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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線索再斷

第四章 線索再斷

「你真有著一副偵探頭腦,凡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哈理遜取笑說。
「沒有問題,一點問題也沒有!」他逞強回答說。
「我當然是要陪著你同行的!」戚省三慷慨地說。
那人便瞪了左輪泰一眼,說:「各人有各人的賭法不同,我是打算一下子撈足開支的!」
「不用你麻煩,我賭輸贏全憑運氣,愛怎麼賭時就怎麼去賭!」
「站著!」左輪泰奮身躍起,他有打算將人擒住。
「我已經連絡了所有『安良區』的『線民』,讓他們設法找尋黃獨燦的下落,一般的旅客或單身漢公寓、娼館,可供藏污納垢的地方,只要有黃獨燦的蹤影,他們會立刻向我報告的!」哈理遜說。
倏地,左輪泰有了特別的發現,他看到劉比祺和卜思嘉兩人也在賭場之內,他倆都在拉「吃角子老虎」。
賭場的管事發覺情形不對,他知道左輪泰的身分並不簡單,可能是不容易欺侮的呢,趕忙打圓場,將所有的打手支開,吩咐他們各回崗位上了。
「招賴!你逃不掉了,快停下來,否則我開槍了!」
那地至少排列著有一二十部機器,恁憑選擇,投進一枚鎳幣,扳手一拉,唏哩嘩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由此可見,這個人必是認識黃獨燦的,至少也和黃獨燦見過面。
「你們打算幹什麼?」
左輪泰制止,說:「我們最好是先了解周圍的環境!」
哈理遜並沒想到左輪泰是有意將他支開的,便施施然地尾隨著那兩個人過去了。
左輪泰保持冷靜,說:「不要指手劃腳的,只要告訴我,是哪兩個人就行了!」
「這種的賭法連賣田地也不夠!」左輪泰說。
「以我們來說,還是謀殺親夫的案子重要!K埠的案子沒有法令的根據可以追查,同時,像廖富貴和黃獨燦這樣的人,他們在入境之後都會化了名的,同時又給我們帶來了大批的外財!」哈理遜說。「當然,那些都是犯罪所得之贓款!」
戚省三要帶出場的姑娘喚做「好彩」,還是剛由鄉下進城新出道的大姑娘,連什麼也不懂,同時一張嘴巴也沒遮攔,什麼事情也要問清楚的。
「你總應該知道他的一點底細?」
「別把意思搞錯了,我需要她們兩位替我認人去的!」
戚省三還堅持著沒肯離去。然而,他早已經是進入半麻痹的狀態,手無縛雞之力,三個姑娘合力七拉八扯地就將他架走了。
左輪泰說:「這裏的賭場不是通宵營業的嗎?」
左輪泰剛穿進後巷,就已經看見有一團黑影打筋斗自屋頂上翻下來了。
「我沒什麼好奉告的……」
戚省三雖然也是醉意闌珊的,但是他還可以繼續支持著不至於當場出醜。
左輪泰便向他一招手。
左輪泰要追捕的那個人早已鴻飛冥冥,不知去向了。
差不多的飲食攤都坐滿了客人,其中有買賣較為清淡的,就分出人來拉客,污穢凌亂就是這地區的特色。
黃獨燦自是會比這個人年輕而且講究修飾,況且他有數十萬元贓款在手,排場一定非常闊綽,不致於會弄得這樣寒寒酸酸的。
「唉,我早說過,有行動得先通知我!」他倆重新回返賭廳,不想到左輪泰已惹了麻煩。
「招賴剛在賭場里闖禍,想必他還不一定會回到他的窩裡來,不過假如招賴有黨羽的話,也許會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我們有人跟蹤追至,不是馬上露餡了嗎?」左輪泰說。
那末這個人手中的K幣是打那兒來的呢?他在賭場里獲得?還是利用其他方式從黃獨燦處所獲得的報酬?
「這家賭場有個好處,任何外幣他們照收不誤!」
他得到的答覆只是一陣搖頭。
「哈理遜警官可知道最近在『安良區』內有大量的K幣流出來?」左輪泰問。
只見哈理遜臉色一扳,將那些打手一岔開,煞有介事地說:
賭客還真不少,各式各樣階層的人全有,販夫走卒,富商巨賈,紅男綠女,場面至為熱鬧。
劉比祺將左輪泰自地上扶起,說:「左輪泰先生,你沒事吧?」
樊琳和吳士良兩人在此娼館留宿的話,正read.99csw•com合乎左輪泰的心意,他隨時都可以回來假借探訪這兩人為題,藉以找機會和黃獨燦相遇。
「剛才逃跑的那個客人,只不過是一名無賴,經常混跡在不三不四的場所中的!」
左輪泰萬沒料到這人竟會動了粗,他雙手向左輪泰當胸用力一推,然後拔腿飛奔奪門而逃。
琍琍說:「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轉過街口就到了!」
「你為什麼使用K幣賭錢呢?」
賭場方面的管事人員眼光是特別銳利的,他們已經派出人來特別招待這幾位貴賓。
「站著……」哈理遜還在屋頂上吼喝。
左輪泰一聲咳嗽,心中想看樣子又有新的麻煩要惹上身了。
「這個姓招的,可以說是我們目前發現的最重要的一條線索之一,絕對不能丟掉!」左輪泰說。
「吃角子老虎」的投幣口,有大有小,最大的是一元賭注的,其餘有五角甚至於一角賭注的。
劉比祺詢問最接近的攤販,問他們可有看見一個穿鐵灰色上衣的人跑出了賭場?
一些嬌滴滴的女賭客發現賭場內有人動武,發出各種的尖聲怪叫。
左輪泰告訴琍琍說:「我們先到『沙巴賭場』去,假如碰見你的熟朋友,不妨告訴我!」
「因為他和廖富貴是……」這「老煙蟲」竟氣絕了。
左輪泰已盡他最敏捷的動作搶近那人的身後,他一伸手,揪住了那人的衣領。
這時候就得看哈理遜的苗頭了,「不怕官只怕管」,哈理遜是當地的警探,開賭場這種「特種營業」,他正好管得著。
「好像是姓招的,大家都叫他做招賴!」夥計回答。
「左輪泰!注意!招賴已經由後巷跳下來了……」哈理遜還在屋頂叫嚷。
劉比祺說:「我已經將泰昌鐘錶店老闆柳瑞亭的案子,請求他們去調查了!」
他便掏出了黃獨燦的通緝影印照片,說:「你認識這個人么?」
哈理遜搖首說:「我所得到的答案就是如此,在法律上持有K幣並不犯法,我不能將他們加以逮捕予以刑訊的!」
劉比祺倒是誠心誠意和左輪泰合作的,他很快地就開始巡場去了。
「這件案子值得加以偵查么?」左輪泰得意地問。
招賴並沒有氣絕,也沒有昏厥,他只是直條條地躺在地上呻|吟不迭。
劉比祺認為左輪泰所說至為合理,說:「你有什麼計劃呢?」
「好主意!可是我得先把這兩個寶貝送進房間里去,免得他們再在這地方出醜!」戚省三說:「你是打算帶阿菁還是琍琍同行?」
「我看到了,他已經整個人摔下來了!」左輪泰回答。
左輪泰倏地發現和他同來的那個戚省三早已伏在賭桌上呼呼大睡了,他實在是因為酒醉而支持不住的。
那人剎時臉色大變,惶然瞪對左輪泰,吶吶說:「你是幹什麼的?」
夥計納納說:「在大唐街的那間『莎樂美』娼館,那個喚做傻大姐的老鴇曾經和招賴姘過一段時間,不過聽說最近已經分開了,也許在那地方你們可以將他尋著!」
左輪泰湊了上前,勸告說:「招賴,你已經死到臨頭了,應該覺悟,我們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黃獨燦?」
劉比祺說:「別忘記了黃獨燦持有好幾十萬元K幣的贓款,他不會居住在下級場所的,這種人最會享受了!」
「賭客這樣的多,我眼花撩亂了!」琍琍回答說。
「他看見黃獨燦的照片調頭就跑!」左輪泰說:「顯然在他的身上可以找到黃獨燦的線索!」
左輪泰有這種經驗,凡是摔跌重傷的人,不能胡亂去動他,特別是像招賴這種染有毒癖的老煙蟲,他很可能一跤跌下來就整個人的骨頭都散掉了。
「替死者洗雪冤,九泉之下也會感激零涕的!」
左輪泰的眼睛快,一眼就已經看到那人的皮夾子內至少還有四張至五張K幣。
不一會,哈理遜又登上樓去了。這位吃公事飯的朋友,大致上,在平時都是跋扈慣了,他一直自以為是「地頭龍」,是人見人怕的。
「不!在你未肯供之前,我們絕對不會給你一點的幫忙,就讓你在這九_九_藏_書裏散掉了骨頭死掉!」左輪泰說。
於是,他們三個人迅速離開了「沙巴賭場」急疾向大唐街過去。大唐街是「安良區」較為偏僻一點的街道,差不多的房屋都還是磚造的,可以說是最保守的古老房屋。
「奇怪,為什麼卜小姐不見了?」劉比棋突然發現。
哈理遜說:「我們已經得到由K埠寄到的一份記號碼的K幣清單!不過事不關己己不勞心,誰去管它呢!」
「恐怕你是對西洋賭比較有興趣!」
左輪泰便穿進後巷,查看是否有後門,像招賴那種宵小之輩,「狡兔三窟」絕免不了,他敢公然在公共場所之中動刀子,必然是有所仗賴的地方。
女侍過來給他們結過酒帳,左輪泰如數付過錢,還賞給了甚為體面的小帳。
那名夥計皺起了眉宇,思索了半晌,說:「這個人是一個十足的麻煩人,很惹他不起呢!」
這賭場的規模還不算小,只是那棟建築物也未免太簡陋了。
她會溜到什麼地方去了呢?左輪泰的眼睛已經掃滿了全場,沒再看見卜思嘉的影子了。
左輪泰說:「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全和你們無關!不必留在這裏受連累!」
「因為什麼?快說!」
他們一行五個人走出娼館時,也正是「安良區」最熱鬧的時間。
在他的感覺之中,似好像是一個穿著鐵灰色極其骯髒的西裝上衣的人逃掉了。
那是一間雙層樓的磚造居屋,樓下是裁縫店鋪,「莎樂美」是開設在二樓之上。由單邊獨立的樓梯上樓去的,哈理遜就要闖上樓梯。
他說著掏出荷包,又再抽出一張K幣的百元大鈔。
「我向來是高興賭偏門的!」那人回答說。
根據左輪泰的觀察,那種磚造的樓房,不論是雙層或是三層的,多半都有著一座木架的天台,是供晾曬洗滌的衣物所用的。
「你為什麼看見黃獨燦的照片就跑?」
「不管怎樣,請你利用職權上的方便,先找尋出這兩個傢伙的身分再說!」左輪泰要求說。
「看他的樣子東倒西歪可能會闖禍的,不如讓他回屋子去休息!」阿菁建議說。
「左輪泰先生,你高興賭牌九還是賭番攤?」戚省三問。
「我想,你可能會很快地就替我們打探出來的!」左輪泰說。
靠近左輪泰的一名女賭客,因左輪泰的相撞,堆疊在她跟前的許多籌碼便唏哩嘩啦地滾滿了一地。
「你注意前面的街道,我進入後巷把守!」左輪泰說著,展開了腳步,已追進後巷里去了。
「哈理遜警官——左輪泰先生!」劉比祺介紹說。
「有需要逮捕這個人嗎?」哈理遜問。
劉比祺剛好趕到了左輪泰的身後,便和左輪泰撞到了一起。
是時,剛好哈理遜調查完廂房內的兩名不良少年,自房內出來。
琍琍說:「他們正走向牌九賭桌,行在前面的梳著長頭髮、紅襯衫、米黃色上衣、AB褲子,後面跟著的一個穿花格子香港衫……」
劉比祺忽向廂房門首一位穿尼龍夾克、膚色黝黑的大漢招了招手。
哈理遜對此地區的情況也頗為熟悉,他很快地就找著那間稱為「莎樂美」的「半開門」娼館的所在地。
然而,這時候賭場內賭客擁擠不堪,他們無法及時趕上。
「在賭場里賭博,偶而使用外幣往來,並無足為奇!」哈理遜說。
他反問:「剛才你調查的那兩個青年人所得的結果如何?」
「不必讓戚省三在這裏受罪了!送他回去睡覺吧!」左輪泰說。
他「叭」的一聲墜地,就躺在那裡了。左輪泰趕忙追上跟前,藉著微弱的燈光一看,一點也沒錯,那墜樓的傢伙正就是在「沙巴賭場」向他動刀子的地痞招賴。
左輪泰便拍了拍好彩的肩膊,說:「我們也許要玩通宵也未定,但是不要慌,我們夜渡資是照付的!」
「我對賭博並無興趣,主要的是為尋人而來的呢!」
哈理遜和左輪泰握手后,說:「久仰大名,我們的總幫辦也曾提到你的大名,可見得你的名氣在東南亞地區,好像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了!」
是時,哈理遜和https://read.99csw•com劉比祺都急忙趕進了後巷,他們所需要的人犯已經一命歸陰。
他被賭場的一批打手團團圍著,那些打手認為左輪泰是有意搗亂他們的場子,嚴詞厲色有打算要求賠償損失,甚至於要敲一筆竹杠。
特別是吳士良,當場出醜,嘔吐狼藉不已。陪伴他兩人飲酒的姑娘,有意讓他倆留宿。
左輪泰指著骰寶賭桌的把場夥計,說:「剛才跑掉的一個人,那個夥計可能會認識的!」
「你可知道他的名字?」哈理遜問。
左輪泰已藉機會向那人挨身過去,在他的身旁坐下。
「很有偵查的價值,說不定還要開棺驗屍呢!」他說。
臨終之前,他僅吐露了廖富貴三個字,可見得招賴的關係,還不單純是黃獨燦單方面的,他和已經被殺害的廖富貴有關係。
「『安良區』的不良少年,家中是開當鋪的!」哈理遜回答說。
當然這個人不會是黃獨燦的,左輪泰持有黃獨燦的通緝照片作為認人之用。
「究竟是什麼人?」哈理遜問。
「先請當地的警署隨便按一個罪名,將他拘禁起來,然後再作道理!」
「不過這是案外之案,我們主要的目的,還是著要找黃獨燦,那才是最主要的案子!」劉比棋說。
「招賴是一個吸毒犯,假如要逮捕他的話,就應該將他關起來!」那夥計說。
事實上劉比祺根本就沒看清楚那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副形狀?
這地方的華人嗜賭番攤的居多,再者就是牌九和「骰寶」等的賭桌,西洋賭具都是設在廂房之內。
是時,賭場的管事已經將骰寶賭桌的把場夥計帶進了會客廳,說:
左輪泰說:「我們三個人分工合作……劉比祺先扮作狎遊客上樓去,暗看動靜,然後哈理遜是以公事的身分上樓去查詢招賴的下落,我站守在街巷間,若有動靜,你們可以出騎樓來招呼我!」
「戚省三!你是否也要留在這裏睡覺?否則我們就要逛賭場去了!」左輪泰說。
戚省三立刻叱斥說:「你別亂出餿主意!我今天頭一天拜師,不論到什麼地方去,都得奉陪到底的!」他等於是強行支持呢。
「你認為使用K幣的就是黃獨燦么?」
「這個女孩子至為任性,這也是從小的時候就被她的父母慣壞了,很可能會做出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要加以限制才是!」劉比祺說。
哈理遜也追出來了,他問劉比祺說:「是什麼人逃掉了?」
劉比祺說:「有備無患也好!」於是他就先行上樓去了。
「只要找到黃獨燦,我們是一點也不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有什麼事情,我們到客廳里去談,不要妨礙賭客,任何問題都可以解決的!」
哈理遜即加以警告說:「你們可要注意,在古晉市持有K幣並不犯法,千萬不可以胡來!」
倒是陪他同來的那兩位姑娘賭興甚濃,而且還贏了好大堆的籌碼。
劉比祺即替左輪泰介紹了一番。那人正是當地警署的總幫辦派過來,協助劉比祺處理廖富貴和黃獨燦案的。
「我不過是遊客,途經此地!」左輪泰說。
「假如找到黃獨燦,逮捕的行動,需交由我動手!」哈理遜說:「因為只有我的逮捕是合法的,你們幾位的入境還是觀光客的身分!」
劉比祺和卜思嘉是選擇最靠單邊的位置,他倆的目的自是為窺察進出的賭客,目的並不在賭博之上。
管事說:「你們幾位只管到客廳里去坐著,我會把那個夥計招過來的!」
哈理遜即打官腔說:「我是在辦案問話,你應當據實回答!」
「別胡說,干你什麼事?……」他已露出了慌張的形色,顯然是做賊心虛。
「你這個人問得奇怪,干你什麼事呢?」那人又重新打量了左輪泰一番,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左輪泰將戚省三等的幾個人安置在「骰寶」賭桌之上,然後向劉比祺和卜思嘉行了過去。
「他正在追上屋頂!」
那人一點頭就向劉比祺趨了過來。
左輪泰看見戚省三的腳步歪歪倒倒地十分難過,事情已經演變到了這個地步,讓他留著非但沒有用處,反九-九-藏-書而容易誤事,不如趁早將他打發走比較好呢。
「我已經和警署方面取得了連絡,最近有大量的K幣由賭場里流了出來,『沙巴賭場』的規模較大,所以我先到這裏打探消息!」劉比祺說。
左輪泰掏出了一疊鈔票,分別交在琍琍、好彩和阿菁的手中,交待說:「你們先把戚省三弄回宿舍里去,待會兒我把事情搞妥當之後再來看你們!」
「假如在這裏發現了黃獨燦的光臨,你打算怎麼辦呢?」
「吃角子老虎」這種賭具可以說是穩輸不會贏的,隨便有多少角子,準會被吃光為止的。
「你的K幣就是黃獨燦給你的!」
戚省三說:「大部份是通宵的!」
阿菁還表示十分地不放心,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沿著每一個廂房都探首進內作觀賞之狀。
秩序自然就混亂了。
「你們怎會找到這裏的?」他問。
哈理遜嗤笑說:「只要人在這裏,你還怕他跑掉了不成?」
「是的,鄭探長直接撥長途電話,介紹我到警署里去見他們的總幫辦!」劉比祺說。
果然,只繞過了一個街口,「沙巴賭場」就已經到了。
讓他留在賭場里等於是讓他受罪呢。
「戚省三,你還『罩』得住么?」左輪泰好心地問。
劉比祺和哈理遜兩人發現左輪泰動了手,都急忙趕過來。
各類的大小賭館都等於是半公開的,甚至於有些攤位的食客,利用一隻磁碗,幾顆骰子,他們在飲食攤上就賭起來了。
「我看你的賭法十足外行,有打算替你翻本的!」
「那幾張K幣是顧客購買他們的流當品使用出來的!」
至於帶出門的三個姑娘,是以外宿計算的,可以等到第二天再行打發。
「K幣那裡來的?」
廣東人的諺語,有「多一隻香爐多一隻鬼」的說法。左輪泰知道這位哈理遜探員在表面上可能是和他們合作的,但也可能給他們添許多的麻煩。
正在這時候,那名喚做琍琍的姑娘匆忙地離開了骰寶賭桌來到左輪泰的身畔,扯了他的衣袖,近乎神秘地說:
哈理遜吃吃笑了起來,說:「我們的總幫辦曾特別關照過,協助你們辦案是另外的一回事,因為左輪泰先生的名氣太大了,從來所到之處,都是天翻地覆的,所以,我負有另外的一份職責,就是對你們的行動有所限制!」
左輪泰毫無提防,立足不穩,幾乎跌倒在賭桌之下。
左輪泰向琍琍招呼說:「假如你發現你的那幾個賭友,暗地裡告訴我一聲!」
那條街道上連街燈也不多,和燈火輝煌滿堆攤販的賭場所在街道形成兩個世界。
它有著平房也有著雙層或三層的樓房,看上去就有著一種灰黯的感覺。
左輪泰謙虛說:「虛名而已,實在說,無登大雅之堂!」
「這副骰寶沒有理由押『天牌』的!它開小點數的機會較多!」左輪泰故意搭訕說。
左輪泰說:「別管我,快把那個人抓住,不要讓他逃掉了!」
「兩個都帶!」左輪泰說。
「哈理遜呢?」左輪泰問。
「大唐街、『莎樂美』、傻大姐!」左輪泰先把要點記牢了。
「不管怎樣,最近在古晉市流通的K幣大多數是廖富貴和黃獨燦兩人流出來的!廖富貴既然已經死了,就只剩下黃獨燦一個人了!我一定要找著他不可!」
「哼,我們還未有玩夠呢!」喚做阿菁的姑娘說。
左輪泰的心中暗暗納悶,這兩個人是怎樣會摸索到這地方來的呢?
這傢伙染有毒癖,這一摔可不輕,整個人就不能動了。
左輪泰一笑,回答說:「我們先行觀光一番再說!」
驀地,左輪泰看到一張K幣百元大鈔,是一名衣衫不整形狀,至為襤褸的中年漢子拋出來的,它押在「天牌」的位置上。
戚省三已經是醉態可掏,一經出到馬路上吹了風,神志更見模糊,如腳踏浮雲似的,東倒西歪,相信他已經是無法認路了。
看他倆年紀輕輕的,穿得花枝招展,不三不四的,大概也不是什麼好來路。
那種最古老的磚瓦房屋,所用的瓦片都是極單薄而又斜滑的,穿著皮鞋在上面行走九_九_藏_書,真是寸步難行呢,一不小心就會滾下街去的。
「除暴安良,戢止犯罪,全世界任何地方都是一樣,應該同心協力才是!」
「啊,那是因為……」
「我們希望能藉此找出使用K幣的人!」左輪泰說。
驀地,劉比祺推窗走出了露台,高聲叫喊說:「左輪泰,有人自屋頂逃走,注意後巷!」
「你的胃口蠻大的嘛!」
「我們可以帶著姑娘同行,這樣比較有情趣一點!」
劉比祺搖頭,說:「我也搞不清楚,得問左輪泰才知道!」
「我不認識!」那人回答。
卜思嘉向左輪泰取笑說:「我們來得一點也不費力氣,並無需要先到娼館污七八糟一大陣子!」
左輪泰的反應還算是靈敏的,他發現情形不對趕忙向後一縱,可是那把鋒利的鋼刀已經揮到他的胸前,將他的領帶割斷了。
「你是利用長途電話取得連絡的么?」左輪泰再向劉比祺說話。
左輪泰心中想,這兩個酒色之徒,幸好是沒需要他們派什麼用場的,否則就誤大事了。
「莎樂美」的那座雙層的樓屋接連著只不過有三四間之多,餘外的就是平房和三層的樓房了。
左輪泰深感詫異,說:「廖富貴和黃獨燦身懷鉅款,到了古晉市總該不會上當鋪吧?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怎樣搭上的?」
哈理遜也體諒賭場的情況,就招呼左輪泰和劉比祺進入了會客廳。
「送我K幣的兩個賭客來了!」
哈理遜警官說:「給柳瑞亭出具死亡證明書的鮑爾醫生已經被傳訊了!其中有蹊蹺之處,就是平日替柳瑞亭看病的是另外的一名醫生,可以說是他的常年醫藥顧問了,為什麼柳瑞亭臨危之時,另外聘請其他的醫生呢?」
可是那人一返身,手中已握著一把亮幌幌的匕首,猛地就向左輪泰攔腰就砍。
骰寶已告揭開,么三四,八點小!那傢伙的一張K幣百元大鈔被莊家掃走了。
左輪泰已經聽到哈理遜在瓦背上的叱喝聲音:
左輪泰和劉比祺兩人的眼睛已經注意到這兩個人的身上。
夜還不到十點鐘的時間,樊琳和吳士良兩人都告酩酊大醉。
進門處有打手把門,要繞過兩座屏風才可以看到賭場的內貌。
左輪泰的肚子里已經有了盤算,他得對這位哈理遜警探特別提高警覺。
他即遵照左輪泰的意思,急忙追蹤外出,跑出了「沙巴賭場」的大門之外,那條髒亂的街道之上,擺滿了攤販,吃宵夜的食客正多的時候,各人在做各人的買賣,好像賭場內發生了什麼事情與他們全無關係。
「救救我……給我招一輛救護車,送我到醫院!」招賴發出了哀鳴。
這幾個姑娘早已嚇得花容失色,搞不清楚是怎麼的回事咧。
劉比祺即拍了拍哈理遜的胳膊,說:「你可認識這兩個人么?」
琍琍和阿菁等的幾個人也莫名其妙地跟著進來了。
照說,只要招賴是爬上屋頂去逃走的話,他逃不到那裡去,總歸是要躍下街巷才有逃走的機會。
大夥的賭客圍堵在那裡看熱鬧也不是事,那管事便招呼哈理遜說:
哈理遜又次詢問左輪泰發生麻煩的經過,左輪泰又重複一次將始末說出。
「假如找著她時,命她守在原來的地方!」左輪泰說。
左輪泰也感到奇怪,在十多分鐘之前,卜思嘉還在扳著「吃角子老虎」的,只在他和哈理遜談話的短短片刻之間就失去蹤影了。
「那末我們現在就趕快動身!」哈理遜一招手,表現出他的行動是十分積極的。
隨後,左輪泰又向劉比祺說:「你也不必老守在『吃角子老虎』的機器邊,且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賭客使用K幣的?」
左輪泰不以為然,說:「事情恐怕大有出入!根據那幾個姑娘所說,他們是幾個人賭博贏到手的,假如出售流當品的所得,又怎會『分紅』將錢分贈給妓|女了呢?」
「待會兒,你們兩位是回到這裏住宿,還是帶我們住到旅館里去?」她問。
哈理遜說:「經常在歌台舞榭出現的浪蕩子弟,我常看見他們,但不知道姓甚名誰!」
左輪泰失笑,說:「到底官式辦案方式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