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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追蹤第一站

第三章 追蹤第一站

劉比祺格格笑了起來,說:「你真是一精明人,我們以後就不必捉迷藏了!」
「廖富貴可有什麼求助的要求嗎?」
左輪泰一頓,說:「假如黃獨燦再出現時,我只要求你們關照一聲,以後就是我的事情了!」
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他只有朝前走了,心中暗暗盤算著,煙斗手槍還在他的衣袋之中,在必要時,唯有用以對付這兩個人的其中一個了。
「左輪泰先生對於玩槍的經驗當然是豐富的!」那保鏢說著,「喀嚓」一聲,拉槍匣上「紅膛」。
劉比祺含笑,說:「我不必瞞你,鄭探長曾向我關照,只要盯牢你,自然而然的就會破案了!」
「好吧,你們都給我退在一旁!」譚老二向那些保鏢發號施令了。
左輪泰忽地發現剛才和他敵對的那名保鏢這時不斷地向他霎眼。
泰昌號的門面並不大,兩隻古板的玻璃櫥窗,陳設列著各國的名產鍾錶。
「我想知道幾個凶漢的來路,看情形有可能是人花錢買的兇手!」左輪泰還想抓起一個人加以盤問。
「既然你是天下第一槍手,很容易猜得出玩槍的把戲!」
左輪泰便將槍口調了轉頭,瞄準了那保鏢的胸口。
「他有這種的嗜好!」
「你是怎樣進入劉比祺的房間去偷他的文件和手槍的?」
是時,正值華燈初上,「安良區」倒是帶著有東方色彩的花街柳巷,首先給予人的印象就是髒亂不已。
「我以人格保證,不向任何一方面泄漏!」
左輪泰攤大了手掌。說:「你的收穫,交給我!」
「不必盤問了,剛才我看見泰昌鍾錶行的那個老頭兒在指手劃腳的,這些人的布置全是聽他指點的!」劉比祺說。
「你跑了一整個下午,可有什麼收穫?」她問。
「K埠的任何案子與我們無干!」譚老二正式說:「左輪泰先生,我們與K埠沒有邦交,縱然你能拿著犯人,你並不代表官方,犯人不會讓你引渡出境,你的心思也是白費,一旦動武,在古晉市來說,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左輪泰先生,你不必試我的觀察能力了,最後的一名,他連領帶也結不好。」
不多久,汽車已停在一間粵式的飯館門前了,那是一棟極老式的磚造洋房,有四層樓高,最高的屋頂上還搭架了一座木板的假樓。
「沒什麼關係,我會抽空來拜訪的!」他說著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冷巷喋血,華僑青年廖富貴被殺,警方初判斷,可能是黑社會尋仇……」
由於左輪泰表演了他的槍法,雖然那只是打「死靶子」的一點皮毛技術,但也是足夠使譚老二手底下的幾名保鏢和在場的職員懾服了。
由她的客廳轉向走廊,有著一間類似書房的房間。
「不!我是由K埠來的,需要知道廖富貴的下落!」左輪泰再說。
「公事上的要求協助么?」
左輪泰說:「非常地簡單,廖富貴帶到古晉市那一筆錢,完全是非法得來的,我一定要將它尋獲,然後加以證實。」
「你準備守株待兔么?」
那年輕傢伙毫無懼色,並說:「你做任何事情,最好先行考慮,小心為上!」
左輪泰給戚省三提醒說:「我們還是要辦正事重要!」
經劉比祺的指示,那名線民已經很快的追蹤左輪泰而行。
左輪泰猜想,這婦人可能就是這間娼館的女主人姚三姑了。
「不!我們去觀光風化區,也說不定要逛妓院,有你同行很不方便!」
劉比祺經左輪泰的警告,已經注意到了,他向側一閃身,揪了那人的手腕,猛力一帶,將他撞向牆壁,這還不算數,又扯回來,向後面的牆壁再撞一次,那人早已經就是「七葷八素」的了,搖搖幌幌的,隨時都會暈倒。
「金錢財物沒有損失么?」
汽車駛上了新開闢的大馬路疾馳,不一會,又來到了華人商業地區,泰昌鍾錶行又在望了。
左輪泰一怔,說:「你泄漏了身分了么?但是,又誰會注意到你呢?」
一般的金鋪,櫥窗里掛滿了金鏈子,一串又一串,有長有短,金鏈子有粗有細,都用標籤標上了價錢,任憑顧客挑選。
左輪泰之離境旅行,是無法隱瞞鄭探長的,他的簽證手續是非得經過警署不可的。
「我想,問題可以留待慢慢去研究,我們且先離開這是非地再說!」
「先生貴姓?」譚老二以交際的口吻請教。
「很出名的一間妓院!」戚省三說。
左輪泰並沒有去接觸那支短槍,那名保鏢便將它擱置在左輪泰身旁的茶几上了。
「只能憑眼光判斷了!」
「你真行,這樣快就搭上交情了?」
「更奇怪的是廖富貴冷巷喋血案,新聞上的報導沒有指出他的住處和他的遺物,照說,他還掌握著大量的金錢呢!」
三杯下肚,左輪泰開始和姚三姑攀搭交情,問長問短的。例如「買賣如何?」「撐這種的場面不容易!」「有多少名乾女兒?」……等等。
左輪泰說:「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那位輸了K幣的賭客,是怎麼樣的一個形狀?」
於是,這三個人就告辭離去,臨行時約定了再會面的時間。他們走後,劉比祺又匆忙探進頭來。
「我以前也並非沒有去過!」
「無法合作的!」
左輪泰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呢?只由他倆的眉目間,就可以知道這主雇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
柳太太表現得非常著急,便向張望吩咐說:「你就帶他走一趟吧!看情形,他若不達到目的,是不肯向我們罷手的了。」
好像他們幾個人出來邪游的機會並不多,一旦到了這種酒色場所,「浪形駭跡」原形畢露了,可謂是醜態百出呢。
「我們的譚老闆也經常到此的,假如碰上了面,該多麼地不好意思!」樊琳說。
「很可能是你又有訪客到了!」劉比祺已經看出苗頭,向左輪泰提出了警告說。
左輪泰心中想,K幣不斷地在此地區附近流通出現,也正說明了黃獨燦就是在此地區附近活動著。
左輪泰為防萬一發生意外,不得不先作準備,他摸出了煙斗,那是他用作自衛的煙斗槍,隨時隨地槍膛內裝有彈藥的。
戚省三為了表現他的熟絡,親自為左輪泰介紹。
「偶而也留客的?」
「華晉金號」在表面上,是做金飾和珠寶買賣的,店內的店員和張望都好像至為熟悉,他們一一互打招呼;大致上,他們經常有生意往來的。
柳太太說:「那是上個星期五的事情了,一個青年人到鐘錶店里來找柳瑞亭,他自稱是柳瑞亭的姨甥,然而柳瑞亭已經去世有半年多了,實在說,我也很搞不清楚柳瑞亭有著這麼一房親戚……」
那高級職員解釋說:「這上面全是密碼,你不會看得懂的!」
左輪泰正待發問,忽覺得有一支尖形的東西逼在他的腰間,不用說,那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由此該可以說明,這所房間並非是平日待客所用的,等於是他們平日處理店務的密室呢!
「是打算要我表演一番么?」左輪泰知道難題到了,嚴肅地問。
左輪泰知道,著急也沒有用處,既然到了這種地方,就必須要拖延一段時間不可的了。
左輪泰發現堵在他跟前的那些歹人,七歪八倒,至少有兩三個人吃了苦頭。
左輪泰再說:「同時,你們還不知道我是幾個人到此的呢,門外還留守著有多少人?槍聲一響,他們全衝進來,你們的這間地下錢莊就破獲了,後果如何,可考慮過了沒有?」
左輪泰被打得眼冒金星,他還得掙扎反抗,運用雙肘,猛力向身後的人撞去,先掙脫了扼在頸項上的那隻手臂,然後揮拳還擊。
「你指的是什麼樣的古怪?」劉比祺問。
「您是常來的客人,該知道我們是不賣酒的,您所叫的菜,我們也是到樓下的飯館去代叫的!」女傭回答說。
瞧那所房間內的凌亂情形,堆疊的廢物,由地板而至到天花板之上,房內只有一張方型的辦事桌和兩把椅子,各種的木箱紙匣擁擠得幾乎連人穿身而過的地方也沒有。
「毫不費力氣,我有一串百合匙,輕而易舉地就將房門啟開了,劉比祺也並非是名出色的警探,他的所有,毫無保留,和行李擺在一起,可以說,是恁憑翻閱的呢!」
左輪泰說:「我已經聲明過了,不會給你們添什麼麻煩的,最大的問題還是在你們的身上,假如我和你們糾纏到底,你們反而麻煩了呢!」
「誰教你的!」
「奇怪的就在這上面,什麼人會搜查我的行李?有什麼作用?我只為調查廖富貴和黃獨燦兩人而來,他們該不會得到風聲向我下手吧?」
「不知道!」
「你稱為『天下第一槍手』,自然是天下無以匹敵的對手了,究竟神奇到什麼程度呢?」
假如這間「地下錢莊」有帳目保留的話,是不難查出來的。
「嘿,著名的遊俠,你都不知道么?」
左輪泰有言在先,不能反悔,他將K幣收下,取出美金旅行支票,經如數摺合之下,簽了字,分別交給了兩位姑娘。
原來是一名剛爬起身的歹人,拔出了彈簧刀對準了劉比祺的后心便刺。
再有,和廖富貴逃至古晉市的另外一名不良少年黃獨燦,他是否也在這間「地下錢莊」里調換外幣呢?
柳家的大少爺便在櫥櫃下面找出了一張小型的華文報紙,翻開了社會新聞版,雙手遞到左輪泰的面前。
「張師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譚老二幌著肥大的腦袋向張望打了招呼。
「我迷糊了……」
「先生!究竟打算盤問些什麼事情呢?我們並沒有隱瞞任何事情……」
「沒有商量的餘地?」
左輪泰回過頭,很覺詫異,那是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彪形大漢,只看他的面目就可以斷定這個人是來路不正的了。
劉比祺的赤手搏鬥技術高明得使人難以置信,那六七個人簡直被他當做猴把戲似地耍著,爬起又跌倒,跌倒又爬起……完全不需要左輪泰去分勞了。
「除了你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可以干連得上!」
「我們和K埠並無邦交,他們管不到我們這方面來的!」
左輪泰道謝后,準備離開泰昌鍾錶行時,一眼就瞥見劉比祺鬼頭鬼腦地站在門外的櫥窗前,他在跟蹤窺覷。
不久,汽車已回返「格蘭酒店」,劉比祺將汽車在停車場泊好,邊說:「下一步驟應該如何?」
那名彪形大漢已卷高了衣袖,趨至左輪泰的身畔,氣勢洶洶地說:「你是幹什麼的?」
「你們是幹什麼的?」左輪泰保持了鎮靜問。
「『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么?……」那名槍手,似也是曾在外面跑跑的,他聽過有這項傳說。
「酒算我的,菜算你的如何?」戚省三仍要謙虛爭取付帳。
「廖洪雲是什麼人?」婦人兩眼灼灼,好像是想不起來了。
「我們並不記載每一個人!」
「這就要看你想耍什麼把戲了?」保鏢說。
「我不是曾向你說過了嗎?家兄經常和他們一起的!」
「嗯!在我們前座的,有一男一女,都很年輕,自上飛機之後,就開始卿卿我我,談個沒完沒了,很可能是新婚蜜月旅行!」卜思嘉提出了她的見解。
甚至於有些門戶是敞開的,一些賣笑女郎倚門招?客人,做出各種古怪的形狀。
「張望,你來幹什麼?」柳太太說。
「他的名字是廖富貴!」
「這種顧客,只會給你添麻煩,不會對你有什麼好處的……」
「不過,花錢可能太多了!」戚省三說。
「我們並不認識廖富貴,只是看報紙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被殺的新聞人物。」柳家大少爺解釋說。
「嗯,我明白了,你需要找那個黃獨燦,兌換K幣的傢伙!」戚省三說。
他的眼光原是有一股殺氣的,很會使人不寒而悚。
「辦不到!」譚老二很乾脆地回答。
假如說,劉比祺是有能耐的,他可以買通酒店的接線生,不過這種的作法是違背酒店的規定,除非是劉比祺得到警方的援助。
卜思嘉已來到左輪泰的房門前拍門,她自是也很著急希望能找到新的線索。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就是曾經向左輪泰霎眼的頭號保鏢。
左輪泰說:「這密室的面積有限制,牆壁又堅固,不適宜玩擲錢幣的遊戲,流彈反彈也會傷人呢!」
劉比祺真不愧是一位久經訓練的好乾探,也怪不得鄭探長會看中他,專程派他跟蹤著左輪泰到了古晉市。
「收拾他並不困難,我們隨機應變就是了。」
「管他的呢!」戚省三隻顧在前領路。
「還未有呢,除了我記得有一位叫做『好彩』的以外,他們都是頭一次光臨的,我看還是要麻煩你做介紹人了!」戚省三說。
左輪泰保持了冷靜,他兩眼灼灼地注視著柳家的大少爺和那名鍾錶技|師;看他們表情變化,那名女店員也趨過來接過報紙閱讀新聞,好像她還不太清楚這件事情呢。
泰昌鍾錶行設在古晉市的華人商業區的,read.99csw.com那是一條至為熱鬧的街道。
譚老二和他的手下人目瞪口呆,好像是機密被泄漏了。
正在這時候,「華晉金號」的三名保鏢如時抵達了,他們是向店鋪里請了假出來,打算陪伴左輪泰去觀光風化區的。
關於卜思嘉的家庭,和她的生活習慣,可以留待以後再去考慮了。
「我沒見過其人。」
「飲料並不重要,我們是為拜師而來的!」戚省三說。
「假如我否認呢?」
不一會,麻將聲停止了,走出來的是一位腦滿肥腸將近五十歲的老婦人,想必就是柳瑞亭的未亡人,泰昌鐘錶店的老闆娘了。
「我要對他怎樣注意呢?監視他的行蹤么?」
「我向你是盡說坦白話的!」
「如此肯定么?」
左輪泰由那幾名保鏢將他送出「華晉金號」,奇怪的是那名向他霎眼的保鏢並沒有跟出來。
「你在找什麼人?」卜思嘉問。
古晉市最多的莫過於金鋪,這地區,黃金、金飾是公開販售的。
「可不是用著了么!」
正在緊急關頭,意外地聽得一聲怒吼。
「什麼時候開始?」
「酒色財氣,不妨挑選一項,比較容易接觸那些地頭蛇的!」
「這樣說,你不妨到警署的陳屍所去認屍,一定可以找到的!」柳家大少爺說。
「你且注意單身的!」左輪泰說:「警方的經費有限,他們只能派出一個人,我們要從年輕的旅客中找出單身漢。」
「X字的記號有多少錢呢?」
「先生,你貴姓?」婦人先問。
「廖富貴父親的朋友,這無關重要!我想知道廖富貴什麼時候來拜訪你的?」
「據我所知,廖富貴和你們柳家有一點親戚關係,他由K埠到此,必定會先來拜訪你們的。」左輪泰再說。
他走進門內,只見店內共有員工三人,照顧買賣的是兩名年輕的夥計,一男一女,另外一名年歲稍大的修理鍾錶的技|師。
反正這場面是亂糟糟的,樊琳和吳士良都有了幾分酒意,鬧酒的情形更是各不肯相讓,看情形他們到了最後都會喝得滿地打滾為止了。
「劉比祺打算向當地警方報案失竊!」左輪泰說。
「沒有到這裏來過……」
左輪泰只需看那些名表的價值,就可以知道這間鍾錶行的買賣做得並不壞。
左輪泰一聽,很覺得不對勁,卜思嘉自稱她曾經逛過風化區或是妓院,究竟是誰帶她觀光那種的地方呢?
「怎麼回事?你和劉比祺聯合起來了?」
左輪泰昂然登上了假樓,那位稱為譚老二的錢莊老闆已離開了他的座位趕至門前迎客。
「大家別喝醉了,待會兒我們還要逛賭場呢!」左輪泰已經可以看得出,戚省三等的幾個人,收入並不怎樣的好,否則他們恁怎的也不應該忘形的。
那不是外人,而是泰昌鐘錶店的中年修理技|師,他在門外偷聽已不是很短的時間了。
「和我合作會吃虧的!」
左輪泰很覺意外,他的貼鄰座位竟是卜思嘉小姐。
「現在,整個的機艙里,只有三個單身的年輕人,他們沒有同伴,也沒有人和他談話接觸。」左輪泰再說。
「他已經喪生,和當地的地痞流氓發生衝突,在冷巷之中被毆死。」柳太太說。
「真的?」
「燒了……」左輪泰自座椅上跳起。
是時,阿菁和琍琍兩人,都已經上到樓上宿舍里去,將她們持有的K幣鈔票取下來了。
「祝你順風!」鄭探長揮手說。他還是沒肯提及那名警探的名字。
「真是令人惱火呢……」
「家父亂七八糟的朋友也有不少,他們教給我有各種的技術!」
「我們也都能用左輪槍!」戚省三說。
「不!打草驚蛇反而不好,我們的樓下面還有著一個劉比祺,相信他在注意著我們的動靜,你不妨盡全力注意他的行動就是了。」
「我們的帳目並不公開的!」
譚老二知道情況不對,即向那警衛揮手,禁止他胡鬧。
劉比祺無可奈何,又怏怏地離去了。
左輪泰兩眼一瞬,好像有了感應,說道:「這件案子也許不難破,你暫時忍耐,給我一點時間!」
譚老二還以為是有大買賣上門,連忙讓坐,並吩咐下人斟遞茶煙。
「那太好了,鈔票就收藏在樓上,我馬上去取來!」那女郎說著,就雀躍地穿出房門去了。
「你既是辦案人員,還耽心多接受枝節嗎?況且在必要時,你還可以用意外收穫的案子和警探總監作為交換呢!」
「是家父所有,他在破獲某一大竊盜案時所得到的,平時扔在家裡,誰也沒去注意,這次出來旅行,我想也許會用得著的,所以就將它帶在身邊了!」卜思嘉輕描淡寫地說。
左輪泰反過手來,將煙斗點在那人的胸脯之上,正色說:「我是赫赫有名的槍手,江湖上有人贈送我一個雅號,稱為『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不知道你們聽見過沒有?」
「那是你的看法!」
那牆上掛著的是一幅裸體美人油畫,玉|體橫陳,頗具誘惑性,左輪泰竟將它給毀了,實在有點可惜呢。
左輪泰一笑,說:「你持有百合匙?」
「那一位找她?」年輕的女店員問。
左輪泰一怔,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我要知道,廖富貴在貴號調換了多少K埠的紙幣?……」
凡是有昌字的鍾錶行,左輪泰都得將它記錄下來。
光看標題就夠觸目驚心了。
左輪泰失笑,說:「這種的機密已經與時代過時了,一般來說,算不了什麼啦!」
「半公開!」樊琳回答。
卜思嘉說:「對付一個新出道的警探是很乏味的事情!」
「『華晉金號』的幾個保鏢!」左輪泰說。
「哦!這位是我的旅行夥伴,劉比祺,他也很愛交結朋友的!」左輪泰說。
「姚三姑是什麼地方?」
左輪泰和卜思嘉所開的是相隔鄰的兩所房間,他們要商議什麼事情也很方便,經常還得依靠電話。
「誰給你百合匙?」
左輪泰的眼光便轉移到那名鍾錶技|師的身上去。
柳太太似覺得無可抵賴了,她考慮了半晌,忽地向左輪泰一招手,她匆忙向走廊出去。
是否卜思仁的那些狐群狗黨?那必是卜思仁在耍阿飛恁作胡為的一段時間?
「為什麼不讓我和你同行呢?」他問。
「那要等到華燈初上,那時候才是最熱鬧的時間呢!」
「更不可以,我們是做買賣的,不可以偵查顧客的行為!」譚老二堅決反對。
「他是警探頭子,比他們高一等!」
「選用了一種槍械之後就得先熟悉它,盡情地使用得習慣!」左輪泰說。
「我想,廖富貴在事前並不知道柳瑞亭已經去世,他還是會和泰昌鍾錶行接觸的,因此,我想去拜訪柳太太,也說不定他會知道廖富貴的行蹤的?」
左輪泰保持冷靜,「有來者不怕,怕者不來」的表現,他的眼睛左右一瞟,發現那刁狡的張望早已經溜走了,他需要單獨應付此局面呢!
「各類的槍械都可以!」
「啊,赫赫有名,『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戚省三回答。
左輪泰一時還想不出適當的說話去對付她呢,這時候,劉比祺又有電話過來向左輪泰查問他的房內竊案的進展。
左輪泰未得到那女店員的同意,已將報紙拈到手中,他一哈腰點頭道謝,就已穿出門外了。
「既然黃金公開買賣,為什麼還需要設地下錢莊呢?」左輪泰問。
「但是那些抄有號碼的鈔票一經發現,就會追究它的來源,你們在K埠的聯號豈不就要受連累了!」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的看法呢?」
他們所開的房間相隔有一層樓。
「掩護一個犯人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呢?」
「到了古晉市,整個形勢改觀,廖富貴已經被殺了,黃獨燦固然還活著,但是我相信他也不會活得很長久的!所以,我們應『化敵為友』……」
「報紙可以贈送給我嗎?」他向那女店員問。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是做偵探必備的能耐,有時候不忍也得忍的!」
「當然是偷槍的人!」
左輪泰利用這點空閑時間考慮各種的問題,差不多到晚餐時間,卜思嘉已回返酒店。
「難道說,我們還要走出郊外去?」
只見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相當地兇猛,將那些歹人打得滿地亂爬。
「一個窮警探,他會有什麼值得搜取的東西?」
「我們該如何進行呢?」
「從來,假冒左輪泰的人,我都不會讓他活的!」左輪泰說。
「我們不認識廖富貴其人。」柳家的大少爺說。
譚老二立時臉色大變,顯露出惶悚不安,他已伸手按下撳了電鈕,可能是召喚他的保鏢。
「我再聲明一次,我查問廖富貴的問題純屬私人關係,與外界全無關係,假如產生枝節,對雙方面都不好!」左輪泰再說。
「你認為令尊已經落伍了?」
左輪泰瞪了他一眼,仍然安坐在椅子上,擺手說:「在我和你們老闆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
譚老二說:「你身在異鄉為異客,最好還是少惹麻煩,否則,後果也同樣的是嚴重的!」
「非常抱歉,已經被燒毀了,假如說,你必需要那樣的一封介紹信時,唯一的辦法,就是要請鄭探長再寫一封了!」
「假如劉比祺和當地的警方取得連絡,對我們只有妨礙!」
劉比祺的工作進展卻好像是非常的迅速,在「格蘭酒店」上下,眼線早就布置妥當了。
左輪泰連忙擺手說:「不用麻煩,我查問廖富貴的問題,純屬於私人事情,與外界全無關係的,也不會向外泄漏,所以呢,最好是不要另生枝節,否則對我們彼此之間都不好!」
「不必查問了,不是外人所為,所以你追究也沒有用處!」
「真的?」卜思嘉也幫同張望。「一兩百個客人之中,你能認得出誰是警探么?」
「除了你向官方告密作證,我不會惹什麼禍上身的,我做這項買賣也有十多年了,假如沒有一點背景後台,那還能行嗎?出紕漏時,大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你不必為我耽憂!」
「除了廖富貴之外,還有什麼人到此兌換K埠的紙幣呢?」左輪泰再問。
「廖富貴是一名色徒,也許是爭風吃醋,或是得罪了什麼人……?」
「短槍射擊么?」
「誰拋在那裡面的?」
戰後開闢的新馬路,高聳的洋樓,很有一種蓬勃的氣象。
「不!我很耽心這位左輪泰先生是假冒的,所以請他用槍法證明!」
「和你們是遠房的親戚,他有一個兒子,已經到古晉市來了!相信必定會拜訪你來的。」左輪泰說。
左輪泰嗤笑,再說:「你真沒有見過么?不要著急,待我把正事辦完,待會兒教你見識見識!」
「想必你們和那些地下錢莊十分熟悉,你負責領我到那地方去!」左輪泰說。
左輪泰不動聲息,假裝沒有看見,再向譚老二說:「不過,我可以坦白告訴你,對那名黃獨燦,我是不抓到手絕不甘心的,你不肯合作,以後若發生嚴重的後果問題就由你自己去考慮了!」
「我盡量不妨礙你們就是了……」
逃至古晉市的兩個不良少年之中,廖富貴有著一個遠房的姨父,名柳瑞亭,在古晉市開設了一間稱為什麼昌鍾錶行的。
「啊,這樣嗎,我那裡記得清楚呢?」
原來柳太太沒有到店裡去的原因,是她在築「方城之戲」,她可謂是趕上早場了。
「人呢?」
張望好像已不再考慮餘地,他只好帶著左輪泰離開了柳宅。
「在酒店之中,沒什麼好招待的,三位是要喝點酒還是要其他的飲料?」
那不就是由K埠跟蹤過來的警探劉比祺嗎?他半腰裡參加了戰團了。
「是的,我們要學習你神奇的槍法!」
「關於廖富貴的問題!」左輪泰說。
「原來如此,所以你啟開劉比祺的房門一點也不費力氣!」
「他們是打算學槍法來的!」
「最近在貴處,可有使用K幣的客人出現!」他問到了正題。
是時,機艙上早已亮著了禁止吸煙的紅燈,空中小姐廣播請旅客繫上安全帶。
「我需要的了解,是全面性的!」
「你究竟要調查的是什麼呢?」張望的表面有著一副土相,但還是有著自備汽車的階級呢!
「『猛龍不過崗,猛虎不鬥地頭蛇』。『華晉金號』的老闆不肯合作,我感覺到是需要動用地頭上的勢力,還是需要和當地的警署打交道!」
張望改變了語氣,說:「先生,你要找尋那所地下錢莊,有著什麼用呢?」
「當然可以!」
「我的汽車停在左側的巷口間!」
「當然!時代進步,就有人會落伍的!」
「大部份的東西全在!」
「反正穿房入舍是最簡單的技術,特別是公共場所,酒店的房門是最容易打開的!」
「我在賭場里,客人贏了錢給我吃的『紅』!」
「不!你需要和K埠連絡,再者,你需要拜訪的朋友還多著呢!我把卜思嘉小姐交由你陪伴九*九*藏*書了!」左輪泰說。
左輪泰說:「不管怎樣,只要你們供給我黃獨燦的消息,我們就是達成協議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是否來調查廖富貴兇案的?」柳太太堵上書房大門時再問。
青樓出身的女人,多半還可以飲上幾杯的,姚三姑端起杯子,看她的架式,左輪泰就知道她有豪量。
戚省三的表現還能稍稍地穩重,樊琳和吳士良兩人卻完全忘了形,他倆左擁右抱地,一副色中餓鬼的醜態,很令人噁心。
左輪泰已來到白吉士羅路一七七號三樓。
所以,左輪泰在採取行動之先,最好是能將此人支開。
「靶場!」
左輪泰想著,指手指到了卜思嘉的鼻尖,以斥罵的語氣說:「你既然跟著我到了古晉市,就該完全聽我的話,我吩咐你該如何時,你就得聽從!否則我會給你吃苦頭!」
「你想瞞我,就是打算自己出洋相了!」左輪泰仍然是氣勢洶洶的。
通常來說,一名有資格的槍手,由他接觸槍械而至到他握槍的姿態,就可以估計得出,他的高明程度如何?資格如何了?
「那就要看情形而定了!」
在古晉市而言,他的自備汽車,還算得是最豪華的,也該算是中產階級的人物了。
「幹什麼的?是吃公事飯的么?」
鄭探長也不否認,說:「我也不瞞你,是一個新人,年輕有為,你若和他見面時,立刻就會喜歡他的。」
「你真的是『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么?」譚老二再問。
鄭探長守在出境處和左輪泰握手,說:「祝你此行愉快順利!」
「不!是私人友誼上的協助,鄭探長認識一位警探總監,他有一封介紹信給我,說是到了必要時可以持函去拜訪,那位警探總監不會不賣交情的!」
譚老二臉色鐵青,他沒有說話,但在這時候,左輪泰的身後已閃出一名彪形大漢,另外樓梯下面還有兩個打手模樣的青年人急疾地向樓上跑。
「那末最後一個呢?」
進來是一條深長的走廊,一面靠牆,另一面是廂房。
「我想拜訪令堂,也許她會比你知道得多一點。」左輪泰對柳家大少爺說。
「由你選擇,只要不用人就行了!」那保鏢說:「我給你擲錢幣如何?」
走廊的末端有著低洼的樓梯,看似是供走進廚房裡去的。
左輪泰搖首說:「不行!我需要有一個熟悉的人帶路,否則不可能會查出什麼眉目的!」
左輪泰趁機會一手執住了他的手腕,猛地一掌打了出去。
「那是一名傷心人,他假如不是為奔喪而來的,就是為失戀而行,傷心的表情在他的臉上,這種傷感,連他自己也是遏止不住,一看而知,這人絕非是警探。」她說。
「不!其中一定有特別的『竅門』,希望你能指點迷津!」
左輪泰指著電話簿子說:「已經證實了是泰昌鍾錶行,可是廖富貴的遠房姨父已在去年故世了。」
「不需要,我只想讓大家滿足,又不傷人!」左輪泰說。
左輪泰已在旅客登記處查過那人的姓名,他的登記是劉比祺,二十二歲,營商。
「不必做第二人想了。」
「三百元換兩百元如何?」
「槍膛內共有多少發子彈?」
「原來你已經表演過槍法了?」
左輪泰哈哈大笑,卜思嘉的所說,完全符合他的觀察,由此證實,卜思嘉的年紀雖輕,她並不簡單呢!
跟在旁邊的那名大漢見左輪泰動了手,立刻揮拳就打。
「廖富貴還另外有一個朋友叫做黃獨燦的,他可有到此兌換外幣呢?」
他的言猶未已,房門口間已出現了那三名大漢。
不過這種的事情在當前似已無關重要,左輪泰最著重的問題就是要利用戚省三他們三人搜尋黃獨燦的蹤跡,能追捕他歸案才是道理。
「這幾個人是什麼來路?」
職員又扒了一陣算盤,說:「一萬八千元K幣!」
「左先生!」譚老二似乎對左輪泰三個字有似曾聽過、但卻有一時想不起來的表情。
戚省三的眼睛盯在劉比祺的身上,不住地上下打量。
「小心,後面來了一個!」左輪泰提出警告。
「你希望用什麼作為證明呢?」左輪泰輕鬆地問。
「廖富貴之死,對黃獨燦不無影響,我們現在需要研究的,誰是兇手?黃獨燦是否會有殺廖富貴之嫌謀奪他的那份贓款?也或是兇手另有其人,他既殺了廖富貴,也可能會再殺黃獨燦……」
「我已經一再聲明過了,我是屬於私人的訪問,為什麼你們不找張望查問清楚呢?」左輪泰說。
「柳太太今天身體不適,所以沒到店裡來。」
「好的!」柳家大少爺提筆寫了地址,即是「白吉士羅路一七七號三樓。」
「唉,左輪泰叔叔,你並非是守舊一派的人物,為什麼要將男女分得那樣清楚呢?」
左輪泰決心追蹤到古晉市一行,他悄悄地辦妥了各項的簽證手續,訂了機票,沒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卜思嘉在內。
左輪泰只好跟同大家上到了第四層樓了,他看到了上第五層的樓梯,也就是用木板搭造的假樓,充份地顯得神秘。
「你除了是神槍手之外,還成為千里眼了。」
樊琳這些人開始鬧酒,猜拳喝令什麼花樣全耍出來了。
出來應門的是一位華人女傭,左輪泰聲明來意,他是為拜會柳太太而來的。
譚老二說:「容易發生危險的玩藝就不必要了,我們來談正經的……」
大致上都是很平民化的,所以街道上擁擠著的是熙嚷的人潮。
「我是學你的手法!」
「後座第三排也有一個年輕人,你不妨說出你的判斷和見解!」左輪泰說。
「拜託你上『紅膛』!」他將那支手槍一拋,擲還在保鏢的手裡。
「那是一名花|花|公|子,手上還戴著鑽石戒指,他要看的是我,而不是你,由他色迷迷的眼光之中就可以看得出了,絕非是吃公事飯的!」卜思嘉說。
他揪牢了那被撞掉了門牙的傢伙,猛一用勁,又將他摜落地上。
上到了第三層樓,情形就不一樣了,一名女侍已站在門口迎客。
「吃飯不忘娛樂,娛樂不忘工作,我們最好是能找著黃獨燦經常出沒的地方,比喻說,他經常接觸一些賭徒的地方!」左輪泰說。
「和他說話的一共有三個人,年紀都在五十歲上下,瞧他畢恭畢敬的唯唯諾諾的,很可能那三個人都是他的長官或是長輩,他可能是隨行秘書之流,不會有嫌疑!」
「你是警署方面的人么?」
「既然你稱為天下第一槍手,槍法該是舉世無雙的了……」
泰昌鐘錶店的老闆柳瑞亭去年才去世,柳太太也不能算是年輕守寡了,這其中是否有著其他的隱情?很費人猜疑呢!
左輪泰說:「不!我的第一身份是觀光客,到貴地來就為花錢而來的;既有花錢的機會,為何不讓我花錢呢?」
「我想,出售K埠紙幣的,不光只是廖富貴一個人,他還有著一個夥伴同來的,廖富貴雖然死了,他的那個夥伴可還活著。」左輪泰說。
「也許他攜帶有公文,可以和古晉市的警方取得連絡。」
一經下人傳話,不多久的時間,鶯鶯燕燕來了好大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燕瘦環肥」,使人有眼花撩亂的感覺。
左輪泰看了一眼后含笑說:「你的目的,我十分了解,你無非是想驗明正身,我究竟是否左輪泰?」
「我們要表示一點心意而已……」樊琳還想爭著做東。
「假如劉比祺向我追蹤時,你就設法阻撓,不妨展開捉迷藏遊戲。」
「他們也是零碎調換的,也許就是避免礙眼!」
這種霎眼似是善意的,也像是在暗示著一種什麼事情。
「我要重重打你屁股!」
「看你們的表情好像是對廖富貴三個字非常驚訝呢!」左輪泰一語點破說。
「你怎知道廖富貴是一名色徒?」
左輪泰趕忙起立,還禮說:「初來到貴地,可以交結到新的朋友,可真不容易,請進房來,請坐!」
「不一定,五樓上是姑娘的宿舍!」女侍答。
左輪泰不慌不忙,一腳踏在他持刀的那隻手腕上了,腳底下一用力,匕首脫離他的手掌,左輪泰一腳將它踢開。
左輪泰皺著眉宇,他一再考慮,知道再多說也沒有用場了。嘆了口氣,說:「那我就只有另謀途徑了!」
「奇怪,為什麼數字會是那樣零碎呢?」
女傭返身進內傳報,左輪泰已聽到一陣麻將唏哩嘩啦的聲音。
「既稱為『天下第一槍手』,應該是適應使用各種類的槍械的。」
姚三姑對她的「班底」都一律以乾女兒稱呼,她吩咐那些「乾女兒」開始侍酒。
「劈,劈!」他又打了兩槍,擊中了掛油畫的兩枚釘,「唰」的一聲,油畫下墜了,跌在地上,那幅牆壁上便露出了一隻坎在壁里的圓型保險箱。
張望說:「既然這樣,我只需要給你寫上一個地址,你自己就可以過去找尋了,它等於是公開的一樣呢!」
「守株待兔也可能會走漏風聲的,不如爭取主動,先發制人!」
「我們到什麼地方去吃飯才好呢?」樊琳首先提出了問題。
「全算我的!」左輪泰先將錢鈔交給了女傭,邊說:「你瞧著開支就是了!」
「有什麼樣的酒?給我們來兩瓶好酒!」他擺出一副豪客的姿態說。
「百合匙已經是很起碼的技術了!」她回答。
「你的這位店員進出你的公館倒是很方便的,他不需要撳門鈴,也不要傳報!」
那是什麼人呢?
「需要我同去么?」
「他為什麼要收集K幣鈔票?」
「我是由K埠來的,途經於此,特來拜望!」
「久聞大名,我想起來了,曾聽說過有許多關於你的傳說,你行俠江湖,鋤強扶弱,專事替人打抱不平,管他人的閑事!同時,又極愛交朋友,你廣交天下三山五嶽的朋友,達官貴人,販夫走卒,什麼階級的朋友都有交結,但是又從來不無故向人留難的,我們的這間小店,做的雖然是偏門買賣,但是也為的是方便顧客,省卻許多時間上無謂的麻煩,而且收費也至為公道,從不『吃人』的!我們也從不和任何人結怨的,究竟是什麼人讓你找麻煩找到我的頭上呢?」譚老二一板正經地雙手抱拳,打算耍出他混江湖的那一套。
「今晚上我們就可以到『安良區』去閒蕩一番,也許就會有收穫的!」吳士良說。
左輪泰細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他真的連一點也看不懂。其中有紅字的,有藍字的,也搞不清它那一項是真數字,那一項是假數字?什麼樣的暗記代表那一類的交易?
「左輪泰叔叔為什麼要這樣說?」
「他的名字呢?」
因此,左輪泰正要走出「格蘭酒店」時,劉比祺很快地得到消息。
除了櫃櫥陳列著的鍾錶琳琅滿目之外,牆壁上滿掛著全是電鐘。
「左輪泰先生,非常地糟糕,我的房間被人搜索過了,行李也被翻得亂七八糟!」劉比祺吶吶說。
「有一支手槍和一封介紹信!」
「不用商量的!」
戚省三因為是這兩人的老大哥,又是第一次和左輪泰相交,所以稍為穩重了一些。
卜思嘉在回房之先,先到左輪泰的房門一探首。
很顯然地,泰昌鍾錶行的真正買賣的中樞,還是在此房間之內呢!
卜思嘉說:「左輪泰叔叔,我要和你同行!」
「不行,那不是女人可以去的地方!」
一名喚做阿菁的姑娘插嘴說:「嗯,我也存有兩張百元的K幣,是紅色的!」
「我們鐘錶店的事務,於你何干呢?你究竟是幹什麼來的?目的何在?」
於是,汽車穿越在熙嚷的人叢之中,左穿右轉地,戚省三好像是挺熟悉道路的。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前後俱是敵人,假如左輪泰不及早發動的話,落在他們的手中就不容易逃出去了。
「這地方也有客人留宿的嗎?」他問。
「我可以作此肯定,可是一個人在太自信時也可能會有錯誤的!比喻說,我就想不到我們『書香門第』的哥哥會做出那樣敗德的事情!」
那兩名打手模樣的傢伙也沖了上樓,有蠢蠢欲動之態。
劉比祺倒是蠻機警的,他發現左輪泰離開泰昌鐘錶店,他即調轉了身子,面向騎樓下的一支滿貼減價廣告的支柱,假裝在看它上面的細則。
「凡有C字記號的,都是張望介紹的買賣,C字旁有X字的,就是廖富貴帶過來的朋友,但那總算是張望介紹的一筆帳!」
戚省三駕著汽車已來到一條擁塞狹窄的街道,它的兩邊路旁全擺滿五花八門的飲食攤子,各類的冷熱熟食全有。
「必要時可以運用得上的!」他很自信地說。
「鄭探長曾經告訴我,是一個年輕有為的新人,只憑這一句話就可想而知,必定是一個年輕人。」
「錢鈔我都帶在身上……」
「貴鐘錶店在表面上,是由你主持店務,你不在店內時,便是由大少爺全權處理,其實最掌權的還是這位老技九_九_藏_書師呢。」
「是的,大概是前兩三天,幾個客人在此吃酒,吃完酒之後,他們帶我去逛賭場,贏了大把的鈔票,說出來夠羡慕人的,各類的紙幣全有,美金、英磅、港幣、K幣……花花綠綠的一大把,他們分給我兩張百元的K幣鈔票!」
「我也不知道……」鍾錶技|師回答。
「賭場?」
「是的,經介紹之後,我們就沒有來往過了。」她說。
譚老二一跺腳,說:「廖富貴兇案,官方正追查至緊,你要盤問廖富貴的事情,不就等於要我們好看嗎?」
「但是錢莊的老闆拒絕合作,他稱說是為不願意得罪顧客!」
「准又是鄭探長出賣情報!」左輪泰不樂說。
左輪泰收拾了最簡單的行李,雇計程車直駛往機場。
「不!只有我可以確定是你乾的!」
左輪泰猛地想起了在K埠療養院里卜思嘉的父親所說的話。
「你知道是什麼人乾的么?」
「好的,鈔票換給我,給你同樣的利息!」
張望和柳太太都似有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巴不得及早將左輪泰打發走。
那是高等的住宅區的一棟新蓋的公寓,他撳了門鈴。
「妓院不會有飯吃的!」
「你是什麼人?」
那條狹巷,污穢潮黯,星散布滿了垃圾,還帶著有一股臭氣。
「接近機室前艙的一個,他就不時的回頭向我們注意,會是他嗎?」左輪泰故意問。
「不要緊,一切經濟上的問題,由我負擔就是了!」左輪泰說。
「你已經和當地的警方連絡上了么?」
「廖富貴兌換了多少外幣呢?」
左輪泰的心中不免著急,到底,在這地方演出流血事件是不好的,他還不打算使用他的煙斗手槍呢。
左輪泰失笑,說:「你的了解真多,有點不尋常了!」
左輪泰點頭說:「這樣倒還可以,既然可以攀交情,不妨順便將柳瑞亭的死因調查一番,我需要齊備的資料!」
左輪泰哈哈大笑,說:「呆瓜!那是沒有用的槍,你的鳥槍,用的鐵砂散彈槍,一旦開槍,鐵渣子、砂石子亂飛,我挂彩沒關係,你的老闆譚先生,還有這樓面上的男女職員無一倖免,統統躺下,到時候,先敲飯碗的是你,後果又如何善後呢?」
「也許官方為了逮捕兇手,暫時不將它發表!」職員猜度說。
可是在轉角地方,卻有著供以登假樓的樓梯,假樓上就是真正的地下錢莊了。
「店內除了柳太太之外,還有什麼人在此負責呢?」左輪泰再問。
「不,我光說這一個,他不善修飾,又是初出道,只知盯牢了眼睛看,但由於資格太嫩的關係,每經我們回看,眼光接觸,他就迴避……」
「原來你把我的底細全摸清楚了!」
左輪泰嗤笑,說:「不必假惺惺了,我已經知道你是劉比祺,鄭探長派你由K埠而來,是盯著我的!」
那還有再吭氣的!勉強可以逃走的都蹺著腳一拐一拐地,恨爹娘少生兩條腿了。
「把你的煙斗手槍扔下,否則……」
「我長了眼睛,可以很清楚地觀察事務。」
他回進房內,脫下上衣,解下領帶,斟了一杯酒,正打算舒一口氣,房門上卻有人敲門。
卜思嘉說:「根據華文報紙上說的,廖富貴之死,是屬於黑社會之恩怨,可能是爭地盤之類的兇殺……」
「這是不能猜的玩藝!」
張望被拖進了房內,腦袋的下顎正好擱在書桌之上。
「我燒掉了!」
譚老二呆了半晌,招呼內室的會計小姐,說:「將本月份K幣調換的帳冊取出來!」邊又向左輪泰說:「我們和K埠的交往不多,相信本月份所調換的K埠紙幣,全是廖富貴的所有!」
左輪泰說:「歡迎歡迎,我的生平就是愛交結朋友!」
「你真有辦法,已經在這裏弄到自用汽車了!」
「我不知道!」柳家大少爺說。
左輪泰失笑,說:「警探就不會打好領帶么?」
左輪泰再說:「我不耽誤你的時間,只要問你幾個問題,請你從實回答!」
「我們要求左輪泰先生教導我們如何把槍法練得神奇,和你一樣能百發百中……」樊琳說。
「在帳房裡!」店員回答。
「我們是吃酒來的!」
左輪泰說:「今天我到貴寶號來,純是友誼性的拜訪,所以,並沒有帶著短槍,這支煙斗手槍,你們該會了解,它是非常地不稱手的!」
左輪泰說:「我可以向你保證,消息不會外泄的!除非是你的手下人會向外面胡說八道!」
在這個同時,非但是站在巷后的兩個人已經趕出來了,另外由橫巷處也閃出來有兩三個人之多。
「在什麼地方?」
剎時間,緊張的空氣緩和下來,幾個打手閃避開,環繞站在牆邊。
婦人立時驚惶不迭,只看她的表情流露,就可以知道她的確曾經和廖富貴見過面。
在機場送行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鄭探長。
「黃獨燦呢?」
「我得向你提出一項警告,廖富貴和黃獨燦是在K埠做了案逃亡到古晉市來的,他們所持有的鈔票,大部份已被政府抄了號碼……」
她一個人會到那裡去了呢?人生路不熟的,左輪泰的心中納悶不已。
「沒有問題,只要黃獨燦一露面的話,我立刻給你遞消息!」他慷慨地說。
左輪泰說的是內行話,那名警衛等於是多此一舉了。
那身材魁梧的保鏢倏地衝到假樓中央,高張雙手,大聲說:「慢著,這位先生,他自稱是『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但是他能用什麼作為證明呢?」
左輪泰一眼即可看出,那是屬於「華晉金號」的三名保鏢。
卜思嘉說:「對付這樣的一個人還不容易嗎?在K埠,他有職權在身,可以張牙舞爪的,到了國外他和我們一樣,只是遊客而已,若有越軌行動,很容易就可以阻止的。」
「我還未有深入!」
譚老二說:「你的目的,就是要拆穿我們的機密來的么?」
左輪泰雙手抱拳行了江湖禮,說:「謝謝你的幫忙了!」
戚省三將汽車泊好,招呼說:「跟我來,我們得由後巷進去!」
不多久,有僕在地上不再爬起來的,是被打昏了,有逃之夭夭的,有吃不消而告饒的。
他回返樓上,敲卜思嘉的房門,沒有人應,詢問該樓的櫃檯服務生,原來卜思嘉竟外出去了。
客廳中坐有兩位洋客,正在和妓院的一名懂得「洋徑濱」的管事搖手划腳地交談,好像是在討價還價。
雖然槍膛內裝有彈藥,但是煙斗照樣地可供吸煙絲之用,這就是他的煙斗手槍製造得高明精細的地方。
「他已經先你一步,登上飛機去了。」
左輪泰說:「可是,你在該坦白時沒有坦白,在胡謅時就亂七八糟亂扯一通。」
「我姓戚,戚省三是我的名字,後來的是我的兩個小弟,樊琳和吳士良,我們對你都很崇拜!」
譚老二說:「你只管放心,這間屋子裡所有的人,都是同生起死的共患難的非親即友,所以,不會有任何的人會出賣人,我們要對付的是外來的勢力!……」
張望加以介紹說。
左輪泰點頭應允。當然,他們彼此之間仍然是各懷鬼胎的。
卜思嘉便走到了他的跟前,說:「你的態度,好像有點神秘!」
左輪泰兩眼一瞬,計上心頭,說:「教你們練槍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我有條件!」
左輪泰和戚省三等三人,離開了「格蘭酒店」,戚省三有一部自備的敞蓬汽車,也是超了年份的,他們分別入座,於是汽車就駛往「安良區」去。
「不用著急,他很快地就會和你見面的,對年輕一輩的朋友,還請多多關照。」
「除了我想提出的問題,需要得到答案之外,我正希望多交結當地的朋友……」
跟著,他貫注了全身的力量,緊揪了那人的手腕,一個穿身,由他的手腕腋下穿了過去,只見那人騰空翻了一個大筋斗。「叭」的一聲,四平八穩摜在地上了。
「柳家的少爺在此負責。」女店員說時向那年輕的男子一指。
左輪泰嗤笑,說:「古晉市剛經過了一場政治動亂,假如說,這地方發生了槍聲,對你們貴寶號方便嗎?」
「是的,一個人在無可奈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花招都得耍出來的!」
「什麼收穫?」她表示不歡。
吳士良扳了扳腦袋,似想起了什麼事情,說:「其實要找黃獨燦並不困難,這個人必然是一個嗜賭如命的賭徒,而且逢賭必輸,所以在最近『安良區』很多的賭棍都持有K幣……」
左輪泰接過短槍在手裡一翻,又說:「既然是觀摩性質,對面牆壁上的一幅美人畫只好將它犧牲掉了!」
他第一槍打在畫像的左眼,第二槍畫中右眼,第三槍正中肚臍眼,一連三槍連中三「眼」,這種槍法該算是夠神奇的了。
譚老二坐鎮在二樓之下,餘外司帳員至少有三數人之多。
左輪泰說:「但是透過『國際警聯』的關係,一樣可以辦案!」
「鈔票可有帶在身上?我願意出利息和你調換!」左輪泰說。
「你老盤問這些幹嗎?」
「不!是他向我們聯盟!」
「我不會對外泄漏的!」
但這種打死靶子的方式,對左輪泰來說,一點算不了什麼。
「我並沒有教你什麼!」
「是的!交換條件!」
劉比祺愣住了,左輪泰向他擠眼一笑,昂然而去。
「她今天沒到店裡來。」他回答。
「現在上賭場去恐怕時間尚早!」
「那末我的那封很重要的介紹信呢?」
他哼哈不迭,左輪泰將他架起,推到座椅之上,說:
「足夠了!」
「我總不希望會演變到動武的程度!」
左輪泰將白朗寧短槍拾起在手中一拋,扣開了保險掣說:「是否已上了實彈?」
在華人的商業區里,他們並不習慣用西式的計算機,還是以打算盤為主。
他抬起一隻腳,猛踢那抱著大腳的傢伙,但是後面的人已經摸到了;一個「餓虎擒羊」姿勢,撲到左輪泰的身後,猛地扼住了他的頸項。
「我……」她含糊地,難以承認,也難以否認。吶吶說:「你怎會知道的?」
於是,走出了側巷,劉比祺所用的一部汽車可謂是陳年的老貨了,除了引擎還能運作之外,幾乎全部都應該報廢了。
左輪泰持有美金旅行支票,顯示了他的身分是一位闊客。惹得在場的姑娘們對他另眼看待,殷勤得可以。
「信呢?」
卜思嘉皺眉說:「柳瑞亭去世,廖富貴到了古晉市之後,真會去找他的家人么?」
「嗯,鄭探長派出來跟蹤的,自然會隨時隨地向你注意!」卜思嘉回答說。
廂房自是虛設的帳房間,房內有空閑著的女店員,無聊地閱讀小說打發時間。
「你可知道鄭探長派出了一名警探暗中向我追蹤。」左輪泰說。
「左輪泰!」左輪泰隨口回答。
「嗯,那地方美女眾多!」吳士良說。
左輪泰便對劉比祺說:「我另外有一個約會,看情形你得另外作活動了,同時,卜小姐也需要你多加的照顧,她隻身一個人,或會替我們闖禍的,你不如看牢她吧!」他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卜思嘉打量了左輪泰的幾個訪客一番,她越看這幾個人越是來路不正。
「是的!我已經讀過報紙,廖富貴之死,並不足為奇,他習慣於在那些下流社會、不三不四的場所里胡混,所以才會有此下場!」左輪泰鄭重地說:「我需要了解的是廖富貴抵達古晉市后和你接觸的情形!他可曾向你求助嗎?」
「提起K幣,在過去時我們甚少見,奇怪的是最近,經常有客人到此使用,本來,我們可以婉拒使用外幣的,但是有些客人懶得到銀樓去兌換,反而央托我們為他跑腿,真煩不勝煩呢!吃我們的這行飯,誰願意去得罪客人呢?」姚三姑說:「你問這些幹嗎呢?」
「姚三姑在嗎?」戚省三問。
「左先生,你有什麼問題呢?」他問。
「你的態度太傲慢了!」保鏢說。
柳太太的三位牌友,都等候在牌桌上,他們回過頭來怔怔地向這位不速之客注視。
柳太太即向張望一擠眼,示意張望不必反抗下去了。
「官方的後台,在這裏多少總有一些連繫的!」他笑著說。
究竟他是否已和當地警方取得連繫?不得而知;但是這個人若介入他們的偵查追蹤,可能會礙事的!
姚三姑到底是一名「老江湖」,見識得多,她將戚省三扯在一旁,附耳說:「你這位朋友是幹什麼的?」
「不過運用壓力,可能會打草驚蛇,反而將事情弄砸!」
「你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試想一個人,他犯了案子好不容易逃出海外,逍遙於法外,怎會憑你的三言兩語回到是非地去投案呢?」
左輪泰沒有回答,只向她招了招手。
他正納悶間,驀然背後有人在他的肩上一拍。
「怎麼啦?你?」左輪泰問。
「也差不多,他倆是一搭一檔,有『大嫖客』之稱!」
戚省三等的一行人被帶進另一所客室,相https://read.99csw•com信在這一層樓上,大多數的房間都是客廳的布置。
站在巷后的兩個人見動手打起來了,其中的一個以手指塞進嘴去猛地吹起口哨,自然,那是他們召集人的信號。
不久,飛機已向跑道滑行,漸漸騰空了,到了適當的高度,旅客恢復了自由,解下腰間的安全帶,可以隨意吸煙、交談、閱讀書報,同時,空中小姐也為客人服務,有要飲料的,有要點心糖果的。
左輪泰搖首說:「廖富貴到古晉市不久,他不可能和當地的黑社會發生什麼恩怨的!」
「譚老二派你們來的么?……」他話猶未已,那人手中的匕首一緊,刺破了他的西裝上衣,刀鋒已刺在肌膚之上了。
「最好是距離我們的店號越遠越好!」譚老二便吩咐送客了!
那保鏢說:「沒關係,可以借用我的短槍!」他說著,自褲后袋掏出一支短槍,很自然地送到左輪泰的跟前。
左輪泰和卜思嘉住進了著名的「格蘭飯店」,果然不出所料,那年輕人跟蹤而至。
「多少利息?」
倏地,行近了垃圾時,那持刀的大漢踏著了穢物,腳底下一滑,立腳不穩,刀鋒離開了左輪泰稍遠。
「你再看那坐在第七排座位的那一個。」
「你又怎會攜有百合匙呢?」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經常就是喜歡管些許的閑事,『狗屁倒灶』的事情碰上了我,可就要算他倒霉了!」左輪泰只看那鍾錶技|師,斜眉毛歪眼睛,臉無三兩肉,准不是一個好東西,向他下手準保不會錯的,於是,他故意怒目圓睜,雙手揪住了張望的衣領,使勁向上一抬,狠聲說:「廖富貴調換外幣的事情你一定知道!」
「好吧,我全聽你的,此後再有行動時,應該是互相連繫一番了吧?」
可是他被左右挾持著,不走進去的話,可能立刻就要吃眼前虧的。
「廖富貴被殺了,可是還有一個黃獨燦,他們經過了分贓之後,都持有大批的K埠紙幣,是遲早會出現在這種的地下錢莊的!」左輪泰說。
「沒關係,我們邊吃邊談,先找到了姚三姑,她會供應各種的消息的!」
「安良區?」左輪泰又得到了一個新的名稱。

這時,看似是一名身分較高的職員,他趨至譚老二的耳畔,低聲耳語一番,是可以看得出,他是在向譚老二加以勸告。
「恭敬不如從命,我們就吃老師一頓又如何呢?」戚省三說:「不過現在我們還得回到金店裡去辦個交待,我們的職位雖小,但是門面還是需要我們撐起來的!」
譚老二將雙手一攤,說:「那末,你是幹什麼而來的呢?」
劉比祺又次出現在他的房門前了,手中握著一支濕淋淋的手槍,形狀顯得有點尷尬。
「譚老二」是他的排行或是綽號?他才是這間金店的大老闆。
「打聽什麼人呢?」柳家的大少爺過來接待。
「我當然要的,但是你得先告訴我鈔票是由什麼地方來了!」
左輪泰問:「這地區的私娼是公開的嗎?」
左輪泰意外得到了幫助,「如虎添冀」,自然精神也振奮了,那六七名歹人便也不放在他的眼內了。
「我需要先行聲明,我並非找麻煩來的,只是有兩個問題需要請教,與外界全無關係的,請你們據實回答!」
左輪泰說:「你的語氣不小,好像曾經對付過很多扎手的人物呢,不過,你得提高警覺,劉比祺是由鄭探長派出來的,假如說,他真是新出道一竅不通的,絕對不會被鄭探長所賞識重用,必然劉比祺還是有他的三兩下子的,你若輕敵,可能將來就會有失算的地方。」
「當然,言出必行!」
左輪泰含笑說:「你們警署方面派出什麼人向我跟蹤,不妨先行介紹我們見面認識,你知道我有著一份怪脾氣,從來不高興被人鬼鬼祟祟跟蹤的。」
左輪泰滿以為他的行動至為機密的,怎料到還有誰不知道呢?連卜思嘉也比他先到了一步。
「手槍我給他扔在他房內的抽水馬桶的水箱里!」卜思嘉說。
所有埋伏在狹巷的歹徒蜂湧撲到,這時展開的是一場混戰了。
場面就漸開始熱鬧起來了,姚三姑以主人的身分敬酒。
左輪泰說:「身懷鉅款的人,不論到什麼地方去,有沒有親友給他照顧,都沒有多大關係,他總該是有辦法生存,尤其廖富貴家境貧寒,一旦有巨款在手,免不了會花天酒地。」
「我心亂如麻,早就已經忍耐不下去了!」劉比祺說。
左輪泰立刻了解,所謂的看情形而定,等於就是可以供客人留宿;換句話說,這種的地方最容易窩藏人犯。
左輪泰哈哈大笑,說:「玩槍是很簡單的事情,所謂槍法神奇,不過是熟能生巧,最主要的是經常要有練習!」
廖富貴身懷巨款,來到人地生疏的古晉市,他需要調換當地使用的紙幣,自然,這間「地下錢莊」就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當然是客人給的,我還未有時間到銀樓去兌換!」
「我的訪客么?什麼樣的來路?」左輪泰問。
「那一間賭場?」
「我不知道……」
「由現在開始也不妨!」
「人多欺人少么?好的,我參加一個!」竟有人參加戰團了,是幫著左輪泰一方面的。
「我們都可以習慣!」
「應該是看左輪泰老師的意思了!」戚省三說。
譚老二皺了眉頭,一再瞪視著左輪泰,重複又重複地思索著。
左輪泰一想,譚老二也未嘗不是沒有理由的,便說:「換一個方式也可以,我不在貴寶號附近出麻煩,假如黃獨燦再出現時,你派一名店伙跟蹤,偵知他的住處,然後再行處理……」
左輪泰加以攔阻說:「我們在事先早已經說清楚了,所有的開支全是我的!」
左輪泰等待到這時候才擰開門閂,將他帶了進來。
「姑且一試,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一點也不合作么?」
左輪泰即抱著有了新的希望,他心中想,黃獨燦是一個聰明人,他或會利用這種地方藏身的,假如能在這間的娼館之內發現他的蹤跡時,就可說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了。
「華晉金號」之側,有著一條狹窄的陋巷,左輪泰知道,進入狹巷去,就不會有好事了。
「根據這數字看來,廖富貴還有大部份的K幣還沒有兌換!」
「熟能生巧,是最主要的因素!」左輪泰說。
餘外,廂房之內也有人探首外望,有男的也有女的,顯然這「地下錢莊」是一個龐大組織,有男有女,工作人員不在少數。
「柳瑞亭在去年故世,什麼人找他呢?」對方一名店員回答。
譚老二正待要阻止,左輪泰已扣了槍機,「劈劈劈」!一連三發。
「我是由K埠來的,有一位廖洪雲先生拜託我特來拜訪!」
有店員的許可,警衛替他們將鐵柵閘門給啟開了。
「柳太太可在嗎?」左輪泰問。
「我的失竊案如何了?可有眉目?」
「假如他不肯就範的話,你豈不是就得實行動武了?」
可惜它沒有附帶刊出廖富貴的照片,否則只需要將報紙帶回去給卜思嘉看,他該可以認得出來是否就是這個廖富貴了。
所謂的帳房,有著一道鐵柵閘的大門,門前站著一名持鳥槍的穿警服的守衛,這所地下錢莊看似還是「合法」的。
進門是一所正廳,它和普通的住戶人家的客廳沒有兩樣。
他們進入一間類似飯廳一樣的房間,有女傭進來給他們分遞過香茗。戚省三就大模大樣地點了好幾樣菜,不外乎是大魚大肉的。
「我們是拜師來的!」吳士良說。
「唉,最糟糕的是鄭探長交給我的那封介紹信和我的公事手槍失蹤了!」
「這幾個是什麼人?」她附耳向左輪泰問。
「另有古怪不成?」他自語說。
「這位先生有幾個問題想向貴寶號請教一番!」
「我難得『闖關』一次,總歸是有好買賣給你介紹才來的。」張望說著,招呼左輪泰登樓。
「在你的房間的抽水馬桶的水箱里!」
「你可有給他幫忙嗎?」
「也說不定是發生竊賊,可有向櫃檯報案?」
「我認識一間金店,也等於地下錢莊,他們隨時都可以給客戶調兌外幣的。」
樊琳和吳士良都是色中餓鬼,看似他們是好久沒有和異性接觸了。
左輪泰既然已經考慮到這個問題,他就得盡情提防著。
「我需要供給我『華晉金號』的情報!」
卜思嘉唯唯諾諾,但她的肚子里卻像有著另外的盤算。
「年輕的旅客可真不少!」
「我的綽號,稱為左輪泰,可想而知,是擅長使用短槍的,你的這種白朗寧短槍,我卻很用不慣!」
那房內堆疊著許多凌亂的帳冊和鍾錶紙匣一類的東西。
「坦白地說,一點也不錯,我很有點這個意思!」
左輪泰純是為調查廖富貴和這間「地下錢莊」的交易情形而來的。
「廖富貴!也是由K埠來的。」
「『華晉金號』內有什麼收穫?」劉比祺在啟動馬達時問。
買的酒也到了,菜肴還未有到。
「你給廖富貴介紹了么?」
「那末就要上四樓了!」
「令尊也是一名警探!」
「不!本店號信用昭著,對顧客都是安全可靠的!」
劉比祺說:「不會的,左輪泰先生,剛才你的煙斗手槍還未有使用,還不算是到了最危急的時候,我參加戰團,無非是想和你攀一點交情吧了!」
「好極了,我只是想打聽兩個人。」左輪泰說。
戚省三摸出鈔票說:「沒關係,代我去買兩瓶回來就是了!」
機場的擴音器已經在催促著旅客登機,左輪泰的名字也在名單之中。
第一件事情,左輪泰先行查看電話簿子。
它的風格,和一般東南亞的華人商業區沒有兩樣,所以說,中國人保守就是這個道理。
左輪泰格格大笑,說:「我早就已經一再向閣下聲明過了,我絕非是找麻煩來的!」
「我為朋友,私人的立場追查K埠的血案!」
「譚先生,你一定要弄到惹禍上身之時才會後悔的!」
有昌字的鍾錶行共有三間——茂昌鍾錶行、泰昌鍾錶行、昌宏鍾錶行。
那位高級職員已取出一個紅木算盤,照著數字劈拍打了一陣。說:「我可以告訴你正確的數字,一共是兩萬二千五百元K幣!」
戚省三已帶他們走上樓梯,那狹長的通道,只在半樓上懸著有一盞電燈。
「好吧!但是我該用什麼作為槍靶呢?」
那些名字倒是十分動聽的,都是時下最著名的「電影明星」。
這句話使譚老二很感意外,兩眼灼灼地重新向左輪泰打量了一番。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左輪泰被打得「七葷八素」,好在他久經慣戰,可以挺一陣子,不致於馬上就躺下去呢。
「點過了姑娘沒有?」姚三姑擺出一副老鴇的姿態。
「真的?」
「我們拜師,那有你作東道之理,由我們幾個小弟兄請客,你是我們的客人!」戚省三還搶著要做主人。
「嗯,那必是黃獨燦了!」
他只需要打一個電話到那幾間鍾錶行去查詢有沒有柳瑞亭其人,事情就可以證實了。
「酒色是相連貫的,既有美女陪酒,我們就先喝起來吧!」戚省三說。
「呀!我想起來了!」戚省三忽地拍著額頭,說:「姚三姑的那個地方是可以供應酒菜的,她的樓下就是飯館!」
「你果然就用得著了!真是巧合!」
「黃獨燦會出現在那地方么?」
「令尊已經知道你懂得了這麼的許多麼?」他故意問。
「你不是官方派來的嗎?」他說。
狹巷內的一場惡戰,到這時好像完全結束了。
臨上機前,寓所里的下人始才知道他們的主人又要外出旅行了。
他雙手一拱,行以江湖之禮。說:「我們是特地來拜望的,剛才在店裡時有冒犯之處,請多多地原諒!」
左輪泰經整裝之後,從容離開了酒店。
「我僅是一種假想,很需要了解張望對我為什麼會這樣的緊張?他購買兇手六七人之多,實行對我暗算,其中必定有原因的!」
左輪泰含笑,卜思嘉的才華可謂是畢露無遺了。
柳太太插嘴說:「張望所說的是事實,開地下錢莊的人我們惹不起。」
「非常抱歉,我得維持店號信譽,絕不出賣顧客!」
「假如你也是做買賣的,你肯出賣顧客么?」
「關於這一方面,我們就無從知道了!」
女傭正打恭作揖間,門外已走進來一位身材肥胖時髦的中年婦人。她滿臉笑容,逢人就打恭作揖。
「她正在替姑娘們打扮!」女侍答。
房門推開,卻是劉比祺站在那裡,他的神色張惶,魂不守舍地,似乎發生了什麼意外重大的事情。
那撞掉了門牙的傢伙怒沖沖闖上來,對準了左輪泰的面部就是兩拳。
「你負責教導我們的槍法,和你的read•99csw.com槍法一樣好!」戚省三說。
「其實玩槍是很簡單的事情,你們可曾聽說過有『彈道專家』這名稱,換句話說,做一個高明的槍手,先要了解彈道,槍械的性能,比喻說,槍械的口徑、來福線、彈藥的『衝勁』、『回力』、種種……」
「做一名出色的槍手,就需要選用一種稱手的槍械,比喻說,人家稱我為左輪泰,就因為我慣用左輪手槍,而且左輪槍玩得出神入化!是其他的槍手所不能及的!」
劉比祺拍了拍手,說:「誰再不服氣的,只管再上來!」
左輪泰說:「你的失竊案已經告一個段落了,你的手槍已經尋獲!」
「好的,回頭再見!」
「『沙巴賭場』,就在這裏前面不遠!」
張望嘆息說:「唉!做地下錢莊的,一定會有強硬的後台,我們是生意買賣人,惹他們不起!」
「我們在每一個星期天都有練槍的機會!」
「『安良區』是古晉市的老風化區,沒有別的,就是娼館和賭場特別的多,最近,那地方的地痞流氓經常到『華晉金號』來調換K幣,而且是零零碎碎的,足以證明,你的那位朋友的,輸掉的及花出的錢不少!」
「柳瑞亭在去年就故世了嗎?那麼現在誰在處理店務?」
「我能到府上去拜訪嗎?」
「假如捉到這個竊賊,我一定要痛毆他一頓不可!」劉比祺氣呼呼地說:「可是事情也未免發生得太過奇怪了,竊賊偷走了我的短槍,他是有作姦犯科的不良企圖?問題是他拿走了我的那封介紹信又有何作用呢?……我總覺得是和案情可能有關連的呢!」
譚老二處處表現了他的後台是「綳硬」的,同時也有著黑社會勢力。

他一看而知,左輪泰對戚省三等的幾個人是有利用的價值的。
好在事情已經有了一個眉目,K幣一再在這地區出現,證實了廖富貴和黃獨燦兩人都曾在這地區活動的。
走進後巷,它一如其他地方的陋巷一樣髒亂,但是尋芳客倒是挺多的,原來這整條的後巷差不多都是「私門戶」。
左輪泰倏地一把擰住了門閂,向後一帶,只見「叭」的一聲,滾進來一個人。
「著急也沒有用處,你可曾考慮過是什麼人乾的么?」
剛好菜肴送到了,打斷了他倆之間的談話,樊琳和吳士良有美女作伴,好像是連姓氏也給忘記掉了,他們為何到此?早就置諸腦後啦。
只由他們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廖富貴和他們有了接觸。
「你究竟是代表那一方面的?」
「拜師?」
「他說,由K埠帶來了一些K埠的紙幣,希望調換成當地的現幣,問我什麼地方比較方便?」柳太太說:「我問他有多少的數字,他沒肯說……」
到底,他剛才是在暗示些什麼呢?
「什麼樣的條件呢?」
「我有一份備忘錄,鄭探長關照我,一定要熟悉你所有的一切!」
左輪泰頓了一頓,事情都很不湊巧,這件案子從開始時就好像很不順利。
「你憑什麼胡謅?」張望以反抗的語氣說。
「那會有這樣快的,你再忍耐一點時間吧!」
「你不知道有這麼的一個人到你們店裡來過?」
「阿拉伯數字,我總歸可以看得懂的!」左輪泰說。
左輪泰已是最後一名登上飛機的旅客了。他提著簡單的行李,在空中小姐的引導下,來到他的座位。
廖富貴三個字甫出口,那位女店員倒沒有怎樣,只見柳家的少爺和那位修鍾錶的技|師同時一怔。
「廖富貴之死,古晉市的警方可有什麼特別的資料可以提供?」
「假如說,黃獨燦是一位『玩家』,身上又多金的話,他應該會留連忘返的!」
左輪泰說:「鄭探長的信賴心也未免太大了,萬一我遭遇了什麼意外,比喻說,剛才不是你及時相助,我豈不就是一命嗚呼了嗎?那時候,所有的線索就完全斷掉了!」
「可否告訴我府上的地址?」
左輪泰正想奪路而逃,但首先被摜在地上的那名大漢已經爬起,他猛然抱住了左輪泰的雙腿,不讓他逃脫。
「那末,你可認出,那一個人就是鄭探長所派出的警探了。」
「什麼理由?」
「好的,我們不妨一試!」
「錢么?我既交朋友就不談錢!」他回答。
卜思嘉似也自覺失言,被左輪泰的一頓斥罵,她知道左輪泰生氣了,趕忙唯唯喏喏地,沒敢再爭辯了。
「你希望迅速行動,還是應該由那方面著手!」
「我未敢肯定,但是可能有些許的眉目!」
這種的場面是皆大歡喜的,姚三姑做人特別圓滑,這也是她能在此地區立得住腳的最大原因。
左輪泰擺手說:「著急也沒有用處,我想,事情會很快地就澄清的!」
經一一打過電話之後,證實了是泰昌鍾錶行,但事情出乎意料之外。
「不!我已經聲明過了,我是由K埠來的,受廖洪雲之託,找尋廖富貴的下落。」
「警探之中也有色迷迷的。」
「在什麼地方?」他急問。
「是誰乾的?」
至於第三層樓上的住客,該是如何上樓上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在這同時,另外還有一名大漢擁了上來,架住了他的右手,左右都被挾持著了。
「你猜猜看!」保鏢說。
「不行,萬一流傳出去,今後我們就休想再做買賣了!」
「廖富貴是他們的圈子裡公認的色徒,就是喜歡在女人的圈子裡打滾!」
「為了對你們各位表示歡迎起見,我把所有的紅牌都替你們召來就是了!」姚三姑即向她的下人,唏哩嘩啦念了大堆的名字。
左輪泰說:「玩槍也需要天才,我只能把我的心得和練習方法奉告,至於成就,那還需要看你們自己的努力!」
「你搜查劉比祺房間的收穫!」
卜思嘉說:「我不過是言而有信,當初請你出馬調查此案時,我就說過要和你共同行動,你想獨佔鰲頭是辦不到的,在旅途之中你想將我甩掉,可是更不容易了。」
「不要『抬杠』!把你搜查劉比祺的房間所得,全交給我!」左輪泰再次攤手。
飛機已開始準備起飛了,駕駛員在試引擎,噴射渦輪鳴響著,所有說話的聲音都被壓蓋下來了。
查看C字的記載,有十七八行之多,合起來不過是數千的數字。
「並不儘是阿拉伯數字!上面有著許多的暗記,比喻說,有C字記號的,就是張望介紹來的生意,他在年終結帳時還要拿一些好處的……」
「是的!我們所有在場的弟兄,都希望能欣賞『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先生的槍法!」
再向前三四步,有著一個垃圾箱,堆滿了穢物,劉比祺伸手揪住了他的褲腰,如摟小雞地提起,衝上前一邁步,將那人倒頭插|進垃圾箱里去了。
「你確實認為柳瑞亭案值得調查么?」
那兩個喚做阿菁和琍琍的姑娘,認定左輪泰多金,便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故意向左輪泰挑逗,希望得到一個好客人。
「黃金雖然公開買賣是在本土,但是絕對禁止外流,外幣管制得嚴,就產生了地下錢莊。」張望回答。
左輪泰的動作快,一手接住他的拳頭,反手就是一掌,劈向他的頸項間;這一掌出手甚重,那人踉蹌撞向牆壁,立時鼻青臉腫,滿嘴巴都是血,大致上是撞掉門牙了。
另外一名喚做琍琍的姑娘「見財起意」,說:「我也有兩張百元K幣鈔票,你是否也願意調換呢?」
「那就不能稱為年輕有為了。」
左輪泰說:「不要把問題扯出題外,我們既然有這樣的一個人跟蹤著的時候,你打算怎樣對付?」
那飯館稱為「大粵樓」,佔用了地下與第二層樓,它是最老式的建設,上樓上去是需要由側門行上去的,「大粵樓」因為連第二層樓都佔用了的關係,所以它將門面擴充,連那扇側門也佔用了。
「泰昌鐘錶店照說不應該和這件案子有什麼關係的,他為什麼要逞凶呢?」
「案外生案,豈不是又生枝節了?」
「進來!」左輪泰招呼。
左輪泰故意行到他的身後,將報紙向前一伸,說:「你要找的人已在警署的停屍間里了,你應該走一趟才對!」
假如根據正確的研判,廖富貴至少可以分得巨款十余萬之數,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個多星期之間就把所有的鈔票都花光了。
古晉市也是東南亞一個著名的商埠,但是人口並不太多,商業區還是以華僑社會為首。
那名保鏢嚇了一跳,他真箇是連煙斗槍也沒見過呢!這時,兩隻眼睛盯在胸前的一支煙斗,怔怔發獃。
「嗯,這個人的出身不大好,我相信他只要有錢在身上,遲早一定還會再來換錢的!因為案中還有案,所以我打算讓黃獨燦回K埠去自首!」左輪泰說。
「我們經調換的K幣,是要歸還到K埠去的!我們自己並不動用!」
劉比祺走後,左輪泰掩上了房門,邊說:
終於他點了點頭,讓那位職員搬出帳冊給左輪泰過目。
左輪泰的目標在阿菁的身上,他希望進一步了解,阿菁的兩張K幣的來龍去脈,究竟是什麼樣的客人給他的?其中是否有著黃獨燦在內?琍琍較之阿菁年輕貌美,她只知道淘金,搞不清楚左輪泰是另有心機的,便開始和阿菁爭風吃醋起來了。
左輪泰嘉許,認為卜思嘉有乃父之風,判斷能力高強,觀察入微。
「是客人給你的么?」左輪泰問。
那屋內卻是燈火輝煌的,只是都垂下了窗帘,所以在戶外完全看不見。
「無贓無證,怎可以指定就是我乾的呢?」
在那條巷子的內端,早有著兩個人守在那裡了。
可是,在樓下面的那名持鳥槍穿制服的警衛已經跑進來了,他舉起了鳥槍向左輪泰瞄準,吼喝說:
左輪泰說:「我還需要考慮,現在應該是把重點擺在『華晉金號』之上,那是最簡捷的途徑,可以把黃獨燦找出來,否則,黃獨燦得到了風聲,可能就逃掉了!」
廖富貴已經喪生,黃獨燦只要不離去的話,他遲早會在這地方成擒的。
「你和他們也深有認識?」
「和警探搞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報紙上報導廖富貴兇案的新聞,並未提及廖富貴的遺物,他未花完的鈔票那裡去了?
「柳太太,你是哪一位在找他的?」
「譚老二可在嗎?」張望問。
左輪泰說:「由我離你們的鐘錶店開始,他就一直跟著我了。」
「我派人坐鎮貴寶號等候消息又如何呢?黃獨燦出現,你們只要使個眼色!」
「這假樓密室的前後,有著隔音設備,一響槍聲不會外傳的!」那保鏢說。
「那我就不知道了?」譚老二說。
「五發!」
張望在一條街巷口間的停車處泊下汽車,向左輪泰一招手,他倆便走進一間稱為「華晉金號」的銀樓。
左輪泰說:「不!我只需要看看你們本月份的帳目,廖富貴曾經在貴處調換了多少錢紙幣?」
「不錯,就是我!同時,我手中的一枝煙斗手槍也是出名的,現在它正指在你的胸膛之上,假如有誰想動蠻的話,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你了!」左輪泰慢吞吞地故意一字一字的說個清楚。
左輪泰一怔,他真想不到是張望所買的兇手;這個老傢伙的目的何在?他需要這樣做么?
「女孩子怎會對這種的東西發生興趣了呢?」
「不!實在說,家父已經落伍了,他的退休是對的!」卜思嘉說。
「柳瑞亭是泰昌鐘錶店的老闆,他有著什麼案子?」
左輪泰也甚感驚奇,說:「除此以外還有什麼損失?」
左輪泰東張西望,開始注意整個機艙的每一個客人,究竟誰是鄭探長派出實行跟蹤他的警探呢?
「我們願意繳學費!」樊琳說。
劉比祺正打算離房回到他的房間去的時候,走廊上來了三個行色匆匆的大漢,他們都有著一副打手的模樣,正在東張西望地查看房間的號碼。
「不用多說話,進巷子里去!」臉貌醜惡的彪形大漢說。
「別忘記了家父是年資很久的探長了!」
左輪泰說:「我只求調查真相,不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左輪泰立刻知道,那是一支空槍,否則對方斷然不會那樣鎮靜的。
「可否用官方的壓力?」
左輪泰驚愕不已,這個廖富貴是否就是K埠綁票的廖富貴?也或是同名同姓的?新聞的內容並沒有說明。
劉比祺打量這幾個人一番,看似是不會有什麼惡意的。便說:「既然你有訪客,我就不打擾了,我得回房去等候消息!」
左輪泰還有一條腿被抱住,上半身又被制住,這時候可就吃虧了。
左輪泰回答說:「我隨便走到什麼地方去,總愛交幾個新朋友的!」
「我純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劉比祺含笑還禮,說:「先生,你貴姓?」
左輪泰便說:「既然如此,今晚上我作一個小東道,請各位便餐一頓,然後我們去觀光『安良區』!」
左輪泰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只好告退了。譚老二一點也不含糊,吩咐下人送客。