊,假如是普通的一個婦人,早就昏倒在地上了。
左輪泰回頭一看,竟是戚省三、樊琳、吳士良等的人。
王弓暗地裡一盤算,那不是一個小數字呢,便說:「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是大可以試試看的,但是你們不可以告訴『沙巴賭場』的管事先生!」
吃這一行飯的,必有「狡兔三窟」的準備,官方也有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做法。
看似,這人是宿酒未醒呢,他能爬上樓來和左輪泰見面,著實的是非常不容易了。
左輪泰卻抓著王弓說:「不如讓王弓出主意,或許他會了解阿添和阿壽的行蹤,帶我們走上一條『捷徑』!」
哈理遜闊步趨了上前,朝傻大姐說:「你就是『莎樂美』的老闆戴金枝女士吧?」
劉比祺再三道謝,將電話掛斷之後,報告說,地址和電話號碼全有了。
「帶返警署里去再說!」他吩咐說。
「假如在東京方面有所收穫,希望你寄給我一份資料,實在說,我對這件案子還蠻有興趣的!」哈理遜最後說。
那地方有著一間叫著「米文」的漁船公司,已有著警探守在那兒。
「尚未發現他的行蹤,但是我們很具信心,他的落網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哈理遜一招手,指揮了一名警探閃縮向前溜了過去。
「我查看一下,那棟房屋是刊登有廣告的!」
「好像是水邊路,我搞不大清楚!」
「你是那一位找他呢?」
「我訂了機位,打算離開古晉市了!」
「黃獨燦假如想偷渡出境的話,他難逃我的掌心!」
「去什麼地方了?」
閃縮之間,他已貼牆溜到了門邊。
「九點!」
「假如劫財的話,殺死黃獨燦一個人足夠了!」
「我認識你,你是『沙巴賭場』的打手!」他指著王弓冷冷地說:「你帶他們兩位到什麼地方都沒有關係!但是明天早上十點鐘之前,要到警署去向我報到!」
左輪泰便掏出黃獨燦的通緝照片,在路燈之下給王弓過目。
「開當鋪的,身材消瘦,蓄長發,穿得花花綠綠……」左輪泰說。
「你是靠王弓帶路的!」哈理遜說:「王弓只懂得皮毛,他還不知道深入,現在,我有了正確的地址,黃獨燦插翅難逃了!」
左輪泰便向那街車司機說:「開車追上去,給你獎金!」
左輪泰畢生之中,唯一最大的嗜好,就是旅行;他的足跡,踏遍了全球各大都市。
現在的問題是樓上的那座寓所里,總共住有三名舞|女,她們伴舞的藝名和真實的姓名是什麼?
「但是也說不定,她倆可以供出黃獨燦的所在處!」戚省三說。
「逃不出掌握的!」哈理遜非常有自信。
「你們二位究竟是要找那個姓黃的還是阿添阿壽兩人?」
「誰給你的消息呢?」
「招賴有著一些什麼行李?」
「我辦案向來就是大公無私的!」
「我有了先見之明,所以,機位也給你訂好了!」
戚省三慌裡慌張爬下汽車,匆忙趕進鐵閘門裡去。
王弓說:「步行過去,頂多隻要十分鐘!」
「她還是頭一次來到古晉市!」
哈理遜自然是有著他的用心的。
卜思嘉的問題也是嚴重的!為什麼她忽然會在「沙巴賭場」失蹤?
劉比祺著了急,說:「我的意思,我們做事應該有始有終,還是要等到全案明朗化時再行離開!」
左輪泰說:「廖富貴已死於非命,順便替他的姨父申冤無可厚非,但是『華晉金號』的案子你就大不應該了!」
做地下錢莊買賣的,原就是「八面玲瓏」的,各種的門路都可以通;但是一旦到了正式被搜捕時,也很難擔當。
那幾個正在熱心服務的商人,遭此突而其來的警探檢查,也告涼了半截。
「不肖之子,提也別提了!」老頭兒回答:「你們幾位是幹什麼的?」
左輪泰說:「路遠嗎?」
「不用害怕,任何問題,有我倆替你擔待!」劉比祺說。
「你的案子還未有了?」
不久,酒店派出的汽車將他們直接送到機場,經過了檢查驗關等的手續正好趕上時間,播音器已宣布請旅客入場了。
左輪泰考慮再三,決定不動聲息,因九-九-藏-書之,他不打算去拆閱哈理遜給他的那一封信,反正是已經踏上東京的旅途了,一切問題等候抵達東京之後再作道理了。
電話的鈴聲響了很久,沒有人接聽,正在失望之時,竟有人聽了電話。
劉比祺看了看手錶,說:「通常漁船出海是什麼時間?」
麥炳鴻自己的本身有麻煩,不由得他不屈伏的,於是他要求召集他的幾個手下。
左輪泰說:「黃獨燦的案子,有你料理,根本就不需要我們插足的!」
「你們二位都是『袖裡乾坤』的人物,很難猜測呢!」
哈理遜有打算搜索傻大姐的寢室,是因為招賴染有毒癖,一所廂房內發現有注射器和海洛英,連同傻大姐都會有吸毒的嫌疑。
左輪泰吩咐說:「到警察總署?」
戚省三已經向左輪泰關照,說:「左側有出口,那兩個女人,可能就由那地方出去……」
「你的同道之中有一個綽號叫做『水蜘蛛』的傢伙,聽說他是一名狠角色!」
「阿添已經不住在這裏了!」
但是卜思嘉不予理會,她向來是一意孤行到底的。
他是應邀驗屍而來的,哈理遜正好向他申請搜索票。
左輪泰走進門,那司閽倒是特別地對他客氣,大致上,他昨天曾欣賞過左輪泰的槍法,的確是名不虛傳。
左輪泰知道,他在這間金號里已經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物,除了那幾個拜他為師的打手以外,他不得不加以小心,是為避免出洋相;因之,他將那支煙斗手槍銜在唇邊。
「嗯,好的,明天我會向電話小姐查詢,假如你是撒謊的話呢,我還要給你苦頭吃!」
因之,左輪泰代替劉比祺向老人道謝,他們退出了那間當鋪。
左輪泰趨至床畔,察看卜思嘉的衣物,又啟開了她的手皮包檢查了一番,沒發現什麼可疑之物。
「為了禁止美美逃走,我沒有時間去問她的名字呢!」
「你可以抓得著謀殺廖富貴的兇手,當然也可以逮捕殺害黃獨燦的兇手了,古晉的警察署,一定會非常感激你為他們破案的!」
傻大姐被押上的警車,先行送返警署去再作道理。
「你將案情分析得更複雜了!」
左輪泰冷眼旁觀,他早就料想到哈理遜是企圖獨自貪功,所以禁止左輪泰和劉比祺介入呢。
「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地點,總該要去碰碰運氣的!」
和黃獨燦相偕逃亡的舞|女著實是喚做歐娜,在案發之前,歐娜贈給她倆K幣各兩千元,吩咐她們到鄉下去暫避風頭……。
這位老人家,重新打量了劉比祺和左輪泰三個人一番,他看了看他們三個人的打扮,除了王弓較為「匪類」之外,左輪泰和劉比祺還是一表斯文的。他的心目之中,這幾個人該不會和他的寶貝兒子是玩伴一類的朋友,很可能是為討賭債而來的,因此,便說:「我已告訴你們了,阿壽從未有在天亮之前回家過的!」
那位幹員還是小心翼翼地溜到了門邊,待了片刻,忽地以最熟練的動作,抬腳一踢門即沖身闖進屋子裡去。
劉比祺愕然,說:「你不希望等到全案都搞清楚么?」
「那就是怪事了!」
「我認為他夾在其中,只會給我們礙事的!」
「那末黃獨燦所分得的贓款尋著了沒有?」
「我決意回古晉市去了,假如你有興趣繼續守下去,我就要和你說再見了!」
「你可知道她在水邊路要買的那棟房屋么?」哈理遜再問。
「你說得對,但是我奉派到此,只希望能對得起自己的職責!」
哈理遜出於無奈,說:「我不妨直說吧!美美什麼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黃獨燦的姘頭歐娜有一個表舅在大比灣是做漁船買賣的,是很早以前,歐娜曾提及過,若要潛逃出境時,可以找他的表舅想辦法……」
哈理遜衝過來將枕頭搶下,煞有介事地說:「我已經關照過,請你們不要胡亂動這現場,一定要等到檢察官和技術人員來拍照存案,驗指紋……」
哈理遜再給他們介紹一次,那位大官員算是很勉強地又再次和劉比祺握手,連左輪泰也沾了光。
「你可知道歐娜的表舅的名字嗎?」左輪泰問:「要不然,在一個漁灣里,我們能到那裡去尋人?」
「好的,告訴你也無妨,我曾在樓下的咖啡廳坐了好一會,吃了兩客冰淇淋,在後又到航空公司打了一轉!」
「以常情判斷,黃獨燦尚活在人間,他不可能將這一筆鉅大的贓款寄存在一名相識不久的老鴇手裡!廖富貴兇案到現在為止兇手尚未逮著,現在尋獲大批的K幣,顯而易見,這是一件謀財害命的兇案,招賴和傻大姐是主凶無疑了!所謂的『冷巷喋血』,定然是招賴和傻大姐僱用的兇手,所有的K幣,都是他們奪得的錢財!」
這條陋巷內剎時間變得十分熱鬧,許多的窗戶都亮著燈光,有人探首窗外觀望。
他一直認為左輪泰是一名危險人物,對他們的店鋪只有壞處,不會有好處。
「逃掉了的那部出租汽車的汽車號碼你可有記住了?」
哈理遜搞不清楚左輪泰和劉比祺究竟掌握了什麼樣的線索?
那間屋子內毫無動靜,看情形可能是一棟空屋,不可能會有人反抗的了。
「不行,沒有證件我們不讓你過去!」那形狀像公務人員的傢伙攔阻著。
「不用急,等搜索了傻大姐的房間再說,也許會有什麼發現呢!」
「不管怎樣,請你倆別胡亂動現場上的任何東西!」
左輪泰和劉比祺自是沒敢怠慢,疾步緊緊跟隨。
左輪泰心中暗想,不要是哈理遜那傻子得到卜思嘉的消息,鳴起警號趕來了!這種頭腦簡單的傢伙就是喜歡「張牙舞爪」地出風頭!
「那末,這個女人,必定就是舞|女歐娜了!」劉比祺下判斷說。
左輪泰揚手就在卜思嘉的臀部猛打了一掌。
「她可能是中了K幣的馬票!」
「既然這樣,馬上就走!」左輪泰只需要披上上衣,他的頭髮凌亂得可以,抬起手來抓了兩抓,就算是打扮整潔了,他臨走出門時,回頭關照卜思嘉說:「你就留在酒店內,保持連絡,哈理遜若有消息,通知他我到『華晉金號』去了,發現的兩個女人可能就是『龍燈咖啡店』寓所里溜走的兩名舞|女……」
有說:「傻大姐這幾天忙著看地皮,買房子!」
其三、是「華晉金號」,剛破獲的地下錢莊,主事人譚老二落網,正接受偵訊。其實「華晉金號」已經不是初犯了,他們的底案有數不清楚之多,然而,以這一次的規模為最大。
哈理遜這才比較放心,又誇大地說:「有名有姓,她在本市又有產業,能逃到那裡去呢?」
大街的兩側都有電影戲院,位置至為適中。
自然,問訊是可以不擇手段地運用各類的言詞恫嚇的。
「這純是碰運氣的事情,你布置得再完善,也難免會有疏漏之處!」
「那一方面不對呢?」
他倆眼瞪瞪地注視著哈理遜和左輪泰交頭接耳地搞不清楚他們兩個人在搞些什麼名堂?左輪泰已沒有時間去啟閱那隻信封了,他向哈理遜慎重致謝,然後握手道別。
「我有知道的必要!」
警探破門而入,很不幸地,除了發現一些少數的當地紙幣之外,K幣連一張也沒有發現。
卜思嘉不解說:「為什麼要告訴哈理遜?多他一個人豈不誤事!」
左輪泰冷冷地說:「檢察官是根據什麼理由開棺驗屍的呢?」
左輪泰和劉比祺兩人回返「格蘭酒店」時,很意外地卜思嘉竟在她的房內。
左輪泰不得不爬上登機樓梯。
劉比祺緊皺眉宇,說:「兇手殺害他們兩人的目的,是為劫財么?」
「航空公司?」左輪泰很覺驚訝,說:「到航空公司去幹什麼?」
「那來的汽車?那來的司機?」
「告訴我,你由『沙巴賭場』溜出來之後,到什麼地方去了?」
左輪泰一聲嘆息,他的心中不禁懣怨,這些問題都是哈理遜一個人搞出來的;他硬是要求「錦上添花」,企圖多破獲一個「地下錢莊」案。
因之,整間的金號里,情況是亂糟糟的,所有的員工,都在封堵前後的出路,在應變地工作。
一忽兒,哈理遜自訊問室里出來,向他們兩人招呼說:「我們到大比灣去!」
那女的卻是被用槍擊斃的,槍洞在心窩之間,可見得槍法甚准,特別是泥地之上,有著血跡和拖拽的痕迹,證明說,這個女人是被擊斃之後才拖進屋子的。
之後,哈理遜和左輪泰等的人就離開了「米文」漁船公司。
他們是根據名單逮人的,可見得傻大姐的招供是和盤托出的。
左輪泰說:「你的要求是通誠合作,但是我的目的卻是在爭取時間,因為消息一經傳揚開去,黃獨燦可能就會遠走高飛了!」
劉比祺冷眼相看疑惑不已。
「女人禍水,是由爭風吃醋開始的!」
「你有什麼特別的見解?」
只看他的形狀,就可以知道他已經是疲乏不堪的了,然而為了職責上的關係,他還是勉強地支持著。
麥炳鴻的幾個船長階級的下屬找到了,麥炳鴻要求他們協同提供「水蜘蛛」的下落。
行動計劃開始,他們一行人,分乘三部警車,浩浩蕩蕩,向大比灣疾駛而去。
「要知道,這兩個女人,各兌換了兩千元K幣之多,錢可通神,打發一個出租汽車司機並不困難,當然她就逃脫了!」
「怪不得劉比祺回到酒店,你連什麼消息也沒有傳遞給他呢!」
跟在管事先生的身背後的,有著好幾名打手,那些傢伙,除了體格魁梧,有著幾分的蠻力之外,全是一肚子的草包。
「一個海島國家,四面環水,到處都可供船隻停泊流動,防不勝防;同時,漁船離港是光明正大的,隨便在那一隻船艙里躲避一兩個犯人,是非常方便的事情,警方會按船搜索么?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還不到完全失敗的時候!」
左輪泰說:「我們並沒有打算逮捕任何一個人,只是先行監視著傻大姐,恐怕風聲走漏,被她逃掉罷了!」
「剛才有兩位開當鋪的荷花大少在此,他們是走掉了?或是光顧另外的賭場去了?」左輪泰問。
「那先恭喜你破了一件案外之案,我還需要等候黃獨燦的消息!」
「哼,你倒是蠻愛惜男伴的!」
古晉市的警察總署好不熱鬧,差不多的問訊室都坐滿了「客人」。
「買房產會看到這個時候么?」
「萬一黃獨燦在我離開的時候出現了呢?」
提到了這些的問題時,哈理遜就好像要故意賣關子了。
「逮著人沒有?」
左輪泰認定了那兩個開當鋪的小開有值得可疑之處。
「歐娜可就是和黃獨燦同居的女人么?」
由於雙方的目的不同,左輪泰又怎能聽命于哈理遜呢?因之,左輪泰暗向劉比祺傳遞眼色,他們得離開現場另謀發展了。
「不會有什麼麻煩的,哈理遜不過是嚇唬你罷了!」左輪泰說。
「當然!」
「很奇怪,兇手好像不是同一個時間行兇的!」劉比祺說。
「嗨,你們二位,好像也要聽哈理遜的,恐怕是官階問題,二位想必是外圍的『眼線』,也或是『包打聽』之流?」
「你叫什麼名字?」左輪泰問。
左輪泰再度躺上床時,他真的連眼帘也合不上。
不久,飛機已溜上了跑道,一陣急疾的滑行之後,已告凌空了,乘客紛紛解除了安全帶。
「你幹嗎的還跑到警署里來呢?我不是已經讓卜思嘉關照過你,回到酒店之後就什麼事情也別管,先行休息嗎?」左輪泰以責備的語氣說。
左輪泰立刻了解,哈理遜的工作,不過是做給他的頭頂上司看的,表現出他是一個能幹的幹部而已。
「別忘記了我們是乘警車來的,此處交通至為不便,恐怕沒有交通工具可載我們回去!」劉比祺說。
不一會,哈理遜的手下人將逮著的人犯一一押上了囚車。
謝經理和徐蓋兩人相互一怔,想互相推避責任。然而,其他的商人怕招麻煩,百般拜託,終於合請他們兩人作具結保證,每一個人都隨傳隨到。
左輪泰說:「回酒店裡來睡覺!」
它是一座鄉野簡陋房屋而已,裏面是黑黝黝的,還帶著有一種魚腥的氣味。
譚老二向他瞪眼,其實,戚省三早在八時半以前就報到過,他只是在開鐵閘門的前二十分鐘前溜走,違反了店章的規定。
然而,做大官的人,有「貴人事忘」的習慣,他早把劉比祺忘記了。
警探的光臨無異晴天靂霹,傻大姐整個人都傻掉了,口張舌結呆若木雞。
左輪泰看那位管事先生的一副形狀就可以猜想得出,這傢伙分明是在推託事情,是企圖將他們打發走就了事。
劉比祺又查得那位謝經理的住宅電話號碼,他立刻又撥電話過去。
「她會獨自到什麼地方去呢?是否在古晉市有親友、熟人?」
檢察官和驗屍官都得由古晉市的方面請過來,哈理遜固然已經派人去請了,但要等到什麼時候卻不得而知呢?左輪泰似乎不願意將時間虛耗在這上面,他告訴劉比祺說:
他很感到失望,因為全無結果呢。
「我姓劉,有極重要的事情,非得要馬上尋找謝經理不可!」
「不可能,她所得到的消息是由我的身上得知的!」
劉比祺也趕到了警署,他根本馬不停蹄地沒休息過。
左輪泰知道,哈理遜完全是採取不合作的主義,他的目的,是採取主動,爭取控制全局,企圖逼左輪泰和劉比祺就範。
哈理遜便跺腳惱怒說:「我早已經關照過,你們需要行動逮捕任何人時得先通知我!」
劉比祺認為哈理遜走錯了路線,可能徒勞往返。
「曾經有一段時候,『水蜘蛛』在半山面租了一間屋子,他幾乎連住的地方也沒有!」那個認為「水蜘蛛」十分落魄的船長說。
「至於這一方面,你就不必追究消息的來源了!」
「哦!」王弓點了頭,再也沒有做聲了,好像是他的心中正在盤算,假如能拿著這名通緝犯的話,他可能會拿多少錢的賞格?
那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雖然沒有動手,然而他們還是向左輪泰虎視眈眈的。
「這是什麼?」他問。
「告訴你也無妨,哈理遜扣留了我的煙斗手槍,他將它發還了!」
「你的那名新收的門徒戚省三告訴我的,他一直就等候在酒店裡,是想告訴你,他的老闆被警方拘扣了!」劉比祺說。
「不知道!」那位年輕的姑娘頓了一頓,又說:「我想起來了,有一間叫做南天的地產經紀公司,好像是替傻大姐介紹這棟房屋的,經常派有人登門替她接洽的……」
左輪泰說:「不用你耽心,我自會有分寸的……」
劉比祺經過一番考慮,點頭說:「好吧!我們就分頭去碰運氣!」
「什麼理由?」
次晨,左輪泰結算了酒店的各項帳目,關照侍者給他們提行李,臨離開酒店之際,左輪泰打算在櫃檯間給劉比祺留下一個信息。
左輪泰很希望劉比祺和王弓能趕上漁船出海的時間,截阻黃獨燦偷渡逃亡出海外去,假如真有這種好運氣的話!
「嗯,據我知道,傻大姐在水邊路看中了一棟兩層樓的洋房,好像是今天就要成交訂契約的!」另一名年輕的姑娘插嘴說。
「不!留待哈理遜去傷腦筋吧!你瞧他,不是蠻有自信的樣子嗎?」
劉比祺申斥說:「不用唬我,我們都懂得該怎樣開賭場!」
「既然大家都是外面跑跑的,何不體諒一點?……」
「換句話說,就是漁船出海的時間快到了!」
「目標自是那個黃獨燦,但是尋著了阿添和阿壽時,也未必不會有幫助!」
有過此一面之緣,劉比祺當然還會記得那位大官員的面孔。
「兩個女人仍在裏面!」戚省三報了喜訊,他像鬆了口氣般的,調轉頭來向左輪泰報告。
「等到天https://read.99csw.com亮之後,幾位不妨再試看,但是在最近的一些日子里,阿壽曾經有過三四天都沒有回家打一轉的!」
「誰是南天地產經紀公司的謝經理?」哈理遜高聲問。
哈理遜盤算了一番,左輪泰曾說過,抓到了傻大姐其人,只能算是廖富貴兇案破了,還有黃獨燦部份尚不得而知。
不一會,那位謝太太又次回答,說:「水邊路一千零二十五號!還有電話號碼,三六九三六九號!」
待警車離去之後,王弓神色緊張,他也要告退了,說:
左輪泰也掏出通緝照片核對,以事實論事,他除了是黃獨燦之外,還會是什麼人呢?
大城市的趣味和市郊是兩碼事的,左輪泰愛好的是農村風光。然而,在這時間里,他那還有心情去欣賞景色風光呢?
戚省三說:「並不一定!」
卜思嘉說:「劉比祺是K埠警方的代表,我們何需要理會他呢?」
黃獨燦和廖富貴來到了古晉市之初,他倆無親無友,多的是鈔票,因此整日里都是沉湎在歡場之中的。

「你怎知道傻大姐發了財,要買地皮房屋的?」他問。
三部警車並沒有在沿海停下,它直接駛到山上面的漁村小鎮。

「是黃獨燦出賣廖富貴的,他同意殺死廖富貴!」
「可是還有一個黃獨燦呢!我們只需要有一個證人就夠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否告訴我?」哈理遜的毛病就是喜歡打官腔。
「唉!至少我們還有兩三個小時的生意可做!」
「不知道……」
哈理遜一想,左輪泰從來十分講道義的,他絕對不會出賣「線人」的;因此,再逼他也不會說出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左輪泰苦惱萬分,他可以說是已經用盡了機智,假如沖不過此一關的話,以往所做的工作,完全等於白費了。
非但黃獨燦沒有逮著,連住在上面的幾個舞|女也沒有一個人留在。
「這不過是他們所開的當鋪,住家不一定是在這裏!」左輪泰說。
「不是已經差不多了么?」
「你緊張的可能是死者所持有的數十萬元K幣,你以為它還會存在這裏么?」
劉比祺是一個年輕人,他有著窮詰到底的精神,乘坐在汽車裡,不斷地向哈理遜追問到大比灣去的目的和原因。
「私底下的事情!」
「不!前兩天我還看見他在市鎮上出現過,他在茶肆中和幾名賭棍擲骰子!」
「要找著那個叫做傻大姐的老鴇,事關重要,因為她對招賴知道比較多一點!」左輪泰說。
「我們在古晉市毫無作為,不如趁早追蹤到東京去!」
舉目四看,但見漁戶林立,有靠近在海灣上的,也有建築在山野上的房屋。
「阿添阿壽最近可有帶什麼陌生朋友來光顧你們的賭場?」
左輪泰在他的房間內,閉目養神,腦海之中仍在盤算著有關黃獨燦的問題。
「我剛由大比灣回來,凡是走私據點,都已經查過了!」劉比祺說。
「你看,哈理遜已經比我們先到一步了!」
「為什麼不傳訊張望呢?這個人是經不起考驗,相信一經盤問,不難他會全盤招供!」
「怎麼能搜查那麼多的漁船呢?」
「拿贓物也很重要!只要尋著他的房間內有K幣不等於掌握了證據一樣的嗎?」
這幾個人,是否會遭受失業?被他們的老闆譚老二「捲鋪蓋」不得而知!
「一點不錯,假如黃獨燦存心偷渡出境的話,現在是最理想的時間!」
「不得了,哈理遜警官,你們快進來看,屋子裡有著兩具屍體!」
這一次,他倆走進門時,賭場上下里的人將他倆另眼看待。
登樓后,左輪泰發現卜思嘉的房內有燈光,輕扣房門,沒有反應,門鎖卻是在內扣著的。
「你的意思是說黃獨燦和私梟幫搭上了線,萬一官方圍捕時,他們會群起反抗?」左輪泰問。
「案情究竟如何,對我全無關係,我需要的是活證人,死去的已不發生作用!」
哈理遜環手一指,指著當前在屋子內所有的男士。說:
「你說得一點也不錯,黃獨燦確是被殺害了,連同和他一起逃亡的舞|女,也一併死於非命!」左輪泰說。
左輪泰也很覺詫異,顯然的,卜思嘉又是溜出酒店去了,但是她溜到那兒去了呢?
王弓臉有難色,因為賞格的問題是由左輪泰提出來的。這時,他卻要和劉比祺同行。
「當然黃獨燦遇害在先,那個女人在後走近屋子,兇手早有準備,以枕頭卷擋槍口|射擊,一槍正中要害斃命!」左輪泰說:「這女子喪命之後,才將她拖到這地方的!」
哈理遜兩眼一瞬,說:「也許你們兩位是急著回古晉市去另外發掘線索,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凡是到了需要有行動,要拿人時,得先行通知我!」
其四、是『泰昌鍾錶行』的老闆娘與技|師張望通姦謀殺親夫案。
「有兩個女人在等『華晉金號』開門,他們要調換好幾千元的K幣!」戚省三說。
左輪泰搖首說:「錢可以通神,黃獨燦的手中有著數十萬元K幣,擅長走違法路線的人,在這一方面是很容易獲得接觸的!」
「行動要及時,最重要的是爭取時間!」左輪泰有點嫌他羅嗦。
「沒有,他說在古晉市沒有盡到地主之誼很感到抱歉!」左輪泰隨口回答。
但是那個女人怎肯聽呢!他穿著高跟鞋,一點也跑不快,很容易就可以追上去的。
「劉比祺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曾打了好幾次電話找他……」
「問題很簡單,廖富貴和黃獨燦是一起逃亡到古晉市來的,他們有一段時間同出共進共患難,我們可以用幾種心理去分析招賴逃走的原因,其一、是耽心黃獨燦的報復;其二、他以為案發了;其三、也說不定黃獨燦和他們同謀,合計謀害廖富貴的……」
「真丟人,頭一天拜師,就大出洋相!」他說。
「那可說不定,女人購置產業總比較嚕嗦一點的!」左輪泰說。
「你應該會有線索的!」
「大家讓開!沒有事的不要圍在這裏!」哈理遜一貫的作風就是「張牙舞爪」的。
假如說是在另外較為熟悉的市埠,左輪泰可以憑一句話,替十余個像戚省三等的人找一份工作,還相當的簡單,可是在古晉市,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卜思嘉一聳肩,說:「我向來做事都是憑直覺的,我覺得應該這樣去做時,就立刻進行,因為我們在古晉市已經把風聲鬧大了,可能影響到東京方面的兩名兇手聞風逃之夭夭呢!」
「就是在這地方了!」王弓說。
這種女人是最難共事的了,經不起金錢的誘惑,有膽量參与各種為非作歹的事情,但是一旦有金錢到了手,就熬不住要顯弄她的大富大貴,等到東窗事發時,又會將悉數事情毫不保留和盤托出企圖減罪。
詢問在「莎樂美」娼館內發生的經過。
「你的意思是要離開古晉市了么?」
「你又怎知道我到警署里來了?」他問。
至於黃獨燦和歐娜已經逃到什麼地方去了?美美堅持她全不知道。
「在全案未分明之前,不便吐露!」左輪泰故意說。
便衣警探的布置,包圍了那棟陋屋的每一個角落,恁憑屋子內有多少的人,包保教他插翅難飛了。
「黃獨燦呢?」劉比祺心中想,假如黃獨燦落到了哈理遜的手中,可能會麻煩更多,他是絕對不會痛快合作的。
左輪泰失笑,說:「我以為你對黃獨燦兇案有特別的興趣,有打算留待破案之後再走!」
誠如他所說的,黃獨燦在古晉市無親無友,再沒有金錢,他真是寸步難行呢。
「我覺得沒有留在古晉市的必要了,廖富貴已經喪生……」
按照當地的法令規定,官方的搜查一定要有證人監督,因此,一些姑娘也被逼站進房內。
「你猜那是什麼?」左輪泰需要考慮一番始才回答,所以故意拖延。
左輪泰正色說:「我不遠千里追蹤而來,不認真還能行嗎?」
行到大街之上,只見一部警車已停在「華晉金號」的門前,來的果然是哈理遜警官。
「我做了什麼事情……?完全不知道!」她吶吶說。
劉比祺已經是一天一夜未瞌過眼了,他露出了疲乏之色。
「你看那兩個女人的形狀可像是舞|女?」左輪泰問。
「我也等候你的消息,不妨保持連繫!」
譚老二瞪目的原因是發現左輪泰在樓閣的下面。
「不過總算有一個沒有漏網!」左輪泰說。
「還未有下落,這種傷腦筋的問題,我已經決定留給哈理遜去辦了,因為破案已對我全無用處,我需要的證人已經喪生!」
「我離開了『沙巴賭場』么……」
卜思嘉知道她的託詞有了漏洞,便加以補充說:「我知道你一定會打電話回來的!」
「你可知黃獨燦在什麼地方么?」
哈理遜已經將傻大姐的自用卧房的房門給啟開了,他耽心左輪泰溜掉,特別邀請他先行進房裡去。
左輪泰和劉比祺兩人,看哈理遜一面孔十足有把握的樣子,對他半信半疑,到這時候,已經是在中途之上了,斷然不可能中途放棄。
「啊喲,為什麼打我?」她比較清醒一點了。
「你是怎樣進房間來的?我記得鎖了房門……」
「我看見他給了你一包什麼東西?」
左輪泰心中想,麻煩的問題可能又惹上身了,他那來的證件可以闖過此一關呢?
警笛器鳴響著,嗚嗚嗚……急疾而行,威風八面的。
當然,謝伯南在這時間是不會留在公司里的,工友回答,謝經理早已經回家去了。
「你認兇手會是『水蜘蛛』嗎?」劉比祺偷偷地問左輪泰說。
「有什麼吩咐?」他畢恭畢敬問。
果真的,屋子內有著兩具屍體,其中是一男一女,年齡都不過只有二十歲上下。
「為什麼不聽我的電話呢?」
劉比祺說:「為爭取時間計,我們何不坐汽車過去呢?」
另外的一個女人也有推車門逃走之意,但可被左輪泰扭住了,她在情急之下竟號啕大哭起來。
「再見!」左輪泰將電話給掛斷了。他的心中至為了解,哈理遜對黃獨燦的行蹤全無把握,無非是想將他牽制住罷了。
「非常麻煩你了!」劉比祺感到十分地有希望,因為水邊路就已經完全符合了。
「『水蜘蛛』抓到了沒有?」
「那要看通風報信的情形而定了,當場拿著人,賞格就自然高了!」
「她既是卜思仁的妹妹,也說不定知道黃獨燦和廖富貴匿藏的地方!」
一些平日對招賴那傢伙沒好感的,詛咒不迭,罵不絕於口。
左輪泰和劉比祺打算先行,哈理遜招呼說:
「不知道!」窗戶也關上了,可見得這兩家人對他們的少東都很不友善。
左輪泰舒了口氣,要不然,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你們少管閑事!」左輪泰硬闖了。
「你到什麼地方去呢?」劉比祺問。
「走了有多久?」
老傢伙看了看腕表,嗤了一聲:「這時間他們怎會回家的?」
劉比祺這才對左輪泰深為佩服,他可謂是觀察入微了。
至於她是在什麼地方被擊斃的?還需要循拖拽的痕迹始能找出行兇的現場。
「十拿九穩破案了!」哈理遜說:「你來不來呢?」
管事先生一瞪目,那名打手吶吶回答說:
「別管我怎樣進房間,回答我的問題!」左輪泰說。
「不怕官,只怕管!我們怕的只有這種人!」
哈理遜表演了他的功夫,有如指揮千軍萬馬似地。
「但在人手不夠的情況之下,他可以給我們一臂助力的!」
「不!黃獨燦倉速逃亡,我們當然是找最接近的海灣……」
「最近沒有人看見過他在海灣之上活動嗎?」哈理遜問。
那人迷糊地抬了起頭,還以為是有買賣上門了呢。
卜思嘉驚醒,睡眼惺忪的,露出張惶之色:「左輪泰叔叔,你要幹什麼?」
「當然!不過,我看你此行是失敗了!」
左輪泰追了上去,並不很費力氣。他心中盤算著,這種女人都是視錢如命的,她的手提皮包里裝滿了全是剛才換來的紙幣,只要將她的手皮包搶住,她就不會再逃到那裡了。
其中的一個特別出口,是一扇側門,通出狹巷,巷口間有飲食攤子作為掩護,飲食攤的桌椅移開就可以讓人外出。
「我剛趕到,將他扣住!」幹員回答。
賭場附近的當鋪原是通宵營業的,賭場不打烊,當鋪也不關門,他們有互相連帶的生意買賣。
「是的!」
「我們不過是朋友!」
「你怎能替我決定時間呢?」
屋子裡依然沒有聲息,但是那名幹員卻驚叫來:
「當然,假如卜思嘉有打算為他的哥哥平冤的話,可能會做出越軌的事情!」
「可不是么?他簡直是『作繭自縛』,領他到這裏來的!」
因之,左輪泰決心再在那兩個開當鋪的小開的身上下手。
「你和阿添阿壽兩個人熟么?」劉比祺問。
有愛多嘴的姑娘說:「傻大姐這幾天發了財,她還怎麼會留在家裡呢?」
左輪泰瞪她一眼,為了爭取時間,實在說,懶得和她計較了。
不多一會,又來到了姚三姑的那間娼館,它的大門緊閉,深信所有的人全在睡鄉之中,包括了「華晉金號」的幾名打手——戚省三、樊琳、吳士良,和所有的姑娘在內。
左輪泰和劉比祺既已溜走,哈理遜無從追蹤,他只好先行處理傻大姐一案。
金號內上下的職員都形起了一陣慌張之色。
這傢伙真可謂是誤事呢,在這種時間擺什麼威風呢!差點兒「打草驚蛇」將「獵物」嚇走了。
接電話的是謝太太,她說:「謝經理正陪著客人去看房屋,一直沒有回家!」
「麥炳鴻在么?」哈理遜問。
果然,那位老鴇傻大姐正在屋內,她被一筆橫財沖昏了頭,簡直不知人間何世了。
「是我特別關照電話總機的接線生,不接聽任何的電話!」
「以你的看法,黃獨燦沒留在這間咖啡館的寓所之中,他還會到什麼地方去呢?」左輪泰伺機再問。
差不多的屋宇都是破破爛爛的,熱帶氣候的海灣經常會有季風、颱風,季風侵犯時,許多的房舍都會遭殃。
初步估計那數字,至少是六七萬元之多,這不就是贓款嗎?
哈理遜先接過那女子手中的皮包,打開來看了一看,點頭說:「K幣換來的鈔票嗎?」
「『水蜘蛛』的真實姓名是什麼?」
哈理遜很覺不安,說:「唉,演變成命案了,我需得向上級報告,並請檢察官來驗屍!」
「假如你再撒謊的話,我會打得更重!」左輪泰再說,表現得至為嚴肅。
「唉,我早告訴你了,該採取行動時,應交由我下手!」哈理遜還是那句老話。
「兩碼子事,張望是串同了柳瑞亭的老婆謀殺親夫……」
左輪泰等於又碰了一次壁,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只有離開那間當鋪。
「水蜘蛛」所住的地方,荒涼得可怕,在山地上略為可供利用的土地,有人會將它墾為菜園,種植瓜果蔬菜一類的東西作為副業。
「不用急,時間多的就是!」那小子回答。
劉比祺說:「哈理遜早考慮到偷渡出境的問題,他說,已在各港口密布眼線了!」
它的床鋪是木板搭架的,稻草上鋪了棉絮,還有枕頭被褥等物。
「不良少年的問題原就是不可思議的,一群烏合之眾,也可以說他們很單純,也可以說他們很複雜!」左輪泰說:「當前最著重的,還是要先拿著了傻大姐,大部份的事情就不難水落石出了!」
哈理遜正在作福作威之間,倏地發現左輪泰和劉比祺兩人都不在屋內,他們是什麼時候溜走的?哈理遜完全沒有注意。
哈理遜哈哈一笑,說:「現在,可以隨我一起到警署里去了吧?」
不怕官只怕管!何況麥炳鴻還有痛腳捏在哈理遜的手裡,他只有唯唯喏喏地百般依順。
「你https://read.99csw.com怎會知道的?」譚老二感到意外。
「以檢察官的看法,這是一件什麼樣的案子呢?」左輪泰問。
「你既是警探,不妨拿證件出來給我們看看!」一位年齡稍大,類似公務員的中年人趨上前說話。
譚老二被捕事小,他們做非法買賣早有了老案底,最後必然又是罰款了事。
哈理遜最後關照說:「吩咐你的弟兄,不論是在什麼地方,若是發現了『水蜘蛛』的行蹤,得立刻通知我,否則我和你沒完沒了!」
「哼!等到你趕到時,連這一個也逃掉了!」左輪泰冷嗤著說。
「嚇,你分明知道我已買通了酒店上下所有的人,你們的一舉一動,我了如指掌,因此,和你們所訂的是同一班飛機,同一排的座位!」
「唔?跑掉了么?」左輪泰很覺難堪。
在卜思嘉的身後,竟出現了一個歪歪倒倒的人。
「不!『泰昌鍾錶行』的案子成立了!檢察官決定今天上午開棺驗屍,你有興趣參觀么?」
哈理遜尚且將「華晉金號」給抄了,逮捕了他們的老闆譚老二。
「徐蓋是誰?」

「瞧你,還一嘴的酒氣,年紀輕輕的,真是荒唐!」譚老二斥罵了。
一個個閉了嘴,環立一旁,等候那位警官發落,沒問到她的頭上時就絕不發言了。
哈理遜大喜,他等於是破了案一樣。
「K幣就是由K埠流傳過來的紙幣!」
他的情緒有點緊張,立刻向把守在門首間的警探查問。
「我知道有一間『龍燈咖啡館』,樓上住著幾個舞|女,那姓黃的傢伙曾在那裡下榻,他在『沙巴賭場』輸了錢欠下賭債,管事先生曾派我跟同他到『龍燈咖啡館』去收帳……」
「不歡迎我同行的,想必是卜小姐了,其實我們的目標相同,我也是極力想為令兄申冤的!」劉比祺說時一面和卜思嘉打招呼。
「房門是鎖著的,鑰匙交給了櫃檯!」
「還有誰知道傻大姐正在看地皮買房屋的?」他再問。
「不妨一試!」左輪泰說。
他們是已經離去?也或是光顧另外的賭場去了呢?
「他到走私港口去截阻黃獨燦出境!」
「看貨!」他說。
他們的屍狀甚慘,那男的,仰天躺在泥地之上,頭腦有著一個拳大的窖窿,看似是用鈍器擊傷的,溢出的血跡已變成了漆黑色,他是被擊傷后,然後用麻繩勒斃,他的頸緊勒著一隻繩套,將他的脖子勒成麻花似的,兩眼翻白,舌頭外吐……。
「其餘的人都是你介紹來的?」哈理遜問。
「我發現不受你們歡迎,所以就直接回旅館里來了!」
「通緝犯,只要拿著人,縱然是通風報信的,也有賞格可拿!」左輪泰故意這樣說,開始以財為餌。
「沒有,不過鄭探長曾一再向我關照,要對這女孩子多加註意!」
看哈理遜的形狀好像蠻有把握似的,他還招集了另外的好幾名警探,各攜備的短槍、手銬、催淚彈、防彈衣,簡直像如臨大敵似的。
黃獨燦的案子,假如不是戚省三最後給他通風報信,左輪泰又怎會擒著美美?追蹤到大比海灣?而至最後發現了黃獨燦和歐娜的屍體呢?
劉比祺已兩夜未睡,很覺疲乏,便回返他的房間休息去了。
因之,左輪泰衝上前,一把將她的手皮包搶到手中。
左輪泰和劉比祺溜出水邊路,急疾又向「沙巴賭場」趕了回去。
據哈理遜的調查所得,這兩個人的K幣是出售流當品而獲得的。
「是的,還有十多分鐘!我一定得趕回去呢!要不然,譚老闆必定責罵,做地下錢莊買賣的,最重要是剛開門的時間,什麼樣複雜的人和麻煩的事情全有!」
「誰管得著他們跑到什麼地方去?反正孩子大了,做父母的根本管不住!」
劉比祺便和王弓同行,他倆赴走私海灣,打算截阻黃獨燦出境。
哈理遜皺眉說:「那末招賴為什麼看見黃獨燦的照片就逃走呢?」
「這傢伙真是一名惡劣份子!」
不多久,警署方面支援的警車也開到了,來了有六七人之多,半數是便衣,半數是武裝警察。哈理遜分別布置了人之後,推開鐵門,進入花園,昂然進屋去。
「那末黃獨燦是否落網了呢?」左輪泰也插嘴問。
他押著大夥的犯人分別乘上警車和囚車,便離去了。
麥炳鴻說:「我根本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由一件兇案引起的有關連的案子,就有四起之多。
「你負責給他們領路,但是不許多事!」
哈理遜說:「傻大姐已全盤招供了,他們合夥謀殺廖富貴的,包括了這間咖啡店的夥計,還有住在二樓上面的舞|女!」
「可否告訴我們,能在什麼地方可以尋著他呢?」劉比祺再說。
「假如能拿著了『水蜘蛛』,黃獨燦所持有的K幣,全在他的身上的話,那末,指認他為兇手時,相信是毫無疑問的了!」
看守錢閘的司閽,已經向戚省三提出了警告,說:「開鐵閘時,譚老二發現你沒在門邊,已經老大的不高興,你今天可要特別的小心!」
哈理遜警官的語氣好像非常興奮,他第一句話就喊著說:「左輪泰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使你意想不到的!」
走進警署之後,他沿著每一間偵訊室巡視了一番,洋洋自得地向左輪泰說:「柳瑞亭的妻子和張望都已經招供了,他們直認無諱,是因奸戀謀殺柳瑞亭的,檢察官已準備將他倆起訴移送刑庭!」
「數十萬元K幣之多麼?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呢?」王弓反問。
王弓著了慌,忙解釋說:「我奉命帶他們兩位至此,馬上就回店裡去……」
在現實的社會裡,找一份足以吃飯的工作很不容易,特別是搞銀樓錢莊事業的都等於是「金飯館」!
是時,馬路上的一些行人,發現一輛汽車在追逐一個女人,都很驚訝地駐足在那兒觀看。
「你的解答很難令人滿意,你看黃獨燦的屍體,頭頂上開了花,再用麻繩去勒斃,很需要費上一點時間,而這個女人又是在後趕到的,假如在措手之間,兇手該不會用枕頭去掩槍口,分明是有計劃的謀殺,兇手在等待著!」
其中的一個女人已經鑽進汽車裡去了,左輪泰急忙趕過去,他搶在第二個女人鑽進車廂里去時,也同時坐了進去。
左輪泰說:「告訴我,黃獨燦在什麼地方?否則,我就告發你們兩個人,使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管事先生瞪他一眼,意圖制止他說下去。說:「阿添和阿壽不是豪賭客,他們經常每天晚上在此打一轉,賭上一兩局就離開的!」
哈理遜很搞不清楚是怎麼的回事。
左輪泰說:「既然這樣,最好是我們分工合作,你和王弓同行,盡情和『走私碼頭』接觸,設法發現黃獨燦的蹤跡,甚至於製造風聲出大價錢,搜索每一艘出海的漁船,不要給他離境!黃獨燦縱然到了海岸,聽見風聲他也會回頭的!」
不多久,警察署的署長也出來給哈理遜和他的同行幹探打氣,預祝他們順利成功。
「你做了什麼事情肚子里有數吧?」哈理遜是用警探一貫的口吻說話。
一扇破木板門,是用麻繩和鐵絲給纏起的,兩扇窗戶都用草蓆蓋著。
「其中的一個已經招供了,和黃獨燦姘居的名喚歐娜,這個被擒的名喚美美,她曾經和廖富貴要好過一陣子,很可能也有串通殺害廖富貴的嫌疑!」
「通姦,謀殺親夫!」
只見卜思嘉仆卧床上,睡夢正香。
「一個也逃不了!」
其二、是「龍燈咖啡館」二樓寓所的舞|女,那是追尋黃獨燦的下落最著重的線索。
「不管事成事敗,這一百元是你的辛勞所得,假如說,能活擒黃獨燦,除了賞格數字之外,我另外還再給你一筆夠瞧的獎金!」
「嗯,差不多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沒看見他的人了,很可能是錢花得太凶,需要歇息一段時期!」
「這兩個女人嗲聲嗲氣的,唯一可以斷定的,她倆絕非良家婦女!」戚省三說。

她穿著一件套身的半透明睡衣,曲線玲瓏浮凸,看似十分誘人。
卜思嘉吃吃笑了起來,撒嬌說:「你事事都如此認真么?」
「真的,有多少賞格?」王弓已露出了貪婪之色。
「你的目的不過是想佔一個全功罷了,其實所有有關連的案子一經破獲,所有的功勞全是你的,我一點也不想沾光!」
這種人,在未行事之前,老愛耍各種的噱頭,「張牙舞爪」,煞有介事的!等到一遇事到臨頭,就雜亂無章,像是無頭的蒼蠅到處亂鑽……。
那位管事先生目瞪口呆,怔怔地說:「到底是什麼案子?」
再者,和黃獨燦同居的舞|女是誰?
哈理遜說:「你已經證實了傻大姐是在屋子裡面么?」
左輪泰敲開卜思嘉的房門,以責備的語氣說:「你剛才又溜到什麼地方去了?」
「假如你不高興,在起飛前一個小時退票還來得及!」
他徐步蹓躂,心中直在盤算應該採取的步驟。
「你做了一筆好買賣!」
哈理遜已釘牢了一名姑娘,她說過傻大姐發了財正忙著看地皮買房屋的。
「破獲地下錢莊該也算是附帶的案子!」
「我不論在什麼地方玩,一定要在金號開門以前趕回去,這是規定的!」
「在本市流出的K幣還不算多嘛!」
「我認為阿添和阿壽十足可疑!我重新再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下手!」
「不!我需要的是活口,死人對我已經沒有用處了!」
「到東京去,還有一個張浩和彭超……捉著他們和捉著黃獨燦一樣,全案真相必然大白!」
哈理遜開始翻箱倒櫃,他在一隻壁櫥內輕而易舉地找出一隻手提式的錢箱,由於沒有鑰匙可以啟開,只有將它置在幾桌之上,交由檢察官簽封。
左輪泰得先盯牢那兩個身分不明的女子,不讓他倆逃出視線之外。
左輪泰遲疑了半晌。終於,他又信步,回返了「格蘭酒店」。
「通常總歸是四五點鐘,黎明之前!」
左輪泰和劉比祺相對一怔,左輪泰比較敏感,他一想而知,必然是美美招供了,她供出了黃獨燦走大比灣。
「要不就是交上大闊佬,渾身上下全是鈔票!」
「咦?你的那個姓劉的朋友那裡去了?」哈理遜到這時候始才發現劉比祺不在屋子之內。
哈理遜不耽心別的問題,反正廖富貴兇案的破獲和黃獨燦落網,功勞都會是屬於他的;問題卻是萬一左輪泰和劉比祺在採取行動時,有了越軌的行動,那末責任也歸他負責了。
「阿壽可是令公子?」劉比祺問。
「唉,我一時疏忽,根本沒考慮到他會逃掉的!」左輪泰頗有難堪之感。
哈理遜走進門,先出示他的警察證件,大聲說:「大家站在原來的位置上,不要走動!」
「我們應該研究兇手的動機何在?」左輪泰正色說。
「還差一名犯人,一定要將他拘捕著,才算沒你的事!」哈理遜說。
「我得到消息,有兩個女人在清晨間趕到『華晉金號』去,有打算拋出大量的K幣,我懷疑到她們就是在『龍燈咖啡館』二樓逃脫的舞|女,因此,命卜思嘉通知你,一面就匆忙趕來了!」
哈理遜剛好隨後趕上了樓,他有一副「地頭龍」的威風,一聲叱喝,說:「你們要說話的,一個一個地說,幹嗎亂糟糟的呢?」
左輪泰將他揪住,說:「不用著急,你所希望的賞格還未有到手呢!」
「巷口間的出租汽車裡還有一個,那名司機協助捕犯人有功,應該嘉獎!」左輪泰說。
這間當鋪的規模並不大,狹窄的一條通道,旁側有著一座奇高的櫃檯,那上面有著一位老先生正在伏案打盹。
「麥炳鴻,你好!」哈理遜說。
有警方的人員出來處理事情,看熱鬧的人群始稍為心平氣靜了。
「水蜘蛛」的一棟破落戶房屋的所在處,卻是一塊禿地,全靠以石塊堆疊作為防風。
「我也很希望你能獲得成功!問題的重點是等到你希望到東京去的時候,張浩和彭超都已經逃之夭夭了呢!」
其一、「莎樂美」娼妓戶的傻大姐,她和「龍燈咖啡館」的打手串通了謀害廖富貴。
「我正是為你盯著他呢!」戚省三回答。
一位肥頭大耳、膚色黝黑身體結實的大漢,滿腹牢騷地在向著另一名正在看守著他的警探咒罵。
「你的這種做法,不嫌『打草驚蛇』么?」左輪泰故意說。
「這樣很好,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只需要等候著!」左輪泰說。
哈理遜夠他威風的,真可謂是一網打盡了。相信這些案子定案之後,他可能會連升三級。
黃獨燦的行蹤,如此發展就很使人費猜疑了,他究竟是聞風逃遁?也或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我得回店去了,兩位所要求的事情,我全辦到了!」
劉比祺如約守候在那地方,他監視著那座房屋,並沒有採取行動。
哈理遜說:「那逃掉了的一名呢?她叫什麼名字?」
這間屋子,簡陋的情形是可以想像的,長方型的一長條,連廚房飯廳起居卧均在內。
連當鋪也鎖上了鐵閘。撳了老半天的門鈴,沒有人理會。
王弓發現武裝警察林立,就非常地不自在。他恨不得調轉頭就溜走,惟恐惹禍上身。
那兩個女人的形色顯得異常的慌張,左輪泰牢跟在後,心中不斷地盤算,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定要找到適合的地方始能採取行動。
哈理遜非常自信地說:「你們別把我當做一個糊塗警官,我辦案還是有分寸的,要不然,豈敢勞駕兩位白跑?在美美的記憶之中,歐娜提及過她的表舅有個頗為特別的外號稱做『水蜘蛛』,在私梟幫之中還是赫赫有名的……」
「再者,『龍燈咖啡館』二樓寓所上的三名舞|女全部失蹤,自然這其中有著一個舞|女是和黃獨燦有著特別的關係的,她會幫助掩護黃獨燦,倒底是幫助掩護黃獨燦偷渡出境?也或是幫助掩護黃獨燦藏匿到什麼地方去?不得而知!反正兩種可能性都會有!」
劉比祺查問清楚那位地產公司的經理姓謝,名伯南。
左輪泰說:「也許是在你的勢力範圍以外的地方出境呢?」
「當然,第一疑犯自然是『水蜘蛛』!但是還未有見過這個人之前,誰敢下斷語呢?況且,除了這間屋子是屬於他的以外,還有什麼特別的證據呢?」左輪泰說。
左輪泰便掏出百合匙將門鎖啟開,推房門而入。
哈理遜有了決心,他即派出一名幹員,到警所去一方面報告檢察署派人驗,又下令將「水蜘蛛」通緝。
「我曾打電話回旅館詢問,服務生說你根本沒有回來過!」
「一隻包袱,幾件破襯衣,還有大疊的K幣,至少好幾千元!」劉比祺說。
「為什麼又找我的麻煩?」那傢伙氣呼呼地說。
在古晉市來說,那不是一筆小數目的鈔票了。
劉比祺說:「招賴正在廂房內打算吸毒,那房內有著一副注射器和海洛英,據我的判斷,他原是打算逃亡的,所以收拾了幾件衣裳和細軟,但在逃走之前,要先『過癮』藉以提高精神!」
是時,已將接近凌晨五時了,到處都可以聽得見雞啼之聲,也就是說,將接近漁船出海的時間了。
王弓沉吟了半晌,說:「假如抓到黃獨燦其人,我可以拿著多少賞格呢?」
他趕上前和左輪泰握別,說:「在本市期間謝謝你的通盤合作!本人代表署長總監特來送行!」
「這兩個小鬼的行蹤越是詭秘,我越是感到他們可疑!」劉比祺說。
這位署長,也正就是劉比祺的頂頭上司鄭探長所介紹的接洽關係人物。
「兩種可能性都會有時,我們該怎麼辦呢?」劉比祺急切地需要斷然的決定。
「沒看見人!」
「我讓他先行趕到水邊路去了!」
反正是左輪泰已經欠了他們一個人情,將來怎樣的歸還,那該是以後的事了。
「不!我現在正在當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